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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豪华的消夜可吃?”古湘凝瞪著那两盒寿司。“诡异哦!”她说。
“别人请客的啦!”
陶然瘫在床上喘气,为了赶在十一点晚点名前回宿舍,她小伤初愈的脚跑得快抽筋了。
“有凯子请你们下山吃大餐?”古湘凝责备地看着陶然。“过分!居然没有打电话回来通知。”
她几乎是被押上车的,哪来的美国时间打电话?
“这事说来话长,别问了,去吃东西啦!”陶然挥著手说。
“我来说,我来说!”
秦悠悠举起手,招来陶然一个白眼。
“你用力呼吸吧你,多什么嘴?”
“准你多嘴,快说!”古湘凝以室长身分发言,并拿起寿司咬了一口。“快来吃,弄影,顺便听故事。”
“谢谢,我已经刷过牙了。”
苏弄影说著直接爬上床去。
陶然和古湘凝互看一眼。
“我们俩热情如火,怎么会来个冷若冰霜的学妹?”
迸湘凝耸耸肩,将剩下的半口寿司吃了,然后拉起陶然。
“弄影要睡了,我们换个地方聊。”她转头问秦悠悠。“悠悠,想不想喝牛奶?”
秦悠悠点点头。
“那就冲三杯,我们三楼文康室见。”
迸湘凝说著拉陶然走出寝室。
“喂!寿司配牛奶,好像怪怪的。”陶然说。
“这种时候也只好凑合凑合了。”古湘凝道。
陶然嘿嘿笑了两声。
“不过话说回来,你使唤学妹使唤得挺自然的嘛!”
迸湘凝也嘿嘿两声。
“那位寿司王子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啊?”
陶然拿下眼镜用衣角擦拭。
“听说是小时候的邻居。”
“听说是什么意思?”
“听他说的,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这样子你也敢跟人家去吃饭?”
“有悠悠陪我嘛!”
“悠悠手无缚鸡之力,能做什么?”
“悠悠的哥哥也在啊!”“咦?”古湘凝皱著眉嚷。“怎么愈来愈复杂了?”
“所以我才懒得说,等会让悠悠告诉你吧!”陶然又将眼镜戴上。“对了,那寿司你也吃了,味道不错吧?”
迸湘凝点头道:“美味可口!”
“那么你应该不会介意我送两张园游会邀请函谢谢人家吧?”
“你是学生会长,这种小事不需要跟我商量吧?”
“总得问问副会长的意思嘛!”陶然笑着说。
迸湘凝嗅出了点不对劲的味道。
“你把邀请函给了谁?”她问。
“悠悠的哥哥和我那邻居。”
“然后呢?有什么事是我应该知道的?”
迸湘凝又拿起寿司往嘴里送。
“对了!”陶然推推眼镜。“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他们是白桦的学生?”
隔天早上秦悠悠下床时踩到一个软软的东西,她揉揉眼睛低头一瞧,居然是陶然的手,她就这么大字型地躺平在走道上。
秦悠悠倒抽了口气,忙伸出手捂住嘴才没尖叫出声。
“学姐!学姐!”她蹲下来用手指戳戳陶然。“你醒一醒,醒一醒啊!”陶然动也不动,秦悠悠一脸惨白。
怎么办?怎么办?她也太倒楣了,才开学就碰上女子宿舍杀人事件,湘凝学姐和弄影呢?这种时候为什么她们偏偏都不在?对了,对了!她得保持现场完整,然后尽快打电话报警,不过,在这之前还是应该先确定一下陶然学姐是不是真的没救了吧?嗯,先看看她还有没有呼吸
“用不著摸了,她还没死。”
迸湘凝的声音传来,秦悠悠颤抖的手则停在空中。
“湘凝学姐!”秦悠悠像见了救星似的,差点哭出来了。“陶然学姐她”
“别紧张,她是那种四处为床的人。”古湘凝抱著盥洗用具进了寝室,走到陶然身旁时用脚踢了踢她。“还不起来!学妹快被你吓死了。”
陶然呻吟了声,秦悠悠则松了口气坐回自己的床上。
“为什么陶然学姐为什么喜欢睡在地上呢?”她百思莫解。
“她有病。”古湘凝轻描淡写道。
“啊!果然”
“是习惯性摔落床铺症。”
“啊?”
“你才搬进来,会吓一跳也是理所当然,过一阵子就会习惯踩过她去刷牙洗脸了。”古湘凝放下脸盆开始梳头。“说来奇怪,同样是新生,弄影却很能适应,刚才她只看了那具尸体一眼就跨过她出去了。”
“我也搞不懂弄影。”秦悠悠说著低喊一声。“怎么办?陶然学姐根本不像要醒过来的样子,她第一节有课不是吗?”
“可以麻烦你去泡杯咖啡吗?架子上有麦斯威尔随身包。”古湘凝道。
“那陶然学姐”
“她交给我就行了。”
于是古湘凝摇醒了陶然,在她再次昏睡前灌她喝下咖啡,然后迷糊小姐摇身变成冷静的学生会长,看得秦悠悠目瞪口呆。
“如何?可以媲美大卫魔术吧?”
迸湘凝对秦悠悠说,意来陶然不悦的一瞥。
“别在学妹面前拿我开玩笑,我得维持做学姐的威严。”才梳洗完毕捧著脸盆回来的陶然说。
“别担心,陶然学姐,我最崇拜变身超人了!”秦悠悠说完哈哈大笑。
陶然瞪了古湘凝一眼,转头问秦悠悠:“还有十分钟就上课了,你怎么还穿著睡衣坐在这里?弄影早已经出门了。”
“我和弄影不同班,我第一节没有课。”秦悠悠回答。
“那我们上课去了。”陶然偕同古湘凝朝外走去,到门边时又转过身子。“你可不能再回床上去睡,舍监会不定期抽查内务!镑楼层第一名有美味蛋糕可吃你喜欢吃蛋糕吧?”
“喜欢啊!”“那就杷床铺一铺,把地扫一扫,顺便把桌面整理整理。”陶然关上门后,转头对古湘凝说:“嗯有学妹可以使唤的滋味实在甜美。”
上完了早上的三堂课,陶然和古湘凝走出教室。
“你今天是怎么回事?上什么课都打瞌睡。”
走在前面的古湘凝倏地转头问,一条粗粗的长辫子在空中画了个圆,啪地一声结实地打在陶然脸上。
“我昨天没睡好。”陶然搞著脸吞回眼泪。“拜托小心一点好不好?同学,你的辫子差点打得我脑震汤!”
“我想把你打醒嘛!”
迸湘凝是鲜少道歉的那一种人。
“下课钟一打我就完全清醒了。”
陶然幽怨地看了她一眼。
“真好意思说。”古湘凝拉著她往前走。“要到学生会去吗?”
“嗯,我答应今天把邀请函给人家。”
“这样好吗?邀白桦的学生来参加我们的园游会和舞会。”
“悠悠的哥哥又不是坏人。”
“哟!”古湘凝给了她一个暧昧的笑容。“已经开始替人家说话了呀!”
“你在胡扯什么啊?”陶然蹙眉。
“还装傻?昨天学妹不是说了吗?她哥哥对你印象不锗,想跟你做个朋友。”
“做朋友就做朋友,你干嘛用那种眼神看我?”
“你是单纯还是疑呆?悠悠的意思是要把你和她哥哥凑成一对你不也点头答应了吗?”
“我只答应在园游会那天带他逛一下校园,这样就能成为一对?”陶然受到了惊吓。
“交个男朋友又不是什么坏事,反正你对她哥哥印象也不差,不是吗?”
“是不差,但不像是恋爱的感觉。”
“恋爱应该是什么感觉?”
“我怎么会知道?”她又没有谈过恋爱。
“这就对了,不试试看怎么会知道呢?”古湘凝说。
听好友这么说,陶然试图去回想秦翼风的模样;高高壮壮的,脸上经常带著笑容,应该是人缘不差的那种人。虽然白桦是令人皱眉头的学校,但根据秦悠悠的说法,这似乎是赌气所产生的偏差结果,综合多方面的观察,秦翼风还颇符合好男人的标准呢!
“爱情这种东西能试著玩吗?”陶然蹙眉。
“你没听说过吗?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如果你不讨厌他,试试又何妨?”
这么说也有道理,但真是这样子的吗?如果爱情是可以慢慢培养而来,那书上所说的一见锺情和触电的感觉呢?那种脸红心跳、又酸又甜的滋味难道全是夸大?
陶然绞尽脑汁思索著!愈想愈觉得头痛,终于不耐地低喊一声:“这问题暂且搁置吧!我昨晚睡眠不足,没办法作明确的判断。”
“都睡到地上去了,还直嚷著没睡好,究竟怎么了?”
迸湘凝看了她一眼。
陶然叹息。
“不管是睡在床上还是地上,整晚都在作梦,愈睡愈累。”
“哦?都梦到些什么东西?”
陶然这时候才想起这问题,她一怔,不自觉地停下脚步。
“怎么了?”
迸湘凝也跟著停下来,不解地盯著她看。
“梦到一对湛蓝色的眼睛。”陶然说著皱起眉嚷:“搞什么?要和我凑成一对的是悠悠的哥哥不是吗?为什么我整夜梦见的却是那个家伙?”
留下古湘凝在学生会处理事情,陶然在中午时间朝校门口走去,她和秦翼风约好了拿邀请函给他,不过她仍对昨夜扰她清梦的蓝色眼眸耿耿于怀,所以显得有些意兴阑珊。
来到校门口刚好是十二点十分,距离他们约好的时间还有五分钟,陶然左右看了看!没看见秦翼风的人影,只得倚著大门门柱等候—两分钟后她开始寻找其它的据点,毫无遮蔽的大门口实在太热了。
嗯,日正当中的,为了不被晒成黑炭,还是到对面那棵树下去等吧!陶然这么想着,正想朝那棵树走去,却看见拭瘁头有人。事实上她只看见一只手在空中挥个不停,但既然那只手还能动,它应该是连在某个人的身上没错。
那只挥个不停的手是在叫她过去吗?陶然看看左右,除了她似乎没有人注意到那只手,如果她真走过去,会不会成为史上首位因为好奇而自投罗网的被绑票者?
陶然不是猫,好奇心比起猫来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抱持谨慎戒备的态度走向大树,发现那只手的主人竟是沈靖澜。
“你”陶然推推眼镜。“你干嘛躲在这里吓人?”她皱著眉对他低嚷。
“不躲起来我就要被吓死了。”沈靖澜苦笑着说:“你们学校的学生好好积极,我早来了十五分钟,生日、血型,还有穿几号球鞋等等的问题都被问过了。”
“真吃香啊!”陶然哈哈笑着,但随即又耸起眉。“对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来拿邀请函啊!”沈靖澜回答。
“秦大哥呢?不是说好他要来拿的吗?”
“他让教授给绊住了,要我代他跑一趟。”沈靖澜看着她。“你很失望吗?”
“失望?”陶然推推眼镜。“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来的是我,而不是你的秦大哥。”
“什么我的秦大哥?”陶然蹙眉。
“听说他一大早接了通电话,心情好得不得了。”
“电话?”
“他妹妹,也就是你那位学妹打来的。”
“咦?悠悠吗?”
沈靖澜低下头,沉默了半晌后问:“是真的吗?你打算和秦翼风交往?”
陶然一愣,接著耸起眉。
“是悠悠对不对?真是长舌!”她嘀咕著。
“也许她只是迫不及待地把这好消息告诉她哥哥。”
“那也用不著告诉你啊!”“我是听秦翼风说的,他挂上电话就直接冲到我房里来了。”
陶然觉得脸颊热热的,又推了推眼镜。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她尴尬地笑了笑。
“这么说来是真的了?”
“啊?”
“你真的答应和秦翼风交往?”
“嗯。”陶然点点头。
“为什么?”
沈靖澜脱口而出,这话令陶然惊讶,也吓了他自己一跳。
“为什么?我都大专二年级了,交个男朋友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陶然反问。
“为什么选秦翼风?”
“我没有选,是他自己”陶然忽然抬起头看他。“话说回来,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沈靖澜一怔,接著摇了摇头。
“我看你似乎很关心。”陶然斜眼瞄他。
“随口问问,我只是想知道秦翼风地有什么地方吸引你。”沈靖澜说。
“他长相端正,谈吐也不讨人厌,悠悠说他是个不错的哥哥,一定也是个不错的男朋友,所以”陶然倏地停了下来,她是怎么了?干嘛唠唠叨叨地跟他说这么多?
“喂!你怎么这么说话?问秦翼风有什么地方吸引我?他是你学长不是吗?难不成你觉得他不好?”
“没”沈靖澜摇头。“没这回事。”
“那就别说些奇怪的话啊!”陶然将邀请函递给他。“哪!两张,星期天欢迎光临,园游会和舞会都很热闹,悠悠会带你们好好玩一天的。”
“你呢?”
“很抱歉,那天我只怕是分身乏术,只好先祝你们玩的尽兴了。”陶然看了看表。“我得走了,朋友还等著我呢!”
“等等,我还有话跟你说。”沈靖澜唤住她。
“什么事?”陶然又转回身子。
“呃和秦翼风有关的事,你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
“现在吗?”
陶然颇为为难,虽然下午一、二堂没课,但学生会里事情还多著呢,尤其湘凝还在那儿等她,放她鸽子的话后果是很可怕的。
不过她既然考虑和秦翼风“交个朋友”有关他的事情她当然有兴趣知道!再加上这戴墨镜的家伙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她的好奇心在蠢动了。
“可以吗?我们找个地方谈谈。”沈靖澜又说。
陶然思索著,理智和冲动在交战,半晌之后她终于点头道:“如果三点钟以前能结束的话,我想我们谈谈也无妨。”
原本以为就在附近找个地方坐下来谈的,没想到居然会又一次坐上同一辆车子,只不过这回车里只有他们俩,而且她对于目的地是哪里一点概念也没有。
“喂!我们究竟要上哪里去?”陶然忍不住问。
沈靖澜微微偏过头看了她一眼。
“你喊他秦大哥,却总是喊我喂。”他说。
“要我喊你大哥有点奇怪。”陶然也回看了他一眼。“你和我一样是二年级的学生,不是吗?”
“我可比你大上好几岁。”
“哦?是吗?那么请问您今年贵庚?”
“二十六。”
“咦?”陶然吓了一跳。“你是当完兵才考大学的吗?”她问。
“有一段时间我根本没想过要上大学。”沈靖澜回答。
“那么后来是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
“我母亲。”
“伯母真是好本事,要说服一个浪子回头可不容易。”
沈靖澜蹙眉。他在她眼里始终是个不良份子,即使是现在也一样,这令他恼怒,却又没什么立场反驳。
“那时候的我的确叛逆不学好,但母亲临终前拉著我的手声泪俱下,要我想想自己的未来我再心狠也无法置之不理。”
“对不起!我不知道伯母已经过世了。”陶然纳纳地道,在心里责备自己口无遮拦。
沈靖澜扯扯嘴角道:“她是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虽然最后如愿进了沈家,受到的压力与排挤却榨乾了她的活力、抹去了她的笑容,最后甚至夺走了她的生命。她怕她死后我在沈家更无立足之地,所以要我考大学,毕业后至少能养活自己。”
“你父亲呢?他也过世了吗?”
“对我而言是这样没错。”
“这么说来伯父还活著了?”陶然对自己很感冒。“对不起对不起!我缺乏说话方面的艺术涵养!我会找几本这方面的书来仔细研究。”
“别在意!”沈靖澜给她一个微笑。“我有三个哥哥和一个妹妹,是我父亲和前妻所生,我对他而言并不特别珍贵,几乎可以说是可有可无;他对我也一样。虽然我身上流著和他相同的血液,我们之间却缺一般父子之间的亲匿感情。”
“怎么会这样呢?”陶然推推眼镜。“你总是他的儿子,他没道理不疼爱你,会不会是你太叛逆不羁,而伯父又太严厉,才造成现在这样的局面?”她说。
沈靖澜又偏过头看她。
“我可没办法像你这么乐观。”他说。
陶然吐吐舌头说:“不好意思!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
“不需要。”
“那很好,你可别再难过了哦!”“我说过我很难过吗?”
“就算不是很难过,也是有点难过,这是人之常情,用不著你说我也知道。”
沈靖澜觉得心湖在波动,这些事他从不曾向任何人提起,为何却能在她面前侃侃而谈?抛开儿时的记忆不谈,他们甚至连朋友都谈不上,然而也说不出为什么,只要有她在,他的心就会变柔变暖,好像身旁有位知心好友,他可以敞开心胸,畅谈所有心事。
“对了!”这时候陶然忽然喊。“你还没告诉我呢!我们究竟要上哪儿去啊?”
“开著车子兜风不好吗?”沈靖澜说。
“既然有事情要谈,就应该找个地方坐下来,点杯饮料再聊,不是吗?”
“饮料在后座上,麻烦你自个儿拿。”
“你连饮料都准备好了?”陶然探头到后座去看。“喂!老实说!你是不是早就计算好要将我拐到车上?”
“说拐就有点难听了,我说过,只是开车兜兜风。”
“那秦大哥的事呢?你之前说要跟我谈的。”
车子发出尖锐的煞车声,急速地向右切出,陶然白著脸抚著胸口,一直到车子停在山壁旁,才吐出憋了许久的一口气。
“你干嘛忽然停车?想吓死我?”
陶然将眼镜拿下来擦拭,转头以责难的眼神看他。
“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别提起秦翼风!”
沈靖澜也摘下墨镜,蓝色的眼眸亘盯著陶然那满是疑惑神情的清秀脸庞。
“什么嘛!”陶然真的被他弄糊涂了,耸起两道细眉道:“是你自己说的,要跟我谈有关秦大哥”
她话还没说完,沈靖澜已经一手挡住她的脑后,趁她错愕之际,将唇贴上了她的
经过几秒钟的时间,陶然才意识到自己被吻了,那种只在漫画和电影里才看得见的情节,此刻正在她身上重演。她感觉到唇上炽热的温度,还有紧紧撑住她后脑的有力手掌,男人和女人的力量竟有如此大的差异,她想动、想逃,却几乎动弹不得。
沈靖澜的唇需索地压著她的,舌尖则霸道地试图闯过她紧闭的唇瓣,他虽然在陶然的不断推拒下短暂地抬头,但随即又在一声叹息后再次吻上她的唇。
陶然无法形容自己所受的屈辱,莫名其妙地就被吻了,居然还无法挣脱,就这样无助地任由一个男子予取予求,这和被强暴又有什么不同?
他果然是一个无可救葯的坏胚子,她根本就不应该上他的车。
羞辱加上气愤,陶然逮著个机会朝沈靖澜肚子上使劲地打了一拳,沈靖澜闷哼一声,松开了手,她则趁机推开车门下车,朝回学校的方向走去。
陶然用手背用力擦著嘴,顺道抹去沿脸颊滑落的泪水。她是笨蛋!全台湾最笨的十九岁女孩,这么轻易就相信一个陌生人,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也是咎由自取。
陶然迈开大步往前走,沈靖澜则很快地追了上来。
“等等!”他拉她停下来并转过她的身子。“你打算就这么走回学校吗?”
“不行吗?”陶然撇开头不愿看他。“至少我可以确信自己在回到学校时还是个处女。”
沈靖们脸红了!但是陶然并没有看见。
“对不起,我”
“这不是说声对不起就能一笔勾消的事。”陶然说。“不过算了,是我傻得上了你的车,我自己也要负一部分责任,现在请你放开我好吗?再继续跟你说话我就要吐了。”
“你”沈靖澜没有放手,反而抓得陶然更紧,她抬头怒视他,他则倒抽了一口气。“你你哭了?”
陶然用力踩他的脚,然后挥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自然地,他很快又追了上来。
“上车吧!我送你回学校去。”
沈靖澜想拉住她,手伸出去又收了回来,他想起她湿润的眼睛和略显红肿的唇。
“你以为我真的是傻子?”陶然完全没有放慢脚步。
沈靖澜只得跟著她往回走,但这么愈走就会离他的车子愈远,学?胝饫镉泻贸ひ欢尉嗬耄底油t谡庀列纳铰飞弦不嵩斐杀鹑诵谐瞪系奈眨媸亲笥椅眩缓迷僖淮慰诘溃骸按诱饫锸敲话旆ㄗ呋匮5模壬铣岛寐穑课揖圆换嵩俣阅恪?br>
他话只说了一半,因为陶然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觉得心揪了一下,不自觉地就闭上了嘴。
说来也真巧,这时候有辆计程车从山上下来,陶然立即挥手将它拦下。
“可以载我回山上吗?到玫瑰女子专校”她问。
“可以啊!到前面回个车就行了。”中年司机这么说。
于是陶然毫不犹豫地上了车,沈靖澜虽然跟了上去仍来不及阻止,他站在原处看着黄色的计程车远去,又看着它折回来往山上跑,良久之后才举步缓缓地走向自己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