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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烈不知道自己该拿这小女生怎么办!
“你打算把我关起来吗?”可玟开口说。
“那是我老板的权利。我只需要通报这件事给他。”他冷淡的说。
可玟打量着欧阳烈。
他四十开外,黑浓的发中已出现银丝,眼角的纹路及不曾闪现波澜的眼,都说明了他是个见过大风大浪的人。
“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吗?”
他没有说不。
“既然阎先生不在家,那么,我假设今天这里的安全设施是在你的管辖之下吧!”
他没有说不是。
“我知道我是擅闯民宅。你可以报警捉我,我不反对。”
他还是保持沉默。
“那在你请警察来之前,可不可以让我看一眼那些古文呢?”
欧阳烈的脸皮上是面无表情,但肚子里可是累积了一堆笑。这小女孩在这几分钟的表情,除了小心翼翼、谨慎尝试外,还有满脸的希望。那种希望的模样让你舍不得说“不”
可是欧阳烈不是阎家的主子,他没有权利说什么。“我去问一问阎先生。”
“你是说他在家?”
欧阳烈点点头。
“可是--”
“我那么说是希望打发你,不是希望你来这里闯空门。”
闯空门?可玟很想告诉他,这一点也不像闯空门。这里比博物馆还戒备森严。可是她转动了下眼珠,没有把话说出口。
“跟我来。”欧阳烈转身往屋内走。
咦?莫非她有这荣幸见到阎家的主子吗?
他打开一间装饰古朴的小起居间。“你在这边等,请不要擅自离开。我问过阎先生后,马上就回来。”
“谢谢你。”可玟认为这是她现在唯一能说的。
他们没有立刻将她扭送法办已经大出她的意外,现在又这么慎重的去问他主子,这可说是很礼遇了。
欧阳烈关上门后,让自己在门外挥发完那些笑意,才举步走向阎先生的书房。
他的书房在屋中的最高层--五楼,是阎先生的天地。没有得到允许,连他都不能擅自闯进禁区。
记得刚到阎家时,他就对这屋中有这许多的禁地感到讶异。不只是他的书房,还有这闾屋子的地下室,藏在屋后的唯一一座玻璃花屋,这些都属于禁区。闯人禁区当然不可能劲死,可是就别想在阎家混下去了。
而这饭碗不是白捧的,阎家的待遇高出外界许多。
“阎先生。”欧阳烈站在他书房门口。
“进来。”
阎旭一身宽大的睡袍,显然是被吵醒了。“有访客?”他挑起一眉问。
欧阳烈点点头,走到他书桌前,打开了一架装设很久却很少使用的显示器。他按下几键,萤幕转到起居室的一角。
“就是她,岳小姐。”欧阳指着萤幕说。“她试图趁你不在的时候,说服我给她看那些文件。我需要报警吗?”
阎旭淡淡的说:“你不想报警?”
“是。”欧阳烈坦白说:“我想她是个无害的小东西。只不过是对她所研究的事稍微热中了一点。”
“那么你已经做了决定了。”
“你才是能做决定的人。”
阎旭还是淡淡的说:“我说过我不想再见到她。”
“她出乎意料的固执。”
“那么,让她不要太固执。这就是你的工作。”阎旭以决定的口吻说:“让她走,可是不要让她再次出现在这里。”
欧阳烈知道这是自己下台一鞠躬的时候,可是“可以让我说一句话吗?”
阎旭有些意外的看着他。
这张老脸也知道脸红,欧阳烈感觉自己双颊的温度上升“我我是想说我不是要帮她说话,可是让她看一下那些文件并没有关系。她应该不会带出去或者--”
“老烈。”阎旭的眼光锐利起来,他的意思再清楚不过,欧阳烈知道自己?矩了。
在他的眼光下,即使是最天真无知的孩童也要退缩。“是是。我知道了。”
阎旭点了下头,看着欧阳烈走出了书房。
萤幕上的女孩仍在左顾右盼着。她移动到起居室摆设的书柜前,碰触着其中一座玻璃艺品。那是一朵高温烧制的玻璃玫瑰。
阎旭的脸上掠过一丝痛楚。
“我还是要请你离开,岳小姐。”欧阳烈很遗憾的说。
可玟的失望写得非常明显。“警察什么时候到?”认命的她说。
“没有警察。我们没有报警。”欧阳烈说:“可是下一次,我无法保证。”
可玟抬起头顽皮的看着他说:“你怎么知道我下一次还会来?”
欧阳烈真的失笑了。
“不错嘛!我以为你不知道要怎么笑呢?每次都装酷。”
“这不是装酷。笑会使人失去戒心,戒心则是干我们这一行的护身符。我不想死得莫名其妙的。”
“死?老天,你不会是说在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工作,竟要冒生命危险吧?”
“阎先生有不少敌人。我们必须谨慎提防。”
“是吗?难怪他那么排外了。”可玟摇摇头说:“有钱人就是这么可怜。”
“你家的环境也不差,岳小姐。”欧阳烈说。
可玟拉大了嘴“你们对每一个按你们家电铃的人都做身家调查吗?”
“只是一点小功夫。”
“嗯哼,我瞧这位阎先生的敌人想必很恐怖,才会吓得你们凡事都这样小心。”
欧阳烈含着笑说:“那些与阎先生为敌的人,他们的警戒只怕有增无减。他们才是那些担心得要死的人。至于阎先生?他本人可是一点都不在乎。”
“是吗?那你们又替他在乎什么?”
“他是我们的主子。我的责任是替他看着背后,万一有人放冷箭,还是要防着点。而他,他自己比较需要的是隐私。”
“我说--”
“岳小姐,你真是比小报记者还厉害。我们不能再说下去了--”
“他也管你们的言论自由吗?”
“不是。”欧阳烈再次叹气说:“听着,你已经耽误我们很多时间了,我们--”
“我知道,我该走路了是吗?”
欧阳烈点点头。
“你知道我也还没有放弃,对吗?”
他无奈一笑。
“那么,下回见了。”可玟起身离开说。
“岳小姐。”欧阳烈在她走到大门之前说。
可玟回头看他。
“你只是白费力气。没有人可以改变他所做的决定。假如他不想让你看文件,你是绝对不会看到的。”
她挑眉洒脱一笑“是吗?”
“替你自己和我省点力气。”他诚挚的说。
“欧阳先生,”可玟干脆站到他面前说:“你一定很热爱你的工作,对不对?”
欧阳烈点点头。
“那么,我也一样。我不会简简单单不经过努力就放弃。我曾经敲过无数个坚持不对外开放的门。你也许不相信我这样一个弱女子能坚持到什么程度,但是我告诉你,我不曾失败过。我会努力下去。”最后这句话,她是站到一幅画的面前大声的说。
“你知道我们在那里装了监视器?”
“我哥是电子天才,与那方面有关的东西,我见多了。这些不过是小把戏。”可玟说,手指着画上的小孔“当然,你们已经下功夫了。”
“不会有用的。”
可玟对这句话报以疑问。
“阎先生从来不看那监视器,他恐怕早巳经去休息了。”
可玟耸耸肩“但试无妨。谁知道呢?”
“走吧!我领你出门去。”
欧阳烈错了。他在看,他坐在书桌前,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她。
阎旭以为自己的心早已冰冷。
他借着许多的事来忘记自己还是个人。
直到现在。
他不曾这么鲜活的感觉到自己的心仍在胸腔中鼓动。他伸出手去就能触摸到她的脸颊,隔着凉冰冰的萤幕,她的生命力似能烫伤他的指尖。
愤怒坚定的眼,那么耀眼的连萤幕都遮挡不住。
本能的,阎旭的欲望也随着鲜活了起来。
他们分明是两个世界的人,他没有资格去拥抱一位天使,她会灼伤他--漫不经心的无意间,她会夺去他的冷酷和漠不关心。她会使他想活下去;她会使他想去拥有。
这些都是他不要的。
外界在他眼中不过是一粒不得不容忍的沙。
他千辛万苦拚命推出去的沙。
现在他也一样要这么做。
恶魔,阎旭在自己脸上挂上冷笑,恶魔应与邪恶的人相处。是的,他会为自己找到合适的女人,而非眼前这位。
可玟真的会为自己的所做所为感到丢脸。
可是她下了决心一定要完成,不管丢脸或是丢人。而在她离开前,已在阎家的电话上装了窃听器。
若说窃听人家的隐私是件丢脸的事,她举双手赞成。所以她听到的一切,她都会把它当成是过耳就忘的事,除了对她有帮助的事外。
窃听的目的是帮她了解一下阎旭这个人。他的起居作息。他什么时候出门,什么时候回来等等,只要有帮助的事都可以。
她不怕窃听的辛苦,只要有代价。
所以她带着耳机和器材躲在一辆她租来的小货车上。车子就停在阎家的后方。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听到什么,她只希望老天爷给她机会,她一定要见到阎旭一面,或者起码能进去阎宅而不被发现。这一点在一小时前,已证明是不太可能的。
“嘟!”讯号响起。她全神灌注的听着。
“阎先生在吗?”一位女子的声音说。
“稍待。”
“我是阎旭。”可玟觉得他的声音有种骇人的冰冷深沉。连声音都这样,真不知道他人会是如何的。
“我是楚云,永树和我后天会过去一趟。”
“有事吗?”
“有关东台岛的开发案的那个问题。”
“我说过了,补偿金已经发放过,没有理由再发第二次。工程应该在下星期顺利动工。”
“是的,可是永树说”
“永树心软,你也会和他一样?”他声音满是嘲讽。
“阎旭,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可是我不像你,已经没有人性。”
可玟对这句话倒抽口气。
“我以为你在尝试中。你也一直表现不差。”
“是啊,谢谢你这种称赞。可是岛上两千个住户中,没有几个人收到补偿金,你希望那些穷老百姓离开他们居住了数百年的家园,应该--”
“楚云。”阎旭只轻轻说了几字让她住口“我不在乎。”
可玟气愤的想捉起桌上的东西摔出去,根本不是人嘛!就那位楚云说的话,他怎么敢说他不在乎。黑心的魔鬼也不过如此。
楚云喟叹一声“我知道。”
“让永树来见我。”他几秒钟后说:“你可以不必来。”
“我不必去?你会把永树剔骨剥肉的吃下去。”楚云想也不想的说:“我不会让永树一个人面对你的。他的心太软了。”
“我如果真要对他怎样,你在也没用。”
“起码替他收尸。”
“你对他还不错。”
“我对你也不错啊!”楚云一转语气说:“只是你不领情。”
“等你更具恶魔性格一点吧!会心软的女人,我不敢要。”
“是啊!你又知道那些陪你上床的女人不会心软了?”
“那些是金钱交易。”
“你知道吗?”楚云突然提高音调说:“世界的潮流是希望人愈来愈善良。你这 坚持当个坏人,不辛苦吗?”
“再见,楚云。”
电话就这样被挂上了。
可玟听得全神贯注,几乎是没有注意到对话就这样结束了。
她也很想知道答案。为什么有人会以成为恶魔自豪呢?原本她以为那位老板娘说的传闻是一些欲加之罪,没想到这并不是一般的空穴来风。
阎旭真是那么邪恶。真正的企业家,不该罔顾人心。无怪乎他要那么周密的保护措施了,他确实是个恶魔,恶魔会缺少敌人吗?
不会。她想一定有很多很多人憎恨他。
她不知道一个人怎么能冷到这种程度,对于两千人的生活和未来只用一句“我不在乎”来打发。
她为那些人感到同情。
希望那位叫什么楚云的能让阎旭想清楚点。不过可玟对这点并不抱希望,反倒是相反的状况可能发生--阎旭把那位楚云训练成另一名恶魔。
“嘟!”这回是打到外面的电话。
“花猎坊,请输入会员号码。”
花猎坊?这是什么奇怪的地方?
“您好,阎先生。”娇滴滴的声音响起。“需要我们的服务吗?”
“嗯。”“需要指定是哪位吗?”
“不用。”
“那么,我们有位新来的小姐名叫香儿可以吗?”
“嗯。”“她会在三十分钟内到你那边去。”
原来是那种地方!
可玟微红着脸,天?龋饩褪撬?强谥械摹附鹎?灰住埂?br />
这人还有什么坏事是他没有份的。连女人都要--
蓦的,一个想法击中了可玟。
她知道自己要怎么混进去见阎旭了。
阎旭坐在他的卧室长椅上,手上端着一杯琥珀色的陈年威士忌。
平日他不怎么需要女人。
偶尔当他需要放松一下,或是一时不经意又记起自己是个人类后,他会借着几种方武来排解痛苦。这是其中的一种方式。
他固定的在某一家高级俱乐部维持他会员的身分,也从来不挑他的对象。
这样有个好处,相互不会有什么眷恋。
他知道以前曾有个应召女郎试着收买俱乐部,想成为他唯一的对象,结果他的反应是换一家俱乐部。
希望能借着这种管道成为他情妇的女人很多,可是他并不想要。
所谓的情妇,不就是感情及床上的奴隶,而感情是他所不需要的。
他宁可中间只有金钱这种冰冷的东西。
“阎先生,一位香儿小姐到了。”
“让她上楼来。”
他关掉室内的灯,月光由窗口透进来,他安适的坐在暗处,又啜了口酒。
轻叩一声后,那位小姐慢慢的走进来。“阎先生?”
“把门关上。”他说。
她不寻常的犹豫了几秒钟,阎旭眯起一眼,难道他们没告诉她规矩?终于,她反手关起门,可是依然站在门边。
她的轮廓在皎洁月光下,显得高眺匀称,黑色狂野鬈曲的发丝熠熠生辉。里在黑色紧身低胸礼服内的胸脯高耸白晰,顺着而下的平坦小腹和纤细腰肢可以燃起任何男人的欲望。他相信光凭他所见的这一些,已经够让她成为受欢迎的应召女郎了。她的长相并不重要,所以他没有费神去瞧那月光下灰暗的面孔。
“过来。”他放下酒杯。
“阎先生,我--”
阎旭发现他这一刻并没有什么耐性。
一晚上,他思绪都被那名固执的活力天使给占满。他现在为了某种他不想去深究的原因而灼热,他要尽快的把这股热给除去。
他起身往前跨两大步,站到月光底下,伸手去拉她。
而她发出了一声剧烈的抽气声。
可玟听人说他长相可怕,所以心里稍有准备。可是他的模样--超乎她所能想象的。
当他站到月光下,让他的脸呈现出来时,她只能发出抽气声来表示她的震撼。
他是她所见过,最英俊也是最丑陋的男人。
他的五官有着惊人的吸引力,像是阿波罗的雕像,完美的比例,就算是潘安也不过如此。可是他的脸却被人残酷的画上了两道长疤。一条是由左脸颊延伸到他的颈际,另一道则在他的左上额斜画到右上角隐入他的发际。两条疤在左额上交叉。
那两道长疤是这么明显,可想当初受到伤害时,他有多么疼痛。那是道很深很深的疤,不是轻轻的割痕。他们丑陋的盘据在他的脸上。
“你可以闭上眼睛。我不在意。”他并不意外的说。
那双眼比月色还要冰冷,他的眼又黑又深,像是冷硬的石头般,无法投射出任何的情感。
而可玟则讶异的不知道自己该移动。
下一秒钟,他已经坚定的来到她的身边,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
和他眼神、口吻的冰冷相反。他的唇,很温暖。
她楞楞的看着他曲线完美的唇。
“张开嘴。”他命令。
“我--”
他没有说话的兴致,他的唇舌在她开口的瞬间,已经进占了她的。他的舌以极其猛烈的态势攫取她的甜蜜,当他吮吸的那一刻,可玟的身体己然着火,无力支撑自己,她不得不攀住他,接受他这狂妄又火热缠绵的一吻。
天,这已经不只是吻了。
她的头脑昏乱得不知道要怎么反应。她想要他停,却也想跪下来要他别停下他正在做的。他正在捣毁她的意志。
进攻完了她的唇,他的舌溜进了她的耳垂,他逗弄着,咬?e拧?社洳恢?痪醯姆3鲆簧?胍鳌?br />
“香儿。”他气息不稳的说:“把衣服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