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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亚询拿着蒋牧淮给她的那笔钱离开了夜宿的火车站,找了个还算能住的地方。
她因蒋牧淮的出现而有了住的地方,但是却丢了工作。
唉,算了,那种老是得让人摸大腿、摸屁股的工作不要也罢,倒不如趁现在手里头有点钱,想想自己还能找什么工作。
蒋牧淮的势力那么大,既能让大小企业都不敢用她,又能让混黑道的酒店老板把店让给他,足以见得他在黑白两道都吃得开。而她呢,一个大四的学生,没钱也没人脉,有的只是一点点的姿色,这会儿却连下海卖笑的机会都被他给斩断了,怎么跟他斗呢?
想到这,她就像泄了气的皮球。
必亚询吃着泡面、咬着竹筷子想着一堆令人心烦的问题。
是不是成了蒋牧淮的人,这些烦恼就会全部消失!
这念头一浮现,连关亚询自己都很心惊。
她是头壳坏了,才有妥协的念头。哼,她就不信除了投靠蒋牧淮之外,什么法子都没有。
她曾像个流浪汉一样睡在火车站,那段苦日子她都捱过去了,现在怎么可以有屈服的念头?
而且,他换女人快得像是在换衣服,她为什么要让他为所欲为?为什么要让他想要她就能得到?
笑话,他以为她关亚询是什么,玩物吗?
拜托,那蒋牧淮未免也太小看她了。
必亚询逸出轻蔑的冷哼,表示出对蒋牧淮的不屑,也更坚定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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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圣心育幼院的院长来找她。
必亚询一看到院长,当下就明白肯定是蒋牧淮那个小人给的地址。
他是想把问题丢给她,让她去为难是吗?
哼,她才没那么容易被打败。
丙真如她所料,院长开门见山的要她帮忙。
“院长,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真的无能为力。”
“可是蒋先生说,这事只有你点头,他们的开发案才会停摆。”
必亚询无奈地叹了口气。
狈屁,蒋氏集团哪有什么开发案,他之所以这么说,无非是想让院长来求她。
那个大王八是料定了她会心软,所以才出此对策。
“院长,如果蒋氏集团真有什么开发案,凭我一己之力怎能让他们说停摆就停摆?”
没想到,院长却说出让她莫名其妙的话。“只要你笞应他的条件,他就愿意把咱们圣心那块地给你。”所以她当然有方法让蒋氏的开发案停摆。
“把那块地给我?”关亚询比听到什么天方夜谭还吃惊。“院长,我要是有那个能耐轻易弄到一大块地,今天会住在这里吗?”
院长这才看了看她这简陋的住处。
“可是蒋先生让我看过那块地的地契和让渡书,他真的愿意那么做。”
“天啊!”这怎么可能?蒋牧淮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而且这一次还不惜把一块地弄到她名下!
他真是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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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亚询怒气冲冲的想问蒋牧淮这究竟怎么回事,但她不愿回郑萌萌那,只好去酒店等他。
“我的姑奶奶,我说了我们老板不在店里。”酒保苦着脸道。大伙前天才领教过她发飙的狠劲,这会儿都是一个头两个大。
如果小必是个普通的酒店小姐那还好办,问题是从新任大老板对小必的态度来看,她肯定跟他有一腿,要不昨儿个新老板不会等了小必一个晚上,就连经理跟他说小必前天晚上砸店,他也只是笑笑,没说什么。
为此,酒保实在是怕了关亚询,怕她再发起疯来,大家都遭殃。
“蒋牧淮不在,那就把他找来啊。”关亚询发起脾气,恶声恶气的道。
酒保几乎要哭了。“我的姑奶奶,老板是赏我饭吃的金主耶,他哪是我说找就能找的啊。”
“那你不会叫经理去把他找来吗?”关亚询眯眼在视着他。
酒保只好无奈地请经理出来解决。
还好经理有蒋牧淮的手机号码,连结到他后,全“爱情海”的人,包括经理、酒保和小姐们全都屏息以待。他们打算若情况不对劲,今晚就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别做生意了。
不到十分钟,蒋牧淮到了,而且后头还跟着十几个小孩子,他们一看到关亚询,便热情的叫着“询姐姐。”
他们是圣心育幼院的小朋友。
“你带他们来做什么?”关亚询的脸更加铁青。
蒋牧淮还没来得及开口,那群小萝卜头们就一个个的抢着回答。
“叔叔带我们去麦当劳吃汉堡。”
“还有薯条。”
“还有可乐。”
“还有鸡块。”
“还有玩具。”不及四岁的欣欣嘴里吮着大拇指,小小的苹果脸上扬着笑,另一手握着麦当劳儿童餐送的玩具。
那样的笑是关亚询从未见过的。
她曾经是育幼院的孩子,小时候她也想去麦当劳,也想有新玩具,所以她知道他们现在是多么的幸福与满足。
但这样的幸福与满足能维持多久?
“你打算先将他们带到天堂,再一举推到地狱是吗?”
“如果你答应我的条件,他们是不会在地狱的。”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卑劣?”
“你不会是第一个。”蒋牧淮根本不在乎她怎么看待他这个人。
他对女人向来只要身体,不要心,没必要在乎女人对他的看法。“怎么样,答不答应?若是再迟疑,只怕你得去做清洁妇。”他真的会把她逼到那个地步,不要以为他办不到。
他脸上挂着笑,但那笑意却阴冷得很。“我去过圣心,也跟院长谈过,她说你小时候被丢在院前的玉兰树下,那棵玉兰树是你的避风港,你每一次闯了祸,就会往上躲”
往事触动了她心里头柔弱的部分。
圣心育幼院,那是她的家,童年所有的记忆都在那里。
“如果你不答应我的条件,那么我首先要做的便是砍了那棵无用的玉兰树。”蒋牧淮威胁着。
必亚询气得全身发颤。
“你如此逼迫,只为了让我成为你的人?”
“是的。”
“你是个有妻子的人,怎么能”这么恬不知耻,强要得到另一个女人!
“我有没有妻子与我们的契约无关。”蒋牧淮的脸色倏然变得铁青。
那是关亚询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表情。
从她认识他的第一天起,他就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再怎么难听的话他也能笑着面对。
怎么她只是提到他的妻子,就像制住他的死穴,让他变得狼狈而脆弱?
“你爱你老婆?”关亚询突然间明白蒋牧淮会蓦然变色是为了什么,他爱他的妻子,可是
“为什么你要背叛她,到处拈花惹草?当初你娶她时,不是曾在神父面前许下过承诺”
她还未说完,蒋牧淮一个箭步向前掐住她的下颚,让她痛得说不出话来。
“我的事不用外人来置喙,你只需给我一个答案,答应还是不笞应。”她若是答应,一切都好谈,如果她敢说“不”那么他马上让人拆了育幼院。
蒋牧淮的眼里闪着怒火。
是她的询问触及他的痛处,硬在他的伤口上洒盐,为此,她必须付出代价。
他眼中的怒火窜烧到关亚询的眼瞳。
她从来没想过在蒋牧淮玩世不恭的表相下,竟有如此深沉的感情。
他眼神里的悲痛是为了什么?
为了他的妻子吗?
是他的妻子背叛了他,所以他一个女人换过一个,花名在外,让别人以为他是不回头的浪子?
若事情真如她所想的这样,那么蒋牧淮太自私了。
“你凭什么把你的痛苦转嫁到我这个不相干的人身上?”
“凭我有权有势。”凭他能只手遮天,翻云覆雨。“也凭我一句话就能决定这群小表是要上天堂还是下地狱。”蒋牧淮阴恻恻地附在她耳旁小声地开口。
他温热的吐气吹进关亚询的耳窝,让她全身一震。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蒋牧淮的和气是假象,撕去了那张面具,他其实是个恶魔。
她瞪视着他,但他不发一语,等她回应。
最后,她终于妥协。
蒋牧淮笑着说:“我可是花了一亿买下那块地呢,不久之后就是你的了。”
“你不觉得买贵了?”关亚询心想,她的身价算是不凡的了。
她不懂,以他的身份,要什么女人没有,却偏偏挑上她这颗硬核桃来吃。
他早已恢复痞子表情,小声地在她耳边低语“你值不值得这个价,这得脱了衣服才知道。”
必亚询当然不会以为他买了她是纯欣赏用的,但是从他口中吐出挑逗的字眼,还是让她忍不住反胃。
“你到底是人还是恶魔?”她按住胃部,开口挑衅。
蒋牧淮却笑着告诉她“我是什么,那同样也得脱了衣服后才知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