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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里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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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期在烟民中最关注的话题是:明年1月起,中国内地将在所有室内公共场所、室内工作场所、公共交通工具和其他可能的室外工作场所完全禁止吸烟。一时议论纷纷。我是一个烟瘾不大不小,上了“贼船”想下“贼船”又难下“贼船”的烟民,想想一枝烟都不抽,写稿时受不了,交往时少不得。再想想我经历的烟里人生中的无奈、羞辱、气愤和炎凉世态,又觉得禁烟好,吸烟不但伤肺更伤心。

    说到伤心,有一个故事,前几年我还住在单位家属区内,不像现在住在小区里四楼上,找个人玩也难,认识的不多,来往不多,交情难深。那时,双休日只要有空,只要有人喊一声,人就出来了,每人自带一张小凳子,聚在院内的平地上打起牌来。男人打牌自然少不了烟,你一枝,我一枝,递来递去,越打越抽越有劲越投机。黑虎是搞推销的烟瘾最大话也最多,他递烟也递的最勤,我平时很少吸烟,双休日难得聚在一起,也总会备上几包烟应对应对。黑虎拿起我递过的烟说:“还是不太抽烟的好,可以少抽抽好点的,我们平时也就六、七块的。上次我带了包好烟到一家单位去,里面有五、六个人,我一下就发完了一包烟,嘿60多块钱啦,一天工资都不够一包烟钱啊。但看到几个男同志转晴的笑脸,心想值,事好办啦。”是啊,现在烟也是男人的一个身份的象征,交往办事还真少不了它开路。黑虎猛吸了一口烟说:“嗨,你们没想到吧,本以为这包好烟可以给人一个尊重他们的好感,没想到却反而得罪了人,你们知道得罪了那个吗?”小金说:“你不是每个人都发了吗?还发的那么勤,不到半个小时,一包那么贵的烟就报销啦!”黑虎接道:“那还是小事,你们知道吧,我少发了一个人,还是一个女人,没想到这个女的会抽烟的。还是一个具体办事的小头,等我满心欢喜,其它人都没意见啦,到她那一关卡壳了”

    嗨,难怪现在黑虎烟发得那么勤,在场牌友、看客一个不拉每人有份,这可是他用超一天的工钱换来的被烟击伤而得来的宝贵经验教训。黑虎吸取了教训,可我还没悟出其中的玄机,我又不太往外跑,在院内走走,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熟人,没必要天天带包烟见人就发。没想到,身上不备烟还真是出问题,就像书到用时方恨少一样,烟到用时方知急。有一天“打牌喽”门口有人来叫,我本有一个东西要写,但经不起再三催,快点,三缺一。于是,宁舍手头事不伤邻里情,我无奈地拧着一张小凳赶紧跑过去,刚一坐下,黑虎一枝烟就递了过来,我接了过来,这几天感冒没抽,那烟虽然不是很好但抽得比平时有味道。可抽着抽着味道变了,甚至让人受不了。“你怎么老抽人家的烟,自己舍不得拿出来”

    递过一次烟后磨磨蹭蹭良久才不舍地递第二圈的小金对我发难啦,我一下子脸红到了脖子根,这两天没买烟就遇上了尴尬事,人家是少递人一枝烟,我是多接人一棵烟,一样难堪。当时真是有无地自容之感。嗨,转念一想,人家说我就忍了,你小金可不能这么不给面子。为什么呢?记得上个月,我在办公室写稿子,小金来串门,我自然就递上一枝烟,可小金吃在碗里,看在锅里。他真眼尖,一眼就发现我半开的抽屉里有一包好烟,马上一阵烟似地又快又轻巧地把烟放进了口袋。虽然,也难得有包好烟,既然进了人家的口袋,又是比远亲还强的近邻,一丝心疼也就拿去就拿去吧。可这次,小金不记旧情,翻脸发难真难人受不了。我回了一句上次你可拿走我一包烟就忘了,说这话我也就只想在左邻右舍中证明我不是很小气的。小金无声,我亦无语。后来,我俩依然要天天见面,他有事我也会尽力帮他。但,这次突然受难实在难忘,真正体会到烟伤肺还伤心啊。禁烟吧,不要让它伤肺又伤心,烟雾腾腾会迷失人生前进的方向,烟熏火燎会刺伤人间友爱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