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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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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过午了,他们还没起来。”言芹和匡云发同声一叹。本来就以打混为人生目标的袁青电自遇上慕容痴心后,就连“工作”二字如何写都忘了,成天就烧得睡卧温柔乡,日复一日,枉顾皇命催促急如星火;倘若袁青电不是皇上亲侄,此刻怕不早被五马分尸,罪名藐视是上。

    “芬儿姑娘,能不能请你私下劝劝慕容小姐,请她费点儿神督促我家主子认真工作。毕竟就他俩的关系而言,枕边人的话总是顺耳些,我家主子也才听得进。”言芹已走到穷途末路的地步,随手捉到什么人就开口求救。

    芬儿给言芹和匡云发各斟上一杯热茶后,陪他俩一起感叹生子的不肖。“那些话我也想原辞奉还给你,打你家主子找上我家小姐后,我家小姐的性子就变得连我都不认识了,唉小姐本来就古怪,现在更是莫名其妙到极点,这样怎么嫁得出去?”

    匡云发端起茶杯轻啜一口。“放心,慕容痴心就算嫁不出去,也有袁青电可赖。”两人都同食同寝那么久了,说不定连儿子都有啦,还担心哪门子婚嫁问题?

    “最可恶的就是袁青电啦!”芬儿拍桌大怒。

    “那家伙就会占我家小姐便宜,其他正事,诸如:提亲、下聘等,一件也没做过,我家小姐的名节都给他败光了。”

    言芹摇头苦叹,袁青电再这样胡搞下去,可该如何是好?

    匡云发推推他的肩。“我说吧!那种主子跟不得,你要不要再考虑下,放弃袁青电,跟我浪迹江湖?”

    “我怎能在这种时候弃主子放不顾,未免太没道义了。”言芹瞪眼。

    “是袁青电自己太不争气了,你不走,难不成要陪他一起死?”皇上都连下九道金牌召袁青电尽速回宫了,袁青电还在混,那是他自己爱找死,匡云发可不愿言芹去垫他的棺材板。

    “我的命是主子救的,如今就算为主子而死,也是理所当然的;背主等于忘义,我是不会做那种事的。”言芹塾忌与袁育电共进退。“你若怕死,你自己走吧!”

    “你怎么说这种话?”匡云发双眉紧皱。

    “你明知我是担心你。”

    “你若真是我朋友,就不该要我做个背信忘义的小人。”言芹气红了脸。

    “你的意思是说,你宁做断头鬼,也不愿离开袁青电喽?”匡云发怒言。

    芬儿看他们吵荚拼得入迷。“你们的感情真好,好像一对至死不渝的情侣。”

    “你说什么?”匡云发怒红狮迅速转包。

    “你干么这么大声?”芬儿瞪他一眼。“难道真给我说中了,你们两个是”

    “我们两个是救人者与被救者的关系。”言芹沉道。

    “可是”芬儿来回望着他俩。“我听说你跟袁青电也是救人者与被救者的关系,怎么你和他的感情就不若与匡云发般亲密?”

    匡云发霍地转头死命地瞪着言芹瞧。不会有那种事吧!怎么可能?言芹长得虽好看,但一眼瞧去也知道是个男人,自己怎会对个男人动情?

    “那是因为主子是救我的命,而我却是救云发的人。”言芹解释。

    “这有什么不同?”不止芬儿不懂,连匡云发都是一头雾水。

    “当年主子救我,他是将我扛回去给‘鬼医’风先生医治;后来主子和我行走江湖时,偶然遇到惨遭暗算伤重昏迷的云发,当时虽仍是主子出手赶走那些恶徒,但一直照顾、医治云发的人却是我,他睡了七天,我也看护了他七天;他死里逃生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是我,那感觉自然不同。”不若袁青电的天纵英才、匡云发的忠义直爽,言芹是灵巧而机敏的;这些年来,匡云发对他的矛盾心情他一直看在眼里,了然于胸,因此十分肯定他们之间绝对只有感恩与友情,再无其他。

    匡云发乍然望着这美书生,他自己都不懂的心情言芹却能理解,真是聪明。可是事实真如他所说的吗?

    匡云发自问,打小就生活在阴影中,他是西荻国不能公开的皇子之一,及后娘亲被害身亡,在想报仇又不能报仇的情形下,他无法面对自己,唯有远走他乡。

    只是想不到,在他远离祖国,流浪到北原国后,竟仍摆脱不了杀手的追杀,数度被害晕后一次险些儿命丧黄泉,而当时就是言芹救了他。

    他一直让定他的救命恩人只有言芹,因为当他痛苦地徘徊放生死边缘时,那双安抚他、救治他的手是来自言芹所有;七个辗转难眠的夜晚里,哄慰他的是言芹的声音;清醒后,瘫卧在床疗养的数月间,喂他吃饭、帮他梳洗清理的仍是言芹;可以说打他有记忆以来,对他最好、照顾他最多的就是言芹了。

    言芹是他生命中最特别的存在,他看重他、拚了命地想要保护他,可是他不爱言芹。对!当他有欲望时,他会上青楼找姑娘发泄,他看着言芹不会心动,他们不是那种关系,但终此一生,言芹仍会是他最喜欢、最重要的救命恩人兼朋友。

    “了解了?”言芹看着他豁然开朗的脸,放声一笑。“那以后主子再拿我的事耍弄你,你不会再上当了吧?”

    匡云发开心地一颔首,随即又黯然皱起眉头。“很难说,袁青电太贼了,有时候根本防不胜防。”

    言芹只有摇头苦笑的分儿。“那你就好自为之吧!我可不想有帮你收尸的一天。”说着,他长声一叹,认命也似地站起身。

    匡云发拉住他的手。“你去哪儿?”

    “请主子起床梳洗,准备上京面圣。”言芹脸上写着大大的“觉悟”二字。

    匡云发大惊。“你不要命啦?袁青电说过,不准任何人干扰他和慕容痴心的相处,你这一去不等于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啦!”

    “吃点儿苦头是免不了,不过”言芹露出自信的笑容。“主子不会整死我的。”

    “你倒有信心啊!”一个轻邪的声音倏然插入。

    言芹大喜。“主子!”

    袁青电大掌揽着慕容痴心的腰,笑嘻嘻地走进大厅。“你这么确定我不会整死你?”

    “能干、不多话、任劳任怨、忠心、又肯帮主子背黑锅的副手不好找。”言芹说。

    袁青电大笑。“没错,言芹你是个宝,我还要留着你教我儿子、我孙子呢!我绝对不会整死你的。”

    “可是主子,你这个好副手的脑袋就快保不住了,皇上说,三天之内我如果再不能将你弄进皇宫,就要砍了我。”言芹边说,边奉上最新一封密令。

    “知道是什么原因让皇帝舅舅找我找得这么急吗?”袁青电毫不在乎地将密令摺着。

    “听说是北边蛮夷派来使节献上文书,欲与我国交好,但朝中无人能解书上文字,那些使臣已经在京城待了个把月啦!因此皇上才会这么急着找主子,希望你能帮忙找出某个可解北边蛮夷十八族文字的人才出来。”

    “蛮夷十八族一直归附西荻国,前些年才听说已被纳入西荻国版图,怎么现在又想与我国交好?不会是陷阶吧?”袁青电怀疑。

    “这一点我可以说明。”匡云发插口道。

    “西荻国这几年一直没从兰陵国和北原国的战事中得到大利益,加上连年征战,人民生活普遍不好,君上为了安抚国内百姓,只得频向蛮夷十八族强徵税收,八成是因为这样让蛮夷十八族受不了了,才想另投北原国。”

    听完后,袁青电转向募容痴心。“我的好痴心,这事儿我实在不能不管,你跟我一起回京可好?”

    “不要!”慕容痴心一口回绝他。

    “你讨厌京里生活束缚啊?”袁青电问。

    “我有些事要去处理。”她有预感,爹爹就要找上门了,这回她不再跑,决计将所有事情作个了断。

    “那好吧!”他也不勉强她。“不过你要惦记我喔!不准再忘了我。”

    慕容痴心回他一记白眼。“你好罗嗦!”

    “信不信我前脚一走,你就会怀念我的罗嗦?”他圈紧她的腰,在她颊上偷得一吻。

    她瞪眼,两弯远山也似的黛眉皱得紧紧的。

    他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后,摸摸她的头。

    “别瞪我,你自己清楚,你极度依恋我的怀抱,没有我你根本睡不着。”

    她啄了啄嘴,笑开了一张花颜。“那倒是,你要快点儿回来,我等你。”她路起脚尖,吻上他的唇。

    厅里其余三人不约而同转身走了出去,这般火热的场面他们可受不住。

    袁青电笑着舔舐她的唇舌,濡湿的啧啧声意外地带来了一阵旖旎氛围。“我已经想到该找哪个替死鬼进宫去应付蛮夷十八族的使臣了,最慢半个月一定回来。”

    “嗯,再见。”她依依不舍地再感受一遍他温暖的怀抱后,才放开他。心想,也许等他再回来,她会再度蜕变成一个不一样的人,不过以袁青电的个性肯定不会在意,或者他还会很得意地说:多亏有他,她才能变得这般可爱。

    他就是这样一个男人轻邪古怪、莫名其妙,却百分之百值得信任与依赖。

    送走他后,她抬起了难舍之情,转回内堂。“芬儿,帮我倒杯茶来。”

    “是,小姐。”芬儿倒了茶,走进慕容痴心房里,见她正在收拾东西。“小姐,你要去哪里?”

    “我没要出门啊!”慕容痴心揣过茶杯,小口小口地啜饮着。

    “那你为什么要收拾东西?”

    “因为过几天有人会来,所以我要把屋子收拾乾挣点儿。”

    “谁要来?”

    慕容痴心停下喝茶的动作,落寞一叹。“我爹。”

    “老爷?”芬儿服侍慕容痴心这么久,还没见过慕容老爷呢!

    “是啊!”喝完茶,慕容痴心将茶杯交给芬儿,又继续收拾房间。“对了芬儿,大厅和厨房就麻烦你收拾了。”

    “知道了,小姐,我会好好打扫,准备欢迎老爷的。”芬儿颔首微笑。

    “谢了,芬儿。”

    “那是我分内之事,小姐干么跟我客气?”芬儿望着她忙碌的背影,几度欲言又止。

    靶受到小婢女审视的目光,慕容痴心忍不住停下收拾的手回头问道:“你有话就直说吧!芬儿。”

    “没有,我”芬儿不好意思地搔搔头。

    “我只是想,小姐好久没叫错我的名字了。”

    “我以前常叫错你的名字吗?”没什么印象那!大概是因为她以前对周遭的人事物从不留心的缘故吧!

    “芳娘不是你娘的名字吗?”

    “是啊!所以那时候我好难过,小姐明明眼睛就看着我,却从不将我放进心底。”

    “这样啊!”慕容痴心耸耸肩,其实她现在也没对小婢女用上多大心思,可是瞧芬儿对她却挺尽心的,或许她该对这世间多用些心,才不会辜负这许多关心她的人。

    “小姐,我觉得你变好多。”芬儿笑道。

    “不好吗?

    “不,我很高兴小姐变了,不过”芬儿怯怯地望了她一眼。“小姐,你是为袁青电而变吗?”

    慕容痴心摇头。“他让我改变,但我是为自己而变。”

    芬儿不解地歪着头。“好难懂。”

    “也许要过几年,你长大一些才会懂吧!”

    “那小姐会嫁袁青电吗?”

    慕容痴心想了想。“不知道,我们没谈过那问题。”

    “那怎么可以?”芬儿跳脚。“小姐跟袁青电老是同床共枕,万一有了孩子,袁青电又不肯负责,届时小姐可该如何是好?不行,我绝不能让袁青电玩弄小姐,娘死前说过,一定要让小姐有个美满的归宿,我这就去准备拜堂要用的东西,等袁青电一回来,无论如何都要押着他跟小姐拜堂成亲。”说着,她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慕容痴心只是笑看着小婢女的自问自答、自忙和。“袁青电要这么容易掌控,他就不叫袁青电啦!”她敢打包票,袁青电绝不会如芬儿的意与她拜堂,但他也绝不会抛下她不管。

    袁青电,那个男人是阵风,谁也留不住他,只能陪他一起飞。

    “唉!”她忍不住长吁口气。真给他说中了,他前脚才走,她就开始想念他了;希望他赶紧回来。

    事情尽如慕容痴心所料,慕容府现任当家慕容笑在袁青电离开的隔日中午,来到了落雁谷。

    他劈头第一句话就是“你用了‘附骨毛针’!”

    看着慕容笑,自己的亲爹,慕容痴心发现他一如记忆中的冷漠、具有威胁性。

    年近六旬的慕容笑身形依然挺拔,常年掌权养出他一身尊贵气势,一教人一见难忘。

    小时候,慕容痴心很得意自己有这样一个出类拔萃的爹,尽管爹不喜欢她,她仍是恋着爹亲,老爱躲在角落偷瞧爹爹研究机关,她觉得她的爹爹是天下第一厉害的人。

    可是后来爹爹渐渐变了,尤其在她展露了制造机关的天分后,爹爹望她的眼神开始弥漫着一种混合了骄傲、嫉妒与不安的情绪。

    直到多年后,她才明白,爹爹的骄傲来自于女儿的成材,但她太过抢眼的才华却使人嫉妒与不安;所以当爹爹再也受不了“痴心不除、慕容家危矣”的谣言时,才会对她动了杀机。

    这样看来,爹爹并不如她想像中的伟大;可尽管爹爹不再值得敬畏,但时隔多年再度相逢,她发现,她仍是喜欢爹爹的。

    幼年时,爹爹抱住她的那双大手,她至今仍未忘记。

    “我用的‘附骨毛针’并非慕容家祖传的规格,那是经过改造的,应该没有违反禁令。”重见爹爹的这一刻,她才发现,她真的不想跟爹爹翻脸。不能共存吗?她不想死、也不愿伤到爹爹。

    “是啊!”慕容笑低叹一声,然而下一瞬间,他眼里充满愤怒。“但你用的‘附骨毛针’却比幕容家祖传的还要好,痴心,你为何一定要研究机关?”

    “我也姓慕容,身上亦流着慕容家的血,爹,你要我如何断却对机关的爱好?”那是那是她跟慕容家、还有爹爹唯一的牵连啊!斩断了,她还能叫“慕容痴心”吗?

    “既然你无法不研究机关,那你乾脆跟我回去,辅佐青树继位。只要你肯发誓一辈子不背叛青树,我就原谅你这次的违令。”这已是慕容笑最大的容忍范围了。

    “弟弟根本不喜欢机关。”这样的说法还算客气了,慕容家唯一的继承人慕客青树压根儿是个纨绔子弟,除了风花雪月外,他什么事也不会做。

    “住口!”慕容笑怒道。“你有什么资格评论幕容家的事?”看着女儿,慕容笑爱恨交加。曾经,他以为这个聪明的孩子会是他衣钵的继承者,那时他多高兴啊!可为什么,痴心竟是女的?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只能给男孩儿继位啊!为了传宗接代,他不得不再努力生个儿子,结果,娶了十数名侍妾好不容易才得来一个青树,却这般地不成材,相较起痴心的天纵英才,青树根本是个废物。

    为什么?如果痴心和青树能够掉换一下就好了,但现实却是残酷的;他看着慕容家的声名一日衰过一日,而痴心却在江湖上闯出了名号,再过个几年,怕“天下第一机关师”的名头就要从他身上转移到痴心头顶了,届时慕容家就毁了。

    他不能对不起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没有选择,他唯有亏欠女儿了。

    慕容痴心叹口气,改变不了了,她与爹爹除敌对立场怕是从她生为女儿身起就定下了,一生难改。

    “总之,我不可能再回慕容家,但我可以答应你,这辈子我只在落雁谷里研究机关,绝不为任何人做事。”

    慕容笑摇头。“你不出仕,还是会有人来请你,鼎鼎有名的‘赏金猎人’袁青电不就看中意你了?他舍弃拥有百年声名的机关世家幕容府而选择你,你已经威胁到慕容府了,我不能再放任下去。”

    心好痛,慕容痴心的眼眶一直酸涩起来。“非杀我不可?”

    “我不会杀你。”换作几年前,慕容笑会毫不考虑杀了慕容痴心以绝后患,但经过这些日子后,他已深刻明了到儿子的不成材,慕容家交到青树手中非败不可。因此他一定要在生前为慕容青树铺好后路,而痴心将是这一计中最关键的棋子。“你要跟我回慕容府辅佐青树。”

    “我说过了,我不回去。”要她浪费一生去当慕容青树的影子,她办不到。

    “你会去的。”慕容笑冷哼一声。“除非你不想再见到袁青电。”话落,他转身走了出去,同时带走了慕容痴心的心。

    袁青电被慕容笑捉走了!慕容痴心慌得失了头绪,这怎么可能?袁青电那么聪明、武功又好,可是慕容家的机关好厉害的,能够延续百年的声名并非平空得来,袁青电也许真的中招了

    “不!”她已经失去了一切,不能再失去袁青电。“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她陷入了有生以来最大的恐慌中。

    言芹和匡云发作梦也没想到慕容痴心会上京城来找他们,而且还是,一副丢了心肝、落了肺的狼狈模样儿。

    “慕容姑娘,你怎么”

    不给言芹说完话的机会,慕容痴心两手揪住他的衣领。“袁青电呢?”

    言芹脸色一变。“主子,他”

    “他失踪了对不对?”慕容痴心眼底的黑暗浓得像潭发臭发烂的阴森沼泽,令人触目惊心。

    “你怎么知道?”袁青电在面完圣后,只说要去找个人,便一去无踪;言芹和匡发云也在担心,他是不是遇险了?

    “他真的被捉了”咬紧牙根,慕容痴心削瘦的双肩瑟瑟地抖着。

    “慕容姑娘,我想你是多虑了,以前袁青电也常常一去几天没消没息,或者这回他又是故意痹篇咱们,兀自逍遥去了呢!”匡云发安慰她。

    “不是的,这一次只怕他想走也走不掉了”要维持一个家族的名声历百年不坠必须牺牲很多东西,而慕容痴心非常了解,必要时,慕容笑会为了“天下第一机关师”这名号不择手段;除去一个小小的袁青电报本不算什么。

    此时言芹朝楞在一旁的芬儿递过去一抹疑惑的眼神,悄声问道:“你家小姐是不是知道某些我们不知道的事?”

    芬儿压低嗓子附在他耳边,将慕容痴心与慕(此处缺)

    “待咱俩老了之后,就一同寻处桃源仙境隐居吧,两人为伴也比较不寂寞。”匡云发提议。

    “也好。”言芹胀红了脸,芬儿的骂辞听得他都不好意思起来了。

    “你们两个又在眉来眼去些什么?”芬儿骂到一半,瞪了他们一眼。“专心点儿听,我还没骂完呢!”

    “是!”两个大男人给吼得一愣一楞,这女人啊还是敬而远之安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