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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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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呜的叫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诡异。

    宋绮恩揉揉耳朵,确定她是真的听到那些呜呜的叫声。

    "你蹲在门口做什么?又没带钥匙了吗?门是开的啊!"

    一个久违了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宋绮恩猛然从膝间抬起头来,叶继先就站在她面前,由上往下地看着她,在路灯的照射下,他显得那样不真实。

    "你是真的吗?"她怀疑她在作梦,他不是好久没有来烦她了,怎么说出现就出现?而且还是在近午夜时分。

    "难不成我是木头人啊?"他不吝啬地给她一个最帅的笑容。他很少看到她这么呆的模样,难得。他一手抱着纸箱,伸出一只手敲敲她的额头,有点亲匿地摸着她的发。"睡在外头比较凉吗?"

    "不是,我"心头一惊,她差点忘了她溜出来的原因,维新还躺在她的床上呼呼大睡呢!偷偷看他一眼,她老是擅自作主把一堆人带进来住,他会生气吧?

    "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这是我家耶!"他眯起眼睛。"难道你利用我家开摇头派对?"

    "我才没有!"

    "想也知道不可能,你那么紧张干什么?"他哈哈一笑。

    他这么捉弄她,她有点恼羞成怒,她站起来瞄他一眼。

    "你三更半夜跑来就是为了捉弄我吗?"她一起身,闻到他身上有酒味烟味还有女人的香水味,他刚才跟女人在一起的事实很明确,不知怎么的,她觉得心烦。

    "也不是啦,只是带个东西给你。"他眉一挑,双手奉上纸箱。

    "这是"她纳闷地探头一瞧,当她看见七只小幼犬时,她的眼睛都亮了。

    "我刚开车经过,正好看见这个纸箱子被丢在路边,我就把它们带过来了。"

    "它们好可爱,有七只耶!应该才出生没有几天。"她拎起一只摸头又摸脚的研究。"有看到狗妈妈吗?"

    "没有,只有它们。"

    她的脸色黯然。"不是难产死了,就是主人不想要小狈就将它们母子分离了。"

    "也许吧。"他开始又手忙脚乱了起来,他不想见到她难过啊!

    "你要养它们吗?"

    "怎么可能?我那么忙!"

    "那它们"

    "给你养,这里院子空间大,多养七只狗应该没有问题。"他都替她设想好了,一来,他可以藉由看小狈名义过来;二来,照顾九只狗,她应该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担心简家的杂事了。

    他以为她会满心欢快地答应,却没有想到会看到她一张苦瓜脸。

    "你不要它们?"他的计画失败!

    "要,我当然要!只不过"她将小幼犬放在胸前,又叹了口气。

    "不过什么?"那只赖在她胸前的小幼犬真把他气死了。

    "我没那么多钱养它们。"养两只狗她还能负担,九只狗,她要卖多少卤味才能养得起啊?

    "一个月的狗食要不了多少钱,不然我出好了。"他轻松地说,还以为有什么事呢!

    她看着他,然后摇摇头。"你一定没有养狗的经验。你知道这些小幼犬要打预防针,不然它们很容易夭折的;还有这些狗没有健保,你知道它们一生病看医生要花多少钱吗?一次三四百,如果还得做检查就不只这些钱,九只耶!我没有能力负担。"心里好痛,这些小幼犬又要被丢回街上了。

    "你想不想要它们?一句话。"

    "我想"

    "那就行了!"他拎起赖在她胸前的小幼犬把它放进纸箱,然后将整个纸箱交到她手上。"以后我出钱、你出力,一人一半分担责任。好了啦,先把它们带进去再说。"趁着她被他的提议唬住了的时候,他将门踢开推着她进去。

    她呆呆地抱着纸箱看着他先跟大黑、咪咪叙旧,然后比手画脚地叙述他理想中的狗屋。

    "大黑是大哥,它住靠门第一间才能保护这个家;咪咪是姐姐,住第二间;至于这些小东西吗"他跳过来。"我们要怎么叫它们?"

    "你取吧,是你带回来的。"她实在不想扫他的兴。

    "省事点,就叫小一,小二不好听,叫小小吧,然后是小三小四小五小六小七!"他依序指着纸箱里相叠成一团的小幼犬。"这只铁定是老大,因为它最皮,刚才就是它探出头的。"他拎起那只小顽皮与它对看。"你说它们是什么狗?长大后会不会像大黑这么大、像咪咪这么乖?"

    "不知道,现在它们还太小,看不出来。"她担忧地频频往屋里看,希望维新不会被吵醒。

    "你长得挺丑的"他终于发现她的注意力并非完全在他身上,他浓眉一拧。

    "简老太太还在吗?"董小晚明明告诉他那些碍事的人都离开了。

    "没"她的脸色突然大变。

    "谁那么吵?吵死人了,想好好睡个觉都不行!"简维新醉意未醒,揉着通红的双眼从二楼冲了下来。

    "他"他瞪大眼睛!简维新不但进驻到他家,连他的睡衣也穿上了?

    "对不起,我擅自拿了你的新睡衣让他换,我会赔一件全新的给你。"最糟的事还是发生了,她连忙低声道着歉。

    他握紧拳头,小幼犬被捏得呜呜哀叫,他猛然回神意识到他差点杀死一只小狈,他连忙将小幼犬放进纸箱里。

    "谁管睡衣啊!"他的心遭到一阵痛击,一种前所未有的痛强烈直接地击着他的心房。

    他的表情阴寒冷汉,唯有那对黑眸是那样的深、那样的黑,眸心中卷着一抹伤痛。

    她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

    "恩恩,过来,帮我揉揉头。"简维新靠在门边大声地说。

    她看看叶继先、又看看简维新,一个是深爱过的前夫,一个是最近常扰乱她心情的男人,她左右为难不知该怎么办。

    他看出她的慌乱,他不让她为难,咬着牙走出大门。

    "房东叶、继先"她愣了几秒后追上叫住他。

    "你该回去陪他了。"他的脸色很难看。简维新在他家出现,身上又穿着他的睡衣,谁晓得他们刚才是否在床上叙旧情。"别再跟来了,你也不必说什么!"

    "我"她不想让他误会,这个念头很强烈,不过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转过身来:"我错了,我错在太有自信,以为你总有一天也会爱上我,就像我爱你一样。你前夫加诸在你身上的伤害不该由我来承担,他那样对你,你竟然还能那么宽宏大量地接受他,我是太低估你爱他的程度了算了,我不想再做小丑讨你欢心了,我在说什么呢?你从头到尾根本也没有对我动心过,是我太无聊了,对不起,我不会再来打搅你了,祝你跟你的前夫破镜重圆、百年好合,要退租的时候跟董小晚说一声就行了。"是最初的告白、也是心碎的道别,说完,他转身就走。

    她沉默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傻了也吓住了!他真的说了,他爱她

    而她呢?

    心窝里纠成一团的闷结可不是因为简维新啊!

    。

    简维新又在她那里窝了一个晚上,星期天一大早她就逼他回家,也因为他那晚并没有开车过来,她还得充当司机把他送回家。

    "你这辆车太小了,我买辆新车送你。"坐在她身边,简维新还是不改挑剔本性嫌起她的车。

    "不必了,我一个人而已,这辆车够了。"她淡淡地回答,专心地注意前面的路况。这辆车是他们结婚第一年时他送她的生日礼物,除了第一年,之后三年,她没有过过一次生日。

    "你的车空调不好,怎么有股味道?"他捏着鼻子到处闻。

    "我放了芳香剂了还是不行吗?大黑跟咪咪的味道有这么重吗?"

    "什么?你让那两只狗坐你这辆车?"他跳起来。"它们坐哪里?"

    "大黑通常坐后面,咪咪胆小喜欢坐前面跟我做伴。"

    "它它坐在这里?"他指着屁股底下的座位。"你怎么可以"

    "你可以下车。"痛快的反击让她心情太好。

    简维新惊讶得哑口无言,恩恩竟然反驳他!

    她瞄见他的表情,心里很得意,因为她老是用这招对付叶继先,习惯成自然了。

    "到了。"她把车子停在巷口。"我不方便再送你过去了。"

    "为什么?爸、妈,还有维丽都会很高兴见到你的。"

    "因为你已经属于别的女人了。"他还想再一脚踏两条船吗?

    "恩恩"他不想这么快就下车。"你应该知道我很需要你,你回来吧!"他凑上前想用他的魅力再令她臣服。

    她一手拍开他逼近的脸。

    "你不能再吻我。"

    "为什么?你以前明明很喜欢让我吻你的。"他十分不解。

    "因为我已不再属于你。"不是夫妻、不是情人,他怎能动不动就吻她而连问也不问她一声?"你该下车了。"

    她转过头。她还惦记着那七只小幼犬,一堆东西都还没准备齐全呢!

    简维新看着她许久,终于放弃了,他无言地下了车。

    他一离开,车内又只剩下大黑跟咪咪的气味陪伴着她,当她正准备把车开走时,一个女孩挥着手向她跑来,她及时踩下煞车。

    "维丽?"她喊了一声。

    简维丽直接开了车门坐了进来。

    "嫂嫂!载我一程吧!"简维丽边说边回头看有没有人追下来。

    "这么早,要去约会啊?"她没提醒简维丽她早不是她的嫂嫂了。

    简维丽拍拍胸口。"老爸现在铁定为了哥两天没回家而开始盘问,所以我偷溜下来才没被发现。"她突然想到什么,大喊:"我们快走!不然那个醋坛子马上就会杀下来了。"

    "醋坛子?你说江欣艳吧?"

    "不是她还有谁?她发起脾气来可吓人了。"简维丽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嫂嫂,还是你好,她在,家里都不得安宁,你回来吧。"

    她摇摇头没回答,覆水难收啊!变味的爱情,再也找不回当初的悸动了。

    她发动引擎。"要我送你到哪里?"

    "前面的麦当劳就行了,我不敢让他到巷口来接我,我怕老爸会问东问西的。"

    "交男朋友了?"她笑问,嫩黄色的细肩带背心配上白色紧身七分裤将简维丽的青春完全展露无遗,四年的时间过得可真快,维丽也从一个青涩少女变成一个风情万种的小女人了。

    简维丽害羞地点点头。

    "你也知道爸是个老古板,哥爱怎么交女朋友他都不会干涉,可是我呢?他管得可严了。"

    "那是因为他爱你,你是他的宝贝女儿啊!"

    "那我宁愿他少爱我一点。"简维丽将头转向她,左耳上的一只耳环也跟着晃动。

    "这么时髦,耳环带一只。"她注意到了,简维丽的右耳并没有耳环。

    说到这个,简维丽就气!

    "这紫色水晶耳环是他送我的,我很喜欢,结果不知道在哪里掉了一只,找都找不到。"提到新男友,她就笑得很甜。"我只跟你说哦!他对我很好,年纪上虽然比我大了一点,但他人很好又很幽默,知道我刚毕业,他教了我很多职场上该注意的事,你听过长扬集团吗?他在那间大公司上班耶!要进到那家公司都得有真本事才能进得去呢!以前老觉得哥已经很厉害了,呵呵!是我见的世面太少了,啊!到了,嫂嫂,让我在那里下车就好了,他还有十分钟才会到。"

    她不知道她是怎么把车开到麦当劳门口的,她只听见车门关上的声音,恍惚中只记得维丽提到了长扬集团,然后她的心就开始怦怦跳,什么话也不想说。

    是她太疑神疑鬼了吧?长扬集团员工人数有多少,不可能这么巧维丽心里的他就是叶继先吧?

    "你在想什么?就算是他又关你什么事?宋绮恩,你现在应该想的是以后的路要怎么走。"她喃喃自语地说。想起维丽说过他再十分钟就会到,她急着将车子开走以免维丽的男朋友真的是他,到时两人碰了面不但尴尬,而她也会更生气他把她当做傻子一样耍着玩。

    。

    绕了一圈大卖场,宋绮恩买齐了九只狗的乾狗粮跟罐头,她又到熟识的动物医院向医生询问照顾幼犬的注意事项,等她载了一车的狗食回家时已经接近中午,当她看到门口前站了一个人时,她的心跳快了好几下,然后很快的,她就发现到那个人影太娇小了,不会是叶继先。

    "小晚!"摇下车窗,她探头喊道。

    "你跑到哪里去了?我等了你老半天了。"董小晚一见到她便直嚷着。

    "我送维新回去,再去买大黑它们的狗食。"相较于董小晚的急性子,她就显得慢条斯理多了。

    "那个王八蛋又来騒扰你?"董小晚瞪大眼睛。

    "他喝醉了,心情不好,我只好让他留下来。"开了车门,她将一袋乾狗粮搬下车,眼睛一扫,看到了董小晚脚边一大袋乾狗粮。"那是"

    董小晚没有听到她的话,仍然自言自语地说着:"这就难怪了,这两天叶继先好像被鬼打到一样,脸色难看死了。"

    "小晚"

    董小晚终于注意到她了,她让开一步。"知道我为什么来了吧?受人之托,我当宅急便送货来的,那家伙今天一早把我从床上挖起来,要我送这些东西过来。你这里不好停车,我车子停在巷口,拖这袋东西有多重,你知道吗?"

    叶继先跟她说好,这九只狗他们一个负责出钱,一个负责出力,他那天的笑脸还在她脑海中停留不散她摇摇头,继续将车内的罐头搬下车。

    "你等我一下,我把车停好。"

    董小晚探索的表情让她心慌,她急着痹篇董小晚询问的眼神跳上车,她在附近绕了一圈才找到一个停车位,停好车,她又担心七只小幼犬的安危、又害怕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董小晚的逼问,就这样她走走停停地花了半个小时才走到家。

    "都没空位停车吗?"蹲在门前的董小晚见到她便跳了起来。

    "今天不知道怎么搞的,位子都有人停了。"她心虚地撒着谎。

    "快开门吧!我想快点看到那家伙捡回来的小狈。那个家伙向来没血没泪的,竟然也会捡小狈回来,也不知道他是受了什么刺激?"董小晚话中有话地瞄着她看。

    她拿着钥匙的手抖动了一下,好不容易才打开了门。

    在阵阵狗叫声中,两人合力把乾狗粮和狗罐头搬进屋里。

    "还有喔!等一下。"说着董小晚又跑出去提了一袋东西进来。

    "这个也是?"她还以为那袋是董小晚的东西。

    "大黑、咪咪,那家伙帮你们还买了牛肉条、鸡肉片、起司条、牛奶骨喔!一董小晚像变魔术一样从袋子里一一拿出各式各样的小零嘴。"还有幼犬专用的罐头。"

    "那都是他买的?"

    "当然是他啊!你就不知道他提着这些东西的样子有多好笑。"董小晚打开包装袋拿了两条牛奶骨给大黑跟咪咪。

    她盯着那些狗食若有所思地发着呆。

    '想他干嘛?回神啦!'董小晚撞撞她,'他捡回来的小狈在哪里?'

    她回过神带董小晚走到屋檐下。'就在这里。'她蹲下身子检查纸箱里的小幼犬的状况。

    '它们还在睡啊。'董小晚也蹲下来逗弄纸箱里睡成一团的小幼犬。

    '小狈嘛,不是吃就是睡喽!'

    '原来那家伙就是为了你们才把那个美眉赶下车的啊!'董小晚顺手抓起一只。'你们好丑喔,那家伙会不会亏大了?'

    '什么美眉?'她想起那晚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你不会以为他是和尚吧?他把美眉的功力可厉害得很,在pub他不必开口说话都会有女人贴上来,没想到他竟然会丢下那晚的女伴捡了你们这几个小东西回来。不管那个女人是谁,她一定气死了。'董小晚将那只小狈翻来翻去。'母的,这小东西叫什么名字?'

    她看了一眼立即分辨得出来:'它是小小,老二。'那天他在替它们取名字时,她记下了它们的顺序。'名字是他取的,他用二三一四五六七替它们取名。'

    董小晚想了一下笑说:'我知道他干嘛用这种简单的名字了,他一定是怕叫错,万一取什么ary、yui之类的跟他的女朋友们撞名,他会不知道在叫谁。'

    '他有很多女朋友?'心里揪了一下,说不出那滋味。

    '他是有很多女朋友,但是真正在意的则还没有出现,应该已经出现了'董小晚直直地看着她:'我没有想到那家伙会终结在你手里耶!'

    '小晚!'她偏过头。

    董小晚正色说:'如果你也在乎他,就不要再折磨他了,虽然我很喜欢看他被折磨得惨兮兮的样子。'

    她从董小晚的手上接过小小放进纸箱里。

    '你吃饭了没有?我要煮义大利面,吃不吃?'她拉开纱门走进客厅。

    '当然吃。'她来当信鸽,没捞点好处怎么行。

    她转进厨房准备下面,董小晚也跟在她身边转来转去。

    '我以为你不下厨。'她装了─锅水煮开。

    '我还是没意思下厨,可是我没有听到你回答,'开玩笑,她律师可不是干假的。'你对他到底有没有意思?跟我谈话要收费的,所以讲重点,有或没有?'

    '小晚'她叹口气,对董小晚没辙。

    '在我面前你可以说实话,我不是他的女朋友,我不会杀了你的。'董小晚对她挑挑眉。'说吧!'

    她深吸口气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我才离婚不到一年,这么快就对其他男人动心,我觉得'

    '有罪恶感?'董小晚翻翻白眼。

    '没错。'她就是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错事。

    '这是我想到最烂的答案,现在又不是古早时候!你离婚了,是自由之身了,简家也不能干预你的交友状况,除非你想跟简维新破镜重圆。'

    '我跟他不可能了。'水开了,她把面条放进沸水中。

    '既然如此,何妨给那家伙一个机会,也给你一个权利呢?那家伙是痞了点,但个性还不错。'

    '小晚,你为什么没有跟他变成一对呢?'她突然问。

    董小晚没料到她会有此一问,她愣了一下才笑道:'拜托!这句话我跟他从小就被问到大,你想想,我像女的叶继先,他根本就是男的董小晚,我们是同一类的人,我们各方面都太相像了,我可不想两个人拿着薪资单互相比较谁赚得比较多,那多无趣啊!这个你就不必担心了,你只要确定自己的感情,看要给他一个机会,还是拒绝他就行了。面好了吗?'讲完重点,董小晚的注意力又转到她的午餐上。

    她听得出神,快人快语的董小晚说完结论,话锋一转又绕到午餐,她还真是佩服她的脑筋可以转得这么快呢!

    她哭笑不得地说:'你先出去吧,我煮好酱汁就行了。'她把碍事又只会讲话的董小晚推出厨房,动作迅速地做好两盘蕃茄义大利面。

    她端着两盘义大利面走出厨房,看见董小晚正拿着一叠钞票数着。

    '差点忘了把这个给你。'董小晚把钱交到她手上。'一共是两万块。'

    '干嘛?'

    '那家伙说你出力、他出钱,所以他要我把两万块交给你,你不是说小狈还要做检查、打预防针吗?这是这个月的钱,下个月他还会再给。'董小晚拉过一盘香气逼人的面,拿起叉子便开始吃了起来。'我跟你讲,他这人没多大好处,就是够大方,绝对不像简维新一样,钱那么多却只肯拿出两百万当赡养费。'

    '小晚!'她叫了一声,可是董小晚没空理她,大坑阡颐吃得津津有味。

    她也坐了下来,用叉子挑起一根面条慢慢地咬。

    如果叶继先真的有如董小晚说的那样,那么他对她应该是不同的,但是他们毕竟才只认识一段时间,爱情刚来的时候很容易就让人冲昏头,但是时间一久,一年后、两年后,那份令人念念不忘的悸动是否还会存在?

    爱情不就像这盘义大利面一样,热腾腾的时候用筷子吃、用叉子卷都好吃,但是经过一个小时以后,冷掉的酱汁卷着面条还能令人食指大动吗?

    吃下那根面条的同时,她也悄悄地叹了口气。

    。

    气象局说这次的台风是个中度台风,有风也会下个几天的雨,傍晚以后,雨就开始下了,从刚开始的滴滴答答的小雨滴到现在的倾盆大雨足足下了五个小时,刚才的电视快报已经打出了明天不上班不上课的人事命令。

    台风扫过台湾的前夕,叶继先却显得十分不安宁,电视不想看、影集也没心情欣赏,篮球棒球的战况也得不到他的关心,他早早就洗好澡把自己扔上床。

    他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他当然睡不着,还不到十点半,他根本一点睡觉的欲望也没有,但是他又找不到事情可做,乾脆就躺上床数羊。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大黑、咪咪'数羊数到大黑跟咪咪去了,他猛然张开眼睛,眼前哪有大黑跟咪咪的身影?但他一闭上眼,大黑跟咪咪的身影又出现了。

    他倏然坐起身,烦躁地耙着头发。

    那种感觉很不好受,莫名其妙地眼前就出现大黑跟咪咪的影像,但它们明明在旧家,独门独院的房子有二十几年的屋龄了,以前也曾遇过台风水患,虽然前院会淹点水,但每次都安然度过,这次不过是个中度台风,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才对。

    他怪自己太闲了,没事做才会杷人忧天。

    他抓起床头的香菸,咬了一根,还没有拿打火机,电话就响了。

    他菸一丢,冲到客厅接起电话。

    '喂!我是唐云,现在雨很大,你那边的情形怎么样?'唐云甜甜的声音关心着他的住家情形。

    声音很甜、问候的话也很贴心,只不过他要听的不是这个声音。

    '我这里算是高级住宅,还能有什么事?'

    '对啊!你住的楼层高,要淹水也淹不到你那层楼,你的车呢?'她转而关心起他的车来了。

    '平安无事。'

    '没事就好,哪像我一个人租房子住,我在二楼听那个雨声都会感到害怕呢!'

    她在暗示他如果有风度就应该安慰她,或者直接冒雨飞车到她家陪她一块度过台风夜。

    只可惜,他现在的心思早已飞到别人身上去了。

    忽然一声尖叫透过话筒直冲他耳膜。

    '干嘛?'

    '我刚才在窗户前看到对面的盆栽掉了下去,不知道有没有砸到人?'

    窗户?看见?显然她的兴致很高嘛!她哪有害怕的感觉?

    他对唐云的做作感到厌烦,他沉声地打断唐云的实况转播。

    '你很害怕是吗?'

    '对啊!'可怜兮兮的声音。

    '我给你一个建议,上床去、盖上被子睡觉,明天一早醒来台风就走了。'趁唐云反应不过来之时,他挂上电话。

    他走到阳台,霹雳啪啦打在屋檐的雨声大得吓人,看雨势,今晚大概停不了了。

    他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慌。

    他曾跟宋绮恩交代过,那些狗只能待在院子里不能进到屋里,她会不会太听他的话呢?

    转身走进客厅,他拿起电话拨了一组号码。

    '快接啊!宋绮恩!'响了好几十声都没有人接,他急得大吼,他挂掉电话再拨一次,还是没有人接。

    他不想胡乱猜想宋绮恩跟那些狗现在的情形,他换上t恤和牛仔裤抓起车钥匙便冲了出去,连客厅的铝门窗也没关上,任由雨水伴着风势扫进客厅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