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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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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铃”房间的电话响起来,云樊躺在床上困惑的眨眨眼睛,哪来的杂音?而电话依然不放弃它的使命,硬要把他吵醒。

    他伸手到床头旁,摸到电话筒顺手拿了起来,睡眼惺忪的附在耳边,慵懒的喂了一声。

    “喂!是云樊吗?”电话的另一头传来急促的呼吸声。

    “是谁?”对方的声音有些苍老,云樊打个哈欠,他不记得自己有认识这么老的人。

    “你这个白痴,忘了我的声音是吗?”对方传来怒气冲冲的声音。

    那熟悉的责骂语气像极了云樊的精神瞬间抖擞起来“你是老师吗?”

    云樊这才想起他那已六十几岁的老师郝正英,他在国际上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心脏权威的医生,云樊的医术技巧都是他教的。

    “终于想起我是谁啦?”郝正英的语气软化下来,幸好他没忘了自己,要不然自己就算飞越太平洋也要回台湾宰了他。

    云樊苦笑了笑,他怎么敢忘。

    “有事吗?”他问道。

    “没事就不能打电话找你吗?”郝正英反问。

    “老师,昨天我整整开了两场六个小时的手术,我已经很累了。”他揉着鼻梁两边,深深的叹了口气。

    “好,那我把正事说一说。”

    云樊不禁翻个白眼,他就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老师会没事打这个无聊电话给他才叫稀奇事。“快说吧。”

    “我有个老朋友的孙女现在住在你那家医院三二号房,就麻烦你照顾了。”他话一说完立刻挂断。

    “喂喂”云樊朝着电话筒喊了半天,老师连对方的名字、病历等等都没跟他说清楚就挂断了,真是个急惊风。

    只有到医院去了解她的病况了。他挂上电话,盖上被子再次蒙头大睡。

    **

    “哇!”关扬喊道“樊,今天怎么这么早就醒来啦?”

    必扬一走进饭厅就看到云樊在看报纸,桌上的热咖啡热气袅袅,看来他已经醒来一段时间了。“不行吗?”云樊啜了一口香浓的咖啡,淡淡的瞟他一眼。

    “昨天你不是一副很累的样子,我以为要到日正当中你才醒得来。”关扬一副夸张的模样,上下打量他,看来他精神还挺不错。

    “原本是这样没错,”云樊放下杯子“可是被人吵了起来。”

    “是谁?”他的眼光多了一份暧昧“是梦中的大美女吗?”

    “你别想歪。”云樊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凌晨被老师吵醒来以后,他再也睡不着了,看着天空泛起鱼肚白,干脆今天早点起来到医院,去看老师所说的那名病患好了。

    “我又没说什么。”关扬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

    “想也知道你满脑子邪恶的思想。”阙洌走了进来,看来他似乎听到他们两人的对话。

    “说得好。”云樊嘴角漾出一抹笑容。

    “真不公平,我又没说什么,你怎么知道我脑子想的是什么?难不成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关扬不服气的对着阙洌说。

    阙洌不搭理关扬一副怒气冲冲的质问,好整以暇的拉开椅子坐下来“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不过想知道这个人想得是什么,看他外表就知道了。”

    “你这是偏见。”关扬应声道。

    阙洌摇摇食指“这不是偏见,这是千真万确的事。”

    “可是有人也长得衣冠楚楚,其实却是个衣冠禽兽。”关扬反唇相稽道。

    云樊拍拍手“扬,有进步、有进步。”

    “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不过你失忆一个月后,口舌也变得伶俐起来。”阙洌点点头。以前的关扬说不到几句话,斗不过他就发起脾气来了。

    必扬脸上的青筋抽动着“可是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试问丧失一个月的记忆后,口舌变得伶俐,有人会高兴得起来吗?他想知道那一个月里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云樊从椅子上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扬,你别在意,应该再过不久,你就会想起来的。”

    必扬哼了一声,他知道云樊在安慰自己,他也有可能一辈子想不起来。

    “你们慢慢吃,我得到医院去一趟。”云樊向他们挥挥手,往门口走去。

    “樊,你不是在休假吗?”阙洌感到疑惑,他记得最近几天刚好是轮到云樊休息的时间。

    “休假取消了。”他往后挥挥手,在门口刚好碰到正要进门的冷邪。

    “要出去?”冷邪难得开口问他的事。

    云樊露出笑容“想找我到医院找我,我会替你服务的。”

    “我绝不会到医院找你的。”冷邪酷酷的说完,往门内走去。

    云樊低笑,他心想,那可不一定。

    **

    “啊”原本肃静的病房,突然传来一声杀猪似的尖叫声“云医生”芳龄二十八岁的蓝依玲像着了魔似的看着云樊。

    云樊温文儒雅、带股书卷味,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让人的心不禁一暖,蓝依玲捧着狂跳不已的心脏,脸红得像颗红苹果似的。站在云樊面前,她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呼吸加速,手微微颤抖着。云樊带着惯有的笑容走进病房“miss蓝,你好。”他笑着点头和她打了声招呼。这一声miss蓝让蓝依玲的内心更加雀跃,他竟然记得她的名宇,那股幸福感猛然袭向她。

    元水净冷眼旁观着这一幕。

    她是昨天转进这家医院的,这是她第一次与自己的主治医生见面,她清灵的大眼睛上下打量着他。

    是的,他有足够的本钱让女孩子疯狂的迷恋他,俊逸的外表和颀长的身材,白色外袍穿在他身上反而更衬出他那股独特的气质,他的眼睛闪烁着他的眼光突然望向她的方向,突如其来的,她的心脏像被撞击了一下。

    水净心一慌,迅速的转过头去,手轻按着胸口,她以为自己的病又发作了。

    她无助的阖上眼睛,天呀!为什么她会得这种病?她终日躺在病床上,望着窗外蔚蓝的天空,她多么想要飞出窗外,而不是被关在这个小房间里数着天花板上的蜘蛛网。

    他们的交谈声隐隐约约传来。

    “她生了什么病?”

    “是先天的心脏病。”

    “是吗?”他没什么表示。

    是吗?水净听着他淡淡的语气,心中气愤得握紧拳头。

    他这个人根本就不明白,她是多么期望自己能有一副健康的身体站在阳光下,尽情奔跑呐喊,可是她那颗脆弱的心犹如一颗定时炸弹般,稍稍的那么一点点刺激,随时都有可能引爆。

    他这个健康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他们这些长久生病的人的痛苦,就算他会生病,病痛也马上就解决了,而他们呢?长久接受治疗,任何地方都不能去。

    自小看着姐姐、哥哥们玩闹,而她只能坐在一旁看,老天爷真是不公平,为什么?为什么只有她受这种苦?

    云樊瞟了那名女孩一眼,她是他的新病患,是他的老师特别拜托他照顾的女孩,就他所知,她是老师朋友的一位孙女,可是老师连她生了什么病都没有告诉他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云樊叹了口气,老师是愈老愈胡涂了。

    他检视着她的病历表,站在他身旁的护士小姐不停的发出聒噪的噪音,虽然他很不耐,但他依然很有风度的维持脸上的笑容。

    原来他的新病患叫做元水净,他的眼光不知不觉留驻在那名病患身上,她给他的第一个印象是她很瘦,瘦得只有皮包骨,全身上下只有几两肉的重量,干枯的头发泛黄,没有乌黑、健康亮丽的色彩。

    她的手术安排在一个月之后,看来老师是想让他来负责这一场手术吧。

    云樊这时注意到她的头硬是不肯转过来,刚刚他只看到那一双盛满忧虑的眼睛,并没有看清楚她的长相。

    让他感兴趣的是,凡是看到他的女子都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足以证明他还有些魅力,但是她却瞧也不瞧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这让他有些在意。

    他盯着她的背影,直到蓝依玲的声音扰醒了他。

    “云医生,我”蓝依玲羞答答的绞着手指。

    云樊狼狈的回过神“有什么事吗?”

    “我我我”天呀!他那一张俊逸的脸孔面对着她,那双温柔的眼神好像在对她放电,她的心脏快休克了。

    云樊皱起眉头想,她到底要干什么?

    “我想”盖依玲红着脸,欲说出想请他吃晚餐,可是现场有第三者存在,她觉得不好意思,但若丧失了这个机会,不知道会不会有下一次的机会,她鼓起勇气正要一口气说完,可是话才说到一半就被打断。

    看她欲语还休,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上云樊的心头,他突然道:“她吃葯了吗?”

    “还没。”蓝依玲反应性的回答道。

    “吃葯的时间到了,快喂她吃葯。”云樊吩咐她后,表面上很平静的往门口走了出去,但是内心却恨不得脚底抹油逃出警戒区。

    真是可惜,蓝依玲气得跺脚,自己差一点就成功了,要不是元小姐她静下心来想,不行,她不能把错怪罪在无辜的病患身上,想来元小姐有病在身也是怪可怜的。

    她脸上硬挤出一抹职业性的笑容“元小姐。”

    水净听到那名护士在叫她,她缓缓移转过头来,何时他已经不在床边了?她不禁感到一丝疑惑,他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蓝依玲拿了几颗胶囊和一杯水给她;“快把葯吃下去,然后好好的睡个觉。”蓝依玲把水和葯塞到她手中。

    水净愣愣的接过来,看着手上的葯,嘴角不禁泛起丝苦笑。

    依她身体的状况,她连拒绝的权利也没有,如果不吃的话,她就等着小命休矣。她把葯塞进嘴里,水直接灌了进去。

    蓝依玲露出了满足的笑容,这个病人还挺合作的,不用她又哄又拐才肯吃葯。她叹了一声,要是每一个病人都能像元小姐那么听话那就好了。缓缓的,她的思绪不知不觉飘到云樊的身上去。

    她心中暗喜着,今天准是她的幸运日,竟然能和云医生独处一室,可惜的是里面还多了一个电灯泡,害她不敢对他有所表示,真是可惜。

    蓝依玲叹了口气,但眼中仍绽放出炫丽梦幻的光彩。

    **

    一等到蓝依玲关上门,脚步声远离了以后,水净掀开被子下床,脱下医院的蓝色病服,换上母亲带来的换洗衣物,这个计划早在她脑中策画很久了,她决定要“逃狱”

    她从母亲的口中得知,再过一个多月她就要进手术房了,手术成功的机率只有百分之五十,也就是说如果手术失败的话,她很有可能会死。

    会死她感到无限的恐慌。

    她才十八岁就要死,所有的年轻岁月她都还没有好好度过,她不要死,不要!她的眼泪流了下来,想起爸妈强忍着悲伤帮她打气,即使如此,她仍从他们眼中看到一丝恐惧,爸妈也跟她一样害怕她死去吧。

    是呀,他们舍不得她,就如同她舍不得父母一样。

    她学校生活总是处于半休学的状态,她的状况时好时坏,体育课时只能待在一旁看;别人嘻笑玩闹时,她也只能安静的坐在一边,与团体格格不入。就因为她的病,使得四周围的人都对她小心翼翼。

    她好想、好想品尝一次青春的味道,跳舞、唱歌、夜游

    心突然绞痛了起来,水净紧抓着胸口,不行!不能在这时发病。不知是不是刚刚吃过葯的关系,心痛一下子就过去了。

    她抓起摆在桌上的一瓶葯,这是出去时以防万一的。她只是想趁这一个月的时间出去玩玩,因为一个月后,手术的结果是生是死,没有任何人知道,也许她就这样死在手术台上。

    她可不想在手术还没开始时,命就玩完了。

    至于钱方面,她记得母亲在银行有给她开个户头,里面应该存了不少钱,母亲交给她一张提款卡,说有需要时可以提出来用。

    水净只在袋子里塞了葯罐和提款卡,提着大包小包的反而会引起别人注意,她决定往口院的后门走出去,那儿出入的人比较稀少,昨天乘机勘查过地形,她知道医院的后门在哪。

    她努力使自己保持神色自若,仿佛散步般穿梭在走廊之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人拦下她,心里原本吊在半空中的大石头缓缓落地。就在愈来愈接近后门时,她眼尖的发现到蓝依玲正迎面走来。

    水净暗暗呻吟着,怎么是这个护士?眼看着自己就要自由了,只差一步不,她不要,她不要再回到牢笼里望着白色的天花板。

    她急急的躲在墙角边,心中默念着,神呀、南无观士音菩萨、如来佛、玉皇大帝通通都好,请保佑她不要被逮个正着。听着脚步声愈来愈清晰靠近,她的心脏开始猛然加速。

    她反复的深呼吸,太刺激对心脏不好,她努力的调整自己的心跳次数,即使如此,好像也没有多大的效用,她的血液仿佛逆流、心脏已经超出每分钟的正常次数。

    突然间天降救星,一名医生唤住了蓝依玲。

    “miss蓝,你先等一下。”

    水净心中大呼好机会,看着蓝依玲背对着她和那名医生专注的说话,她冲锋陷阵的往后门冲出去,直到跑出门口一段路程,她才停下来大喘好几口气,额头上布满了斗大的汗珠。

    好久好久没有这么运动过了才跑那么一小段路就就好累,真是累死人,水净扶着行道树猛喘息,顿时觉得口干舌燥。

    哪里有水?她望着四周,注意到马路对面有一家便利商店,她苍白的脸孔露出了笑容,找到了。这时的水净没有注意到红绿灯何时由绿转黄又转红,直接往马路对面冲过去,她只听到“嘎!”的一声,轮胎磨损地面的尖锐声音回响在她耳边,震得她耳膜轰隆隆的响着。

    她的心脏猛然揪了起来,四周一片黑雾涌上来、身子左右摇晃,她知道自己要昏过去了。

    模糊之间她看到车子的主人下了车,他那一双手臂有力的支撑着她往下滑的身躯,她听到他富磁性、温柔的声音叫喊着“你没事吧?”

    她没有办法回答,突然,她觉得身体悬空,她被他抱了起来,好像飘浮在云端里,他把她塞在前座。

    他要带她去医院吗?不要,她不要回去。

    水净使出最后的力气,口中喃喃呓语着“我不要去医院”才说完了这几个字,她的意识便直直落入无尽的黑暗中,任凭黑暗吞噬。

    **

    看完了他的病患、了解了病情以后,他前脚才步出病房,立刻有一堆白衣天使拥上来。云樊不禁发愁,对他来说,这些白衣天使简直成了他的梦魇,纠缠着他不放。

    好不容易,他终于摆脱那些黏人的苍蝇,到地下室停车场开出银白色的跑车,但在红绿灯路口又刚好碰到闯红灯的女孩子,猛踩煞车后,他可以确定自己没有撞到她。

    可是她为何看起来摇摇欲坠的模样?

    云樊的眉头皱了起来,打开车门走下去,当她的身子迅速往下滑时,他急忙接住她痪软的娇躯,她还有些意识,睁着迷茫的眼眸,他注意到她的眼神黯淡无光,恐怕过一会连一点意识都没有了。

    “你没事吧?”他拍拍她的小脸,可是她的眼皮渐渐绶阖了起来。

    “醒醒。”他轻晃着她的身体,她犹如破碎的洋娃娃般任由他摇晃着。

    他眉头愈皱愈紧,今天到底是出了什么好运?什么事都给他遇个正着。云樊微带着懊恼的爬着乌黑的发丝,只好把她送到医院检查了。

    他把她抱起来放进前座,正替她系好安全带时,他听到她喃喃呓语,要求着不要送她到医院。

    只樊轻轻挑挑眉,为什么?她为何要拒绝上医院?

    他光是犹豫了一会,然后似乎下了决定的走回驾驶座,关上车门,转过头注视着座位旁边的女孩良久,才缓缓回过头注视着路面,他猛踩油门,车子往马路的前方奔驰,仿佛如箭般射了出去。

    **

    车子开进风云山庄,在大门口猛踩煞车停下来,云樊下车抱起昏迷不醒的水净,这时才发觉她好轻,仿佛没有重量般,他皱着眉头想,她到底几公斤?他不禁撇起嘴角,现在的女孩于为了爱美,老是节食,一点都不注重身体健康,难怪动不动就昏倒。

    当他抱着她走进大厅时,大厅立刻响起了一声口哨声,关扬刚好从二楼走下来,看着云樊怀里破天荒竟然抱着一个女孩。

    樊这小子是个柳下惠,不是向来避女人如蛇蝎的吗?!

    连一旁的阙洌也颇感讶异。“樊,这女孩是谁?”他指着云樊怀里沉睡的女孩子。

    “我也不知道。”云樊耸耸肩。

    他把她放下来,让她平躺在沙发上,先替她做个简单的检查,除了她的心跳有些缓慢之外,其他并无大碍。

    “樊,你说你不知道她是谁就把她带了进来?”关扬指着躺在沙发上的女孩子怪叫着。

    “可以这么说。”云樊装作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温和的笑了笑。

    “小子,你该不会对这女孩子一见钟情吧?”关扬露出狐疑的表情怀疑道。

    “扬!你想得太多了,她只是差点被我的车撞到,结果昏倒在我车前。”

    “她该不会是装的吧?”关扬故意用力推推她,结果她没什么反应的继续昏迷着。

    “我想应该不是。”云樊沉重道,他拨开关扬的手“别吵她,让她自动醒来吧。”

    “樊,那你为何不把她送到医院,反把她带进这里来?”阙洌有着一点疑惑。

    “因为她喃喃念着她不要到医院去,所以我就把她带回来。”云樊淡淡的解释道。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凭着一时的冲动,他把她带了回来,也许是她昏迷前可怜请求的语气软化了他。

    “樊,我们是不介意你把那些受伤的狗呀猫的带回来,因为它们伤好了之后,你会替它们找个家,可是这次你竟然连人都捡回来。”阙洌摇摇头,拿他没办法。

    “送佛上西天,我总不能扔着她不管吧!”云樊笑道。

    “那就把她放在客厅的沙发上好吗?”关扬指着她问道。

    “我把她抱到我的房间里,让她在我的床上先睡一觉吧。”云樊再次把她抱起来,往自己的云居走过去。

    阙洌和关扬感到讶异,他竟然连床都捐献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