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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寒风飒飒,位于郊区的任家别墅透过昏暗的月光照射更显诡异,细微的足音快速奔向傲然独立的大宅。
黑衣人与夜色融合,手握着灭音手枪慢慢地接近大门的守护,两名黑衣人屏气凝神地互看对方一眼,使了个彼此皆了然的神然,快速地举起灭音手枪射中两名守卫的太阳穴,待两名守卫察觉不对劲时已来不及,双双中枪倒地,于倒地的那一?
那,两名黑衣人快速地扶住他们的身体轻放于地面,避免发出巨大的声响惊醒屋里的人。
安全!黑衣人互打个讯号,掏出守卫腰际的钥匙登堂入室,进入花园时,碰着巡夜的保镖皆快速解决,再将尸体拖至黑暗处不教人察觉,而后拾起保镖的钥匙堂而皇之的进入大厅。
进入大厅后,两人沉着气感受周围的气氛,四周依然沉静如昔,看来尚未有人发觉他们闯入,由外到内已解决四个人,尚余十人,他们再不把握时机冲入主卧室恐怕会被人发现,较?
矮小的黑衣人以下巴朝二楼点了点,高大的黑衣人意会的与其冲向位于二楼的主卧室,那里头有他们要找的人。
长长的回良廊中铺有厚重的地毯,灭了他们的足音,眼看着快到达主卧室,让两名黑衣人喜不自胜。
主卧室中与夜语相拥而眠的天杰似感受到不寻常的气氛,马上惊醒,警觉地起床,透过落地窗看向守卫室。
不对劲!他竟看不到值班的守卫,看来是有人不请自来。
他快速地套上一件裤子,捂住夜语的唇摇醒她。睡眠惺忪的夜语不解地看着天杰突兀的举动,想用手扳开他的大掌。
“今夜有客人上门。”他附在夜语耳边低喃道,递衣物给夜语,全裸着身子的她太诱人,他可不想便宜了访客。
夜语无言,快速地穿上衣物,惊惧占据她的心,没时间让她害羞,如同十三年前的那一夜,不过那时她是被父母摇醒。
天杰拿出置于矮柜抽屉内的手枪,检查里头的子弹,六发刚刚好,不多也不少。
夜语浑身发冷的看着黑亮的手枪,挂着懒懒的笑容拿着手枪的天皆拼起来比拿着手枪的盗匪硬教人惧怕,夜语裹足不前的立在离天杰十大步远的地方。
天杰朝她招招手要她过去,真是不带脑子!背对着房门口,访客一进来便看见她这个明显的目标,不用人找,她自投罗网,一点都不浪费来人的时间。
看了他几秒如同有一世纪之久,夜语顺从地走过去,一到天杰身边,便让他强拉到身后,举枪的手对准了房门口,静待访客进入。
天杰冒着冷汗紧盯着房门口,真有人入侵吗?若有的话,是否意味着她得见到血腥的一面?
脑子不试曝制地想着是谁入侵?会不会是天宇?如果是天宇她该如何是好?再一次眼睁睁看着天宇射杀吗?
不!不行!她的心虽然背叛了天宇,可是对天宇仍有感情存在,天宇之于她是世上唯一的亲人,不能再让至爱的亲人死在她面前,夜语冰冷的小手紧张的抓着睡衣。
“不要杀天宇!”凄楚的声音由她喉头轻轻发出。
天杰没理会她的请求,全身的注意力皆放在房门口。
“喀”地一声,房门被打开,透过晕黄的灯光可看见来人是个男子,且是单独一人,黑衣人冷着脸举想枪想射向床铺,在见到床上空无一人时已来不及,惊慌的眼对上冰冷饱含杀意的眼。
“不!”夜语惊叫,推开天杰执枪的手,使得子弹偏离来人的心脏,射向墙壁。
“该死!”天杰低咒一声,用力推开夜语,连开六枪射向黑衣人。
躲过置命一枪的黑衣人狼狈的躲着另六发子弹。
被天杰用力推开的夜语直撞向墙壁,撞得她眼冒金星,用力的甩甩头后嘶喊:“不要杀天宇!”
“傻瓜!他不是你的亲亲未婚夫。”天杰怒火中烧的咒她,倒出弹壳重新装填子弹。
“不!你说谎!”直觉告诉夜语,天杰说谎是为了不让她阻止他杀天宇。
“该死的!”天杰不理会她,朝黑衣人射藏之处射了一枪“文龙!”大声地唤着沉睡中的尚文龙,希望他是睡死而不是被暗杀。
天杰专注的对付黑衣人,无暇分神注意房门口时,另一名黑衣人悄悄潜入,以枪抵着与天杰相距甚远的夜语。
“游戏结束了,任先生。”女子的声音冷冷传出,用力拉起夜语。
天杰缓缓转身,见夜语落入访客的手中,他吊儿郎当的扬眉看着黑衣女子。
受了伤的黑衣男子见警报解除,安心地爬出来走向黑衣女子,沿路不停地低咒着:“该死!差点着了这小子的道!”
笨蛋!黑衣女子在心底暗骂一句,幸好她她聪明,懂得要陈景亮打头阵,不然她就跟着挂彩了。
“把枪丢掉。”方月眉厉声命令着,手枪抵着夜语的太阳穴“想要她活命的话,最好别反抗。”
此时携枪的尚文龙衣衫不整地闯进来,所见便是天杰处于劣势。
“别过来,子弹可是不长眼的,伤了这小美人,任先生上哪再去找一个?”精明的方月眉看出任天杰与楚夜语之间不寻常的关系,便以楚夜语来压制任天杰。
“老板”尚文龙紧张的请示天杰,幸好老板没事,不然他就要以死谢罪,现在他最怕的是老板会任人予取予求。
“子弹的确是不长眼,为了自身的生命着想,我不认为丢枪是明智之举。”天杰好整以暇,以聊天般的口吻面对方月眉与陈景亮。
“难道你不怕楚夜语死在我们的枪下?”方月眉扬眉问。
“她是死是活皆与我无关,女人再找就有了嘛,难道你们不知道她是我弟弟的未婚妻?要救她还轮不到我出面。”
他低笑,轻松自在地点了根烟坐在沙发中,手枪则搁在一旁的桌上,尚文龙保护地立在他身后,没他的指示不敢放下枪。
尚文龙于心底暗暗松了口气,所幸老板及时发觉性命远比女人重要。
对于天杰的说辞,夜语无可避免地被刺伤了,是啊!天杰又不爱她,何必为了个不爱的女人而牺牲宝贵的性命,怨得了他吗?当然不!是她活该!没人规定当她爱一个人时,那人必须以同等的心回报,她悲伤的闭上双眼。
“你果然是不简单啊!任天杰。”方月眉激赏地点点头,以任天杰冷血的个性实在不适合当个商人,若当杀手,肯定是个中翘楚。
“方小姐,好说。”
“你知道我们是谁?呵!我问了个白痴问题,以你的聪明才智的确是不难猜出我们的身份,之前是我们低估了你的能耐。”
陈景亮心惊地直眨着眼。该死的!方月眉搞什么?竟有心情去褒扬任天杰,还不快问楚夜语东西在哪,好让他再次感受杀人的快感,他蠢蠢欲动地看向楚夜语。
面对杀人凶手时,她毫不畏惧,哀莫大于心死,天杰的冷血无情刺激了她替父母报仇的欲望,对!她不能任杀父母的凶手逍遥法外,要为双亲报仇,以慰他们两位老人家在天之灵。
“你们抓我做什么?”夜语硬着声问。
“哟!我以为你疯了,想必这又是任先生的另一个计谋。”
方月眉愈看任天杰是愈欣赏,她喜欢阴狠的男人,任天杰正合她的胃口,挑逗地为了个媚眼给任天杰。
“你少发騒!”陈景亮看不过去的斥责方月眉,随后紧揪起夜语的头发道:“识相的话,快把楚冠中临死前交给你的东西交出来,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我爹地生前没交给我任何东西,你们白费心思了。”
“可恶!还嘴硬!”陈景亮狠狠地甩了夜语一巴掌,受了伤的手臂仍隐隐作疼,他妈的!受了伤的他不敢向任天杰讨回来,只好打女人出气。
这巴掌打得夜语的耳朵嗡嗡的作响,嘴角流出血渍,幸好那男人没抓着她的头发,否则非被抓下一块头皮不可。
天杰的眼眸闪了一下,很快地恢复平静,对陈景亮的行为不予置评。
“死丫头!你当我们好骗吗?”方月眉啐了一口,反手再给夜语一巴掌,然后勾起她小巧的下巴警告“瞧你长得如花似玉,再不把东西交出来,我会一块块割下你的肉。”尖锐的指甲划过细嫩的皮肤,马上留下一道红痕“啧啧!可惜了这身雪肌玉肤。”
“要杀要剐随便你们,如你们所料,东西是在我手上,但我不会给你们的,死都不会!”夜语倔着脾气不向他们屈服,他们愈是以强硬的手段逼她,愈是逼出她体内不愿妥协的因子。
坐在沙发中的天杰以修长的手指在书桌上轻点两下,向尚文龙打暗号。
尚文龙了然的半垂眼睑,佯装对眼前所发生的事不在意。
方月眉拿出怀中的汽油倒在夜语身上,然后一脚把她踢倒在地上“我看你是想尝尝浴人凤凰的滋味,好!我就成全你。”她拿出预备的打火机恐吓地板上的夜语。
夜语冷着脸等方月眉靠近,她早已抱定一死的决心,可是在她被烈火吞噬时,她会抱着方月眉一块下地狱。
状似悠哉的天杰,若仔细看会发现他额际青筋浮跳,双拳紧握,周围的温度降至冰点,烈焰般热的眼眸扫向夜语抱着同归于尽的眼神时,全身的神经绷到极点。
她敢!他不会让她那么做的,她身上仍有属于他的标记,没有人能枉顾他,做出违抗他的举动。
“你们有完没完?”他佯装不耐地问方月眉。
其实方月眉仍心存顾忌,拿不到东西,说什么她也不敢烧死楚夜语,可是楚夜语口风紧,教她问不出话来,只能吓吓楚夜语,看楚夜语会不会因惧怕而交出东西。
“不关你的事,再吵当心我连你一起杀。”急躁的陈景亮因拿不到东西,便向任天杰发脾气。他妈的!他的手臂好疼。
“等杀了我再说大话也不迟。”天杰不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注意力全放在方月眉身上,手指在桌面轻敲两下,锐利的耳朵忽地听见几不可闻的脚步,再次于桌面敲了一下。留活口!敌人出现!尚文龙解读属于他们主仆间的暗号,目光射向房门口,难得老板会和那人心意相通。
“不要伤她!”身着夜行衣的天宇闯进房内。
在天宇出现的这一刻,方月眉与陈景亮的注意力被转移,天皆旗速地拿起桌上的手枪射向方月眉执枪的右臂、左臂与双臂,尚文龙同样射中陈景亮,对方措手不及,双双倒地,痛苦地在地上呻吟。
事情并没有因此而划下句点,天杰与天宇以手枪互抵着对方的太阳穴,尚文龙跟着以枪指住天宇的头部。
“放下枪!”尚文龙命任天宇。
“哼!”天宇冷哼一声,方才他闯入大宅时,沿路解决了六个保镖,见地上躺了四个,心知不对劲赶紧跑上楼,幸好及时解救枪口下的夜语。“夜语,你没事吧?”他放柔嗓音问着心爱的人儿,当他瞧见夜语被泼了汽油时那种痛是笔墨难以形容。
“天宇”夜语狼狈地由地上爬起,浑身散发刺鼻难闻的汽油味。
“及时赶来英雄救美吗?”天杰笑着问。
“不干你的事。”天宇没忘刚才天杰对夜语的遭遇坐视不理,不敢想像如果他没出现,夜语将会如何惨死,可以预知的是任天杰绝不会伸出援手。
“是不干我的事。”天杰点点头同意他的话“今天真是个好日子,每个人都找上门来算帐。”还有心情打趣,可见刚才紧张的形势未影响到他。
两个看彼此不顺眼的男子对立着,一个眼中充满了恨意,另一个则是以笑容来隐藏心中的恨意。
夜语无声地看着他们两人,不知该出手帮谁,莫非也要她拿着枪指住天杰以示公平?不!她做不出来。
被忽略的方月眉痛苦地呻吟着,痛死她了!她竟天真的以为任天杰如口头所说,不在乎楚夜语那小贱人,她错了!其实任天杰一直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他压根很在乎那小贱人,说不在乎不过是要降低他们的警觉性罢了,该死!她不会放过小贱人的,既然已知拿不到东西,那么不会让小贱人活下去,瞧!那两个男人为了个女人恶眼相向,让她杀了小贱人不就啥事都没了?
“你去死吧!”她恨恨的拿起被遗忘已久的打火机点火丢向楚夜语。
天杰惊觉,双腿淩空踢开打火机,打火机经他用力一踢飞向落地窗,乒乓一声,玻璃应声而破,打火机飞出窗,同时响起四声扣扳声的声音,天杰抱着夜语滚离方月眉。
他们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最后停靠在墙边,重回到熟悉的怀抱,夜语贪婪地吸取天杰身上独特的气息。
“放开她!”天宇厉着声低吼,手枪掉落地面,左手捂着淌着血的右手。
刚刚天杰一动,他机警地朝天皆篇了一枪,随后才瞧见方月眉要烧死夜语,立即向方月眉开了一枪,同时间尚文龙见他射了天杰,跟着朝天宇开一枪,而后又朝方月眉开一枪,在场除了夜语和尚文龙外,其他人皆受了枪伤。
“我这不是放开了吗?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吃人。”耸耸肩,天杰松开了怀中的夜语。
夜语不舍地离开天杰的怀抱,他还是不要她!强忍着不表现出沮丧,她坚强的站起,笑吟吟的面对天宇。
“幸好你没事。”天宇一个箭步上前拥住她,快速地在她唇边烙下一吻,紧张的看看是否有所损伤,触及她脸部的红肿,不舍地以大掌轻触“很疼吧!”
“还好。”夜语佯装疼痛,不着痕?的与天宇拉开距离,?
的是不想在天杰面前和天宇过于亲热。
天宇不让她逃离,紧紧地拥住她,想好好地抱抱她,以偿多日的相思之苦。透过天宇的肩,夜语瞧见了天杰肩上的伤口,那是为了要救她而被天宇射伤的,既然对她无情,为何要救她?是想让她对他感到愧疚,进而无法忘怀吗?
天杰没看向他们你侬我侬的画面,随便拿了件衬衫套上,不去打理肩上的伤势。
“老板”尚文龙紧张地想?天杰伤口,却被他一手制止。
轻轻地挣开天宇的怀抱,夜语踱向方月眉及陈景亮,天宇张手想拦住她,但见到她眼中的坚决便打消念头,随着她过去,怕的是方月眉会再反扑。
“你们要的东西早在十三年前就被我母亲毁了,知道东西藏在哪儿吗?就在我母亲的项炼中,她会毁了是怕给我带来麻烦,但该来的总是会来,我仍是躲不过。我猜你们这十三年大概不好过吧?每天每夜都得担心证据随时会曝光,却又拿不到手予以销毁,怕了十三年到头来竟是一场空,这滋味如何?一定不好受吧?尤其你们现在又成了阶下囚,我一点都不同情你们,我恨不得杀了你们?我爹地、妈咪报仇!你们太狠毒了,杀人如麻是死有余辜。不过我不会杀你们,因为我不想让自己的手染上你们的污血,你们等着接受法律的制裁吧。”夜语很清楚若她拿起枪杀了方月眉与陈景亮,在场不会有人反对,但她选择让坏人伏法,相信司法会还给楚家公道的。
尚文龙连同赶到的保镖们把方月眉和陈景亮带走后,主卧室就剩下天杰、天宇及夜语三人。夜语不安地以手背拭去颊上的汽油渍,站离天杰与天宇,不靠近其中之一。
“应该解决我们之间的恩怨了。”天杰率先打破沉默。
“没错。”愤恨的眼对上戏谑的眼,天宇沈不住气的挥拳击向天杰的脸,铁拳在半途中被拦截。
“蓄势待发,嗯?”天杰嘲笑的睨了天宇一眼“任氏我不要了,相信下个礼拜的股东大会召开时,你会被任命?最新任的总裁。”他爽快地交出任氏企业。
“任氏早该是我的,你以为近日来我都无所作?吗?说得倒是好听,任氏你不要了,我看是要不起!”天杰嚣张的口吻激怒了天宇,他不认为自己夺回任氏是靠任天杰的施舍。
“随你怎么说,今天我的心情很好,那女人顺便还给你。”他舔了舔手臂上的血渍,修长的食指准确无误的指向默默不语的夜语。
夜语浑身一颤,万般委屈涌上心头,神伤的别过脸,该来的总是会来,她不致傻到以为任天杰会强制留她在身边,想哭吗?心底有个声音问,倔强的摇摇头,笨蛋才会想哭,杀人魔不要她该庆幸啊!何必摆出一副被人?弃的小媳妇面孔,是想博得众人的同情吗?不!她不需要旁人的同情,没有了任天杰,她仍旧可以活得好好地,绝不会为了他食不下咽,相反的她会餐餐吃下三大碗,以示她对任天杰的无情毫不在乎,她的心从没人狠狠地揪出,插上数十把利刃再抹上盐巴。
房内的气氛因天杰双手奉还美女而显得更加僵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