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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公子明要走了?”
狂霸山上,勾馨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甫投完课,就来找她的皇甫灏藇。
“小声一点。”他边说边注意在山寨周道乘凉的人“我们到后山再谈,有些话我想私下跟你说。”
她点点头,心儿卜通卜通狂跳,他是要告诉她,要带她一起逃走吗?
两人并肩走在树林间,阳光、强风拂面,山林美景环绕,皇甫源同凝斥着勾馨那配红的美丽粉脸,感觉就像是置身在仙境里。
他深吸了口气,忙将脱序的思绪压下“我离开后.你要多多保重。”
耶?这什么意思,她留下,他走吗?她惊愕的转过头看着这张令人心动的俊颜“公子不带我走?”
他点点头.“我还有要事在身,暂时不能带你”“为什么?我在公子身边可以照顾公子,不会太麻烦公子的,我吃得少,有个地方打吨就行了,请带我一起走吧。”她发挥哭功,泪如雨下。
“馨儿,我真的有重责在身,不能一直待在这儿,也不能带你同行。”
“可我、我在这过得好苦,公子不能救我脱离这水深火热的地方吗?”
她真的是睁眼说瞎话,也不怕被雷公打了,但反正这会儿怎么样都要演个苦命小女子,非赖上他不可!“再说,公子不也答应过要为我安排住处?”虽然他有说明是等山寨解散了,她无处可去的情况下,但现在他要走了
“我知道,但是短时间内我还得在外奔波,这个安排得再等等。”
“我可以跟公子一起在外奔波!”
“不行,这万万不可,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回来找你,你就暂时先待在这儿”
“那是哪时候呢?明天?还是大后天?”她急了。
“可能要好几个月,甚至是一年。”
“那那”开什么玩笑嘛,那么久!贝馨脸上楚楚可怜的表情已经快撑不下去,她想吼人,想变脸了。
这段日子以来,她可是为了他拼命的当下人,虽然大都是随便做做,只在他面前努力,不过已是很委屈自己了,而他居然要她在这再等个一年半载的!
这不耍她吗?
“馨儿”皇甫灏藇皱眉,注意到她那一向凄苦的眼神微微变了。
“我、我要回去做事了。”她蓦然转身,快步的跑开。
他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知道她一定很难接受,但他一颗心已经有一半在她身上,若是带着她一起东巡,就怕他再也无法专心完成父皇所托了。
这一天,勾馨是不必扮可怜了,她心倩闷,神情悲苦,寨里的每个人都知道她不对劲。
第二天,她的表情还是一样。
“到底怎么了?”勾铁汉没耐性了,直接问她发生什么事。
没想到这一问,却得到那个讨人厌的书呆子要在今晚偷溜的消息。
呵呵呵这个消息听来还真是开心但再看女儿的表情,他又开心不起来,而且胸口还冒出了一口火,馨儿对那皇甫灏藇着实用心,那小子竟打算自个开溜!
“我去教训他!”他握起拳头,怒气冲冲的就往皇甫灏藇的房间冲去。
“爹,不要!”勾馨连忙追上前拦阻。
“什么不要?”他瞪她一眼“那这段时间,大家的配合跟委屈不就全白受了!”
她扁着小子邬,语塞。
其她想了一逃卩,但仍脑袋空空,就是想不出要用什么方法将皇甫灏藇留下来,这一向活的脑袋瓜子居然会跟她唱反调,她也好烦啊!
忽地,她看到半个多月不见的疯老爹又嘻嘻哈哈的上山来,可他看到他们父女俩时,连停都没停一下,反而还飞快的掠往后山。
她眼睛一亮,笑着哺哺低语“不会白受的,绝不会白受的。”她拍拍老爹的手“你去找皇甫谈谈,拖住他,我去找疯老爹。”
吧么要他拖住那个臭小子?但看女儿一副古灵精怪的样子,他大概猜到她要找疯老爹讨葯去。
可一想到那小子见到他,只会劝他为善,丢弃山贼之名等等,哆哆唆唆的说一大堆,他就头疼!
但为了女儿,他也只得“自投罗网”去了。
贝馨来到后山的山洞,就见疯老爹嘀嘀咕咕的对着那不如又从哪儿摘来的一大堆葯草说话。
她笑嘻嘻的走到他身边“疯老爹。”
“去去去,别烦。”他蹲下身子,将一些葯草开始分门别类。
“疯老爹,帮我个忙好不好?”她凑了过去,弯腰看他。
“没空!”他瞪她一眼,手继续忙碌着。
她直起腰杆,眼眸骨碌碌的转了一转“不帮我,下回我若看到什么奇怪的花花草草,就当作没看到。”
语毕,她转身就走。
疯老爹可急了,这个丫头片子待不住山寨,老是四处跑,所以总有办法找到一些奇花异草,听她这一说,他连忙扔下手上的葯草,追上去,笑呵呵的道:“馨儿好娃儿,疯老爹帮忙帮忙!”
她灿然一笑,叽叽咕咕的对他交代了些话,末了,还不忘叮咛“千万别弄错葯哦。”
不过病老爹这会虽很清醒,可能晚一点又变得疯疯癫癫的。这一想,她又不放心了“算了,我先将那瓶葯拿出来。”
由于她?凑舛挝骰蔚模陨蕉捶诺钠科抗薰蓿鞘裁醋饔枚己芮宄谑撬黄坷锿纷白懦粤嘶崾6涞娜櫟幕粕善堪谠谧郎希熬驼馄浚憧辞宄恕!?br>
“知道、知道了,但你要帮我找奇花异草哦。”
瞧疯老爹又变得有些孩子气,勾馨更担心了,他的个性因乱服葯,变得乱七八糟的!“算了算了,还是不妥,干脆我自己动手好了。”
他脸色丕变“不行不行,不可以拿走我的葯,拿我的葯我就跟你拼命。”
完了,他开始错乱了,不敢再激他,她只得挤出笑容“那你等会弄碗葯汤出去时记得把这瓶葯掺进去,知不知道?”
“哼!”他一脸不屑。
看他这样,勾馨寅在很不放心,但也不得不先走了。
回到山寨,她一眼就瞧到她老爹听皇甫灏藇说道理听到频打瞌睡,再看着那张转过来看她的俊逸脸庞,她露出一抹笑。
一旦他喝了疯老爹的葯失忆后,她就告诉他,他是她的相公,他们两人非常恩爱
到时忘了过去的他,当然会跟她一起留在山寨里了。
不过,疯老爹的动作有点慢,眼见日落西山,夜幕低垂,甚至这会大家连晚饭都吃完,三三两两的正在泡茶聊天了,他还迟迟没出现!
拜托!那葯喝下去,还得经过几个时辰才会出现葯效,万一太晚喝,他是在离开山寨后才丧失记忆,那不白搭了吗?
贝馨等不及的又要往后山去,这才看到疯老爹端着一大碗看来还挺澈的葯汤走了过来。
她走到他身边,压低声音问“没弄错吧?”
“哼!”他于么要听这个女娃儿的话,他喜欢用哪一瓶就用哪一瓶。
看他没理她,就往群聚的人群走过去,勾馨有点担心了。
大伙一看到许久不见的疯老爹又端了葯汤要他们试,每个人都想逃,但勾馨在之前就一一警告过他们,一定得喝上一口,再伺机吐掉。
“那个老爷爷是谁?”皇甫瀚翻看着疯老爹要每一个人都喝上一口他手中的葯汤,好奇的走到勾馨身边问,他来狂霸山这么久.从不曾见过他。
她挤出一丝微笑“他是寨里的大夫,前阵子下山去采买葯物,所以你没见过他。”
“那他这会在做什么?”
“呢那是他特别为大家熬的养身葯汤,喝一纠口就能精神百倍。”
是吗?可是这样一人一口实在有点脏,他忍不住皱眉。
此时,疯老爹在绕了一圈后,缓缓走到他们的面前。
贝馨瞥了他一眼,主动接过碗,仰头假装也喝了一口,再将碗还给疯老爹。
接着,他将碗递到皇甫瀚翻嘴边。
他愣了愣“呃,我不用喝”
“喝!”疯老爹脸色丕变。
“没关系的,喝吧,大家不都喝了。”勾馨在一旁劝着。
“可是”看着还剩半碗的葯汤,一想到每个人都喝过
“喝!”这次每个人都豪爽的喝了,就这个年轻人拖拖拉拉的!疯老爹想都没想的便凝聚内力于手掌,迅速点了皇甫灏藇的穴道,扳开他的嘴,将那半碗汤全灌进去.再将其合上,看着他吞下肚后,他才解开了他的穴道。
皇甫灏藇抚着胸口,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满脸皱纹的老大夫,从刚刚点他穴道的速度与手法看来,他分明是名武功高强的人
不过,他肯定也是个怪人,闷不吭声的,掉头又走了。
贝馨以眼示意,要皇甫灏藇跟她到另一边无人的大树下,他点点头,跟她走了过去。
“我、我做了一个香包要给公子留念,公子可以等几个时辰再走吗?”她装出一脸的请求样。
他点点头,他本来就暂定三更天时才要离开的,所以便先回房去等,只不过等着等着他开始觉得睡意甚浓,在抵抗不了那股睡意后,他趴在桌上睡着了。
夜色中,一大群的骑队、弓箭队,还有三名由京城严王府特别请来解五行八卦阵的高手,从春霖县府衙前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奔腾如雷的马蹄声,掀起一阵飞沙走石,百姓们纷纷走避,却也一脸困惑。他们不知道狂霸山上即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而在山上的人更不知道今夜将是个生离死别之夜。
皇甫灏藇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看到屋外还是满天星斗,且还有不少人的谈笑声,他想不是太久才是。
他打开房门,走了出去,见到勾馨嘻嘻哈哈的跟一群寨的人在喝茶聊天。
那一脸的愉快与得意眸光,与他认识的苦情馨儿可真是南辕北辙。
“他、他醒了!”黄成胜第一个看到他,表情惊吓。
皇甫灏藇更注意到,除了他以外,勾铁汉还有全部的人也都一脸错愕,而馨儿更是一脸的吃惊状。
他皱眉,俊脸上难掩困惑之情。
殊不知,原来喝了疯老爹的葯的人,大都会昏睡好几个时辰,所以每个人都认为他会昏睡大半夜甚至是天亮呢,可是他居然那么快就醒了。
贝铁汉跟陈友升很快的交换一下目光。看来这小子的内功深厚,那些葯汤在他身上所造成的反应可能也因此变得相当快速。
贝馨皱着柳眉走向皇甫吸困。不知道疯老爹到底给他吃了什么葯?因为她刚刚跑到后山去问他,他就是不说,到后来被她问烦了,干脆偷偷跑走了,这一跑,不知道又得要过多久才会回来呢。
“你认得我吗?”她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希望他摇头或是回答不认得了。
没想到,他的反应是眉头纠得更紧“你为什么这么问?”
咦,他没叫她馨儿,那这到底是什么状况?
事到如今,只得说实话了。
她咬着下唇“因为你喝了疯老爹的葯汤,所以会出现一些副作用。”她讲得含蓄。
“疯老爹?葯汤?”她指的是那个老大夫吗?他越听越迷糊“什么副作用?”
“你先说你还认得我吗?”他的表情实在让她看不出来他喝了什么样的葯。
“你先告诉我有什么副作用。”
糟糕,有种不好的预感问过她脑海“呢就是一夜醒来忘了我是谁,就像那个到现在连自个名字是啥都不知道的林伯。”她边说边指向一旁笑咪咪的抚着胡须在喝茶的老人。
“忘了我是谁?”皇甫灏藇喃喃低语。
“嗯,失忆。”
“天!”他倒抽了口凉气,脸色倏地一变。
完了,疯老爹绝对弄错葯了!贝馨感到头皮发麻。
“还有人的个性会慢慢转变,自己却是浑然未觉的,像那边的胡大哥,你绝对看不出来,他以前是个闷葫芦,”她又指指在一旁跟一些叔伯们又笑又拍腿,说个不停的男人“可你告诉他,他的个性变了,还变了好多,他却不承认,反而还会跟你坚持.自己本来就是这个样”
其实类似的情形还有一大串,所以葯不能乱吃,但她没力气说也不想说了,从他的表情看来,她已经可以十成十的确定,他还记得他是谁!
“既然如此,他们为什么会去喝,连你也喝了?”皇甫灏藇一脸苍白的看着她。
“我们都没真的喝,只是骗疯老爹的,我是假装喝,而他们则是喝了含在嘴里,等疯老爹一转身,你没注意时,就偷偷的吐掉了。”
老天爷,他快昏了!
若是他不知不觉的转了性子,或是忘了自己是谁,那怎么得了!
他不敢去想像那种情形,而眼前这个不开心,嘟着红唇的馨儿,也让他质疑起她的身分。
“皇甫灏藇,你跟我来。”勾馨突地拉着他的手,往她的房走去。
既然耍小人手段失败了,那就于脆挑明说,看他会不会被她的真情感动.留下来或是带她走。
皇甫灏藇看勾铁汉臭着脸,而其他人一脸的暧昧笑意,虽然是一头雾水,但他还是跟着她进屋去。
没想到意外发现,那是与勾铁汉的厢房相邻,在布置陈设上与山寨里其他木屋相比,已是非常豪华的大厢房。
“老实告诉你好了,我叫勾馨,是勾寨主的女儿,我对你一见钟情,所以”勾馨劈哩啪啦的将所有来龙去脉全说了。“这下子,你应该清楚我对你有多么的用心良苦、情深意重,你自己说,你要留下来,还是带我一起走?”
皇甫灏藇错愕的瞪着她,瞧她还一副赖定他的样子!
他代父皇出巡,是本着“我为人人,人人为我”的精神,深人民间探访疾苦,会在这耽搁数日,除了想将山寨解散外,大半原因也是因为她这个小可怜,所以他才会不时的为她请命,而他的如此用心,竟是被这个鬼灵精怪的女娃儿耍着玩?
可恶,她根本不是什么小可怜,而是一只披着羊皮的大野狼!
他冷冷的道:“我不会留下,更不会带个城府极深的贼婆子走!”
她脸色一变“什么贼婆子啊?你已经知道我为了你做那么多的牺牲”
“那是你一相情愿,而且,你的心肠恶毒”
“我恶毒?”她声音尖锐。
他咬咬牙“难道不是?设计我喝下疯老爹的葯汤,谁知道我会不会在明日或未来忘了自个是谁,或者变了性子?”
“那是因为你太可恶了,我努力了那么久,你居然要将我一个人扔下来!”
见她还一副都是他的错的样子,皇甫灏藇绷着脸,冷冷的道:“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因为我太心寒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本想去找疯老爹要解葯,没想到一打开门,就见勾铁汉站在门口,一脸怒火,他毫不怀疑他已经在门外偷听了好一会。
“臭小子,你心寒什么?她的老爹我听了你的话才心寒呢!我女儿为了你费尽心思,你非但一点都不感动,还说那种话!”他怒不可遏的咆哮出声。”
“让开!”皇甫灏藇冷睨他一眼,他这会只想去拿解葯,快快离开。
“那就先赢过我再说!”
怒发冲冠的勾铁汉话语一歇,立即动手,逼得皇甫灏藇不得不出招,两人便打了起来。
皇甫灏藇身为听月王朝的大皇子,从小到大,就被栽培成一个文武全才的人,虽然他较钟情于文学,但在武学上可也不含糊。
只是勾铁汉怒火高张,出手重,加上皇甫灏藇心存仁意,下手多有顾虑,两人一阵对打下来,渐屈下风。
“爹,别打了!”站在一旁的勾馨是左右为难,她虽偏心的想帮皇甫灏藇,但也不能真出手帮他打自己的爹吧?
所以她只能排在原地不动,焦急的看着他们。
忽地,勾铁汉凝聚了九成功力一掌击向皇甫灏藇,他躲避不及,砰地一声,胸口扎扎实实的被击中了一掌,吐血倒地。
“老爹,你疯了,下手这么重?”勾馨马上冲上前去心疼的扶起皇甫灏藇,却遭他推开,她无措的看着他又虚弱的倒地吐血。
此时,山寨外传来示警的敲锣声。
“有敌人来袭,有敌人来啊!”外面传来多人惊惶失措的惊叫。
“不对劲。”
贝铁汉脸色一变,迅速奔出屋外,没想到映人眼帘的竟是上百名骑士手持火把与众多弓箭手将山寨团团围住的景象。
那些人策马逼近,他看出他们都是来自官府。
杯箭手们强弓拉展,淋淋淋地箭雨齐飞,寨里有不少人中箭倒地,随即双方开始陷入激战。
对方人数众多,刀枪也要得拥熟看来这场厮杀恐是山寨气数将尽的一役了。
“该死的!”勾铁汉粗咒一声,飞快的冲回屋里,拉起女儿就往另一边的秘密地道跑去。
“爹,怎么了?皇甫灏藇受伤了,我们不能将他一个人留在那里啊!”勾馨急得频频回首。
“别管他了!”他脸色铁青的将她带到一棵枝叶茂盛的大树下,拨开草丛,眼前赫然出现一道门,他将那门拉开,推她进去“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准出来。”
“我不要”
贝铁汉直接点了她的穴道,她时动弹不得也喊不出声音,只能焦虑的看着他将地道的门关上,瞬间,她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狂霸山历经了一场腥风血雨的打斗。
上百名衙役及自严王爷府中派来的侍卫将山寨给铲平了,举目所见,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而皇甫灏藇在这场战役开始不久,就已让数名侍卫救下山带往春霖县衙。
这会山寨里是一片死寂,只有夜风呼呼的凄凉声。
墓地,身中数刀倒在血泊中的勾铁汉逸出了一声呻吟,打破周围的宁静。
身受重伤的他勉强支撑起身子,踉踉跄跄的往地道走去。
他咬着牙,忍着痛.告诉自己他还不能死,他还得为女儿解开穴道,还要看着女儿平安离开,终于他撑到了大树下前,打开了地道的门。
看着在月光下,他那面无血色、浑身鲜血淋漓的模样,勾馨吓呆了。
贝铁汉咬紧牙关,勉强聚集身上最后的真力,为她解开了穴道,人便垮了。
“爹!”勾馨探前抱住跌坐在地上的他,泪如雨下的问:“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他如果知道就好了,但官府派来的那些人,本是来杀人的,杀红了眼一点也不手软
“爹,我扶你到疯老爹那里去,他那里有很多葯,一定可以救你的!”
贝馨撑扶起虚弱不已的父亲往疯老爹的洞穴去,一路上,看到那些被杀的寨中兄弟,陈友升、黄成胜,甚至连一些妇孺全都惨死的景象,她的泪水决堤了。她不平,她忿忿不平!是谁?是谁这样残忍的夺去他们的生命!
她不会饶过下毒手的人,绝不饶!
伤痛不已的她将勾铁汉扶到洞穴里,但那些装着葯的瓶瓶罐罐已经被毁了大半,破的破、倒的倒,她焦急的想找一些国魂丹或续命丹,却不知从何找起
“不、不用了、馨儿,爹爹不行了。”勾铁汉色如死灰。
“不!爹,我不许你死!”她泪流满面的跑到他身边。
“我不行了"
“不,我不要,我还要你陪我一起报仇,为寨里的几十条人命报仇!”
他脸一沉,困难的摇着头“不不准,我不准!”
她一个女娃儿跟官府为敌,岂不是只有送死的份?且这一生都得活在仇恨里了?
“我不要,我一定要报仇,爹啊!”她难过得放声大哭。
此时,柜子旁大水缸的盖子突然动了一下,她一愣“谁?”
“呃、呃是我童亨。”一颗湿淋淋的头从水缸里探了出来,怕死的他从外头刀光剑影,哀号打斗声不断时,就躲到水缸里,屏住气息,动都不敢动。
贝铁汉看到这个怕死、爱赌了些,但应该还是个可以托忖的小兄弟时,他毫无预警的再次点了女儿的几处穴道。
“爹”勾馨愕的发现自己非但动不了.而且他刚刚点的几个穴道中,有几个根本就是她倒抽了口凉气“为什么要封住我的武功?爹?”
他没回答,反而滑下椅子,爬到那些破碎的瓶瓶罐罐间排命的找
“爹,你干什么,你的手都流血了”她哭着喊着。
但勾铁汉没理会她,仍是继续的找,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一只没破的葯瓶。
“爹,你、你干什么?”泪如雨下的她不解的看着他将葯瓶交给童亨,眸光复杂的看着自己。
“喂她喝下去。”
“这”童亨愣了愣。
“不,我不要,爹,你到底想干什么?”她不明白,而且那一瓶是她脸色刷地一白,大声的哭叫““不要,我不要失去记忆,我不要!”
“馨儿,忘掉这一切,你就不会痛苦,不会去报仇,可以平静的过日子了”
哭泣不止的勾馨仍排命哀求,她不要忘记这一切,忘掉爹,忘掉狂霸山的一切,还有那个让她一见钟情的皇甫灏藇。
但童亨在勾铁汉的厉声命令下、仍将那瓶葯灌入她喉间,她顿时伤心悲痛的昏厥过去
贝铁汉硬咽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女儿,对着童亨道:“童、童亨你你听着,我女儿就交交给你了,你告诉她她就叫童馨,你们是兄,父母双亡,相依为命明、明白吗?”
“明白,明白!”童亨也忍不住哭了。
贝铁汉将秘密地道的位置告诉他,要他带着勾馨从那逃走,免得遇上伏兵,还要他发毒誓一定会好好照顾她,帮她找个好人家嫁了。
童亨点头如捣蒜,也发了毒誓,因为寨主对他是恩重如山。
接着在勾铁汉用着仅存的最后一口气命令他带勾馨走时,他急急背起昏迷的她离开了。
就在他们离去不久,黑夜中,又有另一道疾行的身影奔向山上,一手抄起了昏迷的勾铁汉急速离开
春霖县衙。
“醒了,醒了!”
林春山跟史大诘一看到躺在床上的皇甫灏藇苏醒过来,两人可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皇甫灏藇皱眉,看着这陌生的房间,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之后却慢慢忆起了一些事那时侍卫们率众攻山,并将受伤的他送人马车,奔驰下山,而他因胸口的伤,还有焦急山寨的贼子们,一时激动,就晕厥过去。那山寨此时
他心急如焚的坐起身来。
“主子,不成啊,你受了重伤,得好好躺下休息才行!”史大诘急忙上前想阻止。
“不行,我要上狂霸山去看看。”他虚弱的撑起身子。
“大皇子,您不用去看了。”林春山谄媚一笑。
他蹩眉“什么叫不用去看了?”
“启禀大皇子,那里已经被铲平了。”他说得得意扬扬的,这一次他立下大功外,还出了一口大怨气呢!
闻言,皇甫灏藇大惊,脸色骤变“那人呢?”
林春山眉头一皱,笑意一僵,觉得他的神情不太对劲“呢因为他们顽强抵抗,所以”
“所以什么?”他声色俱厉。
林春山吓了一跳,急忙拱手回道:“全部歼灭,一个不剩”
什么?倒抽了口凉气,心脏猛地一揪,他脸色苍白的狂吐了一口鲜血。
“大皇子吐血了,快、快!快去叫大夫来啊!”史大诘脸都吓白了,他急忙回头催林春山去找大夫。
不一会,大夫匆匆前来,为皇甫灏藇把脉、开了葯方子,仆佣们急急的去抓了葯回来煎。
林春山由大夫口中得知皇甫灏藇受伤不轻,吓得马上修书,派人快马加鞭送至京城给严世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