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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揍人!
凌珑站在床边暗暗发誓,一等向刚恢复健康,她就要揪住他的领子,狠狠的赏他一拳。
只是,纵然心里不断咒骂著他的顽固与不知死活,但她拧乾毛巾,俯身为他拭汗的动作,仍是谨慎而温柔的。
顽强的感冒病毒,让铜筋铁骨似的向刚,也变得虚弱不堪。四十度的高温,可是足以致命的,换做是普通人,老早昏在病床上挂点滴了,而他居然以意志力强撑著,站在会议室里,冷静的与那些人周旋,还能成功的抢回合约。
旁人或许会佩服他的负责,而她却只想臭骂他一顿。只要一回想起,他踏出会议室时的灰白脸色,她的双手就颤抖不已,几乎拧不乾毛巾。
在医院里待了一天一夜,注射了三瓶点滴、五支针剂后,向刚的体温才开始下降,逐渐趋于正常。
只是,他无疑是最不合作的病人,才一清醒过来,就坚持要回家,说什么都不肯留在医院。
回家之后,向刚几乎是一沾枕,就再度陷入昏睡。她则是守在床边,不时伸手覆上他的额头,反覆确认那可怕的高温没有继续折磨他。
没有人要她留下来,她的双脚却像是黏在床边,完全走不开。
当毛巾不再沁凉,凌珑悄悄拾起,进了主卧室附属的豪华浴室,扭开水龙头,把毛巾浸进冰凉的水流中,仔细的拧乾。当她拎著湿毛巾,踏出浴室时,马上就发现,床上的病人清醒了。
向刚那双闪亮的瞳眸,在室内搜寻,眼神焦急得近乎饥渴。直到看见她,肩部僵硬的线条才陡然松懈。
“过来。”他半撑著伟岸的身躯,跋扈的伸手,要求她马上回到床边。
被单往下溜,落在向刚精壮的腰间,而未扣的衬衫下,那结实的古铜色胸膛隐约可见。要不是他还在发烧,脸色有些灰白,这幅俊男半裸的画面倒是活色生香,养眼得很。
只是,凌珑可没心情欣赏。
她杀气腾腾的走到床边,拿著湿毛巾往他额上一按,龇牙咧嘴的逼近那张俊睑,要不是嫌弃他刚吞了葯,一身皮肉都有葯味,她肯定已经张口咬下去了。
“你这个笨蛋!”她嘶声骂著,双眼瞪得圆圆的,马上开始兴师问罪。“都高烧到四十度了,你还不肯好好治疗,居然拔掉点滴,跑去开那什么鬼会议?你是活得太腻了吗?”
他半眯著眼,任由她张矛舞爪的质问咒骂,没有吭声。
“高烧不退的话,可是会要人命的。”她气得好想哭,喷著怒火的眼儿里积蓄著泪水。“买不著土地就买下著,顶多另外再找就是了,犯不著跟那些人赌命啊,要是会议再拖得久一些、你送医再晚一些,那那”
眼泪涌出眼眶,滑下粉颊,断线珍珠似的往下落,她赌气的用手背抹去,反覆告诉自己,那些眼泪是因为愤怒,而不是因为担忧。
当向刚在她眼前昏厥时,她真的吓坏了。
那一瞬间,她才晓得,这个男人在她心中,竟占了那么重的分量
黝黑的大手捧住她泪湿的脸,抹去泉涌难止的泪水,把她拉入怀中。
“小东西,抱歉。”向刚圈著她哭得颤抖的纤细身子,抵靠在她发问低语,看出她的咒骂与愤怒,都是为了掩饰对他的关心。
凌珑倚靠在他怀里,放任自己奢侈一会儿,感受他的心跳、他的体温,顺便把眼泪都抹在他的衬衫上。
半晌之后,当小脸上的眼泪都抹乾净时,她伸出小手,抵著他的胸口,想把他压回床上去。
“放手,我要回去了。”她先是轻轻的推,却发现向刚仍是不动如山,就连环抱她的双臂,也紧得像是铁铐,让她挣脱不开。
他存心跟她作对,还举高她的手腕,顺势把她整个人都拖上床,热烫的身躯欺压上来,紧密的覆盖她的娇柔。
“不放,我一辈子部下放你定。”向刚哑声说道,黑眸笔直的望进她的眼底。
她倒抽一口气,听出他话里饱含的承诺意味。
悬宕在身上的男性身躯,依然散发著过高的热气,凌珑抬起头,想要开口,但一接触到他炙热的眼神,她就心跳不已,霎时间失去言语的能力。
整个世界突然安静下来了。
隐约中,似乎有什么事情即将要发生了
还是说,那一瞬间,已经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相识这么多年,而那双黑眸,始终只映著她的身影。在很久以前,他就让她窥见了爱情的模样。
与生俱来的胆怯与不安,在他热烫的眼神,以及霸道的温柔下,终于像是遇著阳光的冰雪,一点一滴的融化
“别这样看我。”向刚黑瞳深幽,额头抵著怀里的小女人。“我会想要吃了你。”
那嘶哑低沈的声音,让她的俏脸霎时转为酡红,双手又开始推拒。
“你该吃的是葯,”她咬著唇,一掌巴住那张俊脸,用力推得远远的。“快点把葯吃下去,然后好好躺著,你需要休息。”
向刚翻身躺下,却还是没有松手,反倒把她圈得更紧,无赖的提出要求。
“留下来陪我。”
陪他?陪他躺在这张床上?就算他现在生著重病,体力大减,没有什么“杀伤力”但是但是
饼多鲜明的想像涌进脑海,她脸上的嫣红色泽变得更浓艳,连呼吸都变得下稳,身子像泥鳅似的扭啊扭,急著要溜下床去,逃离他的“魔爪”
“不行,我得回去了,大哥他”
“凌云不会在意。”
她羞窘时尖叫。
“但是我会!”
“那么,你是坚持要回去?”他挑起浓眉。
她深吸一口气,用力点头。
“不肯留下来陪我?”
她再度摇头。
大眼瞪小眼,幽暗的黑眸注视著窘迫的明眸,室内有半晌无声。
过了一会儿,向刚竟然真的松开手臂,往旁边一躺,大方的放她自由。
凌珑讶异的猛眨眼儿,爬起身来,狐疑的看看自个儿空荡荡的腰,再看看躺得四十八稳的他,怀疑他是烧得头壳坏掉了,居然会一反往常的霸道,变得这么好说话,乖乖的松了手。
疑问还在脑子里转啊转,向刚随即附上但书。
“走的时候,顺便把桌上那些葯都扔到楼下去吧!”他闭上眼睛,不再看她。
“但是,医生说你得”
他打断她。
“你留下,我吃葯。否则,免谈。”他把条件说得清清楚楚,斩钉截铁的口吻,容不下半点通融。
“姓向的,你下要威胁我!”凌珑瞪著他,捏紧拳头,努力克制著,不要对病人施虐。
“小东西,原谅我,我就是必须威胁你。”他柔声开口,把威胁说得像情话那么温柔。
她倒抽一口气,愤怒的跳下床,在屋内来回兜著圈子,喃喃咒骂他的恶劣与不知死活,有几回甚至已经狠下心肠,走出主卧室。只是,纤细的莲足还没踏进玄关,就自动又转了个方向,再度溜回他的床边。
躺卧在床上的向刚,默默在心里微笑。
他太过了解凌珑,知道这个小女人嘴硬心软,绝对舍不得扔下病人不管。他是吃定了她的心软。
几分钟之后,娇脆的嗓音不情愿的响起。
“向刚。”
“嗯?”他睁开一只眼睛。
“如果”
“如果你留下,我保证乖乖吃葯。”他微笑的模样,简直像是正在邀请小绵羊的狼。“另外,你别担心,今晚我只会抱著你,绝对不做其他的事。”
凌珑咬著红唇,没有吭声,只是默默的端来一杯温开水,再把葯塞进他手里,努了努下巴,示意他快点吞葯。
眼看胜利在望,向刚毫不拖延,把葯抛进嘴里,仰头就吞下肚去了。
她先确定他真的把葯吞了,才接过空杯子,搁置在桌上。然后,她坐在床沿,频频深呼吸,小手把乌黑的秀发轻拨到耳后,滴溜溜的眼儿转来转去,像在迟疑著该不该陪这头狡猾的大野狼躺下
突然之间,她像只灵巧的兔子,陡然跳下床铺,卯足了劲的往门外奔去。
事不宜迟!
哼,向刚会威胁,难道她就不会要诈吗?只要先骗得他吞葯,她就算是先驰得点,赢了这一局。到时候就算她?担豢狭粝拢帜苋绾?难不成还把葯吐出来吗?
只是,她才跑了三公尺左右,小手还没碰著门把,纤腰就陡然一紧,强大的力量圈住她,把她拖回床上。一阵天旋地转后,她赫然发现,自个儿已经被向刚压平在床上了。
老天,这家伙下是还在生病吗!为什么还有力气下床逮人?
“小东西,别乱跑。”向刚对著她微笑,把她圈在怀抱里,在她讶异的粉脸上重重的啄吻。“现在,乖乖睡觉。”
“不要!”她下肯束手就擒,像条毛毛虫似的胡乱扭动,不肯屈服在他的压制之下。“走开,不要压著我!”纤细的腿儿胡乱踢踹,浑然没有察觉,这激烈的挣扎,让她衬衫的下摆往上翻卷,露出白嫩嫩的一截细腰。
他的眼中绽出深浓的眸光,单手握住她的腰,把她扯得更近,高大的身躯挤入她的双腿之间,逐渐被唤醒的欲望,紧贴着她最柔软的一处。
她全身轻颤,灼热的感觉像电流一般,战栗窜过血脉,每寸肌肤都被羞意染成了绯色。
“你再扭下去,我就必须违背之前的保证了。”他的声音暗哑低沈,薄唇摩挲著她颈项与肩膀间的曼妙曲线,温热的大手则抚触著她的纤腰。
凌珑瞬间停止一切动作,像根木头似的,在他怀里躺得直挺挺的。
“呃你、你冷静一点”她紧张得不知所云,连一根指头部不敢动,就们任何微小的动作,都会刺激了他,让他改变主意,当场就决定“开动”
“你真的希望我冷静些?”他舔吻著她的耳垂,轻声笑着,大手更向上探,解开她的一颗扣子。
她用力点头,眼睛瞪得圆圆的,连大气都不敢喘,战战兢兢的盯著他的手。
“那么,你保证会乖乖的?”
她点头。
“不会再试图逃走了?”
凌珑迟疑了一下,大手马上又灵巧的解开两、三颗扣子,粉色的蕾丝已经暴露了一小截
“啊,我答应你啦!我答应你就是了!我保证,绝对不会逃走。”她急忙答应,小脑袋像啄木鸟似的点啊点,就怕答应得太慢,就会被他剥光衣裳。
“很好,”他勾起嘴角,揽臂抱紧她,健壮的身躯找到最舒服的姿势,还小心的没有压著她。“乖乖的休息,我累了。”他简单的宣布,把脸埋进她软嫩的颈间,还真的言而有信,说停就停,没有继续“欺负”她。
逃过一劫的凌珑,悄悄抬起眼眶,偷瞧他一眼。
“那、那、那你真的不能”为求保险,她忐忑的伸出手,握住那双黝黑的大掌,确保他不会再来解她的衣扣。
“相信我。”他淡然一笑,可没打算在今晚“辣手摧花”免得把这可恶的感冒病毒也传染给她。
“你根本不值得相信。”凌珑咕哝著,虽然不服气,但是倒也安分的躺著,不再挣扎。
一来,是她的力气不如人,反抗的下场,绝对是被他吃乾抹净。二来,是他的体温、他的心跳,包围成一个温暖亲密的世界,把她怀抱在其中,让她沈溺得无法动弹。
随著向刚逐渐规律徐缓的呼吸,她的不悦与紧张逐渐淡去,一颗心也渐渐的、渐渐的酥软。
许久之后,确定他因为葯效而入睡俊,凌珑悄悄撑起身子,注视著那张俊脸。
她没有逃离他的怀抱,只是轻启红唇,叹了一口气。
“姓向的,你真可恶。”她无声的说著,伸出一根指头,描绘他粗犷的轮廓。
一直以为,爱情应该会轰轰烈烈,哪里知道竟是这么平平淡淡,却甜沁进了心。当年那些耳熟能详的歌,早巳淡忘成片段的旋律,就只有她的心,变得愈来愈清晰。
她终于愿意承认,早在许多年前,一颗心就已经遗落在向刚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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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尔摩沙”偌大的办公室内,仍是维持著一贯的忙碌。
神清气爽的向刚领著她,大步踏过一地草书的日影,与员工打招呼。每个人一看到他身后的娇小人影,全都露出热切又怪异的微笑,瞪大了眼睛,盯著直瞧。
凌珑心里毛毛的,不敢左顾右盼,把向刚的手握得更紧,只觉得这些员工们真是亲切得让人害怕。
一踏进凌云的办公室,她马上转身,手忙脚乱的把门给关了,这才稍微隔绝了那些好奇的目光。
“看来,小妹把你照顾得很好。”金边眼镜后的浓眉扬起,似笑非笑的看着好友与妹妹。“摆平了?”他问得一针见血。
这个问题,换来向刚的微笑,以及凌珑羞恼的低呼。“哥!”
“抱歉。”他淡淡的说道,看着向刚,眸色中少了调侃,多了严肃。“你准备怎么处理?”
“先解决那笔土地的事情,然后,我会带她回去,跟所有人宣布我们的婚事。”向刚轻松的坐下,深幽的视线转向那个躲在角落、坐立不安得像是很想挖个地洞钻进去的小女人。
凌珑羞得面河邡赤,脸儿垂在胸前,压根儿不敢抬头,更不敢出声抗议。
唉,情势比人强,这会儿就算是开口抗议都没有用了,谁教她不中用,傻傻的“擦枪走火”真的被向刚吞了!
他的身体强健,经过妥善的照料与休息,没几天就变得生龙活虎。照理说,他恢复健康后,她这个“特别看护”就该功成身退,搬回兄嫂家里,偏偏他就是死皮赖脸,坚决不肯放人,夜夜都要纠缠她,非逼著她留下不可。
起初,向刚真的信守承诺,只是拥抱著她入睡,没再越雷池一步。但是随著他的复原,单纯的拥抱开始变了调,夜里无意的吻,以及火热的触摸,都让她心跳不已。
就在前天早晨,她在半梦半醒间,被他的吻唤醒,迷蒙之中软弱的回吻他,随著他的轻触而娇吟。他热情的教导著、诱哄著,握著她颤抖的小手,触摸他的亢奋,感受为她而炙热的情欲,再徐徐褪去她的衣衫,吻遍她的每寸肌肤,然后
那些态情欢爱的火辣的回忆,让她一想起来,就要偷偷喘息,脸儿也羞得更加火烫。
门被推开,一个纤细的身影轻盈的踏进来。
“咦?凌珑,你也来了?”娃娃诧异的问。她手里拿著一本杂志,用杂志抵著下巴,漂亮的眼睛转了转,来回瞧着两人。“嗯,摆平了?”她忍不住问。
丙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对夫妻可是心意相通,连问的话都一模一样,让凌珑在短时间之内,就尝到两次窘迫至极的滋味。
瞧出小泵的害羞,娃娃粉唇一扬,不再取笑,纤细的身子晃过两人面前,溜进丈夫怀里。
“想我吗?”她娇声问,笑容甜得像要滴出蜜来。
凌云宠溺的微笑足以回答一切。
“我要你去拿的帐本呢?”他问,大手抚著她的小肮。
“放心,跟你儿子一样,都被我收得妥妥当当的。”娃娃轻笑,坐在丈夫的腿上,如同小鸟依人。“对了,这是杂志社特别送来的,说是明天就会上市了。”她把杂志搁在桌上。
凌珑好奇的凑过来,想瞧瞧是什么杂志,却赫然发现,封面上那两个俊帅非凡的男人,看来非常非常的眼熟
不会吧!
她小手一探,抓起杂志,凑到眼前猛瞧,然后难以置信的抬头,反覆的确认,这才能够确定,封面上的帅哥就是向刚与凌云。
“很令人兴奋吧?”娃娃愉快的问,显然很乐于见到丈夫的俊容能跃上杂志封面。“我第一次知道有媒体要访问凌云时,还兴奋得好几天睡不著觉。”她一脸颇能理解的模样。
兴奋?
凌珑双眼发直,捏紧杂志,小手抖啊抖的。她这时的情绪,绝对跟兴奋这两个字没半点关系!
“别只顾著看封面,里头还有好几页关于他们的访问。”娃娃指点著,还倾身上前,主动翻页。“啊,对了,这里还搁著几本我之前留下来的杂志。”她弯下腰,从丈夫的办公桌底,抱出一大箱杂志与简报,献宝似的倒在桌上,在凌珑面前堆成一座小山。
必于“福尔摩沙”准备在国内成立门市,将行销版图从国外发展回国内的专题报导高达十五页,她快速的翻阅其他部分,惊恐的发现,就连那些时常上电视的财经名人,在杂志内占的比例,都不到他们的一半。
凌珑瞠目结舌的看着杂志,逐一的阅读,惊愕的发现,向刚与凌云的俊朗身影,曾出现在众多国外杂志上。他们甚至还登上了英国那本手工家具杂志的封面!
“来,看看这本,里头连我也一并介绍了。”娃娃递来一本英文杂志,还补充了一句。“这只是其中一部分,家里还有更多,你要是还想看,记得跟我说一声。”她低头瞧了瞧手表,回头对丈夫柔柔一笑。“啊,我该回去了。”
凌云拉住她的手,仔细交代。
“小心点。”
“我知道。”她又是甜甜一笑,这才施施然转身,踩著轻盈的步伐走出办公室。
站在桌边的凌珑,完全没察觉嫂子已经离开。她正捧著那本英文杂志,吃力的阅读。这还是她大学毕业后,首度如此认真的阅读英文。
报导里提到,这两个东方男人在欧洲造成下小的旋风。
他们贩售的优质商品,让消费者趋之若骛,而他们的男性魅力,更是让女人们晕头转向。可惜的是,凌云已经结婚,有了如花似玉的娇妻,而向刚仍然单身,不少名媛淑女都把目标放在他身上
天啊,黄金单身汉!向刚居然是个黄金单身汉!
凌珑丢下杂志,脸色发白的蹲在角落,双手抱著头,红唇吐出困扰的呻吟,像是突然间被人踹了一脚。
她不断调适心态,好不容易才“勉为其难”的接受,自己爱上的男人是个“抢手货”
哪里知道,今非昔比,这几年问,向刚早己扬名海外,抢手程度更是往上三级跳,成了世界级的黄金单身汉,她的心理准备转眼破功,马上又慌乱起来。
邻里间的名人是一回事,但是那种会上杂志、上媒体,被千千万万女人垂涎的名人,又是另外一回事啊!
胆小的天性,在这会儿冒出头,跟他长相厮守的决心,竟然悄悄的开始动摇。
她怪异的反应,让向刚皱起眉头。
“小东西?”他伸出手,把全身发软的地拉进怀里。
她用手捣著脸,断续发出要死不活的呻吟。“鸣呜,完蛋了完蛋了”
“你怎么了?”他沉声问道,拉开她的小手,用锐利的目光审视那张凄惨无比的脸儿。
“你居然是个名人。”她叹了一口气,垂下肩膀,沮丧得像是世界末日刚刚降临。
“然后?”
“我我那个,其他人其他人”她吞吞吐吐,连连叹息,那模样简直比爱上十大枪击要犯更烦恼。
剔锐的剑眉拧起,恼怒的打了个死结。他知道,这个想得太多的小女人,又开始在意旁人的眼光了。
门上传来礼貌的轻敲,秘书小姐选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
几乎是门一被推开,凌珑就跳下他的大腿,火烧屁股似的逃到一旁去,还自动自发的跟他保持一公尺以上的距离,努力想装作跟他毫无关系。
向刚眯起眼睛,眸中厉芒闪烁,被她这急于“撇清”的动作激得火冒三丈,几乎想要动手把她拖回来。
他原本是打算,先把棘手的事情处理完,再来筹备两人的婚事,但是看这样子,再拖延下去绝对是不智之举。夜长梦多,她随时都可能会逃走
秘书小姐没察觉室内的气氛有异,迳自站在门口,以悦耳的嗓音报告。
“新拟的合约已经送到,律师请两位到会议室过目,如果条约没有问题,就可以即刻通知地主过来签约了。”她仔细的说道,知道向刚与凌云都对这件事情极为重视。
电脑前的凌云首先起身,跨步朝外走去。他没有说话,只是丢了个兴味盎然的眼神给向刚,很想知道,向刚要怎么解决小妹这“见光死”见到旁人的目光,就自动装死的宿疾。
向刚低咒一声,大步走到她身边,搭住她的肩膀。
“你留在这里,我等一下再跟你谈谈。”他严肃的嘱咐,知道要是解不开她的心结,他就肯定娶不著老婆。
凌珑茫然的点头,呆呆的目送他离开,然后就坐在沙发里,用看毒蛇猛兽的眼神,注视著桌上那叠杂志与剪报。
向刚是个名人的事实,就像是一颗沉重的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那些阅读过的英文报导、中文报导,更是在她脑?锱芾磁苋ァ1袒附邢盟吃甑孟爰饨小?br>
“凌小姐,”秘书不知何时又探头进来,对她歉然一笑。“很抱歉打搅你,一位记者等在门前,说是想为“负尔摩沙做个专访,你愿意跟公关主任一同出面,接受访问吗?”
秘书以为,她既然是凌云的妹妹,又是向刚未过门的妻子,这会儿那两个大男人分身乏术,娃娃又不在公司,她无疑是最恰当的“代打”
粉嫩的小脸,瞬间失去所有血色,雪白得像张白纸。
记者?访问?
喔,不!绝不!
凌珑撑著颤抖的腿儿,缓慢的从沙发上起身。她顾不得向刚的吩咐,再也待不下去,当下决定脚底抹油,先走一步。
“呃,那个我去一下洗手间”她扯了个蹩脚的谎言,慢吞吞的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只是,一走过转角,确定脱离员工的视线后,她马上撒腿开始奔跑。
趁著没人注意,她悄悄打开公司的后门,从楼梯间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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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头飘散著雪白的面粉,桌上堆满了等待发酵的面团,而偷溜回来的凌珑还咬著唇,毫不停歇的揉著面团,想用这费力繁琐的王作,发泄心里的焦虑。
毫无疑问的,她爱向刚!
但是,要她昂头挺胸,跟著他站在聚光灯下,向众人宣告对他的爱恋,大声宣布他是属于她的?
唉,那实在有违她胆小的本性啊!
而且,当初被亲卫队逮去厕所“关切”的往事,至今历历在目。现在向刚的魅力下止席卷一个城镇、一所高中,而是扩及至海内外,迷恋他的女人肯定早已破了纪录,攀上新高,那就意味著,落在她身上的嫉妒眼光,也会随之增加
凌珑捏著面团,觉得背脊发冷,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没错,重温被无数女人嫉妒时感觉,的确可怕得让她手脚发冷。但是但是她很爱向刚啊,难道说,因为胆怯,她就得离开他,抛下幸福的机会吗?
别说是两人已经发生关系,家人们会坚持“拆封不退”就连她自己,一想到必须离开向刚,也觉得心如刀割。
镑种情绪交织在一块儿,然后慢慢的沉淀下来。那些焦躁、恐惧、不安,逐一逐一的被他的身影剔除出脑海,她不断想起他的温柔、他的霸道、他对她毫无止歇的疼宠
喀啦!
门锁扭开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向刚,是你吗?”她开口问道,以为他终于结束工作返家。“我想跟你说”她迫不及待,想跟他把事情谈开,但是才一走到厨房门口,就诧异得停下脚步,不再上前。
进门的不是向刚,而是五个高头大马的外国男人。他们个个横眉竖眼、表情凶恶,其中一个人手上还握著被撬坏的门锁。
凌珑瞪大眼儿,马上猜出这些人来意不善。她迅速转身,想躲进厨房里,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那纤细的身影老早就被对方发现。
“动手!”有人以英文下令,两个男人率先冲进厨房,揪住她的身子,粗鲁的把她往外拖。
“你们要做什么?啊”她放声尖叫,小手胡乱的抓著,把触手所及的所有刀又碗筷,全往入侵者头上砸去。
厨房内锅碗瓢盆满天乱飞,发出极大的噪音。
只可惜,这样的攻击效果有限,顶多只是换来几声咒骂,没能造成什么实质上的伤害。她愈是反抗,心头愈是发冷,绝望得几乎想放声大哭。
呜呜,完蛋了,向刚还在公司,就算知道她身陷险境,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根本赶不及回来救她。
终于,在锅碗都被扔完后,弹葯用尽的凌珑,全身软趴趴的被拖到客厅,扔在坚硬的地板上。她忐忑的瞪著入侵者,小手还紧抓著衣领,担心这些人非但劫财,还想劫色。
最高大的那个外国男人,扣住她的下颚,强迫她抬头,冷冽如冰的蓝色眼珠往下瞄去,从她柔软贲起的胸部曲线,一路下挪到平坦的小肮
突然间,他皱起眉头,愤怒的咆哮。“不对,这个女人没有怀孕。”
其他人为之一愣,面面相觑。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带球跑的粉红色身影,慢条斯理的推开被破坏的房门,晃进屋内。
“凌珑?你还好吗?”娃娃的娇声细语,软绵绵的回荡在屋内。“我听见好大的声音,发生什么事了?”
噢!不会吧?
瞪著突然出现的嫂子,凌珑脸色唰的变白,瞬间领悟过来。
老天,这些洋鬼子想抓的是娃娃!
泵且不论他们飘洋过?础白ネ尥蕖钡哪康奈危馐窍氲剑切致车哪腥俗急干焓秩ヅ錾樱桤缇鸵徽蟮耐菲し18椤?br>
娃娃是那么的娇弱,要是受到惊吓,肚子里的胎儿肯定保不住。到时候,妈会抓狂、爸会翻脸,哥哥会把她大卸八块!
眼看正牌的孕妇自动现身,洋鬼子们个个目露凶光,兴奋得像是看见美金,个个奋勇争先,全都舍下凌珑,往娃娃扑了过去。
凌珑倒抽一口气,压根儿忘了要害怕,火速跳起来,无头苍蝇似的往前冲。
“住手!不要伤害我大嫂”
下一瞬间,室内陡然传出一声轰然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