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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齐季今骑着机车载步小薇到图书馆附近的麦当劳吃早餐,顺便听妣说昨晚所发生的事。
坐在椅子上,她不时抬手捏着右眼皮,不知为什么,今天起床后她的右眼皮就跳个不停。
“原来昨晚发生过那种事呀。”他推推眼镜叫道,随后又狐疑的猛盯着她瞧。“只有吵架然后抱住而已吗?你不是说昨晚大哥跟你一起睡在床上,难道你们就只是睡觉,什么都没做?”若真是那样,就未免太浪费那张床了。
对于他充满暗示性的话,她羞红了脸。
“我们真的只是一起躺在床上睡觉,什么都没做啦。”
昨晚是她活到十八岁为止,睡得最好的一夜,有季川哥的手臂当她的枕头,还亲密的搂住她,她真是太幸福了,真希望可以就这样一直睡下去,只是黎明听不见她的愿望,照样来了。
当她醒来时,季川哥早就走了,要不是她身上还残留着属于他的熟悉味道,她真会以为那美好的感觉只是梦一场。
“那他有没有说要跟女朋友分手?”齐季今问道,这是最重要的。
步小薇面色黯淡的摇摇头,随即又拾起头来。“不过季川哥说他不知该拿我怎么办才好。”这种话在某种程度上,应该也算是种承诺吧!
齐季今面无表情的戳破她的期望。“不知道就表示不确定,不确定就表示他还是有可能放弃你,一点用也没有。”唉!真伤脑筋。
见她听了他的话后脸色发白,他连忙又补了几句“他也有可能选择你,至少比之前好多了不是吗?”
她低头沉默不语,看着面前的汉堡薯条,已经完全没有食欲了。
“对了,大哥有跟你说他要去哪里吗?”
她伸手揉揉眼皮。“没有,我醒来时季川哥就不见了。”
“奇怪了,那么早他会去哪里?”他倏地灵光一闪。“该不会是去找女朋友谈判了吧!”
她倒吸口气,总算回复了些许精神。“真的吗?”
“我猜的。”齐季今又推敲了起来。“今天不是大哥的值班日,也没有排手术,那么早就出去,不是去约会就是去谈分手了。”
“约会?”她无意识的摇动柳橙汁的吸管。、
“我认为不是约会。”他犀利的推推眼镜。“前一晚才跟你在一晚,今天一早就去找女朋友约会?不,我了解大哥,他不是这种人,所以百分百是去谈分手。”
“不要再说了,我快被你的话给搞乱了。”步小薇捂住双耳。季今没谈过恋爱,不明白他的话多容易左右她的情绪。
“说的也是。”想想她说的也对。“你不吃吗?”他指着她面前的餐点。
“你的话让我的心里七上八下的,我哪吃得下呀。”她蹙眉抱怨道。
“既然如此,那走吧。”他站起身。“去图书馆念书,别浪费时间了。”
闻言,她的胃口突然又回来了。“肚子好饿,我都还没吃呢。”她迅速拆开汉堡外的包装纸,津津有味的咬了一口。
聪明如齐季今哪会不明白她是在拖延时间,见她总算开始吃早餐,便又坐回原位。
没关系,反正时间还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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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点半,齐季川出现在潘凯婷居住的大厦,她带他来过几次,所以对守卫点头致意后,便搭电梯直上十八楼。
在电梯往上的空档里,他脑海里想到的只有步小薇,一想到她,他的心就柔软了起来。
昨晚他一夜末眠,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如同天使般的脸蛋。
他一辈子都看不厌的,就只有那张脸了吧!
现在的他已经是个医生,虽然短期之内不可能给她与在步家同等优渥的生活,但他有自信给她的幸福将永不匮乏。
经过昨夜,她安详睡脸已经将他汲汲于名利的欲望给净化了。
他曾经失去许多珍贵的东西--尊严、清白,以及自己,唯有她始终是他无法轻易丢下的,既然丢不起,就好好珍惜吧!
电梯门打开,他敛起笑容步出电梯,按下潘凯婷家的门铃。
约莫过了一分钟,大门开了,一个仅在腰间围了条毛巾的魁梧男人一见他,上下的打量着他。
心里的讶异一闪即逝,齐季川不动声色的打量回去。
“你找谁呀?”陆亚臣不客气的问,毫不掩饰他的敌意。
“潘凯婷小姐。”从他的态度看来,昨晚在这发生的事已不言而喻。
若今天以前被他撞见这种事,他可能会感到生气、愤怒,但经过昨晚,现在看见她家里出现个半裸的男人,他只觉得松了口气。
原来他不是唯一背叛的一个。
陆亚臣的态度谨慎了起来。“你是谁,找她做什么?”
齐季川嘴角微扬“等她见到我,自然会知道我是谁。”他不疾不徐的再问:“她在吗?”
齐季川没反问他的身份,因为他对他是谁、在这里做什么完全没有兴趣。
“亚臣,是谁,管理员吗?”睡眼惺忪的潘凯婷从卧室里走出来,身上仅着了一件单薄的睡衣。
当她看见站在门外的齐季川,整个人僵在原地,血色瞬间自脸上退去。
“季、季川?!”她的喉咙像被异物梗住,无法出声。
现在还不到八点他怎么会不,这不是重点,他怎会主动来找她,以前总是她苦苦哀求,他才愿意上来坐一会儿的。
忽地,她记起仍站在门边半裸着上身的陆亚臣,及仅穿着丝质睡衣的自己,连忙从衣架上拿下披肩披上,紧张得伸手理理凌乱的头发。
整理好后她走到门边,慌张的看着他。“季川,你别误会,亚臣是我朋友的弟弟,刚从日本回来没地方住,所以就在我这里过了一夜,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真的慌了,连平时的优雅精明也不复见,虽然拚命解释,却有愈描愈黑之感。
陆亚臣看着她的慌张与门外男人的平静沉默,突然间他明白了,一把火熊熊在体内燃起。
他以占有者的姿态一把搂住她纤瘦雪白的肩膀,挑衅的瞪着齐季川。
“亚臣,你做什么?放开我!”潘凯婷一边挣扎,一边惶恐的看着齐季川。
但陆亚臣的力气比她大得多,他将她往身上紧紧一扣,任她再如何挣扎也无法挣脱。
“我不管你跟凯婷姐是什么关系,你给我听好了,昨晚我跟她可是度过了极为浪漫缠绵的一夜,她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你识相的话以后最好别再来找她,听懂了吗?”陆亚臣是个彻底的大男人,以最直接的方式宣示属于他的所有权。
紧接着,他痛吼一声,反射性的收回被潘凯婷咬痛的手背,还来不及抗议,脸上已经被刮了一巴掌。
她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疾步走进房间,再出来时怀里抱着一堆衣物,她一把塞进一脸错愕的陆亚臣怀里,硬是将腰间只围了条小毛巾的他给推出大门。
齐季川见状机灵的往旁边移了一步,本想继续当个旁观者,却被她给拉进屋里。
陆亚臣见状,正要开口抗议,但她抢先一步,气呼呼的咒骂一声“你快点给我滚,我再也不要看到你!”然后,用力甩上大门,将他焦急的脸庞给关在门外。
潘凯婷转身靠在门上,试图调匀急促的呼吸。
“要不要先去喝杯水?”齐季川关心的提醒。
陆亚臣在门外搥叫一阵后,声音才缓缓歇了下来。
她猛地抬起头,像是现在才看见齐季川似的,紧张将落在额前的发丝给塞回耳后。
“你别在意他的话,他的个性就是这样喜欢乱说,我跟他真的没有什么的。”她又开始解释。
他两手插进裤子口袋,淡淡的说:“你不需要向我解释,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约束,你大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必顾虑我。”
她闻言脸色更加苍白了。“你不相信我,是不是?”她揪住胸前的披肩,颓然跌坐在地上。“你想跟我分手对不对?”她的声音低得不能再低。
这就是他一大早便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她一直害怕会有这一天,没想到该来的还是躲不过
见她这样失魂落魄的,他有些不忍,叹了口气,蹲在她身边。“很抱歉之前我为了自己的私欲而接近你,我欣赏你的工作能力,但并不爱你,且从刚刚我也知道了,你真正爱的人并不是我。”
她猛地抬起头,圆睁的眼眸流露出一丝惊慌。“不,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我真的爱你!”她大嚷着,只是听在彼此耳里,说服自己的意味还比较强烈。
齐季川朝紧闭的大门望了一眼。“你不是个随便的女人,会让一个男人与你共度一夜,表示他在你心里一定有着极重的份量。”他的目光落在她茫然的脸上。“看得出来他也很在乎你,如果可以的话,跟他好好谈谈,我们不应该再自欺欺人了。”他伸手温柔的拭去她滑下眼颊的泪水。
若她是个随便的女人,早在第一次约他去温泉旅馆当晚就邀他到她房间了。
潘凯婷混乱的捂住脸啜泣,他将她抱进怀里安慰着,心中有些感慨。他们一起兜了一个大圈,没想到还是回到了原点。
爱情这两个字不简单,害人不浅。
已经能够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她轻轻推开他,抬起手背抹去脸上的泪水。
她吸吸鼻子问:“是上次那个带猫的女孩?”那女孩好像叫步小薇。
想起她,齐季川嘴边浮起一抹深情的微笑。“她不及格的地方很多,所以我没办放开她,况且她又不懂得放弃,所以我只好放弃了。”要是让那妮子知道他对她的评语,肯定又要抗议的抿起嘴巴了。
潘凯婷噗哧一声,破涕为笑。“听起来跟亚臣似乎是同一种个性。”她不好意思的说着,眉间仍泛着淡淡哀愁。
他站起身后,伸手将她扶起。“看来以后我们有得忙了。”他表现出难得的幽默。
“说不定以后你会后悔甩了我。”虽然明白分开对彼此都好,但她还是觉得不甘心。
正要开门的齐季川听了她的话,半回过身。“不,今天是你甩了我,原因则是我移情别恋了,记得。”
他们两人交往的事在医院里是公开的秘密,他将一切揽到自己身上,避免让她受到困扰。
潘凯婷咬着下唇,不禁羡慕起能够得到他全心的爱的步小薇。
他回头打开大门的锁拉开门,门一开,坐在门边早已换好衣裤的陆亚臣马上起身挡在他身前。
他腾腾的虎目在看见红肿着眼、明显哭过的潘凯婷,冒出了炽盛的杀气,他低吼一声后,不由分说的便朝齐季川挥去一拳。
完全没料到他会突然发狂的齐季川被这结结实实的一拳给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幸好他的反应很快,在对方欺上来要挥出第二拳时一手格开,另一手紧握成拳朝他的下巴用力挥去。
陆亚臣退了几步后跌坐在地,表情错愕不已,没料到他仍有余力还手。
不过齐季川的这一拳让他完全红了眼,失去控制的他长吼一声,站起身后夹着雷霆万钧的气势朝他扑去。
他的身形本来就极为高大魁梧,加上他冲过来的冲势,齐季川毫无招架之力的被撞倒在地,后脑重重的撞击到坚硬的地板,整个人瞬时晕了过去。
打红了眼的陆亚臣抓住他的衬衫,一拳一拳毫不留情的朝早已晕死过去的齐季川身上猛挥,直到一只空酒瓶袭上他的脑袋。
他茫然的抚着头顶,回身瞪着紧抓着碎裂酒瓶、满脸惊吓的潘凯婷。
“凯”喊出一个字后,他便两眼一翻倒地不起。
潘凯婷吓得丢下酒瓶,看着平躺在地上的两个人,良久后才回过神来,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将他们送进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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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妥车子,先下车再提猫箱下来,然后关上车门,步宇鸿每一个动作都做得非常缓慢且仔细,为的是尽量拖延步入动物医院的时间。
有了上次不愉快的经验,他是极度不愿再到这个地方来见阮新生那张尖酸刻薄的嘴脸。
做了个深呼吸,他推开玻璃门,正在整理动物食品的阮新生一见是他,马上站起身来双手抱胸。
“果真是纨桍子弟,都已经快中午了还有时间到我这里来闲晃。”她边调侃边走入诊疗桌后。
虽然早已下了不管她说什么,都不会再与她一般见识的决定,但一听到她那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步宇鸿还是气得忍不住反驳。
“我可是特地向公司请假一小时带猫来看病,你以为我爱来呀?”他重重的将猫箱放到诊疗桌上。
猫箱里的卡布奇诺喵了一声,抗议他粗鲁的对待。
“请假?”她打开猫箱,抱出卡布奇诺。“混蛋的妹妹呢?”她故意自言自语的问。
“你说谁混蛋呀?”他气得脸红脖子粗。
“你呀。”她倒也没跟他客气。
忍耐、忍耐。步宇鸿,你一定要忍耐,不值得为这种女人赔上自己锦绣的前程,杀人是会被抓去关的。
“她去哪里了?”阮新生不耐的又问了遍。
他深深吸进一口气才回答“齐季川进了医院,她这几天一直在医院里陪他。”
“齐季川进了医院?!是进医院上班?”
“是被打得脑震荡送进医院。”他一副跟个笨蛋解释还真累人的表情。
她吓了一跳,抬起头来,但已经错过他的表情。
“脑震荡!什么时候的事?”
“三天前。”他冷瞟她一眼。“瞧你这么紧张,该不会也暗恋上他了吧!这可不行喔,你已经嫁作人妇了,虽然对你来说难了些,不过谨守妇道还是必须的。”说完他笑了起来,颇有扳回一城之感。
“嫁作人妇?”她重复一次,才想起上次骗他说自己即将结婚的事,照时间推算起来,现在她的确应该已经结婚了。
察觉出她神色有异,步宇鸿的视线移到她的手上,发现空无一物。
“戒指呢?”上次不是还很得意的向他炫耀,莫非被休了?虽然不讶异会有这种结局,但未免也太快了一点。
阮新生的眼珠子转了转,有些心虚的说:“戴着戒指工作不方便,我把它收起来放在家里了。”然后赶紧转移话题。“卡布奇诺怎么了?”
步宇鸿没多加怀疑她的话,将母亲跟他说的症状一一说。“没什么食欲,成天懒洋洋的,跟平常的活泼比起来差很多,这情况已经有两天了。”
她听听小猫的心肺、摸摸牠的肚子,再看看牠的眼睛和嘴巴,最后放下听诊器做出结论。“牠很正常。”
他皱起眉头“怎么可能?那牠为什么不吃东西还不爱动?”她该不会只是个想开家动物医院来过干瘾的蒙古大夫吧!
“那是因为牠犯了相思病。”
“呀!”他怪叫一声。“你是说牠爱上母猫了?”真看不出来猫还那么小就仓发情。
她翻了个白眼,一副跟个笨蛋解释实在令人很无奈的表情。“牠是见不到小薇才会这样的,如果我没猜错,牠应该有好几天没见到主人了吧!有些猫咪的依赖威可是非常重的。”
“就这样?”步宇鸿还是不太能接受是如此简单的原因。
“就这样。”阮新生将椅子滑向与诊疗桌紧邻的办公桌,提笔写字。“我开一些营养剂给你,牠吃不下东西的时候你再硬塞到牠嘴里。”接着她起身拿葯,包盘好后交给他。
岸了钱后,他提起猫箱便要走。
“等一下。”
她叫住他,他勉为其难的转过身看着她。
“我知道你很不想见到我,不过也不需要表现得这么明显吧!”
她隐隐透露出的落寞,唤起了他的罪恶感。他是不是表现得太有失风度了一点,她毕竟是女孩子。
“对不起。”他道了歉。
“算了,我只是想问你齐季川住的医院跟他上班的医院是不是同一间?”她的语气难得一见的和缓。
他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是吗?”得到答案,温柔不见了,她换上一脸冷傲。“好了,你可以滚了。”说完不理他的拿起鸡毛撢子,继续清理宠物食品架。
步宇鸿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咬牙切齿的瞪了她好一会儿,才忿忿的走向大门。
倏地,一个女孩从外头用力推开玻璃门,兴奋的跑进来,还好他身手还算利落连忙往旁边闪,才免除被撞倒的恶运。
女孩跑到阮新生身边抓着她兴奋的直叫“快点告诉我你昨晚相亲的结果,快点告诉我,快快快!”
阮新生一见她便欲张口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她的心不禁一沉,抬眼望向步宇鸿。
他先是一楞,等到恍然大悟后,黑眸喷出的怒焰差点将她给烤了个全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