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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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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咚叮咚叮咚"

    懊死的门铃在不到八点的时刻响个不停,连带的大黑跟咪咪也扯起喉咙猛吠,叶继先气急败坏地从三楼冲下来。

    "宋小姐、绮恩、小恩恩"他叫了半天,愈叫愈恶心,但还是不见她人出现,他肯定她不在屋子里,不然以她的个性应该会起来开门才对。

    没时间梳他那头乱发了,随便整理一下睡衣的褶痕,他快步穿过前院开了大门。

    "你是谁?"堵在门口满脸阴寒的男人一见到他劈头就问。

    真是没礼貌的家伙,把他从睡梦中吵醒,他还没有质问他,他反倒先声夺人。

    "这是我家,你说我是谁?"叶继先反问。眼见来人敌意甚浓,他也没好脸色地倚在门口打量起对方。

    身高颇高,与他不相上下;那一张脸皮也堪称英俊,从他身上自然散发出来的气势都在对外宣告,他是个优秀人才,也是个人中之龙。

    在他打量来人之时,那人也在掂他的斤两。简维新怎么也没想到绮恩不过跟他离婚三个多月马上就找到新男人,要不是母亲昨晚告诉他这件事,他还不知道她这么有办法呢!

    "看完了?"他伸伸懒腰,当场就要关上门。

    "你是绮恩的什么人?"简维新原本不相信母亲说的有这么一个男人,今天一早他便飞车绕到绮恩的住处一探究竟,没想到还真的有这么一个男人。

    "关你什么事?"他怎么看也不像宋绮恩的兄弟。

    "我是绮恩的丈夫。"

    "是前任丈夫吧?"都离婚了还叫那么亲热。"大黑,别害怕,有我在,他不敢踢你的。"他转头安抚两只叫个不停的狗,他也闻到了熟悉的古龙水味,幸好他昨晚已经扔了它。

    她连这个都跟他说了?简维新嘴角抿得紧紧的:"我找绮恩!"

    "她不在。"

    "她去哪里了?"

    "我需要告诉你吗?"

    "你们住在一起多久了?"简维新咬牙切齿地问。

    "你不需要知道吧?在法律上你们已没有任何关系了。"瞧他把他当奸夫的样子他就有气。

    "如果你们以前就背着我在一起了,我就有权利!"一早赶来没见到前妻,反而见到一个穿睡衣的男人,简维新再冷静也开始猜忌了起来。

    叶继先抬头看看天空,太阳又不烈,不至这样就让他热得神智下清吧?他不以为然地摇摇头。

    他的否认看在妒火中烧的简维新眼里可是很严重的挑釁,刚愎自用的个性让他把所有的事都按自己以为的蓝图想,这么一想,他就变成带绿帽的男人了。

    叶继先才想跟他解释清楚,冷不防的一记重拳已挥向他的脸,他灵敏地压低身子重心,然后扑向前将简维新推倒在地,两个人在地上扭打成一团。

    "你们在干什么?"宋绮恩提着早餐回来就看到叶继先穿着睡衣跟人在门口扭打了起来。董小晚只跟她说他是都市痞子,可没说他还是一个火爆浪子,待两人都停下来后,她才发现跟叶继先打架的竟然是简维新。"维新!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来找你。"简维新狼狈地站了起来。

    "是妈告诉你我在这里的?"她没想到他的动作会这么快。"对不起,可能是一场误会才会让你们起冲突,我有话跟我前夫说,可不可以麻烦你先进屋子里?"她转向叶继先弯腰鞠躬,三两下就把他哄进屋里。

    "那个家伙是你的新男人?"只剩下他们两个时,简维新不可一世的态度又出现了:"还不错嘛!嫁过了我,想再找其他男人也知道该挑一挑了。"

    "他很优秀。"她淡淡地扫他一眼。他还是这么地自负,总以为他自己是最好的,她离开他是她的愚笨。

    她称赞其他男人的话激怒了他,简维新瞪大眼睛将她逼到墙边:"比我还优秀?"

    "你们不同类型,怎么比?"她早已习惯他的脾气。

    "你一离开我就跟他住在一起,你分明是想气死我!"他忽然了解地一笑。"恩恩,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气我将欣艳带回家分夺了我对你的爱对不对?所以你才会提出离婚,其实你只是使性子,别闹了,恩恩。"

    她淡淡地看他一眼,眼底尽是哀怨,嫁给他这些年,他还是不了解她。

    "离婚是我考虑了很久才做的决定,我也不是为了气你或江欣艳才要求离婚的,我仔细考虑过了,这样对我们三个都好。"

    "你考虑过了?你的智商脑萍虑什么大事?你没那个能耐做这个决定,是你那个律师怂恿你的吧?不然你会跟我要赡养费?"他吼。她以她一贯的淡然面对他的火气,她偏过头痹篇他吼出来的气。

    "不关她的事。"换做董小晚做决定,她会跟他要两千万,而不是两百万。"是我们的婚姻出了差错,你怪别人不奇怪吗?"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他错?他错在哪了?

    "婚姻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三个人的婚姻能够维持一辈子吗?我能够不计较我老公的身边还有第二个老婆吗?"是他打碎了她对婚姻的幸福憧憬,他没错,那错的就是她喽?

    他紧紧地盯住她,然后开怀大笑:"恩恩啊恩恩!我就知道你在吃醋,但我对你的关爱也没少欣艳一点啊!"

    她不答腔。对啊!一、三、五,一个礼拜三天他是她的老公;二、四、六,他就是江欣艳的情人,她受够了!

    "我想进去了。"

    他脸色一沉!怎么她的态度那么冷淡?他都拉下脸来找她了。

    "我问你,你是背着我认识了那个男人才要离婚的吧?"他一把拉住她的手。

    "他是房东,他偶尔才会住在这里,跟我们的事没有关系。"

    "如果他不是罪魁祸首,那么就是你太不知足了!我带欣艳进门,爸也同意了,她不跟你吵她没名份,你不体谅她的委屈还这么幼稚,非把一个家弄得天翻地覆的。"

    所以是她不知好歹喽?"你签字时也很快。"她说的是他在签下离婚证书时的那份绝然,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让她决定完全抛下他,重新过自己的生活。

    "那是因为我以为你不到一个礼拜就会哭着回来求我!"

    她抽开他的手。"我不回去了,你放心地跟江欣艳共组家庭吧!结婚时也不必通知我了。"

    "你干嘛这么不懂事?你明知道欣艳在工作上很能干却不太会持家,你跟她一人负责一部份不就万事大吉了?"他不只需要一个女人,他可以也有能耐同时拥有两个女人。

    "你可以找一个菲佣。"

    "你"他话还没说完,关着的大门却打开了,从里头探出一个头

    "我不想打搅你们,可是我想跟你们说一声,你们的声音太大了,会让邻居以为在听广播连续剧。"换好衣服的叶继先神清气爽地走出来。

    "我再给你一段时间,想回来就来找我吧!"简维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当做警告:"别人的老婆不要惹!"

    "她又不是你老婆。"他不客气地回说。

    简维新最后再瞪了他一眼才悻悻然地走了。

    "我帮你赶走蟑螂,你不感谢我吗?"

    "他是我前夫。"再怎么样把简维新比做蟑螂未免也太不礼貌了。

    他忽然一个倾身凑近她,想瞧瞧她的眼角有没有泛着泪光。

    "你干什么?"她吓了一跳,急忙跳开。

    她那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好像他才是讨人厌的蟑乡,他很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你们为什么离婚?"他纯粹是关心,绝对没有带恶意,这年头离婚的人比比皆是,又不是罪大恶极的事,有什么不能说的。

    但他问错人了,只见她脸色倏然发白,深吸口气,语气转淡:"这不关你的事!"

    "我"

    "你该上班了。"说完,她面无表情地跨进门里。

    又发现被她夺走掌控权,他摸摸扁扁的肚子,斜眼瞄瞄她手上的一袋早餐,他以为她应该会顺便帮他买一份的!

    "我只是你的房客,没有义务帮你准备三餐。"看穿他的企图,她一语点破。

    她在他面前翩然离去,经过大黑跟咪咪前头时,她还特意停下摸摸它们的头。他很不平,他明明是个万人迷,怎么她连多看他一眼都嫌麻烦?

    他才不担心早餐问题,因为每天早上都有人会帮他准备早餐,至于是哪几个爱慕者他也不清楚,因为早餐通常摆着好几份,中式西式的都有。算了,他还是去公司找寻他的自信吧!

    他轻轻拉上门,转身,昂着头挺着胸,右脚起步,脸上挂着自信一百的笑容,

    一、二、一、二不必他人来提醒,他自己都觉得他走路有风呢!

    。

    能者多劳是一种赞美,但也容易让人过劳死。

    大老板一走,叶继先跟其他参与秘密会议的同事像泄了气的汽球一样摊在椅子上。

    七点多了还没有吃晚饭就为了这次的抓虫行动,他们要捉的虫不是一般的虫,而是藏在公司里的内奸。长扬集团在台湾也算是嫌冢当的大公司,所横跨的业务范围很广,当然所需要的人才也不少。一直以来,长扬的员工对公司有十足的向心力,可是自从两个月前,公司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一桩又一桩的生意被其它公司抢走,设计部门研发的电玩软体莫名其妙被其它公司抢先一步上市,这分明公司里有内贼,于是个个部门都有一两个表现杰出的人被徵召加入这个小组,目的就是要逮出这个祸害。

    "那只虫也真精明,前阵子安排了警卫巡逻加上监视器,他就没有动作了。"也是小组一员的韩国邦累得黑眼圈都冒出来了。

    "这人肯定不是新进人员,不然不会知道那么多消息,要逮他得偷偷地来,万一我们公司有人监守自盗的消息传了出去,这对我们公司的声誉有很大的影响。"叶继先乾脆趴在会议桌上休息。

    "各位辛苦了,先吃点卤味小菜填填肚子吧。"董事长秘书、也是长扬之花唐云拎着一袋热呼呼的卤味推门而入。

    "你也辛苦了,我们开会还要你留下来。"叶继先禀着绅士风度,礼貌地说。

    "反正回家也没什么事,董事长要我留下来帮忙,我就留下来了。"唐云一脸娇羞的笑容。平日没有机会跟这些公司的中坚份子单独相处,既然有这个机会当然得好好把握了,如果要她从中选一个出来当男朋友的话,她会选叶继先这个绩优股,如果能用这个机会当跳板套住他就太美好了。"继先,肚子饿了吧?快趁热吃。"她献殷勤地将卤味分倒在两个?隽躺希弥袂┎辶艘豢橹沓Φ莞?br>

    "我不吃这玩意儿。"他总觉得这种路边小吃难登大雅之堂。

    "你不吃内脏是不是?"唐云有些尴尬。

    "不是啦,继先是吃不惯这种路边摊卖的东西,他嫌不卫生。"韩国邦可没有这种顾忌,招呼其他人迳自动起手来:"咦?这个味道没吃过,是新开的吗?"

    "对啊,就是在斜对面便利商店的隔壁骑楼下新摆的摊子,可能是刚开始营业,生意不太好,所以这么多东西才一百五十元。"唐云说。

    "老板半买半送喔!"韩国邦吃得不亦乐乎。"好吃耶!继先,你真的不来一口尝尝?这种味道满特别的,辣酱也够味道。"

    "对啊,我就是买了一次这家的特调辣酱才想要买回来让你们尝尝的。"唐云讨好地说:"不只辣酱特别,老板也挺特别的,她做生意时身边还跟着两只狗,我第一次看见那只大黑狗差点没被它吓死了"

    叶继先的瞌睡虫都死光了,他倏然站了起来:"你说大黑狗?"

    "嗯,那只狗差不多有这么大吧"唐云伸出两只玉臂比了比,她也很纳闷他怎么会那么高兴跟她讨论起大黑狗来了。

    是她了!

    "她竟然做生意做到我公司附近来了"难不成她是想多看他一眼吗?太过膨胀的自我优越感让他漫天漫地揣测起来。

    下楼瞧瞧去!他觉得一天的疲惫都消失了,他兴匆匆地冲出会议室搭上电梯下楼。

    "他要去检查那两只狗会不会影响食物卫生吗?"唐云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地问。

    "谁知道?可能吧!"其他人没有理会她,仍然继续朝快见底的盘子进攻。

    。

    那挺拔的身影、带笑的脸庞,远远的,宋绮恩就看到叶继先一脸笑容地朝她的摊子走近,神采飞扬的自信让他走到哪里都很耀眼,她就是讨厌他过份的耀眼。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她在简维新身上吃的亏让她失去当女人的自信,他们两个是同一型的人,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三番两次地想要接近她。

    她会怕。

    "你在我公司附近摆摊子,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他明亮的笑脸在她寒脸以对的情形下略略收敛了些。

    "有必要吗?"

    "我可以找同事?垂夤税。錾馊寺龊苤匾?

    "刚才你公司的小姐才跟我买了一百多元的卤味。"她淡淡地说?艘徽藕焐芙阂巫拢号蠛诟溥洹?br>

    "一百多元?够吗?你这样一天可以赚多少钱?"替她算算成本,好像她一天也赚不了什么钱。

    "一点一点赚,自粕以过生活。"她捏起一块鸡肝分成两半喂两只狗。

    "为什么要这么辛苦?你前夫没有给你赡养费吗?"他自以为是好意。

    她脸色一黯。"你只是我的房东,我的过往你有必要调查得一清二楚吗?"

    "我只是对不起。"怎么又在她面前"出槌"了?

    "你跟我道歉有用吗?我想你大概是从小到大求学过程都很顺遂,随便念念书就可以拿到好成绩,工作也很顺利;谈恋爱可能也没有吃过太多苦头,因为女孩子会追着你跑,我有没有说错?"她将董小晚告诉她的资讯拼凑起来。

    他眉一挑,很自然地笑着。"没错。"

    "所以你一直以来都是风云人物,你的学历、你的背景,包括你这个人没有什么是不能让大家知道的,像我这种有秘密不想让人知道的心情,你一定不会了解。"

    他很仔细听她说,刚开始他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还不停地点头,但等到她说完,他才觉得她好像不是出自内心称赞他。

    "虽然你一直在赞美我,可是我总觉得你好像在暗骂我是一个不懂体谅,空有外表的草包?"

    "我没说得那样严重。"他要这样以为也行。

    他绕着她的小摊子一遍又一遍,眉头始终深深皱着,他不甘心被一个小女人批评得这么体无完肤,他怀着真诚的心想跟她做朋友,她却老是把他当做臭虫一样避得远远的,好脸色也不让他看一回!他有生以来碰上她这个不被他吸引的小女人,他得扳回颜面。

    "你的生意不怎么好。"他直指重心。

    "才刚开始营业,生意当然不怎么好。"生意惨淡也是事实,她没想到做个生意有这么困难。

    他大摇其头。"我敢肯定以你这样做生意的方法,三个月后你还是赚不到钱。"

    "你少乌鸦嘴。"

    "你的摊子是二手的,所以不新,招牌又小又不起眼,就算买过一次的顾客也不会对你的摊子留下印象;加上你又不会热络地招呼客人,就算有人想买,看到你好像不怎么想卖的样子,可能也打退堂鼓不买了。'他一一指出她做生意的死穴,也不管她的脸色越发铁青,他伸手一指,指向在旁边当护卫的两只狗:'如果有人不知道大黑跟咪咪的性情其实很温驯,一见到大黑,想到的不是卤味好不好吃,而是会不会被它追着咬。'

    '你说完了吗?就算生意不好,该给你的房租我一毛也不会拖欠!'

    '那几千块的房租我还不看在眼里,我要争的是你对我的看法,我不是草包。'

    '那又如何?'

    '我来帮你拟一套起死回生赚大钱的企画案,包准你每天数钱数得笑呵呵。'他边说边摩拳擦掌准备大显身手,他好久没有这种想成功的企图心了。

    她看他喜孜孜的模样,她这个当事人却插不上手,这太莫名其妙了吧?

    '我没有钱付你,你还是别忙了,我有我的办法。'

    '我不要你的钱,我只要证明你认识我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好了,现在麻烦给我一份高丽菜、一份冬粉,我肚子饿扁了。'他早忘了他不爱这种小吃的,他朝她努努嘴巴要她让位。

    这个人好像牛皮糖一样,又皮又黏的,没有达到他要的目的他是不会罢休的。

    她替自己找了什么房东啊!

    她叹了口气,站起来将椅子让给他。

    '几天不见,大黑你已经认得我了,别闻,我身上没有那个讨厌的古龙水味道了。哟!咪咪,才几天不见你,你的毛都长出来了,是个小美女哟!'

    她趁机偷瞄了跟两只狗玩在一起的叶继先,他还真能屈能伸。

    她不自觉地将他跟简维新做了个比较。

    若说简维新像阴晴不定的阴天,那么他就像风和日丽的大晴天,但不论哪一个,这种类型的男人她是不想再多有牵扯了。

    房东跟房客,这样的关系很适合说明他们的关系。

    。

    八点半,叶继先准时到宋绮恩的卤味摊子报到。

    '需要帮忙吗?'他笑眯眯地跟忙得一头汗的宋绮恩打个招呼,很满意他替她拟的企画案得到了效果。

    堡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首先他替她整理了二手摊子,再替她换掉'宋家卤味'的招牌,改名'卤味甜心',刚开始她还很排斥这个名字,但在他的坚持下,她撑过了最难熬的几天,也习惯了,现在很多顾客都知道要找卤味甜心的辣酱卤味就到这里,再说到大黑跟咪咪被他借去训练了一段时间,现在大黑竟会咬着竹篮子将找的钱送到客人手上,而一脸无辜表情的咪咪就坐在椅子上充当招牌店狗招揽生意,还真的被他说中了,卤味摊的生意渐渐好转,让她每天数钱数得手抽筋。

    '你不会啦,房东先生,你去旁边陪咪咪吧!'她边说手也没闲着,不停地料理客人点的卤味。

    他脸一垮,她又叫他房东先生,怎么他没名没姓吗?叶继先三个大字,他不止一次告诉她了,她还是只愿意喊他房东先生,这说明什么?一,她对他尊敬有礼;二,她根本不屑喊他的名字。

    不管哪一种原因,她对他都是保持一种疏离的态度。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了。'他没有听话地去跟咪咪做伴,他转到她身边接过她手中的大汤杓舀了点卤汁在装满卤味的塑胶袋。'但你还是叫我房东先生。'

    '你是啊!'他偏要在这个时候来扰乱她的心情吗?'房东先生,现在客人很多,有事等我忙完再说好吗?'

    '多一个人会比较快。'

    '这种工作你做不来的。'他怎么看也像个白领阶级人士,这种粗活他哪行!

    '我除了生孩子做不来以外,还没有事是我做不来的。'她又把他瞧扁了,袖子挽高,非做给她看不可。'这是哪个帅哥美女的?'向她问了价钱,他将塑胶袋递给一个小姐:'收你一百,找你二十。大黑,把钱拿过去给这个漂亮的小姐。'他一声令下,大黑乖乖地咬着竹篮子将零钱送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他的关系,他谈笑风生的跟客人交谈,拉近了彼此的距离,一波波的笑声吸引了愈来愈多的客人。

    他们一个负责料理,一个负责装袋兼招呼,等到客人都走了后,他们也累得满头汗。

    '手都坑谙了。'他甩甩手。这工作看来简单,要是不纯熟,还是挺累人的。

    '你先坐一下。'她交代了声,趁没有客人赶紧走向便利商店,拿了两罐矿泉水又走了出来。

    '我想你也不会是买给我喝的。'有了前两次的教训,他再也不敢奢望了。

    '给你。'她递过一瓶给他。'我还不是那么小器的人。'

    '这表示你把我当朋友了?'

    是朋友是房东有差吗?她不懂他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个小问题。

    '你是小晚的朋友。'

    '我还沾她的光啊!'他心里有气,扭开瓶盖对着口就这么喝了一口。

    '你现在算下班了吗?'见他闷着不吭声,她不在意地又说:'真辛苦,能力好就是得多做点事。'

    '你的前夫听说也是在某家大公司上班,还是个科技新贵呢!'他酸酸地说着。这一点小八卦是他逼董小晚告诉他的,但董小晚也只肯告诉他这么多,其它有关她离婚的原因,董小晚可就只字不提了。

    '你到底想从我身上知道什么事?我没有你要的任何东西,你就不能放过我吗?挖别人的伤疤,你有这么高兴吗?还是你觉得这是一种优越?'她脸色愈来愈淡漠。

    没错,简维新是个科技新贵,他的工作很忙,常常需要加班到很晚,她一直相信他是真的在为他们的家努力,但他竟然利用加班的藉口跟江欣艳交往,因为江欣艳是另外一家公司的秘书,他们的接触从工作开始,理所当然加班也成为他们秘密来往的藉口。

    她身为他的妻子,她必须全力支持他,但她的信任也变成他出轨的一个主因。

    她不吭声,叶继先也默默不作声。

    他不是有意要让她难过的,他只是受不了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她漠视,他是最好的,他就是想让她承认他是个值得认识的人,他才会利用各种机会接近她,而不是像这样两人对坐大眼瞪小眼地互生闷气。

    郁卒!他再灌进一大口冰水去去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