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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阶下囚的滋味果真不好受。
电视上演的都太轻描淡写了,这里的牢房比想象中还要嗯心恐怖,不只有尸臭味夹杂着呻吟哀号声,还有其他囚犯虎视眈眈的凶恶眼神,以及不时有老鼠从脚边跑过,甚至连三餐都没有人送来,饿得她前胸贴后背,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看来他们是打算活活把她饿死。
为什么还不杀她?
难道是想要她当人质,逼大将军投降?
不,应该不会,就算真是如此,大将军也不会为了她一个人而轻易就范,那么是为了什么?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受到法律的保障,君王就是王法,连想要替自己辩护的机会也没有,不晓得他们会用什么恶毒的方武来虐待她。
壁庭整个人蜷缩在墙角,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就在这时“嗒、嗒、嗒”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她的眼皮倏地睁开,看着几双靴子来到牢房外头,大概是冲着她来的。
“把门打开。”有人喝道。
她本能的屏息以待,随机应变。
当牢门开启,来人跨了进来,是个穿着官员服饰的中年男子,耀武扬威的来到冠庭跟前,从鼻孔里哼口气。“你们确定她是个女的?”
身旁的郡尉笑得阴险。“是的,大人。”
听到他们的对话,冠庭本能的将衣襟拉拢,如果她是男人,顶多是皮肉试凄,但知道她是女的,那就不同了。
打起精神,冠庭不卑不亢的瞪着来人。“你是谁?”
“本官是轸宿城的郡守。”官员一副高高在上的睥睨着她,那嚣张的嘴脸真是令人看了想吐。“见了本官还不跪下?”
壁庭轻蔑的喷笑。
“你笑什么?”堂堂的一郡之首被个俘虏,还是个女人给嘲笑,让他气得脸都扭曲变形。
她拨开披散的长发,仰起脏污的脸蛋。“命令别人跟你下跪,让你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吗?”
“放肆!”郡守指着她的鼻子,一副气冲如牛斗,他还未曾受过这样的屈辱。“哼!你这个女人竟敢对本官无礼,光是想到你杀了我们这么多的士兵,就连楚将军也死在你的手上,要不给你一点颜色瞧瞧,岂不是太丢人现眼了。”
“大人想怎么对付她?”旁边的郡尉借机巴结。
郡守捻胡邪笑,心生歹念。“不如送她去当几天军妓,让她学会什么叫顺从,要是霝国那位让人闻名丧胆的骠骑大将军知道自己的属下被千人枕、万人骑,那表情一定相当有趣。”
“大人,这真是个好主意。”
他一口气咽不下去。“不过在送她去当军妓之前,本官要好好教训她一番,去把鞭子拿来。”
“是,大人。”郡尉笑嘻嘻的转身,严厉的斥责底下的奴才。“没听到大人的话吗?还不快点去拿东西。”
很快的,郡尉双手递上皮鞭。“大人。”
“哼!”他一把握住,就“唰”的一声,便往冠庭的身上抽去。“看你还跪不跪!彬下!”
壁庭早就猜到不会太好过,用手抱紧自己,被抽到的地方宛如遭火纹身,痛得在地上打滚,她只能咬紧牙关,咬到牙龈都渗出血来。
好痛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用什么样的酷刑来凌虐她?冠庭用手挡住脸,还是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
郡守已经抽上了瘾,下手一次比一次狠毒。“骨头这么硬,看你能撑到几时?本官可以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大人可别真的打死她,别忘了她还有用处。”郡尉在旁边提醒,他们可是私下收了不少银子,费尽心思才抓到这个敌军将领的。
他笑得好恶毒。“本官会留她最后一口气好交差。”
“嘶呃啊”没有战甲护身,单薄的衣物根本挡不住他的鞭打,一条条的血痕让人看得忧目惊心。
可恶!她不能认输,要是手上有剑,早就把他杀了。
“真是有种,去提一桶盐水过来。”郡守又想到更毒辣的手段。
闻言,冠庭脸上的血色尽失,却无力反抗。
“大人!大人!”
看守牢房的狱卒十万火急的奔进牢房。
一脸不爽的郡守大骂。“再有天大的事也不要来烦本官。”
狱卒脚软了,跪倒在地。“可,可是朝廷派钦差大人来、来了。”
“什么?”他一脚踹了过去。“再说一遍!”
无端挨了一脚,狱卒敢怒不敢言。“属下是说钦臣大人到了,要、要大人亲自去接、接驾。”
郡守表情有些慌乱。“怎么会突然冒出个钦差大人?哼!本官先出去看个究竟,再回来料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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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守匆匆忙忙的离开牢房,回到官衙,在大厅外头整理好衣冠,不管这位钦差大人是何方神圣,就算他有王上的圣旨,来到轸宿城,也是得听他的,可别想要为所欲为、越俎代庖。
“大人,该不会是王上在宫里听说了什么,这才派钦差大人来查探?”郡尉疑心大起的问。
他也感觉到事态不妙。“先不管这些了,总之要好好招呼这位钦差大人,别让他回去乱说话,记得晚上在醉月楼设宴,款待我们这位贵客。”
这番话郡尉哪有听不懂的道理。“是,下官明白。”
深吸了口气,郡守这才昂然阔步的跨进门槛。
为官多年,他眼光可利得很,只见大厅里不见奴仆的身影,自然是全被摒退到门外,如今在厅内的几个人,一个像是个小太监的少年,两名看来是武将出身的年轻男子,第四个人则是背对着厅口,兀自欣赏着悬挂在墙上的山水墨画。
看那人的穿著跟京城里头的富家公子无异,想必是某个王侯贵族的少爷,郡守心里这么断定,便不足为惧了。
“下官不知钦差大人驾到,有失远迎,真是失礼。”他打算来个先礼后兵,掂掂对方的斤两,再决定用什么态度。
原本背对着他的钦差大人缓缓的旋过身来,那如灿阳般俊美耀眼的尊贵脸庞一映入郡守的眼帘郡守先是怔了怔,接着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嘴巴一张一阖,却怎么也吐不出声音。
“呃啊”郡尉怪异的叫着他“大人,你怎么了?”
“王王王上?”这张脸孔是独一无二的,只要见过,怎么也不敢忘记,尤其是那天前任丞相被当众遭到车裂之刑,他也在场,目睹着君王展现与生俱来的权威,那种震撼至今还记忆犹新。
老天!这不是什么钦差大人,而是御驾亲临啊!
他扑通的跪下。“王上!”
“王、王上?!”有眼不识泰山的郡尉也吓得赶忙下跪磕头。
炎玉将手背在腰后,冷漠的看着他们。“朕这次微服出宫,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谁也不准泄漏出去,夏侯敦,你明白朕的意思吧?”
“明、明白,微臣明白。”他伏低着头,不敢偷觎龙颜。
机灵的郡尉连忙呈上茵席,奉上好茶,乘机博取注意,表现一番。
“夏侯敦。”
被点到名的郡守不知所措的跪在跟前回话。“微、微臣在。”
“听说你们昨晚抓到霝国一位将军,有这么回事吗?”炎玉在决定痹篇朝中大臣的耳目,微服出宫之前,便已经派了眼线来到轸宿城潜伏多时,他要知道为什么战事打了两年,朝廷提供了所需要的援助,却还迟迟打不赢这场仗的原因。
郡守心头一凉。“确、确有此事,而且这名将军还是名女子。”
“女子?”炎玉颇感意外。
“是,王上。”
“现在她人呢?”
他没想到会走漏消息,看来情势已经不是自己所能掌控的了。“此刻被关在大牢里。”
“朕要见见她。”听说这位裨将军不但年轻有为,还是霝国大军主帅骠骑大将军最信任的部属,在战场上杀了不少岩国的士兵,这让炎玉相当感兴趣,想不到居然还是个女的,那可真是少见。
“王上,这太危险了,对方粗莽无礼,万一对王上不敬”郡守这不是一个头两个大,夹在中间很是为难。
炎玉眼神泛冷“朕还怕区区一名俘虏,马上去把她带来,朕要亲自会会她,看她是否有个三头六臂。”
“是,王上。”眼看阻止不了,郡守委靡不振的走出大厅。
尾随出门的郡尉一脸焦急。“大人,这可怎么办?”
“先看情形再说吧!”他垮下脸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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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快一点!”
壁庭被两名狱卒粗鲁的架起,拖出牢房外,心中猜想,难道要把她处斩了?还是有什么满清十大酷刑正在等着她?如果是要处死她,那可不可以先让她洗个热水澡,吃最后一顿饭再上路?
等在外头,一脸不耐的郡守拉长了脸喝斥。“快走!”
“要带我去哪里?”她嘴巴好干,好想喝水。
他低嗤一声“待会儿见了你就知道,不过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想多活几天都很难。”
“听你的口气,你很怕这个人对吧?”拖着沉甸甸的脚步,冠庭吃力的往前走,每走一步,都像是快晕倒了。
郡守不满的哼气,但也算是默认了。
会是谁呢?
她转动着昏眩的脑袋,还是猜不出来。
一行人来到大厅,郡守先行进入禀告,这才让狱卒带她进去见驾。
郡守袖子一挥“你们都先下去。”因为王上事先警告过,圣驾在此的消息不能传扬出去。
待冠庭被无情的拖进门槛,一下子失去平衡,身子晃了几下,膝盖虚软,再也撑不住的仆倒在地上。
狈仗人势的郡尉蛮横的将全身是伤的她往前拉扯。“我岩国的君王就在你面前“还不快点上前跪拜见驾。”
“岩国君王你是说赤帝!”浑沌的脑袋瓜子因为这句话骤然清醒了,强忍着身上的剧痛,冠庭慢慢的抬起沾满污泥和斑斑血迹的脸庞。
赤帝
她终于可以见到他了
会是她心里想的那个人吗?
壁庭努力的对准眼瞳的焦距,看清坐在正对面席上的年轻男子,那张脸那张脸还是那么好看,就跟记忆中一样,她不由得激动的心忖,双手不由自主的撑在地面上,气喘嘘嘘的作势起身
“炎炎玉你是炎玉真的是你。”
太好了!他没死!
他还活着!
真是太好了!
“放肆!”郡守铁青着脸,出声斥喝。“你竟敢直呼王上的名讳还不跪下!”说着便一脚踹向冠庭的膝盖后弯,让她站立不稳的再次跪倒。
她吃痛的仆跌在地。“你、你有种再踹我一次。”
郡守气急败坏的想要教训她一顿。“你敢威胁本官?!”
“夏侯敦!”
不容违抗的嗓音让他浑身一僵。“微臣只是担心她冒犯了王上的天威。”
摸了摸鼻子,退到旁边。
炎玉这才将目光落在眼前伤痕累累的战俘上。“见了朕还不下跪?”
“你不记得我了吗?”冠庭大失所望的看着他“炎玉,你真的把我忘记了?我的样子也没变太多,应该不会认不出来。”她下意识的抹了把脸,想要让他看清楚自己。
他沉下君王的脸孔“不准直呼朕的名讳,你不要命了吗?”
“是你太不够意思了,居然把我忘得一乾二净。”她又失望又伤心的低喃。“怎么会这样呢?难道是我认错人了?可是明明长得一模一样怎么会只有我记得呢?”
“跪下!”炎玉再次低斥。
壁庭也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可是她就是跪不下去,因为他们目前的身分是敌对的,要是跪下,就等于投降。
随身保护炎玉的两名禁卫军,上前按住壁庭的肩头,硬是将奋力抵抗的她压下。她的力气比不上人家,只得暂时忍气吞声。
“你叫什么?”他冷冷的问。
她抿紧嘴皮子,偏是不说。
“王上在问你话,还不快回答?”郡守在旁边催促。
既然被抓了,她就有抱着一死的决心。“要杀就杀,问那么多废话干嘛?”
郡守气结。“你、你。”
“听说你杀了我岩国大军不少人,朕应该马上将你处斩,将你的人头挂在战旗上。”炎玉嗓音冷冽无情,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她倔强的眼瞳。
壁庭在心里打了个冷颤,不过还是抬高下巴,双眼炯炯。
“我相信你当然会这么做。”
炎玉眼神显得高深莫测。“是吗?”
“换作是霝国的君王也是一样。”这就是古代战争的可怕,无所不用其极,无非就是要重挫敌人的士气。
他深深的看进她不慌不乱的眼底。“你似乎一点都不怕?”
“没有人不怕死,不过在你下令砍我的脑袋之前,我能不能有个请求?”冠庭的心情反倒镇定下来了,既然都会死,也不想带着遗憾离开。
“说!”
壁庭瞅着他半晌“我可不可以近一点看看你的脸?”
“放肆!”郡守瞪爆了两眼,就连其他人也觉得这个要求很不可思议。
他沉吟片刻“你要看朕的脸做什么?”
“只是想看看而已。”
炎玉看着她良久。“好,朕答应你。”
“王上”随侍在侧的小嵩子担忧的想要劝阻。
他比了个手势制止,旋即起身,朝冠庭走去。
紧张兮兮的小嵩子连忙跟在后头,被这大胆的举动给吓坏了。
两名禁卫军也立即将手掌搁在剑把上,唯恐有个万一,可以当场将战俘斩杀,保护君王的安危。
走了几步,炎玉来到跟前,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下,纡尊降贵的蹲下尊贵无比的身躯。“朕已经来了。”
壁庭气息微喘的仰高螓首,目不转睛的看着炎玉,想找出记忆中的“炎玉”只是当年那个绝俊纤弱、彷徨不安的美少年已经长大成为俊美高贵的男人,他的眼神冷静无情,知道自己要什么,已经不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
“你的皮肤到底是怎么保养的?还是这么细、这么白,真让人嫉妒。”她感伤的笑问。
他瞳孔微缩,嗓音嘎哑。“看够了吗?”
“这五年来我一直在担心你。”冠庭眼圈红润,自顾自的说着。“怕你被我害死了,现在看到你没死真是太好了忘了我就算了,只要你活着就好”由于伤口发炎引起的高烧让她的脑袋好热,意识也迷糊了。
她身子晃了几下,便软软的倒地不起。
“来人!把俘虏押回大牢!”郡守朝外头吆喝。
炎玉直勾勾的瞪着此刻发着高烧,已然不醒人事的冠庭,嘴角却还噙着笑意,好像再也没有遗憾了,漆黑漂亮的眸底掠过一道挣扎。
“去找个大夫把她的伤治好。”
郡守嘴巴张得大大的。“王上?”
“朕还想问她一些事情,不能让她死。”炎玉怒瞳一瞪“还不快去!”
郡守连忙点头称是。“微臣马上派人去请大夫。”
“小嵩子。”
身旁的贴身内侍回话。“奴才在。”
“去准备一间客房安置她,没有朕的旨意,谁都不准接近。”炎玉背过身去,不让自己回头多看一眼。
虽然困惑,不过小嵩子可不敢多问。“是,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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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刚过,客房的门扉被推了开来,惊动了在里头照顾病人的婢女,见到是钦差大人来了,婢女可不敢再打瞌睡,连忙敛衽为礼。
“你们都下去。”小嵩子摆了摆手,将她们赶了出去。
婢女福了下身便离开了。
炎玉站在床头,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你也先下去吧!”
“可是王上”
“难道你还担心他会对朕不利?”他半讽的问。
小嵩子看了一眼躺在木床上,因为发着高烧导致昏迷不醒的俘虏。“那么奴才就在外头候着。”说完便躬身退下。
房门重新阖上,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壁廷的额头上还覆着湿布,洗去污泥的清秀脸容因为高热而泛着异常的红润,像是很痛苦的喘着气。
他盯着她呼吸急促的病容,过了许久,伸出一只手臂,手指轻轻撩开黏在颊上的黑色发丝,排出的汗水把她整个人都浸湿了。
彷佛意识到他的到来,冠庭勉强的撑开眼皮,想要看清床畔的人影。
“炎、炎玉”
面颊抽搐了下“朕已经说过,不准再直呼朕的名讳。”
压根没听到他的抗议,冠庭喉头陡地哽咽。“炎玉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把我忘了?我们是肝胆相照、祸福与共的朋友你都忘了吗?”
“朕可从来没承认过。”炎玉对她的指控很不以为然。
壁庭扁了扁嘴“你好过分你真是太不够意思了我想回家我好想爸爸还有大哥、二哥。”
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不再故作勇敢,发出呜呜咽咽的哭声,滚烫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到发间,在她的世界中,二十岁还只是个受到家人保护和父母宠爱的年纪,可是来到这里之后,却得面对人生最黑暗、最残忍的遭遇,有几次更是徘徊在生死存亡的关卡。
在昏昏沉沉当中,冠庭才能放纵自己,哭得好伤心。“我要回家。”
“好了,别哭了。”炎玉用食指抹去那道泪痕。“朕要是有办法的话,马上就送你回去可恶!你跟来做什么?朕可不会因为你救过朕一命,就对你以礼相待,你最好要有心理准备。”像是被火烫到一般,他猛地缩回手去,口气忿忿的低咒,好像这样就可以跟她撇清关系了。
不再多停留,炎玉义愤填膺的踏出房门。“是谁在照料这名俘虏?”
“大人,是奴婢。”两名婢女上前跪下来说。
炎玉脸色冷峻“好好看顾她,直到她完全清醒为止。”
“是。”这位钦差大人的派头还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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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小嵩子看着在轸宿城郡守特别拨下的院落中,宛如困兽般来回踱步的君王,自从担任贴身内侍以来,还没见过他如此坐立难安的样子。
他深吸了口气,按捺下压在心头的闷气。“什么事?”
“王上,已经卯时了,都快天亮,还请王上安歇。”
炎玉撇了撇朱红的嘴角“朕怎么睡得着。”他感觉自己又变回五年前那个慌乱失措的少年,这是他最无法忍受的事。
懊死!这到底是谁开的玩笑?
藏在袖袍中的大掌握成了拳状,心中天人交战着。
他究竟该如何处置她?
心思敏锐机伶的小嵩子很快的看出端倪。“王上自从去看过那名俘虏后,似乎就变得心神不宁,如果有什么奴才能做的,奴才愿意为王上分忧解劳。”
“没有任何事是朕解决不了的。”彷佛同样在告诉自己。
小嵩子没再多嘴,伺候君王褪下袍服就寝。
炎玉睡意全无的瞪着帐顶,和冠庭相处的点点滴滴重新回到他的脑海中,这五年来,他不曾去想过,以为已经彻底的把它遗忘,其实不然,它是如此清晰的活在自己的记忆当中。
猛地坐起来,乌黑的长发垂落在俊脸两侧,掩住他复杂难懂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