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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兔子答应了一声,也打起手电照向了萧错:“崔向东是吧?这名字真爷们。你过来。”
浑身黑漆漆,模样几乎看不出来的萧错,默默的走了过来。
兔子拿出香烟,递给了老八一根,好奇的看了眼百米外的办公室,问:“八哥,王少来了?”
老八接过香烟:“嗯,王少来了。”
“嘿嘿,看他那辆进口的什么马车,额就知道他来了。看来,今晚又是分红的好日子啊。”
兔子嘿嘿一笑:“也不知道,王少会不会像往常那样,给兄弟们带来几个漂亮娘们,乐和一下。”
“糙,没文化的傻逼,那叫悍马!据说是从老美那边走私过来,老值钱了。还什么马车,娘的。”
老八笑骂了声:“王少还能缺了你的漂亮娘们,缺了你的钱?我可是听二老板说,王少很满意最近的分红,特意从市里找来了十多个娘们。正在路上,走着呢。赶紧的去办事,准备开荤。”
好嘞!
听说王少从市里弄来了大批的漂亮娘们,兔子顿时精神一振,带着萧错快步走向了办公室的西南角方向。
这儿是食堂。
萧错白天时,就光明正大的来这边。
也都看过做饭的妇女了。
这些妇女可不像是下井的人,丑俊不说,起码身上很干净,长啥模样一目了然。
萧错根本不用格外打听,就能知道她们是不是段慕容。
只是——
当萧错跟着兔子,来到了食堂后面的一个小屋后,才知道这屋子里还有个地窖。
地窖,就是储存菜之类的地方。
只是因为当前的天气不热,也没必要把蔬菜放在地窖内。
却被老八当作一个关人的监牢。
兔子开灯,打开地窖口锁着的铁板,把一团绳子,丢在了萧错的面前。
慢悠悠的说:“喏,下去把人背上来。别管她是死是活,也别怕。你要是不背,呵呵,额就把你丢进死人坑。”
哦,哦。
萧错吓得一哆嗦,赶紧弯腰捡起绳子,顺着梯子走了下去。
然后她看到了,一个浑身脏兮兮看不出模样的女人,就坐在一堆萝卜面前。
女人浑身发抖,惊悸的眼神看着萧错。
段慕容。
那晚因爬到值班室内偷打电话,被老八发现后,用藤条打了个遍体鳞伤的段慕容,被丢到地窖内后好几天,还能活下来就是因为这些储存的萝卜。
“你是谁?”
萧错蹲在段慕容的面前,低声问:“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她己经听老八说过“哑巴娘们”的话了,却还是习惯性的询问,段慕容是谁。
段慕容只是看着她发抖,嘴巴紧闭着。
哦。
我想起来了,她是个哑巴。
萧错这才明白,却又相当不甘心的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块湿布。
晚上出来找人时,她因看不清对方的样子,就给人擦脸。
萧错一把捂住段慕容的嘴巴,担心她会因自己给她擦脸的动作,受惊后大喊大叫,一边给她擦脸。
很快——
看着段慕容那张虽然消瘦、却依旧白净漂亮的脸蛋,迅速和脑海中段慕容的照片吻合,萧错忽然特想哭。
妹子啊。
我终于找到你了!
你可知道,我为了找你,走废了几双鞋子吗?
逼得我都假扮叫花子,故意被抓来这个地方,背了足足三天的煤块啊。
我简首是太不容易了——
“段慕容,别叫也别怕,我是萧错。”
萧错强忍着大喊大叫的冲动。
接连深呼吸后,萧错凑在段慕容的耳边,手却依旧捂着她的嘴巴,轻声说:“你也暂时不用知道我是谁!但,我是你哥崔向东,派来搜寻你的。崔向东,你还记得他吧?”
段慕容的身躯,猛地剧颤了下。
她怎么不记得崔向东?
尽管她因毒、精神受刺激等各方面的原因,整个人总是恍恍惚惚的。
但崔向东——
对于她来说,那就是她生命中唯一的光!
至死不忘!!
更是她被丢在漆黑的地窖内,几天来摸黑啃萝卜,却没发疯的精神支柱。
现在。
有人告诉段慕容,她是崔向东派来的。
无论谁是段慕容,这个瞬间都会好像遭受到了电击。
泪水。
哗地就从段慕容的眼眶里,夺眶而出,流淌在了萧错的手背上。
她的嘴巴被捂着没法说话,只能用力点头,更是紧紧握着半个萝卜。
“我这就带你上去。你假装昏迷,闭上眼,他们给了我绳子,我把你绑在背上。等会儿,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你都不要声张,更不要怕。”
萧错低声嘱咐。
段慕容再次点头。
地窖上面,兔子不耐烦的喊道:“行了没?怎么还没上来?”
“快了,快了。”
萧错回头:“俺正在用绳子,把尸体往背上捆呢。”
既然别人都以为段慕容死了,萧错索性就把她说成了尸体。
“快点!额外出撒尿,别偷懒。”
兔子又喊了几嗓子,吹着口哨走出了小屋。
萧错拿出了绳子,刚要把段慕容绑在背上,却又撕下了一块衣服,重新涂黑了她的脸后,又蒙住了她的眼。
今晚。
萧错要大开杀戒!!
她不希望精神虚弱的段慕容,看到鲜血西溅的修罗地狱样。
单从这一点来说,萧错只要在做和爱情无关的事时,就会展现出龙腾精锐的真正素养。
包括她假扮叫花子,混进王家煤矿来的整套计划,那都是相当丝滑柔顺的。
这么好的女孩子,却遇到了短视的大伯,和超级腹黑的妈。
更是遭遇了,做啥事都特干脆麻利的小袭人。
萧天禄。
苑婉芝。
秦袭人。
如果这三个人少一个,都别想夺走萧错真正的幸福。
小屋外。
兔子嘘嘘完毕,哆嗦了几下时,就看到萧错背着段慕容,走出了小屋。
“没想到你这个娘们,倒是胆子大的不怕死尸。嗯,像嫁给一头猪的神经病,好像也没什么可怕的。走,跟额来。”
兔子嘴里哔哔着,拿手电晃了下萧错背上的段慕容。
段慕容的脑袋搁在萧错肩膀上,脏兮兮的长发落下,挡住了她的脸。
“妹子你在山沟沟那边浪哦,哥哥额在沟沟这边看哦。娘的,人家陕北民歌怎么听起来,怎么就这么好听呢?起码天西这边的小曲不浪。不。”
不什么?
兔子刚哔哔到这儿,借助远处的灯光看到有什么东西,忽然从他的左脖子处猛地喷溅而出;
一窜好几米,才噗哧落地。
“额地脖子下面,窜出来了啥玩意?”
兔子心中疑惑,抬手摸了把脖子时,也下意识的回头看去。
然后就看到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在灯光和星空下,闪烁着冷漠和凶残的亮光。
这是萧错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