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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前后
总喜欢站在高坡遐想
思绪飞越数重高山
盘旋在熟悉的山坳
童年的清明
就在眼前摇晃
祖母家屋旁
林檎花泛着红晕
躲在翠叶里娇羞开放
多像山里的小姑娘
不远处
厚厚的冥纸
在先辈丛冢前
化成无数火苗
停在祖母的面庞
苍老而悲戚
缕缕青烟升起
牵挂在林檎树上
沉寂的夜晚
祖母端起乌黑的水瓢
把冷饭和着水
浇洒在庭院下的路上
给游走的孤魂野鬼
送去她的善良
而今
祖母安身在高高的山坡
她说：身前受湿身后住梁
我知道葬在那儿
可以俯视家
可以看到她种下的树
还因为她与庭院旁的林檎一样
喜欢灿烂的阳光
清明前后
我总在幻想
幻成一只蜜蜂
在花满枝头的林檎上
快乐的舞蹈
幻成茵茵青草
生长在祖母安卧的地方
我却只能
拾起童年的点点花絮
安抚思亲的忧伤
泪水走出双眸
在薄薄的纸上
踉踉跄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