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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福珂斯说,中产阶级与小资产阶级不会有一见钟情的爱情,因为他们考虑的更多是爱情之外的事情。小明不是中产阶级与小资产阶级,也不是贵族。
小明以为爱情就是一杯酒,十分的醇厚,非常的浓烈。让人饮而醉,醉而复饮。甘愿狂饮,情愿乱醉。
第一眼他就爱上她,没有回头。
一种感觉,生命的直觉。
什么都忘记,惟有醉的感觉。
什么都消失,唯有她的视野。
她的身影,瞬间定格,仿佛留在了历史的天空,但是却似多彩的变幻的云,永远有着梦幻般的美好,海市蜃楼中的奇迹。
爱情是一杯酒.小明在很久以前就在为体验它品味它而把自己置换在一个超越自己的天空,那里是青春芬芳,是鸟语花香,那里是明月精魂,是氤氲奇气,那里是岸然孤影,艳阳独照。
他似俗而非俗,不过是一个真我。一个真我,在情感的河流,没有伪饰,没有顾忌。一个真我,不是河流中滚滚浪沙,不是山涧泥水俱下,不是大地上烟云朦胧。
小雅,不过是小明的幸运草,梦中花,云端仙子,无言相逢的知己,有缘相识的陌路。
神奇的小明,在十多年前,不到十岁,就孤军奋斗,开始了他的成长历程。因为孤军奋斗,所以他渐渐地明白的了什么是"勇气",勇气不是凭空,勇气不是言说,勇气不在他方,勇气不在未来。勇气起于生命的本原,本与爱情相连,只是在不成熟的时机,那根与芽儿,都还在厚实的土里。
世界不是他的梦想当中的,世界不是在他的预料当中,世界不是在他的手掌当中的。世界就是世界,永远在动,又似乎永远没有动。就像,似乎有一种绝对,他永远就遇不到小雅,小雅是谁啊!其实,小明就仿佛一个准备永远隐居山林的人,仅仅只是愿意在体验生命而已,探讨生命的境界而已,一切功名与荣华,于他不过烟云,不过幻影,那小雅,就是红尘当中的颠倒众生的尤物,倾倒万物的仙子,在那一个生涯当中,惯看那一切的致命的虚伪与超级的荣华,已经不知道绝情与多情的界限,这是否就是命运,这一命运是否就注定要开启她的人生?
他们是没有什么缘分的,好象水里的鱼与天空中的鸟,最多不过看两眼,仅此而已。
一个偶然的机缘,小明不得不要运用一切智谋与精力,要建造一座伟大的宫殿,为了一个诺言,为了生命的本意,为了一口气息。这座宫殿多么宏伟啊,谁也无法想象!外人无法见识,后人无法还原,局中人更不能预测,小明不过凭着一种信念与智谋,带着无限的勇气与嘱托,踏着危险的钢丝,越过刀山火海,朝着一个目标前进,这是一个什么目标哦!无数智者找不到了方向,连目标的理念也模糊了,有的因为惧怕未来,掉进了悬崖,无数智者牺牲了,其中的血泪已经无法言说了,伟大的意志在有的时候也注定要崩溃的,因为没有人知道这伟大的意志的根是否存在,没有人知道。但是,奇迹总会钟情有些人。小雅却因为其绝色与奇特经历而掌握了隐秘的世界,一个可以以反制正的隐语,一个可以以弱制强的画图。
有一道幻影,划破时空的界限,一个瘦弱的小男孩,似乎没有希望,没有感觉,在繁华都市中,穿着破烂,清秀的面容显示出被世人遗忘的神情,众人的欢呼与喜庆正在与天之轿女同欢乐,她们天生艳质,后天幸运,享尽人间富贵,然而其中一人却神采非凡,仪表不俗,绝非一般游戏人间之娇子,她就是阿雅。小明感到饿了,但是他似乎是忘记了,直感到那个神仙姐姐目光有如月色,清辉万里,没有一物没有感应,似乎有一江春水,缓缓而来,密密地流进自己心田,所以这一刻,他无悔了,无悔人生了,因为他有机会体验并且明白瞬间与永恒,穿越时空,有的时候是什么都没有,而在一瞬却有拥有一切的可能,这种启示是非凡的,不过他当时未及思考,他挤过人群,足见他的幸运与聪明,他无意说了一句:“姐姐,我饿了!”这有多么可笑你们知道吗?就象今天你们对你的偶像说:“亲爱的,给我几毛钱吧!给我一个吻吧!”不过她真的像一个姐姐,如果说他十岁,那么她就十六岁,看,真的像姐弟,可是因为不是,但是阿雅收留了他,暂时收留了他,这是不允许的,在当时的礼教条件下,然而,幸运的人士却有避免社会机器的戕害,其实,这不是真正的幸运。没有见识的小明找到了人生的第二个老师,他的第一个老师教了他本原的东西,可是那没有多大的用处,而他的第二个老师却点化了本原的运用并且温暖了他的现实的人生,因为第二个老师是一位神仙姐姐阿雅。我们可以肯定,小明的可爱与聪明可能已经唤起了具有孤苦身世的阿雅的一颗爱心,她似乎也已经发现了一种希望,一种纯洁的希望,一种永恒的直觉,没有理由,理由已经在目光相遇的那一刻,爱心散发的那一刻,化作无言的雪,悄悄的春,多情的风,高贵的松,就像时间一样,快乐的时候,我们是否了解它呢,痛苦的时候,我们又是否明白它呢?春花秋月,春风白云,流水飘香,青山留影,热切的欢喜也美,淡雅的忧伤也美,其实,没有苦痛又怎么见证欢乐,像那些无数的庸俗的过客,似乎享尽了无穷的狂欢,不仅没有留下未来的飘香,又何尝有当下的优美与适意,眼观那些空中的浮尘,似乎幸运,又似乎极其不幸。然而我们也已经早就见识过了,上天永远愿意与我们调戏,所有真诚的心注定要有一个凄美的结局,所有欢乐的宴席都要凄伤的结束,所有的永恒的美就只能在一刹那存在。我们又责怪谁呢?社会吗?阿雅吗?小明吗?然而在两个月后,小明离开,夕阳已降,冬雪已凝,而小明的心却依旧温暖似春,他自感肌肉骨节畅通无碍如松,而神情心境超越凝然似雪,纵然似乎有忧伤,而也不过似山石上偶尔飘过的云烟,顷刻之间,一切都会如浩月当空,清辉万里,如白雪藻洁,闪耀心灵。
然而时空的变换就永远没有梦想的美好与单纯,通常的美丽的高雅的潇洒的背后,是一种历经沧桑的坚韧,是一种超脱的心境,是一种清醒的智慧。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大概是十年,十年已经足够了,已经足够了去改变一切了。小明已经是一个伟大的建筑师了,一个无比宏伟的建筑物的建筑师。然而这个建筑师却不是为自己而努力,他有一种想离开的倾向,因为有过无数人在这危险的建筑生涯中丧命。
当在紧要关头,却没有了精确的建筑支柱图纸的钥匙,而无法令人想到的是,这把钥匙,有一半还在阿雅身上,而小明是一个伯乐也是一匹千里马,然而此时的阿雅已经病了,病得厉害了,无药可救了,能够在污泥中闪现一种精华的光彩,但是那却是燃烧了自我生命的高贵的精华的莲花,只有昙花一现的机会,所有流星的命运正是如此,那么耀眼,那么夺人心魂,而短暂得像一场梦,一种幻觉,生命莫非就是一种幻觉,小明带着无限的悲伤与痛楚,不忍看阿雅苍白的神情与容颜,不忍离别她的可怜的神情与容颜,想离去,又想永远在此;想言语,却又默默无言;想永远沉默,然而又难奈即将的离开。好象没有什么好说的,连诺言也没有什么说的,真与假,都是语言无法描述的。而见红尘中的种种交易,又见那种种灾难,又有什么值得自豪与骄傲,他们未必不是一种无奈,或许也是一种奋斗,一种追求,而有的时候只是为它们付出了太多了。
宏伟建筑在万众注目下,建设成功了。
而经历了人间的无数的烦恼与痛苦的人们,却未必就会心灰意冷。年纪不过三十的小明已经功成名就了,但是他并没有留恋于这个一切如烟云般难以捉摸的世界,并不是因为他很懦弱,而实在是他已经感到了自己的命运,在那个乱世当中,没有谁以为自己可以控制这个社会上的自我的一切。他不是神人,而是一个凡人,一个想隐居的凡人。
十天前,他去找了阿雅。那天烟雨朦胧,湿润的空气给人清新的感觉又有一种近似惆怅的郁结,一切充满生机的绿色与鲜花,但是这的确是春天的家常饭。然而没有意料的是,在朦胧的雾气没有退的时候,雨越下越大。开始,好象只是老天相戏而已,谁知道雨像不可抑制的泪水以至于磅礴似海洋溢出。仿佛没有了远山,那不过是烟雨的气息幻化的迹象罢了,雨线急急似漏网之鲫,明亮如心灵之泪,又被狂风牵扯,身不由己,像是没有主见的无根之草,没有了故乡,像午夜乱飞的虫子。但是触于心耳的不是寂静,而有无穷的声音,风声与雨声,还有种种物体交加接触的喜语或怨言,这种强烈的感觉深入内心正让心仿佛在喧闹中沉默了,在记忆里忘却了。树叶被雨液淋得真情毕露,光彩十分,可惜的是无数的残花飘飞,万红泣落,斑斑旧迹,于这有声有色的世界里,成了归灭的虚空了。雨还一直下着,没有变小,但是风停了。呈现于心灵的是一个清明的世界,仿佛这上天之泪,已经落入了人的心里,渲染着整个世界,而又浆洗着心物的交界。山还是山,水还是水,但是,山上似乎已经沾染了无穷的仙子之泪,而水中好象溶入了千万深情。借着清晰而明亮的世界,仿佛渐渐有人动有人语,世界又有了一个新的开始啦!
时间到了那个时候。小明已经是老明了。他真的老了,而不复知岁数。他已经不喝酒了,大概戒了。然而可以戒么,戒亦非戒,姑且为戒吧。有的时候他神游天地,有的时候他身往古今,只是无人得知而已。但是有的时候,突然有一个梦惊动了深静的他,而梦又何知,他已非他,那树枝上的行客,那流水中的观者,那空中的白云使者,是不是微笑着呢?那个梦似梦非梦,就像那酒似酒非酒,那故事似故事非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