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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他找过你?他说了什么?”夏珞莹与好友坐在咖啡厅,为突如其来消息瞠大瞳眸,持咖啡杯的手微微颤抖。“说啊,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怎么啦?你吃错葯啊?干嘛那么激动?”
纪采妍叉着一块蛋糕,闲闲道:“他找我很平常啊!你忘啦?商若渊现在做的美食节目,都在我家的饭店拍摄,他找我谈谈话很正常啊!”“喔?只说公事?没说其它的事?”夏珞莹心虚地绋红嫩颊。
心里暗暗思忖:万一让采妍知道那意外的吻别,怕不被她取笑至死?
“其实,你也不要反应太过,老往坏处想。这个商若渊真的很有心,还帮你安
排vip门诊,那可是有头有脸的名人商贾,才有的礼遇啊!”“哼,他这么用心是有目的的。”夏珞莹皱着鼻头瞠道:“鬼才相信他有好心眼。”
纪采妍试探问道:“你好象对他成见很深?”
“哪有?”抿紧唇,夏珞莹小心斟酌字句。“他想要我交出畔大,单凭这点,就大大跟我过不去。”
“又来了?不是说这阵子先不烦公事吗?对了,你到底去看过医生没有?”
“哎,医师看不看无所谓,眼前我倒觉得比较迫切想找个“巫师。”
“找巫师做什么?”纪采妍不解。
“淌灾解厄啊!”夏珞莹正经严肃道:“最近倒霉透了,三番两次撞见讨人厌的“瘟神,我八成中了什么邪魔歪道,不该找个法力高强的师父化解化解吗?”
“你干嘛把人家说得这么难听?人家对你也不算差珞莹,少一个敌人就是多一个朋友,别再跟自己过不去啦!”
“哼!我才愈想愈火!这个商若渊啊,真是没辜负了他的好姓氏,为了商业利益不择手段。”
他找上纪采妍当说客,偏偏她又一个劲儿帮他说话,听的夏珞莹一肚子气。
“话也不是这么说听他提出完整的改造计画,我倒觉得他很有诚意呢!”纪采妍俨然“美人难过帅哥关”似乎让气度翩翩的商若渊给收买了。
“哪里有诚意?我怎么一点儿也不觉得?拜托!他给了你多少好处?”
“喂,别污蔑你的好朋友啊。”纪采妍喊冤。“我是那种人吗?”
“对,你不会重利轻义,但是肯定重色轻友。”
嘟起润泽红唇,夏珞莹委屈抱怨。“哎,有你这种好色朋友真没保障,两三下被出卖得干净!”
“眩!瞧你把我说得这么下作。”纪采妍瘪嘴,神秘眨动她涂上闪烁亮粉的长睫。
“不过,商若渊的魅力确实很难否定。无论从外表人品、或是内在气蕴才干,一般女人都难以抵抗他的超级魅力,说真的,换做我是你的话,绝对不会拒绝与他合作的。”
“女人啊,就是败在这里。”夏珞莹坚持不为所动。“人好不好是一回事,犯不着因为他是个万人迷,我就该把家传的心血,白白捧到面前送给他!”
“可是,眼前你有更好的办法吗?光是闷着头硬干,固执死守着畔大,它就会好好存活下去吗?”
呷口咖啡,纪采妍以双手支撑下颚,认真问道:“我实在想不透,商若渊到底跟你有什么血海深仇?为什么你对他的反应,总是特别强烈?”
“我们的梁子可结大了”想起他的野心和轻浮,夏珞莹满腹牢騒。
“是吗?以我看,你一开始就没给他好脸色耶?”
“十年前,他就已经觊觎我爸的畔大了,连番几次到家里来谈判,我爸爸本来硬朗的身体,硬生生被他气出病来”
“喔?”纪采妍讶异皱起层,偏着脑袋想了一下。“原来你们之间的嫌隙由来已久?怪不得打从第一次见面,便像是见了仇人”
“所以,是好朋友的话,往后麻烦你不要再提起这个名字,行吗?”
夏珞莹脸上表明对此人完全没兴趣,但心中的情悸仍隐约可辨,只是她不愿、也不敢再多思考,关于那挑动心绪的情感究竟是什么?
“都那么久的事了,或许当中有什么误会,大家坐下来谈谈,说开就好了。”
帅哥的魅力确实不小,纪采妍不断替他说好话。
“好啦!谈点别的行吗?”夏珞莹不耐挥手。“你好烦哪!”
“珞莹”
一声亲切的叫唤,既遥远又陌生的男中音,陡然将空气于瞬间凝结。
“嗄?程亦勋?你不是在美国吗?怎么来了?”
纪采妍吃惊地站起身,眼珠子差点儿没滚出来,本能护住好友。
“你怎么知道珞莹在这儿?你你想干什么?”
纪采妍平生最恨负心汉,眼前这名男人不但负心,还害得珞莹差点儿失去生活斗志,不论程亦勋出现的动机为何,她绝对不让好友再受第二次伤害。
“我我想跟珞莹单独谈谈。可以吗?”
男人虽身形伟壮,但他的声音显露风霜,泛红的眼眶背后似有说不完的故事。
“不行!你们已经分手了,还有什么话好说?”纪采妍紧紧把关。“当初是你
放弃,我们珞莹可没有半点儿对不起你啊!你还是快走吧,不要坏了我们的午茶心情。”
“我有些话,我只想对珞莹说—”程亦勋含情眼神探询夏路莹的意思。
“请坐吧。”夏珞莹平静道,看他的眼神很温和,仿佛只是见到一个久违的好友。
“珞莹!”纪采妍焦急跺脚。“你忘了曾经答应过我,再理他这个烂人就给车撞—你、你忘了吗?”
“采妍,我知道你为我好。”夏珞莹拍按她的肩膀安抚道:“放心,就让我跟亦勋随意聊聊,没事的。”
“真的?你确定?”她不信两人会没事,但在大庭广众也不好再坚持,只好提议。“不然,还是你们另外约个时间。”
最好约在警察局、或者消防队旁边,以免发生难以挽回的惨剧啊!
纪采妍惊心地暗想,关于程亦勋的恐怖行径,至今回想起来仍心有余悸。
“没关系,我们就在这儿谈。采妍,有事的话先去忙吧,我再打电话给你。”
“那我先走罗!”纪采妍不放心地回头望望他们,意有所寓对夏珞莹眨眨眼。“如果、假设、万一有什么事,马上打电话给我。一定要打喔!”
“嗯。”夏珞莹了解地点头。“放心,我知道。”
一直走到停车场,纪采妍的心仍然没办法安定,愈想愈觉得不妥当
毕竟,程亦勋出了名的脾气暴躁,况且,他与珞莹交往时,也曾有过动粗的前科,万一两个人一言不合杠起来,还得了!
她没怎么思考,就拿出手机按下号码。“喂—是商若渊吗?珞莹恐怕有些麻烦你现在有没有空?”
仅出于某种强烈直觉,纪采妍认为,即使商若渊做生意手段狠了些,他的品性人格应该可以信任,请他出面帮这个忙,肯定错不了。
石渊星墅
座落台北近郊,临川背山的私密高级住宅区。
阳光和煦的午后,花团锦簇的园圃里,绿茵迎风引来各色彩蝶轻舞,在这座商若渊精心打造的私人城堡里,短短偷来半日闲情,男主人宽敞舒适的大卧房中,正热烈演出,只属于两个人的绮丽片段
如果不是一通突兀响起的电话破坏了一切,可能进行的剧情会更精采激烈。
“你走吧!我临时有点事情,马上得赶回公司。”
接完电话,裸身的商若渊一骨碌从暖暖床窝中翻下。“我到了公司就关机,没重要的事别找我。”
“又骗我?”仿佛烧红的炭被浇了冰水,吕星晨白嫩粉颊扑上寒霜,瞠道:“若渊,你又黄牛上个月我们就约好了,今天整个下午都要陪我的嘛!”
“临时发生事情,我也没办法。”商若渊火速着装,轻描淡写解释。“唉,其实我早想说明白”
“好好好!我走!你别说”吕星晨激动地捣住耳朵,知道他要说什么。
“该说的还是要说。”商若渊拾起她的衣裳放在她膝上,委婉道:“虽然,你一再说你自愿跟我,也不求什么,但是”
“不要说了嘛!”红着眼眶,吕星晨扑前抱住他。“就让我这么爱着你,随便你要怎么样都行,就是不要赶我走!我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星晨,我们早就不该继续了。”商若渊纯熟地打上领带,深叹口气。“你要自己骗自己,继续耽溺在你编织的梦,我是男人无所谓可是我不想误你。”
“不,你只是不想定下来,并非对我全然没感觉!”吕星晨拉起几乎不蔽体的浴衣,情深意坚反驳。“四年了,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四年?没错,你已执迷不悟了四年。”他已整理妥善,准备出门。
“星晨,你是好女孩,也是善良的女人,谢谢你一直愿意陪伴我,但是,我也早告诉过你,仅只陪伴那不是爱情。”
“为什么嘛?为什么你又说这些?”吕星晨焦急得几乎哭出来。“到底是谁的电话?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一通电话让你翻脸像翻书?”
“跟电话无关。”他草草带过,以匆忙的脚步离开卧室。
“是谁?你说嘛”吕星晨赤脚半裸身,慌张地追在他身后。“我才不相信跟别的女人无关!若渊,说实话吧,你不想理我,一定有原因的对不对?”
“没有。随便你相不相信!”商若渊头也不回地走出大门。
“呜为什么这些日子来,你说的每句话,哪个字我不是认真听进心里去?”吕星晨红润了双眼,围着浴衣的白净身体,蜷在门边抖颤,低喃不已。
“不能若渊!我不能没有你”商若渊驾着昂贵新颖的进口跑车,什么也不及细想向前直驰。
飞腾的驾驭快感,让他飘摇纷杂的思绪,缓缓沉淀下来
因为纪采妍的一通电话,他为了夏珞莹的安危,什么都不顾地飞奔而去,这绝非可归类在一般朋友的交情。
不顾红粉知己的眼泪,商若渊也有些惊讶,自己竟然对来往四年的吕星晨狠得下心!
是出于潜意识里,早想结束这段不清不楚的关系?还是全心全意只想飞奔到夏珞莹身边?应该两者皆有之吧。
从来他都不认为自己是多情种子,感情上一向维持你情我愿的顺其自然,吕星晨近乎病态的占有欲让他想逃,而对始终傲慢不驯的夏珞莹,则是让他抱持挑战的好强心理
推究起来,他积极欲将“畔大”面店,收纳在“纵横集团”旗下,心里是否盘算着用感情来征服她?如同过去曾经运用过的模式?这点,竟连商若渊自己也无法确定。
跑车快速奔驰,来到纪采妍所说的那家咖啡厅,隔着透明大落地窗,他清楚看见一名身形伟壮、神情带着萎靡落拓的男子,与夏珞莹低低谈论着什么。他停在一旁观察,先查看情势状况,再决定该如何行动,太过冒昧必然让夏珞莹反感。
“珞莹,过去是我对不起你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程亦勋握住她的手,十足忏悔的表情。
“算了,反正都已经过去。”夏珞莹缩回手,口气冷然。“我没放在心上,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总之,我们都该好好地重新过日子。”
“珞莹,你不恨我吗?”程亦勋激动地伸出手,握住她肩头。“你为什么可以这么冷静?你可以骂我,打我随便你想怎样都行!”
“忘都忘了,哪有什么恨不恨。”望着他纠结的浓眉,感受遒劲有力的掌心扣在肩膀,夏珞莹不自觉打了寒颤,微微瑟缩身子
“不,你不能忘!我们之间的感情多深啊,不准你说忘就忘!”他忽地提高声调。“听到没有!我还是喜欢你,到现在都没办法忘记啊!”“你安静点好不好?这里是公众场所。”见他又要失控,夏珞莹颤抖着声音,脑海开始盘算着该如何脱身?
“那又怎么样?”程亦勋丝毫不收敛,不客气地站起身,一把将她捞起。“我说实话,表现我真实的爱意,又碍了谁?走!我们到别的地方,好好谈清楚”
“干什么?你放开我!”用力甩脱他的铁臂,夏珞莹抓紧包包准备逃离现场。
“不行,今天我一定要让你知道,以前那些误会”他挡住她的去路。
“程亦勋!拜托你,能不能成熟点?我是人,我也可以有自己的意见啊!”夏珞莹害怕地快哭出来,过去的恐惧经验,一点一滴浮上心头。
所谓:山河易改,本性难栘果不其然,程亦勋的表现,验证了俗谚不假。
“当然,我也想听你怎么想的”程亦勋仿佛押犯人似地,紧紧揽实她的腰际。“走!在这里不方便,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
“对不起,我还有事。”夏珞莹努力想挣脱他。“请你放开”
“有事?有什么事,比我们的感情重要?”
“你你还执迷不悟?”她惊惶地看着他,不解地摇头。“我们早已经结束了不是吗?”
“没有。”他坚定回复。“只要彼此有心,随时可以再开始。”
“你疯了!”夏珞莹耐心尽失,忿恨斥道:“我一丁点都不想重复错误,你一次又一次悔改,然后又故态复萌鬼才会相信你!”
“你?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绝情?”程亦勋的表情既受伤又忿怒。“不会是有了别的男人?你说,事实是这样吗?尽管老实说,没关系”
“你无权过问,我的一切都不关你的事。”夏珞莹紧抱着提包,侧转身闪过他的阻挠。“对不起!我非走不可,请让路。”
“不准!”程亦勋失控掐住她的藕臂。“讲清楚才准走!”
“程亦勋你根本是你是神经病!没葯救了!”
夏珞莹深深后悔,委实不该让纪采妍先走,单独面对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当她心焦如焚,想着该如何打电话求救时,远远地,竟望见一名高大挺拔的男子,大步迈向前来
“你你来了?”
夏珞莹不可置信的犹豫口气,蹙着眉,望着笑容满面的商若渊。
不可能老是巧合吧?怎么他就有办法洞悉世事、神通广大?
“是啊,真不好意思!罢有点事耽搁来晚了,你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