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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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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不教我,最后那女人还不是乖乖地回来教我了。”

    看一律这样眉飞色舞的,大正真不想戳破他,人家大美女是铁了心不想教他。

    “是喔!她急着想回来当你家教,急到我和海清得去把人绑回来。”

    海清哈哈大笑。

    一律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病把弁虼笳?br>

    “干嘛?”大正故作害怕。“小美,快点救我,魔王现世了。”

    小美还在为他们促成一律家教回来的事不高兴着,冷淡道:“人必先自救而后人救之。”

    “我还没跟你们算那天的帐。”一律说。

    大正和海清对望一眼。“什么帐?”

    “你们绑住李勿葯,害她的手黑青了。”

    “厚!还以为是什么事,这是你对待恩人的态度吗?况且事情都过去一个多月了。”

    不知道一律自己知不知道,他关心他家教的程度已经超过一般的范围,连一些琐琐碎碎的小事,只要一眼他家教扯上关系,在他眼里全成了重要的事,对他这样一个从来不把别人感受当感受的人而言,竟然开始维护起人。不准别人叫他家教“那女人”虽说他自己可以;而不过是小小的黑青,他也要大惊小敝一番。

    还听说他跟上次那个只出现过一次的家教道歉了,这不是天方夜谭吗?一个卯起来不管别人死活的人跟人道歉!虽然心不甘情不愿,总归是道歉了。

    “人家细皮嫩肉的,你们真是有够粗鲁。”接着又施恩似地道:“算啦!看在你们也是为了我的份上。”

    大正笑了:“看谁在自说自唱。”

    海清则说:“一律,你刚在说的是你马子吗?”

    “神经病,我没马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被女人绑死的男人最糗了。”

    “啊!是是是,虽然你表现得一副有马子的样子。”

    “谁是我马子?”

    大正接着说:“大美人家教啊!”“我又不是非她教不可,要不是你们,我不知道多几个新老师可欺负,人生不知多美好!”大正转向海清:“你看他那副跩样,走走走,我们再去找他家教,求她不要教一律。”

    一律马上有反应:“大正!”他看着大正得逞似的笑脸,别扭地说:“不要闹了。”

    “不诚实鼻子会变长喔!”

    “你管我。”

    “啊,对了!”大正故意地说:“你家教的男友挺帅嘛!唉,你希望渺貌!”

    “死猪头,你东扯西扯的说什么?”

    李勿葯的男朋友?这世上为什么有这号人物存在呢?看起来是个大人的样子了,却让女生哭泣,连李勿葯都为他红了眼眶,真是个狗屎蛋!他横一律比起那个偷吃还不知道擦嘴巴的男人不知道好上几百万倍,搞什么偏偏那女人心中只有那个烂男人?

    这一个多月来,她变得不太跟他讲话,他以前讲笑话她还会笑个不停,现在都不太搭理他了,还说什么“你一定很讨厌我”的话,每次来上课就一副“你到底什么时候要整我”的模样,他根本没这个心,跟她解释又好象很假,可是她一副不信任他的样子又让他很烦,他到底怎么了?他最近怪到连自己都觉得不正常。

    他对李勿葯有奇怪的占有欲,他想知道她的任何事,她说过的话他一次就记起来,他讲一个自己觉得很无趣的笑话,如果她开心地笑了,他也开始觉得那个笑话是有趣的他应该很讨厌“老师”这玩意儿,可是她一想走,他却有失落感。

    为什么?在学校他可是万人迷,这世界多的是女生追着他跑,他的头脑早该被满街辣妹塞满了,怎么还有时间老想着李勿葯呢?

    。。

    “勿葯,我叫你好几声了。”

    “干嘛?”

    勿葯回头,贯谦故作惊讶,啧啧啧地说:“天,我的小勿葯,几天不见,你憔悴多了。”

    “恶心、恶心。”

    贬谦不在乎:“哎哟,小勿葯,你是怎么啦?一副累得要死的样子。”

    勿葯嫌烦的睨了贯谦一眼,他不是明知故问吗?她又不是没告诉过他横一律威胁她的事情。

    “被小表头累翻啦?”

    “是心理压力。”

    “哦喔,小表头年纪小小也懂得给你心理压力啊?”

    勿葯欺地叹了口气。“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要怎么对付我?”想了想又说:“我到底做了什么事得罪他?”

    “你果然不懂。”

    “不懂什么?”

    “少男纯纯的爱。”

    贬谦暗笑着,那天在酒吧里,横一律那表情他可看得一清二楚,小男生的金刚战士被抢,那又怨又恨的热辣眼光,可是不留情地烧到他身上说。

    “你是没追到新女朋友是不是?”

    贬谦笑笑:“对啦!我今天公休,载你去家教吧!”

    “追女朋友还有公休日。”勿葯摇摇头。

    两人走到贯谦停车的地方。

    “说起来我实在不相信伯父会做那种事,是不是横家那小子诓你啊?”

    “爸爸做了,我心里有数,要不然我也不想相信这种事。”

    勿葯真不明白,爸爸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他们又不缺钱,买新车,过奢华的生活,真的会比能抬头挺胸的站在别人面前重要吗?

    。。

    避家见怪不怪地看着一律在大门口走来走去,最近一个月到了家教的日子都是这样,不知道的人说不定以为少爷恋爱了!前几个家教,少爷不是让人等个半死,就是干脆不出现,其实不出现说不定是好的,很少有家教不是哭着或吓破胆的跑出去。可是现在这个家教,少爷不但时间到了就乖乖在家,甚至最近变本加厉,一副担心人家不来似的,焦虑地在门口走来走去。

    说起来少爷也有一点点改变,前几天少爷不小心撞到他,竟然跟他说对不起,要是以前,少爷连看都不会看一眼就越过他,真不知道少爷的改变是为了什么?

    一律看着太阳还没完全落下的马路,他一放学就赶回来了,匆匆洗把脸就到门口站岗,每次一有念头要回房,大脑就有另一个声音说:反正再一下老师就来了。

    “啊!吧脆到李勿葯下车的地方等她。”

    一有这个念头,一律开始往外走。

    快走到公车站牌的时候,一律看见勿葯搭着她男朋友的摩托车,搂着他从他身边经过,他的眼睛不知道怎么起了红雾,他开始忿忿地往回走。

    勿葯在横家门口下车。

    “谢啦!”

    贬谦摸摸勿葯的头:“好啦!不要臭着一张脸,小霸王不会对你怎样的。”

    “他巴不得整死我。”

    贬谦神秘地笑了:“他不会,大不了你哭给他看,我包你一定会看见一个手足无措的蠢霸王。”

    “我没事干嘛哭给他看!”

    “建议而已嘛!”

    “谢谢你啊!”看勿葯还是一副郁卒的样子,贯谦又摸摸勿葯的头。

    勿葯点点头,贯谦骑车离开。

    一律回来,刚好就看到这一幕,勿葯对贯谦笑着,贯谦摸摸勿葯的头离开,他眼前的红雾更浓了,想也没想,他向前一步,握住勿葯的手臂,吓了没察觉到他的勿葯一跳,二话不说闷头将勿葯拖上楼,用力甩上门。

    “横一律,你干嘛啊!”勿葯试着要甩开他的手,可是他握得很紧,挣也挣不开,勿葯回头瞪着一律,随即发现这是个错误的选择,一律正看着她,眼神专注得令人想闪躲,勿葯匆匆低下头。

    “李勿葯”一律发现自己不知道要说什么,甚至是要做什么,他只知道不想勿葯低头,他想看她,他受不了勿葯回避他的态度。

    “横一律,放手啦!”

    “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放手我怎么上课?”

    “就不要上课啊!”“那我要回去了。”

    “干嘛,留下来你会死啊?”

    “你在说什么啊?”

    她始终没有正眼对着他讲话,一律受不了地伸出另一只手抬起勿葯的下巴,迫使她抬头正对着他的目光。

    勿葯伸手捉住他握着她下巴的手腕,两人就这样对峙着。

    两人互瞪着对方不知有多久,勿葯终于屈服地垂下眼,就在这一瞬间,一律吻上勿葯的唇,将勿葯揽进怀中。

    勿葯呆了一秒,等她回复知觉能力,她马上放开捉紧一律的手,用力朝他脸上甩了一巴掌。

    一律像没有感觉似的,任凭勿葯推他打他,甚至踢他,他只是执着地吻着她,圈紧她,尽可能地缩小两人的距离,让勿葯完全没有可再活动的空间。

    原来这就是一律打算整她的方法。

    一律的唇一离开勿葯,勿葯马上先发制人说:“我从来没这么讨厌过一个人。”

    一律被这句话吓到。

    他本来想向勿葯解释,虽然他一时半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他并不认为这是错的,他不后悔这样做了,他想向勿葯说明他所感受到的跟以前的经验都不一样,他知道他吻了勿葯,勿葯一定怒火冲天,他只希望她不要生气,要怎么惩罚他也都随便,可是她却说

    他一把抱住勿葯,他说不出口的话,真想用行动全部表达给她知道,可是她似乎执意抗拒他,不看不听,不说话不感觉,他一抱住她,她便动也不动,严厉地用眼神谴责着他,一律只好松开手。

    “我下个礼拜”

    “没有下个礼拜!”勿葯激动地说。“你是吃定我了吗?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凭什么对我做这种事?”

    不过是一个吻而已,为什么勿葯要气成这样?为什么勿葯一气,他就觉得自己错了呢?

    一律惭愧地低下头,喃喃说:“你给我弥补的机会吧!”

    “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你差劲、下流、没有道德观!”勿葯开始口不择言。“一个十八岁的小表,仗着爸爸的势力作威作福,是啊!你一定是知道我根本没办法拿你怎样。你想弥补我?很好啊!离我远一点,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对我就是最好的弥补。”

    “我已经十九了,你不要一直认为我是小表。”

    “你除了身体以外,心理、大脑全都是小表。”

    一律猛然抓住勿葯:“你不要开口闭口的小表好不好?别忘了,你爸爸贪污的文件还在我手上,只要我说一声,这份文件会马上公诸于世。”

    勿葯瞪着一律,半响,别过脸,泄气地说:“随便你。”

    一律看勿葯生气却没处发的样子,自己也变得很苦恼,可是她要他永远都不出现在她面前,就这一点他办不到,他不想过看不到她的生活。

    勿葯往外走。

    “我我下礼拜去接你。”

    头也不回。“随便你。”

    “勿葯!”

    他脱口而出,也不连名带姓了。

    勿葯却只是往外走。

    。。

    在房间窗户目送勿葯走出家门口,一律想了想,不放心地追了出去,勿葯正在气头上,说不定气得根本注意不到旁边的事,万一出了什么意外,那怎么办?就算她讨厌他,他还是送她回去比较保险。

    一律在家附近的公共电话亭发现勿葯,他走上前,没三步,呆住。

    勿葯气冲冲地冲出一律家,见到公共电话亭,她第一个想法就是打电话给贯谦。

    “喂,勿葯吗?”

    听到贯谦的声音,眼泪突然滑下勿葯的眼眶,她本来说什么都不哭的,她最讨厌让人看到自己脆弱的样子,可是才刚一听到贯谦的声音,她的眼泪就不争气地掉下来,也许是他声音中的关心,让她觉得逞强也不过累了自己。

    为什么他要吻她呢?跨过老师与学生的界线,用蛮力展现他是有优势的那个人?刚才她没有哭一律一定很失望吧?下次会想出更惊人的方法整她吗?他对每个他想整的人都亲吻吗?

    唉,她怎么了?竟然回想起他的吻

    “你怎么了?”贯谦问。

    “来接我好不好?”

    “你在哪里?”

    “横一律家附近的公共电话亭。”

    “你等一下,我马上来。”

    一律震惊地看着,老师是不会哭的,还是他真的伤她如此?她在他面前就是吼就是骂,一滴眼泪也没有,只不过跟男朋友说两句话,眼泪就扑簌簌。

    他也是有肩膀让她依靠的啊!

    上次在酒吧也是,这次更是,六神无主似的抱着话筒,一副惹人怜爱的样子,平常绝不轻易展现在别人面前,只有幸运的人能看到她真实的面貌,他想做那个人。

    看她哭泣,他比她更难过、更心痛。

    原来如此。

    原来他是喜欢勿葯的。

    用的是他自己最讨厌的方法,欺负她、逗她,拼命要让对方对自己有反应,却被她当成小表头一个。

    他为什么非要她当家教不可?他为什么不许同学谈论她?他为什么老想为她做事,老想逗她笑,老想自己如果能满足她所要的一切就好了?

    受不了她当他是小表,情绪因她大起大落,原来答案只有一个

    他喜欢上李勿葯了!

    他怔怔站在原地不动,就这么看着雷贯谦出现,体贴地扶起勿葯,拍拍她的背,安慰她,载她离开一律痛苦得发不出半句声音。

    “我喜欢你,对我微笑吧!”

    哈哈,根本不可能嘛!他痛苦得快要死掉了,在她眼里,他只是个渺小的存在的这个事实,让一律觉得自己六神无主。

    天气好成这样,他却烦得只想大吼大叫。

    最终却只是深深吐了口长气,失魂落魄地走回家。

    。。

    “一律。”

    回到家里,一律对爸爸的喊叫听而不闻,连爸爸伸手拉住他,他也只是轻轻拨开,径自上了楼。

    横加天疑惑地皱紧眉头。“一律怎么了?”

    避家上前:“大概是因为李小姐吧!”

    “李小姐?”

    “很漂亮的那个家庭教师。”

    “我不是辞了她吗?”

    “少爷自己将她找回来了。”

    横加天疑惑地挑挑眉,他儿子向来是茶来伸手、饭来张口,自己去做什么事,这还是头一回听说。

    这李勿葯究竟有什么通天的本事,能治得一律服服贴贴,甚至让一律这样失神?

    他真想知道这女子用的是什么方法

    。。

    第三堂课上到一半,一律才姗姗走进教室,书包一放下,大正的纸条已经传到他桌上。

    脸臭得跟鬼似的,美人又给你苦头吃啦?

    一律抬头看了坐在前头,正转头用惯有的嘻笑表情看着自己的大正一眼,什么也没说,低下头将上课用的书拿出来,开始认真上课。

    大正不对劲地看着一律。

    一下课,大正马上走到一律身边:“靠!我以为你是装的,你真的在抄笔记!”

    小美一听,也靠过来。“什么?真的耶!”说着拿起一律的笔记看。

    一律将笔记由小美手中抽下,盖上。

    “小器!”

    “怎么回事?”海清问。

    一句话“人都有上进心。”

    “话是这么说没错,发生在你身上就是不可能。”

    一律站起来往外走。

    “你去哪里?”

    “买饮料。”

    三人对看一眼。

    “那家伙今天心情超不好。”

    “为什么?”

    “我赌跟他家教有关。”

    “不用赌,一定有关。”

    。。

    “什么!你强吻她!”三人异口同声。

    想了几天,苦思不得其解,一律只好求助他人,结果其它人关注的重点根本就不在他的疑惑上。

    “所所以我说我喜欢她啊!”一律不自然地辩解着。

    “这早不是新闻!”大正嗤了一声。

    惊讶!“你知道我喜欢她?”

    “大家都看得出来好不好?”

    原来他早就喜欢她了,只有他自己不知道。“你们怎么不告诉我?”

    “我们怎么知道你这么白痴还要人提点?”

    “她说她这辈子没有讨厌过一个人像我这样。”

    “那你完了!”

    一律泄气地垮了肩。“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怎么知道我一看到她跟那个两条船男人在一起会气成那样。”

    “任性的小孩!”

    海清点点头:“说起来一律的爱情就是百转千折,正正反反,他说讨厌的才是他喜欢的人。”

    “同感、同感。”大正拼命点头。

    这个不用他们说他自己也知道,他想知道的是“那我怎么办?”

    “怎么办?她讨厌你,把你当小表,重点是,她已经有男朋友。一律,我看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有男朋友又不是有老公!”

    大正攫住一律的脸,扳向另两人:“你们看这坚毅的眼神,好吓人喔!”

    “猪头啊你!”一律拨开大正的手。

    小美瞪大眼,拉下海清的手:“难不成你最近这样用功是为了那女人?”

    “谁说我为了勿葯。”

    “狡辩就是有。”

    “还叫人家勿葯呢!好亲热啊!”海清和大正有默契地互望一眼。

    一律猛然站起来。

    “又去哪里?你的饮料还没上。”

    “去接勿葯上课。”

    “人家不想见你。”

    “我高兴。”

    说完头也不回走出咖啡店。

    目送一律背影,海清有感而发:“他最近老是这样说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