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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温差很大。一大早出门必须穿上厚重的大外套才能卸寒,可是到了正午,天气却又热得让她感到心浮气躁!
侯瑜茹依约走出办公大楼,大楼的花台前站着一名男子,也就是她今天下午餐会的对象。
她眯起双眼,偷偷叹口气,然后沉重地迈开步伐。
"嗨。"她扯开笑,举起右手打招呼。"嗨!"张智元有礼地回应。
"车子有停在地下室了吗?"她问。因为他是专程来找她吃中饭的,所以她特别和公司警卫商量后,再打电话通知他,要他直接将车子停在公司的地下停车场,这样就不需要为了找车位而浪费时间了。
"停好了,你们公司的警卫涸仆气。"张智元咧嘴笑着,洁白的牙齿在阳光底下闪闪发亮。"想吃什么呢?我刚刚稍微绕了一下,发现你们公司附近吃的地方还真不少呢!"
侯瑜茹微笑道:"我才刚调到总公司没多久,对这附近的店也不太熟悉。不过有听同事提过,附近有家日本料理店,味道还不错。生鱼片你吃吗?"
他温和笑着。"吃。侯小姐喜欢美食,你的同事一定是觉得不错才会推荐给你。"他记起那次在相亲宴上,她对美食的热衷态度。
"呵,是啊。"她是喜欢美食,只是她目前心情灰暗,就算把满汉全席摆在她面前,她相信自己也下会有多好的心情去享用。
"那我们走吧!"
"嗯,往这边走。"侯瑜茹指了一个方向后,两人相偕一同转身。
只是,两人的午餐约会都尚未跨出第一步,办公大楼里就走出了一个足以吓坏侯瑜茹的男人
"真是出人意料啊?"林启凡以森冷的声音宣告他的到来,并成功地唤住了眼前那对男女的脚步。
侯瑜茹转身,毫无心理准备地迎视身后一脸阴鸷表情的可怕男人,然后吓得目瞪口呆、魂飞魄散。
"总总经理!"她简直快吓死了,用魂飞魄散来形容也不为过!
林启凡双臂环胸只心想好些天没瞧见郁巧了,正想加入,和'你们'共进午餐,没想到郁巧竟变成了张先生!"他笑着说,然而讥诮的语气中隐含着可怕的怒气。
"这、这个我、我"侯瑜茹惊恐不已,苍白着一张脸。嗫嚅了半天,却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林启凡看着面前娇小慌的女人,怒火像两簇火焰般,倏地在他的眸心中燃烧。
"学妹啊学妹,学长不是说过了,你要是和张先生交往的话,大可和学长说清楚,不用这么偷偷摸摸的,谈恋爱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说是吧,张先生?"
张智元润了润干燥的双唇,林启凡的出现彷佛让闷热的空气显得更加沉闷了。
"林先生这样说就太见外了。我还在努力追求侯小姐,有好消息一定通知你。"
"见外!"林启凡嘲讽地勾起嘴角,被怒火烧红的眼睛瞪向瑟缩在一旁的笨学妹。"真不知是谁见外!"
此地不宜久留张智元牵住侯瑜茹的手。"那我们先去用餐了,瑜茹的午休时间只有一个半小时,可得好好把握。"
他牵任她的手,只想尽快带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然而,这样的动作显然是个严重错误!
林启凡的怒气在见到笨学妹的小手牵被握住的那一秒,马上冲到最高点,怒视的眼像两把大刀,似乎巴不得将张智元的手砍成八段!
空气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侯瑜茹直觉的反应就是马上甩掉张智元的手,她惧怕地望向盛怒中的学长,学长的模样好像随时要喷出烈火的喷火龙般!
好好可怕她深吸口气,当机立断地下了个决定。虽然有点没用,有点鸵鸟心态,也有点对不起张先生,但在这么恐怖的气氛之下,她真的不知道还能想出什么更好的主意。
"张先生,我突然想到我和我们总经理中午还有一个会议,很抱歉让你白跑一趟,改天我再请你吃顿饭好吗?真是抱歉。"
张智元也明白目前的状况,他无奈地笑了笑。感情的事不是他一个人投入就好,也必须要有女方的配合才行。
"ok,我等你的电话,随时都可以打给我,再见。"
她还来不及道别,林启凡就很不礼貌地环着她的腰,攫住她大步地走回公司。
搭上电梯到他的办公室后,门被大力地关上,一路上持续着可怕的沉默。
事情变得诡异极了,她不知道学长的怒气因何而来,她这个让他丢脸的"没人迷"学妹好不容易有了对象,学长不但不替她开心,反而每提到张智元一次,他就发怒喷火一次。为什么呢?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前方愤怒的喷火龙。
"总经理想吃什么?我出去买。"
林启凡没回话,迳自坐回他的座位,冷森森的表情很是骇人。
"中午还是得吃,下午才有体力开会。学长下午和'朝阳'的陈董还有一个合并会议要开。"她一个字一个字轻轻地说,并刻意将"学长"二字叫了出来。在公司里,她一向不用这个称呼的,现在只盼"家族"的称谓能够让他化解掉这莫名的怒气。
他还是不说话,沉默得让人想要捉狂。她看着学长冰冷冷的神情,感觉一阵凉由脚底窜起。
然后,他突地笑了。
他轻挑眉梢,嘲讽地问道:"你喜欢他?"
她皱起眉头。他的问法让她觉得很不舒服,好似她如果承诺自己喜欢他,就是全天下最白痴愚蠢的行为。
"我不想回答。"她撇过头,态度坚决。
林启凡冷冷一笑。"这个问题很重要。"
愤怒是会传染的,侯瑜茹发现自己心中的惧怕很快地转换成了怒气。为了不让怒火爆发,她现在最好尽速离开这个该死的无聊男人!
"这个问题一点也不重要!如果总经理没事,也不想吃的话,那我吃饭去了。"
她转身往门口走去。
"站住。"他命令。
她停下脚步,转身,冷飕飕的话像箭一样射了过去。"总经理还有何贵事?"
林启凡起身走到她面前,炙热的眼神俯视着她,没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
然而,仅仅是注视就让侯瑜茹觉得炽热难耐,像是浑身的毛细孔都被灼灼烈火给点燃了一样!
"我不想放你走。"他徐徐地说,灼热的气息宛如烈火般焚向她耳畔。
一股强烈的刺痛感在心底蔓延开来,她眨了眨眼。"你你在说什么"
"我吻过你。"他轻柔地,声音隐含着诱哄。"这是个烙记。"
"学长"
他霸气地将她拉进怀里,食指挑起她的下颚,以拇指指腹抚着她柔软樱红的唇。"对我而言,烙下了痕迹,就不许别人觊觎。"
她目瞪口呆。
"我不懂"
他狂妄地笑。
"有些事只要感受就好,不需要懂。"
话声方歇,他俯下身吻住了她。
事情愈来愈诡异了。
而且除了诡异之外,还令人感到无比的震惊。
学长搂着她回家,让侯家二老完全乱了方向、为之捉狂!
侯母双手插腰,杵在自家大门口,皱眉瞪着女儿肩上的那只大手。"这是怎么回事?"她扯开嗓门大声地问。
林启凡展露一贯的痞笑,他心情很愉悦,而且满足得宛如刚偷掉一条鱼的猫。
"侯妈妈,我来吃大餐的呀!"
侯母没理会嬉皮笑脸的林启凡,把矛头全朝向自家女儿。"现在事情发展到哪里了?"
侯瑜茹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勉强扯出一抹笑。她也想知道她和学长故事是发展到哪里了?问题是,她和老妈一样,也是满头雾水啊!
"娘,借过,我肚子饿要吃饭。"她拉着林启凡,越过母亲,走进屋内。
林启凡并不是第一次来侯瑜茹的家,他对她家的熟悉度,就像是走自家厨房一样。虽然多年未曾到访,不过这里的摆设依然没有太大的变化。
两人洗好手,所有人在餐厅就座后,侯母还是没停止她的逼供。
"我很好奇你为何会出现在这儿?"
林启凡没有回答,反而挟起一片醉鸡,一副感动万千的模样。"我好怀念侯妈妈的醉鸡,老天真是眷顾我,今天居然这么巧,刚好有醉鸡可以吃,我实在是太幸运了。"
侯母冷冷地扯着嘴角,不悦的表情并没因为林启凡的阿谀奉承而有半丝软化的迹象。事实上,要不是侯爸爸紧捉着她的手,她老早就拿扫帚赶人啦!
下午媒婆打了通电话来,委婉地告知张家长辈想知道女儿对人家儿子到底有没有意思?她心想一定是女儿早上态度冷淡,得罪了人家,正想等女儿下班回来后要好好地教训她一番的,没想到始作俑者竟是女儿这个莫名其妙的学长!
"你们开始交往了?"侯母直接问重点。
侯瑜茹顿住手中的筷子,没想到老妈会问得这么直接。
"妈!"
侯母冷冷地将视线射向自家女儿。"难道不是吗?我想我们家的家教应该没有允许你随便让男生搂来抱去的吧?"
她语塞,根本无法反驳,整个人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无力极了。
老妈说的是事实,只是,他们有在交往吗?
几个对学长而言纯粹好玩的亲吻,难道就代表着他们在交往了!
林启凡朗声大笑,彷佛侯母刚才说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一样。
他的笑,让侯妈妈气炸了!女儿的终身幸福全毁在他手上,他还敢在她家大口吃饭、开怀大笑!
侯母脸色一凛。"如果不是的话,林先生,请你体恤一个做妈妈的心情,我希望我的女儿有一个好的归宿。你既然对我的女儿没意思,可否放她一条生路!你这样缠着她,让对她有意的张家很有意见!"
侯瑜茹哭笑不得,她放下手中的碗筷。"妈,没那么严重啦!我和张先生不是因为学长的关系"
她未完的话让林启凡打住。林启凡握住她的手,目光清澈地凝视前方忧心忡忡的侯家二老。
"侯妈妈认为我不适合瑜茹?"
侯母叹口气。"没有,我只是要求你的真心。"其实只要女儿开心就好,她这做娘的能有什么意见?
只是,这个男人太霸气、太狂妄了,她不以为一向温和的女儿能够制得住他。
林启凡咧嘴一笑,眸心亮晶晶的,表情看来很无辜。"侯妈妈认为我没有真心吗?"
侯母没有作答,事关女儿的一生,她不知该如何回答。
场面陷入僵冷。
侯瑜茹望着身侧的他。妈妈的这句话显然让学长觉得很有压力,因为他没有正面回复,反而要母亲替他回答
真心?她苦苦一笑。
一旁的侯父在此时接着说起另一个有关年底选举的话题,企图化解尴尬的场面。
几个亲密的亲吻对她而言是真心的,但对他呢!是真心,抑或是
她抽回让学长握住的手,端起碗筷,小口小口地咽下碗中的饭,期望白白香香的米饭,可以助她咽下喉中扎人的苦涩。
晚餐结束,侯父一整晚都以政治议题来痹篇会让场面失控的爱情问题。他的想法和侯母激进的态度完全不同,他主张年轻人的爱情应该由年轻人自己去解决,旁人太多事只会误了事。
林启凡起身向侯父道别,侯母早在发现无法畅所欲言欲言时就赌气地跑回房间,不理他们了。
侯父送他至大门口,他温和地笑着。对于这位年轻人,他还是抱持着和以前一样的看法如能得他所爱,这才是女儿最完美的归宿。
"小心开车。"侯父叮嘱着。
"我知道,谢谢。"
"那你们聊,我先进去了。"
说着说着,侯父关上了门,将安静的小庭院留给了他们。
夜幕低垂,温度骤降,侯瑜茹白色的榇衫外多披了一巾驼色的披肩。
他抚着她垂在胸前的发,原来梳的马尾曾经放下,她柔丽的长发披垂在肩上,在路灯的投射下,耀出亮眼的光泽。"好美。"
她扬起了笑。"这是甜言蜜语,还是学长认为我改换个名,叫侯好美,如此一来,我娘就可以变成好美的妈妈!"
她开玩笑地说着,林启凡则开朗地大笑。
他宠爱地点着她的鼻。"笨学妹还真是不解风情呢!这个时候你应该奔到我的怀里,小鸟依人地和我撒娇,而不是跟我说笑话。"
"呵,我怕表错情呢!"她揉揉颈子,一天的欺显现在她的眉宇之间。
林启凡皱着眉抚平她蹙起的眉。"怎么这么累!难道是工作量给了太多的关系?"
她摇摇头。"当然不是,只是今天太过于精彩刺激了,所以有点累。"这是她的实话。
林启凡脸上泛起笑。"不喜欢?"
"喜欢刺激?"她受似地摇着头。"不,我害怕刺激!"
他邪魅地笑着,炯炯的目光尽是会让人怦然心跳的暧昧。"当然不是那种刺激
他健臂一揽,顺势将她带进怀里。"我指的是这个。"
说着说着,他的热吻随之而下。学长的吻不同于前几次的温和,这次的吻热力升高了,欲望也加深了。他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像是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他的手甚至不安分地滑向她敏感的腰际,还有意无意地刷过她的胸,这种酥麻的感觉很诡异
"色狼,你摸我"她语气薄弱地抗议。
"是啊,我正在摸你,感觉挺不错的。"他徐徐地说,热烫的呼吸搔着她的鼻尖。
他戏谑地持续吻她,像小鸟啄米一样。
侯瑜茹凝视着他,他近在跟前,但她却觉得两人间像是隔着浓浓的白雾。
"为什么吻我?"第二次,她提出这样的疑问。
林启凡笑了,俯下身又是一个吻轻烙在她的红唇上。
"你不可以这样毫无理由地吻我"她声音微弱抗拒。
她应该生气,应该狠狠地赏他一巴掌,而不是任由他这样欺负自己
"我不能吻你吗?我当然可以吻你,我是你的学长。"说着说着,又是一个吻烙在她的鼻尖上。
"理由太奇怪,不接受"她不自觉地呻吟。
"我的理由,就是想吻你。"
她伸出双臂搂着他的颈,防止自己因虚软而倒地。"你不该在我家的庭院吻我,小心我娘拿刀砍你"
"没错,是不该在你家,否则我们可以做得更多更"
他性感的薄唇夹带着火一般的温度,烙印上她的唇,灵活的舌乘机窜进她的口中。
她所有的惊呼、羞怯、抵抗,全数被他吞没!
"你"
"闭上眼睛,我正在吻你。"
依言,她闭上了眼睛。
"你在谈恋爱吗?"
她在谈恋爱吗?
这是最近她最常问自己的问题。
问题是,她真的在谈恋爱吗?
侯瑜茹愣愣地望着桌上的玫瑰花,这是学长今早进公室时放在她桌上的,娇艳欲滴,绝对会让每个女人为之心醉。
暗红色的玫瑰开得艳红,红得有些让她睁不开眼睛只是,红并不是她的颜色。学长只是在送'女人'花束,而不是在送'她'化束
是她太挑剔了吗?
但,这的确是闪过她心中的第一个感受。
她沉思着,直到有人站到她背后,并弯腰将她揽进自己杯里时,她才猛然回神。
她仰头,迎向对她朗笑的脸,不意外的发现自己在下一秒已经让他搂抱人怀,落坐在身后的沙发椅上。她横坐在他的腿上,搂着他的颈项,任由他欲望十足地吻着自己。
他很爱亲吻她,很爱借由吻让她娇喘不已,很爱自己能谖她失去控制的感觉。
一触即发的浓烈欲火像架在弦上的箭诱惑着彼此
'我很害怕。'她不安地扭动自己的身躯,说出她心中最真实的话。
只是,她这样的扭动,无疑是给了她身下男人最致命的感官折磨。
'别动!懊死!别逼我在这里要了你,这不是个舒服的地方!'
她羞红了脸,马上停止自己的动作。
'对不起,我'
他咬牙低吼着,只是自己的动作却与心背道而驰。他嘴里说着抗拒的话,下一秒却已经拉过她,让她整个人跨坐在他身上,贴近他宽敞的胸膛,紧密地将她包里在自己怀中。
侯瑜茹及膝的裙像朵花般绽放在她纤白的大腿旁。
她倒抽了口气,这宽阔的胸、结实的胸膛、霸气的力量,她全部都感受得一清二楚
她凝视着他,在他彷佛着火的眸心之中,也看到着了火的自己。
'你愿意吗?'在他霸气的动作下,依然保有对她的尊重。
'我我'侯瑜茹望着自己深爱近十年的男人,抗拒的心早消声匿迹。
就算原先存有的不安和恐惧,也全在他浓厚的情欲烈火中,被燃烧得一干二净了!
她依然深爱着他,她无法说服自己曾经遗忘过他一丝一毫
在林启凡炽热的目光之下,她将自己迎向了他,献上全部的自己。
'这不是一个舒服的地方。'他再给她一次考虑的机会,但低嗄沙哑的声音却显现出他强力压抑的情欲。
她抬起头,妩媚一笑。'我不在意。'
苞着,她红嫩的唇主动地吻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