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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
本待闲散心追欢取乐。
倒惹得盛旧恨天荒地老,
甚法儿,捱令宵。
懊恼。
白朴唐明皇秋夜梧桐雨
“救郎喔”
后山突然传出一阵阵惊声尖叫的呼喊声,那嗓音听起来虽然稚嫩,但却是声声凄厉,不知情的人乍听到,一定会吓得心惊胆跳。
但坐在院子里赏梅的一对中年男女,及两名年轻貌美的女孩却压根无动于衷,仍然边品着新茗,边观看着院中的点点红梅。
“夫人,今年的梅树开得可真好啊!”中年男子微笑的欣赏着院里的景致。
“是啊!夫君,咱们今年又可以酿梅酒了。”中年美妇人温柔的笑答着,边用含情脉脉的眼光看着她的良人。
“好棒喔!今年又可以喝到娘亲手酿制的梅酒了。”其中一名小美女开心的直拍手。
就在现场气氛一片祥和之际,突然自远处奔来一个小黑炭,她以优美的“滑垒”姿势,成功的溜到大伙放置茶具的桌案下“救救郎喔!”
“又来了!你不要躲到这里嘛!”另一名小美女不高兴的嘟起小嘴“这样会破坏我们赏梅的雅兴耶!快滚开啦”
“二姐、大姐,爹、娘救郎喔!”小黑炭苦着一张小脸,吓得浑身直发抖。
中年男子井尚智慈祥的点点头“坑阢进去,爹给你靠。”他帮着浑身打颤的小姑娘,将她小小的身子塞进桌案下。
“夫君你又想玩了!”中年美妇人不赞同的以眼睛瞟了他一眼。
“对嘛!爹最讨厌了,每次都像小妹一样,幼稚到了极点。”两名小美女全部站在母亲那一国,齐声指责她们的爹。
“嘿嘿”他不好意思的直搔头,但他还没说话,转瞬间,一名侠士打扮,脸上英气十足的男孩已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就这样,现场的气氛霎时转变,似乎一下子连空气都变得好凝重。
“大、大、大师兄好!”两名小美女的双脚似乎有自主意识般,同时立正站好,还浑身直打哆嗦的向年轻男孩问好。
男孩冷眼看了她们姐妹俩一眼,再转头对中年夫妇请安“师父、师娘,徒儿给您们请安。”
“不用不用,”中年美妇人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马上站起身,抖着嗓音说:“你去忙你的,师娘还有事不、不、不陪你了。”
说完,她就马上带着另外两个已快吓呆的女儿拔腿就跑,那速度之快,仿佛她们背后有豺狼虎豹在追赶似的。
“嘿嘿宇儿,在忙啊?”井尚智有点紧张的直摸头,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模样。
“师父,您想也知道嘛!徒儿正在试葯,只不过那该死的试葯品却自己长脚跑了,徒儿正想把她追回来。”司徒光宇气定神闲的回覆中年男子的问话。
就在这个当口,放置茶具的桌案突然小小的震动了一下下!
司徒光宇的嘴角马上浮现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敢问师父可曾看到徒儿的葯引子?”
井尚智无奈的苦笑了一声,以眼神暗示他桌底下自有乾坤“那个我说宇儿啊!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他刚才可是夸口要让女儿靠的。
“师父爱说笑了,试葯的时候怎么能手下留情呢?您忘了,徒儿可是立下志愿要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现下当然得潜心研究罗!怎么?师父您不是自小就教导徒儿在试葯时要心狠手辣的吗?”司徒光宇指出师父的矛盾点。
是啊!可那是指用动物来当试葯品,谁会想到你这个狠心的徒儿,竟然把我最小的女儿拿去做人体实验品啊!井尚智无力的摇头,谁教他要教到一个青出于蓝,而胜于很多蓝的优秀徒弟呢?
“那你慢用!”虽然看到桌案抖动得愈来愈厉害,井尚智却只能没辙的离开。“好自为之啊!女儿,爹也救不了你。”
“徒儿恭送师父。”司徒光宇有礼的朝他作揖。
看着师父渐行渐远的背影,他好整以暇的拍拍桌案“嗯小家伙这次还真会躲,找得我的头都痛了!”
看到桌案又动了一下,司徒光宇故意提高一咪咪的音量。“咦?头痛?要不要用小家伙来试试看我新找到的葯草?不过,那葯草苦得很,小表恐怕会拒喝,嗯我看,干脆把她的头先打痛,再灌她喝下去好了”
突然,小黑炭乖乖的从桌案下“自动自发”的爬了出来,她浑身剧烈的在打颤“大、大、大师兄,还是还是试原先的那个葯就好了咩!”
“这可是你自愿的喔!我可没强迫你?矗厝ナ匀櫋!彼话牙孔讼傅男n碜樱安还愫kπ治业10罅私龋拧迷趺捶d隳兀空庋昧耍d忝魈旒绦豪吹蔽业男“锸帧!?br>
“可、可、可不可以不要啊?大、大、大师兄,你明明答应人家,你会找姐姐们试试看的”小黑炭仍然在做垂死的挣扎。
她真的好悲情喔!小时候一个不察,在大师兄开心的宣称他已经悟出一咪咪医理的时候,自动举双手双脚抢着要做他的小帮手,结果竟种下今日的苦果!
她她她就此沦为他试新葯的“人体实验品”任何他的崭新创作,大师兄都完全没有师兄爱的拿她来试葯,害她现在一见到他,就只能使出三十六计溜为上策,因为,被他逮到的话,她绝对会死得很惨说。
“不行!谁教你害我耽误了进度,反正我说了算,没得商量。”司徒光宇霸气的说。
“呜呜呜”小黑炭无奈的掩面痛哭。
但司徒光宇丝毫没有理会她,一心只想赶紧回去试葯罗!
月夜淡氤氲串烟袅。
昏修刺银灯照。
玉漏迢迢。绕是出更报。
暗赌清霄。望梦里他来到。
口是心苗。柬住的频频叫。
白朴唐明皇秋夜梧桐雨
“娘”井萱急匆匆的冲进内室“人家不管啦!我也要学刺绣。”
“哇哈哈哈”房内,她那两个美美的姐姐马上很不给面子的笑得从椅子上跌到地下“萱儿又在说笑话了。”
“萱儿,娘知道你最孝顺,有事没事就喜欢逗娘开心,可娘现在正在教姐姐,你别来捣蛋,快去陪你大师兄。”井氏也笑得乐不可支,但她可是个大家闺秀,所以,她只是掩着嘴,轻轻的笑得肩膀一耸一耸的,完全不像那两个没气质的文儿。
“娘”井萱气得直跳脚“人家不管,我就是要学嘛!”
她刚刚才被一堆师兄嘲笑,说什么她要美貌没美貌、要身材没身材、要女德没女德,整天就只会跟在大师兄的屁股后头当跟屁虫。
可恶!她哪是这么没用的人啊?
她根本就不想和大师兄搅在一起,是他老是死缠着她不放,硬是要她听他的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如果她有自主权,她才不愿意跟大师兄有一丝一亳的瓜葛咧!
“你学不会的啦!”二姐井菲很不给她面子的吐她的槽“你连针都拿不好,动不动就戳到手,还想学人家刺绣!”想虐待自己也不是这样嘛!她真是太想不开了。
“我一定学得会!”她可以一学再学啊!不是有句话说,愚公可以移山,铁杵也可以磨成绣花针的吗?
“不要啦!”大姐井茵也抗议道:“娘一教你,那我们就不用学了!”
言下之意就是,井萱笨死了,教她太费工夫“而且,如果你不去陪大师兄玩,万一他等一下心血来潮,找我们去试葯怎么办?”那她们姐妹俩岂不是玩完了?
被大师兄抓去试葯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不但肉体上要承受数不尽的痛楚,连心灵上也不好过,她们可是怕死大师兄了呢!
“你们不会去陪他一下下啊?为什么我就得每天当他的玩具?”井萱好想大喊她“拒绝再玩。”
“娘”井家老大和老二马上发出求救声。
“呃萱儿,娘知道你最懂事了,乖!快出去陪大师兄,别在这儿吵你姐姐。万一等会儿宇儿找不到你,跑来娘这里作怪娘只是这么一想,头就痛了”井氏马上使出撒手锏。
“可是人家也想学刺绣咩!”她也想动不动就绣幅美美的手中、荷包什么的,她好想学那些一般女孩子表达心意的方法,将来可以送东西给她心仪的人。
“你不必了啦!大师兄又不爱那些有的没的,你只要好好的陪在他身边,他说东,你不要往西就行了。”井茵好心的建议。
“屁啦!我为何要这样?”井萱的牛脾气倏地窜了上来,她呱啦呱啦的边跺脚,边大声抗议“人家从五岁就被大师兄抓去当玩具玩,都玩了八年,我为什么不能退休?”
“等等!”井菲赶紧举手发言“当初是你自愿的喔!那时,大师兄说要找人帮忙,你可是把我跟大姐用力的推开,硬是爬到大师兄的身上,边流口水边逼大师兄答应的耶!”
井茵一听,马上点头如捣蒜,连一旁的井氏都忍不住点头表示认同。
“可是可是我那时候还小啊!”五岁的小娃娃怎么会懂事呢?
“很抱歉,”井菲摇摇讨厌的手指头“愿者上勾,这件事全都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不能怪我们,你就乖乖去受死吧!”
于是,井氏母女三人一起推着井萱小小的身子“快去陪那个暴君。”
她最好永远死守着大师兄,免得他来找其他人的麻烦。
“可是”井萱好害怕的回过头,看着一脸残忍的娘亲与姐姐“大、大、大师兄今天说想试试看分筋错骨的痛苦程度人家好怕啊”所以,她才会赶坑阢到娘亲的闺房里来,免得被大师兄活逮。
她她她是真的不想试那种“整死人不偿命”的痛苦滋味啊!“
一听到井萱的话,井家母女三人马上吓得连腿都站不直了“这么重要的医术你可不要耽误宇儿的进度否则”他可是会六亲不认,随便抓一只“沉默的羔羊”去当实验品的啊!
将井萱用力的推出房门后,井氏一眼就看到正好整以暇地等在门外的司徒光宇。
“啊宇儿,师娘替你找到萱儿了,你赶紧拿去用吧!”
说完,她马上将井萱推到司徒光宇的怀中,再赶紧关上门,打算来个眼不见为净。
女儿啊!不是娘无情,实在是娘无能为力啊!
“你!在躲我吗?”司徒光宇好看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没、没、没有!是、是、是娘突然有一点点想教我刺绣”井萱吓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刺绣引那种没营养的鬼东西你就不必学了,改天大师兄教你一些新鲜的玩意儿。走!试葯去。”他边用一手占有性的环住井萱纤细的腰肢,边好言相劝。
“可、可不可以不要啊?”井萱悲情的边哭边问。
“没得商量!”他霸气的揽着她朝后院的林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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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萱儿,把这杯喝下去。”司徒光宇拿起一杯颜色怪异的葯汁要井萱遵命地喝光光,但她却咬紧牙根,打算来个抵死不从。
“伤脑筋!”司徒光宇像是自言自语般的说:“真是拿她揽辙。”可井萱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他所有用过的伎俩她全都铭记在心,根本不肯上当。
他看着她一副拒绝再玩的模样,只好无奈的放下手中的杯子“萱儿,你的脚程还好吗?”
井萱看到他放下葯汁,这才放心的回话“人家被你练了那么久,又吃了那么多‘独家配方’,现在连小黄都跑不赢我呢!”
不是她爱老王卖瓜、自卖自夸,小黄可是一只跑得奇快无比的小猎犬,每次司徒光宇上山采葯时,都嘛是靠它帮忙猎野食;可她这一年来,却跑得比小黄还快上好几倍,害小黄吃味得一看到她就吠个不停。
“那你就赶紧逃命去吧!”他眼睛连抬也没抬一下的低语“我是坚持非由你来试这份葯不可,毕竟,你可是身经百战,就快练成百毒不侵的体魄,如果不拿你来试,我一定会后悔的。
“可你老是爱反抗我的权威,”他终于抬头看着她的小脸,冷冽的面容上没有一丝温暖的感觉“所以,我给你一注香的时间逃命,如果你被我抓到,那你就只能认命,听懂了没?”
井萱听到他的话,吓得连头皮都开始发麻“大、大师兄,你、你为什么不用小猫、小狈试呢?”爹明明都是用小动物试葯,他为什么不有样学样呢?
司徒光宇耐心的解释道:“那样试出来的效果会不同啊!你忘了吗?五年前,我拿你的爱猫小花来试治疗拉肚子的葯,可当你二姐的宠狗小痹拉肚子时,那葯有用吗?”
好好像是不太管用耶!因为,二姐的宠狗吃过葯后,当天就翘辫子了。
“像前年,你大姐头痛欲裂,我不是拿你试过的葯让你大姐服用,而她不是才吃了一帖,就变得生龙活虎吗?”他举证历历。
可她的头却痛了快一个礼拜耶!
那一次,他可是天天喂她吃各种怪东西让她头痛,甚至还用小铁槌捶得她满头包,最后才找到一种葯方让大姐服下,解除了大姐的头痛病症。
但在她的印象中,大姐好像说过,是因为大师兄调制的葯实在是太难吃、太苦涩,她为了拒吃,才假装头不痛了,而到最后,则是忘了头痛所以,到底大姐是不是他医好的,其实她心里满存疑的。
“那那爹为什么不必用人体做实验?”她提出心中最大的疑惑。
她爹可是世人公认的名医,虽然身在名不见经传的小镇上,但他医人无数,不知救过多少病患的性命。
司徒光宇以一副她没葯可救的眼光鸟她“你觉得我和师父谁比较厉害?”
爹啊!可她不敢明说,只能发出一声无意义的“思考声。”“啊”“从师父收我做徒弟、从师父说我有习医的慧根、从我日渐出师后,你摸着良心说,师父和我两人,谁治的病患比较多?”他咄咄逼人的问道。
“可是”她记得那些病患都嘛是来找爹看诊的啊!
“那些疑难杂症都是谁医好的?”他再指出铁一般的事实。
“你啊!”她无奈的承认“可爹不是说,你要加强对普通一点的病症的了解吗?”只要他愿意研究一般的病症,她应该就不用吃这么多苦头了。
“男儿志在四方,你大师兄我可是立志要行走江湖,将来要在江湖上扬名立万的,所以,我得增强我对各种疑难杂症的认知。”他从小就立定志向,除了行走江湖习医外,他还要去万里寻亲呢!
谁教他还在襁褓中时,就被丢弃在井家的后山,是井尚智好心将他捡回来抚养长大的。
“恭送大师兄。”井萱好想赶紧赶他离开井家喔!
“还早呢!这得等我学成后再说。”他抬眼看了看天色“你快逃吧!一炷香后大师兄再开始找你。”
井萱本以为能逃过一劫,却没想到仍是“在劫难逃”啊!
“大师兄可不可以不要啊?”
他利眼一瞪“动作快!”
井萱忍不住嘟起小嘴,生气的大喊“屁啦!每次都只会欺负我一个,你为什么不敢去拿大姐或二姐试呢?”
对喔!他好像只喜欢她当他的实验品耶!
“废话那么多,干脆我直接用灌的!”他瞬间弹跳起身,摆出要抓她的模样。
“救郎喔”井萱嚷嚷着瞬间迈开她的飞毛腿,卖命的往后山的树林里逃窜。
她决定今晚就躲在山里别出来,等他睡着后再说。
哇完了!她刚才忘了问,要躲过多久才可以不必试这份新葯?
天哪!她该不会必须躲一辈子吧?
司徒光宇等井萱跑得不见人影后,才小心翼翼的将那杯葯汁倾倒在一个小瓶中,他心忖,这样也好,她逃得愈远,等他抓到她、喂她吃葯时,她的惨叫声才不会被井家人听到,否则,他们又要以为他在欺负小师妹了。
不过,她刚才的话好像有点有趣,他干嘛只爱拿她来试葯,为何不拿她那两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姐姐试呢?
可是,他从十二岁那年被师父称赞他是个天生的医者,可以有研究医术的权利时,他就对小师妹肥肥的小身子产生了莫大的兴趣,娄见,胖娃娃应该比较能承受强烈的葯性侵袭吧!
只是,年复一年。小师妹日益长大,原先的婴儿肥也日渐消瘦,可他就是不想换人来当他专属的人体实验品。嗯~
那a按哩?
他自己也弄不懂这个心态,只能说他已经习惯她这个好玩的试葯工具吧?
应该是这样的!司徒光宇不再多想,坏心的朝后山的浓密树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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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萱跑得一身大汗,她辗转又回到刚才和大师兄交谈的小木屋里。
嘿嘿嘿!最危险的地方,应该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大师兄绝对不会想到她这么大胆,竟然敢踏在他的地盘上寻求躲避。
嗯此刻大师兄一定正没头没脑的在树林里找她,已经过了快两个时辰,他绝对来不及赶回来,那她就先休息一下下好了。
脱下汗湿的外衣,她钻进司徒光宇的床,盖上他的被。“奇怪?怎么没有汗騒味?大师兄大概不太会流汗吧?”
井萱暗自庆幸的边想边坠入梦乡,跟其他两个师兄比起来,大师兄的卫生观念应该还满不错的,不像另外两个老是浑身臭烘烘的师兄,躺在这张床上睡觉还挺舒服的呢!
司徒光宇本打算回来小歇一下,再去抓那个小丫头,却没想到他才踏进房里,就看到睡得昏沉沉的井萱躺在他的床上。
嗯!这丫头学聪明了,竟然躲到他想不到的地方。
还好,他根本还没开始追逐她,否则,他一定会累毙了。
看到她湿透的外衣,他知道她一定跑了许多路,最后才折返回来,他坏心的轻声喊道:“萱儿,起床罗!”很好,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来她是真的睡沉了。
司徒光宇将怀中的小瓶取出,打开瓶口,坐在她的身后扶起她“来!喝点水再睡。”
井萱刚刚跑了一大段路,的确是又累又渴,她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好。”便咕噜咕噜的将瓶中的葯汁全吞了下肚。
可几乎是同时,她就完全清醒了,她急忙用两只小手猛抠着喉咙“好苦!好难喝!这是虾米?”
“不就是分筋错骨水吗?”司徒光宇好整以暇的轻搂着她回答。
“你!”她像是看到鬼一般,吓得连指着他的小手都抖个不停。
他将外袍褪下为她披上,非常“体贴”的说:“别着凉了,你忍一忍,我先记录一下痛苦程度,之后就会给你解葯,你要乖乖听话。”
看到她只着内衫的清纯模样,不知为何,他的心仿佛漏跳了一拍。
去!他又不是没看过她赤身裸体的模样,小时候,他甚至还帮她洗过好几次澡呢!
嗯他一定只是怕她万一不小心着了风寒,所以才会特别关心她,没事没事。
“呃”她的小脸突然抽动一下“好痛!”
司徒光宇连忙取出桌案上的纸笔“来来来!慢慢说,是什么样的痛?麻的、酸的?苦不苦?能不能忍?多久痛一次?”
井萱在这八年里,尝尽百草,试过各种针灸、拔罐、火炙之苦,可她从来没有像今晚这般痛过,她的人中处不断冒出豆大的汗珠“大、大大师兄痛!死人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再忍忍,一会儿就过去了,快点先告诉大师兄,到底是怎样的痛?你用比方的好了,有比小狈咬人痛吗?”
她的小脸全都纠成一团“有”
他赶紧记下,再着急的抬头问:“比火炙的感觉痛吗?”
她几乎痛得两眼翻白,差点喘不过气来“痛痛痛”
他再次低头做纪录“你记得上回大师兄用针扎你的死穴吗?你不是痛得呱呱叫?比那更难忍吗?”他焦急的确认。
井萱已经痛得快失去意识,一股莫名的怒火捆到她的胸口,她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道:“屁人!你最好下十八层地狱!你我希望你会头痛、牙痛、手痛、脚痛、屁股痛”
可她的音量愈来愈小磬,人也愈来愈虚弱“我死了也要变鬼来抓”
瞬间,她无语了,头也软软的垂下,整个小小的身子则不断的在抽搐。
司徒光宇根本没有抬头,他健笔如飞的在专心记录她的真实感受。
天哪!他心忖,这种痛应该是刻骨铭心、痛彻心肺的,怎么她还能骂个不休?看来,她的体力和耐力果然是高人一等,嗯这全都要感谢他,是他赐给她这种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她才能练就那一身的傲骨,他真是太厉害了。
不是有句话说,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
他写着写着,突然讶异的发现,耳边碎碎的骂人磬不知何时竟停了!
他骇然地抬头一看,当下便惊得慌了手脚,倏地冲到她的身边,替她掐人中、按穴道,仿佛过了许久,她才缓缓吐出一口虚弱的气息。
他慌乱的心直到这时才安了下来,赶紧奔至桌案前,将桌上的一小瓶葯罐取过来,打开瓶口,颤抖的将瓶内的葯汁灌人她的檀口,看着流淌在她唇角的些微葯汁,他的心竟惊惧得差点从口中蹦跳而出。
“醒醒!萱儿,你别吓我!”
她从来没有这么不济过,这让他担心得不知该如何是好“萱儿,你快张开眼睛看着我!”
可是,井萱仍然虚弱的软瘫在他的怀里,一动也不动。
“不!不能这样你快醒来!”司徒光宇痴长到二十岁,还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无助过“最多最多我不再拿你试葯了!你醒来啊”可时间在流逝,她的小身子却没有一点动静。
出于无奈,司徒光宇仰头喝了一口葯汁,再对准她的小嘴,缓缓的将葯送人她的口中,一滴都没有流失。
“快点醒过来!萱”他焦急的紧盯着她小脸上的每一丝变化,他决定,如果她再没有反应,他就要去找师父来救人了。
好像过了一世纪那么久,井萱的小手终于微微抽动了一下。
司徒光字长吁一口气,好里加在,没事了!
他又含了一口葯汁,再次哺渡到她的嘴里,看着她慢慢的、艰难的吞咽下去。
这次,她的吐息似乎比较深了!
终于,她的小身子突然强烈的抽动了一下“咳”她不断的用力咳着,一丝血丝从她的嘴角流出。
司徒光宇赶紧取了一条中帕替她擦拭嘴角的血渍“没事了、没事了,萱儿,你深呼吸两下,如果这儿会疼,”他指着她的胸口“就赶紧告诉大师兄,找再喂你吃一口葯。”
井萱的意识并未完全恢复,只是喃喃的低语“好痛”然后下意识的依言深吸了一口气,接着便惊声尖叫起来。
“我痛死了!爹救命啊!”不知为何,司徒光宇对她喊爹,而不是喊他感到极为不爽,但他可是害她的始作俑者,所以,他现在并不好发作,于是,他铁青着一张脸,决定将这个仇暂且放两旁,此刻,他得先收拾残局。
“别嚷,萱儿,你乖,大师兄会救你。”他尽量捺下性子,好言好语的安抚她。井萱神色仓皇的瞅着他,久久,才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屁啦”她用力推开他“你滚啦!我好讨厌你喔!每次都拿人家来用呜呜”
“萱儿!”他不懂,为何当她说他讨厌时,他的心会痛,但他确定他很不爽她的出言不逊“注意你的礼貌。”他在她面前,一向是很有威严的大师兄,他说一,她绝对不准说二,否则,他一定会好好的修理她的。
“屁礼貌啦!我要去找爹叫他换人,我再也不要当你的实验品了,呜呜你自己去找别人,呜呜把人家弄得那么痛!”她一想到刚刚痛毙了的情景,就忍不住又被吓出一身冷汗。
但司徒光宇却不怀好意的笑了“萱儿,大师兄奉劝你最好别去乱讲话,至于今晚的事也最好别让其他人知道。”
但他真的知道,以她的个性,一旦得罪她,她非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全都拿出来讲透透不可,而他也刚好可以拿来歪曲事实,让她从此沦为他名正言顺的人体实验品。
“屁我就偏要告诉大家。”他愈不让她说,她就愈要说,谁教他坏到竟让她尝到分筋错骨的剧痛!
“至少别说我把你弄痛不然,你会很可怜的!”他真的是“不怀好意”的提点她。
“你是屁!我才不要再听你的了,你我偏要去跟每一个人说,让你从此没脸见人。”她边啜泣着,边拉紧身上披着的外衣,急匆匆的跑回井家。司徒光宇开心的难掩脸上的笑意“笨!这下你会逃得出我的手掌心才怪。”唉!他不是不想帮她,而是她自己太傻,他只好无奈的收了她,让她从此只能心甘情愿的做他的试葯工具。他也是很无奈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