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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覆盖的山脉,在太阳的照耀下,变得银光闪闪,看起来就像一条银色巨龙。
暗门开启,英理和伊芙一进门,就看到冰纱双手环胸、正臭着一张脸看着停格的荧幕。
“怎么啦?”两个人好奇地凑了过去。
“这是哪个卫星拍的照片呀?”伊芙看着荧幕,忍不住批评了起来“拍的真烂,我看得都眼花了!”
“不是拍得烂,而是它本来就长那样子。”冰纱的口吻听起来就是一副很火大的样子。
“纱纱,你今天心情不太好哦?发生什么事了吗?”英理端详着冰纱的脸色,她平常看起来就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冷静模样,会发那么大的火,一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何止不太好,根本就是烂到极点了!”冰纱重重从鼻孔里哼出声来,显示出她极度的不满。
“我说冰大小姐。”伊芙一屁股坐到她旁边的椅子“你到底是怎么啦?不会是我批评一张卫星照片,就惹得你疯颜大怒吧?”
“‘凤颜’啦!笨蛋!”冰纱这才终于露出了笑容。
“快说啦!到底是什么事呀?”见到她笑了,英理这才放心了点,也一屁股坐到冰纱另一边的椅子“你看看你,都快变成喷火酷斯拉了!”
说起这个,冰纱脸色马上罩上一层寒霜“p先生要我去拉普达拉。”
“拉普达拉”两人愣了一下,随即瞠大眼“什么?拉普达拉!”
“哇!抱喜!你这是‘衣锦还乡’兼‘凯旋归国’耶!”伊芙高兴的好像是自己中了头彩似的。
“狗屁咧!”冰纱一听又狠狠皱起了眉头,直恶瞪着伊芙“还敢恭喜我?你找死啊!”“小姐,”在一旁的英理连忙递上一杯热咖啡“请保持淑女形象好吗?天气这么冷,留点火气保暖啊!”英理这一提,又让冰纱想起什么似的,她尖叫一声“唉!可恶的老p,天气这么冷还叫人家去!”
“对噢,”伊芙马上就意会过来了“咱们现在是冬天,拉普达拉也是冬天,而且它是内陆国,冬天是又干又冷,纱纱最怕冷了,她只要遇到空气干燥,皮肤就会发痒哩。”
“伊伊”冰纱祈求的眼神看向伊芙。
冰纱还没开口,伊芙就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了,连忙双手一阵乱摇“不!不行!绝对不行!我不会说你老家的母语,而且还有严重的大女人主义。”
“你有大女人主义,我就没有吗?”
“你有是没错,不过你家就在那儿,那里你熟啊!所以p兄才会相中你,要你去呀!”
“见鬼了,我熟?老娘我八岁就离开那个烂地方了!谁希罕去那种鬼地方!”
“拜托!全世界最富有、?詈玫墓遥慊瓜铀抢玫胤剑亢么跄且彩悄愕淖婀淙慌嗽谀抢镆坏愕匚欢济挥校还部獾悴惶福渌蓟顾悴淮硌剑 ?br>
“哼!”冰纱从鼻孔里冷哼出声“还不就多了那么几颗臭钻石,有什么了不起?”
“纱纱,你嘴上虽然—直说不想接任务,其实心里很挣扎吧!”
“你又知道了?”
“我当然知道喽!你父母是拉普达拉人、也定居在拉普达拉,这样一来,你就有多一点时间跟他们相处了嘛!而且这是国家大事,完成了任务也对人民有好处呀!”
“才怪!”冰纱双手环胸,硬是不肯承认。
“你就别~x了啦!”
“谁说我在~x的!你欠扁啊!”“喂喂,”英理好气又好笑地把一只手横到两个人中间“你们两个别吵了!事情都还没说清楚,看看你们两个,根本就是在鸡同鸭讲,什么跟什么嘛!”
“怎么会没说清楚?”伊芙摊了摊手“还不就是p兄要纱纱去拉普达拉,可是纱纱不想去,想拜托我去,而我也不想去,正在努力拒绝她,事情就是这么简单而已。”
“为什么你们都不去呢?”英理很是疑惑“我觉得拉普达拉不论是建筑、风俗民情,甚至是政治制度,都很有特色,是个很值得去看看的国家呢!”
“问题是,我们是去工作,不是去玩的。”伊芙解释道“而那些特色,往往就会变成碍手碍脚的因素,你看纱纱就是最好的例子,明明就是拉普达拉人,却提起它就一肚子火,连一点好印象也没有。不光是她,我只要一想到他们跟阿拉伯一样,女人都没什么地位、说话也没分量,我就有气,你叫我怎么去和那群沙猪相处。我看我去的第一件事,可能会先把那些臭男人干掉,当上女王再来谈公事。”
“你是去维护世界和平,不是去搞破坏的!”英理一脸发噱“不过我觉得你说的挺有道理的,要是我,我也会那么做。可是,亚洲就咱们三个在管,我们把事情推给其他人,人家还以为我们没那个能耐处理呢!”老说p先生的不是也不是办法,任务都来了,不处理也不行,英理正飞坑诏着脑筋,想着该如何换个说法,提高冰纱的接受度。
她也想起了另一件事“对了,吵了这么久,我都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任务呢?”她凑到荧幕前,看着bp总部传过来的资料。
“我也要看。”伊芙也凑了过去。
“新国王上任,为稳定政权以全力保护其安全为主等一下,后面还有必要时得监督世界最大三千三百克拉钻石原石琢磨完成,并参与雷射系统整合及测试!”双眼愈睁愈大“这的确是不得了的任务啊!”“的确,”英理点点头“这样的任务,短时间内是无法回来的,而拉普达拉现在是冬季,天气、衣着就笨重,做起事情来就会觉得碍手碍脚,也难怪纱纱不能适应了。”
“重点是,拉普达拉的女人是无权过问政事的,更何况是雷射系统整合这种机密,我怎么去全程参与?”冰纱的脸色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难不成我还得为了这件事去做变性手术?”
英理忍着笑拍了她一记安慰她“变性!拜托,没那么严重好不好?”变性!脑际突然灵光一闪,英理想到什么似的一双眼睛突然变得亮晶晶,直打量着冰纱
“干嘛那样看我?”冰纱一脸“少打我的主意”的表情。
“根本不用去变性。”英理贼兮兮地笑了起来“你可以女扮男装呀!这对咱们而言,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而且现在是冬天,衣服穿得多,掩饰起来就更容易了。然后,哼哼!就给他混进那些沙猪群里,闹他个天翻地覆,等到事情成功、你要离开的时候,再告诉他们我、是、女、人!想想看那种感觉,说有多爽就有多爽!”
“天!英理你的恶魔因子又跑出来了。”伊芙捧着肚子狂笑了起来。
“哈哈我真服了你了!”冰纱笑瘫在椅子上,阴霾瞬间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恶作剧的兴奋心情“谁敢惹我,看我不一个个把他们变成电宰猪不可!”
“对、对!就是这个气势!”英理也笑不可抑地拍拍冰纱肩头“你只要想着要怎样把那些不好玩的事变得好玩就好了!”
“英理,谢了!”冰纱眼底有着感激的光芒。
“不谢、不谢,”英理跩跩的笑了起来“你只要来得及回来抱你的干儿子或干女儿就好了,否则到时候人家只会叫伊伊干妈,却不认得你,我可不负责唷!”
两个人登时会意过来
“哇!英理恭喜你!你有小baby了耶!”眼见伊芙兴奋得一双手就要往英理肩头按去
“喂!”冰纱连忙扯住了伊芙的手。
“你拉住我干嘛?“伊芙怪叫一声。
“东方人有个习俗,怀孕的人是不能拍肩膀的。你不知道吗?”
“呃这样啊?歹势、歹势咩!”这下轮到伊芙恐慌了“幸好我还没拍下去,否则万一英理出了什么岔子,她老公会宰了我的!”
“纱纱,你就别吓她了,没那么严重的。”想起自己肚子里已经有个三个月大,她和至刚共同孕育出来的小生命,英理心中就充满了母性的欣喜。
冰纱难得像老妈子似的叮咛伊芙道:“总而言之,英理现在是碰不得的金身,我去拉普达拉这段期间,看好英理妈妈的重责大任就交给你了,你可别又迷迷糊糊的。”
“放心啦,你就算不讲,我也会赌上我的性命和名誉全力以赴的。”
“拜托,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英理受不了地呻吟“你们就饶了我吧!老太婆我家里已经有一个了,你们就别再传染了。”
“哈哈”两个人心神领会地笑了起来。
“我看你呀,怀孕后日子难过喽!”伊芙糗她。
“看吧,”冰纱也加入糗英理的行列“结婚麻烦、生孩子也麻烦、以后带小孩更麻烦,你这下子真是麻烦大了。”
“喂喂”英理双手环胸“你们两个够了哦!本来我今天还想邀你们到我家坐坐哩!不过看到你们这么怕麻烦的份上,我看还是算了”
“哇!”伊芙马上很不争气地倒戈了“我要去!我要去!”
三个女人又像小孩子似的笑闹成了一团
***
两天后,冰纱搭上直航班机,飞往拉普达拉。
简单的高领针织毛衣、休闲长裤、削薄的短发、后脑勺却留了一条将近三十公分长的细辫子、配上无框眼镜,虽然目测身高大约只有一百七十左右,但不管从任何角度来看,她俨然就是一个高贵优雅的美男子。
美男子本来就很容易引入注目,光是起飞不到半个小时,起码就有五位空姐走到她身边嘘寒问暖,从这种“盛况”来看,就已经足够让她知道自己有多么受欢迎了。
看样子,她变装得很成功,虽然空姐们对她的态度足以证明她易容的功力,不过这样老被打搅也挺烦的。
从日本到拉普达拉,航程要五个小时,想了想,她还是先睡一下好了,这样就不会有人来騒扰她了。
思及此,她拔下无框眼镜,拿起眼罩戴上,又将毛毯摊开,把自己包得只剩头露出来,将座椅调到最舒服的仰度,睡她的大头觉去也
等她一觉醒来,看了看时间才发现,再过半个小时,飞机就要在拉普达拉的国际机场降落了,原来自己竟然睡了那么久?
从窗外看去,晴空万里,云层底下,铺着一层白雪的“圣山”拉普达拉山隐约可见,一种思乡情怀油然而生。即使嘴上再怎么骂、心里对它有种种的不满,但它毕竟还是她的出生地、是她儿时的回忆、她曾待过八年的地方呀!
其实伊芙说的一点也没错,她的父母在这儿,这也是她会接下任务的主要原因,因为她绝不容许父母生活在一个动荡不安的环境里!想想也好久没有回来看看他们了,没有通知他们就突然回来,他们应该会吓一跳吧!听说父亲受了点伤,她决定先回家,从父亲那边了解一下宫里的情势之后,明天再进皇宫进行该做的事。
***
从拉普达拉流传下来的文物典籍,就可以清楚地知道,拉普达拉这一个民族,与外来文化交流融合最具体的表现,就是呈现在建筑风格上。
尽管处在二十一世纪的拉普达拉已经是个现代化国家,但建筑物除了基本构造是用钢筋水泥筑成之外,外观的设计是千变万化的。
辨划整齐的街道上,可以看见像庙宇般雕梁画栋的、像四合院般红砖灰瓦的、也有像童话故事中的城堡的、甚至有着风车的荷兰式建筑各式各样的房子、配上多彩多姿的颜色,把拉普达拉的街道妆点成一个既现代化、却又充满东、西方味道的迷离世界
“先生,你是观光客吗?”汁程车司机的声音从前头的驾驶座飘来。这位客人不管从哪方面来看,都不像是拉普达拉的“产物。”
冰纱从窗外飞逝的景物中回神,简扼地回答“不是,我回来探亲。”
拉普拉达是个已经维持了两百年以上的中立国家,而且,拉普达拉只开放了某个小区域供观光客观光,其余的地方是禁止观光客进入的,就算国家元首过境,也必须事先以国际公文告知,否则元首就只能待在机场休息,不能进入皇宫接受招待。
而这位司机老兄,八成把她误认为是冒着十万美金罚金的危险、偷偷跑进来的观光客了。
“你去冰德队长的宅邸探亲?难道你是”司机的口吻充满浓浓的讶异。
冰纱报以优雅斯文的微笑,当下决定这位司机老兄,就是她踏进拉普达拉首次恶作剧的第一人选“我人现在都要往那儿去了,也不怕老兄你知道,其实我是冰德队长的”她故意要说不说的样子,也知道那司机正张大着好奇的双眼,频频看着照后镜。
她忍着喷笑的冲动,装出了个暧昧至极的笑容.轻柔地说道:“他的同志爱人。”
“叽”刺耳的煞车声马上响起。
“喂喂,老兄,”虽然前后方都没什么车,不过冰纱还是被司机激烈的反应弄得好气又好笑,她故意装出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再度把皇家侍卫队队长的头衔搬出来“小心一点,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冰德队长可是会很生气的。”
“你你真的是”司机转过头,像看到鬼似的直盯着她,你了半天还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相信就算了,这是我跟他之间的秘密,我也不想说太多,你听过就算,不过你最好嘴巴闭紧一点,要是让冰德队长听到什么闲言闲语,我可是记住了你的车号哦。”冰纱掏出皮夹,大方地抽出五十元美金的纸钞给司机“喏,你的酬劳,不用找了。”
一直到她下车,那司机还是语无伦次的样子.她甚至觉得,那辆计程车在离开的时候,快得就好像后头有鬼在追一样。
被她这么一威胁,那位老兄应该没那个胆去召开记者会吧?否则这种事真要传开来,可真是“国丑”一件了呢!
“哈哈”冰纱扶住皇家侍卫队队长宅邸围墙边的一棵树,笑了好一阵子才停下来。
懊进家门去了,接下来谁会是第二个被她整的人呢?害她都有点期待起来了。
***
“老爷子,吃葯了。”爱丽兰也就是冰纱的母亲,端着托盘坐上床沿,叫着床上头发已半白、闭着眼仍是一脸威武的老人,他就是皇家侍卫队队长,年近六十的冰德,也是冰纱的父亲。
老眼半睁,看到托盘上的东西后马上眉头一皱,脸也跟着撇到一边“不吃!”
“不吃葯伤怎么会好?”爱丽兰语气充满无奈。
每次吃葯时间一到,她就得使尽浑身解数,跟丈夫打起攻防战,而丈夫是天,她是地,她也不敢违逆他谁来叫他乖乖吃葯呀!
“军人该战死沙场,不是躺在床上混吃等死,我要下床,我要进宫里去要求陛下取消我的假!”冰德一古脑儿坐了起来,掀开棉就要下床
“嗳、嗳”爱丽兰连忙将托盘往床头柜一摆,急急忙忙扶住冰德“老、老爷子不可以呀!陛下是体恤你劳苦功高,才会要你休几天假的呀!”
“不行!我身为皇家侍卫队队长,陛下的安全就是我的生命,我怎么能休假呢!有人想暗算我,就表示现在政局不稳定,我更不能丢着陛下安全不管,自己放假,我”
正当爱丽兰就快要阻止不了一心想冲出门去的冰德时
“报告队长、队长夫人!”护卫兵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宏亮地响起。
“什么事?”冰德停下动作问道,爱丽兰为了顾及丈夫在属下前的形象,也马上噤了声。
“外头有人求见队长。”
“是谁?”
“他说他说是”向来报告简洁又俐落的护卫兵,竟然破天荒出现了结巴。
“不认得的一律赶出去!要申冤的叫他们滚到公平司去,我是军人,我不处理那种事的!”冰德以为又是上门陈情的老百姓。
“报告!可是对方说只要说一句话,你一定会见他。”护卫兵继续以宏亮的声音报告着。
“什么话?”
“他说他是你的私生子!”
夫妇俩瞠大眼,不约而同地互看着对方
“混帐!我哪来私生子!是哪个王八蛋说的!叫他马上滚进来见我!”中气十足的咆哮声紧接着从房内传出。
“是!”五分钟后。
“嗨!老爸、老妈,好久不见!”冰纱提着行李袋,悠哉悠哉地从外头晃了进来。
“纱纱纱!我的纱纱!”爱丽兰已经顾不得形象,高兴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揍过去抱住唯一的女儿。
女儿难得回来,冰德本来还很高兴的,但一看清楚她那副打扮,所有高兴的心情马上不翼而飞,气得只差点没爆血管。
“你、你混帐!你那是什么德性!不像话、太不像话了!还不赶紧给我换下来!”一个女孩子家不嫁也就算了,还变成像极了男人的样子!要不是女儿的声音他还认得出来,他差点就以为女儿去变性了!幸好他早把那些属下遣到外头去了,否则让那些属下知道他冰德有个这么奇怪的女儿,不光是他老脸没地方摆,他的女儿还嫁得出去吗?
“不行、不行,”冰纱皮皮地伸出食指摇了摇“这是任务。”
“什么任务不任务的?你这回又在搞什么鬼!”
“咦?bp派员来维护拉普达拉新上任国王的安全,这件事老爹你不知道吗?喏,”冰纱从旅行袋里拿出了公文“这可是你们那位国王的亲笔笺函,同意让bp派来的人暂代皇家侍卫队长一职。”
“什么!原来陛下口中说的,那个即将暂代我职务的人,就是”冰德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没错,老爹,你女儿现在是新任的皇家侍卫队队长,请多指教。”脸上挂着令人生气的恶作剧笑容,冰纱手指放到右眉上头,朝冰德行了军礼。
“咚”
冰德这次再也咆哮不出来了,因为他已经直接昏倒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