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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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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尉海”尉豫故作怒容,强压着满腔的欢欣,很生气地瞪着在大庭广众之下恩恩爱爱、卿卿我我的小情侣。嗯,很登对,果然是绝配!“放下她,身为尉氏财团的大少爷,怎可在公众场合做出这样不成体统的事情!”她尽可能装出很凶的样子,希望戏能继续唱下去。

    “不要。”

    紧紧相拥的两人异口同声,默契好得没话说。

    “你这老顽固不是说拥有这鬼玩意儿的主人才是我的老婆吗?!那明明就是朔夜的,怎么好端端地会跑到你手上?”尉海在尉豫瘦小的身躯前站定,更加拥紧怀中佳人。

    “你真的是不长脑筋耶,这样子我会还没跟你结婚就驾鹤西归,你是巴不得我先死,好让你跟那个叫玛莎来着的变性人共结连理、永结同心、坠入爱河、白头偕老、爱到石烂海枯是不是?!”哎呀,搂得这么紧,他想活活闷死她啊!他真甘愿当个“寡夫”?知道他的国文造诣很差,她拼命用成语来砸死他。

    “不要讲一堆文言文,我听不懂。干吗哪一条河不跳,偏要选爱河?你不知道那条河很脏吗?”尉海将她小心翼翼地放下,对她宠溺地皱了皱眉。

    “哼那你去坠亚马逊河好了,那里是热带雨林,有许多未开发地区,包准你们还没翻云覆雨就先一步被虫子和食人鱼给啃光光!”黎朔夜双手环抱着胸,也忘了尉老夫人近在眼前,自顾自的和尉海斗起嘴来。

    太久没有和他瞎扯,每条神经都嫌太疏散了。生活还是要有点调味才行,她习惯了他的叨念,在他身上,她可以夺得数不完的胜利。

    “我没那么大本事翻什么云、覆什么雨的!我只知道我不爽跟她结婚,也不可能跟她结婚。”尉海冷眼瞪了在一旁纳凉、清闲得不得了的玛莎,冲动得想一拳把她打得黏在墙壁上,拔也拔不起来。

    玛莎这死小子找死才会帮他家那老太婆忙,串通当什么他未来的老婆,

    “说你是白痴你还不承认,你这样子怎么当尉氏财团的继承人哪?翻云覆雨是指做ài的意思,你连这个都不懂,怎么跟别人洞房花烛?”黎朔夜翻着白眼,彻底为他的烂国文投降。

    “做ài就做ài,说什么翻云覆雨,谁听得懂啊!”不肯承认自己的愚蠢,只好来个抵死不认账。“反正那条项链就是你的咩,我家那死老太婆把‘永恒之心’拿给玛莎就是在造孽,她想要玩死她家的孙子,害我二十岁不到就挂掉!从此绝子绝孙!”

    “可是啊你看,”黎朔夜把脖子上泛着晶光的项链拿起来晃了晃。“我这里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说这是你那时候叫玛莎拿给我的,可是基本上我认为呢”她把手指向尉豫手上正闪闪发亮的钻石项链。“那个才是真品。我的是假的。”

    她的推理是不会发生错误的!真相只有一个,而她的叙述就是真相!

    “嗯?”尉海的脑神经顿时打结。

    “意思就是说啊”真的不是普通的笨!有商业头脑又有何用?现在可不是他用钱砸死众人的时候!“你当初叫变性人拿给我的项链,其实是她们耍把戏掉包过的。我的呢,是假货。”虽然看起来还是乱有价值一把的,想来应该是可以卖到不错的价钱:“你家那个死老太婆手上的,才是真正的‘永恒之心’。”她慢条斯理地解释完,全场一片鸦雀无声,谁也不敢出声,免得已经脸上变色的尉老夫人降祸到自个儿头上,又要倒大霉了。

    “你说谁是死老太婆!哪里来的没教养的小孩!”尉豫气咻咻地收起“永恒之心”阻断黎朔夜没大没小、目中无人的指指点点,心里却很高兴她有足够的智慧把来龙去脉想得如此清楚!“尉海,你可别告诉奶奶,你以后真想娶这种丢人现眼的老婆进门!除非我老人家先一步登天了,否则你休想!”拿死来压后辈,她就看黎朔夜会如何应答。

    啊呀,拿死相压!她难道不知道她黎朔夜对她不感兴趣的事,向来是漠不关心的吗?傻子,那招没用。

    “那意思就是”黎朔夜眨眨眼,挑衅地勾起美丽的唇形,笑看满脸猪肝色的老人家。“只要你死了就好喽!”有她在,不出三天她老人家就包准心脏病发、血压升高,再不过数日,就可以准备高级棺木,送她上西天遨游了!

    “你这个没教养的小孩!居然敢咒我死!”尉豫怒发冲冠,抬起手就要赏黎朔夜一个响亮的巴掌,却没想到一道黑影闪到她的前方,竟是她那孙子冲上前来,替黎朔夜挡下了这一巴掌。

    白痴啊!要被狠狠地甩一巴掌才会显示出她有骨气,让她不用气死老人家,就可以大大方方被他娶进门啊!他在逞什么英雄,凑什么热闹啊!说他白痴还真不是普通的白痴!

    “喂尉海,你还没死吧?!”那火辣辣的印子狠狠地烙在他帅气的脸庞上,看得她好不心疼疼的是尉海的一时之错,就误了她刻意安排好的计划!说他笨,他真是笨,真是愈说愈白痴!

    “死了你要不要陪?”其实那巴掌对他这大块头来说不算什么,只是丢脸了些、尴尬了些、困窘了些、还有冲动了些。他好像看到他未来的老婆大人正用一双巴不得他笨死的眼神瞅着他直瞧!

    “再说吧你的白痴让我有苦难言,想骂也骂不出口。”她不快地瞪视着他,心情就是晴朗不起来。“可是你真的很白痴耶!”她丢给他一记嫌恶到不行的目光。

    “我还没搞懂所有的事情嘛!”这是他惟一能推诿的借口了。唉,一碰上她,他注定要落败。他就是赢不过她,聪明比不上她、口才比不上她、连推理逻辑都比她差上好大一截。难怪她天天白痴挂在嘴上,念得很顺。

    “是吗?!”黎朔夜斜睨他一眼,很不以为然。装无辜?!她讨厌一个大男生在她面前装得比叶心齐还谄媚的模样“挨了那一巴掌很不值得耶。”尤其打他的人竟不是自己,想到她就一肚子怨气!“你不应该被打,你应该打回来,再把属于我的‘永恒之心’名正言顺地抢过来,接着再替我揍旁边那个变性人几拳。”既然打不着,只好教他做坏事,来个大逆不道了。

    虽说效果差了些,但至少能够暂时平和她的怨气。

    “没大没小!这个会场里谁不看我的脸色,只有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女孩敢对我没礼貌地嘲讽,又对我尉氏财团未来的继承人有意见!我们这里容不下你,请合下马上离开!”尉豫板着万分难看的脸,恼羞成怒,其实心里高兴得要死。

    她眼角的鱼尾纹抖动得很厉害,恐怕经她一闹,之后皱纹要再加上三四条了吧

    “不要。”黎朔夜对尉豫的威吓无动于衷,身体更是紧紧偎在尉海一旁,不怕当场就把尉老人家气得变脸。“你把项链还我我就走。”她伸出手,眼神里不再是戏谵的玩笑成分。

    “警卫,把这个女孩子给我带离现场,我不想再见到她!”尉豫威风凛凛地指挥着站在一旁静候主人下命令的帮手,又一脸严肃地瞧着她那誓死保护爱人的孙子。好样儿的,还懂得挺未来老婆,多年不见,脑袋还是有长的!“至于你,尉海,我们已经很久没有泡茶聊聊了,这几天你就乖乖待在家中,陪着我谈谈你的人生规画,哪儿也不准去!”下达完命令,她老人家一个转身,充满威严地步下舞台,离开会场。

    哇喔,看来这阵子不太好过了唷!

    看着尉海和一大群警卫努力搏斗,想要救回被架着走的她,黎朔夜还是不慌不忙地丢出一个抚慰的笑容,稍稍抬高手,和担心的尉海快乐地道再见。

    既然都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了,又哪会怕找不到时间相聚呢?翘课、逃家,有的是空闲来让他们这对小情侣约会呢!

    大人哪怎么就是不懂这一点呢?阻挠人家年轻人谈恋爱,莫非成了茶余饭后必做的功课?不懂,就是不懂

    这些人生得那么笨做啥川黎朔夜优雅地挥开警卫拉扯她的手,拍拍身上根本就没有的灰尘,自动自发地走出尉家大门。

    哎呀,该来的还是会来,她乖乖回家静观其变好了。

    所谓的静观其变,就是坐在家里,悠哉地等待猎物登门拜访,省了她浪费力气白跑一趟的意思。很好,尉老夫人还真的是不辞辛劳地找到了她的住所。

    不过呢,这一访还来得真不是时候。她才想下个面来果腹而已耶她从早上饿到现在,好不容易终于把尉海打来问清事情根本的电话挂断,正要去厨房动手给自己来顿美好的晚餐,好好体贴一下她试凄受难、不得安宁的胃,电铃就很不识相地给他叮当作响。

    她瞪着流理台上准备好的锅碗瓢盆,和一旁要拿来当配料的蔬菜鸡蛋,忍不住长长叹了一口气。这家子人真是会找时机来騒扰,吃饭皇帝大,没听过是不是。

    她真的是又饿又累到想要生气。

    意兴阑珊地打开了门,果不其然见到了那瘦小的老人。

    “尉老夫人,真有空啊,今天出来散步?”空着肚子,黎朔夜皮笑肉不笑地打着招呼,对长辈该有的尊敬还是不放在心上。她现在满脑子只想着厨房那些等她动手的面食,实在没有多余的心思和人打交道。

    “我是专程来找你谈谈的。”尉豫始终站在门外,表情出奇的森冷。

    面对在商场上叱吃风云惯了的女强人,那种生意人特有的严谨面孔让黎朔夜挑了挑眉。

    “不要那么严肃,不过就是尉海的婚事,不值得您老人家劳动大驾,特地来到寒舍这种郊区,恐怕您不太习惯哦?!”言下之意,即在指出尉豫心高气傲、目中无物的姿态,她万分不欢迎。

    “我了解你的聪明才智和你的口才,不要和我在谈话上争上风。我不喜欢牙尖嘴利的女孩子。”尉豫冷着一双眼,狠狠地扫过不在乎她的恐吓的黎朔夜,心底被她激起了一阵赞赏。

    “放心,十年后要娶我的人会是尉海而不是你,你犯不着太喜欢我,我承受不起。”黎朔夜淡淡地扯开一抹讽刺的笑。不要牙尖嘴利?那她伶牙俐齿,她总没话说了吧?!口头上不争上风,可她无时无刻都能轻易让自己占上风,这就不是她控制得来的

    “你最好收起你那些不尊重长者的态度,我看了就讨厌,一点女孩子家该有的气质都没有,成何体统!”尉豫摆出威仪,斥责黎朔夜脸上那抹不去的志得意满。

    “话也不是这么说,你看尉海又有几分气质存在了?”笑话,还敢当着她的面教训她!“他贵为尉氏集团大少爷,不也是称你一声死老太婆吗?”黎朔夜见她迟迟不肯进来,干脆穿上鞋子走出去,把门锁上,先一步走下楼等着后头的老者慢慢跟上。

    她看不起她的住所,觉得踏进她的屋子是肮脏的事,那不如不要站在门口大眼瞪小眼,去外头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也好。

    “你好好走,三楼有点高,可别摔着了!”黎朔夜轻快地踏下楼梯。

    若是气势输了这个老人,那她跟尉海就没有未来可言了。为着幸福,她不能不争一口气。

    “真高兴没见着你一把老骨头跌落在我这栋公寓里。”看着尉老夫人踩上了平地,黎朔夜转身扬着下巴,眼中尽是信心。

    兵来将挡永来土掩,她想不到世界上会有她黎朔夜闯不了的难关。

    尉豫淡淡地看了她容光焕发的脸庞一眼,露出极为满意的笑容。“坐上我的车再谈吧。”她眼神瞄了瞄,指着斜前方那辆进口高级加长型轿车,接着便从容地坐上了车,等着黎朔夜跟进。

    黎朔夜撇撇嘴,虽然心底、脑里想的都是热腾腾的面食,但她不把事情讲清楚、说明白,对她和尉海的将来都是一道阻碍。

    都走下楼了,也不差那一时半刻非得把肚子填饱不可,虽然她是打从心底觉得面的地位比尉海要紧了十万倍。

    咬一咬牙,黎朔夜绝望地瞥了三楼公寓未熄的灯光一眼,随即垂下头,认命地坐上了车子。谁叫她要静观其变的!等到了就必须面对事情的变化,总不能厚颜先跟尉老太婆要一顿晚餐来吃吧?!

    唉,就算她真的很想这样做,但是为人要有骨气,她还是决定默默应对,不出声提起她饿了一天都没进食的痛苦。

    “我知道我们家尉海长得帅气不说,健壮的体格也是许多女孩子痴迷的因素,再加k他优良的家世背景,有太多数不清的女孩子都是冲着想攀龙附凤才和他有所往来!”尉豫顿了顿,若有所思地睥睨着猛往窗外望的黎朔夜。

    “是有不少。我就看过很多对尉海有兴趣的女生。”黎朔夜幽幽地把视线拉回,满不在意地定格在尉豫身上。她想探她心意?!难道她还表现得不够明显吗?她长得就像要依附着男人才能生存的人吗?

    “我不认为这个年纪的尉海能找到真心爱他的人。太多的女孩子只是抱着贪玩的心态去和一个男生交往,我们家的尉海是一个很痴情的男子,他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所以对第一次交往的对象难免认真了些。”尉豫意有所指的语气,再笨的人也听得出。

    “认真些没什么不好啊!他认为值得不就行了。”黎朔夜脸上的那分平淡像是在谈论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事,平顺的语调听不出心情变化。“对了,你家的高级座垫还不错,开起车来就算遇到了颠簸的路也不会不舒服!”她拍拍椅子,事到关头,还有闲情逸致和老人家瞎扯。

    “尉海不过是个年轻小伙子,哪懂得何谓值不值得!他只挑他看得上眼的女孩,却忘了注意女孩背后的企图。”尉豫一再的明示暗示,字字都把箭头瞄向还在打量整个车子内部设计的黎朔夜身上。

    她就硬要说她和那些个花痴是一样的才行!

    她微一耸肩,对尉老夫人的话不置可否。

    “你老人家慧眼识英雄,就能分辨谁对你孙子是用心,谁又是为有利可图,才攀上他这个金主。”她在等着她大发雷霆,偏偏她对生气这件事情不太拿手。那向来都是尉海的专利,她不抢的。“我不过不想他的一时失误,而毁了尉氏财团的锦绣前程罢了!那可是先人打下来的稳固基业,容不得半点差池的!”此时此刻,尉豫的柔声柔气像在等着黎朔夜知难而退。

    危言耸听!尉氏财团的资金雄厚、才人济济,想倒都难。

    “那他未来的妻子必定要行得直、坐得正,最好是有气质、有外貌,若再加上一个家世背景好,你肯定是开心得合不拢嘴吧!”眼珠子溜了一圈回到原点,黎朔夜抛给她一枚不算笑的笑。

    门当户对那是很古老的门第观念了,在这个年代还有人紧记在心田,着实让她大大反感。唉,老古板,看来她们之间有很大条的鸿沟,想跨都跨不过。

    “恕我直言,事实的确是如此。尉海身为尉氏惟一的继承人,他的婚姻可不能当成儿戏。”尉豫声色俱厉,硬是在黎朔夜头上冠上一个坏人的罪名。

    “喂,你意思是指我是儿戏喽?”黎朔夜看似无害的笑脸下却是满满的怒意。

    她和尉海真挚的情感,竟被看做是一般儿戏,要她怎么忍得下去?一个老人哪里懂得他们失而复得后那种心意相通的和谐!

    “我讨厌你的说词,尉老夫人。喜欢就是喜欢,你若是逼着他和别家千金结婚,只怕他一个不爽会逃婚哪!”那个白痴为了真爱连命都能送给死神了,自然逃婚这等小事也不放在眼里。

    “尉海有一天会明白我们对他的坚持是为了什么的。”尉豫的口气笃定得就像已经看到了未来尉海和别家千金共组美满家庭的画面。

    “就怕他现在年轻气盛,恐怕是不懂你们对他的安排。”她讽刺地说。“我说尉老夫人,我们可说是谈判失败,能放我下车了吗?”随意指了指外面,黎朔夜不想再面对一个瞧不起他们之间感情的人。

    尉老夫人将自己的恶行大刺剌地呈现在她面前,亮晃晃地摆明了要她放弃,放弃成为尉家一份子的心意。

    对她来说,黎朔夜这个名字不够嫌冢当、不够让她印象深刻,所以她不愿意将孙子交给一个看来很像在等着机会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女孩,不顾他们的幸福、甜蜜,她就是要亲手棒打鸳鸯,不让他们在一起!

    利用她害怕尉海心意不坚的弱点来攻击,尉老夫人称得上是有本事。她就是得到了也放心不下的那种人。除非说天天栓在身边,不然她对周道所有人事物都抱有一定程度的怀疑。就算她是多么爱尉海。

    爱一个人并不需要口头上的说明,但当时玛莎情意洋溢的面容却深深刺痛她的心。她害怕。害怕尉海如她心底恐惧的那样,对她不是认真、不是真诚,而是一种变相的挑战!尉老夫人准准确确地掌握了这个致命点,并加以利用,她本来大有机会坐收渔翁之利的

    可惜了真爱无敌!他们的爱还是找到了原有的共同点,让他们的心紧紧相系。

    “如果我说我愿意付钱让你离开尉海,不论开价多少,我都答应呢?”尉豫沉默了好久,没有回答黎朔夜的要求,反倒又丢回了一个问题。

    “你说我值得你多少钱收买?”黎朔夜故作眼睛为之一亮的惊喜状,期待地等着尉老夫人先开口出价。

    她更想知道她价值多少呢!

    “一千万。”有点诧异于黎朔夜兴致勃勃的态度,尉豫迟了一会儿才吐出一排数字。她心中的最佳人选难道就像是一般路边的花痴吗?

    “呵。”黎朔夜邪魅地一笑。

    “五千万,你看如何?”把数目乘以五倍,尉豫的表情在告诉黎朔夜,她太过于贪心了。

    “不好,不好,这些数字都不好”黎朔夜摇着头,非常不满意。“我认为”她仔细想了好久,才有了最棒的答案。“你给我一百亿元,让我和尉海逃到天涯海角,不让你找着,好不好?”她笑得很无邪、很天更,一派清纯的笑颜,再美丽不过。

    尉海是无价,他们的爱自然也无法由别人估价!但一百亿元这点生活费,就怕尉氏财团再有钱也缴不出现款哩!

    聪明!反将了她一军!尉豫暗地里给了个好评价。

    “你不要欺人太甚了,你是把我老人家当玩具耍!”尉豫气得大声责难,怪罪她的不是,一张苍老的脸因为激动而显得扭曲。

    “是你太低估我和尉海的爱情。”黎朔夜不顾她脸色的变化,只想赶紧逃离这台车。既然事情都说完了,那她总算可以回家煮面吃了。呼,她的肚子有救了!“我第二次问喽,我可不可以下车了?”这算给她最后、也是惟一一次的尊重了。

    “你你走!我不想看到你!”尉老夫人对着司机怒吼,要他停车,把车门打开,却发现前面的司机都没有回应。“老陈,你是怎么了?我说停车开门了,不要再继续行驶下去!”她又一次大声咆哮。

    “不行啊!老夫人车子出了问题,停不了啊!”老陈心慌意乱,对于此时此刻严重失控的车况不知所措。“老夫人,车子煞车不灵哪!”

    “煞车不灵!”黎朔夜倒抽一口气,脸色倏地变得苍白。怎么又是煞车失灵呢?前面就是一个大转弯,煞车失灵,很容易撞上对面来车,如果不先跳出这台车的话,三个人的命都会赔上!

    她还要跟尉海在众人的祝福下,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要她死,那不是太便宜阎罗王了!

    可恶!她要跳车!

    “我说尉老太婆”双眼牢牢盯着外面的一景一物,黎朔夜冷静地想着该如何跳车才不会受到重伤的办法。“你还要不要回去见你家孙子?”啊,对了,再过去一点有一块邻居们拿来种植蔬菜水果的小菜圃,如果掌握好时机,应该是可以避过身体上的伤害。

    “你问这个干吗?”尉豫蹙着眉,脸上倒没有太多的害怕,像是一切皆在她的预料之中。

    “看来你还想活着回家,那好。”黎朔夜一把用力将尉豫瘦小的身躯拉近身边,只手环绕着她的腰,另一手则做好准备,随时要开门跳车。“最好紧紧抱住我,不然我怕等一下飞出车外,会让你受到严重惊吓,而忘了该如何反应。”她恶作剧地回头坏坏一笑。“最要紧的是,如果你要逞强不抱紧我,我是不会介意你不来我和尉海的美好婚礼的!”

    死了也好!救她只是做她身为后辈该有的义务而已,最好上个报纸,让这老人看清楚她的贡献,才不会死了也看她不顺眼,活着也不爽她家孙子娶她进门!

    “不用你救。”尉豫冷着脸,一副壮土断腕的下定决心。

    “来不及了,你没有机会回头了。”事到临头,黎朔夜还有心情告诉她这个坏消息。“前面的司机请自行跳车,我可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小女子,不可能像超人一样,飞到前面去救你!”唉,真佩服她自己,怎么现在还能说风凉话。

    嗯,时机刚好!黎朔夜抓准时间,打开车门向外一跃,车外强劲的风打得她皱紧眉头。她将身体异常僵硬的尉豫抱得死紧,以身体承受住在地上滑动、打滚的疼痛。

    救命!这种要命的剧烈运动,该是在吃饱饭后才有力气做的才对!她突然想起她的空腹,从口中溢出的呻吟不是因为打滚时磨擦出伤口,而是为了不想死后当一个饿死鬼。

    她想她要昏了!身体上的痛楚,都没有饥饿使她强烈的不舒服,没见过有人发生车祸,死因却是饿死的!

    她还不想死啊!这种死法太难看了,可是好像情况由不得她

    除了饥饿时难过得痛不欲生的感觉,接下来眼前是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