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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晓莉刚从超市走回来。
她打开门,意外的发现客厅里坐著一位妇人,那穿著打扮十分高贵,年纪大约五、六十岁左右。
“请问您是——”吴晓莉打量著她,而她也毫不客气的打量著吴晓莉。
“我是秉承的母亲。”她说话不疾不徐,但脸上流露出盛气凌人的神情。
吴晓莉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她没想到郭秉承的母亲会突然的出现,他一直告诉她说他家住南部,所以父母亲上来台北的机会并不多。不过,该来的还是要来,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伯母,我去替您倒杯水。”吴晓莉虽很不喜欢郭秉承母亲看她的眼神,但仍客气地道。
“不用忙。我有话要对你说,你坐。”她指指一张椅子,一副君临天下般的气势。
吴晓莉觉得自己像个要接受审判的人犯似的。
“你和秉承已经住在一块儿了?”她劈头就问。
吴晓莉并不想欺骗她,点点头。
“你知道秉承是我们郭家的独生子吗?”
吴晓莉再点点头。郭秉承早就对她说过有关他家里的一切,而且她还知道他们家在南部算是望族,这也是她为什么迟迟不敢答应郭秉承求婚的原因。
“吴小姐,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今天来的目的吧?”她一句“吴小姐”已经足以说明一切了。
郭秉承的母亲显然对她的过去十分了解。这使得吴晓莉更是无地自容,更是胆战心惊。没有人可以忍受她那一段卑微的过去的,所以她已猜想得到,郭秉承的母亲是为何而来了。
她十分讶异的看着吴晓莉。在她的身上非但没有一丝丝风尘味,相反的,她清纯得如同幽谷中的百合,如果不是她有那么一段过去,自己还真的满喜欢她做媳妇的,只是
“秉承这孩子个性十分倔强固执,我和他爸爸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我们郭家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希望全放在他身上,可是他为了要和你结婚,已经把他爸爸气得进了医院,他也不回去看看,父子关系已经要面临决裂了。”这话只有一半是事实。
吴晓莉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郭秉承为了她竟然难怪!这些天来,他总是愁眉不展的,原因就是在此。
“伯母,对不起。”吴晓莉满怀愧疚。
“吴小姐。”郭太太突然起身双膝一屈跪了下去,老泪纵横。“求求你离开秉承。如果你真的爱他,你一定要离开他。”她的态度转变之快,教吴晓莉顿时慌了手脚。
原本以为秉承的母亲会骂她什么的,结果这么一说,吴晓莉觉得自己真是罪无可赦的罪人了。她倒希望郭秉承的母亲骂她,或许这样她会比现在好受些。
“伯母,您千万别这样!我答应您。”吴晓莉忍著心痛说。虽然她心里明白这是迟早的事,但她还是忍不住心痛。
秉承的母亲也十分讶异事情会这么顺利解决,她还以为吴晓莉会是个十分难?的女人,现在,她终于知道自己的儿子为什么会一而再的不顾他们反对要娶她了。
她的确是个识大体的女孩。
“你——”她擦乾眼泪,从皮包内拿出一张支票递给她。“这个请你收下。”
“不!我不会收。”吴晓莉把支票推了回去。
“那你答应的事——”
“我不会反悔的。”
“谢谢!”
吴晓莉有种心脏被粉碎的感觉。
离别,像把锐利的刀,狠狠地刺著她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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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羿萱嘟著小嘴,心不甘情不愿的随著陈凭翔来到cityclub。
这的确是间气氛很棒的餐厅,从四周的玻璃窗往外眺望,可以把台北的夜景尽收眼底。
陈凭翔实在不懂,为什么女孩子都那么爱生气。
“想吃什么?”他看着她。不知为什么,她生气的模样竟然教他看得有点心动。那种属于小女生的嗔怒,竟也可以这么动人。
“想吃你!”林羿萱没头没脑蹦出这一句话,想到要住口时已太迟了。
她的脸乍成红蕃茄,连忙偏过头去假装欣赏夜景,心口却“怦怦”跳个不停。这句话实在是有点露骨。她虽然没有看陈凭翔的脸,但她可以想像出他脸上是何种表情。
坐在她对面的陈凭翔差点笑出来。小女生就是小女生!他当然知道她为什么脸红。不过,他没有作声,开始低下头研究著菜单。
cityclub的牛小排十分有名,所以他就为她点了这道主菜。
从沙拉、面包、浓汤,到主菜牛小排,林羿萱几乎吃得一滴都不剩。她似乎已忘记先前的不愉快了。
陈凭翔颇有兴趣的看着她。他发现看她吃东西也是一种享受,她毫不矫情、做作,更不像一些女孩子为了要维持自己姣好的身材,常常只吃一、两口。她用舌头舔舔汤匙上的冰淇淋,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够不够?还要不要再叫什么吃?”他十分纵容的问。
林羿萱抛了个卫生眼给他。“干嘛!你想让我撑死才满意吗?”
真是好心没好报。“你觉不觉得自己很爱生气?”
“我爱生气?”林羿萱的反应只差点没拿起桌上的水往他脸上泼去。“你怎么不说是你爱惹我生气?!”
“我?!”陈凭翔指著自己,一脸无辜。“我哪里惹你牛气了?”
“你——你——”她能说吗?
“我怎么样?”他十分感兴趣。
“你——无聊!”天哪!这是什么跟什么?!
陈凭翔先是睁大眼睛一瞪,继而笑了出来。无聊?她竟说他无聊?!他实在想不出自己哪里无聊来著,更想不透无聊也可以让她这么生气?!
“小羿萱!”
“我说过不要这么叫我,ok?”每一次听他这么叫她,她心中总会有股莫名的悸动。她已经向他抗议无数次了,但似乎起不了什么作用。
“ok!ok!”他做了个投降的手势。“我们暂时停战好不好?”他再不这么说,等一会可不敢担保会不会有什么状况发生。
“哼!”地哼了哼,嘴巴上没有回答,但脸上的表情已柔和多了。她本来就想好好的跟他相处,可是就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副臭脾气老是克制不了。
是他!全是他的错!
“你在公司的情形曼妮都跟我说了,她说你学习力很强。而且很聪明。”
“是吗?”她并没有因此乐昏头,因为她听到徐曼妮的名字。
“你很幸运。曼妮是个十分能干的秘书,有她在你身边,你可以轻松不少。”他叹了口气。“当年我就没有你这么幸运了,我为了要和父亲争一口气,十六岁便开始利用课馀的时间打工,吸收社会经验。那段日子真的很苦。”
“十六岁?这么小?难道你没有其他的梦想?”原来他也很可怜。
“梦想?你是说当棒球选手?还是太空人?”他轻叹。“如果每个人都想当棒球选手,那这个国家会变成怎样?”
她没想过。“虽然你说的也有道理,但”
“哈罗,凭翔。”一个娇滴滴的声音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谈话。
林羿萱抬起眼,见到一张明艳动人的脸。
阙蓓蓓一身印花窄裙、短上衣装饰著缤纷的小缎子,中空设计,性感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凭翔,上星期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她似乎不在意林羿萱在场,头一低,大胆而热情的就往陈凭翔唇上一吻。
陈凭翔对她这突来的吻毫无心理准备。
林羿萱则是看得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
“蓓蓓!”陈凭翔用眼神阻止她的大胆动作。
“咦?她是谁?你妹妹吗?”阙蓓蓓的双手就像八爪鱼似的,紧攀著陈凭翔的肩。
“我是他女儿。”林羿萱看着陈凭翔说:“最近才从孤儿院被领养出来的。”
“这不是开玩笑吧?”阙蓓蓓的脸拉了下来。
“蓓蓓,你走吧!我会打电话给你。”陈凭翔瞪了林羿萱一眼。
不瞪还好,这一瞪让林羿萱更火大了。“蓓蓓阿姨,你要当我的新妈妈吗?”她故意的甜甜一笑,笑得好天真无邪。
阙蓓蓓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了,刚才的风度、仪态一扫而尽,反应十分激烈而目直接。“我走了,你也不要再打电话给我了!”说完,她扭著腰气呼呼的离去。
“我的玩笑开得太过火了!”林羿萱故做一副赔罪状。“怎么办?”
陈凭翔忍不住笑了出来,愈笑愈有劲,连肩膀都忍不住的颤抖著。
林羿萱有点不明白的瞪视著他。女朋友被气跑了,他还那么高兴?难道
“蓓蓓什么都好,就是独占欲太强了。”他止住笑,点了根烟抽。
他真的没想到这丫头这么有一套,瞧她捉弄人的神情,真的可以去当演员了。爸爸?!她竟可以想得出这么好的代名词。
“我认为独占欲也是一种爱。”她的话一出口,不只是陈凭翔当场愣住,连她自己也都愣住了。
“虽然你还只是个女孩,但是说话却像个女人了。”
这是褒还是贬?!林羿萱抿抿唇,牛头不对马嘴的说“你的脸上有口红印,大男人!”
陈凭翔连忙拿起餐巾往脸上随便抹著,偏偏却抹不著口红印处。
林羿萱霍然起身抢过他手中的餐巾,用力的替他拭去脸上的口红印。她的动作一点儿也不够细腻,彷佛要把他脸上的那层皮给擦破了才甘心似的。
“哎唷!好痛!”陈凭翔痛得龇牙咧嘴的。
“你活该!以后你应该选没有化妆的女人。”现在她竟有报仇的快感。
“难道叫我选小女生?”
“不可以吗?”
陈凭翔一把握住她的小手。
“不要生气,我只是开玩笑。”
“你别老把我当小孩看。”她很不服气。
“嗯!”“嗯什么?”
“我受够了成年女子,没想到小女生更有脾气。”他唇上一抹嘲讽的笑容,睫毛下一对眸子闪烁著。
“如果不是面对自己喜欢的人,脾气是发不出来的,即使是小女生也一样。”她忿忿不平。
“你也是?”他全身上下的千万个细胞全都跳跃起来。
“我从来没有跟你发过脾气,我只是跟你要求。”她死鸭子嘴硬。
还说没发脾气!敢对他如此的女人就只有她一个,还说没有?!
“我知道!”他给了她一个动人魂魄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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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不大对劲。
郭秉承望着餐桌上的烛光和香槟酒微蹙起眉。
吴晓莉知道他不爱喝酒,怎么会突然摆放酒?莫非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情人节?不是,生日?更不是。他快想破头了。
这时,吴晓莉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一袭两截式的中空装,隐约可窥见诱人的曲线,脸上也上了淡淡的妆。
郭秉承的眉蹙得更紧了。打从他认织她开始,她从来不穿这么性感又露骨的衣服,而打从他说过不喜欢她化妆开始,她也很久不冉化妆了。那她今大怎么了?吃错药了?
“喜欢吗?”她妩媚地对他一笑。
这时,他真的不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如果她指的是桌上丰富的菜肴,他当然喜欢,因为全是他最爱吃的。如果她指的是她这身穿著打扮,那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难道她不知道这么打扮,会迷死任何一个男人吗?
这餐饭吃得他一点胃口也没有,他发现自己一颗心和眼睛全悬在她的身上。原以为喝了酒,可以改变一下自己这种过度的情形,结果喝了酒之后,他才发现情况更糟,浑身燥热的程度,令他全身发疼。现在,他除了想将她拥入怀中之外,最需要的是洗个冷水澡。
郭秉承咽了口口水,他不是个好色之徒,但却是个正常的男人,他受不了她这身诱惑。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终于问出口了。
“庆祝!”吴晓莉说出这句话时,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随便找了个理由。“庆祝我们认识一百天。”她以为他不会记得他们认识多久了。
但是她错了,偏偏郭秉承就是如此细心的男人。
“晓莉,我们认识还不到一百天。”他早在心里打算过了,准备在他们认识满一百天的当天再跟她求婚,不管她是不是答应,他都要为她套上戒指。
但现在——他等不及了。这么好的气氛下,他岂可错过?
郭秉承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戒指对她说:
“嫁给我!晓莉。”
吴晓莉的泪水早已盈眶了。这辈子除了他之外,她不会再爱第二个男人。可是,这份爱却不得不结束了。痛苦?是的,她心中只有这两个字可以形容。
郭秉承见她没有回答,便以迅雷不及俺耳的速度,将戒指紧紧的套上她的手指。“这下可不能反悔了。”他轻轻勾起她的下巴,轻轻吻去她脸上的泪水。
“我爱你!这辈子我只爱你。”吴晓莉哽咽的说。
这三个字,自古以来就具有神奇的魔力,不管是出自男人的口中或是女人的口中。
他抚弄她的头发、吻她的太阳穴、热情地搂著她。一我也爱你。”他让嘴唇温暖她的。
吴晓莉回报以更热烈的吻,全身的热力燃烧著他,她是个十分懂得如何取悦男人的女人。
郭秉承愈来愈把持不住了。
“晓莉,我要”
她用充满欲望和激情的眼神看着他,双手温柔地抚摸他的脸“你真的爱我吗?”
欲望在沸腾,他润润唇。
“当然!”
他拦腰将她抱到床上,将自己的身体压在她身上,开始热切地吻著她,享受她双唇上的芬芳和无尽的宝藏。
他的嘴慢慢移下她雪白的柔颈,渐渐滑动他的手指,轻轻地褪下她身上的衣物,热烈地吻著她全身,低哑地说:“你是我一个人的女人,我爱你,只要你在我身旁,即使失去全部也没关系。”
有这一句话,她已无怨无悔了。若叫停止,她希望将时间停住。
再见了!我的最爱
在最后那一刹耶,吴晓莉眼角的泪水像决堤般滚滚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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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晓莉走了。
历史彷佛重演,只是这次她连字条都没有留。
昨晚他为她套上的钻石冰冷冷的摆放在床头,她什么也没有带走。
郭秉承仿如跌入万丈深渊般的无措。为什么她会在一夜缠绵后,毅然决然的离他而去?昨晚根本是早就预谋好的了。庆祝?!他现在有点想哭的冲动。庆祝什么?分手?!他为她做了那么多,她竟可以说走就走?!
郭秉承咆哮一声,拳头狠狠地击向玻璃窗,玻璃碎了一地,就像他的心——碎了!
但手上的疼痛比不上他的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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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凭翔看着一脸憔悴的郭秉承,摇摇头叹口气。爱情真的是教人烦透心、伤透心的东西吗?为什么就没有一帆风顺的爱情呢?前些日子是他,现在又换成郭秉承。为什么他们遇上的女人全是这么难缠的?上天还真是不公平。
“小郭。”陈凭翔递了根烟给他。“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要找到她,我一定要找到她!”他用包扎著纱布的手用力捶了下桌面,血丝又慢慢渗透出来。但是他一点儿也不觉得痛,现在就算手断了他大概也不会有感觉了。
陈凭翔实在找不利任何话可以对他说。感情的事冷暖自知,外人是插不上了,也无法体会的。
只是,这次郭秉承有可能再像上一次那么幸运地就找到吴晓莉吗?不是陈凭翔对郭秉承没有信心,只是这次吴晓莉的离去,似乎已抱定不再见面的决心了。台湾虽然不是很大,但是要毫无头绪的找一个人,也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事。
他现在只能为郭秉承默默祈祷,希望上天会怜悯他的一片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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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羿萱!”
林羿萱走出7-eleven,就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回头一看,是陈凭翔的亲密爱人阙蓓蓓。
“羿萱,好巧!在这儿碰上你。”阙蓓蓓亲密的叫著她的名字。
女人还真是有够善变。那天在餐厅她还气呼呼的掉头而走,现在却摆明了要讨好她似的。
很儿吗?用膝盖想也知道,这一次的相遇绝不是个巧合。
“是很巧。”林羿萱皮笑肉不笑的,想看她究竟要耍什么把戏。
“前头的力代咖啡不错,我请你去尝尝。”
“好呀!”反正她正闷得发慌。
她点了曼特宁,而阙蓓蓓点了蓝山咖啡。
“羿萱,你知不知道昨晚凭翔上哪儿去了?”
果然和林羿萱所料想的一点儿不差。
“他昨晚难道没有和你在一起吗?”她也想知这陈凭翔昨晚到哪儿去了,因为她一直等到半夜三点多,他都还没有回去。
阙蓓蓓噘噘小嘴说:“我等了他一个晚上,后来他打电话来说什么还有事。太过分了!”
林羿萱这会儿心里可高兴了。
“他就是这种男人,就算在床上还是满脑子想着会议的事,讨厌死了!”阙蓓蓓一点也不害羞的抱怨著。
林羿萱差点没被咖啡给呛到,刚才的好心情一下子全没了。原来陈凭翔和阙蓓蓓上过床。男人真不是好东西!她心中那把无名火又点燃起来。
“对了,你认识曼妮吗?”
“哦,徐曼妮?”又关她什么事?
“是,就是她。她和凭翔好像也有什么关系。”阙蓓蓓撩了撩头发,暧昧一笑说:“凭翔的原则是不向自己的职员出手,所以才把她派到饭店工作,这样才有机会接近她。”
听阙蓓蓓这么一说,林羿萱整个人呆了足足有五分钟之久。
“曼妮原来是陈凭翔公司的人?”她好不容易回过神。
“对呀!她很能干。你要小心,说不定她是个间谍。”
间谍?!商业间谍?还是
阙蓓蓓又拉里拉杂地说一些事情,但她已经一句也听不进去。一跟阙蓓蓓分手,她马上回到饭店直冲徐曼妮的办公室。
“曼妮!”林羿萱的神色不大对劲。
徐曼妮正在讲电话,”见她进来连忙挂上。“羿萱,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你”她欺身到徐曼妮面前。“你和陈凭翔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在说什么?”徐曼妮一头雾水。
“别装了,他把你送到这儿来,是为了这间饭店是不是?”她单刀直入的问。
“羿萱,我是凭翔公司的顾问没错,但就是因为我是两方的人,才能胜任这个工作。”
“我爸爸知道吗?”
“当然!”徐曼妮点点头。“是谁告诉你这件事情的?”
“这个你不用管。”
徐曼妮以为她在骗三岁小孩?林羿萱才不会相信!
“我会努力学习,把我爸爸的事业经营权抢回来。”林羿萱气愤的说:“如果你还想在饭店工作,就立刻辞掉陈凭翔公司顾问的职务,不要再接近他。”
“怎么?你要禁止我和凭翔”
“不!我只是在讨论公事,你们的私生活我没有兴趣。”
“我不愿意因为有人嫉妒而失去这份工作,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要继续做下去。”徐曼妮简短但情绪激昂的说。
这下林羿萱是无言可对了。而且,怎么反而是她挨了骂?徐曼妮说嫉妒?!谁在嫉妒?
“凭翔现在在你办公室里,你有什么事可以去问他。”
正好!她正想要找他问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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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凭翔见一身火药味的林羿萱,不知死活的笑着问:“怎么?吃了炸弹了?”
“我要是有炸弹,第一个想炸死的就是你!”她是咬著牙说出来的。
陈凭翔摇著头,女人就是女人,爱生气的动物。
“坐下来,有什么事坐下来说。”他脸上的笑,灿烂得令人觉得刺眼。
“不要用那种眼光看我,你当我是可怜的傻女孩吗?”她兴师问罪、咄咄逼人。
“什么事你都不告诉我,我当然会变傻了。”
“我哪件事没告诉你?”
“徐曼妮!”
“她怎么样?她是个人才,你父亲也很看重她。”
“可是她是你公司的顾问,而且你你们的关系”她气得不知道该怎么说。“我要她辞职!”
“我们有什么关系?”他火大了。“公司每个人都那么忙,有谁肯教你?如果现在她走了,吃亏的是你。”
“我自己会想办法的。”她反抗的说。
“羿萱,不要任何事情都想一个人去做。也许过去任何事,你都是自己解决的,这的确很了不起。”他见招拆招。“可是,人要互助合作,任何人都值得去学习。”
她恼羞成怒的瞪著他。
“你说够了没有?”
“你根本是在意气用事。”
“我高兴。”
“你好像把自己封闭在一个门内,你很令我困扰。”他低声的对自己说。“为什么要为你生气、为你后悔,又为你担心,而甘不断地反覆?”
要是他会魔术,他第一个想把她给变不见,或是把她变得温驯一些。偏偏他什么也做不到。而且,他发现自己愈来愈重视她的存在,甚至她的喜怒哀乐全牵动著他。从不知道什么叫可怕、充满信心的他,竟会如此不安!
但是对林羿萱来说,又何尝不是如此?她也一样充满了不安 她恨他,又在乎他,她依赖他,又想摆脱他。
“羿萱,在工作方面我尽量配合你,但我不希望你干涉我的私生活。”他克制的、冷淡的说。
他——太可恶了!一点也没有顾虑到她的心情。想到这里她就想哭。
“我不会管你的!我才不要管你!”她放声哇的大哭了起来。
陈凭翔真是作梦也没想到她会哭,瞧她哭得那么肝肠寸断,好像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坏蛋似的。
“别哭好不好?”他张开手臂搂著她、哄著她。
“你不要碰我!你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她在他胸前又捶又打的哭泣。
“你怎么了?你看起来像个因嫉妒而发狂的女人。”他脱口而出。
林羿萱一怔,她抬起还湿著眼睫毛的眸子瞪著他。
“你对我只是一种父爱!”他忽然幽幽地说。
他说什么?!她的心凉了半截。
“你是很好的女孩,但是,我无法把你视为一个女人。”
心全凉了!原来,他是这么看她、待她的。
“我恨你说这种话!我很你!”她哀凄、冰冷的眼神投向他。“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
陈凭翔的心抽痛著。刚才那些话根本不是他发自内心的,只是,每一次当他发现自己是如此在乎她时,他总会又想逃避。逃避这一段不该发生了却又发生的感情。
“羿萱”他的手微抖。
“不要再说什么。”她哀莫大于心死的飘忽一笑。“我说过,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但似乎没有挽回的馀地了。
林羿萱没有再说话、没有再看他一眼,像个幽灵似的转身就飘出办公室,连关门声都轻得令人心悸。
她不会原谅他!
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