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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敏儿的境况要比方辘好多了,她的手脚不但没被捆绑,还可在房里自由来去,或许他们知道她武功底子的极限,所以根本不防她。
丙真,她就是这么没用,居然想不出半点逃离的方法,或许该说她根本没心情去想,一心只想着要见方辘一面,想确定他是平安的。
突然,她想起方辘经常说她容易心浮气躁、不够沉稳之类的话,如今想想还真是一点也没错,她只要心底一有事就容易乱了方寸,连带脑子也跟着生锈。
那要怎么做才能让脑子清楚呢?无论如何,一定要救方辘,一定要救他!
胡思乱想一堆后,她突然听见门扉被扯动的声音,正打算瞧瞧是哪个不想活命的人又要进来烦她时,才发现映入她眼底的竟然是方辘!
“方辘!”欧阳敏儿鼻根一酸,马上朝他冲了过去,用力将他抱住。
“你没事吧?”方辘紧绷的情绪,在看到她一切安好后才整个放松下来。
“你的箭伤要不要紧?”她摸摸他的肩,有些心疼。
“已经不碍事了。”即使还会痛他也不会告诉她,他不希望她为他担心。
“啊!你的手”她惊见他手腕上全是一条条血痕“他他们对你动粗?”
“不是,我是为了挣开铁链,才弄伤自己的。”他先踱到窗边瞧瞧“你这里有窗,为什么不逃?”
“逃”她愣了下“我为什么不逃那是因为我找不到你,就算要逃我也要跟你一块儿逃。”
方辘闻言,冰冷的眼底瞬时闪过一丝暖流
“现在我来了,我们快逃吧!再晚你就会有危险了。”他推开窗,先探探外头动静,看来他们已笃定她不会私自逃走,所以才会如此松懈。
欧阳敏儿点点头,但随即一想“幻影门的弟子一定还在附近,要想逃出去还得费点心神和体力。”
他勾唇一笑“有你在,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就让你出主意,而我负责保护你,走吧!”
“方辘你肯相信我了?”她的嘴角画开一抹甜笑,那是种欣慰、开心混织而成的快乐。
“嗯。”他也笑了。
看着他的笑容,欧阳敏儿好开心,本来不怎么有信心能躲过对方追踪术的她,现在已是信心大增。
好,为了不让方辘失望,她一定要全力以赴,安全的逃离这里。
“你跟我来。”她紧紧握住他的手,两人一块儿跳出窗外。欧阳敏儿每走一段路,便定住身、闭上眼,仔细判断对方的踪影,就这么辗转迂回的绕路下,他们总算逃到了安全的地方。
“天!好喘,真的快吓死我了。”直到此刻,欧阳敏儿才重重吐了口气,转首看着方辘“幸好我没丢脸。”
“虽然逃了出来,但我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我们继续赶路吧!”方辘反握着她小手的掌心更是一紧,双双趁夜直往前行。
然而他也不禁开始怀疑,这整出戏到底在上演什么戏码,为何会变得有些荒腔走板了呢?
这些人到底是谁?又为何会和“幻影门”联手?还有艳娘口中的大少爷又是何方神圣?该不会未来还有更多的意外在等着他们?
为了躲开追踪,一整夜他们都在赶路,直到天亮了,方辘看见欧阳敏儿漂亮的眼睛下出现了黯影,想她一定是累坏了!
“累了吧?要不要歇会儿,咱们可以找家客栈歇息。”他心疼地说。
“不要客栈,看看有没有空屋,只要是没人住的地方都行,客栈太危险也太显眼了。”欧阳敏儿摇头建议道。
现在方辘什么都肯依她,也恍然大悟她可以逃过两年来的追踪,必然有她一定的本事。
“那么我们再往前走走,或许可以找到歇脚的地方。”方辘瞇起眸,看着东方的日出。
“好。”只要跟他在一起,不管去哪儿,欧阳敏儿都愿意。
出了镇不久,他们果真在山野边看见一个似废墟般颓圮的半间屋子。之所以说半间,主要是它另半边的屋顶都被狂风给掀飞了,只剩下一半可以暂时栖身。
方辘率先走了进去,看见里头还有把生锈的铲子,于是努力把积雪铲往一边,直到清出一条路后他才说:“快进来吧!”
“哦!好。”欧阳敏儿慢慢走了进去,但不可讳言的天气还是冷,冷得她又缩了下脖子,这儿充其量只是个可以遮雪的地方。
“你先休息一下,我到附近看看有没有干柴。”方辘说着,又快步走了出去。
见他一走,她只好一个人窝在角落静静等待着,由于方辘还没回来,她根本不敢睡着,就怕“幻影门”的人又追了上来。
就在这时,她想起刚刚所见的那些人全是生面孔。两年多没回家,没想到爹又收了这么多弟子了,难怪他们都不认识她这位大小姐,还想抓她?哼!
突然,她听见了一阵脚步声,但随即安心一笑,因为她早已熟悉方辘这种沉稳的步履。
方辘步进里头,见她还安稳地定坐在原地,不禁问道:“不怕是坏人?你居然连一丝提防都没。”
“我知道是你,还提防什么?”欧阳敏儿掩嘴一笑。
“哦?!”他皱起眉,像是不太相信她的话。
“你走路的声音沉稳、不急躁、不飘忽很容易辨识的。”欧阳敏儿又笑了笑“找到柴枝了吗?”
“有一些,应该可以应付两个时辰。”他把柴枝扔在地上,打算开始生火取暖。
“方辘”欧阳敏儿脑袋转了转,突然喊了他一声。
“什么事?”他回头望向她,却对上她眼底那抹异常的特殊光彩,在慑住他心的同时也马上回开眼。
“我不回去了好不好?”欧阳敏儿蹲到他身边,让火光围绕着他们两人。
“这怎么可以?别开玩笑了。”他拧起眉回答。
“我不想回去。”欧阳敏儿大胆地靠在他肩上“如果回去,我就要嫁给别人了,你难道不知道?”
“本来就是应该如此,你再逃避也没用。”他心想会不会是他情感的松懈与放任,让她改变了主意?
老天!他该不会是做错了?
“什么叫作本来就是应该如此?你知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想嫁给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她激动地看着他。
“话不能这么说,当初你答应回欧阳府时,不就是已经允了这门亲事?”方辘深吸口气,强压下对她那抹不该有的情愫。
“我不是允了,而是很无奈,因为这两年多我真的逃累了,你也知道他们有多可怕。尽管我熟知幻影门的追踪术,但我功夫不好,真的真的好辛苦。尤其在麒麟宫你们每个人都讨厌我,这才让我不再坚持,只好认命了。”她长这么大从没这么伤心难受过,尤其他那副拒她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简直就要逼疯了她!
“既然认命,就好好嫁人,欧阳大爷为你找的人家必然不会委屈你。也唯有回去才得以安全,更可以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至于他,从小就是个孤儿,倘若离开麒麟宫,也只能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他还是过着一个人饱、全家饱的日子好。
虽然他曾经有机会升官封爵,但那已是多年前的尘封往事,当时他不屑,现在依然不屑。
“你想对我说的只是这些话?”欧阳敏儿难掩失望地看着他。
“对,就这些。”他用力将枯枝一根根丢进火里,扰得火苗飞起,像是要发泄一股气似的。
“你在干嘛?”看火花都溅到他手上了,他还不疼?
方辘重重叹口气,随之改变话题“饿了吗?我”
“我不饿。”她深锁起眉心看着他“既然你巴不得我赶紧嫁人,那么我们快点上路吧!”
“可你一夜都没休息。”
“没关系,还是赶路比较重要。”
她才站起身,方辘便用力拽住她的手腕“你又闹脾气了?不吃东西没关系,乖乖给我躺下睡觉。”
“你未免管得太宽了吧?”她用力挣扎,努力想抽回手。
“倘若必须靠点穴才能让你安静下来,我想我会这么做。”他紧盯她,瞬间四周的空气沉窒地教人快透不过气来。
“你一向都是这么霸道、专制、强悍到近乎无情?”她水漾的眼瞳里反映出他坚决的脸。
方辘没有回答她,只见他的脸上已出现更多的阴影。欧阳敏儿知道自己再怎么强硬也敌不过他的气力,于是只好放弃挣扎。
她默不作声的绕回原来的角落,将身上毛氅解下,裹住自己的身子,转向墙面睡下,不再多说一句话。
他紧盯着她的背影,却只能慢慢敛下眼,隐藏住在他眼底深处打转的热雾。他只能告诉自己,既然两人无缘,又何必执着。
“别别追我,走开”
睡梦中的欧阳敏儿不停的跑、不断的躲,即便休息时,她也得提醒自己随时有人会将她逮回去,不能睡得太沉。可是那一个个黑影却怎样也不肯放过她,非得将她逼到死角,让她疲于奔命。
“爹别抓我我不要成亲,退婚吧”她心底似乎出现了许多不安,整个人开始梦魇、呓语,双手还不停的挣动!
“敏儿、敏儿!”睡着的方辘被她吵醒了,他赶紧来到她身边,拍拍她的小脸“你在作梦,醒醒,快醒醒”
“不要、不要啊”她倏然坐了起来,但身上早已是冷汗涔涔,睁眸一见方辘她马上就投进他怀里哭泣他并没有推开她,反而温柔轻拍她的肩,喃喃说:“没事了,真的没事了。”
才启程几天,她便经常在睡梦中惊醒,可见她的精神压力之大。而他刚刚却还用那种态度对她说话,一定让她又更伤心了!
懊死,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脾气变得这么暴躁、说起话更是阴狠无情?
哭过的欧阳敏儿,许久后才发现自己倚在方辘怀里,随即推开他“对对不起”
“我知道我刚刚说错话了,你不用跟我道歉。你才刚睡下一会儿,要不要再睡一下?”他看看天色。
“不用了。”欧阳敏儿睨着他,看来怨气还没消。“我们还是走吧!要是再耽搁下去,艳娘他们可能很快就会追来了,那恐怕我们就躲不过今晚了,依照以往经验,如果三天内让他们找不到,才有可能平静个几天。”
方辘看看她,没说话地弄熄火堆。
“对了,这里是哪儿?”
“再过去便是青龙镇。”昨天他曾利用时间打听过路线。
“真的?那太好了!我有个童年玩伴就住在青龙镇,我们可以去借住一宿。”欧阳敏儿立即兴匆匆地开始准备。
“最好不要。童年玩伴?你们几年没见过面了,你了解对方的为人?”方辘一向不喜欢寄人篱下,更何况保护她是他的责任。
“我们虽然将近八年没碰过面,可是有持续通着信,说来并不生疏。况且多年不见,我还真想见见她呢!”欧阳敏儿马上将包袱背上肩,对他催促着“快点。”
方辘没辙,只好一并出发了。沿路上欧阳敏儿愈走愈快,兴奋之情已溢于言表,可是方辘却有着不妙的预感。
跋了大半天的路,他们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青龙镇。一进镇内欧阳敏儿马上四处寻问“陆家庄”的方向,半个时辰后他们已站在庄门外。
“别进去,我们走。”方辘抓着她的手,将她拉到一旁:“不要一意孤行,仰赖旁人并没好处。”
“至少比仰赖你好多了,至少他们不会取笑我的一心付出。”欧阳敏儿还气他在废墟里对她说的那些无情话语,不服输地说:“你放心,我不会成为你的累赘,如果你想离开,请便。”
甩开他的手,她马上上前轻扣门环,须臾,门房出来开门,欧阳敏儿立即笑问道:“请问,陆馨馨在吗?”
“这位姑娘你找我们大小姐?不知你是”门房一脸狐疑地问道。
“我是江南欧阳府的欧阳敏儿,麻烦你转告她,说她幼时玩伴来找她了。”欧阳敏儿漾着一脸微笑说道。
“好,请你稍等。”门房又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后,这才步进大厅。
但紧接着走出大厅的却不是陆馨馨,而是一位公子。他一见到欧阳敏儿马上露出诧异又意外的笑容“天,你是敏儿!好久不见了。”
“你是”欧阳敏儿仔细打量着他,但才一会儿她轻皱的眉便突地扬起“你是陆大哥?”也就是陆馨馨的哥哥陆暮禾。
“真难得,你想起我了。”陆暮禾笑了笑,可当他的目光对上一脸沉冷的方辘时,倒是出现了些许敌意。“敏儿,他是?”
“他是我”欧阳敏儿心一揪,跟着冷淡的说:“他是我的护卫,专程保护我回江南的。”
“原来只是名护卫!”陆暮禾冷冷的勾起笑容“既然只是名下人,就该去下人待的地方,这里并不适合他。”
“要我离开也行,我必须带她走,因为她是我的责任,我不可能交给任何人。”方辘利目一湛,这抹眼神倒是令陆暮禾的心颤了这么一下。
“我不是你的责任。”欧阳敏儿边说边赶紧躲到陆暮禾身后。“陆大哥,我要在这里住几天可以吗?”
“当然可以,这可是我们求之不得的。”陆暮禾笑道。
“对了,馨馨呢?”她又问。
“这丫头贪玩得很,谁知道跑哪去了?应该很快就回来了。”陆暮禾大胆地将手臂搁在她肩上“看样子你似乎满累了,咱们到里头再说吧!”
方辘马上举起剑柄挑开他的手“别碰她。”然而,他这样的举动,不但让自己吓了跳,就连欧阳敏儿也吃了一惊。
“你这护卫,管得也太多了吧?!”陆暮禾狠睇着他。
欧阳敏儿突然灵光乍现,接着居然紧握住陆暮禾的手,更倚在他手臂上“是呀!他这个护卫算什么?陆大哥你都不知道,他一路上紧缠着我,让我好烦喔!”
“唉,有些人就是没有自知之明,这才糟糕。”两人相视一笑后,便一块儿步进厅里,而方辘却只能闷守在外头,让他们一声声的欢乐笑语刺激着自己的耳膜。
他执剑的手一收又一放,只差没有冲进去将剑抵在那姓陆的颈子上,让他知道他说了那些话有多么不智。
而厅里的欧阳敏儿虽然笑语晏晏,但眸光却不时地瞟向外头,注意着方辘的动静。不过木头还是木头,尽管她用了激将法,仍还激不起他半点掠夺她的念头!
唉,接下来她该怎么做才好呢?
“敏儿,真是你!我刚才听我大哥提起时,都不敢相信呢!”陆馨馨一回府就听见陆暮禾提及欧阳敏儿来拜访的消息,此刻她更是迫不及待的赶来与多年不见的欧阳敏儿碰面。
“馨馨真的好久不见了!你还是没什么改变。”欧阳敏儿见了她,连忙拉住她的手。
“我是没变,改变最多的还是你,还真可说是女大十八变!”两人一见面就开始相互客套了起来。
“你还是一样,嘴巴这么甜。”欧阳敏儿笑睨了她一眼“对了,你一整天去哪儿了?要见你一面还真难呢!”
“对不住,对不住,我真不是故意的,只是去外头晃晃。倒是你,你又没事先捎封信来。”陆馨馨倒先抱怨起她来着。
“我我也只是临时决定过来看看你们的。”欧阳敏儿可不敢坦白说自己现在被人莫名其妙的追踪着,只怕她说了他们就不敢收留她了。
“那你打算住几天?”陆馨馨热情的握着她的手问道。
“大概三、四天吧!”她盘算这样的天数应该足以躲过“幻影门”的追踪。
“才三、四天?那多没意思,这么几天哪够带你四处看看呢?我哥刚刚对我说了,想抽空带你去东蕥湖游湖、西雁山狩猎,那很有趣的。”陆馨馨眼珠子往屋外转了下,似乎正注意着远方那一处黯影。
“这”欧阳敏儿本想拒绝,但一想起那个可恶又无情的方辘,便又改口说道:“好啊!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三天后再出门。”
“为什么要等三天后?”陆馨馨一脸不解地问。
“因为赶路赶太久,脚酸腿麻,想多休息几天嘛!”欧阳敏儿被她突然一问,只好赶紧装出一副力虚的模样。
“那好吧!你才刚到就歇会儿,那我不吵你了。”陆馨馨才站起身,突然又问道:“对了,外头有个男人走来走去的,他是谁?虽说长得还挺俊的,只不过冷了点,就连我跟他打招呼,他可是甩都不甩一下。”
“他他是我的护卫,专程保护我的安全。”欧阳敏儿眼睛看向窗外,心情带着份说不出的闷疼。
没想到爱一个人竟是这么辛苦,如果可以,她倒希望自己还是跟以前一样,什么都不懂、什么都天真。
“唉!不愧是欧阳府的大小姐,在家有一堆哥哥疼爱,出来还有护卫跟随,好命喔!”陆馨馨掩嘴取笑道。
“我倒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命的。”欧阳敏儿从以前就喜欢自由自在的一个人,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虽然她也挺爱缠着表哥他们,但就是因为他们怕她,所以她就是愈想让他们头疼罢了。
“你这叫作人在福中不知福。”陆馨馨看着她紧锁的眉,整个人看来的确是有些憔悴。“我看你是真的累了,好好休息吧!我晚点儿再来看你。”
“嗯,晚点儿再与你长聊。”欧阳敏儿笑望着陆馨馨离开后,便情不自禁地走到窗口,看着远处那个熟悉的身影。
深提了口气,她快步走出房间,来到方辘面前“你在这里做什么?”
“随意走走。”他靠在墙边,并没看她。
瞧他还是这么冷淡,欧阳敏儿深吸了口气,跟着又问:“方辘,你是护卫,所以就是要保护我的安全对不对?”
“没错。”闻言,他这才将视线调向她。
“好,我现在要你教我轻功,这样子以后要逃的话,我就不会让你绑手绑脚了。”她绕到他眼前,用很专注的眼神盯着他说。
“你要学轻功?!”方辘轻轻摇头“这是不可能的,哪有人想学功夫是一蹴可几的?”
“我没有意思想马上学会,但你可以一点一点的教我吧?”在欧阳敏儿的想法里,他或许就是嫌她功夫不好、笨手笨脚,即便知道逃脱路线,动作也不快,这才会愈来愈厌恶她。
他还是摇头“不可能的,就算等我们到了欧阳府,你或许还没学会呢!”
“你你就这么瞧不起我吗?”她深吸口气说。
“这不是”
“好,你不肯也没关系,我自己练习去。”他以为她没学过轻功吗?她只是素质不好,老是学不透澈,飞得起来却不持久,如此而已。
说完,她便一个旋身离开了这里,直接往陆府后边的大片空地而去。
方辘眉心一蹙,只好迅速跟上。一跟到那儿,他居然看见那小妮子竟然不要命的站在一处山石上,正准备试着飞跃而下!
“你这是做什么?”方辘忍不住心口一提,但话还没说完,就见她已运足了气,双脚离地飘向前方。
乍见她还可以掌控得很好,但也就在他松口气之际,正恣意邀游的欧阳敏儿老毛病又犯了一股气接不上去,整个人竟已开始摇摇欲坠!
“不要命的丫头!”方辘趁她落地之际,赶紧拔身而起接住她,而欧阳敏儿猛一回首,两人、四片唇就这样不经意的擦过,在彼此心底都造成了惊涛骇浪。
“你玩够了吧?”他马上将她放下,与她隔开一定的距离。
欧阳敏儿抿了抿唇,尚神游在刚刚四唇交合的剎那,现在她才知道原来男人的唇也可以这么软、这么烫这么温柔。
“方辘”她抬起红润润的小脸,故意说:“你刚刚吻了我。”
“你别胡说。”他脸色一变。
真是见鬼了!说好要忘了她、忽略她、不在意她的一言一行,可为何会发生刚刚那种事?这下可好,她一抓到他的把柄铁定会嚷嚷个没完。
“我我胡说了吗?”她皱着眉,指着自己的唇,还气死人的在他眼前舔了舔“我的唇上头,还有你的味道呢!”
方辘瞪着她那已经算是“挑勾诱情”的动作,浑身赫然僵住,更有股说不出的热流在下腹窜扬而起。
对,他是不喜欢女人,但不表示他不正常,对于欧阳敏儿这个首次在他心窝砸下巨弹的小丫头,他已不确定是否还有自制力可以抵制得了这种该死的诱惑!
见他不说话,欧阳敏儿又跨前一步,蓄意说道:“你是想当作什么都没发生,撇开一切责任吗?”
天!恶女就是恶女,他也不过是为了救她,才不小心碰到她的她居然将他说成了心怀不轨的大坏蛋!
“好,那我知道了,下次遇到表哥,我就要告诉他呃!”欧阳敏儿的小蛮腰突然被他紧紧一扣,整个人猛扑向他,同时她的小嘴这回是非常密合,热情的被他攫了去,在他狂舌的纠缠下,她整个人已惊得动弹不得!
这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吗?为何真的当他用“男人对女人”的态度这么对她后,她又紧张的不得了,全身还带着止不住的颤意?!
可接下来,更狂情的事在她心底爆开了!
他的长舌竟然探进她口中,热情舔吮着她口中那份私密的空间,与她的舌缭绕着,顶在她喉头吸取她香甜的蜜津
欧阳敏儿的气息逐渐凌乱了,好像她已不是自己,在这样的夜里她居然窝在一个男人的怀里,任他吻着自己。
呃他在干嘛?他的手
方辘已被她给逼疯了,他强迫自己暂时忘了自己是谁,只想把那捉弄他的小女人好好教训个够!让她知道他不是木头,绝不是!
只是他不知道,在他尝过她美好的滋味之后,压根已忘了要教训她的目的,跟着竟扯开她的衣襟,大手钻进她的粉河谇兜内,整个覆上她柔软雪白的浑圆
就当他粗糙的掌心画过她胸前时,欧阳敏儿直觉地轻吟了声,而这声响蓦然传进方辘耳里,也突地震醒了他!
他猛一抬眼,下一步更狠狠的推开她,让她迭退了好几步!
“老天!”他是怎么了?他既没喝酒也没酣醉,却为何会对她做出这种事?
看她此刻衣衫微露,张着错愕大眼的脆弱模样,又一次让他下腹的热气炽烫地滚动起来!
赶紧上前为她穿戴好衣服,他哑着嗓说:“对不起,我进屋去吧!”
欧阳敏儿完全傻住,也没有任何动作,只能任他替她拉好衣襟、带到房门口。他调整了下心绪又说:“快进去,天凉,又下雪了。”
她茫然地抬头看着他“刚刚的事”
“忘了它。”他直接回道,没有丝毫犹豫。
“忘了它?!”欧阳敏儿倒抽口冷子,眼眶边有着泪水在打转“你要的就是这样?要我把不利于你的全给忘了?”
“我是为你好,不是为了我自己。”他一个大男人还怕名声扫地吗?
“那你就离我远点,这样不就可以对我更好些?”欧阳敏儿伤心之余朝他怒吼出这句话后,便奔回房间,将自己关在里头。
方辘瞇起眸,看着屋内随即被吹熄的油灯,他知道她是想逃避他,不想再让他盯住她。
也好,那他就称了她的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