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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5章祈愿节(上)
“楚风,今天,你要把命留在这!”轩辕皓话音刚落,便提剑攻向楚风。
“栖绯,躲远点儿。”楚风推开栖绯,飞身迎战。
“木木!”见两人刀剑相向,栖绯焦急万分,她只是退到了不远的河水旁,不肯走太远。
她站在那里焦急观望,又怕楚风担忧,只能握住自己的衣角,忍住到嘴边的惊恐叫喊。
“郡主!”轩辕皓带来的侍卫想要到栖绯身旁将她带走,远离那危险之所。
“让开,都给我退下。”栖绯此时却拿出了她郡主的威仪,让那些人不敢接近。也是,虽然郡主已经失势,可是眼瞧着皇上对她的态度,也没人敢将她如何。
就在此时,本来前去远处与楚城守卫交涉的战恒到了,他刚才到了之前的落脚地,不见人影,又听到这里的刀剑之声,赶忙赶来。
就看到了轩辕皓和楚风战在一处。栖绯在不远的地方看着两人又惊又怕,还有哪些侍从不知如何是好的摸样。
“战统领。”侍卫赶忙求他拿主意:“郡主不肯到这边来,她站的地方又是河边我们又不敢前去。”
战恒叫他们退下,几个跃身落在栖绯身后。
“郡主,得罪。”揽住栖绯腰肢。
“啊!”趁栖绯还未反应,便飞快地将她带离那里,回到众侍卫之中。
“郡主!”他飞快放开栖绯的,单膝跪地:“皇上已经找您许久,请您和我们一同回国。”
“栖绯!”楚风想要将栖绯夺回,却被轩辕皓缠住脱身不得。
“好好护着郡主。”见侍卫得手,轩辕皓战意更浓,他要杀了楚风,一定要杀了这个伤害栖绯,又夺走栖绯心的人。
“栖绯才不认识什么皇上。”栖绯想要推开那些围在她身边的侍卫,可是那些人却铁了心的不让她离开:“栖绯要和木木离开,你们快点儿让开,让开呀!”
众侍卫看着郡主显得有些可怜,可是想到皇上的命令,又不敢不从,只能将栖绯围在当中,不让她离去。
“快让开,让开呀!”栖绯眼睛中含泪,刚刚楚风和轩辕皓实力相当可以一战,可是此刻战恒加入战圈,她已经看到楚风身上被划出一道伤口。
“停手,停手,不许你们伤木木!”栖绯抹着眼泪叫着。侍卫看着不忍,只能劝道:“郡主,皇上只是想让您回国,至于拐走您的人,定是不能留活口的。”他们猜测,那个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定是拐走郡主的元凶,这才让极少将情绪表露于外的皇上愤怒到与人拔剑相向。
栖绯眼睁睁地看着楚风渐露败像,自己却帮不上忙。
“月哥哥,月哥哥快来救栖绯和木木!”栖绯哽咽地叫着。
“郡主”侍卫想劝她不要白费力气,可就在此时,一股寒风骤然刮过,激起一身汗毛,然后,一个如同仙人般的男子冲天而降,他白衣银发,额心一点泪型朱砂痣,轻飘飘地落在栖绯身旁,然后紧紧地将少女抱入怀中。
来人正是月冉,他搂着栖绯,目光冷冷地落在远处正在打斗的楚风等人身上。
众侍卫想要上前,结果面前仿佛出现了无形的威压,让他们非但不能上前一步,反倒像无法控制自己身体一般不住后退。
“月哥哥,月哥哥你终于来了!”栖绯一边哭着一边紧紧地回抱月冉,然后又慌忙推开:“快救木木,他们要杀了木木。”以往栖绯说什么便答应什么的月冉此刻却没有动,只是低下头,伸出手,轻轻抹下栖绯脸上的泪,明明冰凉的泪水却让他指尖瞬间滚烫。
“别哭。”平静的嗓音此时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心伤。他甚至生出了几分嫉妒之心,只因为栖绯的泪水不是因为自己而流。
“月哥哥,快去救木木!”栖绯拉着月冉的手,就要冲向三人打斗的地方,可是月冉她却如何拉都拉不动。
“月哥哥,为什么不去救木木?”眼看着楚风的手臂上又多了一道伤痕,眼泪又要流出眼眶。
“他要带你走。”月冉终于开口,他怨恨楚风要带着栖绯离开,楚风竟然要带走属于他的珍宝,不可原谅,不能原谅。
“木木说,月哥哥会一起走的,栖绯想和月哥哥和木木一起离开,所以快点儿救救木木呀!”
眼泪落在月冉的手掌上,烫伤的却是他的心,是呀,只要是栖绯的愿望,他总是不自觉的想要做到,所以即使楚风想要独自带走栖绯,只要她还想要他活着,他就要让他活下去
“栖绯别哭”他抬起手臂,只是在两人的四周轻轻一划,十几名侍卫纷纷倒地,顿时哀嚎一片:“楚风会没事的。”下一刻,月冉已经落到楚风等人的战圈之中,一指点向战恒的佩剑。那剑竟然“啪。”地一声断做了两半。一个转身,已经到了轩辕皓身旁,擒住他用剑的右手,重重一扭,宝剑落地。
轩辕皓顿时一身冷汗,他一个巧劲从月冉手中挣脱,可全身却像是脱了力一般,顷刻之间使不出半分内功。
“你!”他还要上前,却被战恒拉住。
“皇上,切勿与此人硬碰。”飘逸的背影,及地的长发,让轩辕皓有了一瞬间的憧怔:“宇文清岚?”他又很快发觉不对:“你是月冉?”月冉没有回答,而是将受伤的楚风一把丢向栖绯那边,刚好砸在一名想从地上爬起来的侍卫身上。
“木木!”栖绯冲过去,将楚风扶起:“木木你没事吧。”楚风暗地里叹了口气,那个轩辕皓的侍卫统领留了手,他只是受了点儿皮外伤,可是现在被月冉这么一丢,就算有垫背的,把他摔了个够呛。
见栖绯又要哭,赶忙说:“我没事。”拉起她的小手紧紧地握在自己手中,才觉得安心。
他又抬头看了看周围的情形,心又沈了下去,此时,山坡上已经站满了楚城的人马。
“九少爷,城主有令,带您回楚城!”领头脸上带着刀疤的男子又滑下山头,走到轩辕皓面前深施一礼:“天宇皇,城主已经等候您多时了,还请进城一叙。”
“好。”此时的轩辕皓已经恢复了原本的王者风貌,那股愤怒勉强压下,只是看向栖绯时,目光更加复杂难懂。
大致给楚风处理了伤口,回程的路上,栖绯就像出去逛街时一样,一手拉着楚风,一手拉着月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月哥哥的黑发似乎更多了。回程比出城要慢了许多,第一是因为走了大路,饶了些远,其次就是今日的街道分外拥挤。
“木木,这条街上的人好多。”“是呀。”楚风理了理栖绯被风吹乱的长发:“明天就到了祈愿节,这段路上的商贩最多,所以全城的人,都聚集于此。”
“哎?会很热闹么,栖绯想看看哎!”
“好。”楚风知道,至少在楚言之生辰之前,他再也不可能有带着栖绯离开楚城的机会,只是希望今天回去之后,不会被梵啸打得更惨。
不过显然,让那个家伙手下留情的可能性完全都无。
“这祈愿节是怎么一回事呀?”“祈愿节,源于千年之前。”那个接他们回去的刀疤侍卫答道:“千年之前天下以月族为尊,有一年天灾不断,先是大水,后是大旱,民不聊生。
后来,月族的女王自来到昶山,就是现在的楚城地界,在昶湖许下心愿,祈求来年风调雨顺。
““然后这个愿望实现了?”栖绯好奇的问。
“恩。”楚风点了点头接过话头:“她的愿望实现了,因为在这一天许下心愿而且成真,所以从此之后,这一天就被称为祈愿节,而她许下心愿的昶湖,就更名成了祈愿湖。”
“原来如此。”栖绯充满期待地看着楚风:“木木,明天我们也来这里许愿吧!”
“好。”看来他明天无论如何,还是要再一次带着栖绯逃家一次了
“哎,月哥哥?”月冉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忽然松开栖绯的手,走向湖边。
是的,月族女王的那个愿望实现了,站在祈愿湖边,被尘封的一丝回忆忽然从月冉的脑海中浮现
那个愿望实现了,来年真的风调雨顺只是那个人没能看到愿望实现的那一天,就死在了自己手中,他张开手掌,仿佛看到了上面残留的血迹。
轩辕皓走在他们的队伍后,他远远地看着栖绯拉着月冉和楚风的手,看着她不时地向他们崭露笑颜,心中的痛不再是毁天灭地的愤怒,而是变成了绵长的钝痛。
从前,是他吝啬自己的温暖,而今他失去了那个能温暖他的人
第066章祈愿节(下)
如楚风所料,回到楚园轩辕皓去了楚言之那里,而他先是被下了禁足令,随后就被战羽梵啸宇文长风堵在屋里毫不留情的揍了一顿,就像梵啸所说,不宰了他都是便宜他了。
栖绯被月冉带到厨房去吃糕点,全然不知情,回来看到的就是楚风满脸青肿的猪头摸样。
“木木!”栖绯被吓了一跳:“你怎么了?”还没等楚风回答,月冉就在一旁答道:“他跌倒了。”这才是说谎不打草稿的鼻祖呀!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施暴的几人深表佩服,决定以后好好学习。
“木木是从楚园门口一直跌到了沁雪园么?”栖绯拉着楚风的手边走边问:“难不成木木的鞋子坏了?”
“”楚风只能苦笑。过了今日,楚风心中并没有轻松反倒更加沉重,很多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他还要见见他爹,想搞清楚以后还要面对什么,他想保护栖绯,无论发生什么都不想让她受到伤害。
可是这一次,楚言之倒像是铁了心不打算见他,干脆让楚风连主园的门都进不得。楚风无法,只能改日。怕楚风再次拐走栖绯,几个男人干脆都在沁雪园的厅堂聚集,紧盯着栖绯和楚风。
梵倾和自己下棋,梵啸和宇文长风充满杀气的切磋武艺,战羽则干脆站在了栖绯身后片刻不离,月冉坐在栖绯对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木木,栖绯明天一定要上街。”没走成栖绯也不遗憾,反正明天还有热闹可以瞧。
“好。”“我也去。”四道声音一起响应,然后互看之后一起放杀气。
“啊啾,好冷。”栖绯打了个喷嚏。
几个人立刻收回杀气各干各的。
“月哥哥,明天你要去玩么?”月冉本想说不,看着栖绯期盼的摸样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一下午,除了切磋为名被打了一顿楚风,其他人神清气爽。晚饭时,一个非常敏感的话题再次被提到了饭桌上。
“木木,虽然月哥哥说孤男寡女不能共处一室,可是栖绯想和木木一起睡怎么办呀?”
她话音一落,众人集体喷饭,月冉艰难的把口中的茶咽了下去,表情有些不易察觉的扭曲。
栖绯看着一桌子被污染的饭菜,很是忧愁:“看来栖绯只能去吃桂花糕了。”
“站住!”楚风擒住栖绯的衣领,把她拉回了座位:“别总是吃甜的。”
“春花,让楚园的厨子再送一份菜过来。”
“是!”“木木欺负栖绯。”栖绯表示抗议:“那晚上木木要给栖绯换衣服。”
“啪嚓,啪嚓,啪嚓,啪嚓。”梵倾,梵啸,宇文长风,战羽四双筷子接二连三地断做两节,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估计楚风此时绝对已经全身是洞。
然后,只见饭桌上的一份极烫的汤毫无预兆地朝楚风身上飞去,楚风中招。
众人再次转头看向正在淡定喝茶的月冉,这才是强人呀强人。好不容易吃罢晚饭,陪栖绯睡觉的权利引发了更加激烈地争夺。
“栖绯要和木木一起睡!”“不行!”四人反对两人赞同,一人散发可以冻死整屋子人的冷气。
“栖绯自己睡可好?”梵倾轻咳嗽了一声问道。栖绯猛摇头:“不想一个人睡,会做噩梦。”沉默片刻后
“不如(可否)(要不)(还是),我陪栖绯(郡主)吧!”集体互瞪。
“月冉呢?”集体询问。
“我不与他人同眠。”月冉无比淡定的喝着茶。
最后,在众多人士的投票表决和一次次的否决后,排除了一个楚风,其他人随意供栖绯选择。
栖绯挨个瞪一遍,最后委委屈屈地走到月冉面前,拉起他的袖子:“月哥哥,今天晚上你陪栖绯一起睡吧?”
众人正等着他拒绝,就见一直没有表情的月冉忽然对栖绯绽放了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完美笑容。
“好,我陪栖绯。”五名男子集体绝倒,纷纷自愧不如此人腹黑,一刻钟后做鸟兽散,回房扎草人
这夜格外的凉,栖绯窝在月冉怀中,却感觉不到温暖。
“月哥哥,你身上好冰呀,你冷么?”栖绯紧紧握住月冉冰冷的大手:“月哥哥的身上为什么总是这么冷呢?”
月冉没有回答,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已经不记得了,只知道无论自己喝多少的暖茶都无法让身体变得温暖,就好像很久以前就遗失的记忆一样,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了。
“栖绯冷么?”栖绯摇了摇头,将月冉的大手握得更紧:“栖绯给你暖暖。”
即使知道这是徒劳,月冉却什么都没有说。
“月哥哥,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好像是梨花的香味哎。”
月哥哥的头发很长,长得就像神仙一样,要是常笑笑就好了,想到今天晚上月冉的那个笑容,栖绯觉得脸上有些发烫。
胡思乱想着,不久就坠入了梦乡。月冉转过身,看着身旁少女的睡颜,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在找寻的十年里他无法入眠,他只能不停地寻找他要找的那个人,直到找到的那一天为止。
交握的十指中传来栖绯的温度,让月冉第一次在找寻的日子中拥有了一丝睡意,他翻过身,悄悄松开左手将少女揽入怀中,看到栖绯忽然有些瑟缩,想到自己冰冷的体温,赶忙用内力让身上带上让人舒适的热度。
“嗯。”栖绯呻吟着贴近他的胸膛,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紧紧的贴在他身上。
月冉忽然觉得,这个平淡无奇的夜在一瞬间变得无比美好,甚至让他渴望时间静止在此时此刻
第二天,一大清早栖绯就被春花带走,说是为了这一年一度的大节日中好好打扮一番。
楚风去了主园,虽然没能见到楚言之,费了半天劲又许诺带几十名楚园的侍卫之后,才暂且消了禁足令。
等他回到沁雪园,就看到一干男人都呆愣愣地站在沁雪园门口。
“怎么了,栖绯呢?”他困惑上前,想他们注视的方向望去,又瞬间呆住。
不远处的少女淡妆,一身红衣,带着一脸灿烂的笑看着他们,本就是天姿国色,这笑这妆容更是让她不似凡间女子,美得如同九天玄女。
楚风走过去,拉住栖绯的手,他不会放手,绝对不会。月冉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此时此刻,竟觉得分外刺眼。
街上车水马龙,甚为热闹。这七人的出现更是让这条街沸腾起来。相信若不是楚家的近卫挡着,光是目光足有将人扒光的功效。
“木木,比昨天还热闹呢!”栖绯放开楚风和月冉的手,到处跑来跑去,看那些街上卖的小玩意。
“哎?那个是什么?好像一朵莲花呀!”栖绯指着街边卖的一样东西问楚风。
“那个就是祈愿灯。”“祈愿灯?”栖绯拿起那盏漂亮的灯,似莲花有不是莲的木质花朵,刷着各种颜色的颜料,看起来甚为亮眼,中间更是有一盏固定在上面的油灯。
“恩,祈愿灯,写下心愿放在里面,将灯放入祈愿湖,然后愿望会随着暗流飘走,据说谁的能飘到忘川河畔,谁的愿望就能实现。”
“忘川?忘川是什么?”“忘川就是死去的人妖度过的河流,度过那里,生前的总总就会被遗忘,相传,忘川之中生活着一种鬼。”
“鬼?”“恩,贪念让有些人死后无法度过忘川,于是那些人化作忘川下的鬼魂,如果祈愿灯飘到那里,那些鬼魂就会吞下祈愿灯,接受人的心愿,帮人们实现。然后他们会得到解脱。”
“哎?那不是放出的愿望越多越好,那些鬼就能解脱?”
“小傻瓜,切忌贪念。许下的愿望太多,就是痴,是妄,是贪,相传,那些愿望太重飘不到忘川就会坠入河底,那些坠入河底的愿望就再也无法实现了。”
“那栖绯不许多,只要一个愿望好了。”
“木木,帮栖绯买灯。”楚风买下了一只最贵也是最漂亮的灯,交给栖绯。
“我们上船再放。”“好。”楚家的画舫极为华丽,两层的船身,轻纱飘摇,上面山水画作精美至极,贵而不俗,一看就是富贵中的富贵人家,后面还配着今年专门用来放灯的竹筏,很是别致。
众人甩下那些盯着他们不放的旁人,上了船。栖绯刚上船就迫不及待地抽出里面的纸条,拿着准备好的笔,歪歪扭扭的写下:
栖绯希望每年都能和木木月哥哥一起过祈愿节写了之后,她忽然皱起眉。
“栖绯,怎么了?”楚风有些奇怪。
“栖绯写错了。”楚风心头一紧。
“栖绯不应该写木木的。”楚风的手有些发抖,难道说栖绯想起了从前的事
“栖绯应该写栖绯希望每年都能和楚风哥哥,月冉哥哥一起过祈愿节的。
刚才那个卖灯的人都说,一定要写对名字才行。”说着,栖绯将木木上面加了小小的批注,木木对应着楚风,月哥哥对应这月冉。
楚风握紧的拳头一松,心也跟着放松下来,然后又觉得自己很可笑
“呵呵呵。”
“木木,你笑什么。”栖绯撅着嘴,然后转了转眼珠,提笔在楚风的袖子上画了一只青蛙:“让你笑栖绯,木木现在就像青蛙呀,呱呱呱。”
“你这个小坏蛋。”“哈哈哈,木木不要抓栖绯的痒,栖绯说错了,木木的笑声最好听了,全天下最好听了。”几人看着二人,心中既羡又妒,梵啸第一个受不住,将栖绯祈愿灯的纸条拿过来,硬生生的将一行字中插入了自己和梵倾的名字,宇文长风不甘示弱,又从梵啸那里抢来了纸条,将自己的名字和宇文清岚的名字也加了进去。
“喂,你们,你们!”栖绯气得直跳脚,她撅着嘴想了半天,最后干脆将纸拿到了满脸羡慕神色的战羽面前。
“战羽哥哥,反正他们都写上了,你也写吧。”虽说话语略微勉强,表情却是有些期待的。
“郡栖绯”战羽的眼眶有些热,他接过纸条,在栖绯的旁边最近的地方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他不求和她双宿双栖,却希望能和她长久相伴在众人的期盼之中,栖绯将纸条放入了莲花芯中,又亲手点燃中间的灯烛,站在画舫专门放灯的竹筏之上,轻轻将灯放在了祈愿湖中,看着那灯渐渐飘远,不知怎的,心里竟然有些空落落的。
但愿岁岁年年的今朝,大家都能在此相伴
“真是热闹呀,皇兄,你说是不是?”
远处的船舶之中,轩辕皓和轩辕刹两兄弟正在对酌。
“这与你无关。”轩辕皓看着远处的栖绯将灯放出,心里像被什么狠狠抓住一般,充满了羡慕嫉妒,愤恨,最后化作无奈和心痛。
“皇兄,怎么能这么说。”想到这么多出色男子都痴迷的月栖绯,轩辕刹心中忽然生出了几分从未有过的好奇:“我还从未见过你那个宝贝的真面目,今日总算能有缘一见了。”
“随你。”轩辕皓站起身,掀起船舱的帘幕。
“我先走了。”他再没等轩辕刹回答,踏出船舱,一个飞身跃到了旁边的一条船上。
“来人。”战恒上前。
“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将郡主放的灯捞起来。”
“是。”轩辕刹放下手中茶盏,他们总是错过,此时忽然好奇栖绯的真正摸样:“把船摇过去。
“是。”当船舶逐渐摇近,越来越近,他终于看清了那个少女的脸庞。
轩辕刹的脸色在瞬间变得铁青,酒盏从手中落入湖水之中,掀起了不大的涟漪就消失无踪,而少女给他带来的震撼,却再也无法平息。
“是她竟然是她”一股毁天灭地的恨意,和无法说清的感情几乎将他焚烧殆尽:“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主上。”战恒的手中拿着正在燃烧着的祈愿灯奉上轩辕皓的面前。轩辕皓接过灯,不顾正在燃烧着得油烛,伸手从蕊中取出那张纸,咬破指尖在栖绯和楚风名字中间写下了“轩辕皓。”他又将纸条小心翼翼的放入灯烛之中,交给战恒。
“放了吧。”战恒愣了一瞬:“是。”他原本以为主上是想要抹去他人的名字,可现在竟然仅是如此。他将灯放在湖水之中,看着它随着暗流越飘越远。
“战恒,你觉得朕很奇怪吧。”轩辕皓着看着越来越远的祈愿灯苦笑道:“也许朕已经疯了。”在栖绯离开的时候已经疯了:“能见到栖绯就像一场梦,这一次我想知道,栖绯从前是怎样看着我的。”就算痴傻,就算疯狂,就算不甘,他还是要像从前的栖绯一样,看着她的背影,为了终有一天,能坦然的走到她面前,向她伸出手,再不放开。