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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轸?”排行老三的那名女子纳闷的问,这名号她可没听过。
“他若真的是武林盟主,为什么到现在没人知道他在何方?”老大问。
“他想保持他的神秘感哪!笨喏!”
“你说什么?”老大闪过一记雷电眼。
“哇!对不起!大哥!”
然后,语出不敬的那家伙马上被围殴。
“哼!那令狐轸装神弄鬼,八成是害怕被人追杀,所以才缩头藏尾,不敢出来见人!”
听到这里,东方朔实在为他们榨一把冷汗!
他们绝对连作梦也不会想到,传说中的武林盟主──令狐轸就在他们的头顶上!而且,双眼喷火,显然正在努力克制中!
“不对不对,我想,令狐轸那家伙一定是貌甚丑陋,比不过大哥相貌堂堂,因此羞于见人,干脆隐居深山。”
“三妹果然聪慧!”
东方朔悄悄往令狐轸的方向看去,这才发现乔驭和莫仲擎也看着令狐轸。
“别跟这群小人计较,轸。”莫仲击很怕他一个冲动,就把这三人给拆成碎片,不过依这三人的武功,也许会被砍成肉泥!
令狐轸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全部的怒火──瞧在莫仲擎的面子上。
“我长得会不如那只猩猩吗?混帐!”令狐轸低吼。“他们的审美观有问题,乖,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东方朔好心的安抚道。
忍耐!忍耐!终于,他再度克制住自己的火气。
“大哥,你想,假若令狐轸那小子遇上咱们所向无敌的三英帮,会是怎样的一番结果?”
“二哥,你怎么问这种蠢问题呢?这种问题连三岁孩童也答得出来!你去问问东山乡的乡民,你就会知道他们的答案了。”
“哈哈!三妹,真有你的!”
不用到东山乡也知道,这三个人平时一定是压榨乡民,让他们光听见三英帮的名讳,便吓得面无人色这大概也就是为什么他们这么自大狂妄的原因。
“轸”乔驭低喊。
“什么?”他一张俊脸板得非常之吓人。
“下去教训他们!”
莫仲擎、东方朔和令狐轸全愣住了。
“你说什么?”东方朔兴奋地道。乔驭一向冷静,而今他却率先引燃战火!
“驭”莫仲擎迟疑地喊道。
乔驭丝毫没有开玩笑的迹象虽然他从不开玩笑。
“如果是为我出一口气,那倒不用了。”令狐轸笑道。
“不,不是为你,是为那些被三英帮欺凌的东山乡乡民。”
“说得好!”东方朔笑道。
“仲擎?”令狐轸望向莫仲擎。
莫仲擎朝他缓缓一笑:“我支持驭的说法。”
令狐轸也笑了。他点点头,轻功一施,便轻盈地落在地面上,纤尘不起。
三英帮根本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男子,显得有点惊慌失措,纷纷拔剑。
“你你是打哪儿冒出来的啊!”三英帮的老大吼道。
“合下若真的武功盖世,怎么会不知我是从哪里出来的?”令狐轸道。
令狐轸这才有机会看清他们的服装破成什么样子!
只有四个字能形容──衣不蔽体。
他再眯起一双星眸,看向那个头头。
他的相貌也有四个字可以形容──惨不忍睹。
“你到底是谁!”三英帮中的老二喝道。
“你们不是一直想跟我比划比划吗?打倒我,你们就是武林盟主了。”
“难不成你你是令狐轸?”老大有些心虚胆寒的问。
他冷冷一笑。“正是。”
“大哥,他真是令狐轸吗?”三英帮的老二小声问道。
“我又没见过!我怎知他是真是假?”
“是真是假,比过便知分晓。”三英帮的么妹说道。
“有道理!小子,咱们就来比划比划吧!”
三英帮的老大一出手便是一记猛砍,直攻向令狐轸的脑门。令狐轸不想伤人,便一侧身,顺手拔剑出鞘,却将宝剑丢落一旁,仅用刀鞘对招。
“这小子连剑与鞘都分不清楚,还出口称是令狐轸?好笑好笑!”三英帮的么妹嘲讽地道。
“我这是饶你一条狗命。”
“什么?”三英帮的老太太怒,喝道:“吃我一招‘江陵神剑’!”
刷刷刷一连三剑,令狐轸连守都不守,剑鞘一指,便是此招的弱点。
那老大尚未使完一招一式,便被逼得收剑自守,实在是脸上无光;于是,他再使出一招“一飞冲天”想反守为攻。
令狐较冷冷”笑,反鞘一格,攻守之势未曾改变。
一连一十九招,却连一招一式都没有使完;那老大皆处于挨打状态,颈、背、手腕上皆为令狐轸的剑鞘打伤,倘若他以真剑过招,那么,此刻他已命丧黄泉,另觅转世投胎处了。
第二十招,令狐轸以剑鞘直指向他的鼻尖。
“服不服输?你若不服输,我便将你的鼻梁打断!”
“服输服输!”那老大吓得直打哆嗉,”旁观战的两名同伙则吓得面无血色。
令狐轸又道:“是谁叫你们暗算褛适桓的?”
“是是白云观的尼姑,不不过,不是暗算楼公子,是暗算灵月小师太──”
“她叫什么名字?”
“她她不肯说”
“为什么要暗算灵月小师太?白云观亦华师父的袈裟可是她拿去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
令狐轸见他已抖得如遭“电殛”便不再逼问。
“倘若再让我知道你欺负任何一个东山乡乡民,我就废了你的武功!”
“是是!”令狐轸收剑入鞘。转眼间,从树上跃下来三个相貌极为俊挺的男子,他们连看也不看三英帮一眼,迳自与令狐较往白云观的方向走去。
“轸,那种家伙也值得你逗那么久?”东方朔道。
“你并没有在第一招就逼他弃剑投降。”乔驭在树上也瞧得一清二楚。
“别有居心。”莫仲擎也道。
令狐轸露出一个可恶的笑容。“让我在树上忍气吞声这么久,吓吓他也好,替我自己出一口气。”
东方朔闻言,不由得笑了起来:“有道理。”
灵月终于在天黑之前,由楼适桓护送回白云观。
白云观宁静祥和,静静耸立在晚霞满天的江陵西郊,无比的庄严肃穆。
此时,观内敲起了钟声,灵月道:“已至晚膳时间,灵月先入内拜见师父,再请你一同用斋饭。”
楼适桓一扬眉,淡淡一笑,挥了挥手。
灵月走入佛堂,盈盈拜倒在亦华师太跟前。“弟子灵月,拜见师父。”
亦华师太原先闭目打坐,听见灵月的声音后,睁开眼睛,厉声道:“灵月!看你做的好事!”
灵月料想师父定然已经知道袈裟遗失的事,便跪在地上,不敢起身抬头。
“袈裟遗失了?”
“是的。”
“怎么遗失的?”
灵月的声音有丝哽咽。“灵月将袈裟抱在怀中,却在树下小睡,醒来以后,袈裟便不见踪影。”
“师父叮咛数次,嘱咐你千万当心,你却如此迷糊,你”亦华师太气得脸色发白,浑身颤抖。
“是灵月不好,请师父息怒!”她含泪低语。
“灵山!灵山!”亦华师太扬声喊道。
大师姐灵山立即走了进来。“弟子在。”
“将灵月关进禅思房,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放出!”她瞅著灵月,声色俱厉:“你给我待在禅思房,好好反省饼错!”
“弟子遵命。”灵月低声道。
灵月前脚一走,令狐轸等四人便抵达白云观。
楼适桓轻摇摺扇,微笑道:“我就知道你们绝对按捺不住寂寞,一定会尾随而来。”
东方朔笑道:“是呀!你的推测真准!明知道我们寂寞难耐,所以一路上上演著‘凤求凰’的戏码,让我们四人一饱眼福,连寂寞的时间都没有。”
他的明褒暗贬“居然”让楼适桓脸红了!
莫仲擎也笑了起来,调侃道:“结果呢?她知道你的心意吗?”
楼适桓但笑不语。
其实,也不需楼适桓回答,光看他的表情便知三。莫仲擎与褛逼桓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
楼适桓看向令狐轸,笑道:“轸,肚子饿得说不出话来了吗?”
令狐轸道:“不是。”
乔驭道:“方才经过白云坡时,我们遇到三英帮。”
楼适桓失笑。“如何?”
“他们啊!被你那句‘四川三子’给整惨了!衣服差点被剥光。”东方朔想到就觉得好笑。
“哦?真的?”
没想到这一招整惨了他们,不过,他可一点也不会心虚,谁叫他们找灵月的麻烦,活该!
“轸还修理了他们一顿。”
楼适桓奇道:“轸,难不成你是代我修理他们吗?还是别有居心?”
“他们坏事做多了”
东方朔截住令狐轸的话,抢先道:“事实上,是他们在背地里冒犯了咱们这位武林盟主,所以呢!武林盟主一气之下,就把这三个武林败类好好‘整顿’了一下!”他笑问令狐轸:“我说的对不对?”
令狐轸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莫仲擎道:“适桓,有人花十两银子买通了三英帮,目的正是想暗算灵月小师太。”
“而且预谋暗算小师太的,就是白云观的人。”乔驭道。
楼适桓笑容一敛,神色冷漠严峻了几分。“袈裟的遗失,跟这件事是否也有关联?”
“目前还不能确定。”乔驭道。
莫仲御道:“但是,我觉得这是同一人所为。”
楼适桓扬眉。“何以见得?”
莫仲擎又道:“你遇到灵月的第一个晚上,灵月便遭袭击。当时你们到夜市去,主要的目的便是找袈裟,所以,我怀疑这根本就是有人有意暗算她。”
“为什么要暗算她?她只是一个出家人,为什么有人要跟她过不去?”
令狐移道:“暗算她的人,是白云观的尼姑,所以,应该与平时的恩怨有关。”
东方朔道:“那我就更不明白了!灵月小师太是典型乖乖牌的尼姑,她若会与人结怨,那也真是奇哉怪哉!”
莫仲擎笑道:“女人的心思弯弯曲曲,难道就不会因误解而结怨吗?有些女人的心机是很可怕的。”
楼适桓深思了好半晌,东方朔终于忍不住推推他道:“怎么?气昏了吗?”
“没有。我在想法子让那暗算灵月的女师太自己露出马脚来!”
“想到了吗?”令狐轸问。
“想到了。”楼适桓露出一抹笑容,一双漂亮的眼眸闪耀著睿智的光芒。
灵月独自在禅思房中闭目打坐,突然门板上传来轻轻的剥啄声。
灵月睁开双眸,轻声道:“请进。”
门“呀”的一声打了开来,走进来一个小尼姑,一双灵动的眼睛,十分慧黠。
她手中端著一盘豆沙包,笑道:“灵月师姐,师父派我送点心来了。”
灵月垂下长长的眼睫,在眼下形成半圈弧影。
“灵云师妹,师父还怪罪我吗?”
“多多少少,但是,她老人家还是挂念著你。”灵云微笑道。
“这次,我真的闯了大祸了。”灵月低叹。
灵云安慰道:“别担心,再过几天,等师父气消了,她老人家自然就会放师姐出去了。”
灵月摇摇头“我不是担心师父肯不肯放我出去,我担心的是,师父的袈裟被我弄掉了,该怎么找回来?”
灵云笑了:“哎呀!我的好师姐,你先别想这么多,等吃饱了再想吧!”她递给灵月一个豆沙包。
灵月接到了手上,却完全没有食欲。
“我不饿。”
“师姐”
“袈裟没找回来,我怎能安心?”
“师父虽然掉了一件袈裟,但是,她绝不会希望再病倒一个弟子的。”
凝视著能言善道的灵云,灵月笑了。
她拍拍灵云的肩,道:“好,我会吃,你等会儿再来收盘子。你回去吧!晚课要开始了。”
“不许黄牛喔!”走到门口,灵云又不厌其烦地叮咛道。
“出家人不打诳语。”灵月伸出如白玉般的小手保证道。
灵云笑了笑,点点头带上门。
见灵云走出禅思房,灵月放下手中的豆沙包,走回床榻继续闭目打坐。
猛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
“你说过出家人不打诳语的!”
灵月睁开眼睛,楼适桓的笑容便出现在眼前。
“楼公子!”她惊呼。“嘘!你想害我死在你师父的‘狼牙棒’下吗?”他伸手掩住她的樱唇。
灵月连忙点了点头,楼适桓才将手移开。
“楼公子,这个地方你不能进来,如果被师父知道,你”“进都进来了,我也管不了这许多。”
“对了,你尚未用晚膳”她端起盘子,拿到楼适桓面前“楼公子,请你将就”
楼适桓摇头,笑道:“哪有主人不吃饭,反而客人先用的道理?”
“没关系,我不饿。”
“你不吃,我也不吃。”他看着她威胁道。
灵月只好在楼适桓的紧迫盯人下,吃完一个豆沙包。
楼适桓这才露出笑容。他又道:“刚才进来的小师太就是你的灵云师妹?”
“嗯。”她微笑。
“你师父和师妹都如同你所形容的,一个是严师慈母,一个活泼可爱。对了,你必须在这儿待多久?”
灵月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我一定会帮你把袈裟找出来的。”他的声音笃定而坚决。
灵月望着他,眼前水气迷蒙。
天下之大,要从何处找起呢?茫茫人海中,找一件袈裟就如同海底捞针,什么时候才能找到?
她轻声道:“谢谢你。”
“我过几天会来拜访你师父,也会找机会拜见定闲师太,然后想办法让你出来。”楼适桓伸出手,原想替她拭去眼角的泪珠,但一想到她是个女尼,只好咬著牙克制住自己的情感。他掏出一方手帕,递到她手中温柔地道:“把眼泪擦乾,嗯?
我会再来看你,不许再哭罗!答应我。”
灵月含泪点点头。
楼适桓越出窗户,站在她的窗外凝视著她,纵然百般不舍,仍微笑道:“我走了。”
她再点点头,勉强一笑。
楼适桓再望了她一眼,才飘然飞身离开白云观。
灵月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将自己的脸蛋深深埋进他的手帕中,仍不由自主地掉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