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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个受害者出现了!
出乎意料的,第四个受害者并不是在他们所猜的电镀厂,而受害者也不是被做成了“镀金人”所以他们暗中部署的人在电镀厂监视了几个日夜还是扑了空,什么都没有看到!
这一次的地点是在一处废弃的建筑物中,那儿原本要盖成住宅区,但是建商在盖到一半就遇上了房地产下跌,整个工程也就搁置了下来,而这一搁置就是近十年,所以,这儿早成了许多人用来倾倒垃圾的地方。
“被害者会被人发现,是因为报案的民众在早晨慢跑时,看见一只野狗叼着一个东西从里面跑出来,好奇之下,发现狗咬的是一只手掌,所以才报警处理。”方商律拿着警局的报案笔录翻了翻,一脸神色凝重的说。
徵律没有表示任何意见,她只是低头闪身通过警方在现场用黄色塑胶布条围起来的警告线,然后进入现场。
当现场搜证人员还在清查现场,一一拍照存证,并找寻着任何一丝一是可能的犯罪线索时,她一语不发的打量着陈尸的现场。
死者陈尸在原本政建成大楼内院中庭的中央地带,那儿被建商堆了许多的废钢筋,扭曲变形的钢条,像是章鱼的触手向四周狰狞的延伸着,也像是海中纠结的海藻,再加上附近民众任意在四周倾倒的垃圾,整个场景像极了超现实主义的雕塑。
以她站的这个地方,可以看到尸体像是被人由高空丢执而下,然后掉落在那一堆纠结的钢筋上,其中还有好几支钢筋穿刺过死者的身体。
大片的血迹在四周散了开来,那一望无际的红,为这早已褪色的空间染上一抹怵目惊心的色彩。不知怎么的,她想起了以用色大胆闻名的米罗的一幅画“在红底上的人物。”
如此的讽刺,却也不得不承认贴切!
空气中腐败垃圾的味道混着浓重的血腥气息,产生一种令人无法抑止的反胃感,毕竟死亡和腐败本就是人类最难以接受的两种气味。
“我们过去吧!”在现场的搜证到了个段落后,方商律拍了一下正陷在思绪中的徵律,提醒她可以过去验尸,好结束这次的工作,毕竟这种地方待久了,人的精神迟早会出问题。徵律点点头,在方商律的帮助下,走过那一堆高低不平的垃圾,然后来到被害人的尸体旁,仔细的打量尸体的情况。
尸体因由高空掷下的强大冲力而扭曲成略微扁平的形状,而且身躯上的骨骼也有好几处断裂,造成尸体的不完整,也难怪野狗可以这么轻易的叼走尸体的部分。
不过,就算尸体再破碎,那特殊的十字架型仍是隐约可见。
一支沾满鲜血的钢筋由死者的心口处穿插而出,上面还粘着不容错认的扑克牌,想是钢筋穿透和下坠的压力,将凶手原封在死者体内的扑克牌给挤压了出来。
徵律和方商律交换了个眼神,她们都知道,不用解剖也可以断定死者的死因因为那张牌上画有国王的红心老!
“我们猜错了凶手对‘金’的设定,我们以为那个变态杀手会把尸体拿去镀金之类的处理,而那间电镀厂的位置又是那么的完美,怎么也没有想到,凶手会将尸体由高空丢插在这一堆的钢筋之上!”
为了这个案子,方商律紧密的眉头这些天来从没有松开过,她都快怀疑自己这眉头是不是要从此粘在一块了。
“看来这个死者的死亡时间并不久,通常这么大量血液要完全干涸大概要十来个小时,以现场的血看来,凶手大概是在杀了人,以同样的手法处理好后,就将死者带到这儿,由高空推落,此时胸口中大量的血才会向外散射,造成这么大片的血迹”徵律用手沾了一点血,然后搓了一下,以证实她的理论。
“意思就是死者死亡和被弃尸的时间是差不多在昨天午夜前后罗?”
“大约在午夜十二点到两点之间。”
方商律点点头。突然,一段黄飞鸿主题曲的音乐响起,她拿起手机接通电话,接收到的讯息让她本来就皱着的眉头更紧了。
“怎么了?”徵律也感到了方商律心情的转变。
“大姐和卫焰现在正要去找阿恩。”方商律叹了一口气。
“找他做什么?现在第四个死者陈尸的地点又不在推论的地方,那他的嫌疑不是自然消失了吗?他的医院会位在那两点之间只是一种巧合,不是吗?”徵律直觉出口为他辩驳。
不可能!他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他的嫌疑根本一点也没有洗清,我们是猜错了地点,但方向一点也没错!因为市立游泳池和露营区到阿恩的医院是等距离,所以,我们觉得第四个地点一定会出现在和五号公园到阿恩的医院等距离的反方向。”
“现在不如我们猜想的,那就表示这案子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不是吗?”徵律用手臂撵开在她面前不停烦得她想尖叫的苍蝇。
“问题是,我们现在所在的地点和阿恩的医院只有六点五公里,刚好是五号公园到阿恩那儿的四分之一。”方商律叹了一口气,她也不相信像骆逃邝这样的老实人做得出这种事,可是,有太多的线索都指向他。
“那又表示什么?”
“你还不明白吗?如果把这四个点不是互相而是交错的连起来,在整个地图上会出现什么?”方商律一脸挫败的说。
“一个平躺的十字架!”徵律倒吸了一口气,她的眼光转到地上那具呈十字架型的尸体
虽是大热天,她的心却不由得寒冷了起来。
一个调查人员似乎发现什么,把方商律请了过去,留下徵律一个人面对眼前变形扭曲的尸体发愣,一种倦意不期然的涌上了心头。
她像是撑不住自己微微疲累的双腿,慢慢的蹲了下来,她的眼睛几乎是平视着尸体惊恐而外凸的双眼,那双眼似乎饱含着不安和怨怼。
这景象对一般人来说该是可怖至极,或许看了都会寝食难安,可对徵律来说,活着的人心中的黑暗,比死人可怕不下千百倍。
至少,死人绝对不会对人说谎,而且,造成这可怕的景象的就是活着的人!
一阵风吹旋而过,一个奇特的影子闪过她的眼角,她凝神找寻那引起她注意的东西。
终于,她在死者的颈部附近看到了几根很淡色细柔的毛发,她伸手将那些毛发凑近眼睛看清楚,她发现这不是人类所有,大约是猫之类的动物的毛发,而且,还是只毛色极浅的猫。
“发现了什么了吗?”
方商律突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她直觉的摇了摇头站起来“刚刚那个人找你做什么?有什么问题吗?”
“一如以往一样,凶手仍是把死者的皮包留在死者身边。”方商律把皮包在徵律面前打开“刚刚打电话去确定,这个死者应该就是这个皮包的主人汪莞娇没错。”
徵律按过那俗艳的大红色长皮包,一翻开,就看到了里面的身分证,而身分证照片上的人像,却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似乎曾经看过这个女人她记得是在骆逃邝的动物医院,那一次她把捡到的猫丢给他的时候猫淡色的猫昨天半夜他带着猫去买牛奶她之前感受到被监视的恐惧罪愆片段的记忆一下子全涌上了徵律的心头,似乎怒吼着要聚合成同一个答案。
她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唇以免自己尖叫出声,但仍不免由喉头逸出了些许痛苦的闷哼声。只见一旁的红心老k在钢筋条上冷冷的笑着
“你可以带它回去了,只要按时给它擦葯,下个礼拜再带它回来拆线就好了。”骆逃邝蹲下身子,轻轻拍了拍小男孩的肩膀。
“骆大夫,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把哈利救回来,浩浩一定会很伤心的。”男孩的爸爸连连称谢,然后带着抱着小狈归心似箭的男孩准备离去。
“那也是你们疼爱哈利,还有哈利自己努力的结果。”骆天思起身摇摇头,一点也不居功。脸上仍是一派温和的笑容,对着两人一狗道再见。
看着小男孩离去时绽开的笑容,骆逃邝也不由得跟着扬起了嘴角,那种知道能带给别人快乐的感觉,让他从没有后悔过成为一个兽医。
“怎么?今天的你好像心情特别好?”潘一边拿葵瓜子喂着洛可,一边若有深意的看着骆逃邝。
“好心情!好心情!”洛可在一边振翅叫着。
“有吗?”骆逃邝是个老实人,嘴里是这样说,可是脸上的表情和声音早就出卖了他。
“昨儿做什么去了?我半夜起来就不见你的人?看你明明是一脸没睡好的样子,可是眼睛里却闪着令人恶到了极点的幸福,怎么?抓到你的蝴蝶了?”潘试探的问。
“我”骆逃邝欲言又止。
他不想多话,即使昨夜该说是今晨的事让他想起来仍仿佛在梦中,而他心中的兴奋也让他好想对全世界宣布,他多年来的等候终于有了结果!即使此刻,他只要一闭上眼睛,几乎就能想起她那柔软的辱瓣温热的贴在自己唇上的感觉
可徵律不会喜欢的吧!她是个十分注重隐私的人,关于他们两人之间的事,就由她来决定说与不说,他只要确定这一切不是梦,她真的许了自己一颗心,这样就够了。
“羞!羞!羞!男生爱女生!”洛可又振翅叫了起来。
“既然是我最聪明的小洛可都这么说了,你还是乖乖的招了吧!”
“这”骆逃邝有点为难,他知道潘是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型的,而且她一旦认真起来,就非要有个结果不可,根本不可能轻易的放过他。第一次,他希望自己也能学会那种睁眼说瞎话的功夫就好了!
“潘小组,骆医生只是忙了些,你就别再问了。”才将手术房的东西整理完的小洛,一看到骆逃邝一脸的为难,连忙出声相救。
骆逃邝感激的对小洛笑笑,发现小洛和自己连个性也差不多,因为小洛对他的微笑感激还微微的红了脸。
他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幸运,才能请到像小洛这样善解人意、勤坑邙又肯学习的助手。
不过,骆逃邝这口气松得太早了,因为那只这阵子被潘寄养在他那儿的鹦鹉洛可不比它的主人好打发到哪儿去,只见它又叫了起来。
“骗人!骗人!骗人会变猪!”
“你到底都在家中教洛可什么话,怎么它说的话没一句正常的?”骆逃邝有点头疼的着着那只老是惹事生非的鸟,真是什么人养什么鸟!
“那是它聪明!”潘现在最想知道的可不是她的鸟有什么问题“别转移我的话题,你昨天和那个冷血女人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你今天整个人即使带着熊猫眼还是这么快乐?”
“昨夜的事是我和徵律两个人的事,除非她同意,不然我不想让她认为我一点也不尊重她。”骆逃邝认真的说。
他一向是个随和的人,但任何事只要牵扯到徵律,他就不是那么好说话了。
“天哪!又还没过门就这么乖!”潘翻了翻白眼。
要不是她知道骆逃邝的情用得多深,她还真想为他的没个性好好说说他呢!一个大男人让女人管得这么死,这辈子都甭想翻身了。
不过,只要有徵律留在他的身边,就算骆逃邝这痴情种真的有翻身的机会,他大概也会当作没看见吧!
“你总有一天也会明白的。”骆逃邝笑了笑。
“我现在就想明白,到底你昨天半夜做什么事去了?”潘一点也不肯松口。
“你就别再”
医院门口的风铃声告知他们又有人来了,骆逃邝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至少这下子就可以不用回答潘那咄咄逼人的问题了。
“宫律和卫焰还有羽儿?你们怎么会一起来?有什么事吗?”骆逃邝疑惑的望着进门的方官律、卫焰和方羽律三个人。
现在是上班时间,照理说他们不可能有时间来找他的才是。
“商律和徵律还没过来?”
方宫律淡淡的抬眼好了四周一眼,她先把眼光停在骆逃邝身上,然后是潘,到最后落在小洛的身上。良久,她又把眼光转回了骆逃邝的身上。
“商律和徵律?有事吗?”骆逃邝似乎发觉了有点不对。
“我可以问一下,你昨天晚上午夜之后在什么地方吗?”卫焰神色凝重的说。
面对骆逃邝这样温和的男人,实在很难把他和杀人不眨眼的凶手想成是同一个人,可是,身为一个检察官,他只能就有无犯罪之事实加以调查,有罪和无罪的判决,根本就不是他能够决定的。
“啊炳!原来你们也知道他昨天半夜不在家,来得正好,我才在问这事儿呢!和我一起审审他到底上哪儿去了。”潘像是抓到了机会连忙开口,反正她就是要知道骆逃邝和徵律之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方羽律和卫焰对潘的这一席话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同时看向方宫律,看她对现在的情况有什么看法。
“骆大哥,你昨天半夜真的不在家?”终于,方羽律忍不住的开了口。
她本来不相信骆逃邝会是这几桩变态凶杀案的犯人,所以,她才会赞同执法天使参与调查此事,因为愈早把真正的凶手抓出来,才能刷清骆逃邝的罪嫌。
可依现下的情况,不但真相没有愈变愈明,反而骆逃邝的嫌疑是愈来愈大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是出门了一趟,有事吗?”他看着因为他肯定的回答而脸色愈见凝重的三个人,疑惑也随之在心中扩大了起来。“是徵律吗?是不是徵律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心中窜过一阵惊慌,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想的,可是整个情况似乎反常到了极点,让他不觉把事情往最坏的地方想去。
而对他来说,最糟的情况就是徵律出了事!
“不是!徵律一点事也没有,她大概马上就会过来了。”方宫律的声音总是有着一种稳定人心的力量。
骆逃邝在听了她的话和她脸上保证的神情后,一颗悬荡的心才算是落了地。“那到底是什么事呢?”
“我”
卫焰的来夜没说出口,方商律已经旋风似的由门外冲了进来,而她的身后紧跟着看不出任何表情的徵律。
“徵律!”骆逃邝的声音是如此轻柔,他的眼睛因为看到了徵律而散发出温柔而深邃的光彩,然后是他的笑,如此的柔和而渴望。
徵律垂下眼睑痹篇了他深深的凝视,她不知道自己的心在乱什么,可是她知道他的情愈深,她的心就愈难过,难过的就像要裂成两半一样。
她早就明白,一牵扯上情爱就是痛,伤人也伤已!
“你们说了没有?”方商律一开口就问。
方羽律对她轻轻的摇了摇头。
“你们如果说不出来就让我来说好了。”方商律叹了一口气,她也知道要对一个自己认识了这么久的人进行控诉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是,身为国家刑罚追诉权的执行者,这事就算再难为,她还是非做不可。
“喂!你们是来闹场的是不是?这么多人全围在这儿,又不是在审犯人,有话快说!”潘似乎也发觉他们神色有异,再加上一看到方商律的出现,一股不知名的火窜了上来,忍不住就开了口。
方商律嫌恶的瞪了潘一眼,她从第一次和眼前这红透半边天的模特儿见面起,就处不好,她也不知道是哪儿犯到了她,这个女人每次一开口就是针对她。
“那我挑明了说。”方商律点点头。“我们有足够的证据怀疑你可能和最近的几起连续杀人案有关,我们现在要带你回去协助调查。”
骆逃邝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他像是被点了穴般,愣在当场。
“喂!你们会不会搞错了,他连伤害一只蚂蚁都不会,更何况是杀人呢?”潘整个人跳了起来,杏眼圆睁,一步步的通向方商律。“我向来就听说台湾的检警人员素质良莠不齐,可从来没有想到会离谱到这种地步!拜托!他像是会杀人的人吗?”
“笨蛋!大笨蛋!”洛可又叫了起来。
“小姐,你别再过来了,不然我就告你妨碍公务!”方商律没想到潘的气势这么惊人,竟然让她不自觉的退了一步,她在发现自己的动作后皱起了眉头。“还有,你这只笨鸟也一样再吵,我就把你的皮剥了。”
“你们是不是误会了?骆学长不是这种人,他绝对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的!”小洛也急急的出声替骆逃邝辩解。
骆逃邝微微的皱起他甚少紧锁的眉头“我可以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他缓缓的扫了在场所有的人一眼,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一语不发,眼光似乎飘得好远的徵律的身上,然后就再也没有移动过半分。
“今天我们又发现了最近连续偷心杀人事件的第四个受害者,她叫汪莞娇,相信你一定认识她。”方商律用一种像是背诵的口气说。
“汪莞娇?她的狗一直都是在我这儿做检查的。”骆逃邝的口气听不出任何的感觉。“你们怀疑我?”
“不是我们怀疑你,而是有人报案说,在汪莞娇死亡前,记得她是和一个高高瘦瘦、戴着金框眼镜的人一起离开的。”方商律说完,所有的人全看向骆逃邝的金框眼镜。
“你还是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至少在没有确切的证据前,我们还可以尽力帮你洗清罪嫌,不然以这件案子现在轰动的程度,要是让其他的人接手了这个案子,对你反而是一种伤害。”方宫律淡淡的开了口。
骆逃邝也听得出方宫律这样的行动是为他好,可是,他想知道的不是这个。“徵律,你也认为这是我做的?”
徵律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突然问她,她强压下心头的惊慌,脸上是一派的冷漠。“你昨天午夜曾带着淡色的猫出门,我今天在陈尸现场发现了一些类似猫毛的毛发,现正送去分析中,但我认为那是猫毛的可能性非常的大。”
“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个,我只想知道你认为这是我做的吗?”骆逃邝不要听她的分析,他只想知道,她的心中真正的想法。
徵律张开口,但没发出任何声音,她安静了也许是三秒钟,也许有三辈子那么久,终于她说话了,可她的声音里没有丝毫的情感。
“我想,你还是跟着二姐回去,以现在检方手中的资料虽不至于到起诉的阶段,但要拘提或是羁押你已经十分足够了。”
她的话语是那样的轻,要不是他如此全神贯注的倾听,几乎听不到她的声音。但此刻,他情愿他不曾对她的一举一动这么的在乎。
她的话像是一把黑色透明的利刃,无声无息的刺入他的心脏,他知道表面上的他没有一丝的破损,但他的心已热血流成河。
“我明白了。”他的声音一下子如同槁木死灰,而他眼中曾有的温柔爱恋也如水中火星刹那尽灭“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几个小时前,我还以为我终于到达了天堂,而现在你才让我知道,原来我到的地方是地狱。”
他眼中的伤痛是如此的明显,仿佛一伸手就能触及得到。他原先只是轻轻的低笑出声,而后笑声愈来愈大、愈来愈狂,仿佛想借由笑声宣泄无法遏止的心痛。
“阿恩,你不要这样,我只是请你回去协助调查,没有其他的意思。”方商律皱起了眉头,和骆逃邝认识这么久,她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反常的骆逃邝。
“商律,我跟你走,因为我现在真的很想把她的心拿出来看看,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不然为什么可以这样的伤人,说不定她连颗心也没有!”
心痛已然控制了骆逃邝的思绪,他把他所能讲的最恶毒的话全说出了口,因为他也想让徵律感觉他此刻所受的伤痛。
方商律点点头,骆逃邝举步跟在她的身后,在经过徵律时,他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看她一眼,现在的他除了满心的伤痛外,什么也没有了。
“我不是”他的冷漠让徵律心慌,她的手背叛了她的理智,伸手拉住了他。
一种像是黑暗的空洞一下子由他的身上传入她的心中,那噬人的心痛,几乎要连她的知觉一起吞没,她心惊的抬头望入骆逃邝幽黑的眸子。
这是第一次,骆逃邝拨开了她的手,他脸上露出一个似是嘲讽的笑容,他的声音冷的像是万年不化的雪岩。
“从一个在地狱中的人身上,除了黑暗,你还想找到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