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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著。
麦芝屏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早上老妈从日本打来的电话。
得知她和邝梓璿分房睡,老妈训了她一顿。
“厚,你们居然没睡在一起?啊你们现在是在演那一出纯情戏?”
“他不跟我睡,我也没办法呀。”麦芝屏很委屈的说。
“什么叫没办法?!出去不要说是我生的女儿,这么没用。”
“妈,你怎么这样说啦,那不然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你直接去勾引他呀,这还要我教你吗?在拉斯维加靳你是怎么把他给弄上床的,照做就好啦。”
“人家那时候喝醉了咩。”
“那你就再醉一次下会吗?”
“可是”
“还可是什么?你如果嫌麻烦,就直接压倒他,对他硬上也可以,”
厚,这是什么母亲呀,竟然唆使自己的女儿对男人硬上。
“他是男生耶,我哪可能对他硬上?”
“哇,真是没用!”罗洁玲笑骂一声“要不然你就诱惑他,男人是视觉的动物,一看到养眼的画面,下半身自然就会冲动起来。你就穿少一点,不过也不要全脱光,一下子让他看光就没搞头了,最好是半遮半掩,引他想入非非,自然会忍不住把你扑倒了。”
如果她真的照老妈的话那样做,他真的会把她扑倒吗?麦芝屏很怀疑。
其实,她并不是真的很想跟邝梓璿上床,她希望他能爱上她,因爱而性,而非因性而爱。
可是这好像不太容易!住进来几天了,邝梓璿都不太搭理她,除了外出,他常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她连好好跟他闲聊的机会都找下到。
他下会是在躲她吧?这个念头令麦芝屏觉得很沮丧。
在床上来来回回滚了好几圈,已经半夜两点多了,还是睡下著,她跳下床,走出房间找水喝。
意外的见到客厅里的灯竟亮著,她定过去,瞥列坐在墨色沙发上脸色发白、驼著背的人,她吃惊的快步走过去。
“邝梓璿,你怎么了?”
他抬首颅了她一眼,没答腔。
麦芝屏倏然想起一事。“啊,是不是那个什么僵直性脊椎炎发作了?那你吃葯了吗?”
他苍白著睑轻轻摇头。
“你还没吃呀,葯放在哪里?我拿给你。”略扬高的语调里满溢著心疼。
他强忍著剧痛而痦哑的嗓音道:“不用了,家里没葯了。”本来打算这两天要再去医院拿葯,没想到今晚背部会无预警的痛起来。
“没葯了?那怎么办?”她慌张的问。
“忍一下,一阵子就没事了。”
“不行,我陪你到医院挂急诊。”
“很晚了,我明天再去医院拿葯。”
“就是因为很晚了才要挂急诊呀。”麦芝屏匆忙的跑回房间,匆匆换了衣服拿了皮包,强硬的要带他到医院。
“麦芝屏,我不要紧,用不著去医院,这种痛不会要人命。”
不会要人命,却会令他痛得脸色发白!
她没得商量的说:“不行,—定要现在去医院。”她受不了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这么痛苦,那让她的心都揪了起来。
见她一脸坚持,邝梓璿叹了一口气“不用了,你去葯房帮我买消炎止痛的葯就好了,我拿医院开的处方笺给你,你只要拿给葯剂师看就可以了,不过要找大一点的葯局,有些小葯局没有那种葯。”
“好,我知道附近有一家葯局很大,而且是二十四小时营业,你处方笺放在哪里?我去帮你拿葯。”
邝梓璿深黝的黑瞳睇著她,看到她脸上显而易见的关切神情,心口一暖,背部的痛意似乎也跟著减缓了些。
“你到我书房去,书桌旁有一个书柜,你打开下面的第一个抽屉,就会看到处方笺。”
“好,我去拿。”才迈开脚步,麦芝屏又回头看着沙发上的男人“要不要我先扶你回房?”
“不用。”他的背痛得要命,就算回房也没办法休息。
麦芝屏快步走向书房,来到书柜前,拉开他所说的抽屉,果然看到了那张处方笺。
她拿了出来,旋身要离开时,手臂不经意的碰到书桌,将他搁在书桌一角的一本相簿扫落在地,她弯身欲捡起,赫然发现摊开的相簿里的照片很眼熟。那是她。
她讶异的拾起相薄顺手翻了下,发觉里头全都是她的照片,那些是七、八年前和他出游时他替她拍的。
他居然一直保存著这些照片。
她有些兴奋的暗付著。这是不是意味著咦,里面夹了一封信,而且信封上的收信人竟然是她。
这是怎么回事?
“麦芝屏,你找不到处方笺吗?”见她迟迟没有出来,客厅里传来邝梓璿疑惑的声音。
“噢,找到了。”她赶紧将信塞回去,把相簿阖起来放回书桌上,匆匆走出书房。“那我先去葯局喽。”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她的胸口卜通卜通的鼓动著。
目送她走出去,邝梓璿拧了下眉。刚刚她进书房后他才想起来,他的书桌上摆了那本相簿,她应该没注意到吧?
他忍著腰背剧烈疼痛的下适,徐徐起身,缓慢的拖著脚步走进书房,将那本相簿收了起来,才又慢慢的踱回客厅。
不到半小时,麦芝屏便回来了,在他旁边看苦他把葯服下,她冷不防的一把抱住他。
“你干什么?”邝梓璿深眸微敛。
“给你秀秀呀,我想把我的力量分一半给你。”她不太敢问他书房里摆著她的相簿是什么意思,还有那封署名给她的信又是怎么回事。
她隐隐知道纵使问了,他可能只会虚应的敷衍它,甚至说不定还会把那封信给毁尸灭迹。
所以她决定趁他不在时,再偷偷去看那封信的内容。
“你当我是小孩子吗?这一点痛我还忍得住。”被她拥住,脸被迫埋在她的颈间,他的嗓音听起来有些低哑。
麦芝屏紧紧的抱著他说:“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都渴望有人疼。既然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今后就由我来疼你。”
她的话深深的敲进了他冷漠的心坎,令他为之一震。
鼻端嗅著她身上的淡淡馨香,邝梓璿只觉得此刻感官里盈满了另一种感觉,取代了下背部的疼痛。
被一股暖意包围著,适才与疼痛对抗许久的他疲累的阖上眼,昏昏欲睡。
久久未闻他再开口说话,麦芝屏侧首看他,发现他闭著眸,似乎是睡著了。
“款,你困了,我扶你回房间睡好不好?”她低声说。
“嗯。”他随口应了声,任由她将自己扶起来。
扶著他走回房间,由于担心他的背仍疼痛著,麦芝屏轻手轻脚的让他侧卧在床上。
他的神色看起来舒缓不少,应该是不痛了吧。想起刚才他被背痛折磨的痛楚神情,她不舍的轻轻抚摩著他的睡颜。
留意到他身上的衣服,她考虑著要不要为他换上睡衣,以便他睡起来会比较舒服。没迟疑多久,她决定了动手替他换上睡衣。
小心的解开他身上那件灰色衬衫的扣子,顺利的为他脱下衣服后,看见他结实的胸膛赤裸的呈现在面前,麦芝屏忍不住酡红了脸。
虽说他们在拉斯维加斯曾上过床,可是那次因为酒醉,她对他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印象。想不到他外型看起来偏瘦,身材还满结实的嘛。
接下来,她慢慢的松开他长裤的皮带,解开裤头的扣子,拉下拉链,徐徐的褪下长裤,不到两分钟的过程,却令她紧张得手心沁出了汗水,感到自己的脸颊热辣辣的。
瞅著他全身只剩一件内裤蔽身的身躯,麦芝屏俏丽的脸霎时红透了。
她听到自己胸口咚咚咚雷响般的鸣动著,眸光却贪婪的盯著眼前这副修长劲实的胴体舍不得移开。
本噜的吞下一口口水,她忍不住伸出狼爪,呃,玉手,像个女色狼般,抚上他精瘦的胸膛。
见他似乎睡得很沉,她的手开始肆无忌惮的在他身上游栘,大吃他的豆腐。
“啧,全身上下没有半点赘肉,肌肤光滑又有弹性,摸起来的触感好棒。”麦芝屏一边摸著一边忘情的发出赞叹。
半晌,被吃豆腐的睡美男忽然出声“麦芝屏,你摸够了吗?”
吓了一跳,她羞窘的缩回手,面河邡赤的瞪著正睁著墨瞳瞪著她的人。
“啊!你、你、你怎么醒了?!”
“被你那样騒扰,除非是死人,否则下醒才怪。”邝梓璿低沉的嗓子不禁有些沙哑。在她刚开始为他换睡衣时,他就醒来了,本想佯睡装作不知道,希望她适可而止,岂知这女人竞愈摸愈过分,完全没有收手的意思。
再让她摸下去,情况可能会完全失控,他才不得不出声警告她。
“哈哈,你别误会,我只是想替你换睡衣,让你睡得舒服一点,所以才会把你的衣服脱掉,不是想騒扰你。”她干笑两声想唬弄过去。
“拿来。”他坐起身,脸上浮起一抹可疑的红晕。
她愣愣的看着他伸来的手。“什么?”
“睡衣。”
“噢。”她赶紧将挂在衣架上的睡衣取来给他。“要我替你穿吗?”话出口后得到他两枚白眼,她无辜的解释“好啦,你自己换,我是怕你背还在痛,所以想帮你的忙嘛,你不要想太多。”
“不痛了。”穿上睡衣,邝梓璿瞟向她。
“什么?”她一时没有意会过来。
“我的背已经不痛了,谢谢你帮我买葯回来。”深黝的瞳眸里漾著一抹隐微的情绪。“不早了,你回房休息吧。”
麦芝屏有些眷恋不舍的瞧着他。“嗯,那你快睡吧,有什么事再叫我。”很想跟他说,他们已经是夫妻了,她想留下来睡在他房里,可是望着他眉眼问淡漠的神情,她很孬种的把来到唇边的话吞了回去。
呜,老妈说得没错,她果然很没用。
为什么每次一碰到他,一向直串的自己就会变得很不干脆?她好讨厌这样的自己。
目送著她走出他的房间,邝梓璿睡意已消,拉开床头柜拿出皮夹,从里头取出了一张折叠得很整齐的信纸。
小心翼翼的摊开那张已泛黄的信纸,折痕的地方有多处破损,显见这张信纸常常被打开再折起。
信上的字并不算娟秀,却很工整,可以看得出来写这封信的人十分的用心。
邝梓璿闭著眼都能背出信上的内容
嗨,邝梓璿:
突然收到这封信,你一定吓一跳吧,我考虑了好几天,最后才决定写这封信给你。
你就要去英国了,所以我决定要告诉你一件事,因为等你到了英国,我就算想说也没有机会说了。
邝梓璿,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我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
我知道你还不打算谈恋爱,我没有要求你喜欢我,你不用喜欢我没有关系。
我只是希望以后我们还是朋友,如果你愿意承认我这个朋友,在英国有空的时候希望你能写信给我,让我知道你在那边的情况。
就当是一个朋友对你的关心好不好?
你知道我的作文很烂,还有很多话想对你说却写不出来,总之,我祝你在英国一切顺利,还有,希望你能多交一些谈得来的朋友,否则一个人在那边读书一定会很寂寞的。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如果有回台湾的话,要回来看我哦。
麦芝屏
如果说这七年里除了奶奶之外,还有谁能让他挂在心上的,就只有写这封信的人了。
其实他到英国的第二天就写了一封信要寄给她,但后来发生了那件惨事,信便被遥遥无期的搁置,未曾寄出去。
其实不是只有她单方面的喜欢他,事实上他也喜欢她,麦芝屏在他心上拥有一个很特别的位置,只是他从来没有向她透露过。
后来因为父母决定到英国去,收到她的告白信,他一直在思付该怎么回覆?考虑到两地遥远的距离,他决定不回应她的感情,毕竟当时他们都还太年轻,该把心思放在课业上。
结果,七年后再相逢,他和她竞成了夫妻。
“麦芝屏,别让我太爱你。”
他怕,怕一旦她对他的爱变质了,自己会承受不了而疯狂,做出和父亲一样失去理智的事。
吃完晚饭,麦芝屏自动的拿了水桶和拖把,从客厅开始拖起地板。
瞄见邝梓璿很专心的看着电视新闻,她拿著拖把悄悄的一路拖住他的书房。
昨夜从他的房里出来后,她偷偷的再溜到书房去,结果竞找不到那本相簿了,心知一定是被他藏起来了。昨晚没找到,今晚她不死心的想再找一次。
她想知道那封署名给她的信里究竟写了些什么,她认得出来那是他的笔迹。
一来到书房,她将拖把丢下,仔仔细细的将书桌和书柜再翻找一遍。
半晌,麦芝屏蹙眉喃道:“没有,他到底把东西藏到哪去了?”
“请问你在我的书房找什么?”冷沉的嗓音问。
她脱口应道:“找相簿。”话一出口,她愣了下,转头瞥向门口,看见原本在客厅看新闻的人沉著一张脸瞪著她。
“找什么相簿?”邝梓璿冷眸瞅住她。
“就”好吧,既然被抓到了,干脆就把话说开“昨天我来书房帮你拿处方笺,看到你桌上摆了一本相簿,那本相簿呢?”
果然被看她到了!“丢掉了。”
“什么?丢掉了?!为什么?那里面都是我的照片耶。”
“都是些失败的不良品,有什么好保留的。”
“你”他竟然说他帮她拍的照片都是不良品!闻言,麦芝屏一时气结,但旋即突然醒悟“你在骗我,如果是不良品,你怎么可能把它保留了这么多年?里面还夹了一封写给我的信,你把它拿出来,我想看。”
“没那种东西。”她居然连那封信都看到了,他真该把信销毁才对,不该让它留了那么久。
“我昨天明明就看到了,你别想狡辩,那是写给我的信,我有权利看它,你快点把它拿出来。”
他钦起眉,恼怒的道:“我说没有就是没有。麦芝屏,你搞清楚,这里是我的书房,里面所有的物品都是属于我的,没有你要找的东西。”
对他一再的否认,她也恼了。“你这个人很不坦白耶!”娇嗔著,她不由分说的勾上他的颈,踮起脚尖强吻了他。
“晤你”他的唇微一张开,就被她趁隙将粉舌滑进嘴里,胡搅蛮缠的在他口里恣意的吸吮勾缠。
原本的冷漠被她滑腻的唇舌给融化,邝梓璿转被动为生动,回应著她的吻。
直到两人都快喘下过气,才停止了这炽烈的吻。
“麦”
就在他揽著眉要开口说什么时,麦芝屏抢先一步撂下话。
“邝梓璿,我忍你很久了,我们已经结婚,就是夫妻了,没道理分房睡,从今天开始我要跟你一起睡。”
“你不要胡闹”
“我哪有胡闹?妻子要求丈夫睡在一起这算过分吗?”她仰起俏丽的小脸,强硬的口气没得商量的说:“除非你把信交出来,否则我不打算改变主意。怎么样?你要把信交出来吗?”
深瞳注视著她倔强的容颜,邝梓璿沉默了片刻。“你自己找吧,如果你真的找得到,那封信就给你吧。”说毕,他旋身走出书房。
哼,找就找嘛,如果找不到的话,嘻嘻今晚她就睡定他房里了。
翻遍了他的书房,还是没有见到那本相簿与那封信。
“难不成真的被他丢了?”麦芝屏眯起水亮的眼,很不愿意这么想。昨天乍见到那本相簿时,她还以为他如此珍惜保存著她的照片,一定是喜欢著她。
可若真被他给扔了的话,那么下就意味
“不可能的,他一定只是把它藏起来,并没有扔掉,都保存了这么多年,没道理到现在才想把它扔了。”她这么安慰苦自己。
想起一事,她瞬间眉开眼笑。
呵呵呵,等著瞧,邝梓璿。
拿起拖把继续把地板拖完后,她洗了个香喷喷的澡,从她住的客房走出来,瞥见书房的门被关上了,知道他在书房里,她悄悄的打开他卧室的门,爬上中间的那张大床。
“邝梓璿,我是赖定你了,看你能拿我怎么样。”
麦芝屏待在他的房里,等著等著,直到十一点多,才等到他回房。
一进房间就瞥见床上的下速之客。邝梓璿不动声色的走到床边,冷不防的横抱起床上的佳人,决定亲自送她回客房。
“喂,你干什么?放我下来,我要睡在这里!”她嗔道。
“我记得我说过,如果你要留在这里就必须住客房。”
“夫妻没有道理分房睡。”
不理会她的抗议,邝梓璿大步走到客房,松开手要将她放在床上。
麦芝屏双手死命的缠住他的颈子不肯放手,最后连两脚都缠上了他的腰,夹得紧紧的。
他并非不能强行将她从身上扯开,但邝梓璿伯弄伤她,不敢太用力,最后只能没辙的叹气。
“你到底想怎么样?”
“很简单呀,我想跟你做一对真正的夫妻。”
邝梓璿深沉的凝睇著宛如无尾熊般,四肢牢牢黏在自己身上不肯离开的女人。
“你真的这么想?”
麦芝屏一脸认真的回道:“当然是真的,在拉斯维加斯的教堂里,我是真心回答我愿意的。”她放柔嗓音恳求的说:“半年,我们就试著当正常的夫妻半年好不好?如果这段时间里你还是无法爱上我,我们就去办协议离婚。”
他沉默的凝视著她秀丽的小脸许久,久到她紧张的屏息,他才徐徐出声“你知道我爸妈的事吗?”
“知道,你奶奶跟我说过了。”
“奶奶?”
“嗯,那次奶奶找我出去,告诉了我那件事。”
邝梓璿沉缓的嗓音有些喑哑“你不害怕吗?我父亲做出了那样的事。”
如同遗传了父亲僵直性脊椎炎的基因,他的身体里流著父亲一半的血液,他害怕也许哪一日,自己也会失控的铸下无法挽回的大错,
看到他眸底闪过的痛楚,麦芝屏此刻才明白,奶奶为何要对她说那一番话。
当年那件惨事如同梦魇一直纠缠著他,盘踞在他心头成为无法摆脱的恶梦,她为他心疼的掉下泪来,紧紧的抱著他。
“那件事的发生又不是你的错,我心疼你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会害伯。过去了,都过去了,你下要再把自己的心封闭在那个时候好吗?”
她捧著他的脸,含著泪直视著他黝黯的瞳眸,以无比的深情凝望着他。
“看着我,邝梓璿,我爱你,我喜欢跟你在一起的感觉,给我们的婚姻一个机会好不好?不要试也不试就把它判死刑。”
他被她的泪和这番话打动了。强行压抑在心底深处多年的情潮,如浪涛般汹涌的扑来,半晌,他幽幽的启口。
“那就以半年为限,如果这期间有人觉得不适合,随时都可以终止这桩婚姻。”
见他同意了,麦芝屏破涕为笑。
“好,那就从今晚开始。”
四片唇办密密的缠绵在一起,激情在瞬间被点燃,热烫的两具身躯渴望的寻求著彼此,要求更深层的抚慰
翌晨,吃过早餐,看到她换了上班服从房间走出来,邝梓璿微微钦眉。
“你要穿这样去上班?”
“有什么不对吗?”麦芝屏低头检视自己的穿著,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之处。
“你有高领的衣服吗?”他拉著她走回卧室。
“我不喜欢穿高领的衣服啦。”她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打开衣柜,翻找起她的衣服。
听到她的话,邝梓璿停下动作,秀美的眉微拧。“你今早该不会都没有照镜子吧?”
“有呀,我擦口红的时候有稍微看一下。”她的眉毛够浓,肤质也不错,所以除了必须的保养品之外,脸上一向只擦口河邙已,一头短发更是随便梳一梳就好,无须花费太多时间整理。
看了她一眼,邝梓璿拉开一扇衣柜的门,上头有一方与人差下多同高的长镜。
他指著镜子对她说:“你自己看清楚,你确定真的要穿这件圆领的上衣去公司吗?”
麦芝屏仔细看着镜中的自己,灰色圆领的线衫,搭配一件及膝的同色a字裙,没什么下妥,不会太暴露或是不雅。
“很好呀。”
见她竟然一直没有发现异状,邝梓璿只好指向她的颈部。
“你觉得这些让人家看到没有关系吗?”
“啊!”麦芝屏这才察觉到颈子上的数点红痕,那是两人昨夜在床上做激烈运动时,他所留下的吻痕。
想到昨夜的事,她害羞的酡红了脸。“我、我要换一件衣服。”想都知道,如果她真的穿这样到公司去,铁定会被同事看到这些痕迹,然后会招来那些女人的拷问兼嘲笑。
“要不然你系条丝巾,遮住就好,那就不用换衣服了。”他建议。
“我还是换件高领的好了。”她怕万一丝巾不小心掉了,还是会被看到。尤其是淑媛,她可眼尖得很,很可能马上就发现异状,而且那家伙是个毒舌派,一定会狠狠嘲笑她一顿。
“随你。”他旋过身让她更衣,虽然有了亲密接触,但他还不习惯大剌剌的直视她的身子。“学校开学了,今天一整天我都会待在研究室里。”
“那我中午去找你一起吃饭。”找了套高领的衣服,晃他背对著自己,麦芝屏没有迟疑的脱下身上的线杉和裙子,换上那套衣服。
“你带便当过来我研究室好了。”邝梓璿接著告诉她,进了亚文大学后要怎么走,才能到他的研究室。
“好呀,那你想吃什么菜?”
“随便,看你想吃什么就买什么。”低沉的嗓音隐隐透著一丝宠溺。眼角余光看见她换好了衣服走过来,他伸手替她拉整好折进去的后领口。
“嗯,那我去上班了。”笑吟吟的说著,麦芝屏飞快的在他唇上轻啄一口,踩著轻快的脚步离开。
一整个早上她心情好到就连猪头上司找碴都不受任何影响。
“芝屏,小赵说新开的那家简餐店菜还下错,我们今天去吃吃看。”中午十二点,林淑媛如往常一般,喀喀喀的踩著高跟鞋晃过来,找她一起吃午餐。
“淑媛,我今天中午有约了耶。”她神情愉快的收拾著桌面准备出去。
林淑媛质疑的问道:“有约?跟谁?”
麦芝屏看着她,格格的笑着。“我老公。”
“你老公?谁呀?”片刻她才反应过来“你是说邝梓璿?”
“嗯。”她脸上一脸掩不住的甜蜜。
“你什么时候和他感情变得这么好了?怪不得今天早上春风满面的,喂,你不会是给他下了什么蛊吧?”
“那是你才会干的事好不好。”
林淑媛扬了下眉,好奇的倾身靠近她。“喂,透露一下嘛,你是怎么收服他的心的?”
芝屏和邝梓璿之间的情况她一直都很清楚,才不过几天,这两人的感情好像突然间有了很大的进展,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麦芝屏此刻可没心思满足好友的好奇心,急著要去买便当喂饱丈夫的胃。
“我来不及了,先走了,回头再聊。”
离开办公室,她买了两个便当带到亚文大学。依照邝梓璿告诉她的话,她很快就找到他的研究室,来到门口,与一名从里面出来的男子错身而过。
“咦?”男人停下脚步,双目打量著她,最后目光停在她手上提的那两盒便当上。“你找哪位?”居然会有人带著便当来找梓璿,这可真稀奇。
心忖男子可能是校方的人员,麦芝屏应道:“邝梓璿。”
他眼尖的瞥到她右手的中指上,戴了一枚跟邝梓璿同样款式的戒指,不禁吃惊的问:“你该不会是他的妻子吧?”
咦?“你怎么知道?你是”
邝梓璿听到门口传来的交谈声,定过去开门,迎进麦芝屏。
笆尔旋涎笑的跟著踅了进来。
结果被撵了出去。
“甘董事长,中午了,我要吃饭,恕不招待。”
“款,别这样嘛,梓璿,让我跟嫂子打个招呼再走嘛,我”甘尔旋的话未完,门板便不客气的砰一声当着他的面关上。
“啧,这么宝贝下让人见呀,小气的家伙。”笑斥一声,他摸摸鼻子识趣的离开。圣少他已经看到梓璿的老婆长什么样了,原来这家伙喜欢那种俏丽可爱的女人呀。
“刚才那个人是谁呀?”打开便当,麦芝屏随口问。
“亚文大学的董事长甘尔旋。”
“啊,是他,你就这样不客气的把他轰出去,不怕他生气吗?”对方可是这问著名私立大学的董事长耶,他居然毫不留情的赶人?!
邝梓璿摇首。“那家伙脸皮一向很厚,不会介意这种事。”他将不喜欢吃的花椰菜夹到她的便当里。
“他看起来好像是个很有趣的人。”看到他夹进自己便当里的菜,麦芝屏再夹了一块放回去。“款,花椰菜很营养耶,你多少吃一点嘛。”
“不要。”他很固执的又把菜夹回去。
“你怎么还是一样这么挑食!”
“不行吗?”
“对身体不好,你”知道她想说什么,他抢先说道:“僵直性脊椎炎跟我挑食一点关系都没有,那是一种家族性遗传的免疫疾病。”也是拜此病所赐,所以他不用服兵役。
“可是如果体质养好一点,抵抗力变强,说不定你的背就不会常常痛了。”
“那根本没有影响。”
两人就这样边用餐边聊天,吃饱后,再喝著他泡来的茶,麦芝屏觉得这一餐吃得好愉快。
接下来的日子,中午休息时间她都带著两个人的午餐,跑来邝梓璿的研究室一起用餐。
惹得林淑媛用怨慰的语气抱怨她重色轻友,有了新欢就抛弃她这个老朋友,放她自己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吃午饭。
麦芝屏也感到很抱歉,但一边是心爱的丈夫,一边是老友,她心中的天秤很自然的就倾向心上人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