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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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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煜祺端坐在椅子上,坐在他对面的是紧张不安的丁夕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丁夕颜摇头,一语不发地端坐着,水灵灵的瞳眸中却泛出泪光。

    煜祺双手抱胸,定定看着她。

    虽然换过衣裳,但丁夕颜脸上依然是掩不住的狼狈与惊慌。她仍旧像一年前所看到的那般清灵、脱俗、绝尘,美得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只是现在在那绝代的容颜中多了一丝警戒与疲惫。

    “为什么?”见她不回答,煜祺又问,身子倾向前靠着桌面。

    丁夕颜还是摇头。

    “不回答?是瞧不起我五阿哥煜祺,还是你自己觉得心虚不敢说?”

    “五爷,别逼我。”

    “逼你?你捅我最钟爱的弟弟一刀,难道我不该问你原因?你竟然说我在逼你?”

    “我你你知道十四爷他”

    “我知道他霸王硬上弓,强取豪夺确实不对,但你知道你杀伤皇阿哥是要进天牢的吗?”

    丁夕颜无语点头。

    “你为什么伤他?只因为他喜欢你,想娶你做妻子?”

    这话让丁夕颜猛然抬起头“他”

    煜祺冷冷一笑,笑容里有一丝无奈一丝讥讽“很难相信是吗?我那风流成性、视女人如粪土的

    弟弟,竟然会对你一见钟情,想着娶你当贝勒夫人。”

    丁夕颜无法置信地摇头“胡说,这不是真的”

    “胡说?我也希望我是在胡说,不过我现在说的都是实话。”煜祺重重叹了口气“你大概不知道吧?煜祗要我先让你人籍正黄旗,再帮你弄个好一点的出身,免得过不了我皇阿玛那关,但是你给了他什么?一把匕首、一道深及脏腑的伤口!丁夕颜,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伤他?”

    “我、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那你是什么意思?给他一个教训,告诉他以后少来招惹你这个未来的贵妃,是吗?”

    丁夕颜的脸顿时变得惨白“五爷,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喔?难道不是‘他’让你来接近煜祗的?”

    丁夕颜的脸更苍白了,柔弱的身子不住发着抖“五爷”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煜祗一样被美色迷昏头,看不出在树林里发生的根本只是一场戏、一种布局?”’

    “不是,那不是演戏,那是真的。”

    “真的?既然是真的,为什么你要伤害煜祗?”

    丁夕颜又被问得哑口无言。是啊!树林里的一切的确不是戏,但她可以告诉煜祺说她只是单纯想自保吗?不,就算说了,煜祺也不会相信吧!在他心中早认定她丁夕颜是个红颜祸水,任凭她怎么解释,他都不会相信的,特别是现在。

    “说不出来了?没关系,我替你说,是不是‘他’要你杀煜祗的?”

    “不是,九爷没有”丁夕颜猛然捂住口,看着脸色铁青的煜祺。

    “九爷?果然是他!”煜祺砰地在桌上一拍“这该死的煜禄,竟然连自己的弟弟也要谋害?哼!看我回京城后怎么整治他。”

    “五爷”丁夕颜让煜祺的雷霆大怒给吓得有点不知所措。怎么会这样?这件事真的和九爷无关啊!“五爷,不是九爷让我砍伤十四爷的,真的不是九爷”

    “不是他?你敢说不是他派你到树林等我们?”

    丁夕颜为之语塞。确实是煜禄让她去那儿的,不过事情并非如他所想的那样,只是她能怎么解释?

    愤怒中的煜祺根本想不了那么多,而他也不想知道,现在他只想把这个祸水永远隔离开煜祗身边,让煜祗再也见不到她。

    “丁夕颜,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如果再让我看到你出现在煜祗身边,到时别怪我无情”

    “五爷,你听我说”

    “你去对煜禄说吧!来人!”

    一名侍卫马上出现在门口“五爷,有何吩咐?”

    “把这女人带走,不准她再回到这地方,顺便通知县官,如果看到她在这附近百里内出现的话,格杀勿论!”

    侍卫拖着丁夕颜便要往外走,可丁夕颜拼命挣扎“五爷,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说,听我说”

    煜祺愤怒地背转过身子“拖下去!”

    “喳。”侍卫躬身领命,拉起丁夕颜便走。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跟着几名神色慌张的侍卫冲了进来“五爷,事情不好了!”

    煜祺霍地转过身“什么事?快说。”

    “杜十虎跑了!”

    煜祺轰地愣在当场“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杜十虎被人救走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是怎么发生的?”

    “大概子时时,弟兄们都准备就寝了,这时有人突然拿了一张十四爷的手谕进来。”

    “十四弟的手谕?在哪儿?”

    侍卫将一张纸递给煜祺,纸上面写着:即刻将杜十虎带到客栈

    煜祗

    这的确是煜祗的字,但煜祗明明在楼上,怎么可能写什么手谕?

    “然后呢?你们就依约放人了吗?”

    “我们不敢放人,因为十四爷曾经交代过要严加看管杜十虎。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好奇怪,不知为什么,有一阵奇怪的香味飘进营帐,起先我们只觉得脑袋瓜昏沉沉的,跟着眼睛睁不开,然后什么也不知道。等我们回过神时才发现杜十虎已经被人救走。”

    子时?那不是那不是煜祗和这女人在楼上的时间吗?

    想到这儿,煜祺如寒冰似的眼扫向丁夕颜“丁夕颜,你干的好事!”

    丁夕颜顿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脚下一软,整个人跪坐在地上“五爷,不是我”

    煜祺对丁夕颜本来就有成见,这下更是怒上加怒,他对着侍卫大吼:“把这女人关人囚车,一并带回京给皇上审讯!”

    丁夕颜一听,整个人晕了过去。

    一个烈日当空的下午,煜祺所率领的大军已经来到山海关外二十里之处。

    由于煜祗伤势未愈,因此几乎是由煜祺独撑大局,扛起数万大军的领军之责。所幸煜祗治军有道,教导出来的部下个个都是忠心耿耿的将才,帮了相当大的忙,所以煜祺倒是没费什么力气,只是花了一点时间在审问丁夕颜那女人身上。

    提起丁夕颜,煜祺心中便觉有一股气。这一段时间来,他几乎是日夜审问盘查,但任凭他想破脑袋套话,甚至动用夹棍求刑,都没有办法从她口中问出一点有关杜十虎的蛛丝马迹。

    难道一切如她所说只是凑巧?不,不可能,说凑巧那也真的太凑巧!怎么刚好她来,杜十虎就被救走了?还有那张手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煜祺抱着脑袋想着。

    难道就这样让杜十虎逍遥法外?不行,无论如何,他一定得在进城前找到杜十虎,否则煜祗恐怕会受到皇阿玛的责罚。

    想到这儿,煜祺下令军队就地驻扎,同时派人将丁夕颜带来。

    没多久,拖着手镣脚铐,披头散发,憔悴狼狈的丁夕颜来到煜祺面前。

    见到煜祺,丁夕颜没有下跪也没有问礼,只是直挺挺站着,眼睛直直看着他。

    乍见丁夕颜一身污秽肮脏的散乱模样,煜祺不觉眼睛一眯。他缓缓走到她面前,一字一句、清清楚楚问道:“前面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她点点头,似乎疲惫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其实也难怪,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丁夕颜都被囚禁在囚车里动弹不得,任凭风吹日晒雨打,像杜十虎那样的大男人都受不了,更何况娇嫩如她?

    “既然知道就告诉我实情,或许我可保你免于一死。”

    丁夕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她哑着声音说:“五爷,夕颜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就算现在杀了我,我还是不知道。”

    “你你不怕连累煜祗?你知道如果杜十虎抓不到的话,煜祗会受何种处罚吗?

    丁夕颜呆滞的眼中闪过一丝光彩,但那光彩稍纵即逝。

    “我不知道。”

    “你该死!”煜祺恶狠狠地点着头“好,不知道?那我有办法让你知道的!”

    说完,煜祺单手一伸,身后的侍卫马上递上一条泡过盐水的鞭子。

    “我再问你一遍,杜十虎在哪里?”

    丁夕颜毫无畏惧地看着煜祺“不知道。”

    “你”又急又气的煜祺想都没想,举起鞭子便往丁夕颜身上挥去。

    丁夕颜闭起眼,等着那如被火烧的刺痛落在自己身上,但是没有,她等了很久,那预料中的鞭子并没有落下来。

    她忽地睁开眼,赫然看见煜祗一手扯住煜祺的鞭子,他的脸色有点苍白,呼吸有点急促,显然是从中军帐赶过来的。

    “五哥,这是在做什么?”煜祗有些不高兴地问。煜祺丢下鞭子,下巴一抬“问她!”

    煜祗瞥了丁夕颜一眼,注意力又转回煜祺身上“问她什么?”

    “当然是杜十虎的下落,十四弟,我们得在进城前找到杜十虎,否则皇阿玛怪罪下来,我怕你”煜祗轻轻摇头“五哥,我了解杜十虎,他是一只出柙的猛虎,一旦离开囚笼就很难再找到他、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我们手上有他想要的东西。”

    煜祺不解地皱起眉头“你是指”

    煜祗定定看着眼前憔悴不堪的丁夕颜“她。”

    “她?你是说”

    “想知道她和杜十虎是不是同伙很简单,只要看杜十虎有没有来就知道。而她跟着我们也有一个月了吧?”

    煜祺点头,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这一个月来,别说杜十虎,就是连一点风吹草动也没有,所以她和这件事根本无关,只是时间上的凑巧而已。”

    “可是她”

    “她伤了我,是吧?”

    煜祺摇头“她不但伤你,她还是”

    “她是九哥的人?”煜祗扯扯嘴,眼中却没有半丝笑意“五哥,你知道什么叫请君人瓮、将计就计吗?”

    “你是说”

    “既然九哥要把她送给我,那何不快快乐乐顺他的意收下这人间绝色?”

    “十四弟,你想留下她?”

    “没错,我要收下这绝色礼物,如九哥的愿让她留在我身边。”

    “你还想娶她?”

    “娶她?”煜祗闻言,放声狂笑起来“我怎么会想娶她?既然知道她是九哥的人,我说什么也不能娶她!”

    “那你”煜祗转过身,虎视眈眈瞪着丁夕颜“她是我的奴隶,一个替我暖床、供我泄欲的奴隶。”

    “而且有了她,我们还可以向皇阿玛交代。”

    “五哥,让杜十虎逃走是我的失策,谁让我色迷心窍呢?因此我愿意接受皇阿玛任何惩罚。反正我是皇子,最重的惩罚就是削去爵位,贬为庶民,然后终生圈禁,对不对?”

    “十四弟,你不能这么做!”

    “五哥,我知道你对我好,但少了我这眼中钉,九哥就不会常常把矛头指向你,所以你不要管我,我自有打算。”说完,煜祗一挥手,示意侍卫把丁夕颜带往他所住的中军帐。

    拖着沉重的铁链,丁夕颜脚步艰难,一步步走进中军帐。

    事实上,她几乎走不动了。她本就瘦弱,根本禁不起那样日以继夜的赶路折磨,继之以手镣脚铐的捆绑、摩擦,弄得她皮破血流,浑身都是伤。

    但是丁夕颜没有哼一句,连皱一下眉头都没有,只是咬着牙来到煜祗面前。

    “跪下!”押解的侍卫在她腿窝间一踹,使得几乎快昏厥过去的丁夕颜整个人往前一扑,重重摔在地上。“十四爷,人犯带到。”

    煜祗点点头“退下,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看着侍卫退出帐外,煜祗嘴角泛起一丝阴沉,他缓缓走到丁夕颜身边蹲了下来,猛然将她从地上揪起来,一手紧捏住她下巴“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丁夕颜无力地望着煜祗“你都已经知道,又何必明知故问?”

    “喔?知道?我知道什么?我只知道我喜欢的女人叫夕颜,一心一意想立她为贝勒夫人,给她过好日子,却没想到她连姓也不肯告诉我,还从背后捅我一刀。为什么你那么讨厌我?”

    她摇头“不,你救了我的命,我怎么会讨厌你?我只是”

    “只是我救你命的恩情,比不上九哥所给你的逃邝地恩,是吗?”

    “不是不是这样”

    “不是?难道你要告诉我说你不认识我九哥,还是要说一切只是巧合?”

    “我”

    “你什么?说啊!为什么不说你是奉九哥的命令来杀我的?为什么不说我们会在树林里相遇都是事先安排好的?”

    “我”

    煜祗俊美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黑黝黝的瞳眸中闪动着惊人的怒火。他猛然向前一推,将丁夕颜重重推倒在地。

    “我一直想不懂你为什么会不断地抗拒我、拒绝我的求亲,甚至不惜拿刀自刎以保清白。现在我终于懂了!原来你是老九的女人,看不上我这小小的十四贝勒。毕竟他是亲王,将来更可能是大清国的皇帝,对不对?”

    “不,不是那样的!我会拒绝你是因为”

    煜祗怒气冲冲地打断她的辩解“我不想听,我也不想知道!反正你是老九送我的礼物,我为什么不收下呢?况且,他为了不让我起疑,还牺牲不少属下的宝贵生命,所以我更不能违逆他的好意?慈?”

    煜祗拍拍手,马上有两名侍卫走进来“把她身上的手镣脚铐卸下!”

    待侍卫卸下她的手镣脚铐离开,煜祗冷冷指着床说:“把衣服脱了。”

    丁夕颜一愣“什么?”

    他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把衣服脱了,我现在要你!”

    “不,你不能这样做”

    “不能?为什么不能?老九之所以会想尽办法,甚至不惜牺牲人命把你送给我,必定是教了你很多伺候男人的功夫,我现在就想看看,他到底教了你哪些功夫?而且这不是他送你来这儿的目的吗?”

    “不是的,你误会了!九爷他没有”

    煜祗猛地大跨步揪住她“九爷?你倒叫得销魂!我想听听你在床上叫床呻吟时,是不是也这么令人销魂?”

    他双手用力一扯,一会儿工夫便将丁夕颜剥得精光,然后狠狠地将她抛在床上,以冷得会令人发抖的眼瞪着她。

    懊死!虽然饱受风霜折磨与路途颠簸,但她依然美得惊人,美得教人心动,而那因为畏惧、害怕、颤抖而缩成一团的赤裸身躯,更透出一股不可思议的魅惑与妖艳!

    但这时,煜禄嘲讽带笑的脸却闪过煜祗脑海,他想到煜禄曾经怎么压着眼前这美丽动人的女子,曾经怎么样地爱她、占有她时,他便觉得眼睛在冒烟,连头发都快烧起来似的。

    他气极了!从没有女人可以让他如此生气、如此愤恨,却又如此想要她。可该死的,她竟是老九派来监视自己的女人!

    想到这儿,他便觉得胸口有一股闷气无法宣泄。

    他动作利落地、毫不客气地侵占她。

    天!她是处子,她竟然还是个处子?

    这怎么可能?煜禄素来花名在外,家中大小丫环无一幸免,以他的脾性怎么可能放过这么个花不溜丢的大美人?难道自己和五哥都误会她了?

    但煜祗根本没有心神想那么多,身体的本能反应,使得他彻彻底底地占有她。

    而丁夕颜几乎晕了过去。她像个没有生命力的布娃娃般毫无抵抗力,任由煜祗侵占自己清白的身子,因为这是她所应得的。谁教她辜负他又伤害他呢?如果这么做可以减低他对自己的怨恨,那就让他去吧!反正在跟着煜禄离开丁家村时她就知道,丁夕颜永远不可能是丁夕颜了!

    只是为什么她的心好痛,身体也好痛呢?仿佛像要被人撕裂般的痛楚,疼得她泪流满面,疼得她忍不住想大喊大叫。

    但是她没有,她紧紧咬着唇,咬得那么用力,咬得都泛出血丝,却连哼也没哼一句,只是让泪水无声地在脸上奔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