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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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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

    “哇!哇!”

    车天雷飞身一记猛攻,再度杀进一球。对方球员招架不住,双双跌倒相撞,全场球迷哄然大叫,震耳欲聋的加油声音此起彼落

    排球场上,所有人注目的焦点全集中在他身上。他如豹般敏捷矫健,既狠又准;出其不意的进攻,令对手防不胜防。

    球场外围着密密麻麻的人群,女性就占了大半;她们全部都是为了车天雷而来,争相目睹他排球场上的英姿。

    车天雷打球时认真、一丝不苟的态度,风靡全校且为人津津乐道;他是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梦中情人。

    尤其他古铜色的肌肤,在阳光的洗礼下闪闪发亮,坚实的肌肉散发浑身热力;雄健的体态、宽阔的肩膀,令人昏眩于他的魅力之下。

    堡管与机械两大强队,吸引了无数同学到场加油。不止工管、机械两科,其它科系的同学也不愿错过观赏这场龙争虎斗、世纪大对决。

    想在这万头攒动的球场人群里找人,实在有些困难,但这却难不倒水粼粼;她只要往人群中找最吵、吆喝声最响亮的地方,准找得到宋闲云!

    “车天雷,加油!车天雷,加油!”

    “车天雷、车天雷、车天雷!”

    “加油!加油!加油!”

    摇旗呐喊,嗓门嘹亮的那个人,就是宋闲云。

    她不知从哪里搬来的大鼓,在她的指挥下,鼓声“咚、咚”的响;队员们井然有序,啦啦队员个个头绑红色头巾,手执响板,个个全神贯注听从指挥,生怕错过了哪一个精采画面。

    宋闲云见水粼粼到来,二话不说递给了她头巾与响板,邀她加入阵容。

    “这是干嘛?”

    “你不是来加油助阵的吗?”

    “不是!”她否认。

    “那你来干嘛?”

    “我来找你。”

    “找我?什么事?”宋闲云一头雾水。

    水粼粼指着一旁的树荫道:

    “私下谈。”

    宋闲云遂将鼓棒交给助手代理,听听看水粼粼有什么事情。但才一瞬间,机械科狠狠地回杀一球,杀得工乖破四号阿强招架不住,整个人扑倒在地。

    “唉!可惜!”全场球迷为之叹息。

    现在比数十三比十,工乖破暂时领先,但由机械科夺得发球权。

    宋闲云对水粼粼说:

    “现在是紧要关键,我没办法走开,你先在旁边等我。”

    水粼粼不在乎地耸耸肩,叹了口气。对宋闲云来说,没有任何事比为工乖破加油还来得重要,因为她是疯狂的排球迷;只要有比赛的地方,就见得到她,更何况是为自己本科系助阵。

    “工乖破”

    “加油!”

    “工乖破”

    “加油!”

    “工乖破、工乖破、工乖破!”

    “加油!加油!加油!”

    加油声振奋人心,机械科啦啦队也不落人后,大声地呐喊。

    “机械科”

    “加油!”

    “机械科”

    “加油!”

    “机械科、机械科、机械科!”

    “加油!加油!加油!”

    宋闲云在一旁吹胡子瞪眼睛。所谓“输人不输阵,输阵歹看面”有她在此地“坐阵”岂有让其他宵小猖獗的余地?对方既然不怀好意,她也不用太过客气;卯起来用鸡皮疙瘩、振奋人心般的合声吓死他们,令他们毛骨悚然、四肢无力!

    “工乖破”

    “加油!”

    “工乖破”

    “加油!”

    “工乖破、工乖破、工乖破!”

    “加油!加油!加油!”

    他们才刚停,就听见对方啦啦队也不甘示弱地大鸣旗鼓。

    “机械科”

    “加油!”

    “机械科”

    “加油!”

    “机械科、机械科、机械科!”

    “加油!加油!加油!”

    机械、工管两科系彼此叫嚣,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台下火爆的场面简直比台上还热闹,双方啦啦队个个卯足全力,使出看家本领用力嘶喊,声势浩大如同魔音传脑,令人震耳欲聋!

    水粼粼受不了如此高分贝的嗓音,识相地一个人悠哉游哉先躲在树底下纳凉,将自己排除于战争之外。

    宋闲云却是怒火中烧,气不过机械科啦啦队的挑衅意味“熊熊”烧得她无比愤慨。

    原本控制好的局势被对方从中破坏,才使工乖破大意失荆、节节败退,让对方占尽优势,而我方却失去发球权。她正在考虑着该如何扳回劣势、起死回生,以重振众人士气。

    “小黄,你过来。”

    “什么事?”黄国维机灵地瞧出她脸色有异。

    宋闲云低声地在他身边说了一连串的话,并小心翼翼地不让其他人听见。

    “这样好吗?”他面有难色,却不敢说出“不”字,委屈地看着她。

    “没什么不好!”她大声斥责,令他吓了一跳!“快去快回!我等你的好消息!”

    他的良心与理智争战,最后感情战胜,他无奈地道:

    “好吧!”小黄匆匆忙忙地离开排球场。他身负重整士气的使命,一切就全靠他了。

    宋闲云终于眉开眼笑。原本紧绷的神经、抿紧的嘴唇、忿忿的拳头,此时全都舒展开来;只见她一脸胜券在握、得意洋洋的模样。

    “大家歇口气,休息、休息!”

    “休息?怎么可以休息呢?对方气势太过强悍,我们要压倒他们、反击回去!”队友忿忿不平地道。

    “他们强悍不了多久了!”

    “为什么?”

    “以逸待劳吧!”她神秘地微笑。

    她翘起二郎脚,话中带有玄机,表情一副云淡风清的模样,将对手看作是空气一般。

    一旁的队员一愣一愣的,摸不清她打什么如意算盘?若依照她平常的个性,老早就和对方起冲突,连架都打上十几回了,从来不曾像现在这般的有恃无恐、静观其变。

    “铃”

    消防警报器蓦然响起,大伙儿惊慌失措,急得连手摆哪都不对了。

    “教务处报告!教务处报告!机械大楼三楼实验室警铃响起,请全体师生前往救火!教务处报告”

    众人一时愣住!这时候还比什么赛、加什么油?救火比较重要,当然也有人主张先逃命要紧。

    机械科的啦啦队员听到广播后一哄而散,飞也似的离开排球场,顾不得比赛进行到一半,赶着投胎般的全部跑去救火。

    “没想到他们还是救火第一、顾全大局,真令人佩服!佩服!”宋闲云仍然一副“老神在在”地说着风凉话。

    “老大,我们是不是也该帮忙救火?”

    宋闲云敲他一记:

    “帮什么?”

    “老大”他摸了摸头上的瘀青,怀疑自己为何无缘无故被打得头冒金星?

    “你没有看见比赛还在进行吗?”

    “可是”他这次不敢再多嘴了,识相地捂住嘴巴。

    排球比赛仍如火如荼地进行中,只因为裁判没喊“暂停”两队队员仍骁勇善战、抵抗到底。裁判似乎太过于专注,而忽略了广播,无视场外的一片騒动。

    “各位队友,我们还等什么?难得机械科的啦啦队不战而逃,可是我们工乖破的势力无人能挡、所向披靡。此时此刻,我们全队菁英毫无忌惮,大声为工乖破加油吧!”

    她大声疾呼,众人纷纷效法,摇旗呐喊、在所不辞

    “工乖破”

    “加油!”

    “工乖破”

    “加油!”

    “工乖破、工乖破、工乖破!”

    “加油!加油!加油!”

    又是敲鼓、又是打锣,比赛气氛顿时火热了起来。

    啦啦队的加油声似乎产生了影响,工乖破一连几个好球,杀得对方接连败退、俯首称臣。

    终场比数十五比十二,工管力克机械,大获全胜。

    虽然胜利是意料中的事,但宋闲云仍兴奋地手舞足蹈、大叫大跳,呼天喊地得完全不顾及形象。

    她对自己的小聪明颇具信心,任何障碍对她来说,只是成功前的助力罢了!对她丝毫不产生任何影响,只是过程的点缀。

    宋闲云骄傲地笑了,只因为她正处于自信满满、得意非凡的时刻。哈!哈!实在太痛快了!

    尤其当她见到对方啦啦队灰头土脸地跑回球场,她笑得更甜、更大声了!他们个个如战败的公鸡,懊恼地捶胸顿足,宋闲云兴奋得想举杯道贺。

    忽然

    “教务处报告!教务处报告!机械大楼三楼实验室因警报器故障,令全校师生虚惊一场。现在已无大碍,请各位同学回教室上课教务处报告”

    水粼粼蓦然来到宋闲云的身边:

    “你在搞什么飞机?”

    “你不是在树下乘凉?怎么跑过来了?”

    “刚才是你动的手脚,对不对?”

    “我可没这么神通广大!”

    “别以为你做了什么,我会不知道!”

    “我做了什么?”宋闲云一脸无辜的表情道:“我人好好地待在球场上加油,脚一步也没离开过啊!”“你是没有,但别人呢?”水粼粼双眼骨碌碌地在她身边转。

    “别人的事,我可管不着!”她早先撇清关系。

    “小黄到哪去了?”水粼粼故作轻松地问。

    宋闲云瞟了她一眼,口气恶劣:

    “你上课点名呀?脚长在他身上,我怎么知道他到哪去?搞不好临时肚子痛上大号,你去厕所说不定可以找到他。”

    “是吗?”水粼粼眨着晶莹的大眼睛,瞅着她直瞧。

    “你干嘛一脸不信、又爱问?简直莫名其妙!不信的话,你去找啊!”宋闲云恼羞成怒地对她又吼、又叫。

    “我是想去找,你说往哪找起比较好呢?不知道机械大楼三楼实验室找不找得他?”

    “我又不是诸葛亮孔明能神机妙算,我可猜不着!”宋闲云一概否认。哼!别想套她的话!

    “你呀简直比诸葛亮孔明还可怕!”她缓缓摇头,不再追究责任:“你鬼点子真多,拿你实在没有办法!”

    “言归正传,你不会无缘无故大老远跑来这纳凉吧?这里可没有冷气。”

    “都是你啦!害我忘了正事。”水粼粼埋怨道。

    “什么事?值得大惊小敝的!”

    “林主任在我面前把你大骂了一顿!”

    “林大炮?为什么?我和他又无怨无仇。”

    “是吗?”水粼粼摇头叹息:“他是不是交代你什么事情,而你忘掉了?”

    “什么事?”宋闲云一头雾水。

    “你是装迷糊装到底?”

    宋闲云一脸正经:

    “我是真的不知道!”

    “他是不是交代你找我去训导处报到?”

    宋闲云捂住嘴巴,防止自己大叫出声。

    “我真的忘了!”还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早就已经习惯,见怪不怪了!”

    宋闲云气呼呼地瞪着她:

    “你就为了这件事特地来数落我是吗?”

    “当然不是!”“还有其他事?”

    水粼粼压低嗓门,行动鬼祟道:

    “你知道下个礼拜我们班要来个新老师吗?”

    “略有所闻。”

    “林主任要我特别注意你,别让你欺负他。”

    宋闲云杏目圆睁:

    “他是什么皇亲国戚,一天要提醒我两次?我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被人点名做记号?”

    宋闲云怨声载道,直叹命运不公平;嘟起小嘴,红通通的脸颊满是不悦。

    水粼粼解释道:

    “主任只不过要我提醒你,不要对新老师言语上不敬或是挑衅,希望彼此能相安无事。”

    “听你这么说,倒引起我的好奇心了!他究竟是何方神圣,需要林大炮好说歹说?原本我对他的课是兴趣缺缺,打算找个树荫好好睡一觉。既然林大炮千叮咛、万嘱咐,我可不能有辱使命!”

    “所以呢?”

    宋闲云微微一笑:

    “所以我会必恭必敬地去上课。”

    “还有呢?”

    她耸耸肩道:

    “最多我保证不闹事、不惹麻烦,但是如果他拿我开刀,你知道,我可是不好惹的,我不会坐视不理!”

    “你别耍心机!人家好好的,哪会找你的麻烦?”

    宋闲云一脸不予置评,仿佛世间事总是难以预料。

    “你们两人在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

    宋闲云回头看,原来是车天雷。

    结束球赛,他头发仍冒着汗水;眉宇之间洋洋得意,微笑中露出雪白的牙齿和两个小小的酒窝,豪放不羁又神采奕奕。他黯黑的眼珠专注地凝视着人时,真有一股独特的魅力!

    宋闲云面带和煦的微笑,打趣地问:

    “大明星,签名会结束手酸不酸呀?”

    他咧嘴一笑,不在乎地道:

    “你就是喜欢寻我开心!哪有什么签名会?我又不是偶象明星。”

    “我可不敢寻你开心!在你打败了机械科超级强王石扉白之后,我简直对你崇拜得五体投地并且用爱慕的眼神望着你,久久不忍离去,和其他的小女生一样思念你呢!”

    “你真把我逗笑了!”

    他明知道从宋闲云嘴里说出来的话半真半假,但他仍然非常愉快。

    “说真的,你打球打得真帅,杀得他们片甲不留,看得我简直兴奋莫名!这是有史以来最棒、最好的球赛!”

    “闲云,你伤了我的心原来,刚才的倾慕和崇拜全是假的!只不过是我的球打得还可以啦!”

    “什么还可以我相信全校没人比得上你,你是我的hero、我的偶像。”

    他礼貌地点头致意:

    “这是给我的最大恭维了。”

    宋闲云察觉一旁的水粼粼从头至尾没说过一句话,令她诧异地问:

    “粼粼,你怎么了?”

    水粼粼的脸突然涨红:

    “没什么”她害羞地转过头去,不瞧他们一眼。

    “你是不是不舒服呀?”她摸摸水粼粼的额头,又测测自己的体温道:“没事呀!”宋闲云古怪地看着她。

    但是,水粼粼的脸色还是很差,像只受惊过度的兔子仓惶失措。宋闲云纳闷,平常口若悬河的她,怎么会这么安静无声?事情不大对劲!

    宋闲云不动声色地道:

    “车天雷,麻烦你先送粼粼回去好不好?她人不大舒服,而我还有事需要处理,方便吗?”

    他绅士地一笑:

    “非常乐意!”

    “麻烦你了!”宋闲云满意地点头致谢。

    车天雷是她的好哥们、排球的好伙伴,她从不曾将他当成异性看待,因为他是宋闲云谈天说地的好对象。若是以异样的眼光看待,那多尴尬、别扭!像现在多好,就像兄弟姐妹一般,没有距离,并互相帮忙。

    但是,宋闲云和车天雷亲近,常常遭受到无数白眼对待。谁叫他是全校女生的白马王子,大家会误以为他们俩是对情侣;久而久之,她也习惯了。反正,谣言止于智者,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她也懒得再辩解了。

    宋闲云自己也时常纳闷,像车天雷如此优秀的男生,又时常照顾、呵护她,但她就没有半点来电的感觉。她自己也非常懊恼,对感情的事总是少了一根神经。

    但是,刚才她好像嗅出一点味道。想不到才貌双全、眼高过顶的水粼粼,居然嘻、嘻!她偷笑出来水粼粼居然对车天雷有意思,真是破天荒、头一回啊!

    他们一个郎才、一个女貌,倒是挺相配。所以,她略施小计,想撮合两人;至于成或不成,一切就看缘份喽!

    宋闲云踩着夕阳余晖,欣赏一朵一朵飘过的云彩,独自沉醉在浪漫多情的情景中。她闭上眼睛,假设自己置身在夏威夷的海滩上;蓝色的天空,洁白的细砂,她躺在沙滩上接受海风的吹拂、阳光的洗礼,浑身慵懒又舒畅。

    她身边一切的景物全变了,不再是高楼大厦、车水马龙、空气污浊的环境,而是空气清新!

    “叭!叭!”

    刺耳的喇叭声音,将她从幻梦中惊醒。她皱着眉头,眼睛死瞪着那位无礼的驾驶者。对方还来不及咒骂她“走路会不会看路”之前,她已经恶人先告状:

    “你会不会开车?差点撞死人啦!”

    她最气冥想中被人打断!只是她忘了自己竟不知不觉走到马路中央,阻挡了过往车辆的通行。

    坐在车子里的男士,透过车窗上的玻璃,锐利的目光打量她他从没见过如此霸道的女性,粗鲁又没教养、低级家教差,还恶人先告状,让他从中体会到泼妇骂街的德性。

    他忍怒不发,带着鄙视的目光紧抿着唇,像看稀有动物般的打量着她。

    宋闲云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谁怕谁啊?要比眼睛大,她绝不会输给任何人!她板起恶脸、杏目圆睁,狠狠地回瞪过去。

    不料那人原本阴霾的表情,却笑了起来;让她目瞪口呆,仿佛被人耍猴戏般的玩弄。

    “你发什么神经呀?笑什么笑?”

    她双颊一片酡红,恼羞成怒、恶形恶状。用夸大的口吻故意壮大自己,但气人的是那人一副高深莫测的笑容,令她猜不透他的看法。

    若是那位男士板起扑克脸,对她冷嘲热讽,她反而能接受,将它视为正常;但他眼神如鸷鹰般锐利,一抹促狭的笑容犹在脸上,对她无礼的指责泰然自若,反倒令她瞠目结舌,像被大人捉到小辫子般的脸河邡赤。

    “小朋友,你有没有受伤?”

    “没事!”她悻悻然地回答。

    “没事就好,需要我扶你吗?”

    宋闲云白了他一眼,彻底讨厌他那揶揄的笑容。

    “第一,我没跌倒;第二,我又不是七老八十,哪里需要你多事!”

    “既然你没事,可不可以请你让开?我赶时间。”

    “不可以!”

    “哦?”他挑高眉毛,浅浅地笑,双颊出现小小的酒窝。

    他一定知道自己笑起来十分有魅力,所以不时以笑脸迎人,这个奸诈狡猾的家伙!宋闲云告诉自己,绝对不能被他的外表所瞒骗,轻易地放过他!

    “小姐,你还有什么事吗?”他试探地问道。

    “我刚才被你吓了一跳,现在双手颤抖、双腿无力,站都站不稳了。”宋闲云佯装弱不禁风的模样,仿佛就像林黛玉般动不动就要被风吹跑似的。

    他瞄了一眼,暗笑在心里。这女子刚才还口沫横飞、大声地指责他的不是,怎么一下子虚弱无力、变成无辜的受害者了?难道这是种新的搭讪方法吗?

    他明白自己非常有女人缘,时常无缘无故受到女生的爱慕与追求;但眼前这位女子不同,她的脸上写的不是“爱慕”而是“气愤”他实在不明白哪里惹火她了?

    “我该如何补偿你呢?”他不动声色地问。

    “很简单!送我回家。”

    他脸上出现十分为难的表情。

    “小姐,我真的在赶时间,恐怕没办法送你一程”他从皮夹掏出一千元大钞:“你叫部计程车送你回去好吗?”

    宋闲云看都不看那一千元,打开他的车门就坐进去,存心跟他耗时间;反正她一点也不急着回去。

    “小姐,我真的不能送你我在赶时间!”

    他看着手表,笑容微微僵硬。他的约会时间,已经因为这莫名其妙的女子耽误了好久,实在没心情再和她闲扯下去了。

    “我都已经坐进来了,你就行行好,送我一程吧!我家很近,五分钟就到了。”必要时,她也会撒娇。

    “这不好吧?我”

    “拜托啦!”她不让他把话说完:“我妈妈等我回去吃饭,她看我这么晚还没回家,一定非常非常着急!只能麻烦你送我一程了。”她睁着无辜、哀求,教人心软的双眸。

    他考虑了很久,才道:

    “好吧!”

    这女孩实在固执得可以,他拗不过她,只有乖乖地送她回去。

    宋闲云欣喜、得逞的表情写在脸上,偷偷地不让自己笑出声,心想,他真是个呆头鹅!

    他认命地充当司机:

    “你家住哪?”

    她眼睛骨碌碌地转啊转,机灵地回答:

    “我带你抄近路,从这条巷子进去左转直走前面红绿灯再左转”

    她带着他前前后后绕了十几分钟,还没到她家。他的脸色愈来愈难看,火气也愈来愈大,已经无法保持君子风度,他怒气腾腾地大声咆哮:

    “你家到底住哪?”

    “到了!就是这里。”她笑得好灿烂。

    “这里!?”

    离刚才两人相撞的地点不过一个路口的距离,她却带着他逛大街?什么近路?根本就是把他耍得团团转,这个可恶的“小魔头”!

    她笑容可掬,嘴角往上一翘,露出白白的牙齿。

    “谢谢你!我到家了,请你等一下,我进去请我妈妈出来向你道歉。”

    “不用了!”

    他板起脸。如果他不赶紧离开,难保他的怒气不会像火山爆发一发不可收拾!他冷冷地瞪了她一眼,头也不回、话也不讲,非常没风度地开车离去,尽一切力量地远离这可恶的小魔头!

    宋闲云见他夹着尾巴匆忙离去,忍不住“狂”笑了起来!

    她最恨人轻视、鄙视她!看这该死的家伙,以后还敢不敢瞧不起她、嘲笑她?哼!

    最乐的是他的表情,真的比大便还臭呢!

    哈哈!太好玩了!

    “对不起,我迟到了。”沈霄天非常抱歉地抵达讨论会议现场,因为,他晚到了将近一个小时。

    “霄天,怎么这么晚?让那么多人等你。”

    “爸爸,真抱歉!路上发生了点小事故,所以才来迟了。”

    沈富海点头道:

    “找位子先坐下。”接着朗声道:“这次临时召开这个股东会议是想重新建立学校声誉。现在私立专科院校众多,政府教育局全面放宽,竞争对手增加,不论五专、二专的科系、学校一再增加,如何维护、发展、增加、扩充学校才是当务之急。一方面必须提升学生的素质,一方面增加学校软、硬体设备及广告宣传。”

    “那可能要花许多钱呀!”

    鄙东们各个脸色沉重,谈到钱就伤感情;愈有钱的人愈是一毛不拔,把钱看得比命还重。

    “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出来讨论。”

    其中一位股东道:

    “若是轻率地增购软硬体设备,未必对学校的招生有利。必须派专人考量评估,针对重点下猛葯,比较会有成效。”

    沈富海点头赞成:

    “还有人有提议吗?”

    “现在专科毕业生有许多人想出国留学,我们可以找一间声誉佳的外国大学缔结为姐妹学校,以方便毕业生将来出国深造,也可以打亮我们学校的知名度。”沈霄天道。

    “这提议不错。”沈富海点头默许,股东们也点头称赞,表示认同。

    沈霄天接着道:

    “不过,优良的师资也相当重要。我们该重新考核师资,外加学生的意见评分,有助于摒除劣质教师,拔挣优秀教师。”

    众人亦纷纷点头。

    沈霄天从皮箱里拿出一份计划书,将它传给众人。

    “这是我回国后,针对学校所订定的方针,相信有助于学校未来的发展。不过,这只是纸上谈兵。我将利用一学期的时间深入了解学校现况,再修正现行的规章与未来的发展,各位有任何意见吗?”

    其中有一人提出:

    “贤侄,你将如何深入了解学校现况呢?”

    沈霄天微微一笑:

    “学校现在出缺一位教师,我想到用担任教师的职缺,来深入了解学校状况。”

    鄙东们纷纷点头,这的确是个好主意。

    “如果没有人反对,我希望一、两个月之后再召开会议。到时候,我再提出详尽的报告。”

    沈霄天环顾四周,众人皆微笑默许。沈富海即宣告散会,会议就此结束。众人鱼贯而出,只留下他们父子二人。

    “霄天,你干嘛把事情揽在身上?虽然你才刚回国,爸爸有很多工作可以交给你,你没必要到学校去当个小小职员。”

    “爸,目前学校虽然赚钱,但仍然赚得不够多。若想赚得多又快,必须充分了解它的优缺点。我这次进学校的目的,是希望能找出让它赚大钱、又不费力的方法。老爸,相信我,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学校的利润还能够再提高。”

    “我当然知道你十分用心!但是大刀阔斧的工作,股东们只怕不容易赞同啊!”沈霄天自信满满:

    “所以我才必须深入研究,以便说服他们。”

    沈富海叹了口气:

    “我每天盼呀盼的,只希望你能接掌我的事业,没想到”

    “有莹盈帮你的忙,还不够吗?”

    “她呀!成天抱怨工作时间过长、压力太大,埋怨没空玩乐,天天希望你能早日归国接替她,让她喘口气。”

    “这个小妹还是和以前一样爱玩!”

    “如果她知道,不知有多难过!”

    “没办法,只有再让她难过半年了。教完这学期,我就正式回公司上班。”

    “只有这样喽!”沈富海无奈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