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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荻与玛丽紧握着手,坐在杰生的办公室里。
茹荻的表情还算冷静,她不停的轻声安抚着继母悲伤的情绪。
在她十二岁那年,父亲再娶后,玛丽便尽心尽力的照顾着父亲,她衷心的感激玛丽,而今,父亲过世,两人便像是仅剩的亲人一般互相扶持。
天知道此刻的她也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放声大哭,但现在,她却只能面无表情的坐在这里。
她是玛丽的支柱,她若崩溃了,将会使两个人的生活都变得一团乱,所以她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可以了吗?"杰生坐在办公桌后,手中拿着一张纸,看着两个穿着黑衣的女人。
现在她们坐在这里,等着他宣读遗嘱。
茹荻点点头,示意他开口。
自从那一日在他的事务所发生争吵后,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在查理的丧事处理上,杰生并没有给予太大的协助,只来过几通电话。他最近接了一件棘手的官司,若能成功,将会为他赚进大把的钞票在上通电话之中,他兴匆匆的告诉她。
接到他电话的那个夜晚,她失眠了,翻来复去就是睡不着,她在思索着两人之间的关系,她是个重感情的人,无法轻而易举的将这么多年的感情就此划下休止符。
"其实这份遗嘱很简单,"杰生清了清喉咙,匆促的瞄了脸色苍白的茹荻一眼,然后才公事化的开口,"温查理先生在生前已经将目前所居住的住所抵押给银行,原本只是单纯的想要创造财富,使温玛丽夫人与温茹荻小姐无后顾之忧,但他的投资眼光错误,将资金投入印尼的木材制造业,因为金融风暴导致血本无归,目前还积欠伦敦银行约一百万英镑的债务。"
"不可能!"玛丽原本毫无血色的脸庞此刻更是惨白。
"这怎么可能!"茹荻砰的一声站起身,她的反应比玛丽更加激动百倍,"我爸爸是个不喜欢投资的人,在他生前,根本没跟我们谈过任何有关印尼投资的事情,更别提什么负债的事。"
杰生皱起了眉头,将手中的纸丢到她的手中,"你可以自己看,这是你父亲的亲笔签名。"
是她父亲的签名没有错,但这不代表"签名可以伪造。"
"你的意思是我存心让你破产吗?"杰生看来似乎有些恼羞成怒。
茹荻一时哑口无言,"杰生,在这种时候,请你不要跟我开玩笑。"她仿佛失去全身的力气说道。
"我没有开玩笑。"杰生的眼底似乎闪过什么,但他随即回复面无表情,"我很抱歉。"
"茹荻!"玛丽颤抖着站起身,"我们该怎么办?"她一时之间失去了方寸。
"我也不知道。"茹荻扶着她哺哺说道,"但你放心,我会想办法。"
"下个月你们得要偿还两万英镑的利息,六个月之后,你们要将全数的金额还清。"
若说查理的死使她深受打击,现在她听到的一切更是令人感到晴天霹雳。
"杰生,你要帮助我。"她像是抓住最后一丝生机似的抓着杰生,"我知道,我们可以放弃继承权的,我们可以"
"行不通的。"他打断她的话,"接受事实吧!"
"怎么会行不通呢?"她慌张的揉着太阳穴,相信一定会有办法,但先决条件是她要先冷静下来,偏偏这个时候,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样才能冷静下来。
"杰生可以帮助我们。"玛丽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你们就要结婚了,他可以帮我们还这笔钱。"
"玛丽,你疯了吗?"杰生哼了一声,"我们现在谈的是一百万英镑,不是一百英镑,我怎么会有这么多钱,更甚的,茹荻已经跟我解除婚约了,我们已经不是未婚夫妻了。"
茹荻这一辈子被教养成一个淑女,但听到杰生的这些话,她再也忍不住重重的甩了他一巴掌,这一掌打得很用力,连她的手都麻了。
"我们走!"茹荻扶着被她的举动吓傻的玛丽,"我们不用求他,我们找别的律师,我们一定会有别的办法。"
"没有人可以帮得了你的。"杰生抚着发疼的脸颊恨恨道。
茹荻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在相识近十年之后,她竟然在最艰苦的时候才认清这么一个男人,她恨她恨不得杀了他,也杀了自己,自己竟然愚昧的爱着这个男人这么久。
站在街上,两人无语的等着计程车,对于未来,她们都有一份说不出的茫然,但茹荻握着玛丽的手透露着坚强。
她相信天无绝人之路!她还有朋友,她相信可以想到一个解决的办法。
这时,从bmw桌跑车上冲下来的年轻人似乎太过匆促了点,莽撞的撞到正在等车的茹荻和玛丽。
"对不起!"他穿着一件淡棕色的风衣,对两人微点了下头,跨上两人身后的公寓阶梯。
虽然只有短暂的一瞥,但他的眼眸令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在阳光下发亮的金发,令人难忘的金棕色眼眸纽曼!
"玛丽,你先回去。"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她激动的拍了拍玛丽的手。
"你要去哪里?"玛丽眼里露出疑问。
"我们似乎撞到幸运之神了。"茹荻哺哺自语着。
玛丽不解的望着她,还来不及发问,她的身躯便冲向方才那个男子消失的公寓。
茹荻看着电梯停在六楼一一杰生的律师事务所的楼层,她迟疑了。最后,她决定回到街上,站在纽曼的跑车旁,等着他回来。
他未必会帮她,毕竟听杰生的口气,他与杰生似乎有着不错的情谊,而她只是个萍水相逢的平凡人,不知道她是否能说服他来帮助她。
*****
似乎等了一世纪之久,纽曼的身影终于出现,茹荻一看到他,眼睛为之一亮,马上迎了上去。
纽曼似乎没有注意到她,运自越过她,打开车门准备离去。
"对不起!"她迟疑的开口,试图吸引他的注意。纽曼停下动作,疑惑的转过身,然后头向四周转了转,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在跟我说话?"
"是的。"她点了下头。
纽曼将车门关上,双手抱胸,斜靠在车子上打量着她,"我不认识你。"他肯定的表示。
"没错!你是不认识我,"茹荻叹了口气,她自知自己的唐突,但是上天既然会让她遇到他,或许他真会是她的救星。她递出自己的名片,"我叫温茹荻,而我知道你是个律师。"
他的眼底闪过惊喜,低头看了下她的名片,"你是个社工人员,还是个算命师?"
"我不是,不过我在杰生"她很困难的吐出这个名字,"他的事务所里,看过你的相片,你是纽曼,英国顶尖的律师,格罗的"
"王子!"纽曼了解的接口,懒得听一大串的客套话,"你有什么需要我替你效劳?"
深吸了口气,茹荻简短的将父亲遗嘱的内容重复了一次。
"听来似乎是有些疑问。"
"是的,"她忍不住激动的表示,"我相信你一定有能力帮助我。"
纽曼轻抚着下巴。思索了好一会儿,"你认识杰生,为什么不请他帮你?"
他的话令她的眼底闪过一丝忧伤,"或许我与他的交情还不得他放下一切来帮助我吧!"
这话有些古怪!纽曼的金眸闪闪发亮的看着她,她与杰生再怎么不熟也熟过他这个陌生人。
包何况,他早就把她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毕竟要送给他哥哥的女人,他总要看看对方到底值不值得。
"好吧!"他看出她变得哀凄,冲着她和善的一笑,"我了解情况,但是我依然不清楚我为什么要帮你?或许你可以给我一个好诱因,让我心甘情愿帮助你。"
听到他的话,茹荻的心凉了半截,"我愿意付钱。"
"钱?!"听到她的话,纽曼忍不住仰头大笑,"你似乎并不了解我,若我开心,我可以分文不取的替人上法庭,若我看不顺眼,就连英国王子犯罪,我都不会替他出庭。"
她皱起眉头,他的反应令她摸不着头绪,但她却大致猜出他的答案,"我明白你的意思,打搅了。"
"等等。'他叫住转身离去的她,"我并没有我不帮你。"他用懒洋洋的语调表示。
她猛一转头,"你的意思是"
纽曼走了几步,停在她的面前,"你是个社工人员?"
她点点头。
"你处理过许多的案件,也辅导一些奇奇怪怪的人?"
她还是点头,毕竟这确实是她的工作性质。
"我假设你是个热心而有耐心又乐于帮助他人的美丽女人。"
听他愈说愈奇怪,她皱起眉头,怀疑的看着他,"我并不认为我是个美丽的女人,但是身为一个社会工作者,我是需要比一般人多些耐心与热忱。"
"相信我,你是个美丽的女人。"他的目光欣赏的看着她的金发绿眸和深刻的五官,莫尔顿挑女人的眼光一向不赖,"我可以答应你,帮你解决你的一切问题。甚至你以后有麻烦,我都帮你解决,但你也得帮我一个忙。"
"什么?"她不知自己能帮什么忙。
"很不幸的,"纽曼的口气有着惋惜,"我周遭有一个急需辅导的年轻人,他原本是个充满伟大抱负的男人,但这几年来变得古怪,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所以我希望你去帮助他。"
她眨了眨眼睛,不知为什么心中闪过一阵颤栗,"谁?"
"我的兄长!"他直截了当的表示。
"莫尔顿。"她直觉脱口而出。
这下换纽曼吃惊了,"你认识他?"他一直以为只是莫尔顿单面见过她。
"见过一次面。"她实在不是很想回想那一次碰面的情形。
"那太好了。"他兴奋的模样只差没有手舞足蹈,"你可以帮助他,劝他回格罗。天知道,他已经两年没回去,格罗人民都以为他已经死在国外了。"
她似乎没有答应要去"辅导"他的兄长。
"我"
"就这么说定了,我给你两个星期的时间,处理你的事务,"纽曼打断她的话逞自决定,"我愿意支付你比你现在的工作多出三倍的薪水,事成之后,我更会送上一份大礼。"
茹荻闻言,不由摇头失笑,"我当社工不是为了赚钱。"
"当然,你有你的伟大抱负,你跟莫尔真是天生一对啊!"
纽曼似乎没有听懂她的话,"我会亲自来接你。"
"先生!"不得不打断他的话,"我并没有答应去做这一件事。"
她的话使纽曼身躯一僵,"啊!"
"很抱歉!"她无奈的耸耸肩,不愿再去面对那一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黑眸。
"可是你需要我的帮助。"他一针见血的指出。
这是个令她不能拒绝的好理由,她沉默的看着他,他不接受她所要付的律师费,却要她劝那个黑发、黑眸的阴沉莫尔顿回国。
"如何?"看着她阴晴不定的表情,纽曼进一步表示,"老实
说,我哥哥是古怪了点,但了解他之后,你会爱上他的。"
爱?!
她怀疑的瞄了他一眼,以为他的意思是"吾爱",不过她对喜爱上这么一个阴沉的男子没什么把握。
他双掌合十,语带诚恳的道:"去试试吧!纵使不成功也无所谓,就当可怜、可怜我的老父吧!"
若让自认伟大的父亲听到自己这么形容他,他肯定会气得七窍生烟。
"这回好吧!"似乎不答应也不行了,所以她叹了口气,点头同意。
"太好了。'他兴奋的一个击掌,"两个星期之后,我会去接你。"
纽曼自愿送她回到她的公寓,约定好两个星期之后见面的时间、地点之后,他状似轻松的离去。
看着他的车消失在她的眼前,茹荻迟疑的叹了口气,真不知道她贸然的接下这份工作对她是喜是悲
莫尔顿她还以为这一辈子,不会再踏进属于他的城堡里,而这世上的一切似乎总是那么的奇妙,原本如同两条平行线的两人有了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