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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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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封先生消失了?

    半个月了,封尚智就像人间蒸发似的,从没再出现过,这令黎雅十分疑惑。

    还记得那天,当她一早起来,发现身边的人是阿刚后,她有多惊讶。

    问阿刚封先生去哪了,他也只说有工作要忙,然后就没了。

    为什么他连招呼都没有,就离开了呢?这个疑问,一直在她心中盘踞,也让她难过不已。

    她的心情有如乌云密布般无法放晴,虽然如此,她还是必须在工作的时候强颜欢笑。但每当她赶完通告回到家,她的脑猴就浮现他的脸,期望着隔天可以见到他,却每每失望;有时候就算工作得很累,仍是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人眠。

    她也不懂自己为何会变成这样,她似乎太重视他了。

    “黎雅,你怎么啦?”刘保皱着眉问道。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她蹙眉的模样了。近来,除了上通告,其他的时间,她总是—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就像现在,他们搭着保母车,正准备赶到下个工作地点,她就开始失神了。

    “没有啊!”她从飘远的思绪中回神。

    “真的没有吗?”刘保已经听腻这个答案了。

    “真的没有!”她摇摇头。

    “没有才怪!你今天一定要老实说,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最近老看你在发呆?不然就是面无表情,就连上节目时,你的笑容也变少了,像在应付似的,以前你的笑容很甜的,为什么会这样?”刘保再也忍不住地拉下脸来,逼问她。

    “阿保哥,真的没有嘛!人家是因为跑了好久的通告,累了,才会这样啦!i黎雅娇声道。她不敢讲是因为封尚智的关系。

    “真的是这样?”不知道为什么,刘保总觉得怪怪的。

    “真的啦!阿保哥。”她轻摇他的手臂,附带着一张笑咪咪的脸。

    “黎雅,你一定要记住自己现在是歌手的身分,不能因为欺而稍有懈怠,要知道狗仔队、记者不会因为你太累而饶了你,他们随时随地都在注意你的一举一动,你稍有不小心,都可以让他们拿来大作文章的,懂吗?”刘保殷切地叨念道。

    “对不起,人家会改进的。”她连忙点头附和。

    “有听进去最好。”刘保叹口气道。往窗外一看,正巧他们也到达目的地了。“下车吧!黎雅,这是今天的最后一个通告,你要担任服装发表会的主秀。”

    “是。”她打起精神,扬起满分的笑容,跟着他由饭店的地下停车场搭电梯到会场去。

    不晓得封先生这次会不会出现?还是,她又要失望了?她又不自觉地在心里想道。

    消失了半个月,这场服装发表会,还是让封尚智不得不出现。

    为了不跟黎雅太过亲近,他想了一个最烂的理由,让小妹尚怡来代替他,守护在她身边,自己则是率领几名员工,负责整个服装发表会的安全。

    原以为经过半个月的沉淀,让自己投入工作,不去想一些有的没的,就可以抽身,然而,这些努力在见到她的那一刻马上破功。

    澎湃的情潮涌上心头,几乎淹没了他,他差点忘了周遭的人,上前去拥住她。

    封尚智没想过自己会那么受她影响。

    再见到她,他才知道一切都是自欺欺人,他的感情早在不知不觉中倾倒,从来不信一见钟情的他,竟然爱上她了或者说,早在当年的那一次相遇,就注定了今天的缘分。

    想到这里,他有些心喜,却有更多的惊讶。

    亏他还跟尚怡打赌,不会跟保护的对象谈感情。

    可是,现在跟黎雅谈感情,必定会影响到他的工作,要是因疏忽而危害到她的安全,他就该死了!

    但感情的事不是说放就放,纵使他再怎么回避,都无法忘记,无法压抑自己对黎雅的感情,还有那一天的吻

    既然不能压抑,那就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抓到凶手才行!唯有这样,他才可以毫无牵挂地跟黎雅在一起。

    幸好,最近的调查已经有了眉目,只要再一点时间,就可以逮到人了!不过,不晓得是不是车祸的事,让新闻炒得很热,最近那人反而没有动作,就连恐吓信都少了,整个行动沉寂下来。

    对方要收手了吗?

    哼!应该不可能!都忙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不达到目的就收手呢?封尚智冷哼一声。

    现在只能等待了,希望那人不要让他等太久!

    “老板,东区检查完毕!”耳机里传来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

    “很好,小心巡视,不要放过任何可疑人物。”他严肃地交代。

    “是。”

    现在不是想那些的时候。封尚智决定抛开思绪,专心工作。

    服装发表会顺利结束后,封尚智还是不敢松懈,四处巡视一遍后,确定一切正常,才进人大厅,加入发表会后所举办的宴会,准备与尚怡会合。

    就在他接近时,状况发生了,有人撞到服务生,进而产生连锁反应,几个人撞成一团,眼看就要撞倒黎雅

    他的表情一凛,动作迅捷的穿越人群,出手将黎雅从危险中拉出,揽入怀里。

    “啊!”黎雅根本还没反应过来,一双结实的手臂就紧紧环住了她,然后她就像飞起来似的转了一圈才落地。

    “没事吧?黎小姐!”她柔软的身躯让封尚智舍不得放手。

    “我、我没事。”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黎雅转过身,瞪大了眼看着他。

    望着她半启的红唇,愣愣的表情,还有她身上传来的香味,在在都侵蚀着他的理智,令他险些吻上她的唇。

    “老板,北区有状况。”耳机传来紧急的声音,令他的心神一震。

    “没事就好,小心自己的安全。”封尚智很快的交代,跟着飞快离开,留下还在发愣的黎雅。

    跋到北区,几名年轻男女似乎在与两名保全人员起争执。

    “发生什么事?”他冷冷的出声,一下子就让他们安静下来。

    “老板,这几位没有通行证,想闯进宴会,说是要找黎雅签名。”其中一名保全人员道。

    “这点事也值得要我来处理吗?”封尚智的眉头一皱,冷声道。

    “对不起!实在是因为”那人连忙鞠躬道歉。

    “还有理由?”他挑眉道。

    “是。”两名保全人员全低下头去。

    “这位帅哥哥,你让我们进去找黎雅,好不?”一名打扮时髦的女孩跳出来插话道,脸上还带着巴结的笑容。

    “很抱歉,请你们回去吧!”封尚智面无表情的说道。

    “哎哟!不要这样嘛!我们在外面等很久了耶!”她想伸手去拉他的手臂,却被躲掉。

    “是啊是啊,求求你嘛!”其他人跟着附和。

    “对不起,你们求我是没用的,趁早回去吧!”

    “喂!你怎么这么不通情理啊?”女孩由笑脸改为怒容。

    “这个宴会没有邀请函就不能进去!”封尚智完全无动于衷。

    “难道你不能通融一下吗?”

    “请他们离开。”封尚智命令道。

    “是!”两名保全人员接到命令后道:“这位小姐,请你们回去吧!”

    “喂!你的态度这么恶劣,难道不怕我向唱片公司和媒体告状吗?”女孩大声的说。

    “请便,但在这之前,请你们回去。”封尚智冷淡的说道。

    女孩与其他人见他的态度强硬,保全人员又用身材的优势挡住他们的去路,终于死心,忿忿的离开了。

    “加强巡逻,别让他们有机会再摸进来!”封尚智看着他们消失在走廊尽头后,向部属交代道。

    “是。”

    封尚智再度回到宴会厅,就发现小妹尚怡与黎雅正在自助餐区取餐。

    “黎小姐。”

    “哎哟!大忙人出现啦!忙完没?要不要吃东西?”封尚怡回身说道,完全没有被他无声的接近给吓到。

    “不了。”他试着面无表情的说话,不让眼光停在黎雅身上。

    “阿保呢?有没有看到他?”封尚怡问道。

    “刚看到他和工作人员在一起讨论事情。”

    “封先生你真的不吃点吗?”黎雅的声音里有着怯意,心里却是怦怦跳的。她想,她是有点怕他的,尤其是他摆出严肃表情的时候。

    “不用了,谢谢。”他板着脸道。

    “喂!别用这种表情,会吓坏黎雅的!”封尚怡皱起眉道。

    “没关系啦!”黎雅赶紧拉拉封尚怡的衣袖。

    “你不用怕,该说的还是要说的。觉得他不好,打他也不要紧!”封尚怡伸手就往他的手臂打去。

    “尚怡!”看她没大没小的,封尚智扬眉警告道。

    “啧!打一下又不会怎样!”她朝他做个鬼脸。

    “尚怡”黎雅看了连忙掩嘴,觉得好笑又不敢笑出声。

    封尚智被她的动作吸引,不自觉地把眼光放在她身上。

    忽然,感觉有人走近,他马上转头看向来人。

    他是谁?封尚智在脑中回想着,觉得他有些面熟

    “龙律师。”封尚怡叫道。

    “不帮我们介绍一下吗?”龙韶齐的目光直视着与他有着相同身高的封尚智。

    “也对,龙律师,我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三哥封尚智,三哥,这位是”封尚怡才说到一半就被打断。

    “我知道。”他想起来了“龙韶齐律师。”

    “啥?三哥,你认识他啊?”封尚怡一脸的惊讶。

    “嗯,在新闻里看过。”封尚智没有闪避他的注视。

    “你好。”龙韶齐礼貌性的伸出手。

    “你好。”封尚智回握,发觉几秒钟前他还对释出强烈敌意,这会儿,在听完尚怡的介绍后,马上就不见了。

    难道,他对尚怡有兴趣?封尚智并没有忘记,在刚刚的混乱中是他把尚怡抱离险境的。

    “你好,齐,帮我们介绍一下,好吗?”突然有个女人由龙韶齐的身后出现,揽住他的手臂。

    “罗琳,罗氏企业的千金;封尚智,尚怡的哥哥。”龙韶齐简翠扼要的介绍后,悄悄挣脱她的手。

    封尚智没错过这个动作,接下来又看这个叫罗琳的女人,像女主人似的招呼起所有人。

    “三哥,你真的不要喝点什么,陪我们坐会儿?”

    在封尚怡插话后,他很干脆的答应留下来,顺手拿起桌上摆着的矿泉水,跟着他们,几个人围着一张桌子坐下来谈话。

    期间,他发现龙韶齐对小妹有超乎想像的兴趣;而罗琳就像敏感的刺猬,不停的用言语诋毁小妹。可以想见,龙韶齐如果想追小妹,那就有得谈了,毕竟他得先处理一下他的男女关系。

    而黎雅从头到尾都只是安静的坐在那儿,直到龙韶齐受不了罗琳的态度离开,黎雅才有机会跟尚怡说话,看着她开心的笑容,他在一旁也跟着笑起来。

    一个晚上就这么平安的度过,没有任何騒动。

    黎稚一直睡到十点才醒来,离下午的通告还有好几个小时,所以她干脆将两个月末整理过的小窝做一次大扫除。

    等到忙完已是一个小时后了,换好衣服,经纪人也刚好过来接她,但意外的是,封尚智也站在门外。

    “封先生!”她掩口叫道,语气却是掩不住的惊喜。

    “黎雅?”有必要这么惊讶吗?刘保扬起眉,觉得她的表情很怪。

    “阿保哥,我准备好了,我们出发吧!今天要到电视台录节目,对吧!走了走了!”发觉自己的失态,黎雅赶紧笑嘻嘻的对着他说,还不忘伸手推着他往电梯走。

    她的表情真的很逗,见到他真的有这么惊讶吗?跟在他们身后的封尚智忍不住扬起嘴角笑了笑。

    来到地下室搭保母车,这次由宣传驾驶,封尚智坐在前座,黎雅则与刘保坐在后座。

    一路上,黎雅好想跟封尚智说话,却又不知怎么开口,只能不时盯着他的背影。

    坐在一旁的刘保则是注意着黎雅的表情,越看越不对,越看越觉得有问题,难道

    不会吧?应该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虽然他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却很难不把事情想到某方向去。

    半小时之后,他们已经到达电视台。在进入摄影棚前,封尚智接到一通电话,沉声的交代几句后,就收了线。

    “封先生,怎么了?”见到他严峻的脸色,黎雅终于忍不住打破沉默开口问。

    “没什么,公司发生一点事。”封尚智的脸色在和她说话时,不自觉地放柔许多。

    “要不要紧啊?”

    “没事的,都处理好了。”他淡淡的说道,不想让她想太多。

    “黎雅,准备化妆了。”仔细注意他们对话时,刘保忍不住插话。

    “哦!”黎雅听话的走进化妆间。

    不对,完全不对!真的不是他随便乱想,以往封尚智和他们说话都是一副冷淡的模样,现在和黎雅说话时却变得有暖意了,

    这样的情况让刘保神经紧绷起来。要知道,偶像歌手最忌讳的就是闹绯闻,要是他们两个真的谈恋爱,那就完了!

    奇怪了?他们是什么时候看对眼的?事前怎么都没征兆呢?他狐疑的瞄了封尚智一眼。

    “刘先生,有事吗?”封尚智停下脚步问道。从方才就注意到他的视线一直在他身上。

    “没、没事!”现下不是谈话的好时机,刘保赶紧摇头,顺道与几名迎面而来的工作人员打招呼。“静,你也在啊!”黎雅惊喜的发现在化妆间里,冷静正坐在角落,她开心地叫人。

    她兴奋的声音,引起了两人的注意,连忙循声走过去,封尚智看了一下里头没什么大碍,又走出化妆间,刘保则被工作人员拉定。

    “你好。”冷静还是与之前一样,态度淡淡的,并没有什么热情的反应。

    “静,你要和我一起录节目吗?”黎雅拉过椅子坐在她身边,表情十分期待。

    “嗯。”她点头道。

    “真的?太好了!我们终于有机会同台了!”黎雅开心地直叫好。终于可以藉着上节目的机会,好好跟她聊天了,不像之前一样,聊没两句又得各自跑通告去。

    冷静只是看着她没答话,不太懂黎雅为什么每次见到她好像都很开心。

    “黎雅,我可以帮你化妆了吗?”电视台的专属造型师,原本还在与别人聊天,见到她连忙结束谈话,准备开工。

    “好,麻烦你了。”黎雅抬头笑道,随即又问冷静:“静,你的妆都弄好了吗?”

    “都弄好了。”

    “哦,”黎雅闭上眼睛让造型师在她脸上打粉底,下一秒又开口道:“静,都没有机会跟你说,你的专辑我有买说,也听好几遍了呢!”

    “是吗?”冷静压根不相信,只觉得她是在说客套话。

    “对呀!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专辑里的哪首歌吗?就是倒数第二首,你自己作词作曲的‘相信我自己’。那旋律真的好好听,还有歌词,‘我相信这是我最好的选择,永远不后悔’,我觉得这不太像是在谈爱情的歌,反倒是像在说你对唱歌的执着,真的好棒。”黎雅终于有机会跟她说话,一开口就滔滔不绝“静,你是什么时候写这首歌的啊?”

    “这首歌是我在餐厅驻唱时作的。”冷静听完她的话,眼底不觉露出惊讶。

    没想到黎雅并不是随口说说,而是真的有听她的歌,还听出她原本作这首歌的本意。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啊?”她趁着造型师在画眉时开口道。

    “两年前吧!”意外之余,冷静的态度也有了转变,话里多了点温度。

    “那另一首”

    就这样,黎雅与冷静就聊了起来,完全不管旁人的脸上有多惊讶。

    两个刚发第一张专辑的歌手,本该是敌对的身分,应该是互不说话,不然就是互给脸色看的,没想到她们却相谈甚欢。由此可证,传媒有多会炒作新闻,其实两人根本没什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