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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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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亚询四点就起床准备野餐该带的东西。

    她亲手做各类的花寿司当午餐,然后再切一盘水果拼盘当饭后甜点,并拿出小冰筒,打算出门前再把冰块和饮料放进去。

    忙完了吃的,太阳也出来了。

    看看时间,才六点,这么早叫醒蒋牧淮也不好,于是关亚询又去准备帽子、太阳眼镜、报纸、杂志,还找出一张可以折叠的躺椅。

    她再看看时间,七点。

    现在要做什么好呢?

    必亚询无聊的在客厅晃来晃去,好不容易熬到了八点,蒋牧淮终于起床。

    他睡眼惺忪的走出来,意外的看到她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怎么一大早精神就这么好?”

    她吐吐舌头,才不告诉他,她从昨天晚上就兴奋得睡不着,一直期待着今天的出游。“你快去刷牙洗脸啦。”她把他推进浴室里,强迫他赶紧梳洗。

    他梳洗,她则在旁边看着他。

    看他刷牙、洗脸、刮胡子,她发现这竟也是一种幸福。

    当她正沉浸于幸?锸保粱吹氖只炝恕?br>

    “麻烦一下。”他还在刮胡子,所以请她帮他拿手机过来。

    必亚询冲到客厅,把手机拿去给他。

    然后她退出浴室,去厨房帮他张罗早餐。

    蒋牧淮接了电话“喂?”

    电话那头却沉默不语。

    他皱起眉问:“你是谁?”

    “是我。”

    蒋牧淮听出是妻子的声音,刮胡子的动作倏然停止。“什么事?”

    “你可不可以回来一趟?”

    “为什么?”

    “爸爸有事跟你商量。”

    “所以他们派你来游说?”蒋牧淮的声音转寒。

    乔云听出他的不悦,于是不再开口。

    他气她身为妻子,却对他一个礼拜没回去的事不置一词,所以也不说话。

    她久候不着他的决定,只好再问:“你回不回来?”

    “你说呢?”他反问她。

    乔云也明白他是不想回家,要不昨天他也不会挂父亲电话。“爸爸希望你再怎么忙都能回来一趟。”

    “又是爸爸,难道我不回家,你这个做妻子的一点意见都没有吗!”他气冲冲地质问。

    但他知道自己不在家,她只会松一口气,绝对没有想念的心情。

    “你希望我回家吗?”他想听她亲口说。

    电话那头只传来令人窒息的沉默。

    她连说个谎言来骗他都办不到。

    “你会回来吗?”她始终只有这句话。

    这就是他们的夫妻情谊。蒋牧淮无话可说了。

    “会,我会回去。”对乔云,他依然做不到“拒绝”两个字,他父亲就是太了解他这一点,才让她来当说客。

    币了电话,蒋牧淮回卧室换了套衣服出来。

    看他穿得一点都不休闲,手里还拿着车钥匙,关亚询有些讶异,把准备好的培根吐司递给他,问道:“你要出去?”

    “嗯,一会儿就回来。”他在她额前匆匆落下一吻,很快的出门。

    必亚询没问他去哪里,因为他说一会儿就回来,只是,他忘了拿走她刚做好的培根吐司。

    她看着手里的吐司发呆,心想,刚刚那通电话一定很重要,要不然他不会连最爱吃的早餐都没拿,便急急忙忙的出门。

    **

    蒋牧淮回到家中,见公司的元老和一些大股东们全都坐在客厅等他,似乎他们早就料定了他会回来。

    他的目光转了一圈,没看到妻子的人影。

    她是存心躲着他,不想见他。

    他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等着父执辈们开口。

    “牧淮,怎么回来了也不跟叔叔伯伯们问个安?”蒋牧淮的母亲古世伶看大家都僵着不说话,只好先开口。

    “乔云呢?”蒋牧淮一出口就是询问妻子在何处。

    蒋士廉再也忍不住,气急败坏地命令道:“你马上给我滚回来!”

    “回哪里?蒋氏还是家里?”

    “都是,我不许你继续在外头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勾搭!”一想到儿子竟然为了个女人砸下八十亿美金,成为企业界的笑谈,他便觉得丢脸至极。“到底是什么样的狐狸精把你迷得团团转?你这么做叫乔云情何以堪?”蒋士廉气冲冲的说。

    蒋牧淮却觉得好笑,他站起来四处找妻子。“乔云呢?”

    “少爷,少奶奶在房里。”一个仆人见他找得急,只好站出来告诉他。

    “去把她叫下来。”

    “你把乔云叫来做什么?别闹了。”古世伶拉着儿子的手。

    “我这哪是在闹!爸刚刚不是问我在外头养女人,乔云情何以堪吗!我又不是她,哪晓得她心里是怎么想的,爸既然问起,我只好把乔云找来问问,好让爸明白她对我在外头养女人究竟有什么看法。”

    蒋牧淮大咧咧地说着,乔云刚好走下楼,面对这么难堪的话题,她不晓得该进还是该退。

    她就这么尴尬地站在楼梯上。

    蒋牧淮看到她进退两难,也不再为难她,转而挑衅父亲。“或许这事也不用问乔云,问妈,她或许也清楚。妈,”他看向母亲“当初爸一个接一个的把小老婆娶进门,你心里作何感想?”

    迸世伶脸色忽青忽白,顿时不知如何回答。

    蒋士廉的四个小老婆个个噤若寒蝉,他则是气得脸红脖子粗。“你这会儿是拿你的小妈们跟那个狐狸精比是不是?”

    “不,我是拿乔云跟妈来比,拿我来跟你比。为什么你讨了一个又一个的小老婆是合情合理的事,而我只不过在外头花了点,就得让你们来个三堂会审?”

    “我可没砸下八十亿美金去买一个女人。”

    “那些是我的钱,我要怎么花、怎么用,不关你的事。”

    “可你的钱是蒋氏的资金,你知不知道你用那一大笔钱,会对蒋氏产生什么影响?”

    “我知道,但我也为了我的行为付出代价。”他不是被他们给踢出蒋氏了吗?“既然我已经付出代价,今天你们要我回来是很没道理的。”

    他顿了顿,接着道:“如果各位叫我回来,只是想让我知道半个月前我做错了什么,那么话我听完了,可以走了吗?”

    迸世伶一边急急的留住儿子,一边对儿媳妇使眼色。

    乔云勉为其难的开口留蒋牧淮吃午饭。

    他们早套好了招,如果蒋士廉没办法留下他,那么就派乔云出马,先将他拖住。

    蒋牧淮也很清楚乔云是他的万灵丹,打从他二十四岁那年就栽在她手里,翻不出她的手掌心。

    只要她一开口,他几乎什么都依她,但是她的话里有几分真心呢?

    他暂时不愿去深究问题的答案。

    **

    离吃午饭还有一段时间,蒋牧淮就窝在卧室里,单独跟乔云相处。

    乔云几乎不敢正视他的目光。他总是强势得让她觉得害怕,可是她又不能避着他,因为公公的意思是希望她说服他回蒋氏。

    她低垂着头看着自己的手背,仿佛快把自己的手看穿了。

    蒋牧淮决定不再逼她主动开口,于是亲口承诺“我会回蒋氏。”

    他的主动答应让乔云惊讶。她抬起脸来看他,半晌后才说了声“谢谢。”

    “谢什么?”

    “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如果她连简单的谢意都没办法对他表达,那他们俩算什么夫妻?

    “你这是在为难我。”乔云小声地抗议。

    “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谢我,这样就叫为难?”蒋牧淮的口气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乔云一惊,看他的目光变得慌乱。

    她无意惹恼他,但是他生气了,怎么办?

    见她焦急的目光四处乱飘,却挤不出一句话来反驳,他还是心软了,收敛几乎爆发的情绪,不再强迫她。

    只是,这样做夫妻,她不累吗?

    “当初你为什么要嫁我?”他将一直藏在心中的问题问出口,想知道她为什么不爱他,却要嫁给他;为什么带给他希望,却从来不想给他一个真实的夫妻生活。

    她无法回答,因为她也想做他的妻子,而且她曾努力过,真的很努力的想要改变自己去爱他,然而有些事不是她努力便会有结果,一如她无法真正的爱上他。

    乔云不断的扭紧裙摆,没有开口。

    有些话她选择不说,自己一个人承受,也不愿告诉他心里的想法。

    蒋牧淮见状,扭头就想走。

    见他要离开,她急急的问:“你要去哪?”

    “你在乎吗?”

    乔云说不出违心之论,因为她是真的不在乎,她只在乎他走了,如果公婆跟她要人,她该怎么办。

    蒋牧淮懂得她的想法,他知道她之所以在乎他的去留,只是为了一份责任。

    “我说过我会回蒋氏。”

    “哪时候?”公公要一个确切的日期。

    他握在门把上的手青筋浮起,一股郁闷涨得他心口发疼。

    她不关心他哪时候回家,却关心他什么时候回公司?这样的婚姻究竟是谁摆了谁一道?

    蒋牧淮的目光转为残酷。他缓缓地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笑。

    “等你要我回家的时候,我就回公司。”说完他便离开。

    乔云愣在原处,不知如何是好。

    蒋牧淮将难题丢给了她,他的企图心再明显不过,要他回去接管蒋氏,除非拿她的心来换。

    然而她的心不愿交给任何人,他若强要了去,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会比现在好吗?

    她不这么认为。

    而他却强势地要她表态,看来,她得重新思考自己的未来,不该再放任自己逃避下去了。

    **

    蒋牧淮离开蒋家后,并没有马上回到关亚询身边。

    他四处游荡,重新整理情绪,不想将坏心情带回去。

    午夜十二点,蒋牧淮才回到住处。

    他一进门,关亚询就迎了上去。

    她没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他看起来好像很累、很疲倦。

    “我去帮你放洗澡水。”她体贴的说。

    蒋牧淮倏然从她身后抱住她。

    “你”“让我靠一下,一下就好。”他磨蹭着她的颈子,寻找一丝丝温暖的感受。

    她静止不动,任由他抱着,什么也没说。

    她想,一定是发生了让他极为痛苦的事,否则他不会变得这么脆弱。可是他一向是个强者,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令他如此挫败?

    但她决定不问,如果他想说,自然会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