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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沈,快来我的实验室,我有重要事项向你汇报。”手机那头传来王院士兴奋的声音。
“好的,我一会就到。”我放下了手机,暗自思付,难道是对付全球变暖的终极武器被开发出来了?边想边打开自己的别克座驾径直往老头那儿开去。
一路看到海边,施工人员正在紧急加固加高防讯墙,上海被淹指日可待,据我看到的内部资料中,提示上海离成为第二个水上威尼斯的时间只有两到三年了。希望老头真的研究出了解决全球变暖的办法。
我像阿里巴巴大盗一样对着一道足有一米厚特种钢制作的监控门,说出了老头临时给的语音密码:“全球变暖将在我的手里中止。”
监控门无声无息缓缓打开,一位漂亮的女秘书出现我的面前,微笑着把我领往核心区。
核心区是一大片由透明玻璃包裹着秘密的空地,完全模拟地球的自然环境。在那里,远远的,我倒抽一口冷气,无比震撼地看到了一根巨大的竹子。高处郁郁葱葱的竹叶几乎跟芭蕉叶一样大。再走近前,简直不是竹子,是一巨型“竹堡”我轻轻地抚摸地这巨无霸青青的表皮,清凉的感觉渗透进手心。
哗的一声,一道暗藏在竹子外部的门开了,笑容可掬的老头从“竹堡”内部走了出来。
“哈哈,总算把市长大人盼来了。这座天然建筑还不错吧?”他热情地握了一下我的手。
“噢,难道这就是你所说的对付全球变暖的终极武器?”
“当然,估计这一项目一旦推出,诺贝尔奖的基金负责人要主动来找我了。我想不要都不行呢。哈哈。”王院士眉色飞舞,一头白发下是老顽童似的无拘无束活泼的笑脸。
他请我到“竹堡”里去参观一下。刚走进去,一股竹子的特有的清香扑鼻而来,让人精神不由为之一爽。
里面什么都有,连全套家具都是竹子做的。书柜就是直接掏空巨竹的内壁而成。
老头介绍着:“一般环境下,这个竹屋不用安空调,冬暖夏凉,里面温度自动保持18到25度。湿度也保持适合人类居住的范围。另外我在竹子外壳和叶子表皮运用转基因和纳米技术,使其具备太阳能,只要有太阳光或别的光源,就能自动供应电能,我加强了竹子把二氧化碳转变成氧气的能力,使其提高到普通竹子的几百倍以上。全球只要种一千万根这样的竹子就能彻底解决二氧化碳排量增加的问题。附带也解决一些贫穷国家的住房问题。”
他指着下面的一个通道,说:“你看,下面一节打开了就是地下室。”
他再指着上方:“上面的竹节各通一个出入口就是现成的二楼到十楼。”
我听出了他的言外之音:“为什么正好是十楼呢,是不是考虑到了抗风的问题。”
“你说对了,不愧是市长,科学头脑还是有的。这个竹堡的抗风标准跟一般的建筑是一样的。从地面开始生长,不能超过十节,超过十节的话,会有轻微的摆动。我通过转基因和基因改造技术,限定了竹子的高度为50米左右,扩大了竹子的直径到20米左右,竹子内壁的厚度也达到了1米多。而且它的抗震标准远超一般建筑。因为横截面是圆形几何结构,重心稳定,根系也扎得比较深,可以对抗九级左右的强震。我建议四川汶川地区等位于地震带的地区可以重点配置这样的竹子。条件成熟后,我单位可以捐赠一批这样的种子。”院士比划着手势侃侃而谈。
我不由肃然起敬。我知道老头是四川映秀人,他的父亲不幸死于当时的512地震。这大概是他搞科学研究的动力所在吧。
“值得一提的是,它的生长到定型只有短短三个月。长到一定程度和规模就不再生长,但吸收碳的能力还是很强,一般植物白天吸收二氧化碳,到了晚上却重新排出二氧化碳。我通过研究解决了这个问题。”
“嗯,听起来真的不错,希望早日得到推广。但我有个疑问”
院士毕竟是我多年的忘年交,一下子猜出了我的问题,他轻轻地打断了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放心,从这颗母竹上生出的种子出去前都经过特殊溶液的浸泡,以后长大的竹子便失去了开花结籽的能力,根系也会失去萌生竹笋的的能力。这样才不会让这种生长力可怕的竹子占领全地球的空间,造成新的生态危机。”
“看来我是多虑了,你什么都考虑到了。”我扶着已经有点疲倦的老头坐了下来。
“这个竹屋唯一的缺点就是防火能力差,但这也不是不能解决。”他指着上面的天花板一个小小的监控器,和一个喷嘴样的东西。“一旦监控到室内温度异常,警报声响起的同时,喷水器会自动打开,把火源浇灭。”
数周后,在上海崇明岛的一大块空地上分隔百米种下了几颗巨竹的种子。院士特别叮嘱:要派一个排的解放军24小时严加看管,严禁任何闲杂人等接近,防止事故的发生。”
我不解地问他:“除了防止种子被偷以外,还会出什么事故呀。”
没想到老头竟然严肃地回答:“鉴于我部研发的巨竹惊人的生长力,防止小孩和大人在这儿随地大小便,避免被快速生长的竹笋穿腚。”
“哈哈”我不顾市长的威严和身份,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一些陪同的人员也笑得前俯后仰——这老头太逗了!
三个月后,几根巨竹顶天立地,芭蕉叶大的竹叶在高空迎风招展着,由于纳米技术改造的缘故,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一种金属样的光泽。别是一番风景。
全国人民和外国友人都纷纷到崇明岛上来瞻仰这几根巨竹。一时间,崇明岛的人气盖过了上海的南京路。蚁群一样的人流把这个小岛踏得寸草不生,垃圾遍地,差点还发生踩踏事故,以致相关部门不得不紧急限制人数,分批分流,文明参观。
那年的5月12号,我和院士一块去了四川汶川,举行了捐赠六颗种子的隆重仪式。
临走时,院士要去映秀为父扫墓,考虑到院士年迈体弱,加上他是国家重点保护的科技精英,我和特种安保人员坐直升机陪同他前往。简陋的墓前,老人没有流泪,按传统风俗敬了香,烧了纸钱,磕了头后就默默离开了。 非洲和巴勒斯坦等友好国家闻悉纷纷向我国索要巨竹种子。中国政府相当大方,赠予每个友好发展中国家二颗种子作为国礼。后来欧美发达国家眼红了。但中国说种子有限,不能再给了。财大气粗的欧美国家急红了眼,竟然出价1000万美金一粒种子,要求中国政府赶快提供。中国政府没有答应,但要求欧美国家用顶尖科技资料来交换更有个别国家,运用不正当间谍手段,企图从院士的实验室偷盗种子。幸好实验室的保安级别提高到了最高等级,特警部门在各个重要位置都安插了精英人员持枪24小时严格监控,才让各国间谍分子知难而退。
老头失去了部分自由,因为他的身体和头脑不再属于他自己,而是属于整个国家。连我这个市长要见他,也没那么容易了,需要经过好几道繁琐的安检程序才能见到。老头偶尔出门,特警们十分紧张,把其围得密不透风,唯恐出什么差错。一直把老头送到高级防弹车里才安心。
2060年,巨竹被推广到了全世界。全球变暖慢慢得到改善,大自然停下了报复的步伐。北极冰川不再溶化和解体,并重新开始结冰。汹涌的海水安分起来,缓缓退出本不该占有的领地。被淹没一半的威尼斯也渐渐显露出原来的样子,旅游业开始复苏。所有沿海的城市都松了一口气,中止了加高海岸防讯墙的工程。
一些处于强地震带的国家,把原先脆弱的水泥建筑统统拆除,一律种上了巨竹,人们都在天然竹堡里安家,彻底告别担惊受怕的日子。这些国家的人民成了巨竹部落的居民,黑夜睡觉感到分外踏实,从此有了真正的美梦。为了感谢王院士的特别贡献,这些国家授予老头为他们国家的荣誉市民,进出海关不需要签证,院士白发苍苍的脸就是世界通行证。
因为全球二氧化碳急剧减少,氧气充足,高原反应从此绝迹,拉萨已是人山人海,开始限制人流进出;登山家攀登世界最高珠峰,也不再需要携带笨重的氧气瓶,显得轻松多了。
2063年,众望所归,王院士被授予诺贝尔环境保护杰出奖项,其它五花八门、大大小小的奖项不计其数。但老头后来却对我说,他最看重的倒不是什么诺贝尔奖,而是世界食品协会授予他的最佳食物风味奖。因为他又开发出了生长期仅为半月、风味绝佳的1米粗的竹笋,笋肉里有鲜肉的香味和口感,妙不可言。就连口味极度挑剔的全球首席美食家迈克先生也被这样的生态食品所倾倒,一度宣称有此竹笋从此可以摒弃真正的肉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