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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董被扁的消息很快就传到江文斌耳中,他认为儿子这一次做得太过分了,生意人和气生财,不该随便得罪客户,当下搭车直驱公司。
张董和老董事长一起出现在公司这等大事马上引起一阵騒动,员工们人人擦亮双眼等着看江寒对这件事情的处理态度。
“爸爸!”他恭敬地将父亲迎进办公室,偷眼瞄到张董那张又黑又青的脸,忍不住又笑了出来,连忙用几声假咳掩盖过去。
江文斌横瞪儿子一眼,招呼老朋友就坐,秘书马上送上一杯香片和一杯咖啡,他疑惑地看着这个年轻女孩。“她居然知道我只喜欢香片!”轻啜一口。“奇怪!这味道好熟悉!”他抬头迎向秘书的眼神,只觉似曾相识!
江寒马上介绍道:“爸爸,她就是我新请的秘书,沈咏竹小姐。”
“沈咏竹!”江文斌豁地站起身,目光直盯着秘书,她正对他眨眼,左边三下、右边三下、皱鼻、微笑,甜甜地道:“董事长好!”“就是这个臭婊子,她”张董迫不及待告状!
“你说什么?”父子突然一起翻脸,同声怒斥,将张董一肚子脏话逼回嘴里!
若说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江文斌肯定是男人中的异数,方才一脸狰狞,转眼在面对秘书时,竟然慈祥地笑道:“我早就把董事长的职位传给儿子了,你叫我伯伯吧!”
“伯伯还要不要再来壶雨前龙井!”咏竹从善如流,声音甜得腻人!
“真乖,你知道伯伯喜欢品茶,特别去学茶道是不是?”
“对啊!我想要讨好伯伯嘛!”她心无城府。
江文斌只觉眼前罩上一层薄雾。“这女孩好像”看着儿子痴迷的眼神,说不清是喜是忧!
案子连心,两人交换一个会心的眼神。“查清她的底细。”虽然情绪激动,但一辈子商场历练,江家人才没那么简单就失去理智。
“江老”张董感觉立场好像丕变,不安地提醒老朋友,他们是来兴师问罪的。
江文斌不理他,竟自和咏竹聊起“陆羽茶经”一老一小相谈甚欢,好一会儿,他才问:“告诉伯伯,你为什么打人?”
“他摸我,又想偷亲我,所以我用柔道将他过肩摔!”
“你胡说八道,明明是你上班时偷懒睡觉,我好心提醒你,结果你恼羞成怒。”他不该做生意,若去演戏肯定是个“影帝”瞧那撒谎不脸红的模样。
咏竹对他不屑地做个鬼脸,江文斌收起笑容,严肃地道:“不可以没礼貌!”
张董像只骄傲的孔雀马上摆起谱来,忙附和“这种人应该开除她。”
想不到他接下去的责问竟是“打人不打脸,这是最基本的礼貌,你怎么忘了!”
这是哪门对哪门叼?张董张大嘴巴目瞪口呆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我没有打他的脸,我只是把他摔出去而已,那是别人打的!”咏竹委屈地嘟着嘴。
江文斌爱怜地摸着她的头。“对不起,是伯伯错怪你了,别哭好不好?”
她破涕而笑,张董却气疯了。“江老你”“老张,咱们年纪都不小了,小女孩年轻得足够当我们的女儿,你又何必与她们一般见识?”他别有所指,一方面劝老朋友得饶人处且饶人,一方面警告他别以为那些丑事没人知道,他只是不想追究,并不代表没能力追究。
张董楞在当场,好一会儿才恨恨地道:“好,好!今天算我认栽了,不过你们父子别太嚣张,哼!咱们走着瞧!”
“这种人不先检讨自己的行为,竟然还怪罪旁人!”一直站在办公室门口观察情势发展的叶芳铃,实在听不下去了,遂在张董怒气匆匆步出办公室时,躲在角落故意伸出脚绊了他一大跤。
瞧着他连滚带爬离开“江氏贸易”她不停地笑着走到江文斌面前打招呼。“江伯伯,好久不见!”
江父摇摇头,状似无奈地道:“怎么连你也学会调皮了?”他嘴里说得严厉,满眼却尽是关不住的笑意,这会儿连咏竹和江寒都忍俊不禁了!
沉寂良久的“江氏贸易”好像在一瞬间复活了!
江父回去后,叶芳铃看着沈咏竹。“你上班第一天就搞砸公司一件大案子,怎么办?”对她虽然已经反感尽消,但仍忍不住想逗逗她。
“可是我刚才又替公司挽回一个客户,那又该怎么办?”咏竹挥着一份传真炫耀。
“喔?我不知道你还有做生意的兴趣!”江寒倒没有半点挪揄的意思,只是印象中的“沈咏竹”应该是一副娇憨、迷糊、冲动的模样,惹是生非她很在行,至于从商嘛,他相信即便拥有一座金山,也不够她赔!
叶芳铃取饼传真仔细察看。“是名取先生!”她高兴地尖叫。
名取绍二是日本有名的企业家,主要从事金融业和房地产,在一片泡沫经济崩溃下“名取集团”是少数不受影响且依然持续成长的企业。
这完全得归功于名取绍二的先知灼见,他将部分资金有计划地移往东南亚国家,举凡:泰国、韩国、新加坡、台湾、中国大陆等,与当地公司合作顺利打入市场,开发适合该国人民所得与需求的产品,多年来成绩斐然,更为“名取集团”嫌入数之不尽的财富。
他这一次来台,主要计划是投资兴建一座东南亚最大的休闲游乐场,里面涵盖:度假酒店、骑马场、高尔夫球场、艺术表演殿堂、文化馆、博物馆、动物园等,初步预算为两百亿日元,仅是暂定,整个工程估算下来也许是它的三倍到五倍不等,台湾企业莫不趋之若惊,如此庞大的投资,谁不想分一杯羹!
当然“江氏贸易”也不例外,虽然它本身是以外贸为主要经营,但江寒一直有计划地往多元化发展,建筑业是他的首要对象,这一次“名取集团”的工程竞标“江氏贸易”若能拿到手,无疑是最好的宣传广告,往后亦能在建筑业占有一席之地。
但江寒前前后后派了四、五个人过去与名取先生接触都不得要领,设计图更改多次他依然不满意,想不到咏竹竟然有办法让他愿意来公司商谈。“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真是太令人讶异!”
咏竹耸耸肩。“我什么也没做啊!那个人太烦了,一会儿嫌价钱不好、一会儿设计固不满意,罗哩叭嗦,我很生气地告诉他:价钱可以找老板谈,只要在合理范围内都没问题,设计图跟师傅讲,别让房子盖到一半倒塌,你爱怎样就怎样,我们老板和师傅随时在公司恭候大驾!我挂断电话后,不久他就传真说马上过来!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大概那个人欠骂吧?”
“哪有这种事?”叶芳铃颓丧得要命,她也是那四、五个吃闭门羹的人之一。“那个骄傲自大又苛刻不仁的名取绍二”
“小姐,你说的那个人是我吗?”这个名取绍二果然不是普通人,才接到他的传真,人已经来到公司,而且不经通报就直闯董事长办公室!包惨的是他懂中文,叶芳铃涨红着脸,尴尬地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更多的批评被她吞进肚里。
“我以为你是个难缠的老头子!谁知道”咏竹对自己居然猜错了,很是懊恼。
“喔?真抱歉让小姐失望了,那么你见到我之后,觉得我如何?”
咏竹撇撇嘴,有自信很好,但太过头就变成骄傲了。“一个难缠的年轻人!”她开始同意叶芳铃对名取绍二的见解。
“嘻!”本来紧绷着一张脸的名取绍二,突然笑开来,方才精明、干练的冷硬刹那换成朝阳般的温柔。
叶芳铃甫接触他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又满脸通红,一颗心急跳不已。“我见过不少美男子,江寒性格帅气,sam娇靥如花、名取绍二他不是很好看但却爽朗地让人心生好感,这个男人”她蓦然发觉眼睛再也离不开他的身影!
“这是怎么一回事!心中百味杂陈,思绪纷乱如麻,剪不断、理还乱,莫非我”她为这个突来的想法吓住了。
“喂!你喜欢名取绍二吗?”咏竹整个人趴在桌子上,仰望叶芳铃那张鲜红欲滴的脸蛋。
“啊!”她被咏竹吓了一大跳,举目四望才发现江寒和名取绍二早已经离开办公室。“他们呢?”
“早走了,老板带名取先生参观公司,然后和师傅研究设计图。”
“可恶!他们怎么可以放我鸽子呢?居然不叫我一起去!”不能再见到名取绍二,她总是心有未甘。
“他们叫了啊!可是你没听到。”
“那么我马上赶过去”
“你确定不会再对着名取先生发呆?”咏竹是过来人,她清楚得很,有这种反应就代表一见钟情,对于他们两人,她乐见其成,可是叶芳铃一直和她不对盘,逮着机会还不损她一顿。
“名取先生的确是年轻有为,但毕竟也三十岁了,可能还保持单身吗?”
叶芳铃被她头一句话说得无地自容,差点恼羞成怒,随后咏竹的话却像当头棒喝,瞬间鸳鸯梦醒。“是吗?”一股莫名的愁思拢心。“我已经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女孩,竟然还如此失态,真是太丢脸了!”不过心里的失望却骗不了人。
“名取先生聪明又能干、人也长得很帅,可惜命不怎么好,听说他去年刚丧偶,难怪老板着一张臭脸”
“你说什么?”咏竹实在太厉害了,一句话让叶芳铃的心情跌落谷底,又一句话马上令她兴奋地跳起来。
“我说:老板今晚请名取先生吃饭,指名我们两人作陪,叶经理可得好好准备一番,别到时候失礼,丢大脸啊!”“哈!这种场面我见多了,秘书小姐小心自己吧!可别第一天上班就被开除了。”叶芳铃依然嘴不饶人,但从她轻快的脚步看来,八成是去打扮了!
咏竹对着她的背影大扮鬼脸。“假仙,我就算完全不准备也绝不会丢脸,哼!”咏竹说是这么说啦,可是她匆匆离去的脚步也不比叶芳铃慢多少!
女人啊尤其是美女,她们之间的战争是永远不会停息的。
“卡特兰亚!”这是名取绍二对叶芳铃今晚妆扮的评语。
一朵艳丽不凡、高贵神秘的花中之后!
她的盛装打扮果然如预期达到效果,名取绍二的眼神由惊艳转为迷恋、这过程叶芳铃看在眼里、乐在心底,一整晚她脸上的笑容火热得足以融化北极万年寒冰。
“想不到台湾女孩都这么美丽、聪明,叶小姐更是个中翘楚。”一番谈话后,名取对她的好感大增。“这女孩不仅外表吸引人,她的内涵、知识更是丰富,见解不凡。”
名取一生所见女子无数,不论是美艳女郎、豪门千金、小家碧玉都有,但绝没有一个人可以像叶芳铃一样吸引他全副的注意力,连他死去的妻子也不能。“啊?”蓦然察觉自己的心思,他好惊讶!
向来不爱美色,一心投注事业的名取,头一次有这种脸红心跳的感觉。
“叶小姐,我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他小心翼翼提出邀请。
叶芳铃微笑应允,起身搭上他的手,两人手牵手滑入舞池。
江寒看着俪影双双,调侃道:“希望叶经理记得要他在合约书上签名,否则我可不晓得今晚这一顿该怎么报公帐。”
“如果你嫉妒大可以如法炮制啊!”她别有所指道。
直视着同样盛装出席的秘书咏竹。“她真美,像夜星一样闪着出尘的光辉,不同于叶芳铃的美艳,她是脱俗、超凡的小精灵,她们的感觉真的很像,除却那张没有一点相似之处的脸孔外”他几乎要以为她是他的初恋情人,那个已经躺在墓地长眠的沈咏竹!
咏竹疑惑地望着江寒。心想:“sam投海前的那段话应该已在他的心中造成影响,为什么他至今尚未有任何表示?”
难道他忘了?她说过要回来,以咏竹之名回到他身边,而今她做到了,就在他面前,可是他却像根木头,有时候她不禁怀疑他的感情是否依然不变,他不再像十年前那样宠她、不再甜言蜜语、没有温柔深情的眼神这一切改变令她彷徨!
“江先生。”一名美丽的女子端着一杯酒来到他们桌旁。“还记得我吗?”盈盈双眼直盯着江寒。
咏竹很不喜欢她的眼神,像老鹰盯住猎物似的,很浓的占有欲,可是她不敢抬头看她,这女人令她打心底胆寒。“可怕又变态的家伙!”咏竹在心里偷偷骂她!
“苏珊娜”江寒大感意外。“请坐,想不到会在这里重逢!”
对于这样一个“真小人”他一点也不讨厌,甚至有些许的赞赏,与之交友简单明了,只要双方没有利益上的冲突,根本不须惺惺作态、虚伪造作。
江寒愉快地和苏珊娜打了招呼,并介绍咏竹。“我新请的秘书沈咏竹小姐。”
“你好!”她低垂着头,尽量避免和苏珊娜的眼光接触,想到她逼婚的手段,让人手脚发软、冷汗涔涔,尤其想到两人曾在神前证婚,她连想都不愿再想到她,何况见到本人。
苏珊娜对自己没兴趣的人一向冷淡,所以对咏竹奇怪的举动并不在意,倒是江寒将一切看在眼里,疑惑不已!
“愿意请我跳支舞吗?”对于苏珊娜而言,爱就是争取与占有,难得好机会和江寒偶遇,她才不管什么女性的矜持,马上大胆直言地提出邀请!
咏竹抬起头惊怒交集地看着她,这种霸道、任性的作风她可领教过了,刚想抗议。“他刚刚已经约过我了。”
不料江寒非常绅士风度地站起来。“这是我的荣幸!”
瞧着他们双双滑入舞池,咏竹愣住了。“怎么会这样?江寒居然丢下我一个人坐冷板凳,在我面前和别的女人大跳贴面舞?”
其实这只是一曲很普通的华尔兹,但亲眼看到江寒和苏珊娜相拥而舞,咏竹就是忍不住要吃醋,她决定待这曲完结后,一定要告诉他:“我讨厌你和别的女人共舞!”
一曲接一曲,转眼竟过了一小时!
咏竹由呆楞、怨恨、到气得牙痒痒,不耐地看着手表,眼看将近午夜,他们居然跳了一晚的舞!
不争气的泪水滑落脸庞,江寒依然在舞池里奔放青春,名取和叶芳铃已经在半个小时前相约离开饭店,想起他们甜蜜蜜地来向她道别的模样,她泪水流得更急!
伸手招来服务生,索取纸笔,草草写上几行字,吩咐他交给江寒,咏竹带着愤怒与伤心离开饭店。
当江寒接到纸条时震惊得当场彬倒舞场!
“江寒,你竟然喜欢那个绑架我逼婚的女人,原来你那时不是去救我,而是变心了,早知道我就不回来了,你这个混帐王八蛋、讨厌鬼,本来我想上一次还欠你一样巧克力布丁,打算明天做给你吃,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要辞职,再也不见你,哼!”“她知道sam的事,投海那段留言,巧克力礼物这一切还有这话里的语气天啊!”江寒原本一直认定咏竹没死,认识sam时,也当他是她恶作剧里的帮手,可是他投海消失了!
“可能有人为了恶作剧连命都不要吗?”他不得不相信咏竹真的死了。
“那么sam又是何人?咏竹的化身?如她所言从地狱里归来?”一向只相信科学的江寒,压根儿无法接受这种事,这也是为什么他今晚刻意冷落咏竹的原因。
面对她,他的情绪始终无法冷静,没办法思考,最好的选择就是逃避,而他成功了,可是现在呢?
江寒发足狂奔。“她不能离开我!”没有原因,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把她追回来!”
事情的发展完全脱离常轨,像捆被猫弄乱的毛线,尽管没有脉络可寻,但他知道他喜欢那只调皮的小猫。
终于在停车场追到她,一张描绘精致的晚宴妆,被泪水浸湿成花糊糊一片。“真是惨不忍睹!”江寒喘吁吁地挡住咏竹的去路。
“你敢取笑我?”她不仅泪水不止,连鼻涕都流下来了!
江寒定定地望着她,这举止他熟悉,可是这脸庞,现实告诉他这想法太荒谬了,可是如今“告诉我,你是咏竹吗,我的小咏竹?”他企求着答案。
“江寒!”她心疼地抚摩他的脸颊,一遍又一遍,用手指感觉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痕迹,十年的时光不可讳言的确在他们之间造成隔阂,可是真正的深情应该可以突破一切难关,她带着温柔而哀伤的眼光望着他。“眼睛是会骗人的,但感觉却永远不会改变,你为什么不用心看我?”
江寒睁大眼睛搜寻着,昔日相处的时光,突然飞进脑?铮谀俊!澳闶怯街瘢课业模俊彼氖蕴降匚省?br>
她点点头,眼泪拼命地流下。“是我,江寒,我是咏竹,一直都是,我舍不得你,所以回来了!”她语无伦次、哽咽地回答。
“真的是咏竹?人死真的能复生?还是她化成了鬼魂”不!他再也管不了了,狠狠地将她拉进怀里,他爱她,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他都爱她。“咏竹”他禁不住泪湿衣衫。
咏竹轻柔地为他拭泪,笑骂声“傻瓜”将他的头拉近,凑上自己的唇,她可没忘记,借尸还魂要成功,他的生命之源是不可或缺的关键,所以他们必须接吻!何况十年不见,她想念他温柔的吻,更是想念得紧!
这会是一个最美好、甜蜜又意义重大的吻,他们闭上双眼,同样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喷在自己脸上,兴奋、紧张
“住手!江寒我要告你!”陈世宗挥舞着拳头,猛然打上江寒的眼眶!
“伯伯,你怎么在这里江寒,你没事吧?”咏竹气得跺脚,忙扶住差点跌倒的江寒。
他摇着昏眩的脑袋,莫名被揍了一拳,神智还没恢复,陈世宗又立即冲上前扯他的领口。“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敢玩弄我的女儿!”
“伯伯你快放开江寒,有话好说嘛!”
“没什么好说的,人赃并获,他诱拐未成年少女”说着他又想揍江寒,咏竹连忙捉住他的拳头,急道:“不会的,江寒不是那种人!伯伯一定误会了!”
“娟娟,你怎么还叫伯伯,我是你爸爸啊!你为了这个浑小子连爸爸都不要了!”他老泪纵横哭着紧抓住咏竹的手。
“爸爸?我?”她完全吓住了,一股不祥的预感,莫非
江寒疑惑的眼光流连在这两人之间,他们的脸型的确有着许多相似,就算不是父女,也应是亲人,他更怀疑了。“这位老伯,你说谁是你女儿?”
咏竹不肯承认他,陈世宗伤心欲绝。“爸爸四十岁才生下你,一直把你当掌上明珠般疼爱,你怎么忍心丢下爸爸一个人呜”
咏竹慌了。“伯伯,我没有啊!你一定认错人了!”
“不会的,爸爸亲眼看见你从医院里逃出来,一路跟着你上台北,怎么可能认错,何况你是我的女儿叼!娟娟”
“医院?上台北?喔喔!这也巧得太离谱吧!”她烦恼着该如何向这个可怜的父亲解释他女儿已经死了,而她只是“借尸还魂”的结果。
陈世宗见咏竹没有反应,满肚子怒气直往江寒身上发泄。“我要告你,我一定要你身败名裂,你这个衣冠禽兽,你诱拐我女儿,她才十二岁呜你把女儿还给我”
“十二岁?”咏竹和江寒同声惊叫,面面相觑!
“这太离谱了吧!十二岁长这么高、身材一级棒?”打死咏竹都不相信这具身体原先的主人才十二岁,发育甚至比她原先的身体还好!
“你从小练田径,发育较别人快速,这也很正常啊!事实上,以实岁计算你要到下个月才满十二岁!”陈世宗对这个如花似玉的独生女,向来十分自豪!
江寒头疼了,如果这个老伯所言属实,这个女孩才十二岁,他成了变态,而她他不敢再想。
咏竹又惊又怒,想也不想马上朝天空大喊:“安琪拉,你这个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