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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生很突然。
曹浩晴记得那晚风雨极大,她房里的雨扇玻璃因此被吹破,扫了一地的雨水,她捡拾碎片时又不小划破了手指头,望着指尖沁出的鲜血,她突然有种很不好的感觉,就在这时,电话铃响了,但很快就被人接听去。
她不以为意低差别吸吮指头,那咸腥之味刚滑入喉头,外头就扬起了一阵骚动,她听见父亲正大声嚷嚷著,但说些什么并不清楚,促使她出去一探究竟。
曹浩晴开门时,刚好看见迎面而来的曹思安,他显得有些凌乱,正忙著为自己穿上厚厚的外衣,而嘴角则不停喊著司机备车,他脸色凝重,面带尤愁,她想一定发生了极严重的事.令父亲心慌意乱的忘了她的存在。
“爸爸,这么晚了,你要上哪儿?”她奔上前,仰头问父亲“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曹思安停下来望着她,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低哺:“公司有些事,爸爸要去看一看。”
“可是这么晚了,而且风雨又那么大,不能等到明天吗?”她也感染了一丝不安。
“放心,没事的。”曹思安随便敷衍了两句,就急急忙忙奔下楼去,不一会儿,便传来汽车急驰的声音。
这教曹洁晴如何能安心?一夜的风雨,父亲竟然一夜未归。早晨起来,窗外依旧飘著纷飞细雨,她实在想 不通究竟是什么重要大事羁绊了父亲,甚至就连通电话 也没有,等待的心愈加忐忑难安令她焦躁紊乱,她决心 到公司一探究竟。
曹浩晴从不过问家族事业,曹思安也从不让她担 心,所以她还是头一次到父亲办公室的大楼,也许时间 还太早,来往放走道上的人并不多,公司大门是关著 的,她伸手敲响门板但没有人回应,然后她发现门根本 没锁,她开了门就走了进去。
她惊讶的发现里面坐了五个人,一个个垂头丧气、无精打彩的样子,似乎也无意理会她这名莫名其妙闯入的女子,为了父亲她不得不“打扰”他们,就在她想开口询问之际,左侧大门砰然敞开,一名身披狐裘头戴绒帽的中年长者快步走了出来,而他身旁紧跟著两名粗壮男子,三个人脸色凝重不发一语,脚步一致向外走去。
而刚铡那五个人居然不约而同站了起来,睁大了眼睛仿佛期待著什么,就在这时,曹浩晴看见了随中年长者出现的郝叔,他是曹思安的助手,也是这所有人里她唯一认得的人.只见郝叔紧跟在三人之后,不住的喊:“徐老板,您不能不顾道义更不能见死不救呀!徐老板,徐老板”
尽管郝叔一再呼喊也唤不回徐老板三人离去的脚 步,他站在大门口,眼看着他们绝情的离去,再也按捺 不住心中悲愤之情,一掌重重的打在门板上,懊丧的 说:“当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被自己最好的朋友给出卖,简直是猪狗不如!”他紧握拳头,骨节泛白。
那五个人闻言,个个脸色发青,腿软又坐了下去, 有些人口里还不住的喊著“完了。”
曹浩晴仍是一头雾水,急忙走上前喊了声郝叔,他 看见她显得吃惊,忙说:“浩晴,你怎么来了?”
“我爸爸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环顾四周,发现那五个人开始忙乱的收拾起桌上的东西。
“这”他一顿,不由得垂下了头,表情十分凝重,好半晌,他才重新开口说:“昨晚那场风雨,吹毁了你父亲辛苦经营了几十年的事业”
原来,自从曹思安和白文瀚拆伙结束关系后,便积极从事航并且投下大笔资金,前两个月才购得两艘新货船,先前载货致香港,航程十分顺利,本想回航时顺道从台湾运回一批红壤,怎知在离上海码头不到一天的航距竟遇上六级风浪而倾覆,一夜之间,就让曹思安濒临破产危机。
“好在这次购买红檀是和徐老板合作,两人共同出资,照理也该两人共同分担损失,偏偏坏在曹思安当初 看在两人交情匪浅,仅以口头上作约定,如今灾祸临头 了,徐老板竟以无合约为凭,断然拒绝分担损失。
“若不是徐老板毁约背信,相信我们一定可以渡过这个难关的,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唉!”他眉头深锁,忧愁满须“再来就是船员和工人的问题,两艘船一共十五条人命,赔偿问题若是谈不拢,只怕宣布破产还不足以应付。”
曹浩晴终放明白平陪始末,也理角其严重性,一颗 心感到前所未有的惶恐和不安。
“我爸爸呢?”她忙问“他还好吗”?
“他你们做什么?”郝叔失声大嚷。
那五个人居然收拾好私人物品后,一个一个无情的离去,任凭郝叔如何拦、如何求,他们依旧拂袖而去。
“曹老板从未亏待过你们,你们怎能在这个节骨眼z离开?”郝叔不肯放手直嚷“做人要凭良心,想想曹老板平日是如何对待你们的,你们这么做简直狼心狗肺”
“算了!让他们走吧!”曹思安终放走出办公室,一夜之间,他推摔了许多,两鬓白发似乎也多了,但坚强的他勇敢挺立著,目光炯然,环视所有的人“要走就走,我绝不会强留。”
郝叔急嚷:“可是,曹老板,他们”’
曹思安挥了挥手,阻断郝叔的话。
那些想离开的人自知理亏,一个个垂下了头,走上前向曹思安鞠躬致歉,然后便离开了。
人情冷暖,曹浩晴目睹这一切不觉红了眼,泪水一下子就蓄满了眼眶,她奔上前,一把拥住父亲。“爸爸。”她咦咽的喊。
曹思安双眼布满血丝,神情显得疲备,他拍了拍女儿的头,抚平她的发丝,用极稳定的声调保证的说:“放心,爸能解决这一切的,你不用担心。”
曹浩晴缓缓抬起头来,尤愁的看着父亲,仿佛想从眼神中再一次得到保证。
“乖!听爸爸的话,回家去吧!”他说。
“那你呢?”
“我得留下来处理事情。”
曹浩晴不安的蹙起眉心。
“不会有事的,爸爸几十年的商场经验,不会轻易就被击倒的,倒是你,得好好照顾自己,别让爸爸分心为你担心,好吗?”
她望着他,点了点头。
“还有,这件事干万别让你大哥知道,我不希望让他担心,他必须全心应付学业。”
曹浩晴又点了点头。
他看着她,仔仔细细的“好了!回去吧!”
离去前,曹浩晴一再回首,只见父亲挥手催促她快走,脸上还带著微笑。
然而,事情并不像曹思安所言,反而是糟糕透了。就因怀疑曹思安没有诚意解决事情而呼天抢地、破口大骂,随后又因赔偿金额无法令所有人满意而争论不断。龈纷频生,甚至有人情绪失控,动手毁损公司财物并且动手伤人,最后家属选择出代表全权处理,而这群所谓的。代表。严然是群流氓,常常谈判尚未展开就先动手打人。
一日,曹思安出门上班,未几,就由郝叔陪伴而旭,而人神色尤戚凝重,曹浩晴见了赶忙追问原因,曹思安不想女儿担心摇头说没事,哪知郝叔性子直爽不吐不快,他直嚷:“一早公司里聚集了一群入,我看情况不对,就没敢进去,接著就看见你爸爸的车,我赶忙拦下他,好说残说、死央活求的才把他给带回家来。”
“唉!”曹思安叹气“回来也不是办法,事情总得解决。”
“对方来势汹汹,要解决也得先把情况弄清楚,万一像上次那样谈不拢就动粗打人,咱们这把年纪能折腾几次?我知道你很有诚意想解决问题,但其他人不知道也不这么想啊!”“郝叔,你说什么?”曹浩晴杏眼圆睁“他们动手打人,你和爸爸都这是真的吗?”她走到父亲面前,望着他“怎么你都没对我说呢?”
曹思安看看郝叔,又看看曹浩晴,闷叹口气就垂下了头。
“怎么会这样子呢?”她呢喃“我明白丧失亲人的痛苦,但是我们也有诚意解决呀!”
“可惜赔偿金额一直谈不拢。”郝叔说。”
“在我所能支付的范围里,我愿意尽量满足家属的要求。”曹思安立刻说。
“只怕他们是贪得无厌。”
“郝叔你怎么这么说呢?”曹浩晴不解的间“这些人为爸爸工作,如今不幸丧失了性命,照顾他们的家人我们是责无旁贷的呀!”
“话是没错!虽然大部分的家属是愿意接受我们所提出的赔偿条件,不过也有小部分的人不但不接受还煽动其他人加入他们,所以使事情愈加愈严重,就连舆论界都以同情弱势的姿态对我们大放厥辞,甚至假造谣传说我们已无财务可供赔偿,使得家属情绪更加激昂愤慨。”
“那爸爸就更应该出面安定人心,让大家明白他是有诚意解决事情的。”
“开始的时候,我也是抱持这种心态,后来我发现似乎有人不愿意看见事件完满解决,而存心居中捣蛋。”
曹思安点点头“我也有这种感觉,否则以我几十年在商界的经验,不会连这点信誉也没有。”
“知道是谁吗’她忙问。
两人无奈摇头,郝叔更是丧气的说:“是我大意,没警觉到,让隐身在暗处的人要著我记玩。”
曹浩晴眉头深盛,咬咬唇“究竟是什么人和爸爸 过不去呢,这么做又有何好处呢?”
“目的很明显,是不想我们安然渡过这一关!”郝叔慎重的说“我认出其中一名岛乱滋事分子,他叫阿忠,在闸北一带出没,我查过只是讨得起钱的人就可以派他做事,我也想过拿钱探他的口风,怎知阿忠坚不透露,硬说自己是打抱不平为死者伸冤。
“那怎么办?”曹浩晴不安的问“难道就一直处放被打的状态吗?”
“除非我们同意代表所提的要求,但那金额有如天价,实非我们此刻所能负担的。”郝叔摇摇头,口里喃喃说著“除非去求他,请他出面”
“谁?”曹法晴迅速问道,睁大眼睛看着郝叔。
“不!“曹思安几乎跳了起来“我已经和你说过,我不会求他的。
“为什么?”两人异口同声,虽然曹浩晴仍不知道他们指的是何人?郝叔接著又说:“他也许真能帮上忙。”
“你都说‘也许’了。想想,以他在船运界的身分和船工的关系,他自然不可能站在我们这一边,又怎么可能替我们说话,我是压根不朝他想。
“但是”
曹思安挥挥手“别再说了,总会有其他办法解决。”
郝叔惟有作罢.但眼神却飘向曹浩晴,有些求助的味儿,她立即会意,连忙婉转的说:“爸爸,不试试一怎知不好呢?你不是也希望能尽早解决这件事吗?”
他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头,微笑说:“这件事不用你担心,爸爸一定会想办法圆满解决的,以前不都是这样子,哪一次让你失望了。”
“不过这次”
“爸爸承认这次的事确实棘手了点,不过,我总会问想到办法来解决的,别和你郝叔瞎起哄,扰得爸爸心烦。”曹思安口吻严厉了些,有点生气的模样。
曹思安转身向书房走去,坚硬的语气和脸色教曹浩 晴打消了劝说的念头,直到书房关门的声音响起,她才回过神来,眼眸转向一旁的郝叔“爸爸和你所谈的人,究竟是谁?”
郝叔闷叹口气,才缓缓的说:“船运业的龙头巨子,罗风,罗老板。”
曹浩晴只觉脑袋一声问响“是他。”她低声呢喃,有些不可思议。
“有什么不对吗他瞧见她脸色的怪异,忙问。
“哦!”她立即摇了摇头“没什么。”微笑着“这件事和罗风有什么关系?他罗风能帮上什么忙?”
“以他今日的地位身分,只要他肯站出来说句话,相信事情会比较容易解决。只可惜”他顿了一顿“偏偏我们和他有过节。”
“过节?”
“是呀!那两艘货船,当初罗老板也有意思,但你爸爸利用私人关系,也可以说耍了点手段,以不到一百块钱的差价购得,结果有传言说罗老板为此非常的不高兴。而我们所雇请的船工,以前多数是在为罗风工作,再加上香港药材和台湾檀木这两趟生意,罗风也有意竞争唉,总之,罗风是最可能帮上忙的人,也是我们最请不起的人。”
“也可能是害爸爸的人。”曹浩晴接著说。
“呀!”
“刚刚和你爸爸不是疑心有人捣蛋吗?”她沉稳的说“那根据你所说的那些过节,罗风该是最有嫌疑的人,不是吗?”
他猛吸一口气“但愿不是,否则就麻烦了。”
“难怪爸爸不愿意去求他。”
“我当然不愿见你爸爸低声下气的求人,但事情到了这种节骨眼,解决问题相信比任何事都来得重要。罗风深得码头船工和苦力的信任,发生这种来他自然站在受难一方,但若是让他知道我们有诚意做适度的赔偿,只要他具说句话安抚一下家属的情绪,胜过我们任何的解释和道歉。可惜,你爸爸的事业一直以来都是一帆风顺,根本不具接受我的建议,所以我只好偷偷去见罗风。”
“郝叔,”她惊嚷,睁大了眼睛“如果让爸爸知道,恐怕不好吧!”
“也没什么好或不好,反正也没见著。”
郝叔说了“三次,三次都给回绝,果然如同传说够神秘,我就连罗风本人的面目都没见到,就给请了出来。”
她可不以为然,因为对她而言,他一向不请自来。
“算了!”他摊摊手,笑说“或许是我多虑,但愿事情真如你爸爸所说的能够圆满解决。”
曹浩晴默不作声,脑子想的净进罗风,以致郝叔又说了什么,她都没能注意听个仔细,只知道当她回神时,发现郝叔正往书房走去,她忙喊住他,问“是不是请罗风出面说话,所有问题就都能解决?”
他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微笑说:“这些事不用你担心,我和你爸爸能解决的。”说完又说了一些安慰的话,一会儿,他才转身进书房,继续和曹思安商讨对策。
曹浩晴位立在原地好半晌,一颗心飘飘然,仿佛不安但又说不上来。
事情果然发生了。曹浩晴一向讨厌自己的直觉,预 感更能成真,十之八九不是好事,像这一次,虽然爸爸和郝叔一再保证要她安心,但她总有点惴惴不安,想不 到没几天,一群自称是受难家属委派前来求偿的代表竟上门滋事。
他们犹如同暴民,疯狂的涌进曹家府邸,二话不说,见物就砸,见人处打,口口声声要曹思安解决问题,结果不分青分皂白将曹思安打成重伤。
当时,曹浩晴正在房里,她听见吵闹声不断,想一探究竟,却被何嫂阻拦住,但楼下的尖叫声不断传来。
“何嫂。”她急嚷“你让我下去看看。”
“不行!老爷叫我看着你”“爸爸,”她一怔“他在家?”
何嫂点点头,莫名的说:“是呀,老爷叫我看着你,自己就下楼去和那些人谈判。”
“什么?”一股刺痛袭上心头,她仿佛已看见暴力,著实站立难安“不行!”她跳了起来,忙喊“我一定要下去,你别拦我!”
她一把甩开阻挡在身前的何嫂,微微侧身就立即冲向前拉开房门,也不理会何嫂的叫喊,就径自跑下楼梯进入大厅,瞬间,被眼前的景象给惊愕信,十来个围在曹思安拳打脚踢。
“住手!”她大声吼,一个箭步冲上前使劲扯开暴徒,然后跑下身去,扶起倒在地上的曹思安,当她望见父亲脸上的淤青和血丝,不禁热泪盈眶,她猛然抬起头,瞪着眼前一个个凶残的暴街,气急败坏的嚷:“你们怎么可以动手打人?当真以为没有律法了吗?”
“哈!什么狗屁律法,那根本是保障你们这些有钱人的,咱们贫穷老百姓,多死几个又有谁来理会?”其中一名暴徒悻悻然的说。
“你们“曹浩晴咬咬牙“真不讲道理。”
暴民相偕大笑,其中有人说:“我们本来就不是来讲道理的。”说完,又哈哈大笑。
曹浩晴的思绪突然敏锐起来,她瞪著适才说活的人,清晰的说:“那你们是存心在捣乱的喽!”
暴民警觉失言,相顾噤语。
“究竟是速派你们来的”?她严厉的喝道,见无人理会,立即下定决。予以痛惩,她站起身舍起话筒接通线生,她一字一字无惧的说:“麻烦你,帮我接通巡捕房”
啪!她的话还没说完.舌筒随即波人抢了去.还猛地被甩了一记工t光,火辣辣的烫印在她的脸上。
“敢报官,你吃厂豹子胆!”施暴的人愤怒大喝。
曹浩晴跟跄向后退了几步,曹思安迅速起身扶往大惊失色的宝贝女儿,而施暴的人也立即被同伙强拉至一旁,低头严厉的训斥了几句,她清楚的听见主谋部命令他们不可伤人——特别是她。
“究竟是难派你来捣乱的?”曾浩晴挺身问道。
十来名暴徒互相使眼色,忽然十分有默契的转身离去,曾浩晴见了连忙推开父亲的手臂,奔上前想拦住他们“别走!”她固执的喊“把主谋说出来,否则我报官叫武警捉你们”
“浩晴,”曹思安上前拉住女儿回“算了,别惹太多事。”
“爸爸,惹事的是他们,我们不能这样平白受人欺负,起码得让他们说出主谋者,看究竟是谁和我们过不去?谁不想我们平顺的渡过这一关。”
“他们人多,问不出什么的。”
“所以我说马上报官,一个也不许放过!”她立即拿起话筒和接线生对话。
“最近闹的新闻已经够多了,不需要再添加上这一件。”曹思安抢下话筒,重重挂上。
“爸爸!”
“既然叫我爸爸,就要听我的话。”他抢道。
她沉默了,然后又发现那群人早无踪影,她只有沉默。
父女俩就这样相视不语,也不知过了多久,佣人已开始清理大厅,曹思安拍拍女儿的肩头,轻声说:“爸。爸不好,无端害你沾上晦气,”他摸摸她的脸颊“疼吗?”
浩晴轻叹,摇摇头“不疼但心疼。”
曹思安着著地.一脸迷惑。
“小时候,爸爸总告诉我和哥哥,不要向恶势力低头,一直以来,我总以爸爸为荣,但今天我却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爸爸,”她沉重的喊“你知道当我看 见你被人围殴时,我的心有多急、有多痛吗?但是你的懦弱、你的畏缩,更教我痛彻心肺,我不喜欢你做两面人,我讨厌话不从一的你!”
“如果让哥哥知道,你想他会做何感想,哥哥一向拿你做榜样呀!你怎能教我们失望呢!你怎能”
“够了!”郝叔突然出现,他急忙走到他们父女俩之间“浩晴,你不该这样说你爸爸,最近发生那么多的事,他的压力也大,他所要面对的不是你能想像的,你不该再用这样的话来伤他,何况,他是那么疼爱你。”
“我我”她噙著泪水,支吾著。
“别怪她,”曹思安艰难的说“她说得没错。”
“曹老板”
曹思安伸手摆了摆,示意住嘴。
曹浩晴心乱如麻,看着郝叔,又看了看教她伤了心的父亲,倏然转身奔出大厅。
“浩晴”
曹思安拦住郝叔“算了,让她出去走走也好。”说时,仍不住望向女儿离去的方向,长叹息。
正当曹浩晴庆幸终放摆脱了罗风的纠缠,自从上交谈不欢而散,他出现的次数逐渐减少,直到最近几乎是销声匿迹,她还为此嘲笑过自己心态上的矛盾,因为她居然感到若有所失。反正,就在她认定“罗风事件”已属过去式之际,她竟有求放他。走在街上,她的心情沮丧极了,一时竟没了方向,直到遇上龙华生。“一个人吗?”他嘻皮笑睑的“我不介意陪你一段路。”
“我介意。”
“哇!这么冲,心情不好,是谁惹你生气?”
曹浩晴没好气的说:“你管不著。
“喂!不是吧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她不说话,低著头走路。
“好久没见面,怎么一见面就摆张臭脸呢”
曹洁晴不理他。
“我看了新闻纸,知道你家里最近出了事,心情不好是自然的,所以我”
她倏然止步,冲著他说:“既然你都知道,何必、委屈自己看臭脸,现在我走我的路,你走你的路,互不相干!别再跟著我。”
“何必呢?”龙华生一把拉住她“以前我们不是挺谈得来的嘛!”
“你做什么?”她嫌恶的使劲想甩开他。
龙华生箍紧了她“别急著甩开我,想想,或许我能帮忙。”眸里透著贪欲,发着光。
曹浩晴安静下来,想了想,她问:“你一路走来的?”
他笑了,摇摇头“不是。”向身后指了指“司机开车跟在后面。”
曹浩晴转头望去,果然看见一辆黑色房车紧跟在十步外。“很好!我们上车。”口吻爽快。
龙华生愣了愣,完全料想不到事情竟如此顺利,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连忙伸手招呼司机,还绅士矫情的请曹浩晴先上车,而她也不忸怩作态立刻上车,他也欢欢喜喜的跟上车。在车上他问:“想去哪儿散心?”眼巴巴的。
“百乐门。”她简洁有力,面无表情。
“他眼睛一亮“好点子!”他兴奋的说“老麻,马上开车,到百乐门。”
一路上,龙华生一再殷勤示好,曹浩晴却相应不理,直到汽车停在百乐门的门口,她才轻快势下一句话:“谢谢你送我这一程。”说完,她拉开车门,立即步下车。
龙华生未料到曹浩晴有此一招,忙问:“什么意思?”有些生气的。
她耸耸肩“你说你能帮上忙的。”
“那就是说你在利用我楼!”
“你不也是别有居心?”
龙华生惊然吃惊,原来一山还比一山高,她早已洞悉他的心思,当下脸色泛青。
曹浩晴投以微笑“下次别太好心,免得白忙一场。”说完,转身走进百乐门。
龙华生严重吃瘪,头一次被女人奚落,他不由得握紧了拳头猛击车门,声音之大吓得司机老麻连忙低下头不敢吭声,好一会儿,他居然笑了起来,一脸邪恶“迟早让你尝到利用我所该付的代价。”他咬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