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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拉觉得自己的运气真是太好了,才离开咏竹三天就让她在医院里发现一具因为心脏病开刀失败的尸体,死亡时间还未超过四十八小时,正适合用来“借尸还魂!”
这次她特别将这具身体彻底检查了一遍,百分之百的女性、身高大约一六八,比起咏竹原先的身长,至少多了五公分,修长的四肢、结实的肌肤,看得出来生前很喜欢运动,大概是这个原因,她的身材比咏竹更有看头,更重要的是这具身体完全没有被病魔折磨过的痕迹,发病到死亡的时间很短,死前没有经过太多的痛苦,开刀后的缝合也做得不错。
安琪拉几乎可以确定咏竹一定会满意这具身体!除非她故意找碴!
答对了!
当咏竹一听到安琪拉已经找到一具合宜的身体时,那个表情只有用“深恶痛绝”四个字可以形容!
迫不得已跟随她来到医院,咏竹心里不停地骂着:“为什么她总学不会凡事三思而后行?老是莽莽撞撞、迷迷糊糊”她压根儿不相信安琪拉有本事在短短的三天内找到一具合适的身体,它一定会隐藏了某种问题,而她绝对不会发现,然后将来有一天问题出现,她再哭着道歉,喔!恶性循环!正是咏竹最痛恨的事情。
“就是它!咏竹你看,百分之百的女性、长相、身材,一切都合乎你的要求,很完美吧?”
“的确!”咏竹在心里暗叹,外表看起来真是一个健康的美人,除了胸前那道手术疤痕外,它浑身上下散发着青春气息。
拉开白布,确定性别后,咏竹迟疑了,这具身体不止安琪拉满意,连她自己都喜欢,可是这么容易就达成目标,总令人不安,尤其它又是出自那个迷糊小天使之手。“好像不太妙!”一股警觉的声音直在耳旁轰响!
“咏竹,你怎么了?不好吗?”安琪拉看她一直皱着眉头,以为咏竹不满意这具身体,她从来就不是个有主见的天使,马上改变初衷道:“既然你不喜欢,我再找别的好了。”
“喔!”咏竹心不在焉地回答。她一方面担心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一方面又不信任安琪拉的选择。“它真是不错!我是不是对安琪拉有偏见?但她老是闯祸却是事实,再给她一个机会?”咏竹将身体再次检查—遍。“确实很适合我,也是江大哥欣赏的那一型,好吧!就要它了,再赌一次!”
“安琪拉,我决定借这身体还魂,你帮我吧!”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它!”安琪拉兴奋地笑着帮咏竹附身还阳。
不像上次的sam是刚死身体还温热着,这个女孩已经断气超过二十四小时,有些僵硬,咏竹多花了些时间适应它。
她很快就将它控制自如,毕竟女孩的身体用起来较习惯。“安琪拉,你去帮我弄件衣服,好不好?”
“洋装可以吗?”咏竹点头,安琪拉手指在她身上比了比,一件样式简单大方的白色洋装马上出现在她手上。
咏竹迅速将它穿上。“你眼光不错嘛!这衣服正是我喜欢的型。”她难得真心夸奖安琪拉。
她高兴地问:“谢谢!咏竹,现在你要怎么办?去找江寒吗?”
“当然!上次我莫名其妙就投海,江寒一定吓坏了,说不定他现在还派人到处打捞sam的身体?但sam的身体已经消失,他调查没有结果绝对会乱迁怒别人,这可不太好。”
“那么你要去告诉他,你就是‘sam’、同时也是‘咏竹’喽?”
“当然不!贸然跑去告诉江寒我的身份,他肯定不会相信,万一他以为我疯了,派人将我赶出来,那就毁了!”
“那你打算如何让江寒相信‘借尸还魂’这件事?”
“嘿!山人自有妙计!”
“我”
“抱歉!安琪拉,我不能告诉你,而且你也不可以跟着我,不过我答应随时跟你保持联络,所以现在请你消失好吗?”
“真的不可以?”安琪拉可怜兮兮地要求,咏竹坚定地摇头,她可不想在和江寒情话绵绵时有个不识相又麻烦的小天使在身旁罗嗦,一定要狠下心拒绝!
见咏竹没有商量的余地,安琪拉只得失望地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叮咛。“你一定要找我,每天喔!”
“知道了!”摆脱掉大包袱,咏竹心情愉快地离开医院,和着外头璀璨的阳光,她的脑袋飞快地转动着。“如何让固执又古板的江寒再次接受她呢?这可得好好计划一下!”
开心的她,压根儿没注意到医院角落一双震惊的眼眸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她搭上计程车,那双眼睛迅速地搜寻车牌号码,直到计程车绝尘而去,眼睛的主人呆楞在原地,良久
偌大的办公室里,江寒已经将自己关在里面两天,他不批文件、不接电话、不签契约、不见任何人,唯一可以引起他注意的是电脑里不停地传来打捞sam尸体的消息。
“没有、没有、没有怎么会打捞不到。我亲眼看他投海,活生生一个人就这样跳下去,不可能平空消失!再找、继续找、直到找着为止”
叶芳铃透过百叶窗看着江寒暴躁不安的举动,像个小孩子似地发脾气甚至迁怒别人,刚才秘书小姐已经受不了老板苛刻的要求与善变的个性,收拾东西辞职,她批了辞呈,立别过来看他,可是该怎么办?她完全没有主意。
记忆里的江寒一直是个坚强、冷漠甚至无情、狠心的商场大亨,可是现在叶芳铃不知道眼前的他和以往的他,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江寒?
爱了他十年,却完全不了解他的为人,她开始怀疑这份情是否从头到尾都是一出闹剧,又或者因为他不喜欢她,所以从不在她面前显露出真实的自己,可是换个角度来看,如果她早知道他的真面目,还会迷恋他十年吗?
“爱情?”叶芳铃迷惘了。
没有敲门,她不顾禁令擅自进入他的办公室,换来老板严峻的责问。“秘书没告诉你我不见任何人吗?”
“没有!你的秘书刚才受不了善变的老板已经辞职了!”
“哼!”江寒撇嘴不答,他知道自己反应过度,但任何事情只要一牵扯上咏竹,他就不由自主地情绪化起来!
“我们必须再征员!”
“那就登报啊!别拿这种小事来烦我。”
“问题是,董事长你要再不振作起来,没有一个人敢到我们的公司工作,甚至我怀疑‘江氏贸易’还能维持几个月?台湾分公司的业绩一直以来就处于亏损的状态,您回来之后的一个月内业绩量更是跌到十年来最谷底,我”
“你是说我领导不当?”江寒咆哮道。
“对!前阵子您消沉丧志、现在又乱发脾气,整个公司人人自危、无心工作,您是学工商管理的,该了解工作气氛的重要!”
“你?”江寒的拳头在半空中挥了挥,终于颓丧地放下,跌坐回大皮椅内,双手抱住脑袋,沉默无言地过了五分钟,抬头无力地道:“你出去吧!征人的事由你全权负责。”
“董事长”看到江寒痛苦的样子,叶芳铃又是一阵心疼。
“你说的我都知道,给我一点儿时间,现在出去吧!”
叶芳铃欲言又止,离开后不忘轻轻将门带上,回头无奈地望着办公室一眼。“情字唉!”
“我真是上天眷宠的人儿!”咏竹对着镜子仔细修饰着脸上的淡妆,本来还在想该怎么做才可以名正言顺地接近江寒,让他习惯进而发现自己,不料一回到台北就听说“江氏贸易”正在应征秘书,有什么比当他的秘书更能不让人怀疑地接近他,这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她当然不会放过,马上报名应考,结果笔试一次就过了,今天是面试,她决定给江寒一个难得的惊喜,谁会料到她大胆到用“沈咏竹”的本名应考呢?
炳!一想到江寒可能的反应,咏竹就不由地笑开嘴,好久没整他了,真怀念以前读书时可以任意欺负他的日子。
从衣橱里挑出一件纯白套装,白色向来是她的最爱;带上安琪拉特别为她准备的身份证件,很满意上面的资料。“如果能和大天使长签约,专营伪造文件的生意,一定嫌翻了!”
咏竹觉得今天真是好运,才刚出门,一辆计程车就停在大楼前,连招手都不必,司机已经将车门打开,询问:“小姐,要搭计程车吗?”
司机是一个年逾五旬的绅士,斯文有礼,咏竹不疑有它,马上钻进计程车,笑嘻嘻地道:“谢谢,请到‘江氏贸易’!”
“是的,小姐。”
咏竹有种回到家中的感觉,她家里以前也请过司机,他和这位绅士一样有礼貌。“如果我不那么早死就好了!”虽然她一向喜欢自己开车,但有时候接受亲切服务的感觉也不错,尤其可以让她回忆死前的一切。“伯伯,谢谢您!”她颤声地回应这位有礼的司机。
“我的名字叫陈世宗!”
“陈伯伯,我叫沈咏竹!”她甜甜地回道。
陈世宗古怪地看了咏竹一眼。“是吗?沈小姐今天真漂亮!去约会?”
“不是!我去面试,以后我就是‘江氏贸易’的秘书了。”
“我听说那家公司用人很严,难得沈小姐看起来那么年轻,已经是大学的高材生了。”
咏竹觉得这位伯伯说话有些颠三倒四,不过她天性迷糊,以为老人家太寂寞难得有人肯和他聊天,自然找尽话题让气氛热络起来,心里并不在意,回道:“伯伯太夸奖了,其实我已经二十八岁,早就拿到博士学位了!”
“什么?”陈世宗突然惊讶大喊,迅即发现他的失态,引起咏竹的怀疑,忙笑着掩饰。“我还以为博士都应该是书呆子或严肃的中年人,想不到会有这么年轻漂亮的博士,看来电视上的广告不一定全是骗人的,小姐,大概都用欧蕾化妆品?”
“嘻嘻!伯伯您真风趣。”咏竹微笑地释怀,一路上不断地和陈世宗聊天,浑然不觉间将身世背景悉数相告,直至到达目的地,她还多给司机一百块的小费。
陈世宗目送咏竹踏入“江氏贸易”大楼,当她的背影完全消失后,他迅速取下车顶上“计程车”的牌子,别有深意地盯着大楼约有五分钟,才落寞地开着车没入车阵中。
想不到一个小小的秘书职位,竟然有男男女女三十几个人来应征。“景气真是跌到谷底了!”咏竹小声地抱怨着,她不知道“江氏贸易”提供的薪资和?幌蛟谝到绨渭猓庖淮我皇墙斯龋形压欤纠锏脑惫ぞ儆写侵暗那榭觥?br>
领完号码牌,她排到第三十二号,已经有十个人接受完测试,他们的脸色都不太好,其中一个人还小声地警告其他应试者。“那个老板好可怕,难怪秘书要辞职,在他手下做事日子一定很不好过。”
瞬间,在会议室里起了一阵小騒动,咏竹冷眼旁观。“江寒是冷淡了点,却也不至于不近人情,这些人真是混帐,连谣言止于智者也不懂!”不过她心里很高兴,因为有几个意志不坚定的人已经准备放弃离开,少了这些敌人,她获选的机会无形中增大不少!
咏竹心情愉快地准备给江寒一个意外惊喜。“江寒看到我的名字和资料,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和表情呢?令人期待!”她想着竟打起瞌睡来,昨天知道通过笔试的消息,太兴奋了,一夜没睡,等待又很无聊。“反正前头还有十几个人顶着!醒着等或睡着等,结果还不是一样!”有了这个正大光明的理由,她毫不考虑地打起盹来。
她完全没想到接下来的面试,在应试者有心结及老板逐渐不耐的情绪中,淘汰率加快一倍,不到半个小时就轮到她。
助理小姐面色难看地摇晃着咏竹的背,试图唤醒这个面试面到睡着的傻大姐,她刚刚已经回覆过叶芳铃,有一位应试者在会议室睡觉,请示该如何处理。叶芳铃本意是这种不够仔细、缺乏责任感的人,先天条件上已经丧失应征资格,马上请她回去!
可是一整个早上都暴躁不耐的江寒竟持相反意见,坚持非见这个迷糊蛋不可,助理小姐只好勉为其难地再回会议室和咏竹的磕睡虫作战,不过显然在这场拉锯战中瞌睡虫赢了“它”顺利地将咏竹留在睡梦中。
叶芳铃注意到江寒不寻常的行为,他反常的兴奋、坐立难安,最后竟直奔会议室!
她和人事主任查问该名应试者的资料,惊讶地发现她的名字竟然叫“沈咏竹!”如果她的记忆没错,这不是江寒那死去的初恋情人的名字吗?
叶芳铃头皮发麻。“才去掉一个sam又来个‘沈咏竹’!怎么这个死人老是不好好安息,非得搞得活人日夜不宁不可?”蓦然她想到“莫非这一切全是有人在幕后主导,利用江寒对咏竹痴心的弱点,进行某项阴谋?”
意识到这个可能性,她决定阻止录用这个名叫“沈咏竹”的名字,可是当地进入会议室时,却看到
“干什么?吵死了!打你喔!”咏竹在睡梦中挥舞拳头,威胁着正猛烈摇晃她手臂的江寒。
闻言,助理小姐马上白了一张脸、忙道:“沈小姐,你快醒醒”她实在吓坏了,这样对待未来的老板,她到底还想不想要这份工作啊?
江寒阻止助理继续做无谓的努力,他突然低头在咏竹耳边刻意放粗嗓音大喊:“沈咏竹,马上到训导处来!”
“教官好!”“唉哟!”
咏竹闻声,反射性地站起来对眼前的人行礼,她的头狠狠地撞上江寒刚毅的下巴,他马上痛叫出声。
她却闭着双眼浑然末觉,摇摇晃晃地举步前行,嘴里还不停抱怨。“臭教官,有够贼,不管躲在哪里都可以找得到,跷一下课又不会死,捉这么严干么?又不会加薪”
看来她以前绝对不是一个好学生,和教官玩捉迷藏的经验丰富,但她显然不够聪明,被捉的“经验”更是多到已成反射动作!
江寒使坏地绕到咏竹的身后,在她的耳旁大喊:“沈咏竹你还混!”
她猛然旋身,双手平伸在半空中划了个弧,江寒先知地早一步蹲身,咏竹的手堪堪往他的头顶削过,他吐舌道:“嘻!幸好躲得够快,唉哟”
咏竹察觉被整了,马上朝江寒的脚狠狠地踩下去,他躲过了头,却漏了双脚,她取笑道:“再笑啊!耙整我,这种把戏我七岁时就不玩了,还拿出来献宝?找死!”
江寒抱着脚跌坐在椅子上,皱着眉挪揄她。“这么凶悍!小心将来没人敢要,做一辈子的老姑婆!”
“那就赖定你一辈子,怕什么?”
“拜托!我还想多活几年,你少来了!”
“娶我只是少活几年,不娶我现在就杀了你,自己决定吧!”
“哪有女人这样向男人逼婚的,我抗议,我要去告诉伯母你又欺负我!”
“没出息,你要敢去告状,以后就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见你一次,就整你一次,每天照三餐整,外加两顿点心,看看我妈有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当你全天候的保镖?”
“霸道!”
“不行吗?小时候你妈没告诉你,‘霸道’是每个美少女应享的权利?”
“强辞夺理!”
“那是每个美少女应尽的义务。”
“你”“啰哩叭嗦!你到底录不录取我?”说完她恶狠狠地瞪着江寒,大有他一摇头就冲上去咬死他的气势。
“我有选择的权力吗?”
“没有,明天我会准时来上班,现在我困死了,再见!”来匆匆、去匆匆,留下一屋子目瞪口呆的人们。“世上有这种面试法吗?”这是每个目睹者心中不约而同的想法。
江寒在咏竹走后仍不停地傻笑,叶芳铃摇头叹气地扶着他回到办公室。“现在和他商谈什么事都是对牛弹琴,他绝对听不进去的!”她没辙。“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场孽缘,好像只要和咏竹牵扯上一点关系,江寒就整个人昏头转向,连最基本的判断力都丧失了,唉”她又深叹口气,关上办公室的门,今天闹的笑话已经够多了,再让员工看到老板这副心神俱失的模样,怕不谣言满天飞,她头更痛了!
“碰!”办公室的门被重重地甩上,一声悠悠叹息跟随而起。“抱歉了芳铃!”江寒双眼精光暴射,哪还有半点刚才的傻气!
可怜的叶芳铃错在太相信老板,此刻她如果回头,发现江寒根本是在装傻,一定会气得吐血!
江寒仔细研究这个名叫“沈咏竹”的女孩的基本资料。“是巧合、或是阴谋?她的生辰、求学过程、兴趣、专长都和咏竹完全相同。甚至笔迹亦如此相仿,世上可能有这么相似的两个人吗?”
回想她刚才的举动、反应,分明就是咏竹的翻版,如果换张脸江寒百分之百可以肯定,她就是他的初恋情人沈咏竹!
可是现在“她有可能是咏竹吗?”他试着问自己,在经过sam的事情后,江寒对本身深感自豪的判断力和直觉,开始有了怀疑。“我居然会以为sam就是咏竹个男人!”虽然只是短短一瞬间的想法,他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否仍然正常!
“不过这个‘沈咏竹’起码是个女人!”他试着安慰自己!
可惜她们的外表偏偏差那么多,今天来面试的女孩太年轻了,他的咏竹虽然一向很孩子气,但一个二十八岁的女人,再怎么妆扮、孩子气也不可能像个十几岁的少女!
江寒更迷惑了!
陈世宗离开咏竹后,马上去找了负责“江氏贸易”大楼安全的保全公司,经过一番交涉,第二天他马上奉派到这里当守卫。
咏竹按照上班规定时间踏进“江氏贸易”他马上叫住她。“沈小姐,恭喜你录取了,今天开始上班?”
“伯伯,你怎么会在这里?”咏竹语气充满惊喜,对于老人家她一向尊敬,尤其是这么一个风趣、健谈又博学的老伯伯更是让人由衷喜爱!
“我本来就在这栋大楼当守卫,开计程车只是兼职,昨天你来应征的时候,我正好轮晚班,恰巧在兼职时载到你,想不到你真的被录取了,以后我们就可以在同一栋大楼上班,你有什么问题尽管跟伯伯讲,我一定会尽力帮你的!”他微笑着编了一套说辞,哄骗咏竹。
不疑有他,咏竹兴奋地回答:“伯伯,我们真是有缘耶,以后我一定常?凑夷懔奶欤衷谖乙习嗳チ耍挛缂 ?br>
目送着咏竹离去,陈世宗状似轻松地挥手道别,眼里却充满复杂的情绪,佝凄的背影更显苍老!他喃喃自语着:“女儿,我的女儿”
咏竹没有敲门就直闯江寒的办公室。“早安,老板!”她很高兴地打招呼。叶芳铃正在跟江寒抗议。“那个女孩没一点责任感和工作经验,你怎么可以这么随便就录用她,何况”
“何况我有能力,经验和学识都可以靠后天修来,唯独‘能力’却是与生俱来,偏偏我就拥有这项天赋本能。”咏竹骄傲地打断叶芳铃的批评,然后连续用五国语言对她道:“请多多指教,叶经理!”
叶芳铃也吓了一大跳,想不到这么一个年轻得过分的女孩居然能通五国语言,她首先以英语诘问:“你有什么本事自认可以承担这份工作?”
“我知道‘江氏贸易’任何一件大小案子的运作过程与结果,而且世上没人比我更了解老板!”她以流利的英语回答。
“了解老板不代表就可以当一个称职的秘书!”这回叶芳铃换成日语问她。
咏竹胸有成竹。“这间公司的一切运作都很正常,唯一的弱点就在于老板情绪不稳,而这一点正是我最擅长的。”
一直处于旁观者清的江寒被新来的秘书指着鼻子骂“情绪不稳,影响公司运作”后,终于开口。“拜托,你们吵你们的,别把我牵连进去好吗?我可不想卷入女人嫉妒的战争里。”他这番话是以法语说的。
“一个能干、精明的男人不会轻易被女人的气势压倒,如果他逊到要求饶,不如回家躲到妈妈怀里吃奶去!”咏竹的伶牙俐齿不因目标的改变而留情。
江寒和叶芳铃相对苦笑,她丢给他一个“你倒霉了”的眼神,举步离开战场,直到房门口突然又转过头来幸灾乐祸笑道:“保重,再见!”
他瞪了她一眼,走过去将房门重重甩上,才又回到办公桌前,百般无奈道:“你就不能在属下面前给我留点面子吗?”
她不理他的抱怨,直往他对面的沙发坐下。“面子是自己给的!”这回她用德语回答他。
他翻翻白眼。“别忘了,你是我的秘书!”
“我是你‘聘雇’的秘书!”她的广东话也很流利,尤其用在这个情景,霸气更是十足。“我不是你家的钟点女佣!”不了解内情的人听到这种讲话口气,肯定会以为他们正在吵架!
其实也差不多了,当然输的人永远是江寒,他举白旗道:“够了!我知道你很有本事,现在请你回到你的办公桌去,我们要开始工作了!”
“是,老板!”咏竹对他浅浅一笑,吴侬软语倍觉甜腻,入耳舒畅!
“啊?”良久,江寒依然对着大门发呆。“这种语言天分,世界上除了‘她’”自出生二十八年来,阅人无数,行迹遍及全球五大洲,他从未再通过有如此天分的人,可以将各国语言、腔调学得入木三分除了他的咏竹外!
“这个女孩有可能和咏竹是同一个人吗?”这个问题他不停地问着自己。
可惜答案依然渺茫!
“董事长,‘徐氏’的张董已经来了!”秘书的声音透过电话机扩声器传了进来。
江寒猛皱眉头,他一向不喜欢这个张董,他是父亲生意上的老伙伴,常仗着老客户的关系,任意杀价,而且为人苛刻、风流,公司里好几个女性接待员都吃过他的亏,而且业务员每次应酬所花在他身上的公费都特别多,经过仔细调查才发现要签他一张订单,除了一顿酒饭外,礼物、女人更是不可少,那家伙简直把他当凯子敲!
偏偏江寒看在父亲的分上,又不好做得太绝撕破脸,所以一听到要接见他就头痛!
他马上拨了内线到叶芳铃办公室。“芳铃,张董来了,你有空吗?”
“那只老色狼?”
江寒笑了笑,叶芳铃表面上和张董虚与委蛇,交谈甚欢,私底下却给他取了个“老色狼”的绰号,而他身为老板本该纠正她这种行为,可惜
“正是那只昏了头的老色狼!”江寒觉得叶芳铃还太客气了,这个形容词才正真合适他!
电话那头传来几声几不可辨的窃笑声后。“我马上过来。”叶芳铃一本正经回答。
她虽然不喜欢面对张董,但留江寒一个人应付他这种残忍的事她实在做不出来,而且为了阻止老板忍不住扁他一顿,她最好居中扮演一个称职的润滑剂!
不过好像来不及了
当叶芳铃赶到江寒办公室时,正好看到新来的秘书用一杯刚泡好还冒着腾腾热气的咖啡替张董洗头。
“唉哟!”张董马上抱头痛叫起来,但全武行还没演完,他放在咏竹臀部的右手,突然被狠狠扭转过来,接着双脚离地,猥琐的身体在一个过肩摔下,平飞出走廊。
“碰!”好大一声,张董像一只被翻了身的乌龟,四肢大张、狼狈地躺在大办公室的走道上。
偌大的办公室里气氛诡异,可怕的静默持续了十秒,突然好大的欢呼像平地春雷暴起,掌声无可遏抑,一波接一波响起,江寒和叶芳铃只来得及看到这幕令人咋舌的情景,然后相对傻眼!
咏竹像个英雄被一群女孩子团团围住,她们向她道谢。“你好厉害,替我们报仇!”
“那种人早该被教训一顿!”
“你为我们出了一口怨气!”
咏竹傻傻地接受各种赞扬,印象中扁人不必受处罚这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次,她压根儿不晓得该如何反应,楞楞地开口:“我不是故意他他对我毛手毛脚,所以”
其他的人才不听她的解释,对张董的恶形恶状,他们早就已经快忍无可忍了,如今有人开先例动了手,这拳头不练白不练,顿时张董脸上、身上又增添了好几处瘀伤。
江寒询问似地自语:“那个人该揍,我不认为她有罪。”
叶芳铃点头!
他续道:“我最近伤心过度,精神、身体都还没恢复,正在休养中,我想病人最好回去睡觉!”说着转身回办公室,将房门锁上。
“同意!老板不管事,真是把我累惨了”她打着呵欠走回自己的办公室,照样将房门锁上。
反正眼不见为净,大家一起当缩头乌龟“哈哈哈”一连串闷笑声从两扇紧闭的房门里隐隐约约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