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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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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鬼天气?回来才三个星期,就有两个半星期下雨,莫名其妙!”左烈不满地嘟囔着。

    他抬眼望着街道,笔直的道路上塞满各式各样的车子,偶尔看见机车骑土英勇地在大车夹缝中穿梭,险象万分,太久没回台湾了,发现很不能适应这里的生活。

    看看手表已快九点,人应该快要到了?咸欤”砀缌偈币煌u缁八挡焕戳耍伤氖γ酶霸迹黄鹕稀氨抵稹保熘酪桓雠19幽懿荒芎煤玫嘏劳晟剑?br>

    不过抱怨归抱怨,既然表哥认为她行,应该是不会有多大的差错。

    左烈选了个可以看见客人出入的位置,刚过了早餐的人潮,现在餐厅里只有三三两两的几桌生意。表哥只说他师妹叫商恋欢,长得是圆、是扁也没说清楚,真是麻烦。

    他用修长优美的手指百无聊赖地在玻璃窗上画了起来,合身而优雅的衬衫西裤显示出价值不菲,俊美白皙的脸孔使得附近的女孩子总不由自主将眼光流连在他身上。左烈是得天独厚的,高大瘦削的身材相当结实,得自母亲的脸孔使他俊美得过分,交叠的长腿绝对有第一流模特儿的本钱,如果让他换上中古欧洲服饰,没有人会怀疑他不是一个贵族,因为那种与生俱来的优雅气质与尊贵丰采深深令人着迷。

    入口处走进一名女子,引起了左烈的注意,她的脚步很轻,似乎不需着地行走,一袭白衣包里着婀娜的体态,最令人惊奇的是那头剪得惨不忍睹的头发,左一丛右一块像极狗啃的,又短得不象话。而这女子的脸孔真是难以形容,黝黑而且如月球表面般坑坑疤疤。左烈不是一个注重外表的人,而且美丑向来不是他评断人物的标准,但眼前这个女孩子很奇怪,表情冷漠得像没什么生命,整体看来虽然不是特别难看,但却诡异得很。

    女子核巡大厅,便笔直朝左烈的方向走来,在她坐下来的那一刻,大厅中清楚传来惊讶的叹息声。女子不以为意,开口说道:“你是左烈吧,我是商恋欢。”

    “好清脆的声音!”左烈暗想,上帝果然公平,让不起眼的女子拥有清脆如银铃的美声。

    “很高兴认识你。想喝点什么?”

    左烈噙着笑意的脸没来由地使商恋欢心头一动,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尤其是自己早应该成为一个没感觉的人,怎可为陌生男子的笑容动念?

    “少废话,我们可以走了。”她说完起身,静待对方的动作。

    左烈愕然,这个女孩子好冷,冷得有点不近人情,他顽皮的个性突起,仍安稳地坐在椅上,轻轻啜了口咖啡,说道:“我倒想先和你研究一下路线,更何况我们还不算认识,为了将来这几天的相处,何不现在联络一下感情?”

    商恋欢见他没有动身的意思,存心?担南乱膊欢挥靡还崆謇涞挠锲档溃骸安恍枰热荒悴幌胱呔土糇虐桑 ?br>

    说完马上转身,仍以无声无息的脚步离去,左烈一怔,马上追赶过去。“搞什么!这么无情。”一边抱怨着、一边努力追上商恋欢,看来这趟旅程有得熬了。

    按照地图的指示“悲恋之仇”有着不同其它群山的入口,他们一路行来,尽挑着公路行驶,自从玉山被规划为国家公园后,行往之人络绎不绝,著名的山峰如玉山主峰、秀姑峦山、达芬尖山、马博拉斯山、新康山等,都是为人熟知的景点;而他们的目的地──“悲恋之仇”在坊间所有精细的地图上都未曾标示,它隐没在群山之中,添加几许神秘色彩。

    他们由南投一处隐微的路线入山,为了避人耳目,他们必须在山下就弃车步行,左右两家都有共识,在传家宝未寻获前,最好别让人知道“悲恋之仇”的正确位置。

    左烈快受不了了,从出饭店开始,商恋欢未曾开口说一句话。在停车场时,他好意为她拉开车门,这女人居然自己开了后门坐进去,把他当司机看待,而一路上任凭他怎么逗她,无奈这女人就像不动明王般静坐,半天都没颤动一下,更别说开口了。

    “女人,你休息一下好不好,我走不动了!”左烈失去好风度,恶声说道。

    商恋欢微微皱眉,才一点路就大呼小叫,本想不理他,但一想师兄的交代,只好忍下。照他这种度假的速度,不知何时才上得了“悲恋之仇”商恋欢往山上望去,层层叠叠山峦起伏,真可谓云深不知处。

    有了喘息的机会,左烈又习惯性地开口说话,早忘了刚才的抱怨。“你知道我们要找什么吗?”

    “剑和宝石。”

    有回答,总算不枉他一路上浪费那么多口水,他受鼓励似地开口。“这剑和宝石可是大有来历,表哥有告诉你吗?”

    商恋欢没见过那么聒噪的男人,在她的生活中,每个人都是少言内敛的,于是她脆声说道:“没兴趣!”

    左烈不死心,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属于右家的宝剑是一件千古驰名的珍物,距今约有两千多年的历史,早在吕氏春秋中就记载这柄剑,当年有名壮土叫饮飞,行经蛟龙作怪的大江中就是用它屠龙,从此江水平和,不再发生祸端,饮飞因此受楚王封官赏赐;说也奇怪,这柄宝剑的剑身染上蛟龙的血,再也清洗不掉,所以青铜红血,成为宝剑怵目的标志。打从饮飞以降,把这柄宝剑当作镇家之宝,得此物必能保佑子孙泰顺,所以两千年来,它数度变换不同的人持有,而右家拥有它不过两、三百年的历史。你知道这剑的名字吗?”

    商恋观被这个故事吸引,不自觉问出:“叫什么?”

    “大阿,它叫大阿剑,古人造剑多有玄妙之处,传说中的干将、莫邪宝剑便是用人殉剑才使它们淬炼完成,所以巫马残红用剑与血下咒,必是得到了感应。”

    原来有这种关联,倒是她始料未及。

    随后,她心念一动,问道:“那颗宝石又是什么来历?”

    哈哈,总算勾起她的兴趣,左烈心里充满了成就感,他就不相信世上会有彻底无感的人,隐藏喜色,他继续说道:“属于左家的是一颗约十克拉的极品宝石,据祖先的记载,它反射着青色的光芒,而且透明感十足,那种惊心动魄的光线任何人看过一次后都不会忘记的。更诡异的是,这颗宝石亦是古物,它正好完美地可以嵌入大阿宝剑剑柄的凹槽,也就是说,它们在数千年前是二合为一的。”

    “居然有这么巧的事?”这连商恋观都啧啧称奇。

    “没错,百年前左家的祖先婆婆正因此与右家结下良缘,让青色宝石与大阿剑合而为一,没想到宝剑被偷去下咒,必得让它重回左、右家,与两家人血气重新感应,才能解除百年的血咒。”

    知道了这些由来已久的渊源,商恋欢也平复了突生的好奇心,这本不关她的事,对她来说,任务就是拿回剑,不该多问的,她轻声责备自己,并提醒不可以再犯,便口气冷淡地说:“休息够了,可以继续走了!”

    于是率先向山上走去,留下还没回过神来的左烈,他以为成功化解了商恋欢冷情的武装,没想到她雄厚的障蔽竟如此难以攻坚。

    在一天的长途跋涉下,隐约已走到人迹稍稀的山区,据左烈的估计,明天就可以走到支峰的入口了。

    两人各据柴火的一方,铺好事先准备的睡袋,在这个荒郊野地里,睡一夜应该没什么大碍。

    左烈心想,如果这次没能寻回信物,一定要记得在这儿盖驻所,免得没地方休息。他的父母已在“悲恋之仇”的路程中盖了三个驻所,遗惠后代,所以今晚委屈点,明天之后就能安稳地睡了。

    他抬眼看着商恋欢,不禁低咒,好闷的一个人!半天不吭一声,荒郊野岭也没人可说说话,实在没趣。干脆钻进睡袋,数着满天的星斗,倒也怡然自得。不久,便沉沉进入梦乡。

    商恋欢觉得左烈毫无警觉,竟轻易地睡去,准是个没大脑的乐天派。她起身观察四周,确定现在还不至于位在深山,所以没有野兽出入,这点令她放心。

    多年来她都不喜欢山林,因为内心有个阴影无法抹去,所以她非常肯定这次任务必没能有一番好觉可睡。巡完一遍后她也躺下休息,强迫自己只能睡着七分,留着三分警戒。

    悠悠的夜色早已不分彼此的撒下整片幽暗。

    隐隐然,她感觉到脚步声,山林中昆虫吵杂,但是脚步声仍清晰可闻,她暂时不动声色,等来人表现意图。

    “啊!”强烈的刺痛惊醒左烈,小腿上莫名其妙被刺上一刀,他抬眼看着来人,发现对方尖刀已朝着脸孔而来。

    “小心!”商恋观发足劲力踢向左烈,远远把他甩在一旁,这才专心与来人搏斗。对方共有四人,手持尖刀,应该是藏匿山区的通缉犯或强盗。

    四人见此女的步法极怪,似非有意对打,反像一味的闪躲,可是再怎么使力也碰不到女子的衣袂。

    左烈右手扶着受伤的小腿,真他妈的,对方那杂种的尖刀还带刺,一刀砍下来整个小腿皮开肉绽,他不禁担心起商恋欢,一个瘦弱的女子怎敌四个彪形大汉。

    眼前五人斗得激烈,但见商恋欢一袭白衣胜雪,跃前纵后,左窜右闪的,像极精巧的舞步,但是四个男子却碰都碰不到她,左烈忍不住发起呆来。商恋欢此时的姿态太迷人,身形变化中从容不迫,游刃有余,四个大汉仿佛给她耍着玩,寂静的夜空下只有男人浊重的喘息声与故作声势的吆喝。

    “你们是哪个道上的?竟敢摸黑打劫,报上名来!”商恋欢质问的口气却是不迫,从容抽出腰间的蛾眉刺。

    四人微愣,这个女人出口就是行话,难不成还是同道中人?

    年纪最轻的刀疤男首先沈不住气。“少啰嗦,大爷我们正在跑路,把值钱的东西留下,我们说不定饶你一条丑命。”

    “原来命还有分美的、丑的?”

    商恋欢倒是第一次听过,见那刀疤男手上尖刀砍来,毫不犹豫以蛾眉刺隔开,右手回转之余还在他脸上又划一道,使得那人脸上的刀疤形成十字架。

    “啊!”刀疤男捂着伤口发出杀猪似的叫声,其余三人见状,气愤得一拥而上,准备将这女人撕成碎片。

    “留意!”左烈忘情地大喊,这下商恋欢死定了,数把开山刀齐挥落她头上。

    在电光石火间,商恋欢以一个不可能的回转,脱离众人围攻的核心,两枚不知名的物事往前飞去。

    “啊”其中两人应声倒地。

    “我一再相让,你们却苦苦相逼,怨不得我出手。”商恋欢眸光转为犀利,虽然脸上的表情是漠然的,却也使人感到寒意。

    “你你是谁?”刀疤男顾不得脸上的血痕,急急地去扶同伴,却惊恐地看到嵌在同伴胸前的物事,那是一枚鬼头镖。

    “你是鬼面!”刀疤男恐惧地叫了出来,他们竟惹上右氏一门。

    “我不是鬼面。”

    商恋欢冷冷地摇头,平常只有师父交代危险任务时,她才把流星镖带在身上,那两枚鬼头镖是弘驹师兄临行前给她的通信之物,在各地分所中,可以得到最好的待遇,她是个没地位的人,唯有师父的令箭与师兄的镖,才能让她不致求救无门。

    “对,你不是鬼面,你哪来的鬼头镖?这是鬼面右弘驹的私人武器。”刀疤男马上发现自己的言词不对,道上闻风丧胆的右弘驹是男的,不会是眼前的丑女。

    “老四,住嘴!”一直没有开口的中年男子终于出声,他端视两名弟兄的伤势后,略作思考,马上厘出头绪。

    “商小姐,恕我沙蝎眼拙,竟然挡着您的路,伤了您的朋友,我一刀谢罪。”说完,将手中尖刀直刺大腿,力道之猛,竟使鲜血如涌泉般直喷。

    “老大,你做什么!”刀疤男吓得奔到那个自称沙蝎的男人身旁。

    “你看老二、老三身上的鬼头镖离、心脏一吋嵌入,并不立即丧命,这不是鬼面右弘驹的作风,他只会令敌人一镖毙命。”

    刀疤男仔细一看,果然没错,两位大哥还有生命迹象,正痛得冷汗直流。

    沙蝎继续说道:“以这种中镖位置看来,全天下大概只有玉面商恋欢才有这种功力。”

    “什么玉面?哪那么多废话。”商恋欢不耐地挥手,此刻她只关心那个脓包左烈的伤势,不知道严不严重。

    “商小姐每次出手皆不取人性命,道上给你封了个玉面的绰号,表示您不同鬼面右弘驹的阴狠残酷。”沙蝎讨好地说。

    商恋欢苦笑,师父最重要的任务都给师兄,自己对付的都是小角色,哪需要取人性命,这些人真是无聊。

    她不知道右家历来的杀人机器训练中,自己真的是仁慈的一个,更由于道上知道她竟是手段狠辣的教主商赫凡之女,不免对其仁慈的手段津津乐道。

    “你们再不走,活人就变死人了。”商恋欢走向左烈,不再看他们。

    “今天我们瞎了眼才会来惹商小姐,谢商小姐不杀之恩。”沙蝎一阵侥幸,惹到右家不死即伤,还好遇到的是商恋欢。

    正当两人扶着伤者准备离去,一声清脆声音场起。

    “慢着。”

    沙蝎冷汗直流,难不成商恋欢改变心意,他颤巍巍地回头。

    “还我鬼头镖!”

    两人同时吁了一口气,刀疤男自兄弟身上拔起黑色沈甸甸的鬼头镖,忙不迭地逐到商恋欢面前,又赶紧扶着弟兄快步前行,深怕商恋欢又有吩咐。

    行之末远,隐约听到刀疤男的声音。“传说中的玉面不是美若天仙吗,怎么那么丑哎哟,大哥,你又打我!”

    “少废话,你不想活啦!”

    商恋欢皱皱眉,美丑哪有那么重要,一直摆在嘴上说。

    左烈用奇怪的眼神看商恋欢,怎么有人会谣传得这么厉害,商恋欢如果美若天仙,那么天下岂有丑女人?

    “再看就挖你一对眼珠!”左烈那双眼睛摆明着不信,看得商恋欢一阵怒气,奇怪,从小也没对自己的容貌在意过,怎么今日他的表情就足以使她发怒。

    “好泼辣!”左烈咽舌,喃喃自语。

    商恋欢不再理他,径自拿出师父调制的伤葯,右家一门涉足江湖,大伤小痛在所难免,为此,商赫凡特别深入研究上千种治伤草葯,配以独门的不传秘方,使得刀伤、剑伤,甚至枪伤的伤口都能迅速愈合。常常出门在外,遭仇家突袭受伤,第一禁忌就是上医院,一旦上医院就会惊动警察,那意味着源源不断的麻烦。所以商恋欢随身携带伤葯,以便自救。

    懊不该告诉他涂上后伤口会产生剧痛?算了,睡觉时毫无警觉才会被袭击,活该受点皮肉之苦。想着想着,商恋欢脸上不禁浮起一朵恶作剧的笑容。

    左烈前一秒还在奇怪商恋欢诡异的表情,后一秒小腿竟热辣辣像烧起来似的。

    “哎唷!你你这个妖女,给我撒什么蒙古葯!”

    “这是治伤圣葯,想要早点好就忍着点。”商恋欢悠哉地道,幸灾乐祸之情满溢脸上,可惜左烈看不见,他只能见到一张漠然的丑脸。

    “哼哼哎”左烈仍忍不住哀嚎,痛死了。

    “你是不是男人?这么小的伤口也叫得像杀猪!”

    左烈死瞪着商恋欢,恨不能把她撕成碎片,看向自己的伤口,乖乖,居然冒着脓。

    “你用的葯有没有经过卫生署加讪合格?乱搽乱抹的,如果遭到感染,我的小腿就报销了!”左烈大惊小敝地叫着。

    “如果你不满意就去洗掉,然后流血至死好了,我自己去找信物,免得你碍手碍脚。”商恋欢觉得他很烦,这么俊美的面容果然不好,个性跟女孩一样。

    “你”左烈气结。

    时间有一刻的静默,左烈咬着牙忍住那种烧痛,心里拚命祈祷痛感消失。

    商恋欢看着他忍痛的表情,豆大的汗珠自额头流下,心里有些不忍,不由得走向前去,在他的伤口上轻轻吹气。

    左烈双眼猛睁,商恋欢吐气如兰,所经之处竟是清凉无比,他已没有那么地难受。

    “你的气息竟如此冰凉。”左烈瞪视着商恋欢。

    “要不要我教你?吐纳之术很简单。”

    “要学多久?”

    “看资质,我学了三年,弘驹师兄只用半年就学会了。”

    “这么久!不好玩,有你帮我吹就好了。”疼痛稍减,左烈又油腔滑调。

    商恋欢自幼接触的男人,只有严厉的师父、冷峻的师兄,师父不会对她谈笑,师兄是慈祥有余,完全宠溺式的爱她,所以她并不懂什么是油嘴滑舌、什么又是轻薄,习惯仔细听别人的话,并认真回答。

    所以此刻,她皴眉正色道:“我不会一直在你身边,所以你最好自己学。”

    反倒左烈愣住,这女孩单纯得要命,随口转移问题:“刚刚那些是什么人?”

    “不长眼的强盗。”

    “你刚刚的动作真好看,像在跳舞。”

    “别侮辱我的功夫!”真是外行草包!“神行步”蒙骗敌人于复杂步法中,乘机找出敌人弱点,予以致命一击,是师父改良右氏自古传下的轻功练法,居然被外行人说是跳舞。

    连称赞好看也不行,真是奇怪。一会儿注意力又转移至她手上的武器。

    “这不像刀又不像扁钻的是什么?”

    “你耍白痴啊?这是蛾眉刺。”商恋欢自小就用蛾眉刺,那么理所当然以为全天下人都该知道。

    “你这个人怎么开口就骂人。”左烈忍不住想动气。

    商恋欢流利地在左烈面前耍动蛾眉刺,银光闪烁中看得他眼花,最后尖锐处低向他的喉咙。

    “自己孤陋寡闻就不要怪别人。”说着,沿左烈的眉、眼、鼻、口缓缓抚过,这个男人长得好漂亮,隐隐然的贵族气质更令人着迷,他与弘驹师兄真是各有特点,师兄长年练功夫,均匀而强健的体魄随时流露出咄咄逼人的气势。而左烈比较像干净的纯白雕像,俊美修长地好看。

    左烈随着她手上尖锐的移动而心惊,万一她加了手劲,自己就当场毁容,只好死瞪着她的眼睛。

    “你在欣赏我的容貌吗?不必拿着蛾眉刺逐件检查吧!”左烈嘿嘿苦笑。

    “是啊!我在比较你和弘驹师兄的长相。”

    左烈讶异商恋欢的表情,女孩子倾心爱慕欣赏的眼光他看多了;但她不是,她的眼光就像把他当成个物品,仔细地比较。霎时,左烈有受辱的感觉,没好气地说道:“比出来了没?”

    商恋欢放下蛾眉刺耸肩说道:“还是弘驹师兄好,全身上下充满男子气概。”

    左烈的男性子尊被猛刺一下,这个丑女居然没把他这个旷世奇男子放在眼里,虽然知道弘驹表哥气势非凡,可是一口气难咽。

    见他不说话,商恋欢开口安慰他。“别气馁,我的师兄凡人无法比,你只差他一点点而已。”

    不安慰还好,一安慰反倒令左烈更不是滋味,气得转头不理她。

    真小器,商恋欢心想。起身到四周观察,怕又有人伏击。

    左烈回头看向商恋欢的背影,可惜了这么婀娜多姿的身影,一身白衫白裤衬托整个人仙逸缥缈,看得痴了,他忽然觉得商恋欢的脸也没那么丑,只是漠然无表情的态度令人不好受,加上她今天出手救了他,令左烈心中的温柔隐隐牵动。

    “在想什么?”商恋欢梭巡归来,碰上左烈呆呆的表情。

    左烈连忙摇头,像掩饰什么。

    商恋欢准备走回铺盖,像想到重要的事突然回头。

    “给你。”商恋欢撩起裤管半载小腿又直又长,半长的白靴顶处插着黑亮的物事,她一把抄起匕首递给左烈。

    “给我刀干么?”

    “这把‘锐犀’是很锐利的匕首,你带着防身。”

    左烈接过,薄利的刀身泛着寒光,令他一颤。他学着商恋欢插在长靴上,动作小心翼一翼。

    “留心点,别砍到自己的脚。”商恋欢总觉得他笨手笨脚。

    “谢谢你的好心。”左烈没好气地说。

    “应该的。”

    “为什么你那么复古,功夫使得像古人的轻功,用的武器又是匕首、又是蛾眉刺,还有飞镖?”

    “这是右家的传统。”商恋欢自从有意识起,这些武器就很少离身,仿佛就是身体的一部分。

    “敌人开一枪就毙了,哪有时间耍功夫?”左烈不以为然。“还是用枪比较实际,时代在进步。”

    “我们也学枪法,不过这次任务师父没让我用,在台湾的任务不适合,条子查得紧。”商恋欢回忆师父的话。“师父说用匕首杀人比较有趣,凌迟敌人的意志,看他们死前惊恐的表情比一枪毙命有快感。”

    “残忍的变态!”左烈皱眉。

    “别批评我师父。”

    “他是圣人不能批评?”

    “他是我的圣人。”也是我的父亲,商恋欢苦涩地想。

    左烈望见商恋欢突然黯下的眼神,她整张脸就那双眼睛灵活质铄,如今一黯,顿时只剩灰败的面容,好像一张面具。

    “好吧!我就带着匕首,以后还有哪个杂种敢动我,就一刀给他死!”左烈原想轻松一下话题,随手拿着匕首比划。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你干么打我!”左烈铁青着脸,怒视商恋欢。

    商恋欢寒声道:“不准在我面前提那两个字。”

    “什么?”他刚刚说错了什么吗?

    “杂种。在我面前不准提这两个字,否则我要你死。”说完,她僵硬地转身,回到铺盖倒头就睡。

    “疯女人,说翻脸就翻脸。”左烈心想打不过她,只好忍住这口气,闷闷地拉起睡袋,气愤地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