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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他假装虚弱地痛呼。“打疼你了吗?对不起。”她立刻一脸愧疚,想看看他受伤了没?
“我没事。”他握住她的手,免得她拉开他的衣服查看;他是不怎么担心她会生气,倒是担心她这种行为,会害他更兴奋的。
“让我起来。”就算没经验,但是该知道的她都知道的非常清楚,不必想也确定,这种姿势是很危险的。
如果她不想立刻成为车床族一员,最好别再说错话了,免得他真的控制不住,让情况擦枪走火。
“不要。”他微笑地拒绝。
“为什么?”
“因为我想要你。”他的眼眸盯着她来不及整好的襟口。
方荷倒抽口气。
“你不能、不能在这里”
“那换个地方就成了吗?”他很认真地在跟她商量。
不用证明也知道她没有过别的男人,他非常体谅她怕羞及惶恐的心情地点可以任她选。
“当然不成!”她瞠圆了眼。“问题不在地点好不好。”
“那问题是什么?”他又问。
“是是我们不能这么做,那是不对的,我们又还没结婚,不可以”她咬了咬唇,望了他一眼,才小小声地接了两个字:“做ài。”
凯的表情顿时有点怪怪的。
“没结婚就不能做?”
“嗯。”她点点头。
“是谁告诉你的?”她居然有这么八股的想法?他记得美国民风很开放的,她到底是不是在美国长大的呀?
“我不管别人的想法,不管现在又是什么社会,在这种道德观念沦丧的时代,中国人有些传统观念还是很值得遵守和维持的。”她是华裔,没错;在美国受教育,没错;很能接受东西方观念不同的差异,没错。
女人也有权追求自身的解放,这不是什么大错特错的想法,只是对于自己,她是很有原则的,绝不做那种“一失足成千古恨”的事。
每个人的身体都会有生理需求,但那不代表上床就是一件“只要我喜欢,没什么不可以”的事;单纯的身体交缠只是生理发泄,不谈任何感情就成为一种近乎兽性的本能行为,不值得效法。
她珍惜自己,希望未来的另一半也会尊重她的原则,进而也自律,不做那些种马做的事。
凯望着她格外严肃的小脸,真不知道该笑还是哭。
早该猜到这个感情有点迟钝的小女人是个卫道的小八股,否则怎么会在他之前连亲吻的经验都没有?
必于这点,身为她现任情人的他实在不能抱怨。因为她的自律,让她只成为他一人所有,这实在大大满足了他的男性占有欲。
“你呀”点了点她俏鼻,他起身,也拉她坐起来。“真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舍不得逼她,也没有强迫女人的习惯,虽然他大可以吻得她天旋地转,进而诱惑她,但他尊重她的想法。
他可以猜想得到,如果他真的诱惑她了,事后,这小女人一定会责怪自己意志不坚,进而羞愧得无法见人;她不会怪他,只会怪自己。他可不想见到这种结果。
“你、你真的”愿意听她的?
他一向都随心所欲、不听她拒绝的,不是吗?
“我要你心甘情愿,在那之前,我尊重你。”抱她坐回原位,他发动车子,方荷趁机努力扣好衣服。
日出看过了,现在该回家了。
“等一下。”
“嗯?”
“我有事想问你。”
“什么事?”他转过头看她。
“杨主任和那六个男人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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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眉眼一挑,将车停在有林荫的地方,再熄火。
“我还以为,你不打算问了。”他笑笑的。
“我”她犹豫了一下。“如果你不想说,那不用回答我,我会把发生的事当作没看见,也不对任何人说。”
他都还没说什么,她居然就先保证了,而且猜到他可能不愿被别人知道这件事,进而先保证。
平常看她对除了医学以外的事都很迟钝,今天怎么突然开窍了?
“凯?”她在他面前挥挥手。
他怎么在发呆?
“你真的想知道?”他抓住她的手。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不要好了。”
“为什么?”
“我不要勉强你,也不想刺探你的隐私。”也许,那是他的秘密呢!
“可是,你不同,你可以知道我任何事只要你想知道。”
“我不同?”哪里不同?
“你是我的情人哪,身分自然跟别人不一样。”他又不正经了。
她白了他一眼,一点都不欣赏他的油腔滑调。
“好吧。”他换回正经表情。“真正的原因是你是唯一一个,我不想隐瞒任何事的女人。”
从第一眼看见她,他就知道他要为她倾倒了。
“为什么?”她只是很平凡、很平凡的一个女人哪!
“这个嘛以后你会明白的。”他现在说出来,她大概也不会相信。“好了,你想知道什么,问吧。”
方荷仔细看了他的表情,确定他没有一点点勉强,也没有不情愿,她这才开口:“那个是魔术?”
凯当然知道“那个”是什么,只是魔术!?
真亏她想得出来!
“不是。”他极力忍住笑。“小东西,魔术只是骗人的把戏,说破了不值一文钱,而且那得是事先串通准备好的,我有可能跟那种人同流合污,要这种把戏来骗你吗?”
“那么,那是”
“超自然能力、念力、超能力随便你称呼。”他耸耸肩。
事实上,这种能力究竟算是什么,连他自己也弄不清楚,总而言之,那却是一种会让别人惧怕的能力,也是一种绝佳的武器。
“你从小就拥有这种能力吗?”她听过这种能力,只是没想到自己会亲眼见到,而且看过他对付人的方式,她才知道这种力量有多强大。
“是。”他点头。“小时候能力不强,几乎看不出来,到后来,我才渐渐懂得控制。”说起来,这还得感谢“那几年”的遭遇,因为接受的刺激大,让他相对的也不断提高自己的能力,以期有朝一日可以逃出那里,替自己讨回一点公道。
“那是遗传吗?”
“我不知道。”他拨玩着她的发丝。“你忘了我是孤儿吗?”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又哪知道这种能力是不是父母给他的“礼物”!?
“噢对不起。”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又不是你的错。”他好笑地吻了吻她写满愧疚的脸颊。“不必那么小心翼翼,孤儿的身世不会伤害我什么,我也没那么脆弱。”
“凯”她在他绵密的吻里找寻可以说话的空间。“那你怎么知道自己有超能力?”
细吻一顿,他表情也一顿。
“据说,我出生后没多久就被丢弃在垃圾桶里,是一个捡垃圾的老伯把我捡起来,他每天靠捡破烂维生,半饿半饱地养了我三年后,我开始跟着他一起去捡垃圾,直到有一天我们被一群少年围住,那些少年吸了毒,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个个像发了疯似的追着我们、打我们,我们一老一小,根本跑不过那些人,老伯护着我,被打死了,他吐出来的血喷到我脸上,那时候,我又生气、又愤怒,老伯倒在我身上,我瞪着他们,脑海里没有任何意识,只想着他们该受报应”他顿了下。“我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等我回过神来,那些少年全都躺在地上了,而且全身是血。”
“那你呢?”
“我没事。”他回过眼,给她一抹很淡的笑容。“后来警察来了,把我带走,安葬了那个老伯和那些吸毒的少年。”
“他们都死了!?”倒抽口气。
“那时候的我太小,又受到惊吓,好一阵子都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现场没有刀、没有利器,但那些少年身上却全都是被刀刃或利器割刺才会有的伤口,最后警察查不出死因,就以吸毒互殴结案。”
她听得心惊。“后来呢?”
“后来,我被送到一家基督教育幼院,有人照顾、有人教导,吃穿不用愁,比起之前跟着老伯有一餐、没一顿的生活,其实是好上太多了。”
“嗯嗯。”她点点头,一点儿都不希望再听见什么不好的事。
“可是,管理育幼院的,是一个坚信小孩不打不乖、嗜好虐待小孩的老师。”他一说,方荷的心立时又悬了半天高。“那时的我还是不说话,对他的话不应也不理,他一气起来,便又打又骂,全育幼院里的小孩,大概就我每天被打、每天被罚,也常常被罚不能吃饭”
“育幼院里都是小孩子,没有人敢反抗那个老师,只有一个小女孩,常常偷藏剩下的面包,趁着就寝时间过后,偷偷拿给我吃。”凯陷入回忆。“她叫茱丽,长得很小、很白,是个东方人,可是她小时候被开水烫伤了脸,疤痕很丑地留在脸上。她和我不一样,她很乖、很听话,根本不敢违背老师的话,但是她还是常常被骂、身上也常常有捏伤,只因为她很丑,老师很讨厌看到她。”
“一年以后,我恢复了,虽然可以说话,但对那个老师一样不应不理,我只跟茱丽说话。后来茱丽偷藏面包的事被老师发现了,他不理外面正在下雪,居然叫我跟茱丽两个人在雪地里罚站了一整夜,我还好,可是茱丽却着了凉、病情严重地转成肺炎,老师理也不理,我打电话叫了救护车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茱丽在半路上就死了”
上帝!她无声唤着,伸出手臂环住他躯干,不敢想象当时的凯是什么心情。
他还那么小遇到的却都是那么不好的事,骄傲如他,那时候究竟是怎么熬过的?
“茱丽的事,让有关单位注意到育幼院的异状,他们终于知道自己派了个变态的老师来虐待我们,可是那有什么用呢?茱丽已经死了。”凯讽刺地道:“他们把老师调走了,换了个人来照顾我们,可是育幼院已经没什么让我留恋的,在茱丽的葬礼过后,我就偷跑了,去找那个老师。”
“这一次,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在风雪中,我的怒气愈高扬,风雪就随着我的怒气卷动得更快更急,我看着他,让他明明白白看到我,看到自己被风雪卷到空中,他一直求饶,还对我认错,保证他以后不会再犯,但我没办法原谅他。风不断把雪堆到他身上,等他整个人冻着冰棍,我把他放在街角的垃圾堆里,然后就走了。”
凯收回远望的眼神,转向她。
“从那时候开始,我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具有旁人所没有的能力。我杀了人,第一次也许是无心,但第二次绝对是出自我的意愿。”他顿了下。“fang,你会觉得我很可怕吗?或者觉得我是个怪物?”
“不是,”她猛摇头。“你不是。”
“只有你会这么说。”一般人要是看到他教训打手的那一幕,早就吓昏了,而她却是因为发生了那样的事,才主动接近他。
搂着她、拉开她总是绑束着的马尾,抚着她轻柔的发丝,他低问:“你还想再听下去吗?”
“还有!?”她瞠圆了眼。
小时候的事已经这么悲惨,难道还有更悲惨的?
“如果你不想听”
“不,我要听。”她深吸口气,作好心理准备。“好,你可以说了。”
“离开育幼院后,我开始流浪,不同的是,再也没有人能欺负我了。直到七岁那年,我遇到几个人想抓我,我当然直觉想反抗,可是狂风才吹动,他们立刻用麻酔槍打昏了我,等我醒来,已经到了一个隐密的地方”他顿了顿。“后来,我才知道,那里其实是一个研究中心,一个专门研究人类极限与超自然能力的地方。”
“研究人类极限?”那些人到底想干嘛?
“是。”他点点头。“他们从那些少年的死因追踪到我,再加上后来那位育幼院老师的死、我的逃跑,他们追了我半年,才确定我在哪里,就派人来抓我。在那里待了半年,我才发现在我之前,已经有一个小孩被他们抓来,而那个小孩的专长是火。”
“火?”
“是。”他望向她,问道:“你知道当一只被实验的白老鼠是什么感觉吗?”
“被实验的白老鼠?难道他们”她蓦然明白!
“实验室是用一种强化玻璃隔成,里头有一张实验台,圆形的玻璃外,是各种仪器和记录器,我们最常做的事,是全身赤裸地躺在实验台上,身上接着各种感应器、插着各种针头,任人不断做着测试,当我们痛苦、挣扎的时候,最常听见的,却是那些研究员的笑声和兴奋的尖叫,因为那表示我们又创造出了一个新的数据和纪录。”他轻笑了一声。“你知道吗?他们最常说的话是:你们的痛苦,是人类的新希望。真是可笑!”
是成就那些研究员的个人欲望,让他们扬名立万,甚至取得利用他们来控制其它人的最佳武器吧!
“凯”方荷咬紧下唇,为他的遭遇感到心痛!
不论是什么人,都不应该接受那样的待遇,他们简直没有把他们的人权放在眼里,根本不把他们当人看!
“在那里,没有日、没有夜,我们每天接受不同的测试,不论是体力、意志力,甚至是对葯物的反应,或者被葯物所激发出来的能力都是他们实验的重点。他们一方面赞叹我们的能力,一方面也确定了我们的身体与一般人没什么不同。会选择用麻酔槍对付我,是因为他们早就从火那里知道,这是一个最不会伤害我,同时又让我无法反抗的方式。”他们的能力,全由清醒的意识控制,一旦昏迷,就跟普通人没两样。
“他们伤害了你吗?”她问。
“伤害?”他唇角又出现了那种充满讽刺的笑意。“不会。我们是他们最珍贵的实验品,他们怎么舍得伤害我们?他们只是用各种方式让我们乖乖听话而已。”
“什么方式?”从他的语气,她已经猜到,那绝对不是什么好方式。
“我们被分配住在不同的地方,研究室也不同,在那栋结构复杂,又具有高科技精密设备、进出管制防范得滴水不漏的地方,我们是没有机会见面的,除非,他们想实验看看我们的力量结合,或者对抗的研究项目时,我们才见得着面。后来断断续续,他们又抓来了三个人,分别具有控制雷电、水,和瞬间移动能力的人。每个被抓去的人,一开始都是反抗的,甚至不顾一切想逃出去,但是我们从来没有成功过。”
“每一次,只要我们之中有人不配合实验、想逃跑,或者反抗之类的举动出现,我们就是全部一起受罚。在那里,我才知道挨饿、受冻根本不算什么苦,被关在黑漆漆的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耳朵只听见各种昆虫或着爬虫类的声音,牠们甚至会爬到你身上,你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感觉得到有东西在你身上爬行、包围你他们不会真正伤害我们,却善于利用各种逼迫和恐惧的方法,让我们不敢再任意反抗。”
天哪!方荷摀住嘴。
她是个医生,对于人类的身体与心理了解的比一般人更多,她很清楚他所说的这些事是什么。当实验的对象变成是人体的时候她闭了闭眼。
他曾经被人剥光了摊在众人面前,任人实验,那跟玩物没有什么不同。个性这么心高气傲的他,怎么能忍受!?
她迷蒙地抬眼看着他,直到他用手指轻抹了她的脸颊,她才发现,自己居然哭了。
“我不需要同情,不要为我流泪。”他低语。
即使遇到的全是那些不好的事,他依旧没有失去他的骄傲呵!
“我不是同情”她深吸口气,吞下哽咽。“我只是难过”用力抱了抱他。“你不该受到那样的待遇!”
凯笑了。
“心疼我?”
“嗯。”她点头。
“你不觉得跟我这样的人在一起,很可怕?”他曾经眼也不眨地杀人哪!
“不,你不可怕。”她摇头。“那些抓你的人才可怕!”
“你太善良了。”她的人生纯洁若白纸,从来没有遭遇到什么不平等的事,跟他的境遇有如天坏之别。
“后来,你怎么离开那里的?”她问道。
“在那些活体实验中,我唯一得到的好处,就是了解自己的能力操控风。我能让静止的空气流动,可以控制它的方向、大小,把人卷到空中只是小意思,我还可以让风形成有如刀刃般的利器,刺穿人体,甚至用风力将物体活生生扯裂。被抓的第八年,也就是我十五岁那年,他们又抓来一个人。我想,如果知道抓了他会有后来的后果,他们当初一定不敢打他的主意。”他难得顽皮地笑了。
“那是什么人?”
“一个精神力很强,能轻易催眠别人,甚至入侵别人脑意识的人。”他望向她:“你在美国长大,听过龙门企业吗?”
“听过。”美国新十大企业之一,而且总裁是个东方人。
“最后的那个人,就是龙,也就是龙门的现任总裁,那年他十四岁,对自身能力的控制却已经远胜过我们其它人。他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在实验的过程刻意压抑自己的反应,不让那些研究员了解他,暗地里却用自己的能力操控那些研究员,知道了整个研究室的结构和成员、整个保全系统的操控方法,同时,也得知了我们的存在。”
“他用意识联络被关在不同地方的我们,想出一个逃脱计划,利用风、雨、电电来制造暴风雨,请会瞬间移动的麦潜进主控室,破坏整个研究室的主控计算机,带着大家依安全路线逃出研究室,再让火一把烧了研究室。
逃离那里后,我们五个人都跟着龙到美国,他给了我们新身分,让我们接受教育而我,就成了现在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