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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盼儿生气了!
她满脸怒气、大步大步地走着,倔强地不理粘在身旁甩都甩不掉的人。
“盼儿——”肇事者却仍好整以暇地唤她,那极具磁性的声音,好似在哄着闹脾气的孩子。
“走开!还有,不许你叫我的名字,叫小公子!”气死人了,居然敢直呼她的闺名,他为什么老是不记得他是她买来的奴,是她乔盼儿的奴!
自从盼儿逃婚离家,她和龙浩两人把逃家当出游,一路游山玩水。哎,但这戏码却是每天上演。情形大概就是这样——
“啊——好痛!”盼儿抱头痛喊,她的头皮又遭殃了。
木梳上还缠绕着几丝从盼儿头上扯下的黑发。
“你、你、你!我的头发都要被你扯光了啦!”她又痛又气。
“我已经说了好几遍,不要逼我替你梳头。”
龙浩口气也硬了起来,其实他心里也是不痛快极了。帮女人梳头?亏他做得出来!这可是他龙浩生平头一遭愿意帮女人做事。帮她梳头已经是很不得了的事了,她鬼叫个什么劲啊?头皮磨粗点不就行了?
“逼你?你有没有搞错?有本事就明白说出你的身份,要不就别装什么公子哥儿、一副听不得人差遣的模样!你现在是我乔盼儿的奴,就得侍候我,你懂不懂?”
盼儿真的生气了,离家前她从来不会对下人如此颐指气使,自从和他一起逃家之后,她的脾气真是愈来愈坏,这——这都是他害的!
她不明白,这男人到底是什么出身啊?
住的地方是一家一家挑,一下嫌人家被子不暖、一会儿嫌人家房间太小,结果,住的客栈一家比一家还大。讲到吃更是离谱,每到一家食肆用膳,厨子几乎都会被他叫出来面授机宜一番。一下嫌人家火侯不够,一下嫌人家用料不好。天啊,皇帝老子都没他那么挑!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怎么会卖身为奴?”盼儿抬头问龙浩,他正仍一如往常轻揉着她头顶。
他停下手,低头回她:“我?和你一样。”
真是高竿的哑谜,盼儿心想。他指的是哪一个地方?是指和她一样男人的装扮,还是论身世背景、或者目前的处境?
不说?那就好好做我乔盼儿的奴吧!她不打算再逼问下去,反正她总有一天会解开这谜团,现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提醒他。
“龙浩,你们男人对妻妾不满,会怎么做?”盼儿又回复那种甜如蜜的声音,这种时候多半是话中有话、事中有事。
“休了她!”龙浩回答得理所当然。“为什么问?”
“那我告诉你,我也和你们男人的想法一样,如果你再让我不满,我会把你给卖了!”盼儿说着,竟还能朝他勾媚而笑。
“你敢!”龙浩吼了声,十足的警告口吻。
“你说呢?”她扬起下巴,柔腻的声音中有挑衅的意味。
“不可以!”龙浩一把抓起她,让她两脚离地,猛地咬住她的唇。
啊!盼儿痛呼出声。她还来不及说出话,两片樱红唇瓣已被他包覆住,含在他的嘴里。
盼儿只能闷声挣扎,鼻尖吸入的全是龙浩身上的香气,他正以舌尖细画她的唇形,盼儿双臂环住他的脖子,觉得自己被他的舌挑逗得全身不自主的泛起颤栗,她若不盘着他的颈项,整个人一定会往后倒去。盼儿觉得整个人使不上力,只能任他
离家不到一个月,这种事却不时上演,龙浩老趁她不留意时偷香。盼儿知道自己快被他的气息弄乱无法集中思考,最后出现一个念头:她不明白为什么龙浩常对她作这种事,他当她是什么啊?更可恶的是对,就像现在这样,全身使不上力,真气人呀!而且,天啊!又来了,她的胸口开始涌现一股莫名的躁动,她竟开始变得主动
龙浩察觉到了。盼儿正舔吮着他的唇瓣,喉间发出细细的呻吟声,好撩人。他一手捧着她臀更贴近自己的炙热,他轻轻地拱向她
“嗯”盼儿试探性地伸出舌,涩涩地在他的贝齿间舔弄。龙浩找到她的,将它含住吸吮。如此亲密的唇齿交缠,勾起了她的女性本能,使她弓起胸脯更贴紧他,紧扣他的胸膛。她在他的嘴里闷声呻吟、喘息,盼儿不知如何驾驭胸口那股躁热。
“嗯嗯嗯”盼儿的呼吸愈来愈急促,娇吟连连。
“盼儿”龙浩亲腻地唤她,唇瓣仍与她纠缠。
“盼儿盼儿”龙浩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欲望,他捧着她的臀,用力地顶向她。
那暧昧模仿的动作将盼儿从激情的浪潮中唤回,抵在她小腹间的硬挺让她全身僵住,动也不敢动。即使她不明白那是什么,但心底有个声音告诉她,那是属于男人极私密的地方。她忆起自己方才的行径,小手仍环着他,但一双水眸已显张惶失措、怔怔地看着他。
她被自己、被龙浩吓到了!
“可恶!你对我做了什么?!”一回神,盼儿用力捶打他的肩,粉拳直落,但龙浩却将她的捶打当成是蚊子在叮咬。
“你开始有反应了。”
龙浩笑得极暧昧,一语双关!
盼儿真想撕下那张笑得好恶心的脸。“放开我!不许你再碰我!”
她奋力挣扎,一个不小心压迫到他仍梆硬的欲望,他痛呼出声,松开了环抱她的手。
盼儿赶紧逃开他的怀抱,和他保持距离,一双小灵灵的眸子狠瞪着他,以为是自己的拳头把他打疼了。
“活该!你再这样碰我,我会我会我绝对要你好看!”她大可再说出要把他卖了的话,但却只字未提。语毕,她头也不回地冲出门外,头也没梳,随意地就将一头乌丝束起。
乔盼儿真的很生气!气那个霸道的男人,更气自己!
气自己怎么会有那种——哎,羞死人的反应。
这些日子盼儿和龙浩的相处,彼此一点也不像是主仆,倒像是角场上的对手,总是想尽办法非扳倒对方不可。
为什么会这样?是因龙浩那高傲又霸道的个性,还是出于自己
“盼儿。”他怎么跟来了?
“走开!我今天绝不和你说话。”她不自觉地流露出孩子气,径自走开,更使劲愈走愈快,打算甩掉他。
龙浩直觉她气嘟嘟的模样好可爱,真是个傻女人,一个月来朝夕相处,真要碰她早就做了,哪会每回只是亲亲嘴、抱抱她?她不知道他在等什么吗?
“盼儿。”他又唤她。
“不许你叫我的名字!”她停了下来,双手叉在腰间,噘嘴娇斥道。
她的神态和她的装扮真是不搭啊!龙浩心想。
“别再做男人打扮了,女人该有女人样。”他想象着盼儿回复女装后那柔媚的模样。
吓,好大的口气啊!什么叫做女人样?盼儿这下更火了,但眼波一转,却道:
“想要我扮女装?等你学会帮我梳头再说吧。”
梳头、梳头,她一定要他学会梳头。这霸道男什么都不做,她总得让他做件侍候她的事,就是梳头!
殊不知,她说得一点也不像是主仆之间的对话,倒是像像什么呢?
“你走了一个早上了,不饿吗?要不要先吃个饭再继续走?”
盼儿斜睇着他,直觉这张傲气的脸似乎多了些什么?她同时思忖着龙浩最近语气上偶有的变化。她一脸狐疑地瞅着他,这男人在打什么主意吗?可再摸摸自己的肚皮,她真的饿了,没法再多加揣想。
她正好瞄见他们就站在一间食肆前,二话不说,她理也没理他径自走了进去。
“客倌,用膳?”店小二热络地奉茶招呼甫坐定的盼儿,龙浩随即跟在她之后坐下。
见盼儿一副又想对他训示的模样,龙浩赶紧先开口,不过是对着店小二说:
“嗯,用膳。来盘脍豆腐,豆腐记得要先用葱油煎过;芹菜鸭肉炖,鸭肉切口一寸就好;再来个鲈鱼蒸,鱼若不新鲜就别送上来;还有山芋羹、扁豆小炒,这就不用我说了,若连这么简单的菜肴都没法做好,我看你这间食堂也不必开了!”
“是、是,客倌您先坐会儿喝口茶,我吩咐厨子特别留意一下。”这店小二戒慎恐惧地回答。
他又来了!做什么这么刁难人家啊?盼儿在心里嘀咕着,看也不看他自顾倒起茶来。她说过,今天都不和他说话。
才想到这儿,拿起茶杯就嘴前忽然停了下,她察觉到了——方才龙浩点的可都是她最爱吃的菜呀!
她用眼角瞟了瞟他,啧,又是那副?样!一定是凑巧,没错,一定是这样!她努力的回想,之前他爱吃的都是哪些东西啊?
等菜都上了,她还是想不起来。算了、算了,干什么想他的事啊?不理他、我今天绝对不理他,吃饭皇帝大,我还是吃我的饭吧!盼儿在心里嘀咕着。
“今天城南有庙会,听说很热闹,待会带你去瞧瞧。”龙浩一边挟菜,一边对她说,摆明了就是没把盼儿的怒气当作一回事。
盼儿含了口饭,闷不作声,把嘴里的饭菜当成龙浩在咬。她斜眼偷瞄着龙浩,看他正将菜里的青葱、蒜末全挑了出来。
盼儿慌张地扒了口饭,不断提醒自己:凑巧、一定是凑巧,这臭男奴连不吃的东西都和她一样!
盼儿努力踮起脚,脖子伸到不能再伸,可她就是看不到。前头围着好几层人墙,大伙都想看看京城来的百戏团表演绝活儿,她想拨开这些人,但就好像拨不完似的,人愈来愈多。
啊!她忽然双脚腾空,整个人被抱了起来。是龙浩将她扛坐在他肩上,这下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她的眼下,当然,杂技表演也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了。
盼儿垂眼看向龙浩,几乎高过一般人大半个头的他,正专注地瞧着表演,一副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模样。
她咬了咬唇,想开口却被一股情绪梗在喉间说不出话来。她只能直盯着会人的杂耍,不断告诉自己快看这难得一见的表演,想借此甩开那股让她不知所措的感觉。不然,万一心口那股情绪涌了上来,她怕再也压不下
这果真是难得一见的百技杂耍,每一项表演不是让群众瞠目结舌,就是喧腾哗然,连盼儿都因此暂忘方才的慌乱。
“哇!”盼儿一双纤手捂着小嘴惊叫,伎人正好将剑活生生地往嘴里插,整支剑尽没入嘴里。
“他他不会就这么吞了吧?”盼儿垂首对龙浩低声说,直觉人命关天啊!
她入迷得都忘了今早曾说过不理他的话叫!
龙浩笑而不语,不知是因她的惊诧,还是其他
伎人将口中的剑慢慢拔出,随即在空中画了个漂亮的剑花。
哗哗喝采声四起
盼儿一脸惊奇地随众人喝采:好、好!
接下来上场的还有各种踢瓶弄碗的杂耍,最让盼儿兴奋的莫过于伎人表演的丢弄技。就是将利剑往上抛,一个接住、抛起一个,十几把剑在手中丢弄,既没落地也没伤人。
“好玩、好玩,我回去也要自个儿学着来玩!”盼儿兴奋地学着会人双手比划着。
“别了吧你——”龙浩侧仰起头,泼她一盆冷水。“刀剑可没长眼,小心你的小脑袋就这么不见了。”
“哼,等我学会了,吓死你!”盼儿的嗓音娇滴滴的。
“好了、好了,我不看了,放我下来。”
“你不是正在兴头上吗?”龙浩直觉奇怪,瞧她不时瞄向正在表演的杂耍,分明就还想再看嘛!
盼儿摇首。“放我下来吧。难得有这么热闹的庙会,我还想去看看别的呢!”
龙浩像是刻意地、动作极缓慢地从肩上抱起她,然后面对面贴着他缓缓将她放下。
那仅隔着衣物的紧贴感,让她好窘,一片红霞从粉颊晕染至耳后、颈间。盼儿羞得一直垂眼,不敢正眼瞧他。
“快放我下来!”盼儿又羞又恼,气他总是找机会轻薄她!
当她的脸颊几乎碰上他时,忽地一阵热气在她脸侧轻拂,她的身子倏然震了下。
“你的身子好轻,扛在肩上一点也不吃力。”就是因为这句话。龙浩在她脸畔轻声说,双臂定住不动,就让她贴在他身上,胸对胸。
他怎么知道?!盼儿抿着唇,一双美眸直盯着他的衣襟,脸上的红晕犹如灼灼桃花。盼儿就是生怕他吃力了,才要求放下她的。
龙浩让她脚着地,手臂仍然环住她。两人周围尽是满满的人潮,龙浩一点也不避嫌,直接执起她的柔荑,牵着她的手走出人潮后才放下。
“你确定你吃得下?”龙浩觉得这女人的食量真是不可思议的大!
“嗯。”盼儿点了点头,满嘴白米蒸糕的她只能含糊应着。她右手拿着一串糖葫芦、一包炒栗子、一块凉糕,左手拿着一块吃了几口的白米蒸糕、一块枣子饼、以及一块用油纸包着的花馅炸煎包。
“小心你吃坏肚子。”
盼儿摇了摇头,还是说不出话来。一张俏脸从方才到现在还是红扑扑的,她一直想找东西吃,总觉得嘴里有东西,才可以让她没心思去想那盘旋脑海的心慌意乱。
因为察觉到霸道男龙浩不经意的体贴,因为顺由他牵着她的手、因为瞧着他就让她心怦怦跳得好快
怎么会这样?
她控制不住这个乔盼儿的反应,她对自己感到好陌生,她到底是怎么了?
盼儿又赶紧咬了几口蒸糕,心念一转,待会儿使唤他一下好了,看他嚣张抓狂的模样,或许可以让她讨厌他一点
盼儿压根儿没自觉自己的念头矛盾连连。
龙浩拍了拍她的头。“吃东西就吃东西,别想东想西的。”
咳、咳!龙浩的话让她噎着,这男人会读心术吗?真是可怕!
龙浩轻拍她的背,帮她顺顺气。盼儿察觉他的动作,整个俏脸如盛夏的晚霞,红治艳烧。
“你的脸怎么红成这样?”龙浩轻挑眉,低头在她耳边促狭说道:“我可什么都没做哦!”他们两人心知肚明,通常都是因他轻薄她的嘴,才会让她整张脸蛋儿霞飞颊烧。
龙浩逮到捉弄她的机会,更是变本加厉。“吓!你该不会是边吃东西、边想着那种事吧?好羞人呐!”一个大男人还真的用食指在脸上刮了刮。
“去你的!”盼儿气窘地说出难得的粗话,满手的东西一径往他身上丢,却全给他两手接住了。
看龙浩毫发未伤,盼儿更气恼,撂下一句:“不理你了!”旋即跑开。
可她再怎么跑,也甩不掉他。她一路跑,跑到一处浅溪岸边。
“盼儿”他像在哄小孩的口吻唤她。
“哼!”盼儿撇嘴,理都不理他,顿下脚步,改以快步沿着溪边走,心想他还真能跟唉!
龙浩觉得逗她真是开心,第一次有女人可以和他这么闹着玩。他一直以为女人都是一个样儿,都是乖顺柔巧没主见、任人摆布无主张,就像他那个未婚妻一样。所以他才会不愿被婚姻绑缚,才会选择逃婚逃家。没想到,却遇上盼儿这么特别的女人,完全不服顺世俗要求女人的那一套。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世俗礼教,对她来说大概都是屁吧!
“别气了,来,吃个糖葫芦。”他故意拿那一串原本属于她的糖葫芦在她面前晃呀晃。
盼儿停下脚步,双眸迸出精光,她真的气炸了!可龙浩还是不知死活,竟拿起糖葫芦在她唇上来回轻触。
“你太可恶了!”盼儿扑向他,粉拳直落他胸膛。“混帐!我的好教养都被你给破坏了!”
龙浩就这么让她捶打,反正也不痛不痒,可拳头打上脆弱的下巴就不一样了。
盼儿拳头乱挥,一个没留意打中了龙浩的下巴。他轻呼一声,倒个身,却因盼儿扑打他而向后倒,盼儿趁势将他推倒在地,整个人跨坐在他身上。
他身上那堆零嘴食物早就散了一地。
盼儿倾身抓着他两臂,小手却无法将他粗厚的手臂握满,只能抓住手臂上纠结的肌肉。她的头发有些散乱在额前,双眸因制服他而炯然灿闪,整张脸庞显得亮莹莹,她因过于激动而微启樱唇喘息,那模样娇艳动人极了。
“服不服?”盼儿倔强地向他示威。“不许你再惹恼我!听到没?”
龙浩瞧着她入迷了。
“说‘服’!”盼儿命令道,声音还带着微微喘息。
两人四目交缠,彼此胶着
“小哥、小哥”一名不知道从哪儿跑来的少年,来到他们二人身旁,中断了他们两人的僵局。
“小哥,我看你们打得火热,不如加入我们吧!”少年热切地说,顺手指了指溪岸边他的同伴们。他误以为盼儿和龙浩跟他们一样在玩对打游戏。
盼儿一脸怒气地侧过脸看向打着赤膊的少年,再看向身后他所指的同伴。原来大家都在瞧着她。
“小哥,你好厉害呢,可以打倒这么大的个儿。”少年以十足崇拜的口吻说道。
盼儿将少年崇拜的话语听得一清二楚,原本深蹙的怒颜尽退、火气全消,反倒勾起嘴角,睨着躺在身下的龙浩,用眼神明白的告诉他:瞧,大伙儿都瞧见我把你打倒了呢!
“我们这边正好少一对儿,加入我们好不好?”少年热络地邀她。
“你们在做什么?”盼儿一点也没离开龙浩身上的意思,她恋栈这胜利的滋味。
“打水仗啊!”少年觉得盼儿的问题好生奇怪,哪个男孩不知道这游戏的?
“好玩吗?”盼儿一脸兴趣。
“很好玩!”龙浩回答了这个问题,他十几岁时也爱玩这游戏。这水仗就是二人一组,一人将另一人背着,背上的人互击,然后想尽办法把对手击倒在水里。
龙浩坐起身子,顺手将盼儿抱起,两人一起站立在地。
“要不要玩?”龙浩问她,对于盼儿方才的行径似乎一点也不介意。他和少年一样,把它当成是两人之间的游戏。
盼儿怒气是消了,却还没对方才的事完全释怀。她噘起嘴,撇开脸不理他。
“瞧你都能把我打倒了,这几个小伙子算什么?”龙浩决定这次就让她占点便宜好了。
他的话让盼儿不禁扬起嘴角。
“说得也是。那好吧,玩!”盼儿朝少年兴奋地点头,反正那是她从没玩过的游戏呀!
“好唉!快,快把上衣给脱了吧。”少年对他们两人说。
盼儿下意识地抓着衣襟。“不成!”
“她不必脱!”龙浩对少年说,一手正解开腰带,脱去外襟、中衣。
盼儿见状,尴尬地别开脸。这才发觉少年、溪边的同伴都是打着赤膊、赤脚的。她不怕见着这些少年的身体,怎么就怕瞧着他的?
“上衣不脱,万一落水可会爬不起来的。”少年说得有道理,衣料会吸水,落水后衣服吸了水,怕是又往下沉。
“我不会让她落水的。”龙浩信心满满地说。
他一边脱鞋一边对盼儿说:“你鞋也不必脱了。”岸边石子多,他怕她细嫩的脚会受不住。
将鞋子踢往一边,龙浩弯下身,只手绕到盼儿的膝盖窝,睁儿一手搭在龙浩肩上,就这样被他整个人抱起。
“走,咱们去把这几个小鬼打成落水狗。”他的口吻仍是一径地霸气,可是对着她的眼神却好温柔。
盼儿和他的脸不过相距寸许,看着他炯动的双眸,她灿然一笑。“嗯,全把他们打成落水狗!”
盼儿、龙浩和一群少年孩子在岸边大声叫嚣、笑闹。岸边水花溅飞,不时有人落水,水声哗啦,衬着孩子们的朗朗笑声,让岸边自成一处欢喜天地。
盼儿真的玩得开心极了!没有人在乎她的性别、身份、家世背景,她就只是乔盼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