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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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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座香筑

    这是一间位于银座的高级酒店,小姐们都有大学以上的学历,不只外貌出众,谈吐更是不凡。

    平时寻欢作乐时,芳川广治倒是不会到这么高级的地方来,不过为了远来的贵客,他不惜砸钱以讨杰的欢心。

    正当广治忙着跟小姐们说笑玩乐的时候,杰脸上并没有太多喜悦。

    他异常烦闷,尤其在见过米亚后。

    到日本来收购芳川企业及芳川家祖屋,玩垮芳川家,让芳川辰平一无所有一切的一切,原本都在他计划中,但米亚除外!

    她是他的妹妹,而他深深被自己的妹妹所吸引。

    她的声音、她的形影无时无刻不出现在他脑海之中,扰乱着他、纠缠着他。

    他是怎么了?不是打定了绝不留情的主意吗?怎么心里还会有揪痛的感觉?

    “罗西尼先生?”见他神不守舍,广治忙着问:“是不是小姐们不合你高?”

    一听他这么说,坐台的小姐们马上娇嗔起来。

    杰一笑,轻轻地揽着身旁的两位小姐“不,她们漂亮极了,我只是在想工作上的事情。”

    “罗西尼先生,”坐在他右边名叫优香的小姐娇声地唤“来到这里就是要放松,你怎么可以想工作呢?”

    “我是个工作狂,抱歉。”他潇洒一笑。

    “罗西尼先生要不是工作狂,恐怕也不会有这么了不起的成就。”广治趁机恭维谄媚。

    对于他的逢迎,杰一笑置之。

    “罗西尼先生,在房子未装潢完毕之前,你都要住在饭店里吗?”广治随口问着。

    “嗯。”他淡淡地说:“日本的饭店品质及服务都很好,我住得很舒服。”

    提到房子的事,杰不禁又想起了米亚

    “米亚小姐好像对我买下房子的事很不谅解”

    听他提及米亚,触动了广治敏感的神经。

    “罗西尼先生,你对米亚好像很有意思,是吗?”

    “怎么这么问?”

    “感觉”他略显懊丧地皱皱眉“我知道我老爸有意把米亚跟罗西尼先生凑在一起。”

    从他的神情,杰感觉得出来,他似乎在吃醋。

    只是这正常吗?米亚可是他的堂妹啊。

    “你在吃醋?”杰试探地问。

    便治瘪瘪嘴“当然,我可是‘哈’她很久了”

    杰陡地一惊“她是你堂妹”疯了,这家伙真是疯了!

    “她不是。”广治轻哼一声“她只是芳川家的养女。”

    “养女?”杰一震。

    她是养女,也就是说,她跟他其实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没错。”广治续道:“她四岁时父母双亡,所以伯父收养了她。”

    “你伯父没有儿女?”

    “他?”广治一笑“他根本没结过婚,哪来的儿女?”

    杰心头一撼。芳川辰平没有结婚?他终生未娶?为什么?难道是

    不,绝不是因为他母亲,要是他心里只有他母亲,为什么将已有身孕的她丢下?

    一定是因为其他原因,一定是的!

    他绝不会因为若川辰平终生未娶就原谅他抛弃母亲及他,他要报复,他要他尝到相同的痛苦!

    米亚不是他的妹妹更好,这样一来,他在运用她这颗棋子的时候,就更没有顾虑了。

    那一际,他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米亚老是一副高不可攀的样子,不过我就喜欢她那个调调,再说,每次我接近她时,她总是欲拒还迎的样子,我知道她只是在吊我胃口”知道父亲有意将米亚跟杰凑成一对,广治故意说得自己好像跟她早有一手,想借此让杰打消念头。

    听到他以“欲拒还迎”形容米亚的态度,杰的心头不觉一揪。

    她是那种女人吗?她会故意装得跟修女一样清心寡欲,但其实是满心期待吗?

    “我伯父早晚都会驾鹤西归,到时她无依无靠,一定会投向我的怀抱的。”说完,广治一脸得意地望着杰。

    “你为什么认为她一定会投向你的怀抱呢?”杰问。

    “她无亲无故,又只是芳川家的养女,到时我父亲连一块钱都不会分给她,她如果想保有现在的一切,除了跟我在一起,再也没有别的方法了。”

    杰撇唇一笑“要是她不稀罕芳川家的财产呢?”

    说真的,芳川家已经近乎倒闭,他不认为广治还有什么资格说财产不财产的话。

    “烂船也有三分钉,芳川家就算破产也还是名门世家,只要她留在芳川家,就有机会往上爬。”为了让杰对米亚产生反感,他故意将米亚说得像一个工于心计,不择手段的女人。

    “你把她说得真恐怖。”

    “别被她柔弱的外表欺骗了,你以为她晨昏早晚地服侍着我伯父是为了什么?”广治轻哼一记“反正她早晚都会落在我手里的!”

    米亚就像他所讲的那样吗?她只是扮猪吃老虎吗?

    不管广治说的是真是假,至少他已经非常肯定一件事她跟他没有血缘关系。

    既然他们不是兄妹,那么他对她还需有什么顾忌呢?

    她是他手中的一颗棋,他要拿她来报复芳川辰平。

    “恐怕你是没有机会了。”忽地,杰撇辱一笑,轻啜了一口红酒。

    “咦?”广治一怔。

    他注视着广治,一脸笃定地说:“因为我要跟她结婚。”

    便治一震,惊讶地瞪大了双眼,说不出话来。

    这天下午,吉造兴高彩烈地带着杰罗西尼再度造访芳川辰平。

    在杰提出想向米亚求婚的想法及决定时,吉造兴奋得像是吃了什么仙丹妙葯似的飘飘欲仙。

    一开始,他还只是想把米亚当贡品一样送给杰罗西尼这位大金主,却没想到杰罗西尼要的更多,他要娶米亚!?

    老天,他不敢相信那个从小被他视如眼中钉的丫头,也有这样的用处。

    “什么?”听到杰所提出的结婚请求,辰平惊讶地问。“你”杰神情自若,气定神闲地说:“我被米亚小姐的风采所深深吸引,已经无法自拔了”

    他当着辰平的面,直接又大胆地对米亚示爱。

    米亚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上门提亲的男人,就是那天出言戏弄她的男人。

    她不知道他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只知这件婚事,她似乎是没有拒绝的余地。

    “我知道提出这样的请求非常唐突,但这是我第一次动了定下来的念头。”他直视着辰平,言语诚恳“我想跟她结婚,因为她有我理想中妻子的模样。”

    这些话,应该是假的。但不知怎地,他竟觉得真。

    心头一震,他马上否定了那样的念头。

    “罗西尼先生,你这样的要求实在教人太意外了”辰平难以置信地说。

    “爱情来的时候都是意外的。”杰不假思索地说。

    辰平一怔,这句话他深有体认。

    爱情确实都是意外的,就像他邂逅法兰,爱上法兰一样。

    “我是真心诚意希望能给米亚小姐幸福,希望芳川先生能答应。”

    “大哥,”一旁的吉造忙着敲边鼓“像罗西尼先生这样的对象,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米亚要是能嫁给罗西尼先生,那真是她一生最大的幸福。”

    辰平沉默,暗暗思忖着。

    他再活也没多久时日了,到时在芳川家一直没有地位的米亚,一定会遭到吉造及亲戚们的排挤。再说,原本打算留给她的房子,如今也已经卖给了杰罗西尼,要是他一走,米亚恐怕会变成天涯孤女。

    罗西尼是个有为青年,相貌不凡,能力出众,如果米亚真嫁给他,应该是不错的选择。只是一切来得太快,他实在有点措手不及。

    “米亚已经成年了,她的事”他伸手握着一旁米亚的手“由她自己决定。”

    米亚心慌慌地迎上了杰专往而炽热的目光,不由得轻颤起来。

    她不清楚他在算计什么,但不管他算计什么,她都必须答应他的要求。

    苞他结婚就能保住案亲的余生吗?只要她点头,一切都好说吗?

    如果真是这样,她有什么不能牺牲,有什么好犹豫不决?

    心一横,她点了点头:

    “我愿意嫁给罗西尼先生。”她说。

    就在她答应的同时,杰勾起了一抹深沉的笑意,像是早料到有这个结果般。

    不过在他得意的当下,怨恨继续在他心底累积着。他知道米亚绝不是心甘情愿答应他的求婚,她是为了芳川辰平,要不是为了他,她不可能点头。

    一想到芳川辰平把父爱给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孩,却抛下了他及母亲,他的心情更是无法平复了。

    “米亚?”听见她如此干脆的答应,辰平惊讶地问:“你要考虑清楚啊!”虽然他对杰罗西尼的条件相当满意,但她答应得这么快,难免教他错愕。

    “爸爸,我考虑清楚了。”她坚定地说。

    “可是你跟罗西尼先生还不够了解”

    “罗西尼先生很好,我想他能给我幸福的。”为了不让父亲发现她眼底的疑惧,她尽可能地表现出欢快的样子。

    “大哥,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你担心什么呢?”吉造喜孜孜地说。

    “但是”

    “爸爸,吉造叔叔说得对,你不必担心,我是真的想跟罗西尼先生结婚,他”说着,她下意识地望向了正微笑着的杰“他其实也是我理想中的对象。”这句话,没半个字是假。

    是的,打从第一次见面,她就被他所吸引。虽说他神秘阴沉的气息教她心生恐慌,但他在她平静的心湖掀起波浪,却是不争的事实。

    “是真的吗?米亚”辰平问。

    “是的,爸爸。”米亚将视线移回他身上,点头一笑。

    他其实也是我理想中的对象。听见这句话从她口中说出,真教杰震惊不已。

    依他观察,她应该是畏惧他、讨厌他的。但她又说他是她理想中的对象?这句话不是真的吧!应该是她为了说服芳川辰平,而说的谎话

    谎话?忖着,他竟有点莫名的怅然。

    罢了,谎话又有何不可?反正这出复仇剧码,本来就是用背叛、欺骗、仇恨及连篇谎话写出来的。

    “芳川先生,你放心,我会代替你好好爱护米亚小姐的。”他撇唇一笑。

    辰平微皱着眉头,看看米亚,再看看杰。

    沉吟片刻,他轻叹一记“既然米亚愿意,我当然不反对了。”

    “谢谢你,芳川先生。”杰趋前握住了他满是皱纹、瘦削的手。

    那一瞬,他的心颤抖起来。

    这是他三十二年来,第一次握到亲生父亲的手。他心里满是矛盾挣扎,是喜是怨,他都快分不清了。

    为了撇开那些困惑,很快地,他松开了手:

    “芳川先生,如果可以,我希望婚事能尽快办好。”

    “这么急吗?”

    他唇角轻扬,迷人一笑“是的,迫不及待。”

    倚着栏杆,杰远眺着东京的夜景,心里却纷乱不已。

    一切是那么顺利,芳川辰平疼爱米亚,而米亚也视他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只要他伤害其中一人,也等于伤害了另一个。

    娶米亚为妻、让她不幸、让芳川辰平发现她是如何被他弄得伤痕累累、夺走他所有的幸福,然后让他为此而痛苦内疚。

    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当中,也都一步步地进行着,他应该欣喜若狂,但他没有。

    他莫名的感到忧郁、沉重,像是做了一件不得不做,却十恶不赦的坏事。

    不,他不该那么想,那是芳川辰平应得的教训,比起他跟母亲心里所受的苦及折磨,他这么一点点的报复又算什么。

    突然,他房间的电话响起:

    “喂?”

    “罗西尼先生,这里是柜台,有位芳川小姐要见您,不知道您”

    “让她上来。”未等柜台把话说完,他已经开口。

    币了电话,他走回房内,来到了房门口。

    打开门,他等着,等着米亚那美丽而柔弱的身影出现在电梯门口

    不一会儿,电梯开了。先行步出电梯的是饭店服务生,而米亚尾随在后。

    “罗西尼先生,这位小姐找您。”服务生领着米亚来到了他房门口。

    米亚忐忑不安,微低着头。杰则一脸兴味地困着她,猜想着她来此的目的。

    “罗西尼先生,还有没有什么事要我”服务生涎着笑脸。

    “你可以走了。”他打断了服务生的话,然后伸出手来拉住米亚,将她拖进了房里,砰地关上了门。

    “你”米亚惊慌地望着他“你做什么?”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的才对吧?”他的手臂箍住了她的纤腰,将她的下半身往自己靠。

    米亚惊羞地瞪大了眼“你放开”

    “你来做什么?”他没有放开她,反倒将脸靠近了她。

    他灼热的气息吹袭在她脸上,仿佛要将她烫伤般。

    她脸上有着羞恼又畏惧的复杂表情“我只是”

    “只是?”他的脸越靠越近,几乎要吻上了她的唇。

    “不要!”她别过脸,躲开了他的唇。

    她的闪躲及拒绝激起了他的征服欲望,他不是一定要占有她,但她不该抗拒。

    他一手掐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向了自己“你好像没说不要的权利。”

    “我还不是你的人。”她害怕却又勇敢地迎上他目光。

    他挑挑眉,玩味着她的话。“你在挑逗我吗?”

    突然,他想起芳川广治的那些话,他说米亚总是欲拒还迎,吊定了男人的胃口。现在就是在玩欲拒还迎的把戏吗?

    不知怎地,他觉得懊恼、觉得吃味

    “什”挑逗他?他把她当什么?

    “你想成为我的人?现在?”说罢,他猛地吻住她的唇。

    他的唇舌像是一把火似的在她口中窜烧,她觉得整个世界都像在转圈圈般。

    这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次亲吻,她怕、她慌,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但几乎是同一个时候,一种不曾有过的火热在她身体里流窜。

    她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好吵。

    看着她紧闭着双眼、慌乱的脸庞,他心里有着不知名的困惑。

    是的,是困惑。他本是打着玩弄她、欺负她的念头,但没想到这么一吻,竟吻出了他心底的千万种心绪。

    她的唇是那么的湿润柔软,而她的身体又是那么的纤细娇弱,不知怎地,他晕眩起来。

    她不是他第一个碰到的女人,事实上,他接触过的女性已经多到让他的欲望能收放自如,但她

    他想继续下去,但却忽然怕了起来。

    再下去,他会怎样呢?她柔软的唇及身体是不是会软化了他想报复的决心?

    “唔”因为几乎要喘不过气来,米亚推了推他的胸膛。

    他以为她想抗拒,本能地将她锁紧。

    “不要”她求饶。

    “怎么?”他离开了她的唇,沉下了脸“你不是反悔吧?”

    “我不会反悔,但是你会不会反悔?”她直视着他冷酷的俊脸。

    他眉心一揪“什么意思?”

    “你真的不会为难我爸爸?”她不放心地问。

    “你还真是孝顺”

    她微愠地瞪着他“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保证不为难他。”他说。

    “真的?”

    “你除了相信我,似乎没有其他选择了,不是吗?”他轻捏着她的下巴,促狭一笑。

    米亚不甘心地瞠视着他,却又顶不上话。

    虽然她可以出去工作以供养爸爸,但爸爸的医葯费并不便宜,一般上班族的薪水是无法负担的。除非出卖肉体。

    但她不愿意。与其让十个百个男人染指,还不如

    “是的,”她神情冷肃而无奈地说:“你是我惟一的选择。”

    “既然如此,你还担心什么?”

    他又一次将她拥入怀中,低头,他狠狠地攫住了她惊悸的唇。

    “唔!”米亚陡地一震,心惊又羞怯。

    虽然她没有经验,但却隐隐感觉到好像会发生什么事,因为他身上那侵略的气自心太浓烈了。

    “不”她奋力想推开他,但却被他越箍越紧。

    杰狠狠地吮吻着她的唇,带着报复、占有的的意味。

    “唔”感觉到自己的唇被咬着,米亚不适地挣扎。

    她想推开他,斥喝他不准如此待她,但是她胸口发烫,脑门发麻,整个人陷在一种难以言喻的惊悸里。

    在她张开口想倒抽一口气的同时,杰的舌滑进了她口中,狂野地缠住了她的舌。

    舌尖纠缠交会带给她一种从未有过的悸动及酥麻,她觉得气恼,却又晕眩在那不知名的刺激里。

    “呃”她无助地抓住他的肩,觉得自己已经快站不住。

    星眸迷离,吐息如兰,她那潜在的魅惑气息,让冷酷的他几乎失去招架之力。

    他紧紧地缠住她的身躯,每当她一动,那包里在衣物底下的柔软,就摩娑着、刺激着他。天,那是多微妙的快感!他将她推倒在沙发上。

    “啊!”米亚惊羞地瞪大了眼。

    “你是我的。”他褐色的眸子里燃着炽烈的欲火。

    “不!”她惊慌地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出他的索求。

    她的抵抗及挣扎使她的男性更为觉醒,一股热气从腹间往上一冲,瞬间就淹没了他的脑门。

    “你早晚是我的人”

    “不,我”她颤抖着声音“我还不是”

    “罗西尼!”她惊叫出声,如同发怒的小猫般挥舞着双手。

    一挥,她的指尖划过了他俊美的脸,在他脸颊上留下了一道红红的血痕。

    他浓眉一虬,本能地用手去触摸有点刺痛的脸颊。“你”自小在黑帮家庭里养成的攻击本能,使他下意识就抬起了手

    米亚没有逃,只是惊惧地缩起了身子,认命地等着他的处置。

    他的手并没有真的落在她脸上或身上,他只是神情冷肃地盯着缩瑟身躯的她。

    他下不了手,不因为她是女人,而是因为她她是

    她是什么?她不过是一颗棋子,什么都不是。但假如她真的什么都不是,为什么他会如此感情用事?

    那一刹那,他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他真的爱上了她。

    就算不是爱,至少也是喜欢。

    可是他对她是不该有任何感情的,因为他必须借着她来伤害芳川辰平。

    “你在找麻烦。”他沉声。

    发现他的大手并没有落在自己身上或脸上,她惊讶也庆幸,因为刚才她真的以为自己会被扁得很惨。

    睁开眼睛,她睇见了他略带哀愁的俊脸

    是的,那是哀愁,虽然淡得几乎无法发现,但她似乎不是第一次在他脸上发觉那样的情绪。

    这个男人残暴冷酷的背后,究竟还藏着什么呢?

    她感觉他想伤害她,可是为什么?他们明明是不曾有过交集的两个人啊。

    “罗西尼?”

    发现她似乎察觉到什么,他马上板起脸来。“你不该反抗。”

    “我”

    “要是你敢再反抗我,我绝不会”

    “我们还没结婚。”她大胆地打断了他。

    他一怔。她拒绝他是因为他们还没结婚?

    “我们不该在结婚前发生关系,而且”她低垂眼睫,楚楚可怜地说:“而且我怕你反悔,要是你得到了我,却把我跟爸爸赶出去,那爸爸他”

    听她又提及芳川辰平,他的神情立即冷肃起来。

    “又是爸爸。”说来说去,她心里考量的还是芳川辰平。

    “我说过,爸爸是我很重要的亲人。”她说。

    “你不是他生的,不是吗?”他冲口而出。

    她惊讶他竟知道,不过以他跟吉造父子的往来,知道这件事也不奇怪。

    “但是爸爸爱我,我也爱爸爸。”她没发现他眼底燃着怒火。

    他冷哼一记“你只是爱他,还是爱他给予你的一切?”

    “你是什么意思?”她眉心一凝。

    “你爸爸要是死了,芳川家还会提供你什么样的帮助?”

    “我对爸爸好,不是为了芳川家的财产!”她才不是那种人!

    “但若川家的名望让你能进入上流社会,而那里充满了机会。”他试探着她,他要知道她是不是芳川广治所说的那种女人。

    只是,他试探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她只是一颗棋,他何必知道棋是木材雕成还是塑胶灌模?

    米亚觉得他在羞辱他,嘲讽她,暗示她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

    “你是说我答应嫁你是话了你的钱?”她气愤地瞪着他“是你说要娶我的,我可没主动接近过你!”

    瞄着她生气的脸,他相信她说的不是假话。

    他站了起来,神情冷漠地说:“你走吧。”

    “罗西尼先生?”她一怔。

    “不管你是为了什么答应我的求婚”他炽热却又冰冷的眸子紧盯着她“总之我是娶定你了。”

    说罢,他拉着她走到门口,打开门,将她推了出去。

    站在他紧闭的房门前,米亚的心情突然沉重起来。既然他怀疑她是为了钱而嫁给他,为何要以父亲要胁她答应婚事?

    她感觉他向她求婚的动机并不是一见钟情那么单纯,事实上,她觉得他所说的一见钟情根本是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