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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
扰人的电话铃声,硬是将床上紧依的两人吵醒。晴莘拨开袁浅放在她胸前的手,想要起身,却被袁浅长臂一伸,又给按下。
“别理他!”他咕哝了一声,把她圈的更紧。
她嘴角浮出了笑意。“好,不理它。”再度缩入他的怀里,委实她也累坏了。
但是电话仍不死心的响了好久,好久,这才断了线。
他俩相视而笑。
袁浅一翻身,将晴莘压在身下。
她又看见他贪婪的笑容不会吧,都折腾了一整晚了,况且现在又是大白天的?
突地,晴莘的行动电话响起。
他的表情像被人打了一个巴掌,而她则咯咯笑不止。
“我去接。”晴莘笑着爬起床来,看了一眼手表,都快一点了,原来已经这么晚了。
“喂,我是晴莘,哪位?”
“晴莘,我是妈啦!”电话里传来余妈妈的大嗓门。
晴莘回头对袁浅吐吐舌头,用嘴型说:“是我妈!”又用食指按在嘴唇上,示意他不可出声。
“我打电话到事务所,他们说一个早上都没有看见你进去,也没有看见袁浅,晴莘啊,袁浅是不是和你在一起啊?”
晴莘做了一个鬼脸。“没有,当然没有。”
袁浅在一旁憨笑,晴莘狠狠瞪了他一眼。
“没有又”听起来好失望的尾音,但接着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问。“那你们昨天晚上有没有我是说那个啦,有没有啊?”
“妈!”晴莘朝电话大吼了一声。
她下意识地回过头去瞧袁浅,袁浅憋着笑的脸涨得红通通,模样可乐了!
哦,她怎么会有这种妈啦,丢脸死了!
“有是不是?”余妈妈好兴奋“我就知道,有啦、有啦”后面的话明显是在对另一个人说,不用猜,那个人一定就是袁妈妈!
喔,是不是拿把枪来直接把她解决快一些?她不要活了啦!晴莘哀呜。
袁浅爬起身,由背后圈住她的腰,一只手伸上来,想要抢她的电话。“让我来跟余妈妈说”
晴莘哪肯让他得逞,她紧张的对着电话大吼:“妈,你不要胡说八道,没有、没有、没有!”说完马上挂断电话。
袁浅愣了下后,趴在床上大笑不已。
而晴莘则怒目瞪着他。“笑啊,笑啊,有这么好笑吗?真该死你!”
袁浅长臂一伸,把她压躺在枕头上,凝望着她气恼的表情,说:“真有这么生气吗?我不否认会有一点点不好意思,毕竟我们还没有结婚,不过这件事情其实是很容易办到的。我爱你,晴莘,嫁给我好不好?我保证会给你一辈子的幸福,嫁给我好不好?”
她凝着他,眸光闪动。他向她求婚了?她原以为这辈子她最该逃避的人,现在开口向她求婚了而她该死的,她当然要嫁给他!她能有什么理由放弃这么一个好男人,而去便宜了那些凯觎他许久的女人?
她闭上眼,扬起下巴。
袁浅得了下后,兴奋地发出胜利的欢呼,然后将唇压了下来。
她在他的狂吻下几乎喘不过气来。
情深缘浅、情深缘浅,以后还有谁能再说,这一定不会是好的结局?
晴莘和袁浅的恋情轰动了整栋办公大楼,当然也让不少女人妒嫉的发出尖叫,尤其是同事务所的欧律师。
她一个人偷偷躲在厕所咬手帕、捶墙壁,怎么也不甘心,凭她的姿色,袁浅居然会弃玫瑰而就小雏菊?
没眼光,袁浅真是太没有眼光了!
但,其他的男人可不这么想,晴莘虽然不比欧律师妩媚、騒动人心,但向来不施脂粉的她,白白嫩嫩似乎一掐就会跑出水般的肤质,是众家粉妆美女所不及的。
虽然有时候她的脾气让人有点怕怕,不过大部分的时候,她是非常可人的,所以听到这样的消息,男人们也不免哀叹,一块极品豆腐居然让袁浅捷足先登,怨叹啊!
但,不管众人反应如何,这小俩口确确实实是陷入甜蜜的热恋中了,随处可见他们俪影双双。
“对不起,打搅一下。”晴莘打开袁浅办公室的门,瞧见田律师正巧与袁浅讨论着案情。
“怎么了,晴莘?”袁浅立即站起,走向晴莘。
“你今天大概会忙到什么时候,会不会回家吃饭?”晴莘压低声音问。
袁浅看一下手表,原来下班时间早就过了。
“再等我一下,我马上好!”他一说完,就立即转向田律师。“我看这个案子我先研究一下,明天再讨论怎么样?”
“喂,我没有那个意思!”晴莘窘极了,她只是想确定袁浅会不会回家吃饭,先回去做饭,并没有催袁浅下班的意思。
田律师耸肩而笑“好吧,不打搅两位了!”经过袁浅身旁时,还拿了档案夹拍了下袁浅的肩膀“好羡慕”他笑说,又对晴莘眨眨眼。
在田律师走后,晴莘咬咬唇,瞪着袁浅。“我真的没有催你下班的意思。”她再度辩称。
袁浅笑着搂过她,亲一下她的额头。“是我自己等不及想下班了。”走回身去取桌上的资料,顺口说着案情。
“这件案子有点棘手,死者与被告之间似乎有着不寻常的关系”他回头笑了笑“死者是个cay。”
晴莘做了一个了解的表情,袁浅搂着她的后走出办公室,一边走一边说:“但是被告又与一位已婚女子发生婚外情,而这位已婚女子是被告唯一能提出的目击证人,依被告的说法,当晚他们一同回到公寓时,死者已经死在他的床上,他因为惊慌害怕,所以没有报警,而愚蠢的做了埋尸的动作。”
晴莘点点头,很认真的倾听。
“当我找到这位女子,请她出庭作证时,她一口就答应了我,可是没想到”袁浅摇头失笑。“她竟然在证人台上指称,死者是被告打死的。”
“而你认为被告是冤枉的?”晴莘问。
“直觉。”袁浅倾过身为晴莘系上安全带,然后发动车子“被告的表情、眼神是失望、是沮丧、是绝望,但看不到心虚以及不安。”
晴莘看了袁浅一眼,想了想后说:“或许你可以查一查这位女子的另一半,或许她的供词出于被迫,或者愤怒,甚至是另有隐情。
你知道已婚女子发生婚外情,肯马上一口答应出庭作证的机率并不高,除了被迫或者出于爱之外,大概就只剩下恨了吧!”
袁浅急踩煞车,侧过头去看着晴莘,半晌后他做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激动的吻住晴莘。“晴莘,你真是太棒了!”
晴莘得意地笑道:“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因为我也是个女人。”她歪过头去咬着他耳垂,恐吓道:“所以你要小心一点,女人的醋劲是会置人于死地的。”
袁浅愉快地憨笑,这句话的另一个意思是说,晴莘很爱他啰?
袁浅赢了那场辟司之后,又轰轰烈烈的打赢了好几场漂亮的官司,新闻媒体大幅报导有关他的消息。
他的照片密集地在报纸上、电视上曝光,俊帅的脸庞加上聪明绝顶的脑袋,以及未曾失手的漂亮纪录,让他成了媒体的新焦点,一切有关他的资料全被一一挖掘、渲染;而他的名气更如日中天,顿时成了各大老板争相邀约的顾问律师。
晴莘对着一份报纸的标题皱眉头。
“文慧,麻烦帮我弄杯黑咖啡好吗?”她坐入办公椅仔细的阅读那篇报导。
文慧端咖啡进来,晴莘看得专注,连头也没抬,文慧好奇,走近去看晴莘究竟是被什么新闻吸引。
“哦,是袁律师的报导啊!”文慧笑,对着报纸说:“余律师是不是觉得与有荣焉啊?袁律师真的好帅喔!唉,我为什么就不能像余律师一样幸运,得到一个又帅又多金的老公”
晴莘霍地站起,抓起报纸朝外走去。
“余律师”文慧喊,晴莘气冲冲的走出去,连头也没回,文慧感到一脸莫名。“奇怪,余律师今天怎么了?”
“袁浅!”晴莘喊住唉要外出的袁浅。
袁浅听见晴莘的叫唤,立即回头。“什么事?”奇怪,晴莘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怎么了,晴莘?”他关心的问,并朝她走了过来。
晴莘将报纸递到他眼前,质问:“这篇报导是真的?”
袁浅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这才低下头去看报纸。
没什么啊!也不过是报导有关他父亲的事业,这有什么问题吗?
“这篇报导出了什么问题吗?”他纳闷地问。
报上写着袁浅为南部富豪之子,身价数亿,报导中指出,袁父由一位仲介公司的业务员到开仲介公司当老板,尔后又成立建设公司,且适逢房地产蓬勃,天时、地利再加上人和,公司业绩连续五年居冠,为南部第一大建商,一路走下来财富累积难以估计
“是真的?”晴莘瞪大眼,不敢置信。“为什么我从来都不知道你是豪门之子?”
袁浅这下就真的有点哭笑不得了!这这也能怪他吗?他们从小就认识,而且是邻居,如果她对他的一切都不知道,那么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她从来都不曾关心过他这、这也算是他的错吗?
晴莘还在自言自语着:“怎么会这样?这怎么可能?你是豪门之后,那我”
“你是晴莘,我的晴莘,这有什么不一样吗?”袁浅靠近,轻抚着她的头发和窒郁的脸庞。
她咬唇不语。
没有人知道她此刻的挫折感,她一直以为袁浅和她是站在同一平线上的,可是现在,他突然跃身一变成了富豪之子,她及不上他了,她突然觉得自己矮了他好大一截,这让她感到恐慌以及不知所措。
“看着我。”他用低沉的声音哄道。
她抬起头来看他,很奇怪,他的憨笑似乎可以化解任何困难,她的眼瞳在他刀刻般脸庞搜寻,最后锁在他含笑的眼瞳上。
“如果我能改变的,我会去做”他低语,手指触碰她的唇,话中有着一贯的幽默。“但是上天似乎没有赋予我,选择成为谁的孩子这种权力。”
他笑道:“傻晴莘,你究竟在担心什么?一切都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改变,老人家们都已经开始在挑日子了,你就不要再钻牛角尖了,好不好?”
“我妈也知道这件事吗?”她好担忧的问。
一抹令人心跳停止的微笑,掠过他的唇际。“不知道的人大概只有你一个。”他用手指轻抚过她的脸颊“有时候你迟钝的真教人不知如何是好。”说着,就去捏她的鼻尖。
她的脸庞顿时涨得通红。“我有那么糟吗?”
袁浅很认真的点点头。“就是有。”
“你皮痒啊!”一串笑声渐渐消失在楼梯口,办公室里一群竖起耳朵的听众,唉声叹气的嚷着:“好羡慕喔,他们为什么能那么幸福?”
晴莘是完全沉浸在幸福里了“情深缘浅”的隐忧似乎也不再困扰着她。除了缠人的案件外,筹备婚礼也让他们忙昏了,不过忙得非常非常幸福。
车子行驶中,行动电话铃声响起。
“我是晴莘,哪位?”这会她刚由法院出来,正在赶往礼服公司试婚纱的途中。
“晴莘,你离开法院了吗?”电话里传来袁浅的声音。
晴莘微笑。“嗯,我离开法院了,你呢?到哪了?”
“我在路上,不过这里车子有点塞,可能会晚一点”
“没关系,你慢慢开啊”电话中突然传来晴莘一声惊叫。
“晴莘!?”袁浅惊慌。“发生什么事了,晴莘?晴莘!?”他对电话吼,却再也得不到晴莘的回应。
晴莘顾不得额头以及胸口撞击带来的疼痛,拉起手煞车,连忙下车。
她撞上人了!
血泊中趴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他动也不动的模样相当骇人。
那个人死了吗?她捂住唇,以免尖叫出声。
晴莘走回车上取行动电话,以颤抖的手指头按了几个键:“喂,警察局吗?我要报案”
报了案后,她又取出相机以及原子笔,原子笔是当比例尺用的,然后在车子的撞击点、地上的煞车痕、挡泥板、全都—一拍照存证。
她因害怕而眼眶通红,缓缓地蹲下后用食指去测试老人的鼻息,然后她的神情放松了。
“活的!”她笑,呼吸急喘。
接着,警车及救护车都相继到来,她又拨了一组电话号码。“袁浅,我出了车祸,撞到人了”
袁浅赶到医院,出了电梯就看见晴莘着急地在急诊室外踱步,旁边还站了好几位警察。
“晴莘,情况怎么样?”
“袁浅。”晴莘奔了过去,双手紧紧握住袁浅的手。“我的车速不快,是他突然冲了上,我一时反应不一上来,结果就”
“先别急。”他安抚的搂着她,轻拍她的背。“没事的,没事的。”他哄着。
“医生在急救,情况还不晓得。”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我联络不上他的家人,他看起来年纪蛮大了,袁浅,我闯祸了”她愧疚难当。
他吻着她的额头,轻声安抚。“不会有事的。”搂着她,他眉头紧蹙,希望真的不会有事,否则依晴莘的性子,这件事又不知道要让她难过多久?
一个小时后,急诊室门开了,医生走了出来,也带出了好消息。“头部的撞伤已经缝合,没有生命危险,不过大腿的骨折大概需要半年的复健期。”
“太好了!”袁浅搂紧晴莘,拍着她的手臂。“没事了!”
“嗯,太好了!”她喜极而泣。
晴莘匆匆忙忙的赶到医院,她本来正在与一位案件当事人谈案情,谈话中突然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要她马上赶来医院。
谤据院方说法,那位老伯的态度极不合作,人一清醒,就破口大骂医护人员,打了镇定剂后小睡片刻,醒了又开始骂人,非但不肯说出家人的联络电话,还大骂警员。
晴莘才走到病房的长廊,就听见病房里传来巨响,以及护士的尖叫,晴莘快步跑了进去。
“怎么了?”她瞪大服的看着护士含着泪,收抬打翻了一地的针筒、葯水。“你要不要紧?”她赶紧蹲下去关心护士。
护士抿抿嘴,看了看病床。“这个人简直就是神经病,他应该送到精神病院才对!”将碎片捡进盘子,护士就逃难般的跑了出去。
晴莘皱眉头的站了起来,转向病床。
病床上躺了一位白发苍苍的男人,但仔细看,其实他的年龄应该不是很大,约五,六十岁模样,只是看上去十分憔悴,所以显得老态。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晴莘不解,她拉了张椅子在床畔坐下。
“你又是什么人?”老伯操着很浓的外省腔凋,用很大声的音量吼回去。
“看来体力恢复的还不错。”晴莘笑说,取出名片递给老伯。“我是余晴莘,就是不小心撞了老伯的人。我前几次过来,都刚巧碰到老伯休息时间,所以一直没有见上面。”
老伯一听说她是肇事者,立即凶狠的瞪着她,晴莘以为老伯是要责备她开车不小心,结果
“你的技术怎么那么差,连一个人也撞不死!”砰!茶几上的开水被老伯一扫,洒了满地。
晴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大眼眨了眨,很努力消化老伯说的话
“难道你是故意跑出来让我撞的?”她不可思议的瞪着老伯,压根没注意到裤角被开水打湿了。
老伯哼了一声,撇开头去。
她本来是不想发火的,但老伯的态度让她怒火窜升。
“你都几岁的人了?”
晴莘气愤的绕过床去,瞪着吊眼看着她的老伯,怒斥道:“想死你也不用冲出来撞车嘛!你懂不懂这样子会害死多少人?如果我煞车的时候,后面刚好有辆车子过来,那不是成了连环车祸了?如果我真把你撞死了,我的良心会不安一辈子,而我却永远都不会知道你是故意的!你这个人真坏!”
“哼!”老伯理不想理她,又转身面向另一边。
“你这是什么态度?”晴莘急步再绕过床去。
这回她按住老伯插了针头的手,不让他再度转身。“你为什么要自杀?有什么事情是了不得到非死不可?你倒说给我听啊!”“我想死就死,关你什么事!”老伯挣扎着想甩开手,但晴莘也很固执的紧紧握住。
“本来是不干我的事,但是你跑到路上来撞我的车,这就成了我的事,如果你今天下说出个充分的理由,我就上法院告你!”晴莘恐吓道。
原来态度极差的老伯一听到晴莘说要告他,他愣了一下后,即冷笑一声“告我?”
他上下打量她的穿着,然后冷道:“你有钱吗?你知不知道告上法院要请律师,那要花很多很多的钱?而且律师个个都没有良心,他们就只会帮有钱人,有钱人连放个屁都是香的,这你懂不懂?”
这下子换晴莘愣住了,虽然平白无故的挨了骂,不过似乎也让她抓住了一些头绪,于是她开始旁敲侧击。
“你请过律师?或者认识哪位律师?不然你怎么会知道请律师要花很多钱?”晴莘用质疑的口气问,好似她很不服气老伯刚刚说的话似的。
“请律师是有钱人的专利,我哪有那个钱?”老伯不屑的嗤了一声“我如果有那个钱的话,我老伴也不会死的那么冤枉了!”
老伯激动的眼眶红了起来,他抓住晴莘的手说:“我老伴死的时候,眼睛都没阖上,她是不甘心,她死的冤枉啊!”瞬间气氛变得非常凝肃,晴莘的眉头锁的紧紧的,眼眶也跟着发红。“你的老婆是怎么死的?”
“给车撞死的!”
老伯说完,跟着就呼陶大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回忆道:“凌晨三点多哪!她命差,跟了我一辈子,没过过好日子,三点多,别人都还躲在棉被里面睡觉,她却要起来推菜准备开市冷哪,那天,路上根本没有什么人哪!”
晴莘发现老伯的于颤抖的厉害,很怕他的情绪不堪负荷,于是她紧紧握住他的手。
老伯兀自沉浸在回忆里。“那天我老伴的推车才刚推了出去,我就听到一阵催命咒似的煞车声,紧接着是一声尖叫,我认出那是我老伴的声音,急忙忙的跑出来一看,就看见我老伴给车撞了!”
“那你看清楚那辆车的车牌了吗?你记下来了吗?”晴莘赶紧掏出纸笔欲记录。”我老伴本来没死,她自己又站了起来,那个人本来是有下车的,可是他一见到我跑出来,就急匆匆的开着车跑了!”
“那么车牌呢?老伯你有看见吗?”晴莘很紧张的问。
老伯用通红的眼眶看了她一眼,很不高兴她一直打岔。
“我喊着我老伴的名字,跑了过去,看见我老伴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她满脸都是血,我好急,又叫不到车,跑到大马路上想拦计程车又拦不到月头才想到要叫救护车,可是救护车又来的好慢,我老伴的血就这样一直流、一直流,她的手愈来愈冷,到最后连话都讲不出来了,我在旁边一直叫她、一直叫她,可是到了医院后,人就断气了!
医生说,来的太慢了,她的血都流干了!我进去看她的时候,她的眼睛没闭,她是死不瞑目,你知不知道?那个人没良心哪,他如果早一点送我老伴去医院,说不定我老伴不会死啊!”老伯用衣袖擦着鼻涕、眼泪,悲伤的不能自已。
晴莘也跟着流泪。
“那么车牌呢?”她问,虽然很难过,但律师的本性坚强。
“你一直问车牌、车牌、车牌,知道车牌有什么屁用!”老伯突然很生气的大吼。晴莘傻住了。“车牌当然重要,有了车牌就可以查到车主,查到车主就可以”
“怎么样?索赔吗?”老伯瞪着她,又吼:“我要钱做什么?我要我老伴哪!我老伴死的不甘心,我要那个人去坐牢!’
晴莘了解的点点头。
“我明白,但是没有车牌案子就不好查,除非当时还有其他目击者,老怕你想想看,当时有没有其他的目击者?”
这下子老伯终于发现怪异了,他盯着晴莘半晌后,才问:“你是做什么的?警察吗?”
晴莘微笑。“我是律师。”
“律师!?”老伯大怒,扬手猛朝她推去。“滚开,又是一个吸血鬼,滚开,给我滚开!”
晴莘被老伯用力一推,后脑勺撞上了墙壁,有点眼冒金星,她揉着发疼的后脑勺,但并不生气。
“老伯,你之前找过律师了,是不是?”她猜测。应该是,否则平常人听到律师的反应不该是这个样子。
“哼!”老伯哼了一声,不再和她说话。
晴莘微笑,再次拉了椅子坐下,耐心道:“我不知道你上次找的律师给你怎么样的印象,不过我猜肯定不太好。但是,老伯,并不是每一个律师都是向钱看齐的,就好像你有一天不小心买到了一个坏包子,可是你不能就因此说所有的包子都是坏的,全都不能吃,对不对?”
晴莘这样自贬的比喻充分的表达了善意,老伯终于肯用怀疑的眼光睨着她,听她说话了。
“我帮你打这场辟司好不好?”她问,接收到他怀疑的眼神后,赶紧再补上一句。“不收费,所以你不用担心钱的向题。”
老伯迟疑的打量她,仍用怀疑的口吻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不想当坏包子!”晴莘做了一个顽皮的表情。
老伯点了点头,说:“你以为这是个简单的案件,所以就当作是做善事?算了,看你还有一点良心的样子,我就跟你说了,对方是个有钱人,你惹不起,我也没那个本事和人家打官司,否则我干嘛要去死!?”
“我说了,我帮你打官司,不管对方是谁,我都不会放弃的!”晴莘努力地说服老伯。
“你现在说一说,回头马上就又反悔了,算了,我不相信你们!”老伯嘴里虽然这么说,可是态度已经软化了许多。
“我从来不做半途而废的事情,而且也不希军什么名气,家里的环境也还过得去,就算不当律师也饿不死我,所以也没有什么好畏惧的,我这样说你听明白了吗,老伯?”她用很认真的口吻说:“我要帮你打这场辟司,但是首先你必须答应和我合作,不可以有所隐瞒,那天你到底看见了车牌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