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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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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凉的下午,乐乐咖啡店内正飘着阵阵的咖啡香,席间也坐满了客人,都是冲着老板娘精心拿手的咖啡前来的。

    “来了,你们的拿铁咖啡、焦精咖啡和卡布其带冰沙,请慢用。”一名身怀六甲的清秀妇人,利落的端着咖啡给客人们,没有因为怀孕而行动笨重。

    “盈儿,你都六个月了,不是要你别端咖啡了吗?琳琳不在,你只要煮好你的咖啡就好,其他我自个儿来”男主人见了,免不了一阵心疼的斥责。

    “又没关系,就当作运动嘛”名唤盈儿的老板娘轻笑道。“好恩爱啊。”夏雨音含了口刚递来的卡布其诺冰沙,一边专注着老板夫妻的互动,美眸几乎快冒出好几朵心花。“听说老板可是玩摄影的,叫什么”

    “赫司阳。”凌雪未替她接下话,品尝着美味的焦糖咖啡。她们三人之中,就属夏雨音话最多,可也最无忧无虑、永远不知烦恼为何物。

    “对,就是我爸爸妈咪最崇拜的摄影金童赫司阳,我想跟他们要签名”说完,夏雨音拿了纸和笔,就要莽撞的冲向吧台。

    “站住。”冷水依冷哼了声阻止,凛冽的瞄了她一眼。

    “依依,你想跟我说什么?”干嘛直朝着她放电?

    “别叫我依依。”冷水依绝丽的脸蛋向来没什么表情,只是隐隐冷笑着。

    “依”夏雨音咽下了口水,略无辜的改口道:“水依”“喝你的冰沙。”冷水依慢条斯理的喝了口拿铁咖啡,美目仍直瞪着她。“你要是敢做出那么丢脸的事,就休想到我上班的兽医院跟那群猫啊狈啊玩。”

    冷水依是个兽医,不过亲和力三个字压根儿不适用在她身上。她脾气火爆,作风低调,拿着手术刀的她反而比较像个冷血女杀手。

    “雪未”夏雨音被瞪到差点冻僵,委屈的像快哭了,赶紧讨救兵。鸣鸣,她又被依依欺负了啦,不,是水依才对,她最讨厌人家喊她小名了

    “哭什么哭,过几天就要嫁人了还哭,小心被你的男人抛弃!”冷水依的嘴巴毒.说出来的话有一半都是诅咒人的。

    “乱说,阿澈才不会抛弃我”说起“阿激”夏雨音赶紧为他辩解,满心满眼都是她心爱的男人。

    见状,凌雪未不由地轻笑而出。天啊,她这两个老同学真是一对宝。“好了啦你们,我今天找你们来,可不是要看你们斗嘴的。”雪未有什么好消息要宣布吗?”几秒间而巳,夏雨音又笑容满面,心情来的快也去的快,像是没有任何事能让她真正不开心。

    “好消息?”凌雪未僵了下,对着两位好朋友一笑,苦笑道“对,这确实是个好消息,我要订婚了。”

    “太好了,雪未和你的被大哥终于要订婚了”夏雨音独自欢快着。

    “不过,新郎不是他。”凌雷未吸了口气的道。

    刹那间,两双美眸不敢置信的直盯着她,活像她哪儿出现问题。凌雪未依然微笑着,其实心底苦得要命。“我要订婚了,但是对象另有其人。”

    “雪未,你的璇大哥欺负你了吗?”夏雨音难得也会蹩眉。

    “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冷水依摆明不信她会死心。

    凌雪未抿着神秘的笑,一言不发的喝着她的咖啡。

    回到台湾后,她静静的想了好久,想到这些年来。始终是她追着凌璇之跑,没有一丝回报,一点都不公平。

    想到她对他说,她怀有孩子的事是骗他的,他那厌恶、视她如蛇蝎的眼神,她就累了、麻木了,一个人躲起来哭个不停,七年来,从没有那么伤心过。

    她突然厌恶起这样的自己,想掌握一切,却总是伤痕累累的自己。值得呜?真的值得继续爱那个男人吗?

    若是再被他知道,她私下去调查他的未婚妻,挖出了不可思议的丑陋事迹,他会感谢她吗?不,搞不好他还会认定她挑拨离间

    真的,她好累、好想死心,但她不甘心。不想就这么的放弃,就算是赌上一场也好,反正也是最后的一场了,如果他还在乎她他会想尽办法捉住她的。

    要是不在乎,那顶多跟那个小开解除婚约,再与他多谈几笑生意,彼此也没吃到什么亏。

    呵,她堕落了,把自己当成赌注,她真的爱他爱傻了、爱疯暗忖着,凌雪未拿起温纸巾擦起沾到咖啡液的唇,像是下定决心似地,认真的道:“我是玩真的,这是最后一次为他那么傻”

    如果最终什么都没有得到,她会变成怎样,也是她无从预米到的

    参加过凌雪未的生日宴后,凌璇之原本打算直接回新加坡的,可台湾的一场会议留住他的脚步,教他不得不回台湾一趟。“你和连小姐交往到什么程度了?”

    “爸不是说不再干涉我了吗?”凌璇之拉了拉领带,俊脸尽是疲惫。他早该知道开完会,父亲一定有什么话想对他说,听他的安0排到新加坡就职,巳经是他最大的容忍了。

    “我只是想问你,你是真的打算和连小姐结婚吗?”

    “能和连家联姻,将有助凌氏在新加坡的发展。”凌璇之没有正面回答。“我是不该管你的,但爸可不希望你被设计,跳入另一个无底洞,璇之,我问你,你确定连小姐父亲经营的公司没有问题吗?”

    凌璇之稍嫌不耐烦。“我不是三岁小孩,会找个没有利益可言的妇人结婚。”

    凌父叹了叹息,他并不希望儿子真的为了利益结婚,可又无法干涉他。“这是连氏目前的资料,拿去看吧,尽快和连小姐解除婚约,否则你什么利益都没得到,还会被设计、负了一屁股债!”

    闻言,凌璇之摸不着头绪的接过父亲递来的文件,详细阅读之后,脸色一变,阴森的可怖极了。

    资料上清楚的载明了,连氏在新加坡早已经是空壳,目前极需要千万以上的资金才能摆脱危机,资料还附上了连雅欣和许多政商名流出入旅馆的亲密照片

    “璇之,不是爸要阴止你,是这个女人刻意隐瞒家族企业亏空的事实,还以连氏千金的身份和你婚,她接近你分明不怀好意,现在又脚踏多条船,私生活乱七八糟,我绝不会接爱这种儿媳妇的!”事实上,凌父对连雅欣的印象也不甚好,要是儿子能借此与那女人一刀两断,岂不是正中他心怀。

    相对于凌父的激动,凌璇之的怒气仅是一闪而过,没多影响他太久,已经算计好了对策。“我会找她问清楚的。”敢耍他,他不会让她好过的。

    凌父一听也松了口气,不过还有另一件事教他烦心。“对了,雪未有跟你说,她想和李氏小开婚的事吗?”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凌璇之这回像是听到什么天方夜谭,骇然的震住了。订婚他有没有听错,那个老纠缠着他不放的女人要婚了

    “帮我劝劝她,虽然李金元是我老朋友的儿子,但我素闻他品行不佳、又热爱美色,怎么都不放心把女儿交给他”凌璇之宛如神游太虚,极度的空虚像是快淹没他的知觉,正一点一滴的榨光他的生命力,充满着不安。

    “我知道了。”他极力佯装平静,沉重的走出总裁办公室,骗人的吧,她要婚了,那一定是引他上钩的谎言

    “你是特地回台湾来看我的吗?”凌雪未不知何时已在外头等着他,灿笑的唤住他。爸爸说他会回台湾参加开会,彀她一早就雀跃的等着他。

    她真是没骨气,明明有多么伤心绝望,占据她心底的男人依然是他

    凌璇之满腹怒气的瞥了她一眼,越过她,压根儿没办法冷静的面对她。连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发疯似的想问清楚她在搞什么鬼主意

    凌雪未发觉了,抿起笑的跟在他后头,想知道他在莫名其妙发什么火。

    “你跟那个李”气到忘了对方的名字,凌璇之吸了口气,自以为脑控制得了体内的波涛汹涌,质问道:“你跟哪个男的订婚、结婚都不关我的事。”

    凌雪未仍是微笑,像是把他的愤怒放在心底,怎么咀嚼都好满足。“如果我真的嫁人了,你会把我抢过来吗?”

    凌璇之紧紧的瞅着她,久久,越过了她,可越走脚步越沉重,某些字句重复的在他心底低嚷着,教他快喘不过气了。

    她要订婚了,一订婚就快准备嫁人了,她将不会在背后紧追着他不放,他快解脱了他不是什么部无所谓吗?

    “凌璇之,我是玩真的。”凌雪未朝他背后一喊,认真道。她可以告诉自己,他那明显的失魂落魄,都是因为她吗?

    凌璇之顿住脚步,努力的平缓内心的激动难耐。

    凌雪未追上,当着他面的激怒道。“你分明在生气!是因为我将要和其他男人订婚了,还是因为知道了连雅欣不堪的真面目?”“是你去调查她的?”凌璇之像是联想到什么,问着,见她没有任何反驳,他一气之下把她遇到墙角。他厌恶她为他攻于心计。

    “对,你是玩真的!让连雅欣误以为你怀了我的孩子,把我逼问的快脑神经衰弱,再私下调查连氏的财务状况,好逼我自动跟她退婚,你确实够狠!”

    “她配不上你。”若那女人好到连她都自叹不如,那她就没有偈她疮疤的机会了。

    “你就配的上我吗?”他也厌恶她骄矜的态度,活似全世界都绕着她转!

    一句话刺中凌雪未的要害。至今,仍是很痛很痛。“你比谁都更清楚我是爱你的。”

    “爱?”凌璇之冷哼,不以为这种爱法他能够承担。“凌雪未,你到底在想什么,我实在是愈来愈搞不懂你了!如果说掀连雅欣的底能逼她离开我,那你决定和那个姓李的订婚,又存在着什么心?又是想试探我吗?”

    “我只是爱你而且。”凌雪未微笑着,一个字都不肯透露,要不就别想玩下去了。

    凌璇之深深叹了口气,想狠狠掐死她的同时,又想尽情的吻她,直到她大喊求饶为止。“我情愿你傻一点、笨一点。别那么自负聪明,你明白吗?”

    “我变笨了,你就会多看我一眼吗?”勇敢的爰他,错了吗?她用的那么一点心机,也错了吗?如果他肯爱她,那么她就不用那么费尽心思了

    凌璇之说不出,他早就一直看着她了,只是他不懂得怎么面对她,从以前到现在,她就是他痛恨的对象,就算他俩的身份丕变,过去的事多很也无益,他并不认为他俩能有兄妹之外的情感存在。

    直到那夜,她大胆的献身行径打破了他惯有的自律,和彼此间的心结,他简直难以想像,他居然堕落到被她操控了欲望连一点意志力都没有

    要了她,就算生理获得满足了,心理上存在的只有男性的耻辱,无法面对那一夜的疯狂。他输给了自己的欲望,直觉的想远离她,自以为恨透了她,也恨透了她次次的用尽心机,像个妖女似的耍着他玩

    但该死的,他却在知道她即将与其他男人订婚的同时,大受影响,像是被抽空了夏魂、整个人魂不守舍

    什么时候开始,她对他那么重要了

    “我那么努力的付出,不对吗?为什么你始终看不见?”她甚至为他、为他几乎失去了性命,但他什么都不知道

    “你太幼稚了!”理不清对她是何谓情感,凌璇之干脆扔下她,一走了之。她幼稚?她对他的感情是幼稚?可恶!他不准那么说她!她要让他无从拒绝,拜在她的石榴裙下!

    凌雪未气昏头了,抱住了他。路调、吻住了他的唇,用力的吻着,死都不放,她疯了,竟敢在公司内做这种事!

    凌璇之气愤的想扯开她,却怕弄痛她,犹豫的结果就是被她推向少有人烟的角落,彻底的挨入了他怀里,继续强吻着他。此时,双唇抵着双唇,鼻息闻尽是暖昧的氛围,意乱情迷的快摩擦出火花。

    凌璇之真想低咒!他怎么也没办法安分的被个小女人强吻,由被动转为主动,撬开她的贝齿,吸取着她甜美的芳液,也楼紧她的腰身,感受她那迷人的线条

    天杀的,他真想马上占有她!

    暗忖着,凌璇之在迷蒙闻像是听到她的急喘声。捉回一点理智,想抗拒她,全身似无力抵抗,直到他用力咬破了她的唇,才抽回了心神。

    凌雪未的唇溢出了点点股红,却没有丝毫痛觉,只是专注的看着他,绽起了自信满满的微笑。“我说过我是认真的,如果你没有感觉,你就不会有反应。”

    他热烈的吻着她,把她抱的好紧好紧,她知道他是要她的

    她太耀眼,美丽的让凌璇之感到刺眼。回味她的同时,想回以痛击,她不该得意忘形的自以为能征服他。

    “难道你不知道,男人就算遇上了不爱的女人,也会有反应吗?”凌雪未失色,心口一痛。“那一夜也是吗?”

    凌璇之止住,那是个禁忌。

    “那一夜对你有多么耻辱吧,可对我不是,至少你记住了我。”凌雪来悲笑,这算是她小小的胜利吧。“你说若我能傻一点、笨一点,不那么聪明就好了,可是我巳经够傻了不是吗?你到底要我怎样?”她的积极主动,总是把他逼得更远,若她别那么故作坚强、能在满腹委屈时。当着他的面哭得我见犹怜,他会疼她吗?她好想知道

    他到底要她怎么样?他没想过,但若是她不曾倒追他、耍一点心机,教他咬牙切齿,是不是七年后的今天,他不会把她记得那么牢、那么深,被她摆布了所有情绪?

    凌璇之深深吸了口气,想离她远一点。他得好好独处的想一想,这个女人到底对他下了什么咒

    “我是认真的,自始至终都是认真的,如果真的不要我,就不要给我希望。就像七年前,你应该直接真诚出房间,而不是抱了我”女人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都是死心眼的,如果那男人能教她爱恋不已,那她就走不出自己设限的泥沼了。

    “七年后,如果你还是不要栽,就不要多此一举对我说,我跟哪个男人订婚、结婚都不关你的事,也不要问我存着什么心,是不是又在试探你了,那只会让我误以为,你还是在乎我的。”

    字字控诉着,凌雪未感觉眼眶滑下了泪水,尝到嘴里,好咸。说哭就哭,她的演技真高超。其实她早就想哭了,只是那该死的自尊不容许她在地面前哭,像是哭了她就彻底认输了。但她对他太无力,连自动献吻都被他拒绝,唯今只有眼泪是她的武器。或许她造作、虚伪,但掉几滴眼泪若能让他多在意她几分,又有何不可。

    她就是想看他为她失控!就算换来的是他的不耐烦,她也能自我幻想着,至少她对他不是完全没有影响的。

    她真的爱他爱到连自尊都舍弃了

    别哭了、别哭了凌璇之心烦的快要爆炸,却舍不得对她大吼,要她住口,还无可奈何的为她指去泪水,她一直都是很倔强、坚强的,从不在他面前哭的

    “也不要对我那么温柔”凌雪未凝望着他,像是满足又像是埋怨,笑了。她的笑似真似假,弄不清她是真的难过,或是乐于见到他难得的温柔。

    凌璇之僵住,抽回了手,迅速地转出角落。

    留下凌雪未一个人。她依然微笑,不再哭、不再唤他,也不再望着他的背影。哭,是有预谋的。

    她向来不是个过于冲动的人,疯狂的强吻他,被咬破了唇流了血,当然得有所代价。

    与他拥吻时,她巳经把纸条塞入他西装外套的口袋内。

    如果他还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她,那就由她来决定吧。

    她自己。就是最好的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