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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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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候机室里传来一道男人嘶吼的声音,一位发长及腰的黑发女子,怯生生的低垂着头忍受男子如雷的怒斥声,像个受尽委屈的小媳妇不敢出声。

    银发男子满脸布满戾气,西装横挂在候机室的椅背上,衬衫的袖口解开挽上两圈,汗湿的额头爆出青筋,表示他正在愤怒当中。路过的旅人,都被他的怒气波及而不敢靠太近;航警在他身侧徘徊,生怕他一个火大会失手掐死他面前的大美人。法国男子可是最多情的,他们绝不会让此等“罪恶”之事发生,所以都用戒备的眼神防着他。

    “你变哑巴了吗?我问的话你听不懂呀?”伊恩气得改用说得有些瞥脚的中文问,不想对牛弹琴。

    天若雪鼓起勇气,一脸害怕小心的抬起头“你一直拉着我到处跑,我怎么知道你找的是谁?”

    扁听这两句话,就堵住了伊恩的嘴。

    是他笨、他呆、他蠢,应该早料到贼猫出现的原因,只是自己一时鬼迷心窍竟看不出摆在眼前的事实。难怪他觉得眼前的人儿很眼熟,原来是长大的天若雪,他又被狐狸给耍了。

    “这张照片是怎么同事?”他把快捏烂的传真照片拿给她看。

    天若雪有些惧意的接过相片一瞧。这是她刚念女子学院时拍的照片,她一直很小心的保存在相本中。“这是我八年前的照片,背景是我们学校的大钟。”从来没人吼过她,除了那一次

    瞧她打着颤,眼眶泛红强忍着不让眼泪滴下的俏模样,伊恩心软的搂住她的肩头。“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没问清楚就不分青红皂白的对你发脾气,希望你能原谅我的错误。”他一向自诩是谦恭有礼的绅士,对女人更是百分之百的尊重,绝不轻易让自己的音量过六十分贝,可是今日却失了控。吓坏怀中佳人,他十分自责。

    以往他不曾因任何女人失了序,现在的情况连他自己也摸不着头绪,除了道歉他别无他法。“如果你觉得我不值得原谅就赏我两巴掌,我绝对不会还手,任由你处置。”他倒是怕她会打疼了手心。

    看他一副慷慨赴义的模样,天若雪含着泪破涕为笑,两颗圆滚滚的泪珠瞬间披挤出眼眶,顺着两颊流下。

    伊恩凝睇她的笑容,那抹笑容撼动他心底深藏的弦,忍不住捧起她小巧圆润的下巴,轻柔的吻去她的泪珠,舔拭残留的泪痕。

    “这是不是表示你原谅我了?”这么一张紊净的容颜,竟让他有心动的感觉。

    美女他品尝过不少,比她更美的女子比比皆是,但她们仅能挑起他的情欲之火,陪他来段激情时光,却从不曾撩拨他心底最深层的爱恋。

    而她,一个精致得如搪瓷做成的东方娃娃,竟让他有种想珍藏、眷宠的冲动,好想将她揉入他的骨血中化成一体。

    他他太可怕了,又吻了她的颊,这种男人绝对是女人的恶梦。天若雪害怕的想。“只要你别动不动就吻我。”

    “喔!吻你呀!这简单”伊恩故意把话去头截尾,嘟着一张狼嘴想偷香。

    “哎呀!不是啦!”天若雪用手挡住他的逼近,手心被他吻了一下。

    “不是什么?”他佯装不懂的握住她的小手,并在她手背印上一吻。

    她努力想抽回手,他却握得更紧,她不禁紧张的大叫“你不可以随便碰我啦!这样不合礼仪。”

    “不会呀,你是我老婆耶!老公亲老婆是天经地义的事。”他就是爱逗着她玩,看她满脸潮红的可爱模样。

    伊恩才刚说完,天若雪果真又满脸通红的垂下眼睑“你你不要老是戏弄我好吗?我知道自己很笨又没见过世面。”

    “胡说,谁敢说你笨没见过世面。”伊恩收起嬉笑的一面,正经八百的抚着她的额头道。

    她自嘲的甩甩头“不用别人说,我有自知之明,不然你也不会一直吻我,当我是随便的女子。”

    伊恩似乎可以感受到她心中的无奈和苦涩,他忘了她是道道地地、土生土长的台湾人,是从没出过国、离开家的温室花朵。而在外国人眼中理所当然的亲吻和拥抱,对她而言都是逾礼的举动,那是只有情人或丈夫才可以做的事。

    丈夫!一个令他心烦的字眼浮上伊恩心头。

    “吻在国际礼仪中是一项极平常的礼貌,我绝不是有意要轻视你,如果你觉得被羞辱,我在此谨慎道歉。”

    他诚恳又真心的态度,让天若雪反而不好意思自己的小心眼“是我错怪你,应该是我向你致歉才是。”毕竟是自己先要求他帮忙的,只是他的不按牌理出牌的方式令她不太能接受而已,是她太大惊小敝了。

    在巴黎,街头接吻的画面,不时出现在各个角落里,只是保守的她一时还不能适应巴黎开放的民风。

    “不,你没错。是我没尽到责任,害你被无聊男子追逐,所以错在我。”她太纯洁了,根本不懂人心险恶。伊恩对她兴起一股保护欲。

    “不是的,你没错。是我嘴太笨不会拒绝别人搭讪,才会惹出一堆麻烦。”

    “你才”蓦然,伊恩轻笑了起来“算了,我们两个都没错,再辩下去,只怕到天亮都辩不完。”

    天若雪也跟着笑出声,觉得他们刚才的样子真幼稚,活像是争宠的小孩,只不过他们是互相把责任揽上身不使对方背过。“咱们这样真好笑。”

    伊恩想搂住她的肩又怕她生气,只得作罢。“人生在世多笑才会快乐。你在巴黎订好饭店了吗?”

    “红发安妮不不,是吉莲给了我一个地址和电话,我以后就住在那。”她从口袋里取出一张护贝过的纸张。

    好大胆!耙称呼老鼠为红发安妮,要是老鼠听到一定会气死,伊恩知道她最恨人家在她那头红发上作文章。

    当他看到纸上写的地址时,不由得在心中哀嚎,居然是卡洛妈咪那老母鸡家的地址,真是天要亡他。说她是老母鸡有些过分,但他们夫妻俩对小辈的照顾可谓是无微不至,简直是将他们几个当成是小婴儿在照顾,真教人吃不消。

    一出机场向南行,车子便飞快的急驶,两旁的景致一一消逝如快转的荧幕几乎捉不住画面。

    但是在半个小时过后,天若雪开始有不对劲的感觉,好像他们一直在某个方框内打转,直到她眼中快速闪过刚才见过的一景她便确定他们是迷路了。

    这有点诡异,他是无意还是故意?“呃!可不可以打个岔”这种事由她开口似乎不妥,但又不能不提。

    伊恩洒脱的扬扬银发。“有事直说无妨,我是个百无禁忌的人。”

    “有一件事我不甚了解你是不是特别喜欢在这一区飙车?”她说得很委婉。

    飙车!他是喜欢开快车。“放心,我开车的技术一流,用不着担心。”他以为佳人怕坐快车,所以把车速减慢了些。论起开车技术,他自认没人敢跟他比,尤其是闪子弹的技巧,更是无人能出其右,这全归功于多年严苛的训练,才能让他拥有此自豪的本领。

    “我不是担心你的飞车技术,而是我们有必要在这条大马路上来回走上七次吗?”七次是她保守的估计。

    来回走七次!伊恩立即放缓车速,慢慢的绕一圈。那对在站牌下拥吻的情侣依然热吻着;黄白夹杂着黑点的肥猫正在同一只垃圾筒内翻找食物;而身着褪色破旧草绿色军装的流浪汉,也丝毫不曾改变睡姿的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脚边有一只全身是病的老黑狗。

    这下子,他不得不竖起白旗老实的承认一件事他在来过不下数十次的巴黎街道中,第n次的迷路了。

    为了维持男性的尊严,伊恩厚着脸皮说:“你第一次到巴黎来,所以我多绕了几次好让你参观这个城市的美丽。”

    “哦,是这样吗?”这里的街景值得一逛再逛吗?天若雪心中疑惑着。

    “当然!对了,你渴不渴,我去帮你买杯冷饮。”他瞟见转角处有家便利商店。

    渴!天若雪心想刚在机场他不是请自己喝了两杯咖啡了吗?“不用了,我不渴,谢谢。”

    “可别客套,我去去就来。”不等她回答,伊恩一个紧急刹车,伊恩已经打开车门下车了。开玩笑,就算不渴他也得下车去买一样“重要的东西”难不成他们要一直在此处兜转?

    过了好一会儿,只见他腋下夹了一张厚纸,手中拿着两杯可乐回到车内,神情自若得有如打了胜仗的十字军,嘴角带着心虚的笑。

    “快喝,冰凉透心,包管你暑气全消。”他优雅如豹的递给她一杯可乐,并体贴的为她插上吸管。

    天若雪明明不渴,但还是接过他的“好意”有一口没一口的吸着,瞧着他用单手开车,迅速的将手中的可乐饮尽,然后随手丢入经过的垃圾桶里。

    “哇!好准,你是不是常玩篮球?”她佩服之至,那么快的车速他还能精准命中。

    被她一捧,伊恩有些自我膨胀的露出得意的笑容道:“没什么,小露一手罢了。”

    “可是你不怕不小心会砸到人吗?”这种事说不准,一个错手路人就得遭殃了。天若雪认为他投中只是运气好。

    “你太小看我了,连一枚硬币大小的标靶我都照样能在三百公尺外打穿,何况是一个这么‘大’的垃圾桶!”这点可不是他在吹牛,他的枪法可谓是一流,只比“家里”那只狐狸慢个一、两秒,所以他神枪手的名号是当之无愧。

    标靶!她想了想“你玩飞镖?”咦?不对,飞镖好像射不到三百公尺外,除非他是“武林高手。”天若雪觉得不可思议。

    “飞镖!你太侮辱人了吧!”伊恩大受侮辱的皱着眉想,凭他的身手,会去玩那种小孩玩意?“我玩枪。”

    “枪!”天若雪微怔了一下,接着露出一抹苦笑。在台湾黑道最大帮派里长大的她,成长的二十四年里居然没看过枪,如果传出去一定会笑掉人家大牙。

    看身侧的人儿脸色一黯,以为她害怕枪这玩意,伊恩便试着解释“只要使用得当,枪并不可怕。除了台湾,其他先进国家或地区是允许合法佩枪的。”

    “我不是在害怕,只是唉!说出来你也不会懂。”她不想说出自己的身分,殊不知他早已一清二楚。

    他不喜欢她有事藏在心中“不说怎知我不会懂呢?我可是很好的倾听者。”他装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逗笑了天若雪。看着她无邪笑容,伊恩也跟着笑开了。

    “啊这个地方”虽然开心,她还是留心到一件极细微的“小事”他们好像又多“参观”了这条街一次。

    “怎么了?你来过这个地方?”不会呀!她不是第一次出国?除非狐狸给的资料有误。

    “似曾相识。”天若雪试着用最不伤人的口吻说道。

    “似曾相识?你不是第一次到巴黎吗?怎么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伊恩不解的看着她。

    伊恩不解的表情,惹得天若雪不敢笑出声,只得用着很诚恳的语调说:“十分钟前,我们才打这经过。”

    “嗄!”糗了,他明明“背”得很仔细“应该”是左转没错呀?

    “这里的风景是不错,但是不需要连走好几次吧?”

    她尽量克制自己不笑出来,等着看他怎么解释这次的“参观”事件,希望不是如她所料的那般,又迷路了。

    拍了一下大腿,伊恩丧气的在路旁停下车“好吧!我承认我是路痴。”并大方的取出刚才买的巴黎街图。说好听点自己刚才是去买饮料让佳人解渴,但说穿了他只不过是特地下车去买张地图,然后用最短的时间背好路线图,然而他太高估自己超低智商的方向感。

    “那你是怎么到机场的?”天若雪十分好奇,没想到眼前看似精明的男人会是个路痴。

    “喔,和朋友同行指路的。”他说得简单,因为他总不能明说其实那位“朋友”是他温存了一夜的床伴。他并不好色,只是男人有基本的生理需求。在执行任务时他是绝对严拒女色的,有时好几个月不得宣泄。一旦有了假期空隙,当然得赶紧“宣泄”掉,因为谁晓得下一秒钟会不会来个紧急征召令,到时他又得禁欲到不知何时了。

    天若雪不加怀疑的偏着头问:“那你的朋友呢?他怎么不和我们同行?”

    “呃,他呀这个他正要出国考察,所以搭顺风车,利人利己嘛!”他找个借口说。那女人是要出国,不过她是去玩而不是去工作。

    “喔!原来如此。”

    翻开地图,两人照着图上的指示前进,伊恩开车,天若雪负责告诉他哪个路口该转弯、哪个街道该直行,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由于他们要去的地方不在市区而在郊区,所以有很多空间时间可以聊聊彼此经历过的一些趣事。

    “伊恩,你的方向感不是很好,如果迷路了怎么办?”她没见过方向感拙劣到如此地步的人。

    “随遇而安喽!反正我现在在度假。”说起这件令人汗颜之事,他只能轻松带过。以他迷路n次的经验,他早就不以为意,反正只要有美女,哪里都是他的逍遥处。

    “工作呢?你不用工作吗?”天若雪心想除非他有司机接送。

    堡作呀!是有点麻烦。他简单的解释道:“我们是按分工合作的方式工作,不用打卡限制时间。”还好他们自有一套视觉通讯系统,只需有人在荧幕上下达指令,他只要按照指令行事就万无一失。但就是新任的火鹰老大有些眼盲,老是太器重他的本事,三不五时调他独自出任务,害他在失去伙伴支援下,搞了不少笑话。真是他妈的小日本鬼子!硬是和他们前任的狐狸老大不同,让他在适应上有些无法配合。

    “真好,你的工作是什么?”她没工作过,所以好奇别人的生活方式。打从毕业后,她就窝在盟内当米虫,天天莳花弄草无趣得很,再加上自幼身虚体弱,盟内的兄弟对她更是细心呵护,生怕她有所损伤。

    若不是被红发安吉莲一激,她根本下不了决心调整好自己的体质。现在的她,除了依然胆小外,身体已恢复了健康,和寻常人没有两样。

    做什么工作呀这可说不得,斟酌再三,他才说:“我的工作很简单,就是到处帮助别人。”

    “帮助别人?你是社工人员?”在她浅薄的印象中,只有社工人员是如此。

    “不是。”亏她想得到,社工!他可比社工人员更伟大。伊恩没好气的想。

    “不是?那又是什么,我猜不到。”她开始觉得出国见见世面是对的,自己不能老当并底之蛙。

    伊恩努力的想了一下,一个名词跃人脑中“我的工作类似侦探,只是我不捉奸。”的确,他的工作是有点像侦探。寻人、救人、挖掘隐私、偷窥、拍照、搜集资料,除了多一顶诛杀敌人外,他简直就是变相的侦探。

    “对了,弗罗斯家族的人好不好相处?”天若雪好怕自己无法适应寄宿家庭。

    哎罗斯家族是啥?哦!他想起来了,是珍妮的家。“这点你太可放心,绝对让你比在自己家中还惬意。”只要她受得了那两只关心过度的老母鸡。这点他是不会告诉她的,教她自己去体会吧!

    “真的!”她还是不太放心。

    “真的,你要相信我,我可是日行一善的童子军。”伊恩作势伸出三只手指头,做出童子军标准的行礼法。

    “日行一善?那不是表示你在说谎骗我?”他根本是在安抚自己这个不安的“出外人。”

    她一出言,伊恩控制方向盘的手便滑了一下,差点撞到路边的行道树,心想她的思路未免转得太快。女人都是奇怪的生物,明明是黑的,她就是有本事看成白色。他无奈的想着。

    艾梅兰蒂丝倚在抛锚的银蓝色跑车前,无力的按着发疼的侧额看着杳无人烟的大马路。

    在伦敦时,她的美貌艳丽可以吸引无数的男子甘愿为她做一切事。但是到了巴黎一瞧,满街都是豪放热情的美女,让她无法专美于前,幸好多情浪漫的法国男子也没有遗漏她这朵英国蔷薇。但现在空有美貌也是白谈,宽敞的大马路上居然没有一个男人实在教人气馁。心想若不是为了伯爵夫人的头衔,她何苦追一个男人追到法国来。

    “一旦等我跃上盖斯普伯爵夫人的宝座,一定要好好花上他一大笔,好弥补我今日所受的怨气。”艾梅喃念着。

    艾梅是英国富商兰蒂丝家族的么女,自小在富裕的环境中成长,有一点骄纵但不失大家闺秀的风度,过人的容貌堪称极品之作。

    由于兰蒂丝家族近来和盖斯普家族走得十分近,所以艾梅的识大体及优雅的气质,深得老盖斯普伯爵的好感,便私下为长子伊恩订下这门亲事。

    但是经过两年,伊恩却总是借任务繁重的理由而不曾踏进过家门一步,所以对于终身大事被安排妥当一事一无所知。而艾梅在不堪久等之余,便花下大笔金钱来追踪尚未见过面的未婚夫,得知他人在巴黎立即尾随而至,盼能早登伯爵夫人宝座。

    至于爱情嘛,她觉得那倒是其次,反正在英国夫妻俩各有情夫、情妇的贵族多的是,她要的是头衔,可不是爱情。

    “什么鬼地方?什么浪漫花都,连个人影都瞧不见!”艾梅以手当扇好扇去恼人的热气。

    远远看到一辆宝蓝色跑车驶近,艾梅马上使出浑身解数摆出她自认为最诱人的姿势,准备掳获这一名将拜倒在她美腿之下的多情男人。

    而此刻车上的男女,正在讨论方向问题。

    “伊恩,你确定是这条路没错吗?我记得刚刚好像有看到那片鸢尾花田。”天若雪不敢相信,他们有地图还迷路。

    伊恩打量了一下周遭的景色,沉吟片刻。“这条路我走了上百次,‘应该’没有错。”是这条路呀!那栋红色屋瓦内还住了位惹火的年轻寡妇,在她未再婚前他还曾在那栋小屋里度过一段绮丽的情欲时光,甚至差点虚脱在她高超的技巧下起不了身呢!所以他绝不是走错路,可是奇怪得很,这条路直走右转再右转,最后怎么又回到了原点,真教人百思不得其解。

    天若雪感慨的叹了口气“你的‘应该’早在一个小时前就该到达目的地。”原来她还不最没用的,还有人更差劲。

    “不要抱怨了,我明明记得是右转呀!”伊恩的最后一句话虽然说得很小声,但还是飘进天若雪的耳中。

    右转!天呀!她不由得哀叹起他的粗线条。“你吃过中国菜吧?”

    “当然。”她为什么突然冒出这一句,莫非“雪儿,你饿了?”

    她是有点饿,但这不是重点“你知不知道中国人用哪只手拿筷子?”

    “是右手。”这点他没说错吧?伊恩有些不确定的观观她。

    “没错,是右手。”但为什么他的右手在左边呢?天若雪不确定的问:“你是左撇子吗?”

    “不是。”奇怪,吃中国菜和他是不是左撇子有什么关系?“你是不是饿晕了头?”

    是该饿了,他们都已上路那么久,但他已经尽力了,不是他不尽责,是路故意在戏弄他,老是让他驶不上正确的那条道路。

    “我倒情愿自己饿昏了头,现在左转。”她指挥若定,颇有大将之风。

    没多加考虑,伊恩一个右弯,证实了天若雪的猜测,他的确是个左右不分的方向白痴,难怪一段仅仅一个小时的路程,他却得花上三倍的时间才能到达。

    “咦?这条路很熟耶!”好像是去蓝蛇家的方向,伊恩在心里这么想着。

    “再左转。”

    “遵命。”伊恩嘻皮笑脸服膺她的口令,没注意路旁的“美景。”

    车行大约一百公尺后,天若雪无意间回过头瞧瞧身后的风景,这才发现有位气急败坏的棕发美女,正对着他们的车猛挥手。

    “伊恩,那个人是不是有事要我们帮忙?”她拉拉伊恩的西装下摆,指着照后镜说。

    伊恩瞄了一眼,便轻应了一声。通常他是不屑管这等闲事,就算对方是美若天仙的绝色尤物也一样。以他的工作来说,飞来的艳福并非福,反而极有可能是敌人的美人计。

    “你不停下车载她一程?”她觉得一个女孩子孤零零的被抛在路旁挺可怜的。

    “没有必要。”他可是吃过亏,若不是老鼠及时挖出对方的底细,他早就栽了。

    天若雪又回头看了一眼“人要有同情心嘛!何况这一路上没什么车辆经过。”

    禁不起她的一再恳求,伊恩勉为其难的倒车。

    气恼不已的艾梅正想开口咒骂,见车子快速的倒回她面前,态度马上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摆出夺人心神的粲笑,等着英俊的男士下车为她开启车门。

    谁知车窗一摇下,露出的是一张典雅飘忽的东方脸孔,而且容貌丝毫不下于她。

    “你的车子是不是有毛病?”好漂亮的女人,气质真高雅。这是天若雪对艾梅的第一印象。

    原本艾梅不打算低声下气的求人,但看到她身旁气宇非凡的俊帅男子后,马上换上一张无助的面孔“我的车子发不动,可不可以搭个便车?”虽然她是对着天若雪说,但一双媚眼直往伊恩身上勾。

    伊恩看在眼中,很快就识破她的伎俩,没等同情心泛滥的天若雪回答就打开车门下车。

    修理机械是他的另一项专长,为了不想搭载这个颇负心机的女子,他宁可浪费几分钟的时间修车。他是喜欢女人,但是他讨厌那种表里不一的女人。

    一看到伊恩下车,艾梅以为她的美色攻势成功,脸上扬着一抹异样的光采,等着他来奉承自己,岂知他竟一言不发的掀起她的车盖,检视车内零件。

    “何必弄脏你的手呢?只要载我到旅馆去,自会有人来修理的。”她讨好的说,好酷的男子,连侧面都教人着迷。

    没有回答她,伊恩自顾自的修起车。不一会儿工夫他已修好故障零件,然后他放下车盖,看也不看艾梅一眼,便走回自己的车内开车离去。

    艾梅见状,怔了一下,不一会儿,便以坚定的语气说:“可恶,你愈是轻忽我的美貌,我愈要得到你。”哼!她一定会得到他的。

    她没有得不到的男人,艾梅的嘴角浮现一丝恨恨的笑意,她的目光镇定离去的银发男子,并在脑海中想像和他在床上厮磨的画面。

    “你会是我的。”她自信的撂下这句话,便开车尾随他们身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