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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哈内尔忽然倒了下去。“哈内尔,你怎么了?”雷诺急忙跑过去,解给药箱取出几瓶解毒和疗伤的药水。天炙也跟了上来“雷诺,他现在伤得这么重,怎么办?”
“该死,影刃的毒难道不能解吗?”雷诺给他灌了几瓶解毒药剂却没有丝毫的起色。“雷诺”哈内尔竟然又睁开了眼“雷诺,别白费力气了。这毒不是什么普通的药水就能解的。还有你知道那个法师是谁吗?也就是修哲死前喊的那个熠影。他并不是什么恶魔。而是十二圣使之一的熠影——深渊之火,面对他。我们谁都不会有胜算的,还是赶快逃吧,别管我了。”
“十二圣使,他们不是传说中守护美尼拉大陆的战士吗?怎么会?”天炙问哈内尔“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
突然天空好象被什么东西遮蔽了,竟然是一条巨大红龙。而红龙上站着一头火红色长发,身穿暗红色法袍的男子正是熠影——深渊之火。法师化成火焰降了下来“第一剑客,我想游戏该收场了。你已经不能对我构成伤害了。”
“只要我的黄金剑还没有断,一切就还没结束。”哈内尔推开雷诺和天炙,挡在他们前面。
第一剑客奋不顾身地冲了上去用受伤的手臂聚集了他最强的力量刺了过去,黄金剑上的火光愈加夺目耀眼。而剑却被熠影的桃木杖高高挑起,插在地上。
“以黑暗之主的名,召唤莱文。哈内尔的灵魂”熠影高声念出了黑暗咒语举去桃木杖向着哈内尔劈了下去。
可是传来的却是刀剑相碰的声音。有谁能阻止熠影的魔杖?
“折翼,你为什么老是纠缠不休?”熠影开口了“熠影,你身为十二圣使,你违背了自己的誓言。”紫色的长发束在身后,身上着一件深绿色与银灰色相间的宽大战袍,手中握着一柄碧绿色的战刀。那刀划动时,雷诺突然觉得好象可以听见风的声音。
“折翼,你不在敛云峰做你的王却一直跟踪我,到底想做什么?”熠影竟然有些无奈地说“我是影族的王。我必须对我的人民负责。”他一挥右手重新撑起结界,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笑话,我难道不是翼族的王吗?这只是你违背十二圣使誓言的理由罢了。”折翼也撑开了他的结界,淡淡绿光笼罩在他的周围。
“我跟你不同,你们翼人心中的热血早就凝固了。而我们影族却仍保持着对热血的崇拜。征服美尼拉大陆是无数代影族王的梦想,所有阻挡我的人都必须死,包括你,折翼。”熠影说完开始吟唱“炎舞诀”他将魔杖指向火中,顿时漫天的火花飞舞起来。
“熠影,你居然会对我用炎舞诀。”折翼看着漫天的火花,手中的战刀划成一个圆弧,深绿的光芒将袭向他的火花尽数抵挡下来。“不过,以你根本伤不了我。”
他竟然能接下让狼人主力全军覆没的炎舞咒?他是谁?另一个十二圣使吗?
“这里是我的火系区域,折翼,我要你葬身在这里。”熠影说完将魔杖挥了一下,坠地的火花又开始不停地撞击折翼的结界,飞入空中的火花吸附着周围的火焰在半空凝聚成一条巨大的火龙朝那紫发战士扑去。
“熠影,你闹够没有,非要我出杀招吗?”对方好象被惹恼了。
从折翼的战刀上升腾起一股绿光,逐渐成了一只大鹏的模样,飓风骤起,甚至让天炙等人无法睁开眼睛,那风吹散了火花。接着那只幻化出来的鸟径直朝熠影飞了过来,震动双翅并发出刺耳的鸣叫。
他们的灵力居然可以将自然力化为实体,整个大陆这样的法师都屈指可数,更何况其中的一个好象还是战士。
这两只幻化出来的巨兽在天空中搏杀着,火龙逐渐处于下风,突然它飞了出来径直朝风圣使飞了过去,大鹏追了上去,可却没赶上,只好掉转方向朝熠影撞去。
空气中传来像是玻璃碎裂的声音,两只神兽相继撞了上去,两个人的结界先是都撕开了一道裂纹,然后逐渐扩散整个粉碎了。
火龙碎成火花,大鹏破碎成风,消失无形。
而折翼似乎伤得更重些,火龙险些穿透了他的身体,胸前的铠甲几乎成了碎片。他用手中的刀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而这时一记烈焰咒不偏不倚地打在他握刀的右手上,那柄深绿色的战刀飞出手去,插在地上。
“折翼,没有了疾风魔刃,你不可能与我对抗,你还有什么招使出来啊。”熠影对着半跪着的折翼肆意地笑着,这时,折翼的左手却现出了绿光,他猛地站起来,左手的绿光暴长出一把刃刺了过去。
“真的是真空刃,折翼你不是右撇子吗?”熠影用魔杖架住了风刃,风圣使不回答只是舞动左手的光刃刺了过去。熠影闪过一刀,用右手重重地击在折翼的胸口,那是一记爆焰咒,随着熠影的手,火焰竟然就在对方的身上爆裂开来,那名紫发男子倒退几步,每退一步他的身上都发出可怕的爆炸声,若是一个普通的战士恐怕早已被爆成碎片了。
“折翼,其实我真的不想取你的性命,是你逼我的。”熠影举起魔杖说“即使我因为同为圣使却杀死你而遭受诅咒,也没有关系。”魔杖的尖端已经开始聚集一些游离的火花,也许这一击之下他就再也站不起来了。“在这个计划里,所有的阻挠者都必须死!”
而风圣使那插在地上的战刀放射出幽幽的绿光,这显然是唯一能伤害到熠影的东西。
雷诺站起来,看着那碧绿的战刀,突然有一种奇怪感觉。这刀在悲伤,的确这是一种深入心扉的痛苦,仿佛是被自己的朋友背叛一样。这悲伤的情绪甚至感染到了四围的风声。
刀啊,你为何如此悲伤。同样是在圣雷山顶十二色光辉中诞生的神器,同样是肩负使命的十二圣使却不得不做两败俱伤之斗。
这种感觉,雷诺感觉到了。这柄刀它在和雷诺的心灵交流,四围萧瑟的风,漫天的火花仿佛都已消失不见了,整个世界只有那个栗色长发的少年,与在不远处的那柄深绿色的战刀,精致的铭文上碧绿的光芒静静闪烁着,宛如翡翠。
雷诺感觉,这把刀仿佛是他的一个朋友,又恍如封印着他的前世一样。
“你能听到风的声音吗?”一个声音在他的耳边说到“静静地听,静静地听”
突然雷诺冲上前用力拔起那柄地上的刀。刀好象受了惊吓一样绿光突然闪了一下,熠影回过身来,看到了他。
“哼。杂碎,神器不是什么人都能碰的。把你的脏手从圣洁的神器上拿开。”说完劈手就是一道火光延着地面的一条直线烧了过来。
这时原本似乎有千斤重的神器突然变得很轻,似乎比雷诺的三叉戟还要轻些。他扬起刀切断了那一道火焰。“听到了。”雷诺低声说,居然可以明显地听到风拂过发出的声响,仿佛在与他的内心发生着一些共鸣。
“不可能,怎么会有两个人能驾驭疾风魔刃?”熠影睁大眼睛看着拿着碧绿战刀的雷诺“不可能,这就意味着有两个风圣使。”
雷诺此时举起手中的刀朝熠影冲了过去。
深渊之火似乎忌惮这把刀的威力,退后几步撑开了他的暗红色结界。
当战刀碰撞上结界时,雷诺仿佛在风中听见了燃烧的城市中发出的倒塌声,居民无助的求救声连成一片,亡灵的呐喊,剑客的愤怒,看到天炙自从灭城后从未笑过的冰冷表情,亡灵剑客死前的一声叹息竟然同时在脑海中回荡。
有风聚拢了,归散,遥远故乡的感觉。为何会如此熟悉?
风,愤怒,冷酷,死亡
亡灵的呐喊,战士突然间感觉到数座无辜城市无数的冤魂正围绕在这里,在火光中注视着他。
而他们的死都是由面前的这个人造成的,那么,他应该血债血还。想到这里,手中的战刀突然暴发出撼天的光芒。几乎在瞬间将熠影的结界破成了碎片,那些四散裂开的碎片都刺进了熠影的身上,身为十二圣使的他竟然受伤了,鲜红的血流了出来,将他的法袍几乎染成了血红色。
“好,好强的风系力量力”熠影吐了口鲜血,他的魔杖在刚才的一击下已经断了,他身上的伤口不断地向外流着血。“风圣使,这笔帐我下次再跟你算。”熠影渐渐化成了火焰消失在了天际,他的红龙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飞走了。
没有了熠影灵力的支持,周围的火势逐渐减弱最后熄灭了,周围只剩下焦土。
“先生。”雷诺扶起地上的紫发男子,他好象伤得不轻。“战士,刚才的爆发的风之力是你吗?”他睁开眼竟然问道。
“那种力量叫,叫风之力?”雷诺也同样惊讶于刚才自己爆发出的力量
“是的。那是自然力中最强的力量。”紫发男子低下头,喃喃自语。“果然,这一天还是会到来的。”
“什么?”我看到他自语,问道。
“没什么。”
“你的伤”“不碍事的,我也许不得不回翼族的敛云峰疗伤了,可是我却不能放心地回去。”他用力站了起来,他的战袍在风中飘舞开来。
“为什么?”
“熠影,他突然的背叛,让我感到不安,我要弄明白这件事,是在不行,我只好杀了他。”那人有些无奈地说。
“你,你也是十二圣使?”雷诺简直不敢相信,这些家伙都是该供起来的人物,怎么会都跑到这来?先是个熠影,又来了一个。
“风圣使,折翼—风神天翼。”他彬彬有礼地站起身。
“圣使谢谢你救了我们如果可能的话,这件事我们来帮你完成吧,你安心地疗伤。”雷诺红着脸说。杀熠影?他不杀我们就烧高香了。
可是折翼对他微笑了,好象令大河解冻的春风。“勇气可嘉。年轻人,我相信这件事你可以完成但是你也许要面对比今天强大数十倍的敌人,因为十二圣使当中绝对不止熠影一个人萌生了叛变之心,否则他不会如此明目张胆。你有可能会死,你还愿意完成吗?”
雷诺点点头。
“战士,你叫什么名字?”折翼问道“雷诺。阿若拉克。”折翼点了点头“好,雷诺。那么从现在起,你就是我风圣使的代理人。”
“为什么是我?”雷诺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我,一个巨剑都拿不动的,草包战士?“怎么?现在反悔还来的及。”“不是,我绝不反悔。”我甩动披风,将战刀插在地上半跪下来“好,雷诺。我的,也就是你的任务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搜查十二圣使叛变的情报所在,不到迫不得已不要伤害熠影或者其他圣使,知道吗?虽然我知道这对你来说相当的艰难,但是风神艾瑞尔与你同行。”折翼转过身,注视着雷诺说。“我相信你的力量,你也必须相信。”折翼的笑容,从此成了雷诺力量的信仰。“我也相信。”战士缓缓地说。
折翼开始化成幻影离开“圣使,你的刀。”雷诺这才想到手中还握着他的刀,这时天空传来折翼的声音“雷诺,从今以后你就是风圣使的代言人。你就是这柄疾风魔刃的主人。”
万里之外的北部群山,屹立在绝壁之上的敛云殿形状就像一只振翅的鲲鹏,精致而大气恢弘。
一道碧绿的光芒飞速从天边而来,稳稳地落在宫殿之前。光芒散去,紫色长发,一身岚天战袍的折翼脸色苍白。这时,又有几人从宫殿中迎了出来。与折翼一样的绿色与灰色相间的服饰,显然这是皇族的象征,而与折翼不同的是他们每个人身后都有着一双宽大的,如同巨龙的膜翼。“折翼王,您怎么了。”一名女子急切地问道。而另一名老者却注意到折翼没有了战刀“折翼,疾风魔刃呢,魔刃去哪里了?”
紫发青年惨然地笑了一下“我还是难以抗拒宿命啊,他果然还活着。”他转而叹息道“也好,也好,至少可以偿还我们罪过的千分之一吧。”
显然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整间敛云殿便是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高处的风刮过松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