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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沉沉飞露冷。
整个世界除了一片银光外,似乎容不下其他的色彩,而这酷寒的天气也让所有的动物躲了起来,是以除了漫天的飞雪,不再有一丝动静。
远远的似有什么东西在动,凝神一瞧,还是白茫茫的一片,隐约听到达达的马蹄声交杂着马儿喷气的声音飞快的接近;等到声音很近了,赫然发现,竟是名白裘少年骑着白马狂奔而来。
漫天的狂雪扫卷,却掩不住少年如白玉精雕的面容,那赛雪的肌肤,更衬得他额间的朱砂誌似血般红艳。
“扬!”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那马儿像通灵般的瞬间停了下来,除了频频由鼻中喷出的白烟外,那马儿自若的无一丝万才四蹄齐飞的样子。
这少年是世上少见的翩翩佳公子,这马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通灵千里驹,这一人一驹,让这塞湍野小栈里的主人和过客全都惊呆了,客栈一下子安静的连雪花飘落的声响也听得见。
少年似已见惯这众人的反应,面无表情的牵着马儿来到了马糟,纯熟的替马儿安顿喂食之后,在它的耳边交代了几句,那马儿便安静的待着。
“公子,您要来些什么?”掌柜的马上上前招呼,却不由得愣住了。
这少年真是美得令人心惊,或许用美字来形容一个男人是挺不合适的字眼,可是除了美,他还真找不出其他的字眼可以形容。
白裘少年抬眼看了发呆的掌柜一眼,脸上仍是淡漠平静的神情。“先给我来壶热茶,再随便上两样小菜就好。”
掌柜一回神,不由得赧然,他长这么大,看过的人不在少数,可从没哪个男人让他看得这般入神。
“是!是!我马上让人去准备。”他连连应声。
“老四,你看那娃儿是男是女?虽然他一身打扮和策马的气势像是男人,但男人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容貌,只怕这世上没有一个女子能及得上他。”角落那胡人打扮的中年男子,对一他身旁另一中土人士穿着的男人说。也不知是故夜是塞外的人一向豪放,声音洪亮的让所有在场的人全听得一清二楚。
白裘少年自也将瞻全听进了耳中,他只是冷冷的扫了那胡人一眼,便径自的饮起茶来,倒是那胡人身旁被唤作老四的人连忙拉了那胡人一下。
“你可别乱说话,他可是和火云堡堡主齐名,天下一大名公子之一的年雪松,也是京城首富的长子,论武功、财势,可不是你我可以得罪得起的。”年雪松的名气在京城可说是无人不识,而他方自京城而来,目也识得这名闻天下的美公子。
“和火云堡堡主齐名?”
瞻一说出口,在场的人不禁揪然变色,或许在场的人不一定个个尽识这四大公子的名号,可在关外,提起火云堡的火凛天,没有一个人不知道的。
不只是因为火凛天是关外最富权势的人,所有往来的交易全得经过火云堡,更因为火凛天的行事风格诡异,全身又散发鬼厉之味,见者无不胆战心寒,甚至有人说他是恶鬼转世。
“公子,您的菜来了。”一个娇嫩的声音响起。
年雪松抬头看了一眼,当下皱了一下眉头“搁着吧!”
“可是爹爹”这女呵掌柜的女儿。
必外一向生存困难,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但大多人会要自己的女儿陪着上的客人一宿,若运气好的便让客人带回做妾,再不然若肚皮争气的,也可生个健壮的小伙子,多个帮手。
雪松这两年经商,走遍大江南北,一眼便明白这女呵何用意。
‘你可以回去了。”雪松虽是温和的口气,但话中明白的透露着拒绝的味道。
“可是爹爹”
雪松又轻皱了一下眉头“你何不拒绝?我想你爹爹不会反对的。”
“可是可是人家人家喜欢你”小姑娘踯躅了好半晌,才提起勇气偷偷看着雪松说道。
“喜欢我?”雪松摇摇头叹了一口气“你我才见面多久?你到底喜欢我哪一点?这皮相吗?你又知道这皮相下的我是什么样的人呢?”
有时候他真的觉得,他这张脸是一种诅咒,若他这张胜是长在一个女子身上,或许还好一点,可偏偏长在他这个注定以男儿身活在这世上的人身上,每每总招来他一点也不想要的注目和青睐。
若非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真想在自己的脸上划上几刀算了。
女孩被雪松过于严厉的口气吓了一跳,泪珠儿就这样扑籁该地冒了出来,转身飞奔回去后堂。
雪松伸出手,但就在即将碰到女孩的衣袖时,他又缩回了手,住她离去。
他抓住她做什么呢?虚假的温柔有时才是最残忍的慈悲,不是吗?
望着窗外漫天狂扫的飞雪,他竟觉得心中的寒意冷过一切,他由怀中拿出碎银放在桌上,然后吹了一声清亮的长啸。
马厩里的银霜一听到主人的呼唤,便四蹄齐发的奔到门口。雪松不多话的飞身上了马,一刻也不停的和银霜遁入了大雪之中。
黑色,一片天涯无尽的黑色。
黑色的乌檀木画栋、黑色的大理石板、黑色的梁堂锦帐、黑色的幕帘隔纱似乎除了黑,这儿容不下其他的色彩。
火云堡大厅的炉火熊熊的燃着,在一片漆黑的大厅中形成的光影跳个不停,这本是隆冬温暖的景象,可除了那挥之不去的鬼魅感觉,竟无一丝暖意。
此刻,一红一青的两个妖娆女子,丰姿绰约的由外头走了进来,除了她们身上服饰的颜色不同外,竞相似的让人无法分辨,看来该是双生姐妹。
这两名女子美则美矣,但浑身散发邪魅的野荡气息,那双勾魂的凤眼,让人看了忍不住要打哆嗦,或许是迷醉,也或许是惊骇。
“蝎青,听说主人邀了年雪松来我们这儿住上三个月。”那红衣女子对着身旁的青衣女子说。
“就是那个年方十八就和堡主齐名的年雪松?听说他人不但俊美赛女子,又是京城首富的唯一继承人,而且一身武功还深不可测,我以为主人一向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像是集所有幸运于一身的人,蔗儿怎么会邀他来火云堡?我看事情才不会这么单纯。”蝎青微微皱起了眉头,她额际那维妙维肖的青蝎刺青像是有生命似的动了起来。
“管主人心中是怎么想的,反正只要能亲眼看到年雪松的俊美相貌,或许再吃他一口,像他这种青涩的美少年的味道一定很不一样,光想就教人口水快流下来了。”红衣女子一脸的邪淫,那双会勾魂的眼睛更是荡漾着一池春水。
“蛇红,你可别乱说话,年雪松在主人的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身分,要是不小心,惹主人动了怒,到时可就不好玩了。”蝎青提醒的说。
蛇红低哼一声“反正主人也不会介意这种事,如果我能伺候得让主人的客人满意,那也是让主人有面子,主人赏我都来不及了,又怎么会怪我?”
蛇红噘起了鲜红似血的红唇,一脸的不以为然,谁都知道火凛天一向把女人当摆饰,能让他多看两眼就算是天大的思宠了。像她们姐妹这般美艳的女人,在火云堡中算得上是受宠的女人,可是,她们也明白,火凛天对她们并没有一丝情感。
不,该说火凛天根本没有一点感情。
“你别乱说话。”蝎青轻皱起眉头,对这个总是口没遮拦的妹子还具有些头疼。
“我才没有”蛇红的话在看到一直隐身在帘后没有出声的人后,一下子全卡在喉头。
蝎青不明白的顺着她的眼光望了过去,脸也倏地剧成了青白,连忙拉着蛇红两人马上跪了下来。
“主人,蛇红和蝎青不是故意多话,请主人别动怒。”蝎青的声音虚弱得一如游丝。
帘后的人竟然是火凛天,只见他一袭黑色的衣着,在这漆黑的大厅中,他那原本就邪冷的面容更教人不寒而栗。
凭良心说,他的面容算得上世间少有的俊美,可他身上那浑然天成的邪恶气息总让人惊惧万分。
“我不太喜欢有人这么多嘴。”火凛天冷哼一声。
“属下知罪。”蝎青和蛇红连忙低下头,身子不住的颤抖着,她们虽受宠,相对的跟在火凛天身边的时间也较长,看多了惹他不高兴的人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他,绝不是个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
“过来!”他勾起一抹邪魁的笑容,那双本就深途的眸子此刻如万年冰谷一般深不可测。
蝎青和蛇红恐惧的互看了一眼,不敢稍有延迟的爬到了火凛天的脚边“主人饶命!”
火凛天握拳的手顶起蛇红的下颔,大姆指来回的摸着她如花的容颜。
“果然长得够勾魂,男人看了这双眸子要不心动,那真是太少了,难怪你的胃口这么大,但年雪松可不是普通的男人,你有把握勾引得了他吗?”
火凛天猛的放开手,蛇红重心不稳的狠狠摔了下去。
“我就不信他逃得出我的迷心勾魂大法,也不知道是蛇河谠自己太有自信,还是一时被吓昏了头,她竟然出言顶了回去。
“主人饶命!”蝎青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更难看,跪在地上连连的磕着头“请看在我们姐妹俩跟着主人这么多年,赐我们个全尸。”
“你和你。”火凛天指了指蝎青和蛇红“要我放了你们也不是不可能,只要”
“只要什么?”这句话仿若一线曙光,照亮了她们的希望。“主人吩咐,我们一定竭力完成。”
“是吗?”他轻声的反问,但却比大声叱责更教人心寒。他看了她们一眼,脸上竟勾起一抹愉悦的笑容“你对自己挺有自信的,那好,这两天年雪松就该来了,如果你真能吃了他,那找就放过你。”
“什么?”蝎青一脸的惊疑。
“谢谢主人!”蛇红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她本来就想试一试年雪松的滋味,但碍于自己是主人的宠婢,不敢太明目张胆,如今主人的这个命令,不啻是合了她的心愿,教她又惊又喜。
“可是主人”火凛天身旁一直没有出声的紫衣突然出了声。
“你有意见?”火凛天冷冷的看了他身旁只剩一只手臂的女子一眼。
“我”紫衣咬了咬下唇,她一向不是个多话的女子,看火凛天眉头微微蹙起,她连忙低头不语。
她知道自己刚犯了一件多大的错误,火凛天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他也容不下他身边的人有任何多余的情感,而她也一直尽力的将自己变成一个没有任何知觉的人,这也是为什么火凛大会将自己放在身边的缘故。
“这年雪松果真有本事,你才见了他一面,就为他动了心,再多看两眼,怕不连命都赔上了。”火凛天冷哼。
“不是的!”紫衣连连摇头。“紫衣只是因为年雪松对我有救命之恩,所以
那日她不自量力的挑战风驭飞,给主人丢了脸,要不是年雪松帮她说了几句话,今日她不会只让主人断了一条膀子,而是成了异地的游魂。
“你的命是我的,我说过在火云堡的一切都是我的,我要你生就生,我要你死就死,要不是为了引年雪松来这里,你根本没有活着的必要。”火凛天手指一弹,紫衣马上整个人向后摔了开去,嘴角还流出一抹鲜红的血。
紫衣没有费心擦去嘴角的血渍,只是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静静的退到一旁。
“怎么不再问我为什么要引年雪松来这儿?”火凛天冷冷的扫了在场所有的人一眼,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怒,但也是因为这样,更让人胆战心惊。
或许胸大无脑这句话是其来有自,否则在所有的人连大气也不敢吭一声的同时,蛇红竟还不知死活的开了口:“年雪松这样的人一直是主人最讨厌的,主人为什么”
“别乱说!”蝎青连忙喝止,然后连忙为她妹子的口不择言告饶。“主人,蛇红是无意的。”
火凛天伸出手将蛇红招了过去,轻柔的抚弄着她细柔洁白的颈子,靠近她的耳际,似是爱抚似是低喃的耳语:“我说过,我不喜欢多话的女人。”
火凛天是一介美男子,再用这般轻柔的语气低语,一时间,竟迷得蛇红忘了他是一个多么危险的男人,直到颈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才惊觉火凛天眼中的杀意。
“主人我下次下次不敢了”
火凛天冷哼一声,一松手,蛇红就直直向外跌去。她也顾不得好不好看的连忙爬了起来跪好,今日主人放过她,这已是天大的运气,她再也不敢放肆,全身卑微的颤抖着。
“不过,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为什么。”火凛天冷冷的扫了在场所有的人一眼,似是无聊的弹了弹衣袖。“年雪松,如雪般冰洁,松般坚强,他倒是个人如其名的男子,只是不知道这雪若污了,松若折了,他还剩下什么?”说完,他仰天长笑。
那笑声如恶夜中的邪灵,声声嘲弄着即将到来的命
出了落日峡,再西行半个月就是火云堡,一思及此,白定樵一颗心竟有些不安。
他不记得自己这样执着的追寻梦中的影子已有多久,或许只是昨日之事,也或许已有一辈子。此刻他不想多想,也无力思索,除了再见那影子一面之外,任何事于他都是多余的。
望着漫天飞雪,似是亟欲阻绝他的前进,可即使知道前方路途坎坷难行,他却已无法回头,也无回头路。
大雪是不能阻断他西行的决心,但身下牲口不安的鸣叫却提醒他,还是找个山洞避避暴风雪,否则别说是火云堡了,或许连这落日峡也出不了。
反正这么多年他都等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于是他策马转往最近的山洞避雪,也让这些天不曾好好休息的马儿歇息。
入了山洞后,白定樵先将马儿打理好,才用火把子升起了熊熊的火焰,温暖他冰冷的双手。
或许是刚刚一心赶路,倒也不觉有何冷意,这时,血液流通的刺痛才提醒他对自己的折磨。
多可笑呵!天下女子多如过江之卿,以他白定樵的身分地位,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偏偏他爱上的竟会是一名男子!
可那载着深忧的剪剪双眸、清丽绝美的容颜、那淡淡的幽兰雅馨这一切的一切,怎么可能为一个男人所有?
可他却真的是个男人,而且还是天下闻名的佳公子
是上天刻意捉弄他吗?
他这一生从不为任何倾城名媛动过心,没想到唯一的一次心动,竟让他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突然,洞外有动静,他警戒的扶上自己腰际的若水剑,并在掌中暗凝真气,以防突来的状况。
“年轻人放轻松点,我这老骨头已坑诔僵,玩不起打打闹闹的游戏,我只是看天寒地冻,想和年轻人借点火避避寒。”
白定樵打量着由洞外步入的白发老人,瞧他白发白眉,想是有一定的年岁了,可奇怪的是,他却一点也看不出他的年龄,而且洞外漫天飞雪,这人竟无一点雪花沾衣袖
虽心中疑窦丛生,可望着洞外呼啸的寒风和狂卷的大雪,白定樵不忍拒绝老人的请求,遂点点头道:“这洞乃天成,火乃神思。本皆是无人能有之物,前辈又何须言借?尽管坐下便是。”
‘好一个洞乃天成,火乃神思,年轻人出身显贵却不亢不卑,实是世所少见,今日你我相遇也算有缘,不如我来为你卜上一卦,白公子,你说可好?”
白定樵大大的吃了一惊“前辈识得在下?在下眼拙,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我的姓和名早忘了,知道我的人都叫我璇玑子。至于你老夫连自己都不识得,又如何识得你?”
“可是前辈不是知道我姓白?”白定樵微微皱起了眉头。
“那是刚刚由那西旋而入的一阵风告诉我的。五行之风届西方,色属白,你若不姓白难道老夫姓白?”
白定樵挑起一边的眉毛,直觉告诉他,这个老人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在下白定樵,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前辈见谅。”他拱手客气的为他方才的疑惑陪罪。
璇玑子一扬手“无妨,我自己都不识得自己,又何要他人识得我呢?只是你这名儿取得不好,定樵人若多情定憔悴,你此番西行是为寻情吧!”
白定樵见璇玑子语出皆样意,更加肯定了刚刚的想法,不再多作保留的点点头“前辈,明人之前,晚辈也不敢说暗话,只是不知此行能否寻得到人?”
璇玑子在口中不知哺念着什么,手上不停飞快的捐指算着。突然,他皱起了眉头摇摇头“不妙!不妙!”
“前辈的意思是会找不到人吗?”白定樵心一悸,不会又教他白走一遭吧!
“人,是一定找得到,可是”
“可是什么?”
“此次西行是你唯一能找到人的机会,一旦错过就今生无缘,可是你若西行,恐有祸事滋生,轻则伤心,重则断魂,你还是多考虑考虑。”璇玑子摇摇头。
“谢谢前辈的关心,在下无论如何必得寻到人,不然此生难有宁日。”白定樵谢过了老人的提醒。
爱上一个男人,这份世所不能见容的爱清早就是伤心,若此生不得见梦中的人儿,终其一生失魂落魄,无异是断魂。
“唉!人生自是有情痴,你这般痴心,老夫也不能多说什么,这一方惟心守魂玉就赠与你,盼你能避过此一灾难。”璇玑子由怀中摸出一块约拇指大小的白色玉珠子。
白定樵伸手接过玉珠,仔细一看,发现玉中竟有一个心字,而且不论怎么改变方向,仍能看到那个心字。
“不知前辈这是何意?”白定樵直觉老人的举动必有其意义。
“天机不可泄漏,所谓师父引进门,修行看个人,如果你能早些明白,或许能免掉一场不必要的悲剧发生。”璇玑子只肯说到这,便不再往下多说。
“悲剧吗?”白定樵低喃。
“雪已停,你我的缘尽,缘起本逃讪,绿尽不由人,老夫也该走了。”璇玑子对着白定樵点了点头,转身便步出了洞口。
“可是前辈”
白定樵张口还想说话,可是老人竟在转眼间不见踪影,等他回过神来时,竟然在洞壁上发现了几行字,竟是璇玑子不知道在何时留下的。
这墙上无声无息出现的几行字,让白定樵不免有几分心惊,他的武功在天下也算是一等高手,比起这天下四大名公子也不逞多让。可他竟然连这老人在何时留下这些字都不知,怎不叫他对这神秘来去的老人又惊又佩呢?
这老人的脚程之快,竟是踏雪无痕,连丝毫足迹也不曾留下,让他空有满腹疑问而不得解。
不过,老人的神机妙算,留下这字必有其用意,或许他能在这字意中找到他想要的答案。于是他籍着火光,细细的看着壁上个个如拳头般大的字
天若有情天亦老,草木多情亦早凋;扑朔迷离三生定,深情挚意一命还。
但求此情来生续,不问生死只问情;还君明珠双泪垂,魂魄渺渺向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