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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冉盈儿努力攀住树枝,探过头来想要看他在做什么,并且压低了声音问道;“喂、喂,你的目标是哪—个人?”
她当然晓得他的目标是谁,但会场众宾云集,她看得连眼都花了,怎么还认得出那个女人来?
阿烈夫没回答她,当地看到目标往这个方向的阳台移动,但是中途却被人拦下采谈话时,他的嘴角勾了起来,露出浅浅的笑弧。
可是,冉盈儿却大觉不妙。
“你该不会是把炸葯装在阳台吧?”她吞了吞口水问道。
这树枝离阳台这么近他们不会遭池鱼之殃吧?
阿烈夫闻盲,这才终于慈悲地分她一点注意力,将头往后转了些,幽暗的瞳紧锁着她那微微苍白的脸蛋。
你怕了?”他略带挑衅地问道。
现在他更加肯定,冉盈儿一定是别有来意。
扁是凭她能够混进会场找到他,又加上她十分清楚他接下来要做的事,她的来历绝对不如外表单纯。
冉盈儿盯着他那在夜里闪烁的目光,抬高了下巴。“我?”她逞强地说道。
“我怎么可能会害怕这种事。”
事实上,她是有那么“一点”害怕,因为她在心里算算日子,距离上一回传病毒的时间,加起来
老天,那病毒根本就像定时炸弹一样地待在他的电脑里,现在要是一个不小心,不是他的电脑挂了,就是他们两个人挂了。
但是阿烈夫并不知道。
“那你就给我静静等待着看就行了。”阿烈夫转过身去,目标正好结束谈话,继续往这个方向走过来。
冉盈儿颊上冒汗,又往前挤了一下,试图想要看他萤幕上的程式,但是阿烈夫见她一挤过来就瞪她,于是她缩了回去。
“那个”她不禁欲言又止。
“什么?”
“你前几天有没有收到封e—mail?”
阿烈夫根本没兴趣理她,专心于手提电脑上的操作。
“快点说啦!你到底有没有收一封奇怪的e—mail?”冉盈儿吞了下口水,不由摇摇他的手臂。
目光盯紧目标,阿烈夫懒懒地回答道:“有,你做了什么吗?”滑鼠上的指标也就定位了。
“我那个病病”冉盈儿支支吾吾。
目标推开阳台的玻璃门,阿烈夫毫不迟疑按下滑鼠右键,却没有任何反应?他装的炸葯竟然没有爆炸?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从来没有出错过!
他的手提电脑突然开始唱起歌来,还非常的耳熟,倏地,阿烈夫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怒目瞪向冉盈儿。
“你这是你的杰作对不对?”
“我我”面对他的逼近,冉盈儿的背贴在树干上,一脸惧色。“我又不是故意的!”
要不是他故意惹怒她,她才不会这么做,况且没炸到他们就该偷笑了,他还那么凶做什么?
阿烈夫气愤地合上手提电脑,跃下树枝,因为电脑发出的声音引起警卫的注意,他要马上撤退,
冉盈儿看他他下树,她也笨拙地下树。“喂!你不要生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喂!”
不料,她情急之下的大喊大叫,引得一阵狗叫声接近了,再加上阿烈夫的电脑歌唱个不停,他额上的青筋暴凸。
“你不要跟着我!”他身手俐落的翻过一个小树丛,朝后头一路踉着他的冉盈儿吼道。
他开始觉得这小妮子简直是个煞星,弄得他一向最自豪的冷静自持、无情,被逼到了最极限。
这是他第一次将任务搞砸了,心情糟得让他想打人,这也全都得归功给身后缠人的冉盈儿。
冉盈儿二听到狗的声音,拔腿跑得更快。
“我的妈呀!他们怎么会有狗?”
她冉盈儿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狗了!尤其是龇牙咧嘴的狼狗,简直是她的天敌,令她避之唯恐不及。
两个人就这么一前—后往宅外跑,不过一个带着会唱歌的手提电脑,一个大呼兼小叫的不想被狗咬,实在是非常容易搜寻。
因此警卫带箸狗,马上紧追在后。
“在那里!不要跑!”
“不要跑!站住!”
一时之间,狗吠声及人声鼎沸,引起一阵大騒动。
阿烈夫奔至围墙边,将自己袖子里的机关启动,咻的一声,他自袖子里抛出一条线绳来,攀上墙去。
背了背包的冉盈儿,气喘吁吁地看着他爬到墙顶,叫道:“喂!等一下!你不要丢下我不管!”
呜她不要被狗咬!
已站在墙顶的阿烈夫背着月亮,阴沉地眯眼睨着她。
或许是—时心软,也或许是冰冷的心出现了一丝慈悲,总之,他将绳子留了下来才离开。
但是当冉盈儿看到他消失在墙顶时,心凉了一半,全身开始冒冷汗,难道天真的要亡她?
“喂!不要走啊!喂!喂!”
来不及了,眼看狗儿愈逼愈近,冉盈儿只好狼狈地捉起绳子,努力往上爬,但是才爬了一半,就有一只狼狗跳了起来,咬住她的背袋。
“不要咬!笨狗!你听不懂人话吗?”
可狗本来就听不懂人话,一只狗咬着她的背袋不放,另一只狗又跃了上来,忽地,砰的一声,她被一股重力拉了下来,跌坐在地上,她眼眶、鼻头一红,眼泪马上盈眶。
那一群狗虽然没有扑过来咬搪,但却一直围在她的身边吠叫,她干脆放声大哭。
“呜早知道我就放一百个病毒给你,居然丢下我不管呜我下次—定毒死你的电脑”
这个情景,违站在墙顶、准备来个友情援助的符堤堰看了都忍不住摇头。
不过冉盈儿云见年纪小,平常又被他们这几个人给宠坏,因此难免带了点孩子气和娇气,所以他们才会不要她出任务,但是既然地尊已经分派任务给她,他们也只好在背地里帮助她了。
眼见警卫被他安排的人阻碍,符堤堰便丢了一个小机器下去,狗儿竖起耳朵又垂下,便马上落荒而逃。
那个机器会发出人类听不到的音频来驱散动物,因此对于人体并没有伤害,人类也听不到。
冉盈儿大喜过望地停止哭泣,心里居然有股异样的感觉,她以为是阿烈夫又回头来救她了。
她抹掉眼泪,仰起头来,却看到符堤堰嘴边噙着笑,以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她,她突然莫名的难过。
好!她冉盈儿跟阿烈夫的梁子结大了!
“不要再哭了,盈儿”
符堤堰安慰着冉盈儿,但她还是哭个不停。“呜”
那个可恶的家伙,我一定要把他给碎尸万段”冉盈儿哭得一双眼肿得有如核桃般大小,就连鼻子也红通通的,好不可怜。
符堤堰叹了口气,细心地帮她上葯。
“好啦!你别乱动,不然我怎么上葯?”
“可是可是那家伙实在是气死人了!”
泵且不论的确是她错在先,把病毒传到阿烈夫的手提电脑里,但是他也不该这么没义气的丢下她一个人跑了。
所以干错万错,都是他的错!
“好了,盈儿,你就别再生气了,再生气会变老的哦。”符堤堰宠溺地捏了她的鼻子。哦。”
冉盈儿扁扁嘴,肚子里的气这才消了一些。
“对了,白玉大哥怎么会知道我在那里?”她好奇地问道,难道又是白玉大哥的神机妙算吗?
符堤堰上好葯,微笑地解释道:“那是因为我刚好从那里经过”却瞧见冉盈儿一脸狐疑地盯着他,
“是吗?”
“是的”
冉盈儿歪着头,打量一身白衣的符堤堰,但那从他那俊美的面容里看不出一丝端倪来。
符堤堰就是这样一个人,他虽然很关心周遭的每一个人,却从来不肯打开心扉,吐露自己的心事。
他永远可以笑脸跟你谈话,但是他的个性却教人捉摸不定,不过对冉盈儿而言,他是一个温柔的大哥,值得信赖。
最后冉盈儿决定放弃虐待自己的小脑袋,坚决说道:“白玉大哥,今天很谢谢你救了我一次,但是我要先声明一件事,那就是这回的任务我要自己一个人做,你们都不可以偷偷帮我!”
她以前不管做什么事,符堤堰、区傲伦等人总是会默默在身后扶她一把,虽然她心存感谢,却也觉得他们太爱多管闲事了,因为不管怎么样,她是个大人,她当然有能力处理任何事。
因此就某一方面的意义来说,她冉盈儿要将这次任务做得漂漂亮亮,让大家对她刮目相看、肯定她的能力。
符堤堰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偷偷帮你?我不会那么做。”
这并不算是谎话,因为这件事他的确完全没有“动手”忙得不可开交的是区傲伦才对。
而他答应的是他不会插手,并不代表区傲伦不能暗中推她一把呀。
冉盈儿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但是一站起身来,她就忍不住抱怨。“痛痛痛都是那可恶的家伙害的,大混蛋!”
那种被遗弃的感觉,害她到现在全身都很没志气地在发抖。
小时候,她是被父母亲遗弃在孤儿院门口的,当时的她六、七岁,已是对世事懵懵懂懂的年纪,因此她还有着被丢下的记忆,偶尔会在她不注意的时候在梦境中困扰着她,让她不寒而粟。
阿烈夫他居然胆敢将她丢下,她就一定要他好看;
符堤堰的嘴边仍是盈盈笑意,迳自收拾着葯品说道:“你的伤休息个一两天就会好。”
“我不用休息。”
要是她因为这么一点小伤就休息,岂不笑掉别人的大牙?
符堤堰转身看着她。“你想去追他?”他是指,她又要去找阿烈夫杜马尔,不料她却会错意。
“白玉大哥,你你在说什么呀?谁要去追他!”这口气活似她要去倒追人家一样。
开什么玩笑!?要她去倒追像阿烈夫杜马尔这种大冰块;倒贴她一百万美金,她都不愿意!
瞧见冉盈儿居然脸红了,令符堤堰更加肯定自己的预知,不由得露出宽心的笑容。他的预感,从来没出错过。
一大早,阿烈夫杜马尔就被一阵急急的敲门声惊醒。
他板起一张铁青的脸,下床开门。而当他瞧见来人时,他想马上甩上门却没有成功,但这举动令门外的人很是不悦。
“阿烈夫。”这声音娇嗲,伴随着一股浓郁的香水味进门,他就算是想忽略,也办不到。
“哈啾!”他的鼻子马上不舒服。
“阿烈夫,听说你头一次任务失败?”一名长发披肩、长相妖艳的女子笑着调侃他。
阿烈夫面无表情,在赤裸的上半身穿上外套。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嘲笑我?”
那名女子丝毫不掩饰眼中的得意,挥挥涂了鲜红寇丹的手指道:“对呀!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会有多沮丧?”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
因为他一点也不会感到沮丧,他只感到愤怒。
昨夜他不该留下绳子的。
是的,杀手该是冷酷而无情。而他在留下绳索后马上后悔,在冉盈儿的面前,他不该有太多的表情。
要说这是继父所留下来,像红血般深深烙印在他心中的警惕也不为过,他不该太快在继父过逝不到三年的时间内,马上打破。
他习惯一个人、习惯孤独、习惯不将心事流露于形色之外,也习惯不让任何人走进他的内心,这是当杀手的铁则。
那名女子取笑肉不笑的走至他的背后,让自己的两只手轻抚着他强壮的胸膛。“是吗?难道你不肯让我安慰你?”
她语意里的挑逗意味,任神经再粗的男人都听得懂,奈何阿烈夫根本不吃她这一套,马上挥开她的手。
“爱蕾娜,别闹了。”
他还是离她远一点,因为他对浓浓的香水味实在不怎么喜欢。
“我没有闹!”她的眼中出现了一小簇怒火。“没有想到我爸都过世那么久了,你还是他最心爱的儿子。“爱蕾娜忍不住讽刺道。
阿烈夫是爸爸心爱的儿子,而她这个真正的女儿呢?
她算什么?
每一回看到父亲严肃地训练着阿烈夫,将所有的注意力和关爱都敢在他身上时,她就十分地嫉妒。
尤其是阿烈夫只单纯的把她当成妹妹,她心中的恨意伴随着爱意更炽,因为她要的根本不是这种关系。
本来她以为,阿烈夫他会在父亲过世之后为她放弃杀手生涯,没有想到她料错了。
她根本就是错看了他!
“你在胡说什么?”阿烈夫微蹙着眉道。
心爱的儿子!?
他跟爱蕾娜杜马尔虽然是兄妹关系,但是他们都清楚,他们两个人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阿烈夫只是爱蕾娜父亲一个挚友的儿子,在阿烈夫的生父母过世之后,由爱蕾娜的父亲收养罢了。
而爱蕾娜的父亲在过世前一刻,所挂心的仍是只有她
她也永远不会知道,为什么她父亲会选择让阿烈夫双手沽满鲜血,当个无情杀手;为什么会带着他们脱离杀手党,这全都是为了她。
可惜的是,他必须带着这些秘密一起进坟,否则他会很愿意将这些事告诉她,避免她一再误会。
“我没有胡说!”爱蕾娜反驳。
她厌恶这种情况,也厌恶自己被摆在阿烈夫的生活之外,但是无论她怎么接近阿烈夫,他仍是冷淡相对。
于是她倾过身去,故意以自己宏伟的胸部贴在阿烈夫半裸的胸膛上,期盼激起他的情欲,将她压在地上。
可阿烈夫却只是将她推开。“爱蕾娜,一大早的,别让我动怒。”他可不希望消化不良。
但是爱蕾娜根本不想放过他,他一往旁边挪,她就跟着移动。“阿烈夫,跟我回家吧,我们可以”
“爱蕾娜!”
阿烈夫不得不以手制住她的双臂,一方面以防她庸上的肩带掉落,一方面则是让她不要再做出什么惹火的动作。
他不是不晓得爱蕾娜对他有意,但他偏偏就是对她动不了心,只有对继父的承诺,牵系着他对爱蕾娜无言的照顾,因为对继父的养育、教育之恩,他会全都报答在爱蕾娜的身上。
“阿烈夫,我我你明明知道我是爱”
阿烈夫马上伸手捂住她的嘴。“爱蕾娜,你还没有睡饱,你等我一会儿,我先去洗把脸,再送你回家。”
他根本不想听到爱蕾娜对他说爱,因为他不想去付出道义以外的承诺,更不想背负另一个责任。
说他任性也好、乖戾也好,总之他不喜欢被人控制、限制,毕竟狂放不羁才是他的本性。
爱蕾娜眼眶赤红,努力地想拉下阿烈夫捂在她唇上的大手,却有些徒劳无功。
见状,阿烈夫在心里吁了口气,半弯了腰对上她的眼道:“你得先答应我,等一下不要粘在我身上。”因为他怕热、怕香水味。“然后从现在闭上嘴,直到你回到家为止。”
不这么先下手为强,他怕爱蕾娜马上闹自杀,谁教她的前科累累呢?
爱蕾娜逼回泪水,很不满但是却又不得不点头应允,否则依阿烈夫的性子一定会用其他的方法封住她的嘴。
比如说胶布。
阿烈夫杀人就像是在喝白开水一样,心肠够硬,所以说他也有可能将她弃之不顾,所以她不得不妥协。
“我放手了,你不许尖叫。”阿烈夫嘱咐道。他才刚起床,受不了这么高分贝的“噪音”
爱蕾娜再度颔首,阿烈夫这才放开手。
他满意地看着瞪视着他的爱蕾娜,半晌才转身踱进浴室里,准备洗把脸、刷个牙,让自己清醒一点。
不过他在将门关上的同时,不忘再加上一句:“爱蕾娜,也不准你跟我进浴室里。”
听懂阿烈夫话里的涵义,爱蕾娜马上涨红了脸。“我难道是那么没信用的人吗?”她气不过地大喊。
阿烈夫就只会激怒她而已。
她过去是做过这种丢脸的事没错,但那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他为什么仍记得那么牢?
不料,阿烈夫的声音也马上传出来。
“你是没什么信用。”
爱蕾娜抿紧了嘴,心里很不是滋味。
是呀!他是规定在她回到家之前都不能说话,但那又如何?
总有一天,她会让他对她刮目相看,让他不得不注意她。她爱蕾娜并非不知道进退,反正她一定会得到阿烈夫的,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