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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转醒,屋里早已大亮。姚芝姬转头看向身畔,没见到尹逵的踪影,她试着挪动身体,身体却报复似地传来刺痛的抗议,害她委屈地红了一双美眸。
“臭男人!吃了就跑,算什么嘛!”人家书上不是都说,男女欢爱之后,最差劲的男人是什么都不做就直接跷头,第二烂的才是坐在床头抽烟。偏偏她就这么倒霉,遇到全世界排行第一烂的男人,真是瞎了狗眼!
挣扎地起身,她看了看床边墙上的挂钟。九点半了,真是最早起床的一个假日如果上回失眠那次不算的话。
身体的欺加上心头的失落,她感觉整个人有说不出的沮丧。慵懒地套上一件大衬衫,她走出房间步入浴室,连看镜子的勇气都没有;因为连手臂都免不了布满红瘀,想必身上只会更糟。
她不断地用清水冲洗身躯,下意识想把他的味道由身上洗去,以免接下来整天都无可避免地提醒自己这个错误
“你打算冲多久才满意?”尹逵倚着浴室的门框,以臂环胸笑睨她的颓废。
惊惶地回头看他,尖叫声脱口而出
“啊!你怎么偷看人家洗澡啦!?”她的脸满是复杂的情绪,有讶异、愤懑和娇羞,以及一堆看不出所以然的红红绿绿;僵硬的娇躯没敢乱动,却硬是逼出瑰美的粉色。
要死了!他不是占了人家的便宜就跑了吗?还死皮赖脸地回来做什么?
“你全身上上下下,我哪个地方没看过?”偷看?他还不屑咧!要看,他就要正大光明地看。“别遮了,该摸该尝的,我全都摸光也尝遍了,现在才遮不嫌太晚吗?”
“尹逵!”她羞窘地大吼,像极了河东狮。“你该死的把门给我关起来!”
“好好好,听你的就是。”苦笑地摇了摇头,他顺手将门带上。“唉,我刚去买了早点,快点洗一洗好出来吃,吃完我们再看下午该定什么计划。”
早点!原来他不是“吃了就跑”而是跑去买早餐了!而且他还说下午要定别的计划?说不出刹那间涌上心头的甜蜜感,不仅取代原先的沮丧,也让她的动作相对地变快了。
她前脚才踏出浴室,他的声音便随之响起。“快来啊!我买了中式和西式的各一份,看看你想吃而一种?”
“干么买两种不一样的?”这个男人,嫌运动量不够吗?还有精神跑两个地方;那两家店正好反方向,而且有段距离呢!
“我不晓得你习惯吃哪一种,不如各买一份,我吃你挑剩的那种就行了。”他不很挑食,中西皆宜。
“无聊!”含羞带怯地睐他一眼,她走到餐桌前坐下。“如果我两种都想吃怎么办?”看来他也没多聪明嘛,随便想个问题就足以摆倒他。
“那简单。”帅气地扬了扬眉,他轻松解决难题。“你的胃口没多大,又要两种都吃,铁定两样都会剩;我照旧,还是吃你剩下的就够了。”嘿嘿嘿,怎么算他都有得吃啊,而且分量刚好,不至于过量。
“亏你想得出来。”讨厌,不是大多数男人都不愿意捡剩下的吃吗?他怎么偏偏跟别人不一样!
“这样很好啊,你一半、我一半,谁都不会饿着。”不以为意地喝了口鲜乳,因为她先拿了烧饼油条,所以他由西式下手。“而且一人一半,感情不会散。”
“吃你的吧你。”她没好气地咬了一大口烧饼泄愤。
臭男人,害她刚刚小小地伤心了一下下,虽然没弄清情况就先难受,是她咎由自取,但就是他不对的地方多一点,谁教他不说一声就跑出去,人家当然会误会嘛!
“你刚才怎么回事?”他没忘记她将整个浴室弄得满是雾气,可见她冲澡的时间并不短。“是不舒服吗?不然多么冲那么久?”难不成是他昨晚太粗鲁了,以致弄伤她?应该不会吧!?他可是有小心注意她的反应呢!
她心虚地红了脸。“没有啦,人家喜欢冲久一点不行啊!”羞窘地瞪着他,贵备他不该在用餐的时候,提起令人难堪的问题。
“是吗?”这妮子根本没说实话。他点着头也不戳破,状似不经意地问起。“还好吧!你的身体。”昨晚他可是很忍耐了哟,见她累得晕了过去,体贴的没再吵地,不然昨晚恐怕她整夜都没办法睡了。
早知道她那么“不耐操”昨天就别喝那个鸡蛋蜂蜜汁,以至于他整晚亢奋得有点失眠呢!这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慎记、慎记。
“噢”懊恼地呻吟了声,她火大地将吃了三分之一的烧饼油条丢给他。“三明治给我,你这个大嘴巴!”暗讽他不会选时机挑话题,气死人了!
他不以为忤,笑嘻嘻地拿三明治与她交换手上的烧饼油条。“男人嘴大吃四方,这表示你有福气,才会跟我在一起。”
“谁要跟你在一起?”她故作嫌恶地撇撇嘴。
“现在否认可来不及了。”尹逵津津有味地吃着烧饼,他喜欢把烧饼和油条分开来吃。“毕竟我们昨晚已经‘在一起’了。”像是要提醒她的记忆,他恶意加强某些字眼的语调。
轰!一句话炸红了姚芝姬的俏脸,她又羞又恼地狠瞪了他一眼。
“那又怎么样?”套句水仙说的话,她不过是正好找个机会,把那片没用的‘膜”给丢掉罢了。“现在是什么时代了?男欢女爱正常得很。”
“嗯哼。”轻哼了声,尹逵根本没将她的话当真。“你尽管否认好了;如果你有那么随便的心态,不会到了三十岁还是处女。”
一口豆浆梗在喉里不上不下,姚芝姬的脸胀得更红了。“你我、我现在已经不是了啊!”那件事已经成为过去,她现在是货真价实的“女人。”
“我知道啊。”这个问题他再清楚不过了。“你别忘了,是我让你跳脱那两个字的。”他得意地喝光杯里的奶茶。
无论如何都斗不过他那张利嘴,姚芝姬好不容易恢复的好心情又变差了些。”好、好女不跟男的,我吃饱了!”把剩下的空袋子丢到餐桌中间,她拍拍屁股准备走人。
哼!这家伙就算全身都烂光了,那张嘴八成还生龙活虎地聒噪不休!
千年不死的臭嘴一张!
“我也吃饱了。”俐落地将桌上的塑胶袋装到其中最大的一个塑胶袋里,打了个结,准确地投入垃圾筒内。“走吧。”抹了抹嘴,他起身搂住她的肩。
“去哪?”奇怪了,她有答应过什么行程吗?怎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房间啊。”他回答的理所当然,霍地没预警地一把将她抱起,引来她失声乱叫!
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姚芝姬显得花容失色。“你干么啊!?放我下来啦!”死人头!存心吓她是不是?至少也先通知一下,害她差点没吓死!
“没问题。”咧开大大的笑,他长臂一扔,在另一声尖叫中将她扔进柔软的床铺里,造成弹簧床垫一波震荡。“嘿,你的床弹性不赖嘛!”
满头乱发地由床上勉强爬起,姚芝姬气鼓了双腮。“你发什神经啦?就算要试我的床够不够软,也不是这种试法!”
懊死的!她已经受够了每天那些黑不溜丢的葯丸,要是这坏人敢再叫她喝些保护喉咙的汤汤水水,她绝对会砍人!
“哦?”尹逵坏坏地挑起眉,既然她不满意这种方式,他当然有更好的“腹案。”“太好了,我们就用另一种方法来测试看看吧。”
姚芝姬不安地了口口水,挪着臀部往后退。“你你干么脱衣服?”天呐!他竟然想用那种邪恶到不行的方法来试验她床垫的柔软度!?简直、简直是太令人心动了!
扯开性感的唇角,他甚至向她抛了记媚眼。“你说呢?”
噢这个男人为什么能这么性感又这么邪恶呢?更可恶的是,他竟能令她浑身发烫,隐隐心生期待!?
“你要自己脱,还是让我来?”他以极“撩人”之姿坐上床沿,倾身向她逼近,以令人耳膜发颤的气音挑逗她。
“我不”她还想做最后的挣扎,即使身体的毛细孔已全数向他投降。“刚才吃太饱了,我我得先休息一下”
“休息什么呢?”探出指尖刮过她裸露在大衬衫底下的匀称美腿,他眯起眼,凝着她胸前隐在蒲汲衫下微颤且挺俏的蓓蕾。“激烈美好的性爱,正足以消耗早餐过剩的热舅,对身体百利而无一害。”
“歪理!”她不安地又退一步,身体几乎使不上力。“刚吃饱才不能做激烈运动呢!会胃下垂唉!”欺负她不懂医学知识是不是?很可惜,这点基本常识她还懂,没那么随便就让他给骗了!
“有什么好担心呢?”一把攫住她的双脚脚踝,使劲将她往自己拉。“偶尔一次不会怎么样;万一真的不幸让你一语成真了,顶多我帮你治到好。”
“不要!”她开始“象征性”地蹬双脚。“放开我,你这个登徒子!”
“别忘了,这个登徒子是你自己带进门的,嗯?”俯身吮咬她白嫩的脚趾,沿着滑润的腿部曲线往上移动,啃过脚踝、小腿、膝盖,并无法无天地直往大腿根处窜升。
“尹逵!”她喊、她嚷,听起来却像在邀请他更加深入。
“别急,我这不就来了吗?”抿唇轻笑,他大男人的自得心态,彻底被她的轻喘、娇吟满足到顶点。
“我才不要你来!”听不出她是愤怒还是害羞,他不小心被她啜了一脚。“讨厌!你走开!”
“嘿!小心点,这可事关你下半辈子的‘幸福’唉!”最毒妇人心,她差点害他绝子绝孙,还好她的准头不够,脚尖只划过他的大腿内侧,不然她以后可能得守活寡了。
她气恼地再扬腿一踢。“关我屁事?”
“唉,你为是不乖。”干脆用屈股压住她不安分的双腿,这下子他有更棒的视觉享受。“看我怎么教你服侍你的男人。”
“我才不要服侍男人!”大沙猪,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这种大男人心态!?“男人生来是服侍女人用的,所以我才不服侍你。”
“你尽管嘴硬好了。”撩起她的衬衫下摆,他的魔手像条水蛇,直窜她敏感的娇胴。“我要是不让你求饶,我就不姓尹。”
“你简直啊!”她的嘴硬持续不了多久,就在他扯掉衬衫上所有的纽扣、俯身舔吮她山峰上的红花后,所有逞强、倔强全随之融化,幻化成控制不住,尖细破碎的呻吟。“嗯”
“喜欢吗?”得意地轻笑了声,他更加卖力地挑逗她的敏感,大手滑溜地蜿蜒而下,直达她动弹不得的双腿之间
“你你卑鄙”呜,又欺负人,他怎么是这么坏的男人?都怪她识人不清!
他发现一个小秘密,属于她的小秘密。每当她害羞就会骂人,越害羞,咒骂的话就越难听。
“口是心非的小魔女。”无所谓,打是情骂是爱,这可以成为他们之间深情的特别模式。“你尽量骂好了,我洗耳恭听。”
“你怎么可以趁人家没有反击能力的时候这样”简直是“攻其不备”嘛!
“你错了哦。”他露出无害的笑容,指尖探入她湿润的紧窒。“我这招叫‘乘虚而入’。他灼杰芯佩服自己的遣辞能力,好一个完美且一语双关的词句。
“不要你出来”她战栗了下,不但完全没办法认真思考,反而在口头上让他占尽便宜,她不服!“出来啊!”微叹口气,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俯身轻啮她小巧的肚脐窝。“你怎么老叫我出来?我根本都还没进去,怎么出得来?”
他是涸坪奋没错,但在没有任何“刺激”和“冲锋陷阵”的情况之下,他的“小弟”着实很难“配合”她的心愿。
“你这个该死的啊”随着他带着惩罚意味的强力抽撤,她很快就臣服在身体的快感高潮里,再也无法与他的嘴,只能不断呻吟。
“你的样子真媚。”瞧她微勾的美眸微台,小脸上满布迷人的红晕,微启的唇不断吐出令人销魂的轻喘低喃,这副骄媚的模样,只要是男人都受不了,何况是正压在她身上、毫无遗漏地将她的媚态尽收眼底的他?
他的欲望控制不住地直线上升,并以黑马之姿冲上临界点!他渴望她,无论心灵或肉体,全都极度渴望拥有她;他甚至没有理智再多等待一秒钟!
“你不要说那种羞人的”话。她来不及将话说得完整,只感觉一道强而有力的生命侵入地体内,诱出她一声惊喘。“呜!你轻一点啦!”撞得她骨头都快散了!
“很抱歉,我没办法。”攫住她丰润的肩膀开始摆动臀部,尹逵脸上充满着毫无诚意的笑容。“你的要求对我是太大的折磨,所以怒难从命。”
“你唔!”该死的臭男人,他竟然还敢有理由?“那、你慢一点啦!”速度快得她头都晕了呢!
“歹势,我的答案还是一样。”堆叠了整个晚上的欲火不曾消退,加上白天的“视觉效果”特别清晰,能将她的娇胴和媚态看得更为清楚,他实在很难说服自已不努力欺负她。“来,摆动你的臀部跟上我,很快你就会享受到快感”
“呜”不要啦,这个超级好色的男人!
欢爱的气味、粗喘的呻吟、轻浅的低泣和数不清的爱语及浓情蜜意,使得小小的套房内满布青光,不觉让萧瑟的秋季,添上一笔略似春天的暧意
整理店里的进口化妆品,姚芝姬发觉近来店里来了许多生面孔。她在这里开店已经有一年多,大部分都是熟客来光顾,就算有不小心闯进来的陌客人,也不曾像这几天这般密集,无怪乎她心里直犯嘀咕。
客人多,她赚的钱就相对地增加,但这几天来的客人,不但各种年龄都有,而且清一色全是女人,每个还都不经意地让她发现她们偷瞧着自己,害她心里直发毛。
她记得附近并没有开设女同志的书店或pub,那么这些女人是打哪儿冒出来的?怎么看她的眼神都带着一点莫名其妙的“异色?”
所有的异象要由一个星期前说起
一个打扮得颇具民族风味的年轻女人,在偷觑姚芝姬无数眼之后,终于像打定主意似的走向柜台。“小姐,你们有没有最新出产的克洛马水晶贴花杯?”
“克喔,有啊,我刚进了两组,昨天刚被一垃熟客带走一组,还剩下一组,你要看一下吗?”姚芝姬想了下,马上就想起来了。
其实她对那组成对的水杯也情有独钟,毕竟用那种水杯喝水,有一种说不出类似贵族的高贵气质,和情人一起使用,是多么浪漫的事;她本想留下来自己用,不过客人至上,既然有人问起,她自然得割爱了。
“当然喽,我最喜欢收集水杯了。”女人提到自己收藏的物件,细长的双眼马上炯亮起来。“只要是具有民族风味的水杯,我都会忍不住想把它们买下来收藏;我找过好多家精品店,不是没听过那组水杯就是没进货,好不容易才找到你这里有那组杯子。”
“我自己也满喜欢那组水贝,你很有眼光。”姚芝姬忍不住赞许道。“请你稍等一下,我乡出来给你看。”
她在柜台后方的贮物柜里拿出女人要的水杯,才一交到女人手上,女人的手突然状似无力地滑了一下,在她惊愣了下、反应过来却来不及抢救的情况之下,那组美丽的克洛马水晶贴花水杯迅速坠落地面,应声而碎了
“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女人马上张大嘴巴、双掌掩面,忙不迭惊声道歉,局促的腿似乎闪也不是、蹲也不是,看着她脚边的那堆碎片。“怎么办?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姚芝姬为难地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察觉任何虚伪之色,看来她应该不是故意让杯子掉到地上,继而造成它们的损坏;但她是店家,没道理客人破坏了东西,还得由她这个做老板的自行吸收,那么这交易怎么算都划不来啊!
“对不起啊,老板娘。”看出姚芝姬面有难色,女人也不好让她太过为难,马上表明自己愿意赔偿诚意。“不然这样好了,虽然很可惜,但我该负大部分的责任,所以我还是原价赔给你好”“不,小姐,我也有一半失误。”人家这么诚恳,她也不是趁火打劫的人,不如就责任各半。“我看你也不可能是故意的,而且很有诚意;要不然你以原价的一半赔给我就行了,其他的我自行吸收。”这是最折衷的办法,不然她也无法可想了。
女人显然松了口气,瞧她的眼底多了些称许。“这样好吗?会不会太对不起你了?”
“没办法,毕竟这组杯子已经破了。”耸耸肩,姚芝姬首先露出善意的微笑。“身为我的立场,实在没道理让你全数赔偿,所以我只能收你一半钱;如果你觉得还算合理,以后就麻烦你多抽空来光临购物,这样我们也可以交个朋友。”
“老板娘,你人真好。”女人开心地笑了,忙由皮包里抽出皮夹。“来,你说多少钱,我马上付给你。”
于是姚芝姬收了女人一千两百八十元,是那组水杯一个杯子的公道价,顶多收了她一点运送的费用而已。
“没让你亏本吧?”女人收好零钱,不放心地又问一句。
姚芝姬露出一抹苦笑。该怎么说呢?亏本?她是亏了,因为她得负担那别外的一千两百八十元,不是亏本是什么?但无论如何,说出去的话像泼出去的水,她断无反悔的理由。“不会啦,至少你帮我一起分摊了啊!”“好,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女人阿沙力地留下自己的联络方式,临走之前还不断向她喊道:“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帮你介稍仆户,保证让你赚得更多。”
待女人走远了,姚芝姬才可惜地看了眼那堆破裂的碎玻璃,微叹口气后,走到内室拿出扫把和簸箕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