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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绮踮起脚尖,才推开房间的门,就听见希颜的叹息声。
谢绮内疚地停下了脚步,就着月光看着床铺上那个显然尚未成眠的纤弱人儿。
有些事,她不想瞒着希颜她天性不擅说谎,瞒不了一时半刻,她就会忍不住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全都翔实告之。
“谁?”凌希颜防备地坐起身,手掌已迅然伸到枕下握住武器。
“我啦!”谢绮扯了个笑容,知道她的希颜此时一定无心聆听她的一堆烂帐。
一个受过严格训练的人居然连她走进了门都后知后觉希颜因为雷杰而紊乱的情形,果真是有增无减啊“你跑哪去了?”凌希颜挤出一个笑容,拉开身边的被褥。
“我我出去玩水!”谢绮吐吐舌头,一个劲地往希颜身边的空位直钻去。
“玩水?你不是说要在房间里泡温泉看星星吗?”
“一个人很无聊的。”很好,她的枕头现在和希颜的靠在一起了。谢绮心满意足地躺下。
“你跑到哪玩水了?”凌希颜轻敲了下她的额头
“在‘水深勿近’的危险海边冲浪。”谢绮低喃了句。
“你又做了什么事?”
“我”她瞪大了眼,好想跟希颜说说刚才发生的一切;从学生时代开始,两人就是无话不谈的。
“你怎么了?”凌希颜关心地凝视着她谢绮一向怕寂寞。表面笑盈盈地,看起来也总是开开心心,却容易在亲友都不在身边时,感到不安。她的不安并不明显,不过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孩子般的撒娇姿态无论谢绮的工作做得多么称职,内心却一直是个缺乏安全感的人。
“我脑子现在一团乱说出来的话也一定乱七八糟的。算了,以后再说好了!”
谢绮一翻身,抱着枕头趴在床上。
“你的脸好红喔、好烫喔!生病了?”她碰了碰凌希颜的脸颊。
“我只是多喝了几杯酒。”凌希颜苦笑。
“雷杰居然想灌醉”雷杰能够忍到现在还没对希颜动手,已经是奇迹了她知道要躲开一双紧迫盯人的目光有多困难。
“他没有灌我喝酒。”凌希颜清雅的五官泛上了一层忧愁。
“不过也和他脱不了关系。他做了什么事?”她顺理成章地问道。
“你知道雷杰总会把我和你之间的事拿出来嘲讽。多喝的那几杯酒,便是因为几名主管恭喜我有个娇美的女友,硬是被灌下的。”凌希颜揉着自己己发疼的头额,没有一句抱怨。
谢绮坐起身,认真到眉头都皱出了两条皱纹。
“为什么要让自己这么痛苦?你太委曲求全、太任劳任怨、太忍辱负重、太听任父命。”谢绮在连摇了四次头之后,终于忍不住捉住希颜的肩膀“把真相说出来!”
“真相说出来又能如何?面对雷杰那种男人,我不该傻到把真心交出去的。一生一世的真心又如何?你该知道我的恐惧,我和你不同,我若爱上一个人,便会想占有,偏偏他不是那种能让人占有的男子。”
希颜的神情是个纯粹为情而烦恼的人儿,谢绮用力叹了口气,抱住希颜的手臂。
“别为我担心。毕竟以我现在的身分,我和雷杰不可能在一起。”凌希颜叹了口气,道出脑中的念头:“有时候我会想,我宁愿我的上司是白奇。”
“白奇!”谢绮闻言,弹坐起身,连带惊吓地眨了几下眼。
这名字对她而言,威力可远胜炸弹。
“怎么了?”凌希颜不解地看着她剧烈的反弹动作。
“没事。”谢绮伸手擦去自己脸上的冷汗。希颜该不会喜欢上白奇吧?那简直太可怕了!“为什么希望雷杰是白奇?”
“白奇漠然得让人瞧不清心思,而雷杰至少还比较表露真性情。我不会去喜欢上一个我无法了解的人。”
“白奇有那么难懂吗?他每回都堂而皇之地把目标挑得一清二楚的。”她不过是弄不懂他干么一直来招惹她而已谢绮在心里补充道。
“知道白奇被称为白色奇迹吗?”
“知道啊。因为他的事业发展迅速得让人咋舌。”她在公司耳濡目染久了,关于白奇的点点滴滴总是会“不小心”听进耳朵里。
“想不想知道另一个原因?”凌希颜问道。
“想。”连点三下头,以示非常、非常、非常地好奇。
“他被称为白色奇迹的另一个原因是他的做事手段白奇虽然出身黑道,但他做起事来一向正大光明得让人心惊。”
“正大光明得让人心惊?这字眼好诡异。”胸口有点痛痛的,谢绮拉高衣领一瞧瘀青!一堆瘀青!
她连忙用被单把自己包里得密不透风。
“怎么了?”
“没事,继续说。说他那‘正大光明’得让人心惊的做事手腕。”这话说得就有点咬牙切齿了。
“他若想得到一样束西,绝不会在背后放冷枪。他会当着对手的面,把他的企图及势在必得的目标一并告之,然后在对手心生恐惧、自乱阵脚之时,再从容地进行他的合并行为。”凌希颜叙说着印象中关于白奇的行事作风,却意外地发现谢绮听得过份专注了些。
谢绮与白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没失败过吗?”谢绮咽了一口口水,喉咙里像哽住了一颗鸡蛋
你不该让我对你大有兴趣的白奇似乎这么说过。
“目前为止,没听说过有失败的例子,所以他才被称为白色奇迹”凌希颜回答道。
谢绮转身就把头埋到枕头里她是只自投罗网的大笨鸟!
她应该让白奇以为她爱他爱到死心塌地、爱他爱到了四肢无力,这样他才会放手。
可是,她肯定是那种会假戏真作的人啊!想一想,她还是逃跑比较实际。
“不舒服吗?”凌希颜担心地伸手探着她额上的体温。
“我没有生病。”我只是一想到自己的未来,就觉得快要生病了。
谢绮扬起眉,十足可怜地看着希颜,还顺道把自己的手塞到她手里。
“你这么黏我,不怕别的男人望之却步?”凌希颜浅笑出声,早适应了谢绮这种心里感到矛盾时会想找个人碰碰的习惯。
“却步才好啊!我现在还不想谈什么情啊爱的。况且,要是碰到那种打不走的苍蝇,我岂不成了一团大粪吗?”她义愤填膺地说道。
“这么爱撒娇,还不赶紧去找个另一半。”凌希颜戏戏谑说道。
“我可是很挑对象的。”理直气壮地说了一句后,便拉长了语尾,凄凄切切地拉住希颜的手,情深意切地说道:“希颜,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如果能娶你的话,我现在还需要为雷杰的事情担心吗?”唉。
两双水灵的大眼同时黯然着,好动的谢绮则开始扳起手指头细数两人的差异:“真奇怪,我们怎么会变成好朋友?个性差太多了嘛!凌希颜还没爱上人,就把未来八百年的事想了个仔仔细细,所以,就站在那个圈圈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把自己当成了囚犯。而谢绮呢?则是先设定好了爱与不爱的条件后,才肯开始恋爱。这女人怪异的地方在于就算要轰轰烈烈地爱一场,也只敢找一个第二喜欢的来试试。因为那样,谢绮小姐才可以主控她自己的生活。但是,她太笃定了自己的船要驶向哪一个方位,却忘了考虑到狂风可能会改变她的行进。所以,很惨。”
谢绮说着说着,小脸却苦哈哈了起来。
瞧自己刚才说的是什么话!她根本无法摆脱白奇对她的影响!
谢绮无奈地捉紧希颜逃得了今天,逃得了明后天吗?
如果白奇和雷杰知道希颜的秘密两人再度手拉手地朝空中叹息了一声。
“希颜,为什么你不是男人呢?”
***
白奇推开窗户,窗外的人车吵嚣声在飘上高楼之后,总掺上一股幽冷。
有时候,他会想走入人群里,显示自己亦是个平凡人。
平凡人可以做什么?
平凡人不会有一群人等着索命、平凡人不会有人想处心积虑地斗垮他、平凡人不会有个只想喋血街头,以期在血腥中杀出一片世界的义父。
他想除了一死,他这辈子是没办法平凡的。
是倦了,倦了这样的日子、倦了心
有“运海帮”的背景,他在商界闯荡时确实是多了一道无坚不摧的后翼。这后翼强大到可以遮天,却沉重得几乎压碎他的肩、他的心。
他很想试试从零开始的努力过程,然则只要他是“白奇”“全影”的拥有者、“运海帮”的现任帮主,他就注定了不平凡的一生。
除非,他拥有另外一个身分。
他掏出一根香菸,双瞳沉思地望向远方。
当个平凡人,有什么好处?
平凡人可以在不高兴时和谢绮一样逃得无影无踪不是吗?
那丫头,这几天倒是遁逃得颇为成功。不过,他的耐心倒是到了极限。
俊美的脸庞似笑非笑,眼眸一弯,闪的却是算计的眼神。
那光采很久不曾出现在他脸上了从他掌握了权力之后、自从他对所有的事都迎刃而解之后,他是不曾出现过这样的表情了。
王筱雅推门进入见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她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这样的他
白奇又有了活力!
温婉微笑漾在她脸上,虽然有些苦涩
自己这样看着他的背影有多久了?
五年?十年?也许就在他进入运海帮时,她的目光就不曾离开过他了。
在他面前刖,她扮演称职的秘书,同时也是个无悔付出的关怀者。地位或者和别人有些不同,不过那些“不同”也只是微不足道的不同。
事实证明,不是所有痴心女子都会在最后得到理想中的结局。
她叹了口气,怨的是自己的平平凡凡。
“谁?”白奇警戒地旋过身,锐利的视线在见到她时,微蹙了双眉“有事吗?”
“难得见到你发呆,便站着多看了一会。”一杯新鲜的果汁随着低柔的话语放到他手里。
“又是这东西。”白奇随手把果汁摆在窗台边。不感兴趣的,他从来不碰。
除了雷杰与卫洋平之外,王筱雅是少数与他相处超过十年的人。
用十多年的时间来相处,如果之间的情感不夹杂着恨-至少不会是一般的云淡风轻。
“不要老是喝咖啡。”她仰头看着他,关怀地问道:“吃过饭了吗?”
“吃了。”简短地回答,证明他不想多谈的心情。
王筱雅是王耀隆的干女儿,也是王耀隆派在他身边的人,能力强,个性也好,总是能办好任何他交代的事。
他知道她喜欢他或者该说是迷恋他。但是,没人会对一个公开的间谍有太多的情感。不过,王筱雅一直聪明地捉紧着公与私之间的分界,所以他欣赏她,然则却不会为她心动。
对他而言,商场厮杀的诡谲多变,远比什么专一的感情来得吸引人
除非让他遇上一个能与他势均力敌的人。
“找到谢绮了吗?”白奇头也不抬地问道。
“找不到人。”王筱雅看着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怒气,心头一阵酸楚又是谢绮!
“连一名普通职员的行踪都掌控不了,那些主管全该递上辞呈。”白奇讥诮地说道,利眼没有显露出任何情绪。
如同他在发怒时,亦不会让脸部出现过多表情一般在外人面前,必须如此。
“谢小姐的工作能力很受到上司赞赏,忙碌是预期的事。”谢绮知道她的幸运吗?
“忙到整整五天都没空见我一面?”他冷笑地挑眉,拿起电话一拨
“我是白奇,通知警卫和一楼的接待处,一见到谢绮出现就马上通知我。”
他的追求早已让谢绮之名在这楝大楼中不陉而走,但,这回他将把她逼到死角。谁让她躲他如避蛇蝎!
“你是认真的。”王筱雅的脸色有些苍白。
“不过就是一个女人。”白奇不以为然地拿起一份调查文件,埋首其中。
“一个让你费心的女人。”才说完,她紧抿住自己失控的双唇。
白奇将文件夹一合,抚着下巴沉吟地说道:“我对谁费心思是我的事,你,别在我身上费心思了。”他有些不耐于这种唯唯诺诺、一厢情愿。
“你说过你身边不会有妻子的。”干爹知道她的心意,曾逼问过他。
“走上这条路,就该绝情。多一个在乎的人,就多一份危险。”他如是答。
“没有人能够掌握一切,尤其是情感。谢小姐不正是你的意外吗?”
“我不喜欢事情出乎我的意外,所以我会将意外变成一般的平常”
到手了之后,便没什么不同的。白奇蹙起居,心中却是一阵不快谢绮就是这样对待他的吗?
“你说这些话只是为了安慰你自己你对她是比对常人多了几分不同。”她苦笑,也只脑凄笑。
“我需要向你解释吗?如果不是义父的关系,你该清楚你是坐不上这个位子的。”他冷下脸,不想再与她谈论这样的话题。
“我哪里做得不好?”声音微微颤抖,十多年的陪伴抵不过他的一时惊艳吗?
“你对我加入了太多情感,而我不要那种东西。”
傍了毫无情感的冰冷回应,他甚至不想抬头看她一眼
对王筱雅,也不是全然无情,至少希望她能好好地收回这十多年的情份,及早对他死心,找到她自己的春天。
“白先生,谢小姐进公司了!”接待员的声音从对讲器中慌乱地响起。
“找理由把她留在服务台。”他走向大门。
“如果,我也同她一样地闪躲”
“我会让你离开。”
他头也不回地转身。他和谢绮还有一笔帐要算!
***
“你好漂亮。”
“谢谢。”谢绮清亮的眸子闪了闪,甜甜一笑怪!这一群平日只会扬起嘴角,露出十五度高贵微笑的接待小姐,今天怎么个个春风满面?
“可以告诉我这件洋装在哪里买的吗?”接待a女嘴角僵硬地问道。很少笑这么久哩。
“这是我姑姑从法国寄回来给我的,我对品牌不是很熟悉,对不起喔。”谢绮甜甜一笑,只想闪回办公室觅食。
中餐忙到没空吃,饿到前胸贴后背好惨啊。
“那你的口红是在”接待-女脸部不自地抽搐了两下。
“别人送的。”谢绮咽了两口口水以便暂时充饥。
她盯着接待小姐的脸庞,只觉得她的口红颜色好像草莓草莓塔、草莓炒饭、草莓明虾沙拉
草莓在哪里?她好饿啊“草莓电梯,等一下!”谢绮对准即将关闭的电梯冲去。
碰!a女瞬间移到谢绮面前,与她大眼瞪小眼。
“那你身上的香水味是哪个牌子”a女干笑两声以化解尴尬。想不到自优雅的自己,竟成了一位美丽的阻街女。
“我过敏,不擦香水。”谢绮没好气地接下了话,这个唇膏颜色像葡萄她讨厌吃葡萄。
“那”那白奇总裁为什么会看上你而不是我?a小姐在内心狂喊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你接下来是不是要问我的沐浴乳在哪买的?”谢绮双手插腰,清脆的声音在大厅里响绕着。
“你心情不好?”b女好心地问道。
“对,很差!”谢绮只敢偷看人家的嘴唇一秒,因为饿扁的肚子已经不争气地咕噜了一声。
a小姐不屈不挠地站在谢绮面前,在谢绮五官上找碴眼大又怎么样!她的单凤眼才迷人;皮肤粉红又怎样!她苍白的肌肤才有西施的美感
“任何挡在我面前的人,都可能会被我咬!”谢绮大声宣布,示威地看了葡萄小姐一眼葡萄小姐干么脸色那么奇怪?
她不吃葡萄!
谢绮转头对草莓小姐一笑,拖着步伐走到电梯一刖。
“谢小姐,有人送花给你!”门口警卫适时地大喊一声白先生怎么还没下来?
“请他走开。”谢绮无力地将前额抵在墙壁上。
花又不能吃!
“送花给你的杨先生还站在门口。”警卫大声通报一声。
羊先生?谢绮懒洋洋地掀开眼皮,应该不会有自愿送上门的小羊排吧?
有食物的味道!
谢绮陡地瞠大眼睛,身手矫健地身
“打搅了,谢小姐。”港式点心铺的年轻杨老板,腼腆地站在大门口。
“杨先生!”她惊呼了一声,两眼汪汪,两颊粉粉地,极为可人
春香苑的蟹黄烧卖!
她的视线在他左手的那捧玫瑰一化上转了一圈,而后便定焦在他右手上的那一道白色“食盒。”
“我可以进去吗?”杨老板微红着脸,不确定地问了句
数日前,佳人至“春香苑”用餐,和他聊得眉飞色舞,谈笑之间以筷子功狂扫了他的精心巨作蟹黄烧买两笼,巾帼气度令他大为倾倒。
交换名片之后,便对她念念不忘至今。
“快请进!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快请进!”谢绮开始傻笑,眼睛与他对视了一秒后,便不试曝制地溜到他手上的那盒食物
闻到奶油焗白菜的味道,好香、好香
她好相心吃奶油焗白菜喔。
杨老板看着她低垂的脸蛋,忍不住笑咧了嘴佳人不敢正面迎视他的眼,莫非对他亦是有意?
“请这边坐!”谢绮热络地领着他到大厅一隅的沙发接待处。
两人一转身,一部尊贵的k金电梯正巧缓缓敞开了门扇狂妄的眼锁定了粉红色身影,根本末将另一位外来者的身形扫入眼中。
“杨老板怎么有空来这里?”谢绮对着食盒说话。
她的血液现在全集中在她咕噜乱叫的胃上,没力气循环到大脑想其它问题。
“冒昧前来,打搅你了吗?”在佳人迟迟不肯抬头之时,杨老板紧张地捉着纸盒。
“没有。”快开口说要请我吃饭啊!
谢绮磨了两下牙齿,感觉那食盒里的食物正在呼唤她。
“想给你一个惊喜,所以没有打电话给你。”杨老板不自在地笑着,捉着食盒的手瑟缩了下。
他废话怎这么多!谢绮对着地板翻了个白眼,她讨厌不干不脆的事。
鼻尖送来一阵奶油香味,肚子陡地一抽搐
她受不了了!
“你给我的惊喜是这个盒子里的奶油焗白菜吗?”她猛然抬起脸庞!大眼直勾勾地盯着人。
“你怎么知道?”真是心有灵犀啊!杨老板一笑,食盒还放在手中。
“杨老板真是蕙质兰心啊!知道我忙到现在还没吃饭”很可怜的大眼轻易谋杀了杨老板的寒暄。
“下午两点还没用餐,天哪”杨老板以最快速度拨开食盒,将依然冒着热气的焗烤递到佳人手中。“快吃”
谢绮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舀了两口奶油焗白菜入口好好吃!
她全身的细胞都欢欣鼓舞地在狂欢着
杨老板看着她称不上斯文的吃相,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她,笑得好可爱!两颊红润润的,像极可口的苹果。
杨老板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精心餐点
吓!罢才有外人来过吗?那盒奶油焗白菜怎么只剩下半盘?
他望着她像猫咪一样地吮着汤匙的可爱模样,脑中顿时又是一片空白。
谢绮眨着大眼,用手抓了抓脸
她把白菜吃到脸上了吗?真浪费!
镑有心思的两人,根本没注意到他们身后伫立了一个面无表情的男人。
男人俊逸非凡的五官上闪过淡淡的笑意。这两人的所作所为看在他眼里,只像一场办家家酒游戏。
此时,小朋友的游戏时间该结束了她太贪玩了。
男人优美的冷眸斜挑而起,家家酒的两名主角则同时搓了两下手臂
冷气太冷了。
“好吃”待倒数第二口食物滑入喉咙后,她眼巴巴地看着他
“如果再有杯饮料,那一切就太美满了。”
“啊我车子里有一瓶冰镇酸梅汁,忘了拿来!”杨老板惊呼了一声。
谢绮用力点头又点头孺子可教。
“你要不要先把这东西吃完,我们再一块过去拿?”杨老板怯怯地问道。
“你真是我的天、使”谢绮合着白菜的嘴,四声不分、卷不卷舌的不辨。
她说他是她的真命“天子”杨老板激动地捉住她的肩,眼睛、嘴巴全都兴奋地颤抖着。
“啥?”谢绮不明就里地看着杨老板
没想到男人这么爱当天使!她拍拍他的肩以兹奖励。
“我们”赶紧去拿酸梅汤。她好渴!
“我们一定会过得很幸福”杨老板打断她的话,满睑幸福地想握住她的手。
“可喜可贺。”一声冷语打破温暖的用餐气氛。
没有人瞧见发生了什么事,只瞧见杨老板的双手捧住了一盘空器皿。
谢绮感到身子转了个圈圈,然后就被带入了一个不允许她移动的怀抱。
她一僵,呼吸一窒!这几天她连希颜的公寓亦即雷杰的住所都不敢回去。
没想到,还是被逮着了。
她的下颚被人挑起,白奇那双让人瞧不清心思的眼眸锁住了她的视线。
“这几天辛苦你。”他揶揄着她的逃离行径,忍不住轻捏了下她皱起的俏鼻。
“我这几天开心得很,因为没见到某人。”她孩子气地回嘴,脸颊却微红。
她自认是以很正常的心态来看待性爱这件事,然则她不知道别人如何能在缠绵了一夜之后,还可以若无其事地说话聊天?
难道更要多试几次才会适应?
她看着他的大掌,陡地打了个哆嗦她怎么能够不想起这只手在她身上游移的情况?
“白奇!”杨老板望着这张经常出现在报章杂志上的俊容,惊呼出声。
“阁下有任何指教吗?”
白奇浅浅笑着,对她可名之为害羞的姿态显然十分欣赏。大掌抚握上她的背部,拥着她的姿态是非常占有欲的。
“你们”杨老板垮着脸,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她从来没在他面前这样手足无措过。
“她是我的女人。”白奇自信且直接说道,还不忘伸手揉了下她的发
“这女人正和我闹脾气,没想到还麻烦了你特意送了餐点来给她。”
白奇甚至连这个男人是何名何姓都懒得理会一个串场人物,何需用心。
谢绮连瞄杨老板的勇气都没有,她脸皮再厚也比不过这个无耻的白奇。
“我还以为那晚把你累坏了,所以你才躲得那么无影无踪的。”白奇的手指抚过她的唇,公然地彰显两人的关系“异常”
“我的身体好得不得了。”她用手肘撞向他的腰,以证明自己的健康状况。
手肘没攻击到敌人,唇却被人偷了个香。
“谢谢你给的资料,我会善加利用的。”白奇一笑,在看到她飞红的耳廓时,下意识地拥紧了一些。
这几天心中空闷的一角乍然被她蓬勃的生气所填满那种完整的感觉,让他不想放手。
“放开啦!”她低吼出声。
“我想放手的时候自然会放手。”他简短地说道。
“你的意愿与我何干!”她不服气,为什么这个男人总爱摆出一副吃定“人”的样子?
“亲爱的”他放肆的唇拂过她还想争论的红唇,引起大厅内外在场人士有志一同的惊呼声。
没有人肯放过大老板这种明目张胆的浪漫行为。
谢绮也不想放过!
她的脚板毫不迟疑地踩在他脚上,纤手朝杨老板伸出:“杨老板,我们到你车上拿东西。”
“想都别想。”白奇的话才吐在她耳边,她整个人就被当成一袋水果拎着向前走。
“杨老板!”谢绮扬起无辜的大眼,拚命地止住脚步不随白奇前进。
她气炸了这种被人拖来拉去的行为。
“杨老板可以带着他的食物一块离开。”白奇冷冷的一眼,冻馁了杨老板的脆弱爱心。
“我要和他一块走!”她拚命用手拧着他的手臂,气他无事人一般地连眉都不皱一下。
“你试试看。”
众目睽睽下,谢绮的身子凌了空,落入白奇霸气的双臂间。
“不要脸!”她的尖叫消失在电梯之中。
“你们公司”杨老板看着他们,也只能结巴出这一句。
“禁止携带外食。”保全人员尽职地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