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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一分,不少一秒,七天前。
春天,万物复苏的季节。
混合了灰尘的雨水在玻璃窗面流动,那种吸尘器内部一般的味道,会让人的渴念疯狂。
窗边,一尊有生命的美丽洋娃娃正在叹气。
比红艳小嘴还大的一对清澈双眼写满了百无聊赖,玲珑娇小的身躯被无聊压得喘不过气来,就连细鬈的浅褐色发丝也因为湿气过重而全都塌下。
洋娃娃的内心有一股冲动,在这一刻爆发,她霍地跃起,想扭转一成不变的世界。
“啊啊啊啊!烦死了!我要打架,我要找个人来揍啊!”武豪豪抓着头发,穿着超短迷你裙的警察制服,又叫又跳。
洋娃娃三天两头的暴力宣言,对于刑事警察局的侦十队来说,只是家常便饭,众人不以为忤,连回应都懒。
明明公告了什么,却被当成一阵风,武豪豪的空虚感油然而生。
“有没有不招供的嫌疑犯?给我拷问!”洋娃娃用着达到噪音分贝的音量大叫。
在不想理会她的人群之中,有一个冷然古板的女人幽幽开口。
“你上一回为了攻坚,对歹徒动用私刑,毒打了二十几个人,现在再把犯人送到你手上,不是摆明让犯人受死?!我不打算继续扛罪。”
身为魔宫唯一的正常人,拿万魔之王的队长没辙,却可以管辖所有队员的副队长静默的声音无比冰冷。
上一回侦破有史以来最大宗的lsd毒品案,却让她写了无数的检讨悔过报告,再放任武豪豪闯祸,她这一辈子就别想调离侦十队,也别想好好过她的公务员生涯了。
武豪豪冲到静默身边,热烈的喊着:“我会那么做,也是为了要突破歹徒的火线包围啊!氨队长,有没有什么案子可以办?我受不了了”
“受不了就去心理辅导室报到,你这样子根本是个暴力刑警,绝对是变态,这些都是不被准许的,包括严刑逼供在内。”静默从不跟着人来疯。
这话一出,众人暗暗同意点头。
武豪豪却无法理解,很是无奈。
她打人有什么不对?那些人都是坏蛋,本来就该揍啊!
武豪豪大眼一红,几乎就要流泪。
“我念书当刑警,就是要正大光明的和人干架啊!我爸老说我没有资格当师匠,我需要增加实战经验来取得他的认同!”
顶着一张未成年脸蛋的小警花,今年早已二十五岁,和她甜美的外表反差最大的是她破坏力惊人,可以直接用人肉凶器来诠释,一身武艺连警大教官都甘败下风。
而在武豪豪通过国家考试后,开始被当成皮球踢的生涯,各个单位都怕沾上烫手山芋,原因很简单,她明明和犯人没仇,但下手不知轻重,这让被人权团体和媒体记者盯上的警界如坐针毡。
直到被单双选中进侦十队,她才有机会发挥,现在又关着她,她何年何月才能当上武家拳的师匠?!
连师匠都当不了,那宗师之位就更遥遥无期武豪豪好似在油锅中,受尽煎熬。
静默眼前一黑,为了这票可怕的属下而头疼,但在她打算开口告诫的同时,门口响起一阵答答的高跟鞋踩踏声,让她头皮一阵麻的转过头去。
美艳惊人的单双抿嘴浅笑,辜负静默的期待出现,而武豪豪也含着眼泪冲上前去。
“呜队长,副队长不给我犯人打啦!”知道队长向来挺她,武豪豪抱紧眼前的浮木。
单双静静的勾起怀里的洋娃娃的下巴,她早已有所准备。
“豪豪,乖,队长知道你想打架,有个好地方让你去玩哟。”
魅惑的魔音响起,彷佛能催眠听见她声音的人,更别说是对上了胃口的武豪豪。
洋娃娃感动得泪眼汪汪。
很奇怪,她的外表非常女性化,内心却不像一般的女孩,既不爱美也不爱玩乐,唯有习武时的肾上腺素分泌,攻击的快感,打到对方无力还手的成就感,渴战的冲动占据了她的心神。
前任宗师外婆说她是战鬼转世,有一个苍老的灵魂,什么都不要,只执着于武学精进,所以早选中了她当宗师,可外婆死后,她那继任的老爹却不停的阻止,连师匠的位置都不给她,让她无法挑战更上位的对手,根本没有机会堂堂正正的打架。
明白这一点,于是她选了一个能够合法打架的职业。
“我去,十九层地狱我也去!”武豪豪渴切的喊着。
单双点点头,睨了气白了脸的静默一眼,又径自说道:“知道干阳堂吗?你就去干阳堂吧!”
武豪豪被渴念攻心,开心得直打颤,可“干阳堂”三个大字让静默变脸。
“胡闹,这可是和黑道勾结!队长,你不可以派豪豪到干阳堂去,那可是北部最老而且最大的黑帮啊!”单双轻声一笑,了然于心的表情,让人看了更是有气。
“静默,你终于说了句人话,没错,北干阳,南明帮,北部的各角头势力以干阳堂为首,那儿一定有无数的机会可以打架,让豪豪去在职进修呀!”
武豪豪猛点头。
说得好,在职进修就是她的本意啊!
“副队长,这是队长叫我去的,你没话好说了吧!”
静默杏眼圆睁。她就是有话不吐不快。
“之前几次肃清扫黑专案的大哥,最近都放出来了,北部的黑道势力正是一团乱的时候,很多当年的小弟不愿将大哥的位置拱手送还给刚出狱的大哥,唯一还能镇得住局面的干阳堂现在是风暴中心点,豪豪这一去,凶多吉少。”静默冷静的分析。
听属下这么说,单双满意的轻拍了下对方的头,像赞许一只小狈,旋即被挥掉也不在意。
“呵呵呵,不愧是我的手下,懂得不少嘛”单双顿了顿,吊足了属下的胃口后方才开口“不过,干阳堂的堂主是我的干哥哥,老堂主是我的干爷爷,有我一句话,豪豪会是上宾。”
静默早已知道长官和黑道交情匪浅,却没想到是这么深的关系,黑金势力不分的见解涌现,让她无法言语。
但是不知死活、唯打是命的武豪豪却扬起一朵灿笑。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这下要打多少架都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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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只要是群体生活,势力便从未消失过,但集结成帮派,又非所谓正规的法治机构,所以不知从何时起被称为黑势力。
通常公权力只有在事件发生时产生作用,而黑帮自然而然成为预防不幸发生前的其中一股力量,古今中外皆然。
将它的神秘面纱拿下,不过是社会运转的一个区块,基本上没有太大的差异,毋需污名化,更不用妖魔化它的存在。
当然,被权势所迷惑,进而争权夺利,堕落到为非作歹、无所不为,成为名副其实的黑势力者也在所多有。
但干阳堂并不是其中之一。
北干阳,南明帮。这两股最大的势力,本质接近黑暗界的公权力,尤以干阳堂的历史最为悠久。
绵绵春雨落在一栋古老气派的日式平房屋檐,深色瓦片间淌泄着一道道的水流,好似将庭园区隔成带状风景,说是古风朴质,不如说带点后现代主义的味道。
置身古老的房舍,自然的律动在在让人心情宁静,但此刻屋内的气氛却不是这么一回事。
无人有心赏玩日式庭园美景,也无人听见雨声,他们都因为堂堂坐在大位上的凛然男子一分钟前的发言而感到震惊。
抿着唇,身为堂主的干歌给了众人一些消化时间,方又继续说明。
“各位,刚才所作的决定”
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虽然知道不得僭越,但他已顾不得礼数,开口打断了堂主的发言。
“堂主,干阳堂绝不能解散!”他是干阳堂下的蛟龙会会长陈诚。
这一声不能解散,让各个老大齐声附和。
“近来道上事端多,干阳堂不能解散!”
“堂主,请三思!”
“解散一事究竟是何因由,底下多少弟兄该如何生活?”
在场除了大老,还有新生代的头头,众人你一言、我一句,阻挠声震天价响,但干歌不发一语,眸子里坦荡荡,震慑于堂主的威严,不多时,便又全数安静了。
他们有感觉,堂主的心意铁一般硬。
气氛凝重了起来,一名老臣叹了口气,望向干歌身旁的老人,轻轻开口“堂主若要意气用事,还望老堂主出个声,表达你的看法。”
敬重贤老,长幼有序,在黑道伦理荡然无存的现代,干阳堂是少数中的少数,但也因此,安定了内部的力量,比起一般黑帮更稳固。
利用这个重视辈分的传统,元老请出老堂主,希望能打消堂主莫名其妙的决定。
被人点名,早已退位的干波收起疯疯癫癫的模样,像个一般瘦老头儿,恬淡地笑着。
“现在的堂主是干歌,我早已不插手堂里的事情,今儿个是老骨头们都聚集了,才出来和大家打声招呼。”
说完,干波不由得叹息,又将问题丢回干歌身上。
他明白爷爷也不赞成这个决定,亦清楚解散干阳堂是个重大决策。对内,无数弟兄接下来该何去何从;对外,多方势力倾轧的现在,无异是扯断平衡索,将会天下大乱。
黑白两道都将不平静,秩序重建的光明重现前,必然经过长久腥风血雨的闇夜。
可是解散黑帮永远不可能有最适当的时间点,现在虽然时机是差了一些,但是为了长远的目的来看,这些牺牲都是必要的。
他已不愿再有人为了他而流血。
吧歌念头一动,抚上隐隐作痛的胸口,双眸一凛。
“干阳堂即将成为历史名词,我对弟兄们接下来的生活已有了打算,在场各位”
不待他说完,老人家又幽叹一声。
“唉,连曾孙子都还没抱到,我父亲创下的干阳堂就要消失了。”
吧歌知道爷爷不会明着阻止,迂回政策暗着来是他的绝招。
“爷爷,没人肯嫁我,反正也没有后代可以继承干阳堂,早痛晚痛都要痛,趁你还有口气,可以见到干阳堂的诞生和终结,也算是有始有终。”
他说得天经地义,干波却不能接受。
他早知道干歌有自己的想法。
“要不是你把所有的新娘人选往外推,你要几个妻、几个妾都不是问题。”
吧歌摇摇头,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不愿有外戚势力横生枝节。
“没有女人能打败我,自然没有资格当干阳堂的堂主夫人。”
吧波冷笑。
他这个孙子开出的极道之妻条件就是能打败他这个堂主大人,拥有绝对保护自己、不扯他人后腿的能力。
“打败你?谈何容易!”
正当气氛沉重之际,突地,门外响起了惨叫声和斗殴声。
吧歌神色一转,升起警戒的同时,和纸拉门已被一个硕大物体贯穿,飞过众人眼前,砸中楠木大桌,桌子碎成片片,身穿黑色西装的属下躺在其中,口吐白沫。
他担心了手下半秒,抬起头,一幅异景引爆心海底部的大地震。
妖艳的江户时代百鬼夜行浮世绘,正中央是具染血的精美西洋人偶,浅褐色的细鬈发丝在风雨中飘扬,一对明亮的大眼在春雷闪电中闪耀,噙着笑的唇彷佛接着便会扑上来,露出尖牙咬断猎物颈子的动脉。
无疑的美反而令人心生畏惧,干歌自不例外,目不转睛的凝视着不明来历、胆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之人。
握着拳的洋娃娃眸子骨碌碌的转着。
她身后是一堆呻吟中的手下败将,活动过筋骨,心情大好,抒解了内心渴战的焦躁后,有了多余的心力来找她的任务目标。
“喂,谁是干歌?”武豪豪甜甜的问。
这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孩会打人吗?
或许是情景太过诡异,经过大风大浪的道上角头们没有反应过来,原本集中在女人身上的视线,突地改向,全往坐在大位上的年轻男人和老头子射去。
武豪豪只瞧了下,甩了甩手上的鲜血,眉头紧蹙,朝着老人家开口“干歌,我不能让你解散干阳堂。”
吧波老谋深算,微微一笑。
这个小女人好像找错对象,不过他不太在意,将错就错,问问她的来意无妨。
“凭什么不准?你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够起死回生吗?”干波出乎众人意料的说道。
武豪豪歪了下头。
她的确没有权利置喙,不过,什么天大的事情没有交换条件?
“无论你提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只要你不解散干阳堂!”她说得豪气干云。
好气魄,好威风。
吧波一笑,眼光往旁边一扫,孙子正瞇着眼思索什么,他倒已先有了主意。
“要你嫁也可以吗?干阳堂正好缺个堂主夫人。”干波年纪虽大,但玩世不恭,随口笑问。
“爷爷!”
“没问题!”
吧歌和武豪豪同时出声,受到牵引,两人互望了眼,男人是受到惊吓,而女人却是心一跳。
“你才是干歌吗?”
听见年轻男人叫爷爷,对干歌的背景还有点印象的武豪豪这才发现自己好像误会了。
不过,一脚踏进棺材的老男人她都答应嫁了,这个威严刚毅的年轻男人更是不用考虑了。
“一言九鼎,如果我嫁就可以不解散干阳堂,那要我嫁小狈也无所谓。”压下心头对干歌的悸动,武豪豪顿了顿,口气一转,视在场所有男人如无物“不过,得先打败我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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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干家柔道场。
吧歌皱着刀一般的墨眉,刚硬的五官也绷得死紧,四肢百骸全进入战斗状态。
饼去三十年都是对手努力让他打退堂鼓,才能得到他的首肯,现在立场对调成他要打败对方,对方才点头。
还真是简单。
主动求败,输给眼前的女人,这桩婚事就告吹,比过去和从小习武的黑道第二代千金们比武的情况还要单纯。
吧歌无法不在内心这么想。
他只要认输就可以了,但是他的身体无法配合他的想法,双手在胸前一护一挡,将一拳不知轻重,往致命处袭来的女人往后一推。
女人来势汹汹,每次出手都攻击身体重要部位,激起他的求生本能,而武学造诣之高,也让他潜意识想与她一较高下。
一切都是反射动作。
从抱着奶瓶就浸淫在武斗世界中,破坏系格斗家洋娃娃一样是无意识行动,顺势化力,轻巧往后华丽空翻,足尖灵巧点落在榻榻米之际,不由得甜甜绽笑。
“很好,你够强,不愧是黑道大哥,打起来真带劲!”
打了半个小时,武豪豪却一点都不累,任由汗水流淌,满心喜悦。
穿着柔道服的男人高大威猛,眼神凌厉,攻守皆不马虎,不知多久没能棋逢对手,使她连骨头都发痒。
场边咆哮着要她服输的声音,更催动了她的好胜心。
她绝不会轻易认输,要她,就得付出代价!
念头一动,她低下身,一记足扫,攻击方式遽变。
吧歌不是省油的灯,脚下用力,硬接了这一脚。
见被挡下,武豪豪还没来得及称赞,她的衣领已被人提起,双脚凌空。
她手刀一劈,力道之大,让男人手一松,她主动拉近距离,娇艳一笑,小脸满是奸诈。
“哈啊!”反过来抓住男人的衣领,蹲下身转进他的怀里,她大喝一声,将他过肩摔出。
吧歌没有如女人预料的被重摔在地,反而扣住了她的右肩,贴着她的身,让她仅甩了半圈。
四只手都紧握着不属于自己的衣领。
吧歌眸光灼灼,这小女人之前全是用独家的拳术,现在却用自己纯熟的柔道招数对付他,看不起人也太甚了!
“你个子小,使用过肩摔会有先天的限制。”不该和她缠斗,应该认输,但又打上了瘾,久攻不下,种种矛盾让干歌粗声喝道。
“如果不是和你这种黑带打,我有把握能将人摔出五公尺外!”彻底被看扁,武豪豪吼了回去。
“你太狂妄了!”
“随便你怎么讲,不过,我的重点并不是过肩摔。”
武豪豪话一说完,先一步放开手,她知道自己个头不高又不壮,使用柔道技巧只是为了能正面近身,往男人守备死角的腰际拦抱,用力一翻,一记变形过肩摔就这么冷不防使出。
力道减半,但威力加倍的特殊招式,让随即在地上转了两圈才稳住身体的男人眸光阴狠冰冷。
这是综合搏击术,在他的认知中,只有一种人会纯熟这种技巧!
“你是条子?!”
武豪豪一听,奉上笑脸。“答对了!”
她嘴里说话,手脚也没有闲下来,刚猛招数又忽地使出,膝盖顶向对方的下巴。
男人动作更快,侧身一躲,旋身由下而上往女人胸口一踢。
武豪豪吃了一脚,胸口爆出剧痛,退了几步,但内心冲击还远大于身体所受到的直击。
“喂,这违规了吧!”她哇哇大叫。
吧歌双脚站稳。
面对这个出手凶狠,能够灵活使用不知名拳术、柔道、空手道,方才还加上泰拳的女人,他根本不用再讲究规矩。
“你是谁派来的?”干歌冷冷的问。
看着男人亮起三级警戒灯,场边气氛也凝重,老鼠怕猫,混混怕条子,她是警察,这些人自然忌惮,武豪豪知道事态严重,不过她并不害怕。
任何事情所带来的恐惧,都比不上男人不肯再和她打下去的痛苦。
“单双,我的队长,她说你是她的干哥哥,特地派我来阻止你解散干阳堂的!”武豪豪毫不掩饰的说。
许久没听到的三个字让干歌失去理智。
名为愤怒的休火山爆发,他刷地变脸,动作快如闪电,抓住她的衣襟和衣袖,似是过肩摔,但右脚却将女人紧连在地上的双腿扫起,摔趴在地上。
这是柔道中的神技,和谜之天狗摔并驾齐驱的幻之山岚!
一转眼就被干歌杀个措手不及,快得看不清,从没想到会输的武豪豪,脑子神经短路,软在地板上神智空茫。
“怎么一回事我怎么可能会输”
吧歌阴沉着脸。“不准用那种恶心巴拉的名词叫我!”
吧哥哥干歌深深痛恨这个娘娘腔的外号!
他这一生最恨别人拿他的名字开玩笑,而这个恶作剧的带头者,正是眼前小女人的顶头上司单双!
道上的人都知道这三个字能让他怒火中烧,变成惹不得的猛兽。
不知道男人怎么想,武豪豪眸子失焦的转动,震惊、不甘、愤怒等情绪翻涌,猛地,一丝笑意从深层涌现,她笑开了脸。
太好了,她可以一直留在这个男人身边,他打败了她,但她却觉得好开心,从此不缺对手了
“你打赢了耶,我只好遵守约定嫁给你。”对婚事没有太大感想,但望着让自己吃下希罕败仗滋味的男人,武豪豪低喃,心湖剧烈晃动。
小女人一语惊醒了被愤恨蒙蔽心眼的干歌,他猛地望向场边,那儿有个小老头奸诈的、期许的回望。
“咱们干阳堂的堂主夫人终于产生啰!择期不如撞日,所有人为证,干歌和这位女士正式成婚!”干波笑着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